第122章 昆仑星图

血珠滴在青铜匜的星图纹路上,那些荧光纹路突然如活物般游走,在月光下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黑瞎子背包里的三块陨石碎片同时发烫,竟穿透帆布悬浮在空中,与青铜匜形成三角共鸣。

解雨臣的瞳孔映着荧光,突然抓住黑瞎子的手腕:“这是昆仑墟的星躔定位术,影门想借青铜匜重启 ancient star gate。”

身后的追兵突然发出惨叫,黑瞎子转头,只见追来的黑袍人被青铜匜的光芒震飞,手中的青铜弩箭在半空碎成齑粉。

解雨臣踉跄着扶住屋脊,左肩的毒血已变成紫黑色,箭尾的铃铛滚落在地,发出摄人心魄的嗡鸣。

“这箭喂了镜渊的记忆毒,”解雨臣扯下袖口的银线缠住伤口,“得去琉璃厂找个老匠人。”他突然指向西北方,“荣宝斋后巷有间‘汲古阁’,掌柜的能解影门的咒。”

琉璃厂的夜寂静如棺,汲古阁的门环上缠着新鲜的桃枝——这是避邪的暗号。

黑瞎子刚叩门,门缝里就递出个青铜罗盘,盘心刻着“见血方入”。

解雨臣将流血的手腕按在罗盘上,盘面突然翻转,露出地下密室的入口。

密室四壁挂满人皮唐卡,画中人物都长着镜面般的眼睛。

居中的老匠人戴着青铜眼罩,正在擦拭一具西周青铜鼎,鼎身刻着与青铜匜相同的星图纹路。“解家的小公子,”匠人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青铜器,“上次见你时,你还在玩九爷的算盘珠子。”

“周老先生,”解雨臣单膝跪地,“影门的青铜箭毒。”

老匠人掀开眼罩,露出底下嵌着的陨石碎片眼:“三百年前影门用这招毒死过解家三爷,”他从鼎中捞出块烧红的陨铁,“得用昆仑墟的星磁火逼毒。”

黑瞎子看着烧红的陨铁逼近解雨臣的伤口,突然握住老匠人的手腕:“用我的血。”他扯下墨镜,异色双瞳在黑暗中泛着金红光芒,“当年在野人山,这血能解镜像族的金粉毒。”

陨铁接触伤口的瞬间,解雨臣闷哼一声,紫黑毒血混着金粉喷涌而出,在地面汇成北斗形状。老匠人突然指着青铜匜:“星图亮了!”

只见青铜匜的纹路投射在唐卡上,竟显露出昆仑墟的地貌——那里不是雪山,而是倒悬的青铜城,城中央矗立着与长白山相同的青铜门,门上的“第二十一次呼吸”纹路中,嵌着七块陨石碎片。

“影门要在昆仑墟重启镜渊核心,”老匠人从唐卡后取出卷羊皮地图,“三日前有支考古队进了昆仑山,领头的戴斗笠,袖口绣着蛇纹。”

黑瞎子接过地图,发现标记着“昆仑墟”的位置,竟与吴邪掌心的星图完全重合:“解连环?”

解雨臣按住还在渗血的肩膀,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星躔线:“1976年陈文锦在塔木陀见过类似的星图,那时她以为是青铜门的‘呼吸频率’,现在才知道是昆仑墟的开门密码。”

老匠人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竟有青铜碎屑:“影门的人来了!”他指向头顶,天花板上的瓦片正渗出金粉,“用唐卡裹着青铜匜从密道走,前门有影门的‘镜面死士’。”

密道尽头是条废弃的下水道,黑瞎子背着解雨臣在腐水中前行,青铜匜的星图纹路照亮前路,每走一步都能看见墙壁上的镜像族符文。解雨臣突然指着前方:“有青铜器反应。”

死水中央漂着具棺材,棺盖刻着与青铜匜相同的星图,棺中躺着的青年穿着现代登山服,胸口嵌着块陨石碎片,碎片上刻着“王胖子”三个字——正是在雨村经营“记忆小卖部”的胖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黑瞎子摸向胖子的脉搏,发现他的心跳与青铜匜的星图共振,“像是被当成了活祭的锚点。”

解雨臣的银线突然绷直,指向棺底的帛书:“影门抓他来当‘门轴替代品’,”他声音发颤,“昆仑墟的星躔图需要七个人的记忆当燃料,胖子是第七个。”

地面突然震动,密道上方传来影门祭司的 chanting,黑瞎子握紧青铜匜,星图纹路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将胖子胸口的碎片吸进匜中。胖子猛然睁眼,却没有焦距,眼中只有镜面般的雾状物。

“天真呢?”黑瞎子摇晃他,“吴邪在哪儿?”

胖子突然咧嘴一笑,声音却变成解连环的:“大侄子,昆仑墟的星门已经开了,”他从口袋掏出块刻着“吴”字的陨玉,“天真在门后当祭品,就等你们来送终了。”

解雨臣的银线缠住胖子手腕,却发现他的皮肤下有铁轨般的纹路:“镜像族的‘记忆傀儡’!真正的胖子还在门后!”

影门祭司的 chanting达到高潮,密道顶部坍塌,金粉暴雨般落下。黑瞎子抱着青铜匜护住解雨臣,却见金粉在胖子身上聚成影门的铃兰纹,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张车票,票面上写着“昆仑墟——记忆终点站”。

解雨臣捡起车票,发现发车时间竟是“永恒”:“影门想让所有门轴之人成为昆仑墟的活祭,永远困在镜渊的记忆里。”

黑瞎子戴上墨镜,异色瞳孔在金粉中格外醒目:“那就去把天真抢回来,顺便砸了他们的星门。”他晃了晃青铜匜,“反正胖爷我早就想试试,用青铜器当武器是啥滋味。”

解雨臣望着车票上的星图,突然想起老匠人唐卡上的画——倒悬的昆仑墟中,吴邪站在青铜门前,掌心的星图与匜上的纹路重合,而解连环戴着斗笠站在阴影里,手中握着的不是陨玉,而是黑瞎子的铃铛。

“瞎子,”他轻声道,“如果我在昆仑墟没回来,帮我把这个交给小花。”他解开衬衫袖口,露出手腕内侧的钥匙疤痕,“这是解家老宅的密道钥匙,里面有影门的全部资料。”

黑瞎子突然抓住他的手,墨镜滑下一半:“少废话,你死了谁给我治伤?”他用拇指抹去解雨臣脸上的金粉,“等这事完了,我带你去雨村喝胖子的酸角酒,管够。”

密道尽头的金粉墙突然裂开,露出外面的胡同。

晨光中,琉璃厂的古玩摊已经开张,摊主们对着刚出土的青铜器评头论足,却没人注意到两个浑身血污的男人,抱着件西周青铜匜,消失在晨雾里。

琉璃厂的晨雾混着煤炉的烟火气,黑瞎子背着解雨臣在胡同里狂奔,青铜匜的星图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每经过一个古玩摊,摊上的青铜器都会发出共鸣般的震颤。

解雨臣望着他异色双瞳中流转的金粉,突然想起老匠人唐卡上的预言:“异瞳者能看见记忆的河流,却看不清自己的倒影。”

“瞎子,你的眼睛...”他话未说完,身后传来影门祭司的 chanting,整条胡同的青铜器突然悬浮,青铜剑、鼎、爵组成箭阵追来。黑瞎子猛地转身,青铜匜的星图爆发出强光,竟将所有青铜器定在半空,刃口纷纷转向祭司们。

“昆仑墟的星磁果然在你身上,”解雨臣扯下衬衫下摆裹住伤口,“镜像族的‘记忆武器’认主了。”

胡同尽头是辆改装过的越野车,黑瞎子将青铜匜扔进后备箱,引擎轰鸣着撕开晨雾。

解雨臣翻开羊皮地图,发现星躔线在昆仑山腹地汇成北斗,中心标记着“青铜子宫”,那是镜像族对镜渊核心的称呼。

“冬至夜是星门开启的最佳时机,”解雨臣指着车载罗盘,指针竟逆时针旋转,“影门要在子时用吴邪的血激活七块陨石,让昆仑墟的倒悬青铜门成为新的镜渊核心。”

黑瞎子突然猛踩刹车,前方山路被塌方阻断,滚落的巨石上刻着镜像族的铃兰纹。他转头望向解雨臣,异瞳中映着对方手腕的钥匙疤痕:“还记得老匠人说的‘见血方入’吗?你的血可能是打开昆仑墟的钥匙。”

解雨臣割破手掌按在巨石上,铃兰纹突然渗出金粉,露出隐藏的石阶。青铜匜再次发烫,星图纹路投射在山壁,显露出层层叠叠的倒悬建筑,镜像族用记忆堆砌的昆仑墟,每块砖都刻着被囚禁的魂灵名字。

“小心,每步台阶都是活祭的骸骨,”解雨臣的银线缠住悬崖边的古松,“1942年远征军的失踪,就是给昆仑墟当养料。”

子时的月光刺破云层,昆仑墟的倒悬青铜门在山腹显形,门扉上的“第二十一次呼吸”纹路中,七块陨石碎片正在吸血,吴邪被绑在中央,掌心的星图与纹路完美契合,而解连环戴着斗笠站在门后,手中握着黑瞎子的铃铛。

“解连环!”黑瞎子的怒吼被星门的轰鸣吞没,只见解连环摇响铃铛,门后涌出无数镜像族尸傀,每个都嵌着不同年代的记忆碎片。

解雨臣的银线缠住最近的尸傀,却发现对方穿着1976年陈文锦的旧军装。

“这些是影门收集的‘记忆样本’,”解雨臣甩出银线引爆尸傀,“用他们的执念当星门的燃料!”

青铜匜突然自行飞起,星图纹路与门扉共鸣,黑瞎子这才看清,门后倒悬的不是山脉,而是整个镜渊核心的记忆星河,每条支流都连接着现实世界的祭典遗址。

他的异瞳突然剧痛,竟看见记忆的河流中,吴邪和罗大海的身影在不同年代穿梭,而解连环始终站在关键节点。

“瞎子,用你的血喂匜!”解雨臣的钥匙疤痕突然与门侧的青铜锁共鸣,“影门的星门需要门轴之人的血才能关闭!”

黑瞎子扯开绷带,异瞳血珠滴在匜上,星图纹路瞬间变成血色。

青铜门发出哀鸣,七块陨石碎片纷纷崩裂,吴邪从祭坛跌落,掌心的星图印记竟与解连环的铃铛共振。

解连环突然摘去斗笠,露出与吴三省 identical的面容,却在左眼角多了道镜像族的铃兰纹身。

“大侄子,三叔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解连环的声音混着铁轨轰鸣,“昆仑墟的星门关闭后,镜渊核心会永远沉睡,包括我。”他将铃铛抛向黑瞎子,“这玩意儿是张家古楼的钥匙,替我交给小哥。”

影门祭司的 chanting达到顶点,星门开始崩塌,记忆星河的支流纷纷断裂。

黑瞎子抱着吴邪冲向出口,解雨臣的钥匙疤痕突然爆发出强光,将青铜门彻底封印。

崩塌的星门中,解连环的身影与镜像族祭司们同归于尽,最后露出的笑容,竟与吴邪幼年照片上的三叔一模一样。

晨光染红昆仑山脉时,三人在山脚下的溪流旁醒来。

吴邪摸着掌心愈合的星图,发现多了道铃铛形状的纹路:“我梦见解连环了,”他声音沙哑,“他说影门的终极计划,是让青铜门的‘呼吸’吞噬现实,而我们...是唯一的抗体。”

黑瞎子望着手中的铃铛,铃身刻纹与张起灵的断刀完全吻合:“得,胖爷我又多了个古董,”他晃了晃铃铛,却没有声音,“不过解连环那老小子,临死前还挺帅。”

解雨臣检查着手腕的钥匙疤痕,发现它已变成普通的淡红印记:“昆仑墟的星门关闭后,镜渊核心的记忆能量散入人间,”他望向长白山方向,“青铜门的‘呼吸’频率变了,现在更像...心跳。”

溪水流过黑瞎子的异瞳墨镜,镜片上倒映着三人满身血污的模样。

吴邪突然轻笑:“等回雨村,得让胖子多烤几只羊,”他摸向口袋里的陨玉残片,“顺便问问他,在门后世界有没有看见解连环的小卖部。”

黑瞎子戴上墨镜,异瞳隐藏在黑暗中:“得了吧,那孙子要是敢在门后抢生意,胖爷我非把他的铃铛挂在酸角树上当风铃不可。”

返程的越野车碾过落叶,收音机里突然响起滇越铁路的汽笛声,混着老龙潭的泉眼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