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了结因果

在何逊的精准控制下，他的小腹被打出一道可见其背的空洞，丹田尽毁于一击。

剧痛传来，几乎让马长林昏了过去。

炼气修士肉体凡胎，丹田被毁，此生再无修仙可能。

“本来想好好聊会儿，但你不是那种老实人，只好出此下策，才能安分谈会儿话。”

何逊站在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马长林面前，居高临下，目露寒光：“把你知道的仔细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鲜血自马长林口中溢出，他嘲讽般笑道：“装模作样，我记得，你不是这种凶狠之人。

我好歹也教过你东西，算得上你半个授业之师。你不至于真的把我怎么样...”

何逊也没反驳，伸手入怀，取出几枚血晶。

“认得这东西？我如今已入魔道，早已今非昔比，自然是怎么利索怎么来。”

他眼中闪烁狠意：“所以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炼制血晶会有怎样痛苦，这还是你教给我的。”

马长林眼中闪过惊讶、疑惑，随即绝望、恐惧。

“我说...我说。”

“...”

片刻后。

马长林丹田重伤，身躯也被掌心雷打穿，已是奄奄一息。

他最后看向何逊，目光迷茫，充满了不甘之色。

“若是换成别人，即便手段丰富，也不至于两三招就将我制住...也不至于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甘心，为什么偏偏是你，是你这个伪灵根。”

何逊知他想法。

马长林虽是黑商，早年间混迹修仙界，以头脑机灵和斗法风格多变著称，凶名赫赫。即便修为高于他，也往往难以将其击杀，一不留神便会被他伺机脱逃，很是难缠。

唯独何逊，是他亲手带起来的，对他的斗法习惯、手段皆是了如指掌。

马长林本以为何逊一个伪灵根，即便有了这些斗法经验，也难以威胁到自己。没想到如今，居然真的死在了他手里。

在死亡来临前的最后一刻，他终于说出了这句不甘。

何逊没有答话，而是如先前答应那般，迅速给了他一个痛快。

确认其咽气之后，他脸上的狠意逐渐散去。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确实如马长林所说，其称得上他半个师父。虽说平时待遇是一回事，但自己确实从其身上学到不少珍贵斗法技巧，这才得以在这修仙界立足。

若没有马长林传授的那份斗法变通之能，没准早在龙腾镖局里，他就身死道消了。

能有如今成就，与马长林的教导脱不开关系。

不过，仇怨和恩情两般算。

马长林未必真把自己当弟子，只是当做个使唤得利索之人罢了。

如今将其杀死，也算是了却因果。

他随手施展阳炎术，将其尸骸焚毁。

随后，思绪回到刚刚问出的情报。

“这...又是一个天机级？”

...

阿莹逃回坊市，心中难免生出一阵失落感。

师兄帮自己制作追踪标记，给自己指了明路，已经帮到仁至义尽。没想到最终，却是自己拉了胯，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明显极其重要的玉简在眼前被毁。

马长林倒是找到了，但苦于根本打不过，无奈只能逃回。

虽然以此可以推测马长林与舍老有所关联，但她隐约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更重要的情报，不禁心中一阵苦涩。

她心神不宁，苦等良久，终于在约定时间来到坊市酒楼，见到了何逊。

“师兄，我...失手了。”她低声开口，神色羞愧，“打草惊蛇，被马长林发现，只能逃回来。”

她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何逊，后者虽然早就知晓，还是细心听完。

她说完后低头不语，等待何逊责备。

何逊轻叹一声：

“师妹无需自责，马长林乃是修士中少有善斗之人，你当时逃跑是对的。若真要留下来和他缠斗，那才糟糕呢。”

话虽如此说，阿莹还是情绪低落，何逊安慰几句，未再深究。

随后，阿莹提出：马长林与舍老的关系，可当做情报，由何逊代她先行上报，由此得来的白鱼点算作报酬给何逊。

何逊对此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提议。

毕竟他从马长林口中，已经得到了丰厚的报酬，没必要连师妹这点蚊子腿收获也贪。

他没将从马长林口中得知的情报分享，是因为这份情报太过重要，没有轻易分享出去的道理。

但阿莹毕竟为此出过力，冒险寻找马长林，为他探了路。若是连带她所得的情报利益也拿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阿莹本想坚持，但她确实需要白鱼点，终于还是接受下来。

最终，这份情报便由阿莹自己上报。

在蜃楼玉将其鉴定为【暂定-秘闻级】后，阿莹脸上浮现出一缕期望，希望这份情报能给她带来丰厚白鱼点。

“在白鱼点到账前，”何逊在此时开口道，“还要留神着舍老那边的行动。”

见阿莹有些不解，他继续说道：“情报上报后，所造成的影响并非就此结束。修仙界中有太多人有用天机玉查看情报的习惯，他们若是收到情报，都会有各式不同的反应。

当他们的反应开始影响到咱们时，若你能提前做好准备，便能获取更大的收获。”

这一点是何逊在宁州混乱中学到的，此时也不啬讲出。

阿莹得他提点，很快便举一反三：“也就是说，这份情报会被定玄宗很快察觉，并派人来除掉舍老...

而舍老作为间谍，也有可能提前获得情报，做出反应。若他要提前逃跑，我能发现他的逃跑路线，并将之上报，也许会收获不少好处！”

何逊微笑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推测。

片刻后，这位师妹便迫不及待告辞，匆忙离去。

何逊也只如之前那般，叮嘱了她注意安全，小心行事，没有一同跟着。

在他的视角下，定玄宗若只是收到那份与舍老相关的情报，最终发展或许只是舍老逃亡，定玄宗追捕，局限于炼气修士下的小事。

可在马长林口中获取的情报，已经让事情有了更令人心惊的发展。

【情报内容：定玄宗机密已被别派间谍大致探查明了，只等近日伺机正式挑明。将有另一位隐藏极深的间谍主动执行...】

【情报评级：暂定-天机级】

如舍老、马长林这种间谍，即便身份来历不简单，也即将失去时效性。

何逊觉得，自己还是留在坊市，静候其变，也许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

啪啦！

贵重的装饰品和灵材被砸在墙上，轰的一声甩得粉碎。

舍老惊恐地剧烈喘息，手中紧紧握着天机玉，满脸不可置信。

身旁的仆役见状，各自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怎么会...”

沙哑的声音自他口中艰难吐出。

就在刚刚，他照例查看天机玉，想确定最近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大新闻，却没想到天机玉给了他一个重磅惊喜。

马长林确认存活，且与自己勾结之事已经暴露。

收到这份消息，舍老的惊恐之情自然显于言表。

“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该死，一定是马长林那个混账东西，不好好在扶风山里呆着，招惹了什么其他人走漏了风声。”

“我还以为他能解决好藏身问题，没想到...亏他曾经自称善斗法，处事谨慎，说到底不过是个炼气中期的散修。”

“现在要怎么办...得赶紧逃，否则定玄宗找上门，便逃不走了。但要怎么逃，逃到哪里...”

哪怕舍老在坊市之中只手遮天，但真对上定玄宗，也浑然没了平日的镇定，慌张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对策。

正当他思索之际，手下人找上门来通报：

“那个钟家之人又在闹事，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帮他出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