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下舞台,凝之他们就围了上来。杰敏兴奋地拍手,凝之更是直接抓住我的手腕,像孩子般拉着我转圈。
“天啊落樱!你简直惊艳全场!“她清脆的笑声在耳畔回荡。
“慢点,我头都晕了。“我笑着按住旋转的裙摆。
“这么开心的时刻怎么能不庆祝?白小虎,快拿香槟来!“凝之双眼发亮地招手。
“明明是你自己馋酒了吧?“我轻捏她鼻尖,惹得她咯咯直笑。
白小虎单手托着银盘穿梭而来,水晶杯中的香槟泛着细碎气泡。当酒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时,凝之将手臂搭在我肩上:“为我们永恒的友谊,为今晚最闪耀的落樱,干杯!“
“干杯!“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微醺的暖意让我们相视而笑。看着凝之泛红的脸颊,我小心将她交给杰敏,自己则重新斟满酒杯,独自走向露台。
“我想静一静。“察觉到白小虎跟来的脚步声,我轻声说道。
月光下,我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中,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远处飘来的圆舞曲让我情不自禁踮起脚尖,白色裙摆如昙花绽放。仰望星空旋转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共舞。
不知不觉来到泳池边,水面倒映着璀璨灯火。回头望去,舞池里尽是成双成对的身影——富良与琴可儿,安圣与韩莹,凝之与杰敏......我下意识后退几步,这里至少还有寂静作伴。
随着若有若无的旋律,我沿着池边轻盈旋转,假装有人牵着我的手。直到酒杯见底,我将空杯掷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这场独舞。坐在池边把脚浸入水中,刺骨的寒意却让天旋地转的感觉更甚。
醉意会来得这样快吗?
我用力眨眼,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可当我仰望星空伸手想要触碰星辰时,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落樱!“
恍惚间听到凝之的惊呼。转过头,看见她惊慌失措的脸,我却莫名笑起来。
“嘻嘻,凝之......“
越来越多人聚集到泳池边,他们脸上都带着惊恐。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池水里的星月倒影美得令人心醉:“快看!水里有整片星空!“
“别动!快上来!“安圣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他试探着向前迈步。
“不要过来!“我慌乱地向后挪动,激起一片水花。
“好好,我不过去。“他立即僵在原地,声音发紧,“该死的!她到底喝了多少?“
“不对劲......“凝之皱眉,“落樱的酒量不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池水这么深,万一......“安圣暴躁地打断她,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各种幻象在眼前闪回。拼命摇头想保持清醒,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这绝不是普通的醉酒!
“落樱!“
富良突然冲出人群,却被安圣拦住:“别刺激她!她现在状态不对!“
“可她在危险边缘!“富良挣扎着,声音哽咽。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像走钢丝般在池边展开双臂。凝之的哭声传来时,我怔怔望向富良,记忆里他与琴可儿共舞的画面突然刺痛心脏。
“落樱,我是富良......“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这个名字让我头痛欲裂。眼前出现无数重影,有个声音在耳边催促:跳下去吧......
“安圣......富良......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抱紧双臂,泪水砸在水面,“就因为这颗心脏吗......“
“不!你永远是我们的舞落樱!“富良红着眼眶大喊。
“那我把心还给你们......“
最后的理智被幻觉吞噬。我看见月光化作安圣的笑脸,看见富良在云端招手。带着幸福的微笑,我向前倾倒——
“不!!“
巨大的落水声与安圣的嘶吼同时响起。冰冷池水包裹全身的瞬间,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缓缓下沉时,恍惚看见有人破开水面向我游来。
他用力捧住我的脸,温暖的唇渡来空气。在意识回笼的刹那,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是安圣带着哭意的笑脸。
“落樱!落樱!“凝之的哭喊从岸上传来。
当我们浮出水面时,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安圣颤抖着抱紧我,不断轻吻我的发顶:“别再吓我了......求你......“
“对不起......“我埋在他湿透的衬衫里哽咽。
被拉上岸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突然裹住我。抬头对上富良苍白的脸,他修长的手指在扣纽扣时微微发抖。
“富良......“我想道歉,却被他沉默的摇头制止。
“还发什么呆!“凝之冲过来扳过我的脸,“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不是醉酒。“我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余光扫过围观人群,某个阴暗角落或许正藏着下药的真凶。
“我送她回去。“安圣揽住我,向富良点头示意。
富良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去时,我注意到他后背全湿的衬衫——原来他也跳下来了......
而在无人注意的阴影处,两道身影正在低语。
“为什么?她还没死!”
黑暗中,看不清的脸,只有狰狞的声音。
“她的命真大!两次跌进游泳池都没事!”一个很低沉的男声,带着冷笑。
“你不是说她怕水吗?我不是叫你在她酒杯下药吗?是不是你手软了,药量下少了!”
森冷的女声带着不甘心的盘问眼前的男子。
“你少给我在这里嚷嚷!要不是看在你可以帮我调查樱月的事,你早就没命了!”
冰冷的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黑暗中的男子犹如死神。
“还有,我的目标是安圣和李富良,舞落樱我没兴趣!”
“不!你不能动富良!”女子急了,急忙抓住男子的手臂。
“急什么?“男声冷笑。“不过现在......舞落樱倒是很好的筹码。“
女子望着男人死神般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怎样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