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絮儿是这样说的,可是她感觉得到,文咏曦很希望她留下来。
这也是柳絮儿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点。就算自己样样比不上文咏曦,又因为人各有志,成不了文咏曦向上攀爬的阻碍,可是她对自己的兴趣实在是过于大了。
好不容易把文咏曦送走,柳絮儿刚想休息一会,太傅大人又进来了。
太傅大人皱着眉望着文咏曦远去的背影,一甩长袖,“哼!阴魂不散!”
柳絮儿忙扶着父亲坐下,又给父亲倒上一杯茶,“父亲消消气。文小姐只是来找我叙叙旧,并无其他。”
“真的?”太傅大人狐疑的看了看柳絮儿,柳絮儿连忙点头,“那是自然,絮儿怎么敢蒙骗父亲。”太傅大人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柳絮儿见父亲神色和缓,遂也坐了下来。
“父亲,我这就出宫了。您自己一个人在宫中保重身体,若是缺了什么尽管捎信回家,我们会想办法给您送进宫来的。”
太傅大人却默默放下了茶杯,“絮儿,怕是这几天你也要在这宫里待着了。”
“为什么?”柳絮儿十分不理解。
“原本陛下病重,宫中就禁严了。所以我才连续几天不能跟家里跟你们联系。如今虽然陛下醒转,可是戒严令并没有撤销。”
“戒严令?”柳絮儿一头雾水,“那我今天不是好好的进宫来了吗?既然进的来,怎么会有出不去的道理?”
“哎,那是因为你是跟着傅淮阳进来的,而他又是奉旨带清平道长入宫见驾,自然进来的容易。”
柳絮儿撇了撇嘴,“那您的意思是,即便是傅淮阳,现在也出不去吗?”
“那是自然。为防止陛下重病期间发生任何意外,重要的大臣王公贵族都必须留守宫中,这是我们大虞多年以来不曾更改的规矩。哎,你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宫中如今注意力都在陛下那里,想来也不会有人专门找你麻烦。”
太傅大人看了看门口,又想起刚刚离去的文咏曦,忙换了嫌弃的语气,“除了那个文咏曦。你虽然在宫中,可是注意躲着她一点。她们一家,一脉相承的奸诈狡猾,莫要被他们骗了。”
柳絮儿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父亲这样说自然也有父亲的道理,为了不让父亲为自己担心,柳絮儿还是应承下来。
“父亲您放心吧,我接下来这几天,都躲她躲得远远的,即便她有心要找我也绝不让她找到。”
“嗯,那就好……”太傅大人露出一丝笑意,却又很快收了回去,像是猛然惊醒一般,一拍桌子,“对了,还有那个傅淮阳,你也离他远一点!他比文家一家三口加一起的危险程度都要高,注意一定要提防提防,再提防!”
“哎,好好,父亲,絮儿知晓了,您别这么大火气。”
柳絮儿好不容易安抚了父亲,想起傅淮阳今天跟他说的事,灵机一动,向父亲打听起来,“父亲,今日偶然听说傅淮阳曾在花园中杀人,并将人埋了做花肥,是否有此事?”
太傅大人面露三分惊恐,将食指竖于唇前,“吁,小声点!这事可不宜大张旗鼓的讨论啊!”
柳絮儿心里更好奇了,“可是看父亲的样子明显知道啊?”
“哎!”太傅大人一拍大腿,“何止我知道,满朝文武就没有不知道的!只是陛下下令禁止任何人再提及此事罢了。哎,你今天又是听谁说的?”
“啊,我就是走到花园附近,听到有人提了两句。模模糊糊也没听的太清楚。就是好像听到什么定安王在此杀人,并埋于花下,所以那花才如此娇艳之类的。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敢走的太靠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太傅大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宫中下人有些人爱嚼舌根子,确实也很难完全禁止。你没有暴露自己,这很好,避免了很多麻烦。”
柳絮儿心虚的吐了吐舌头,“那父亲可否告知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傅大人饮了口茶,想了想,大概觉得这件事能吓到柳絮儿,让柳絮儿从此自觉离傅淮阳远远的,便起身关了房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柳絮儿讲起了当年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