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篇

1942年4—5月（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69辑）

水篇第5号 河北省邢台县东汪村

调查员 山本斌

翻译 郭文山

4月10日

河老 河规

应答者 翟（新民会分会长、前村长）

地点 第三区先干村

【河上老人、河老、河头】

七里河（下流）百泉以东，水闸有7处。每个闸必然有1个河上老人（河老，又称河头）。

但是百泉、前楼下、孔桥、王快、东市、北吴、南市村、南市屯这些村落中，不是按水闸而是每个村都会有1个河老。

多少都要出一些谢礼金给河老，这些钱是由用水的农民们凑的。

河老并不是世袭，因此和会首并没有关系。而是农民的选择，只要精明强干、过得好的人就可以成为河老。

虽说是使用水而交钱，但是也不是说把钱交给了谁，而是用于河床的挖掘和水闸的共同修缮费用。（按亩数=灌溉面积来收取）

【河规】

各村都有河规。这应该是河老制定的。

熟悉河规的人，现在住在第三区的吴村，名字叫作陈积善，今年80岁。据说他也当过40年河老。

【水的分配】

各村用水是每月按日期来计算的（每月多少天，几日开始几日结束）。

与水相关的各种事宜一般由河老和河老来商讨。

4月11日

河正、河副

应答者 李梦九（河北日报记者）、庄瑞祥（第五警察分所所长）

地点 第五区百泉村

【百泉】

这个百泉大概面积有多少？=水面面积约有46亩，总共有百亩。

深度呢？=最深有1丈6尺，最浅有二三尺。

春、夏、冬这样的季节水量会有所增减吗？=几乎没有增减，大雨过后水量会急剧增加，因为都是雨水。

冬天的时候这个泉会结冰吗？=只有周围会少量结冰。

由于这个泉的关系，所以第五区的芦苇长得很茂盛是吗？=是的，芦苇是第五区的主要农产物，用这个可以制作成芦席。因此，芦席就是第五区唯一的副业，一般都是由女性来制作完成。

应答者 县建设科科员

【水的流量】

百泉 （每秒）2.75立方米

达活泉 42立方米

黑龙泽 42立方米

（民国三十一年三月三十一日测）

应答者 赵鸿儒（普济水闸的河副）（各水闸的河正、河副）

地点 第五区东汪村

【七里河的水闸】

七里河有几处水闸？=8处，但是有1个在第三区。

（1）关湾闸（第三区）（2）东汪闸（3）普济闸（4）永济闸（5）永利闸（6）龙兴闸（7）济民闸（8）光润闸

【河正、河副】

各水闸都有河老吗？=有的，河正与河副各2人。

河正与河副有别称吗？=河老，河副也叫作副河老。

你知道各闸的河正和河副的名字吗？=名字如下：

（2）闸 河正李贵贤 河副李芝兰

（3）闸 河正姚锡麟 河副赵鸿儒

（4）闸 河正景贵珍 河副景吉祥

（5）闸 河正郝鸣珂 河副景大禄

（6）闸 河正张树橘 河副张树槐

（7）闸 河正王赞绪 河副刘麟书

（8）闸 河正窦长龄 河副窦书奎

【公直、小甲、帮办】

有人帮助河正和河副处理事务吗？=河正和河副下面有公直、小甲、帮办各数人，因闸的情况不同，人数也会有所不同。

贵处（对（2）闸的河正、河副）闸的公直、小甲和帮办各有多少人？=公直6人，小甲12人，没有帮办，公直兼任帮办。

这个是每年都会更换的吗？=小甲不变（世袭），河正、河副、公直、帮办都会更换。这个水闸被我们6个村（河会、大贤、任麻村、双楼、唐家庄、景家屯）使用，河正、河副是从河会、大贤和任麻村3个村中选出，每年更换。

【河正、河副、小甲、公直的选举方法】

为什么仅从这3个村子里选出河正与河副呢？=其余村子很小，所以没有选举的必要。

各闸的河正与河副每年都会更换吗？=是的。

河正、河副是怎么决定的？=通过选举。

谁来选举？=帮办和小甲们。

选举怎样的人？=肯吃苦耐劳、人格高尚。

会根据土地和财产来进行选举吗？=不一定。

任期为多久？=1年。1年之后又要重新选举。这种情况下，如果担任者十分优秀，则可能连任，但是依然要通过选举来决定。

怎样选举呢？通过投票吗？=不是。也许每个闸的做法会有所不同，但是一般都是帮办们进行口头商讨之后进行决定。

一般农民不能进行选举吗？=不能。

贵处（对（3）闸的河正、河副）闸的情况如何？=公直20名，兼任帮办，小甲5名，大家每年都会更换。是张家屯和石井村的，河正、河副每年都会进行更换。其他人员与其他两个村（开花屯和相家屯）一起选出。

贵处（对（4）闸的河正、河副）闸的情况如何？=公直4名，小甲13名，帮办13名，每年更换。更换河正、河副时，我们闸的6个村会商讨（范家屯、北里庄、康家庄、西家郭、吴家屯、景家屯），但是河正与河副必须从景家屯中选出，其他的工作人员与其他5个村一起选出。公直、帮办、小甲一般是从6个村中曾经担任过河正、河副的人当中选出。

贵处（对（5）闸的河正、河副）闸的情况如何？=公直28名，兼任帮办，小甲4名，每年更换。每年的河正会从郝麻村中选出。河副从其他3个村（赵麻村、任住村、景家屯）当中选出，并且每年一换。帮办、小甲从4个村中一并选出。

贵处（对（6）闸的河正、河副）闸的情况如何？=小甲24名，小甲每年不会更换。河正、河副每年更换，从河会的人当中选举。其他的5个村（景家屯、南里庄、井家庄、康家庄、小胡庄）的人不能成为小甲。

贵处（对（7）闸的河正、河副）闸的情况如何？=公直4名，兼任帮办，小甲11名。小甲和公直不会更换，河正与河副每年会从北豆村的人当中选出。其他的7个村（河会、南豆、景家屯、东里屯、康家屯、河郭镇、小胡庄）的人不会成为河正或河副。

贵处（对（8）闸的河正、河副）闸的情况如何？=只有小甲8名，不更换。河会和南豆村这2个村在使用水闸的水，但是河正、河副每年只会从河会的人当中选出。这就是小甲的选举，南豆村的人不能成为河正或者河副。

【水利设施的费用】

每年大概什么时间进行人员更换？=大概是农历正月。

用水要交什么费用吗？=不用，只是挖掘河床、修缮水闸时所用费用，还有共同交纳水渠所占面积的田赋（按亩数——灌溉亩数）。

河正、河副只是处理与水相关的事情吗？不干涉村里的事情吗？=不干涉。

河正、河副难道不是村长来兼任的吗？=不一定。

【水的分配】

水的使用日数（或者时间）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决定的？=不一定，我也并不十分了解，只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吧。

4月13日

水闸的起源 工作人员 水的分配方法 水利会

应答者 李贵贤（50岁，河会的人、东汪闸河正）、张树橘（59岁，河会的人、龙兴闸河正）

地点 东汪村

【河正李贵贤的家庭和土地】

你的家乡在哪？=原籍河会。

家里有几口人？=十四五口人。

都有谁？=我、妻子、儿子5个，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的妻子，女儿3个，大儿子还有1个儿子和1个女儿。

大儿子多少岁？=34岁。

现在在做什么？=务农。

二儿子呢？=23岁，也是务农。

三儿子呢？=17岁，务农。

拥有很多土地吗？=没有，仅仅二十几亩土地。租用了别人的数十亩土地来耕作。

怎么交纳地租？=一般是用谷物交地租。谷物不足的情况下，会按照谷物的时价来收取。

会交多少地租？=一般每亩交2斗麦（麦2斗）、2斗秋（秋的谷物——大豆、高粱、粟等）。

什么时候收纳？=收获之后。麦子五月的时候收，收秋是九月。

这样一来，那每年就是分两次来收地租了？=是的。

灌溉耕地（利用水渠）和不能灌溉的土地的地租是不一样的吗？=不一样，利用水渠进行灌溉的土地地租较高。

从灌溉的角度来看，土地大致是如何划分的？=

（1）利用水渠直接往田中注水

（2）田地的位置较高，汲取水渠的水引入土地（利用水斗子、水刮子）

（3）利用井水（水车、人力——辘轴类）

（4）全部利用雨水

【地租】

以上描述的4种土地每种的地租应该有所不同吧？=是的。

有哪些不同？=

（1）每亩收2斗麦、2斗秋

（2）大概1斗半麦、1斗半秋

（3）相比（2）稍微少一点，但是没有很大差别

（4）收1斗秋，不收麦

除了以上原则之外，按照土地质量多少都会有所不同。

租芦苇地时怎么收取地租？=以前，租用普通土地者一般会支付谷物。现在收钱（因为现在开始借用芦苇地）。现在的芦苇地，以前大多数都是耕种谷物的土地。现在的芦苇地大多都是附近的土地转变而成的。

大概收纳多少钱？=每亩收20元。

芦苇地每亩的年收入？=大约40元。

你所在的村子里，自己只耕种自己的土地，很少耕种自己的土地，把土地全部租给他人耕种，这三种情况哪种最多？=少量耕种自己的土地，少量耕种别人的土地，这两种人是最多的。后面两种情况大体相同。

比例大概是多少？=前者大概有一半以上。

租用别人的土地来耕作，在你们村中称为什么？=称之为“租”。

【租佃契约书】

租用别人的土地时，会写契约书吗？=写。

这个契约书被称为什么？=一般会称为“保账文书”。

【租佃期限】

期限大概是多久？=没有期限，如果能够如期交纳地租，可以长期续租。

【保证人】

需要保证人吗？=需要，在保账文书的末尾处会写上保证人，叫作“同人”。

有多少人？=一般1个人的情况比较多。

【作物】

你所在的村庄一般种什么作物？=春天有麦子，秋天有大豆、高粱、粟等作物。

什么作物最多？=麦子。

芦苇不多吗？=没有麦子多。

每亩麦子能收多少？=普通的土地可以收三四斗。

大豆呢？=四五斗。

高粱呢？=大致和大豆一样。

粟呢？=还是一样，按照肥料、土质、水的不同，产量也会不同。

你们村的耕地面积大概多少？=大约40亩有余，但是其中也包括了不能耕种的土地。

不能耕种的土地是怎样的土地？大概有多少？=河、道路、坟地。

没有荒地吗？=有的话也是极少的。

之前所说的用（1）来灌溉的土地大概有多少？=大约有全部面积的三分之二。

用（2）灌溉的土地有多少？=剩余的三分之一的一半。

用（3）灌溉的土地有多少？=大约剩下的一半。

用（4）灌溉的土地有多少？=大概一半。

现在在你们村中，有不能耕种的土地，是否将这些土地进行改良，或者建设灌溉设施，把它们变成可耕作土地呢？=有的。

是什么样的土地？面积多少？地点在哪？=大致是土质恶化、碱性很强、地势较高。即使是有河也不能进行灌溉。这些土地大概有1顷多，在村子的西边。

用水浇灌之后就可以耕作了吗？=可以耕作。

这些土地是用什么方法来灌溉的？=挖井就行了。但是挖井需要花钱，农民出不起这些钱。

有没有外村能够种植但是你们村却不能种植的作物？=没有，第五区有53个村，大体上大家种植的作物都是相同的。

有没有之前你们村种植不了但是现在能够种植的作物？=没有。

或者说有没有之前你们村能够种植但是如今却种植不了的作物？=还是没有。

那迄今为止，有没有你们村没有种植的但是最近开始种植的作物？=有，米棉，10年之前还没种植。

大概种植了多少？=极少。全村仅有二三十亩。

是什么原因使你们开始种植米棉的？=民国二十年的时候，县里分配来了种子，由于种植有奖励，所以种植了。

种子是白给的吗？=秋天的时候会返还。那个时候种植丰收的人会得到表彰。

同种作物在相同土质的土地上进行种植，使用相同肥料，耕种也相同，只是因为灌溉的原因收成就会有所不同吗？或者说有大丰收的，也有完全没有收成的情况吗？=不管是什么作物，仅仅是因为土质、肥料和耕种，是收不了的。不适当地用水灌溉，产量当然不同。因此，用水过量或者用水不足都不能丰收。与此同时，作物种类不同，水的需求量也会有所不同。

【东汪闸的起源】

现在我们来谈谈一些关于水闸的事情吧。你们村的水闸（东汪闸）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根据东汪闸的水簿，它是明朝永乐年间建成的。

建闸原因是什么？=引水灌田。

是谁提议建闸的？=不知道。

那个时候，是农民自发行为还是上级官厅的命令？=自发的，当然也是得到了官厅的同意。

那个时候是谁提倡建闸的你不知道，那到底是村里怎样的人起头说要建闸的呢？=对公事非常热心的人，或者是能够吃苦耐劳的人吧。

除了水簿之外，与那个时候相关的旧书还有残留吗？=没有。

那个时候，建闸费用是怎么来的？=用水的各个村一起出钱凑的吧。

是这样的情况啊？但是当时水闸才刚刚建好，那应该不知道哪些村子能用水吧？=在建闸之前，应该是计划好了哪些村子要用水，所以不会不知道。

那个时候，用水的每个村大概出了多少钱，或者说是使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平均出钱，是谁决定如此的？=以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水闸的负责人】

那个时候，马上就确定了河正、河副和小甲等职位吗？=好像全部都已经定好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听老人说那个时候不叫河正、河副。

是什么时候有了河正、河副的？=大约民国十年的时候。

为什么停止了“老人”这个称呼？=那个时候，因为现在的村长和副村长被分别叫作村正和村副，所以现在河的老人也被叫作河正、河副。

以前就有公直和帮办吗？=虽然我知道的并不清楚，但好像是有的。

以前也有镰夫吗？=是的。

【河正的职务】

现在，河正在做什么工作？=比如，如果水渠某处堵塞水流不通，河正就会和小甲进行谈话，然后让他出必要人员（镰夫）来进行疏通，同时也要负责监督工程。

水渠哪里有堵塞情况是怎么知道的？有谁在水渠处巡视吗？=河正大概每两三天就会巡查水渠的水流情况。

外面的人不会去巡视吗？=不会。

只有河正自己去巡视吗？=不是，河副也会一起。

河正除此之外不是应该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如果水闸有损坏之处，河正要监督修缮工作。

每年水闸的修缮以及水渠的挖掘等都需要费用吧？=需要。

这个时候，谁来做与这些费用相关的工作呢？=河正。

是以什么标准怎样来收款的？=会和小甲商量一年花费的全额，然后让农民按照地亩来进行分摊。

什么时候会收款？=十月的时候。

每年收款几次？=1次。

但是水闸的修缮以及水渠的挖掘不都是在每年的三四月份吗？=是的。

那个时候所需费用如何处理？=使钱（借钱）。

会收利息吗？=会的，每个月一二分。

这些钱一般从哪儿借或者说找谁借呢？=找有钱的人借。

从城内的店铺等地方借不来吗？=是的，借不来。

每年能够借钱的人都是固定的吗？=不是固定的。

像龙王庙这样的地方，有几处水闸，各水闸竞相引水。现在即使没有，以前应该有过因为竞争而引发的闸与闸之间的纷争吧。这种情况下，谁来使纷争平息呢？=河正与河副会找他们谈话。

河正有工资吗？=没有。

也收不到类似于谢礼这样的物品吗？=每年会收到每亩半升麦子。

这种情况下，河副是怎样的？=河正收取物品的一半。

什么时候会收到？=五六月份。

是自己去取还是对方送过来？=小甲收集之后拿过来。

【河副的职务】

河副的职责是什么？=辅佐河正的一切工作。

【小甲的职务】

小甲是负责做什么的？=拨夫（镰夫的分配）、管理镰夫，收镰钱（河的费用）然后交给河正。同时也会收河正的河粮（作为谢礼交给河正的作物——麦子）。

当有水闸纷争时，小甲会出面进行调停吗？=会出面，和河正、河副一起。

这种情况下，公直和帮办会出面吗？=不一定。

【公直的职务】

那么公直负责做什么？=监督拨夫和摊款（镰钱的分配）是否公平。

公直由谁来选举？=村长来决定。

【河正、河副的选定】

回到刚才的话题，每年更换河正时，都还是由村长来决定的吗？=是的。

村长一个人决定吗？不用和别人商量吗？=是的。

河副是由谁来选定？=河正。

小甲每年都不会变啊？=是的。

帮办呢？=村长来决定，也就是公直。

【小甲的获利】

小甲会获得与河正、河副相同的谢礼吗？=不会，但是会获得一张免镰（镰是镰钱也就是河的费用。一张免镰就是10亩土地，在东汪闸是10亩，但是其他的闸也不同。一张免镰每年可以免除10亩土地的河的费用），而且不用出镰夫和河粮。

【水簿】

这本水簿（光绪二十六年的）上记录的名称（老人、小甲、镰户）是什么时候的？=当时的。

【镰底】

水簿有什么作用？=用于拨夫和派款。

这样一来，以前的东西现在就不能使用了吗？=是的，但是小甲们分别持有每个人自己所管辖区域的镰夫的名簿。

小甲们所持名簿称为什么？=称为“镰底”。

每年都会更换制作镰底吗？=不会。

【拨镰】

如果农民（镰夫）把土地卖掉的情况下，记入镰底的名字不会改变吗？=会变。

更换名字的事情叫作什么？=叫作“拨镰”。

拨镰时不用给小甲手续费吗？=不用。

卖掉土地之后一定要拨镰吗？=是的，如果没有拨镰的话，自己会吃亏。河流的挖掘还一定要去。

【土地和水的一体性】

卖掉土地时，是只卖土地？不卖水吗？=这种事情，不是单卖哪一个，我们7个闸全都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呢？=由于是自上而下（从上到下）也并不耗费时间，所以土地要是没了，水也会相应没有了。

【水的分配方法】

所谓的自上而下就是指的一体吗？=从闸口开始按顺序用水。上游如果用一倍的水，则让给下游一方使用。下游一方用一倍水，然后又让给接下来一方使用。如此继续，并不是使用几点开始几点结束这种方法。

如果上游水量减少下游不能使用时，水量不足甚至没有水，这种情况怎么办？上游的田地持有者连续不断地把水往田里引入，下游的人不就没有水源可以使用了吗？这样也没有关系吗？=由于水资源丰富，所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那么也只能是下游受损了。

如果水多余了怎么办？=水会在下游堆积，然后流入水田当中，流入水田之后自然就流入河中。

什么原因？=下游水田相接。水田在河的两侧。

7个闸一起使用水闸吗？=是的。

今年小甲的名字一个都不能告诉我吗？=河正才刚刚开始任职工作，所以不是很清楚，明天把名字写好了拿给你。

除了关于水的事情，和村里土地相关的事务与河正无关吗？=没有关系，这些都是村长的工作。

【总沟头】

总沟头是什么？=总头的意思，也即是河正的意思。只是叫法不同。

【水利会】

你所在的水闸，以前有没有水利会这样的组织？=有。但是这并不单单属于我们水闸，而是我们7个闸中每个闸选出1到2个会员之后组成的水利会。

什么时候的事情？=民国十六七年。

水利会是负责什么工作的组织？=调停用水纷争的组织。

水利会有会长吗？=有，名字叫作高能臣。

这个人是哪里人？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小汪村人，以前担任邢台县立师范学校的校长。去年去世了。

这个会就叫水利会吗？=也叫作邢台县水利联合会。

该会是受到县里的命令而组织的吗？=不是，是自发组织的，制作了组织草案，得到了县的同意之后成立了该会。

是谁提议的？=高能臣。

是如何提议的？=高能臣聚集了我们7个闸的河正与河副进行商讨，然后谈到了这个话题。

他是自发成为会长的吗？=不是，7个闸的河正、河副选举后选出的。

该会一直延续到了什么时候？=一直到民国二十五六年。

该会存在期间（民国十六年—二十五六年）没有发生过关于水的纷争吗？=没有发生过。

根据龙王庙的碑文，民国二十一年的时候，有过关于什么的纷争吗？=那是和关湾闸之间的纷争。

【资料】 东汪闸小甲名单

河会村

窦文魁

李兴唐

李希贤

李林棠

大贤村

高文德

高纭

高建同

韩百云

任麻村

任兆强

任鸿田

任清珍

任景凤

双楼村

卢经田

4月14日

水的分配方法

应答者 李清奎（48岁，联保主任、第一保长）、杨哲吉（48岁，副联保主任、第二保长）

地点 东汪村

李先生的故乡在哪里？=原籍本村。

家里有几口人？=9口人。

有哪些人？=自己和妻子、4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妻子2人，二儿子的一个女儿。

您家里是干什么的？=务农。

两个儿子全都在家吗？=都不在家。

他们去了哪里？干什么工作？=大儿子进了治安军（沙河），二儿子作为铁道守卫去了西郭村。

有土地吗？=有。

有多少土地？=20亩。

没有借用别人的土地吗？=没有。

没有做什么副业吗？=偶尔做做芦席。

【河水灌溉】

你们村的土地是靠什么来灌溉的？=用河水。

用的是哪里的河水？=用的是武家庄村北狗头泉（老沟河的东半）流出的水。

没有用七里河的水吗？=没有。

为什么不用？=用不了。

这不就是七里河的沿岸吗？为什么不能用？=土地地势高，河水水位低，所以用不了。

【供水方法】

现在是怎么用水的呢？=从狗头泉（在村子西边）的四六闸起，分为老沟河（狗头泉往东）和同沟河（狗头泉往北）两条，老沟河的东半（东小汪以东[14]）叫作古南沟，到了龙王庙这边就和七里河汇合。我的村庄主要是用古南沟的水，也会稍微用点同沟河的水。这个古南沟的很多地方都有水闸。用水时，上游的水顺流而下，每3天会关闸1次，这时在这里积蓄下来的水就会被附近的居民按照规则引入自己田地中，大概需要3天，这部分闸水到达的所有土地都能够得到灌溉。

四六闸指的是什么？=四六闸是闸口4尺的闸和闸口6尺的闸的一个概称。同沟河闸的闸口有6尺，因此，同沟河和老沟河的闸概括起来说就是四六闸。

同沟河与老沟河的闸口的尺寸不一样是为什么？=从狗头泉流向北方同沟河沿岸的村落很少，因此水闸的闸口比较窄。向东流的老沟河沿岸村落较多，所以闸口较宽。

这是什么意思呢？=由于闸口大小不同，水流量也有所不同，相对于村庄数量较多的地方，多给他们点水也是合理的吧。

建造水闸的时候，由于同沟河沿岸的村落较少，所以闸口较窄。而老沟河沿岸的村落相对较多，所以闸口较宽。

这是由谁决定的？=好像是上级的命令。

从狗头泉分开的老沟河和同沟河，还有七里河下游那样的水闸吗？=没有。

如果没有，各村会在自己方便的地方截住水流引到自己的田里吗？=不会，不这样做。没有像七里河那样的水闸。

4月15日

水闸工作人员 挖掘水沟 河簿 镰底 水的分配

应答者 郝鸣珂（永利闸河正）、沈长生（同小甲）、赵植桐（赵麻村小甲）、杨治泰

地点 东汪村

【永利闸】

永利闸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永乐年间。

你是怎么知道的？=根据河簿记载。

使用永利闸闸水的村名是什么？=郝麻村、赵麻村、任住村、景家屯，除此之外，河水下游的南和县也在使用。

上述各个村子随着年代有所变动吗？=从以前开始就没有变化。

南和的村是哪些村？=不是很清楚外县的事情。

之所以不是很清楚南和县的事情，是因为没有关于用水的约定和交涉吗？=由于本县内各村用水量大，所以仅有很少的水流到下游南和县。水有多余或者是不用水的时候，自然会流到南和县。南和县并没有委托我们让他们用水。而且与南和人并没有水的纷争。

（注：据县公所说和南和县有关水的纷争情况很多）

【负责人】

管理水闸和水流的都是哪些人？=河正郝鸣珂（郝麻村）、河副景大禄（景家屯），公直28名（兼任帮办），小甲14名。下面还有使用水的人家，也就是镰户。

【镰户】

在这个地方，有土地的家庭都是镰户吗？=不是。只有从水闸引水灌溉土地的人家才是镰户。

不能直接使用闸水的，从井里间接用水的人家是镰户吗？放弃引水的还是镰户吗？=不是。

【挖沟的出夫】

为什么要叫作镰户或者镰夫？=因为要派遣挖掘沟渠（挖沟）的劳动力。

上述以外的镰夫们是做什么工作的？=不做别的工作。

挖沟是什么时间，需要花几日？=一般来说都是清明节前后一周左右，每年都会进行。

这种情况下，按照什么标准来派遣镰夫呢？=不是按家庭，而是按照地亩数来出人力。

像上边的情况，根据土地等级或者水田、旱田差别，人数会有变化吗？=土地的大致情况相同，也没有计算过土地等级的差异。比例为每1亩水田1人，每2亩旱田1人。

为什么水田和旱田的人数不一样？=因为水田的产量比较多，而且用水量也很多。

（注：在这一地区，水田都相对较少，只有赵麻村的水田比较多）

如上所示的比例，每年都会动员所有人去挖沟吗？=上边的出勤人数很多，超过的人员数会留到明年再进行下一次轮流。

出勤人数是如何决定的？=河正看了现场情况之后来决定需要的人数，然后再向小甲宣布。

河正单独决定吗？不和其他人进行商量吗？=单独决定，即使不和别人商量也可以。

但是，实际上的确和谁商量过吧？=和河副商量。

河正步行审视现场的时候，河副会与他一起出行吗？=是的。

沟的距离很大，所以小甲等人的巡视区域被划分了吗？=没有这样的惯例。只有河正、河副进行巡视，距离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头小甲】

14名小甲中没有头目吗？=有的，叫作头小甲。头小甲是轮班制，每年都会更换。但是一定得是郝麻村人。

头小甲会在挖沟或者其他事情上辅助河正和河副吗？=挖沟的时候头小甲不会出头。这个时候河正不会告诉头小甲挖沟的所需人员。在每年十月的时候（不用水期间），河正会结束这一年的任务，退任之后再选举新一任河正。在此期间，头小甲会做很多事情。也就是说，例如在此期间如果水闸有损坏，头小甲会负责修理。

【挖沟】

郝先生（河正）今年什么时候巡视了水沟？你认为挖沟需要多少人？=挖沟之前，都会在郝麻村和龙王庙之间巡视。我认为，在一周时间内，总共需要500人。

在此之后，无论如何都要通知小甲所需要的人数吗？=视察之后不会特意叫小甲，而是直接将夫条（写着出勤人数的纸条）交给14名小甲。

交给小甲的时候，是不是要通过村公所和他人帮忙传递，才能交给远处的小甲呢？=不是，不会经由村公所或者头小甲。

各小甲应派遣的镰夫数是多少？=小甲管辖区域的镰夫数在河簿中写得十分清楚。河正将挖掘的各段划分成为14个，各个区间根据相对应的管辖镰数，划分一个区间的镰数和其他各小甲的管辖镰数相比较之后，按比例分配来决定。

挖沟前需要准备什么样的工作和道具？=挖沟用的是各镰夫所持有的镰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必要工具了，而且没有事先准备工作。

挖沟时的餐食由谁来负担？=镰夫各自来负担。但是，河正与河副一行人用公费来吃饭。公费由大家来负担。

因地点不同，木桩和石头是必要使用的吗？=需要使用的情况也有，这个时候会特意去买。但是近年来都没有使用。

为了建造永利闸，用了本来种树的土地吗？=原来有10亩的附属地，那里也有石头，但是现在没有了。

上边的树木和石头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使用的呢？=（暂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暂时撤回）

这附近的林地非常多，但是没有附属于水闸的林地吗？=没有，但是村公有物很多。

永利闸土地的收成归谁所有？=归看闸的人所有，不用于水闸的维护费。

龙王庙（在永利闸附近）有附属地吗？=有。

这些土地归谁所有？=大贤村，树木和收获不用于修闸。

挖沟的日期是谁决定的？是如何通知镰夫的？=用夫条来通知小甲们出勤的镰夫数。挖沟的日期是由河正来决定的。每年都是在清明节前后进行，所以没有必要一一询问小甲们的意见。决定好挖沟日期之后，会将日期写在黄色的纸上，然后贴在各村公示。虽然会通知小甲，但是一般直接派人到各村贴上公告。

小甲必须在挖沟之日带领镰夫前来吗？=因为有责任，所以大家都得出勤，但是没有一定要求必须带领镰夫前来。而且这是与镰夫们自己土地相关的事情，所以他们一般不会缺席。

镰夫们根据谁的指令进行挖沟呢？=河正与河副。

帮办和公直呢？=那天不会参加。

小甲呢？=不会让他们指挥与监督，他们自己也要参与挖沟。

但是，小甲们有负责区域的挖沟实施责任吧？那也没有任何指令吗？=不会。

但是，到了晚上，会由河正与河副带领14名小甲进行现场巡视。这是挖沟期间每天都进行的巡视工作，在这个时候，河正会就工作是否完成等事情向小甲们提出意见吗？=是的。

这个时候如果工作不能完成，是小甲来承担责任吗？=是的。

即使小甲不想做自己主管的区域工作，也不能指派别人来做吗？=不能，特定的人不能发起这件事，推进不同地点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会顺利完成工作。

水闸被洪水破坏过吗？=民国六年的时候有过，水闸和沟渠都被破坏，水沟被沙子所掩埋，变得和平地一样高。

这个时候为什么修沟？=因为劳动力无论如何都不够，就向县里请愿，接受了县里的补助之后使水沟恢复原样，同时县里也派了很多人出工。

这种情况下，县里是通过河正来让镰夫们工作的吗？=以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由于是与县里相关的事情，所以不用询问镰夫是否同意都一律征用。

自此之后，县里再也没有管过挖沟和水闸修理工作吗？=没有。

水闸的上部一般都是通道，这个部分损坏的时候，县里不是应该承担它的修理工作吗？=即使发生了这种情况，县里也不会承担。包括水闸上下，县里会将它一律看作水闸，所以水闸的修理工作都必须让我们自己来做。

那么，除了每年挖沟渠，镰夫们一般没有其他工作吗？=不工作，镰夫们除了挖沟以外没有其他职务。

水闸有损坏时，会让镰夫来修吗？=不，这个时候会雇用专门修理的石工或者木工，但是也不一定。

【看闸】

光绪八年的碑文（龙王庙）上写着“看闸武城”，现在看闸人是谁？=从以前开始，看闸人就是世袭制，现在是武文奎。

武家是专业负责看闸的吗？他一共有多少土地？=不是，他也是普通百姓，只是负责闸板的开闭。比如说开闸是三月份，闭闸是八月以后。拥有土地数量不明，但是不是贫民。

不让他保管水闸的器具吗？=挖沟时会让他保管工具。而且，这个时候他也要负责准备镰夫等人的茶水，也会帮人保管农具。

需要经常进行水闸巡视工作吗？=是的，但是没有必要每天都巡视。普通的年份，水闸并不那么容易受到损坏。

给他的报酬如何？=让他白种永利闸附属地中的10亩，没有其他报酬。这些土地在大贤村内南边一处，水闸的前面一处，共计10亩，从以前开始并无变动。

如何选择看闸的？=他们家看闸世代相传，所以决定看闸的选择方法并不难。各小甲每年会进行商讨，之后头小甲会委托他继续看闸的工作。

（光绪八年立，同前碑文的意思）

叫人头是什么？=叫人头指的是监督工程劳动者的人。而且又用作头小甲的意思。在后一种情况下，每年1人，作为河正的代理（主要是在河正卸任后，新一任河正上任前的这一段时间内）。

买办是什么？=负责购买修闸时所需要的各种材料的人，并不是负责河沟管理的人。修闸时会和4个村的小甲进行协商，然后决定买办。河老虽说也会出面商讨，但是不出面也是可以的。

监工是什么？=工程监督人，这并不是当时的制度，选任方法和上边相同。

账邑是什么？=会计人员，其他情况，同上。

管钱是什么？=负责保管现金的人，其他情况，同上。一般大规模的修闸情况下，现在也会设置买办、监工、账邑、管钱等职务，但是实际上平时需要的职务都是没有设立的，而是由河正与河副商量之后进行。除了管钱，其他职务并没有专门委托别人来做。因为河正是好人，所以都由他来负责。如果工作复杂河正无法完成时，就会按照最开始所说的选举方法来进行选择。选上的人并不是从小甲中选出的。谁只要能承担任务的都能选上。

【小甲的资格】

小甲是从哪里选出，选多少人呢？=任住村2名，赵麻村6名，郝麻村4名，这个比例从以前开始各村就是相同的。

小甲们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居住了很久的人吗？=全部都是。

相对近期入村的人也可以当小甲吗？=不能当。

为什么？=能够成为小甲的人家都是根据河簿记载的，人员一定。

有没有单纯租佃的人当小甲的情况？=没有。因为河簿上记载的是拥有土地的人的姓名。

以前有土地但是现在没有了的人，就不能保留小甲的职务了吗？=不能。

没有关于学识、才能（算盘）之类的条件吗？=没有。

年龄的限制呢？=十五六岁以上能够明事理就可以。

女性可以当小甲吗？=不可以。

犯罪的人呢？=在家的时候可以当。

有着公职（村、保、甲长等）的人能够成为小甲吗？=可以，可以兼任职务。但实际上兼任的情况很少，因为村长又是小甲又是老人——没有成为河正就不能做村长这样的规定。

河簿上记载了祠堂和庙的名称，在这些地方都有谁当了小甲？=谁都不能当，跳过这个，下面的百姓可以当小甲。

【小甲的选任方法】

那一年小甲的选任方法是怎样的？=看了河簿之后就会清楚，按记载顺序成为小甲，而不是按门牌顺序。

上边的顺序是以什么为标准的？=从以前开始传过来的，不知道理由。

没有决定小甲的人吗？=由于是根据河簿的记录顺序选任的，所以没有决定小甲的人。

小甲负责管理的镰夫的土地一般都是在一个区域内吗？=是的。主流的支流“小沟”附近的土地就是镰夫的土地。

主流是河正管理，小沟是小甲管理吗？=是的。

【小甲的职务】

小甲的工作是怎么样的？=挖沟的时候，承担镰户的责任，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职务了。

一村中有4名小甲，那么镰夫有相应的管辖区域吗？=不会将村内地域划分之后让他们管辖。特定的农户由不同的小甲来管理。

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标准呢？=河簿上有记载。小甲会保管河簿上的根据“镰底”。

【拨镰、镰底】

上边的镰底是河正发的吗？=由小甲记录。也就是说，每年镰户向其所属的小甲在清明节前申报土地亩数。若有变动，则申告变动亩数，这个被称为“拨镰”或者“过割”。拨镰的时候，土地的买卖两主会一起拜访小甲。买主并不是一定要去，但在分配镰时，一般买卖两主一起去的情况比较多。不用给小甲看白契和红契。申报结束之后，小甲会把相关内容写清楚，这个就叫作“镰底”。小甲将镰底交给老人，老人会撰写出新一年的河簿。

像上边的情况，租佃地将如何处理呢？=与租佃地没有关系。因为分镰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的。事实上，租佃者是作为镰夫而出勤的。首先小甲向地主催促快出镰夫，然后地主会让佃农代替他们出工。家里有佃农的，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按这种办法操作的。租佃者根据租佃面积出镰夫，在这个时候，出镰夫的标准被认为是和所有地亩数的比率相同。

分家的时候要拨镰吗？=例如，记录中的景三门的情况，这一家的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即使是分家了，河簿上记载的分家后家的名义并没有改变。名义尽管如此，但是景家内部按照顺序出任小甲。

不让拨镰的时候怎么办？=不申告者在已有的比例数中只能让镰夫出任，所以不会存在不让拨镰的情况。

【河簿】

河簿有很大的权威，所以这个拨镰是要与村公所的地亩账和县的过割手册确定之后才能进行吗？=河就是河，与县和村并没有关系，所以不用联络。

【帮办】

帮办是由谁来选？=河正会在小甲所居住的村中选择。

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小甲会跟着两个帮办，让他们辅助小甲的工作。

帮办也会辅助河正、河副的工作吗？=会。

小甲、河正、河副的工作，帮办帮助谁最多？=帮助谁的工作最多，这个也说不清。

帮办的工作是什么？=当有会计相关事务时，一定会让帮办出来解决。

会计工作的主要负责人是谁？=河正、河副、小甲，帮办负责辅助。

帮办除了帮忙之外，还会监督会计工作吗？=会的。

【资料】水利闸民国二十九年小甲名簿及管辖镰数

孟居学共镰三张一分（三张一分零九毛）

孟居明 二张九分六厘八毛

郝富贵 三张九分九厘六毛（三张九分厘七毛）

郝清泉 三张三分六厘八毛

景三门 八张零分一厘一毛

景小高 四张零分六厘五毛

杨成德 一张八分零厘五毛

杨凤林 四分四厘

四和公 七厘六毛

高夫尼 一张三分九厘

赵植桐 九张六分一厘五毛

赵福传 三张七分四厘五毛（三张六分六厘五毛）

任住村（小甲二名）五张三分六厘六毛

黄得福 三张一分零厘九毛

共镰四七张九分四厘四毛（二十九年）

（注：括弧表示了三十年度的变化，没有括弧表示三十年度没有变化）

帮办既然成为了会计监督，那么选举进行会计工作的河正不奇怪吗？还有选举小甲和同村人不奇怪吗？=因为是选举善人，即使是选了与河正、小甲有关系的人也无妨。如果说大家都是坏人，就让其停止职务，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帮办的任期是多久？=每年一换。

虽说是一年交替制，但实际上干了好几年不是吗？=长年以及代代能够担当帮办的人几乎没有。如果是好人，可以连任两三年。在这种情况下，河正与河副会单独商讨，两人会独断决定成为帮办的人。

成为帮办的人都是出身于有名望的人家或者有财产的人家吗？=不是，只是普通的百姓。

另一方面，小甲和帮办会作为镰夫来挖沟吗？=小甲在挖沟时的任务比较多，所以不会当镰夫。但是帮办如果有土地，同样也和一般百姓一样参与挖沟。

【资料】【河正、河副】

河正是哪个村的人？=郝麻村人。

不会从外村中选举河正吗？=是的，从前开始一直都在郝麻村选举。

为什么呢？=不知道。

（注：郝麻村离水闸相对较近，并不是有劳动力的大村子。景家村不怎么使用水闸的水）

成为河正的人家是固定的吗？=不是。郝麻村的任何一家都有可能成为河正。

河副的情况如何？=在剩下的3个村中选举。

河正与河副由谁来选举，怎么样选举？=十月十五，河正与河副的任期结束之后，一直到正月的这段时间，都是没有河正与河副的。到了二月之时，河正和河副有必要上任了，正月里在龙王庙（大贤村）进行上供时，小甲等人会在村内的空房内或是在祠堂等地召开选举会议，推荐合适的人选。

有没有河正、河副的候选人？=完全没有。

河正、河副每年会更换吗？=按照惯例年年都会进行选举，但是如果是好人就可以连任。我没有做坏事，所以今年是连任河正的第3年了。

【资料】【争水】

河正的工作是什么？=监督挖沟以外，还要仲裁关于水的纷争。

水的纷争多吗？=我开始任职之后没有水的纷争，事变前后水的纷争也很少。水的纷争不是常年都有，只有在干旱的时候比较多。

（注：询问了很多关于水的纷争的事情）

河会和南和县的村子去年有过争执。起因是上游的河会用水过多，而导致南和方面用水困难。详细情况不清楚。

应答者 农民

地点 永利闸的现场

4月15日，龙王庙附近的永利、普济和永济闸等处在挖沟。听现场的农民们说，今天早上，各闸同时关闭，停止泄水，抽干河底来挖沟。

我们向永利闸的河正询问今天的挖沟情况，并问什么时候可与其他闸的河正等碰面，但是由于语言不通或者其他原因，回答说不能集中会面。

挖沟工作是从今年4月10日开始，今天是第6天，今天的出勤人员有150人。

永利闸的水每年会有水量过多或不够的情况吗？=总体来说是非常充足的。

水闸进水口的大小情况如何？=3尺3寸，高度不明。

各闸（龙王庙附近）的情况都与上述相同吗？=不一定。

【资料】【水的分配】

打开永利闸引水之后，这些水会流入哪条沟呢？=一齐引入二道沟、于家沟、村西河。

由于很多原因，有可以优先用水的区域吗？=没有，如果没有干旱情况，水源充足。

在永利闸的下游还有水闸吗？=没有大型水闸。虽说是小规模的水闸，但是水闸的引水口比永利闸要宽。因为水量逐渐变少，闸口较宽就可以把大量的水引到用水地。

那么在小沟（干线沟的支沟）的上游与下游之间也没有可以优先用水的情况吗？=没有，都是随便使用的。

但是水少的时候要怎么办？=没有水少的情况。这种罕见的缺水情况如果发生了，那么也没有优先用水的情况。这种时候，就会在上游地区用过水后，用坚固的土将水的入口封住，水流不进来，这样一来下游的水就会尽可能地变多。

这是相互协商之后决定的吗？=不是，是从道义上。

这种时候，如果上游的人依然不关闭水的入口，那么下游的人会进行抗议吗？=会，会有纷争。

这种纷争多吗？=很少发生。

因为没有协商，不接受抗议也可以吗？=可以是可以，但是道义上站不住脚。

延长小沟用水线的情况存在吗？=不存在。

如果存在，需要什么手续吗？=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为什么绝对不可以？=因为水量会减少。

4月16日

闸的会长 看闸的 镰底

应答者 郝鸣珂（永利闸河正、郝麻村人）、景大禄（同河副、景家屯人）

地点 东汪村

【各闸相互之间的联络】

昨天，你们的3个水闸（永利闸、普济闸、永济闸）一起挖了河道吧？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吗？（截至几日几点）=商量过的。

是如何商量的？=虽说是商量，但实际上只有通知。3个闸中如果有1个闸带头，就会通知其他闸几日几点开始。

如果其他2个闸时间上不方便该怎么办？=更改日期。

带头的闸不答应怎么办？=没有这样的情况。都是相互商量之后，大家时间都方便的时候进行的。

【闸的会餐】

昨天龙王庙的碑文中记录了“每年二月十五上供”这样一句话，这是什么意思？=每年二月十五，各闸（永利闸、普济闸、永济闸）都会来龙王庙上供，这个时候，各闸就会有各自的会餐。

是什么样的人聚集在一起？=各闸的河正、河副、小甲。

各闸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会餐吗？=各有各的会餐，永利闸只有永利闸的人会餐。

这种情况，会餐所花费的费用仅仅是由聚会者来出吗？=不是，由大公中来负担。

大公中是什么？=大家、所有人。

大家指的是谁？=镰户们。

在此会餐上，小甲会全部出席吗？=是的。

这个会餐叫作什么？=叫作“管小甲饭”。

为什么这样叫呢？=因为是让小甲们吃饭。

【看闸的】

这个会餐在谁家举行？=看闸人的家中举行。

不会麻烦看闸人家吗？为什么要在看闸人家中举行？=添麻烦是肯定的。

为什么呢？=看闸人耕种闸的所有土地，照顾我们是应当的。

这些土地一定只让看闸人来耕种吗？=是的。

看闸人会每年更换吗？=不会。

代代相传吗？=是的。

这么一来，也就是世袭制了吧？=是的。

现在永利闸的看闸人是谁？=武文奎。

哪里的人？=住在大贤村。

为什么住在大贤村的人会成为看这个闸的看闸人？=没有其他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人比较好，而且离该闸比较近。

之前你说每年的二月十五都会在龙王庙上供，此次上供的费用由大公中负担吗？=是的。

【闸粮】

换个话题，河正、河副没有工资吗？=没有工资，作为谢礼，会按照亩数从镰户处收到数量不多的作物。

这个叫作什么呢？=“闸粮”。

每亩地有多少？=不知道。

你不是河正吗？这点小事都不知道吗？=不识字所以不知道，听说大概每亩地每年会收到一合半麦子。

听说永利闸的土地大概有10亩左右，这些土地也要征收田赋吗？=是的。

这些田赋由谁来出？=镰户们出。

【河正、河副的姓名】

可以告诉我永利闸最近5年的河正、河副的名字吗？=河正 郝鸣珂（三十一年）—同上（三十年）—同上（二十九年）—郝西存（二十八年）—郝鸣副（二十七年）。

河副 景大禄（三十一年）—沈梦熊（三十年）—赵植榄（二十九年）—景大禄（二十八年）—不明（二十七年）。

【花销帐】

用于河的费用会一一记到账上吗？=会的。

这个账面叫作什么？=叫作“花销帐”。

可以拿一本来给我看看吗？=明天带来给你看。

【镰底】

黄德福 兴工镰一张七分九厘六毛

534丈尺 596丈尺 2155十丈尺寸[15]

孟泽文 兴工镰二张二分八厘

7524丈尺 752丈尺 2736十丈尺寸

郝富魁 兴工镰三张零一厘

903丈尺 9933丈尺 3612十丈尺寸

郝直高 兴工镰二张四分二厘

726丈 7986丈尺 2904十丈寸

景三门 兴工镰六张九分六厘

2088十丈 22968十丈尺寸 8232十丈尺寸

景尚仁 兴工镰三张一分五厘

93丈 1039十丈尺 378十丈尺

杨成德 兴工镰一张零八厘

324丈 3564丈尺 1298十丈尺寸

赵百宪 兴工镰六分九厘五毛

209丈 229丈尺 832丈尺寸

赵植楷 兴工镰八张三分九厘

2517十丈 2769十丈尺 1287十丈尺

赵福传 兴工镰二张七分四厘八毛

824丈尺 907丈尺 3288十丈尺寸

任住村 兴工镰三张七分九毛

837丈 125十丈 4548十丈尺寸

头工每分 12丈自山路桥中起丈干 92尺寸[16]

二工每分 33尺

三工每分 33尺

四工每分 3尺

五工每分 16尺寸

庄稼工

4月17日

闸的祭礼 算镰 镰夫的分配

应答者 郝鸣珂（永利闸河正）

地点 东汪村

【闸的祭礼】

二月十五的上供是在哪个庙进行的？=龙王庙（大贤村）。

为什么要二月十五上供？=祈祷一个好年头。龙王的生日在六月十三，二月十五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但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二月十五上供。

这一天一般人都会参加吗？=是的，但是人数很少，主要是河老和小甲等。

和闸有关的工作人员都有谁会去上供？=龙王庙附近各闸的河正、河副、小甲等都会去上供。

各闸会共同准备多种多样的供品和祭礼吗？=不是，各自准备各自的。

永利闸的人上供的时候，会提前商量供品的购入和集合时间等事情吗？=不会特意这样做。供品都是河正和河副提前买好的，因为供品不是很多，所以就自己带到庙里。历年时间都相同，11点，所以没有必要一一通知。即使不通知大家，大家也会自然在这个点集合。

上供的方法如何？=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庙就没有和尚。大家集合之后，河正会把供品摆在龙王像的前面，然后大家再依次烧香叩头。

叩头的顺序是？=河正、河副、小甲这样的顺序。帮办不参加，小甲全部参加。

祈祷什么？=没有特别的祷告内容。大家都在心中默念希望来年水资源丰富。

（注：龙王庙中有管理各闸的龙王像）

这一天，会和其他闸的人商量事情吗？=没有。

各闸之间有没有上供顺序？=没有，各式各样的。

叩头之后还有什么仪式吗？=没有，叩头完毕大家就回去了。供品会摆放大约1个小时的时间，回去的时候，河正、河副和小甲们会在树下把它们吃掉。

庙中上供之日，各闸的老人（河正）等聚集起来，能商谈关于挖沟的日程等事情吗？=不行。挖沟的日期在每年的清明节时，这是惯例，所以没有商量的必要。

【算镰】

二月二十算镰日是什么意思？=核查镰的变动情况的日子。

算镰会在每年的这一天举行吗？=日期不定。三月进行的情况也有，总之要在清明节之前进行。

这一天有哪些人会聚集起来呢？=集合者由河正决定之后再通知。河正会在清明节之前决定日期，然后叫人头（河副）传达给各小甲集合命令（帮办没有传令的职责），集合者有河正、河副、小甲、帮办。集合的地点有空房、河老的家，或者是村内有空房的祠堂等处可以选择。

二月二十小甲会带什么过来？=“镰底”，在这个上面会写着显示土地关系变动的镰户、镰数。

镰底的制作顺序是怎样的？=这并不是记录前一年每次土地变动的情况。算镰之前会定期让百姓申告土地变动。

算镰日，土地变动者不用由小甲带领过来吗？=小甲会带领土地变动者到老人家中（或者祠堂），也有不这样做的情况。

集合地点定于村公所，要和村子一方联络吗？=不会这样做。

小甲带领土地变动者到河老中会一一通知吗？=一一通知会很费功夫，所以这时小甲就会敲响自己的铜锣，一边走一边大声说“几月几日是算镰日，在此之前收到了土地变动的消息，而且算镰日想来的人快来”。不会进行书面通知。因此，不办手续的一方就会有损失。

土地变动者有哪些人会去？=买卖双方会去。

这个时候会带着契书之类的东西吗？=不会让他们带着契约书等许多资料。如果买方情况复杂，则会让他们带过来看。

这个申告由谁来受理呢？=事前小甲会询问，然后记入镰底。算镰的时候紧跟在小甲后面就可以了。小甲会由于错了而发牢骚。

会根据镰底进行名义上的改写和镰数的计算吗？=会的，名义改写被称为“拨镰”。

这个手续一天时间能够办完吗？=可以。

会集合擅长写字和打算盘的人吗？=肯定会通知这样的人过来，各小甲会带上各自村中擅长写字和打算盘的人。

这些参加者每年都是确定的吗？=不定。每场的决定人员都会不同。即使是像苦力一样，如果来了就要被招待，除了管他们简单的饭菜，其他的报酬也没有。

这一天有会餐吗？=不会。

拨镰的记录方式如何？=在河簿上记录的退的字是卖、收，由此来表示买。镰数为旱田每亩1厘（永利闸百厘为1张），水地也即是需要用水的芦苇地和稻地，每亩按照2厘来计算，在人名下记录各镰数。

【镰夫的分配】

算镰结束之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算镰完成之后主要工作也就结束了，这时候就会开始决定镰夫的分配。也就是根据永利闸引水水沟的区域，会按照如下所示的比例将它们分为6个区。

（五工的各区间因镰的变动每年都会有所不同）

头工 1丈2为1分

二工 3尺3为1分

三工 同上

四工 3尺为1分

五工 1尺6为1分

六工 被称为伙工的镰户全部一起进行挖掘

各小甲会让担当各工的所有人都出来干活吗？=不会。比如头工的情况，全部小甲会率领各自应当出勤的镰户（镰数多的人多出工）一起到头工所任的区间挖沟。但是，在头工的区间并不是无秩序的工作。在这个区间，14名小甲负责区域会被一一划分，让各小甲在自己的责任范围内挖掘。

上述小甲责任区间的长度是按照怎么样的标准来决定的？=根据算镰，小甲管辖镰数就会很明确。比如小甲管辖3分，1分为1丈2尺（头工），那么他就会负责3丈6尺的挖沟工作。这个挖沟工作需要多少镰夫由该小甲根据预算来决定。

上边所需要的镰夫数，算镰时决定之后由大家一起策划吗？=不是。都由小甲负责，小甲回家之后根据预算再决定。

比如说，在头工处，某小甲的管辖区域内镰夫众多的情况怎么办？=就算只是头工，一天也不能完成全部工作，那么镰夫人数多的时候就会把他们安排到第二天。如果还有剩下的人员，就会把他们安排到二工、三工的地方继续工作。

【稻草】

稻草有什么用途？=开沟子（挖沟）的时候，将闸关闭，必须使沟底变干，不然不能掘土，这时为了使闸和坝彻底闭合就会用到稻草。而且除了开沟子以外，也要关闭闸和坝，这个时候也会用到稻草。每年的需求量不同，但是账簿上的员数会和一年时间的需求量相适应。这个一般保管在河正的家中。

【椿】

椿30根的意思？=为了防止沟岸崩坏所用的枕木，平时被保管在河正的家中。每年的需求数不定。

【闸板】

闸板的意思？=每年会准备闸板，用于插入闸口调节水量，由看闸人进行保管。（除此之外看闸人没有其他需要保管的物品）

【当款】

当款的意思？=永利闸处有土地，所以要向村公所交纳摊款。每亩收取2元，10亩则收取20元。

【完粮】

完粮的意思？=水闸土地课收钱粮，1元4毛8分。

上边的摊款、钱粮，看闸人不用负担吗？=对于看闸人来说，作为看闸的谢礼，只会让他们白种土地，不用他们来负担税金。闸的土地是“大公中”（大家的意思），所以大家都要负担。

负担闸的土地的公款当中包含哪些？=县款即是从县里要求交纳的钱款。这个钱款暂时由村里出，然后再分配给村民负担。钱粮就是这些，村款也即村子花费的摊款。

大贤村内的闸的土地的摊款、钱粮交给哪个村？=郝麻村。

为什么？=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不清楚原因。

【谢吊花费】

谢吊花费是什么？=每年十月初会将一年所花费用进行清算。这叫作经费。

谁会出席？=河正、河副、小甲、帮办、闸夫（看闸人）会在河正村中的空屋（家庙的情况较多）集合。

有关系的村的村长不会来吗？=没有关系。

【永利闸的经费】

一年中，关于永利闸的各种经费平均多少钱？=去年是七八百元。平均费用不明。今年的经费也不明，没有预算。

一年中的支出由谁垫付？=小甲垫付，不交利息。

需要金额多的时候不会找有钱人借钱吗？=找别人或者是有钱人借钱需要支付利息。因此都是由小甲等人先进行垫付。

这一天，主要由谁来进行清算？=主要由河正、河副、小甲来负责，帮办帮忙。

清算的结果会写下来吗？=不会，因为很简单，所以不会这样做。

各镰夫的分配比例如何？=支出金额除以全镰数，然后再决定各镰夫的负担额。金额出来之后，一直到十二月最后一天的这个期间由小甲来负责收钱。帮办负责帮忙。

一般情况下，决算公告会张贴出来吗？或者使用什么方法进行公开呢？=没有公开。

到这个清算日为止，河正的工作就结束了吗？=是的。

小甲和帮办的工作呢？=也是一样。

没有中心管理人员，闸的要事和清算等事务会难办吗？=雨后并不是用闸时期，所以不会难办。如果有各种要事，头小甲会向河正、河副汇报，然后公平地返还给先垫付的人。

【河正、河副的选任】

选举河正、河副是什么时候？=到二月底止。

选举人是谁？=由小甲主办，集合各小甲们来选举。

选举时要举行什么仪式吗？=前任河正只会将河簿和河正的印章交给新任河正。

河正的印章

4月20日

水的纷争 芦苇地的灌溉

应答者 吴全顺（保长）

地点 王快村村公所

你们村用哪里的水进行灌溉？=使用的是瓦河、百泉闸、葫芦套、重兴闸的水。

这些水只是你们村在用吗？=不是，共有9个村在用这些水。

哪些村呢？=王快、前楼下、北吴村、南市村、南市屯村、孔桥、东市村、西徐旺、南徐旺。

上述各村都是同样使用这些水源吗？=不是，孔桥、东市和王快使用同一水源；前楼下和北吴村仅使用百泉大闸的水；除瓦河外，南市村和南市屯村使用水源与王快相同；西徐旺和南徐旺使用沙河、百泉大闸、葫芦套。

西徐旺和南徐旺是邢台县的村落吗？=不是，是沙河县的。

【争水】

看了庭院的碑文，因瓦河的事情和沙河有过纷争吗？=是的。

是怎样的纷争，能简单说给我听听吗？=说来话长，但可以大致讲讲。瓦河是本地最古老的一条河，好像是明朝弘治三年挖掘的。此外的重兴闸、葫芦套、百泉大闸、沙河等都是在此之后修建的。瓦河的水源并不是从百泉而来。当然，百泉的确有少量漏水进入瓦河。瓦河由5条小泉构成（现在只剩下4条），这些泉喷涌而出的时候就形成了瓦河。明朝万历年间，由于干旱，水量不足，万历十四年开挖了葫芦套，万历四十五年开挖了重兴闸。这些都是买来全部村子的土地之后建造的。在此之后（年代不详），建了百泉大闸来灌溉。这个时候，沙河县的人们由于拥有邢台县的水，所以对水的需求量很高。当时他们就向邢台县的县令请示“不能分我们一点水吗”，但是邢台县的县令并没有答应。因此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沙河县的人们就放弃了。几年之后，政府的县令更换，沙河县的人们又向新任县令请示。沙河县人的请愿是值得的，出乎意料地得到了政府新任县令的同意，将葫芦套的水划分给沙河县人们使用。这样一来，沙河县的人们就可以使用葫芦套的水了。但是不知感恩的沙河县的家伙们，在挖掘沙河时，破坏了我们邢台县的瓦河，还装作不知道。因此水流不畅，我们邢台县的人们很愤怒，断然向沙河县提出抗议，然后和沙河县人们起了纷争。结果就像庭院里碑文上所写，之后每年沙河县人们就会对我们邢台县的瓦河的凳槽（河上的流水装置）进行修缮。大致事情经过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沙河县人们十分野蛮。详细内容在碑文上都写了，所以请仔细阅读，这样就能清楚地明白了。

现在，和沙河县人们还经常有纷争吗？=几乎没有了。

【正老人、副老人】

这些河都有老人吗？=有的。每条河都有2名，即河正与河副。

也有小甲吗？=有。

有几名？=?[17]

是按照从哪个村选出河正，哪个村选出河副这样的模式选出吗？没有固定选出的村子吗？=?[18]

小甲从哪个村选出多少名呢？=?[19]

【河道专员】

小甲之外，没再设置帮办和公直这样的工作人员吗？=没有，但是有2名河道专员。

什么是河道专员？=负责调停水的纷争之类的事情。

【资料】重修瓦河水利碑记

瓦河在城南楼下村、盖百泉之支流也、百泉发源顷余、皆楼下等村敛金钱贸得之者、于是决渠而东、而瓦河旁出马、经孔桥王快东市、约六里许。七入里河凡溉民田数十百亩、邢之人仰赖之旧矣、万历十四年、大旱百泉之缩、议者启筑葫芦套堤以助之、概葫芦套堤者、百泉闸之漏水派也、沙河民苏万物等、告欲合作而分其利、前侯郝公不可、谓邢水邢民而沙安得有分、后虽以郡守套公旨许之仍戒以无侵旧利、碑具载迄今十余年、其享其泽则是我大有造于沙矣、沙民不义挑绝我沟渠盗去我秋瓦石俾瓦河之水不通、三村之众无以为命、来奔诉者云集、予于是托三尹乔公往视之、如所言、召乃沙民论之曰尔胡贪若是、夫以邢民所买邢泉不尽为邢之用、而以借汝、汝又不图报德而狡焉、以侵我旧利、是无厌也、譬之寄食于人家、而因以扼其口元[20]、其亦不仁矣沙民阳回唯唯而心实未忍、乃讼于府郡守、陈公亲勘之、如豫言及郡判黄公、理其辞两造既具则亦如豫言、而沙民犹未服、复讼干道、豫因与沙侯使公同勘之、携手河上、俾两邑民指陈地形、则又不异豫言、乃愀然曰而健讼复若是、因蔽其罪乃始顿首服请勿复敢争也、于是修橙槽以两行而瓦河复通、邢民孔自才等因？[21]石请记豫惟父母之爱孱子、必为正经界、明籍记然后人不得以乱其室、而况小民乎、豫既辱父母之责矣、则夫与利除害、考古证令、以永庇我百姓宣伊异人任也、遂书之以列例于水滨。

赐进士出身文林郎邢台县知县刘九志撰

县丞任光恩 主簿乔进行 典史俞炎

选贡生王佐才 吴道明 庠生吴顺乡

郝鸿儒 吴尚贤 王钦高

张佐仁 许三元

大家都在各村吗？=只在王快。

从很久之前就这样吗？=是的。

现在的河道专员是谁和谁？=我和某某2人。

老人是一定要成为村长吗？=不是，各任其职。

那么老人、小甲是世袭制吗？=不是，每年会更换。

怎样更换？=进行选举。

老人由谁来选举？=?[22]

怎样选举？=?[23]

小甲是由河老来指定的吗？=?[24]

有叫人头吗？=有的，即是河副。

【资料】【芦苇地的灌溉】

你村外笔直的北边大部分都种着芦苇，这些芦苇什么时候收获呢？=十月份。

种子是一次播撒之后每年就不用播撒了吗？=是的，因为残留着根，会一直生长下去。

芦苇地的灌溉工作什么时候开始？=一般三月初一的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结束？=大概九月份结束。

那边的芦苇地面积很广，是个人所有吗？=不是。

那么怎么灌溉呢？=各人在自己的芦苇地边缘打开水阀，同时进行灌溉（参考下图）。

芦苇地以外的作物不是也需要用水吗？=是的，水越多越好。一般情况下，旱田不需要用水的时候，会将水全部用于灌溉芦苇地。旱田需要用水的时候，会将芦苇地的所有小水阀同时关闭，然后将水引入旱田。

挖掘河和沟渠并又要进行摊款的时候，会在芦苇地和旱田上出同样的劳动力吗？会出同样的费用吗？没有任何差别吗？=是一样的。

你们村的芦苇地的面积大概多少？=239.5亩，是全部面积（4198.058亩）的18%。

（可以灌溉的土地）

宅地 272.279亩

园 地 3019.693亩

芦苇地 239.500亩

稻地 188.444亩

荒地 333.722亩

沙地 144.420亩

合 计 4198.058亩

【资料】【卫庄河】

流淌于村子周围的卫庄河的疏浚工作是村里来操持吗？或是老人的系统即镰夫操持吗？=前者。

卫庄河流淌于这一带的各村中，每个村都会像上述方法一样疏浚吗？=大体上是这样子的。

这些水一方面是为了灌溉的，不是应该由老人系统的人进行疏浚吗？=比起灌溉，更多为了守护村子免于匪害，村里进行疏浚工作也是合乎常理的。

4月21日

水的分配方法

应答者 王景秋（七里桥村民，32岁）

地点 七里桥

【水的分配】

七里桥用于灌溉的是晋祠河（从银沙泉而出）和通沟河这两条河流。使用晋祠河的日子是每月的初七、初十、二十五（以上大水），和初一、十五（以上小水）的各日。除这些日子以外不再使用。而且，用水日来临之时，会让农民们分配好时间进行使用。谁从几点开始使用，用到几点结束，像这样。如果超过自己的使用时间，或者没有使用，则不能用水。

使用通沟河水的日子是每月的初一、十五，这和晋祠河的按照时间用的使用方法不同，从上至下顺次使用。

比如，这是我可以用水的时刻，供你参考。

晋祠河=每月初十、未时开始戌时结束（大水）。

三十、卯时开始午时结束（小水）。

（没有三十的月份就从二十九的辰时开始、未时结束）

（注：所谓的大水就是关闭水闸仍有充分水量，小水就是关闭水闸有遗漏的水）

由于土地位置的关系，我不用通沟河的水。

应答者 田其善（32岁）

地点 田家庄

【水的分配方法】

我所在的村子在使用晋祠河的水。

使用天数为每月10天，即每月初七开始的三天半，二十二开始的三天半（以上为大水）；初一开始的一天半（没有三十的月份仅使用初一的半天），十五开始的一天半。

村中并没有像七里桥那样的谁从几点开始用水到几点结束的方式，只是按照地域划分日期来用水。即村子的南北方各有水沟，因此规定了靠近南沟的土地使用南沟水，靠近北沟的土地使用北沟水。南北两沟的配水顺序和日期如下：

顺序——每当使用日期来临之时，水流会先流进北沟，北沟在规定日期内用水过后，水流再流入南沟。

使用南北两沟的水的时候，都不用按照时间而是从上至下按照顺序使用。

【老人、小甲、催役】

晋祠河有两位老人，有一名是从我们村里出的（田文）。我们村的有三四名小甲，没有帮办和公直。老人、小甲等勤杂工都有“催役”。

4月22日

闸的工作人员 镰户 挖掘河流

应答者 左葆真（58岁，老沟河小甲，大贤村人）

管升堂（43岁，老沟河河老，大贤村人）

地点 东汪村

你们村在使用哪儿的水进行灌溉？=老沟河和东汪河的水。

到底哪儿被叫作老沟河呢？=在图上画出来给你看。

这老沟河的水不只有你们村在用吧？=是的。

那么还有哪些村在使用呢？=大贤、东汪、袁家店、东小汪、刘双楼、王麻村、东静庵。

【正老人、副老人】

老沟河的水是来自狗头泉的吗？=是的。

以上使用老沟河河水的村子都有老人？=不都是，规定只有老沟河有2名老人（正老人、副老人）。

选出老人的村子是固定的吗？=是的，都是从大贤村选出来的。

两人都是吗？=是的。

为什么呢？=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

老人不是世袭的吗？=不是，如果不好就会被换掉。

谁来更换他们？=大家进行选举。

大家指的是谁？=用水的所有农民。

副老人是？=和正老人一样。

正老人是做什么的呢？=进行河流挖掘的监督和预算劳动力。

不分配花在河流上的费用吗？=在河流上并没有花费什么钱。

【小甲】

小甲一共有几名？=6名。

从哪个村选出了几名？=大贤村2名（高锡荣、左葆真）、东汪村2名、袁家店1名、东汪村1名。

小甲不是世袭制吗？=不是，如果不好就要重新选任。

由谁来选任呢？=正、副老人商量之后任命。

从哪个村选出几名小甲，人数是固定的吗？=是的。

小甲的工作是什么？=拨夫（分配劳动力），带夫（带领劳动力）。

现在还想问点问题，副老人的任务是什么？=和正老人商谈各类事务，在挖掘河流的时候，会把正老人写的一些通知票带给各小甲。

和“叫人头”的意思相同吗？=是的，副老人也就是叫人头。

【小甲管辖镰户的范围】

回到之前的话题，各小甲所管辖镰户的范围是根据什么标准来决定的？如A图所示，是驻守在某处呢，总之就是将自己周围的农民归到自己管辖之下的镰户范围吗？还是如B图所示，不管农民的家庭住址，总之管辖一定区域的土地，然后持有这片土地的人就是自己所管辖的镰户了。是哪种呢？=

两种都不是，如上图（C）所示，以沟渠为中心，来决定自己所管辖的镰户，也就是规定哪位小甲管辖哪处沟渠。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管辖的沟渠两侧的土地就成为了自己管辖的土地，这片土地的地主就是自己管辖的镰户（镰夫）。

有小甲以外的公直或者帮办吗？=没有。

【看闸的】

应该有看闸的人吧？=有的。

有几人？=只有1名，名叫宋。

在看哪里的闸呢？=老沟河河口的六闸。

会给看闸人报酬吗？=没有，仅仅让他们来耕种闸口附近的河流两侧的芦苇地。

看闸人是世袭制的吧？=不是。

如你刚才所说，如果正、副老人和小甲都不好，就会换掉他们。如果要换人，会在每年大概什么时候换任呢？=正月或二月的时候。

【算镰】

每年会算镰吗？=不会。

那么如果土地有变动，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吗？=这个时候会去小甲那里进行更改。

更改什么呢？=名字和土地亩数。

【河簿】

你们老沟河的河簿里，写着谁谁几名、几分几厘，这是依据什么写的？使用目的是什么？和土地所有亩数有什么关系呢？=大致上是写着用水土地有多少亩，那么就能够决定挖掘河流时派出多少名劳动力了。现在劳动力的分配仍然是根据河簿，而且费用的摊款也是根据这个来决定。

和账有什么关系？=我想大致是同一种意思吧。

在下七闸，每年二月十五都会在龙王庙举行上供会，你们那里呢？=没有。

【挖河】

每年都会挖河吗？=会的，A闸和B闸每年都会在立夏时挖，C闸和D闸会在每年二月挖。

怎么挖？=挖A闸和B闸的时候，在挖掘之前，正老人会写通知票，然后派发给各小甲。

会派发怎样的通知票呢？=以今年的通知票为例。

这个通知票由谁拿去？=副老人。

小甲们在收到这个通知票之后会做什么呢？=在这一天来临之时，会带上自己的全体镰夫一同前往。

通知票上写着“当捻”，这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关闸，挖掘A闸和B闸时，必须要关闭六闸。

镰夫如果没有挖河该怎么办？=会收处罚金。

以怎样的标准收取多少处罚金？=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准，大概就是按照当时的工资水平来决定。

小甲缺席的情况下要怎么办？=没有这样的情况，如果小甲没有来，大家不就都不会来了吗。

挖C闸和D闸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吗？=不会特别写出通知票，而是由正、副老人和其他小甲商量之后决定。

挖C闸和D闸的时候，A闸和B闸的人会过来吗？=？

根据你所画的图，大致上成为了老沟河、古南沟和通沟河的干流了呢？=是的。

什么时候都不挖那一处吗？=只有在大旱的时候才挖，平时不挖。

谁来挖？=大家一起挖（老沟河、古南沟、通沟河）。

挖河的时候，哪里的老人会最先打头提出倡议呢？=老沟河的老人，因为老沟河的老人是总老人。

那这么一来，老沟河的老人的地位就比其他老人的地位要高一些是吗？=也没有特别高一些，但是他在大规模挖河的时候就是总指挥。

为什么老沟河的老人能当总指挥？=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这样，原因不知道。

进行大规模挖河的时候，最开始是按照什么顺序进行的？=首先是老沟河的老人让副老人以口头通知的形式通知各老人（古南沟、通沟河）时间和地点，到日子时再商讨。定下来之后，老沟河的老人会再一次向各老人派发挖河通知票。那由副老人带走。收到通知票的各老人，再将通知票交给自己的小甲们。

这个时候，各老人会同等挖河吗？=土地较多的老人必须要多计算出劳动力，因为有很多地方要挖。

这个时候，哪位河老的劳动力挖哪里，或者是按照怎样的方式挖，这都是由老沟河的老人做总指挥吗？=是的。

这个时候所花费的费用怎么办？=不花钱，挖掘工作结束之后，各老人会聚集在一起，然后互相慰劳。

意思是没有会餐吗？=没有。

【农作物】

换个话题，我想知道每一种作物的播种时间、收获时间、灌溉时间和次数？=

麦：播种=秋分开始、寒露结束期间（九月上旬—中旬）。

收获=芒种（四月下旬）。

灌溉=清明开始收获前10日左右，大概3次（大约二十几天/次）。

谷：播种=立夏开始直到夏至。

收获=白露（八月中旬）。

灌溉=从种子播种之后的一个月半开始直到收获前10日结束，大概3次（大约20日/次）。

高粱：播种=三月中旬开始的10天左右。

收获=八月中旬。

灌溉=五月初一开始八月上旬结束，大概三次（大约二十几日/次）。

豆（黄）（黑）：播种=四月初一开始的半个月。

收获=八月二十左右。

灌溉=播种之后的五六天要灌溉一次，到收获为止两次。

依据水量的增减，有丰收和绝收的情况吗？=没有，即使是水量减少了，也仅仅只是产量变少，但是不会完全没有收成。

4月28日

水的分配 经费 水的纷争 拨镰 镰夫的担当

应答者 赵鸿儒（45岁，普济闸河副、张家屯人）

地点 东汪村

你是普济闸的老人吗？=副老人。

正老人是谁？=姚锡麟（49岁，石井村人）。

【张家屯概况】

你所在的村子的名字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吗？=没有变化。

事变前和现在，村子的户数有增减吗？=没有。

人口呢？=没有增减。

现在有多少户多少人？=一百二三十户，人口一下子说不清楚。

什么姓氏的人数最多？=张姓，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二。

全部耕种自己土地的人家大概有多少家？=大概有三分之二。

最多的一家耕种的土地面积大概有多少？=大约四五十亩。

耕种自己的土地，同时也租种别人的土地，这样的人家有多少？=大概有三分之一。

有全部耕种别人土地的吗？=没有。

有完全没有土地的家庭吗？=没有。

【雇农】

有人家做长工、月工或者短工的吗？=有。

哪种比较多？=长工。

大概有几家？=七八家。

去哪里做长工？=在本村内。

不去其他的村子吗？=去的情况比较少。

长工一般做几个月？=大约八个月。

几月开始几月结束？=二月初二开始九月结束。

工资呢？=今年一年大概一百二三十元。

去年呢？=八九十元。

事变之前呢？=四五十元。

不去做月工吗？=也要去。

大概有几家？=三四家的样子。

一个月挣多少钱？=三四十元，事变之前大概十四五元。

也去做短工吗？=去的。

你们村拥有土地最多的是哪家？=张洪范。

有多少土地？=八九十亩。

这些土地都是自己耕种吗？=一部分租出去了。

你们村有雇佣长工的人家吗？=有。

有几家？=五六家。

最多的一家雇佣了多少人？=2个人。

像这样的家庭有几家=只有1家。

谁家？=韩清申。

在你们村，有出去工作的人吗？=有。

有几人？=两三个人。

主要去了哪里？=大致都去了顺德村。

在做什么呢？=一个人经营药店，一个人经营西关煤炭店，还有一个人成为了东关理发店的徒弟。

在你们村，除了农业之外有副业吗？=妇女们织布造丝。

你们村每年的粮食够吃吗？=不够。

那怎么办？=由于我们村大多都是水田，所以卖掉米来买普通的粮食。

村里人需要钱的时候，一般怎么办？=卖米。

米有剩余吗？=没有，百姓一般都不吃米，都是将米卖掉，然后买来普通的粮食，因为米的价格很高。

【当地】

像葬礼和结婚，这样急需用钱的情况怎么办？=去“当地”。

当地是什么意思？=将自己的土地让给别人耕作来赚钱。

有期限吗？=没有，一直到返还之日。

不称之为典吗？=意思是一样，但是不称之为典。

【使利钱】

不让贷主耕作土地，而仅仅是将土地作为担保物从而借钱然后交纳利息，这样的情况存在吗？=存在。

这种情况叫作什么？=叫作“使利钱”。

以上所说的典当土地和使利钱的情况，写证明吗？=写。

使利钱的情况下，一般利息大概会收多少？=年利2分。

最高呢？=3分。

最低呢？=2分。

【当家子】

你们村中同姓同宗各家的关系叫作什么？=“当家子”。

不叫同族吗？=不叫。

当家子之间有共同所有物吗？=有。

什么？=桌子、椅子、锅，等等。

什么用途？=当家子之间的葬礼、结婚等场合会用。

这些当家子中最了不起的人是谁？=族长。

各个当家子每年有聚会吗？=有，清明和十月初一的时候。

正月呢？=没有聚会。

村的面积大概有多少？=大概二十几亩。

其中能够耕作的土地大概有多少亩？=十五六亩左右。

不能耕作的土地有多少？=剩下的土地不能耕作。

不能耕作的土地是怎样的土地？=倒流、坟地、宅地、河流等。

用河流灌溉的土地大概有多少？=基本上都是。

用井灌溉的土地呢？=没有。

不用河流，也不用井水，而是全部靠雨水灌溉的土地有吗？=还是没有。

【农作物】

你们村中，数量最多的农作物是什么？=稻子。

大概耕种了多少？=全部面积的五分之三。

种麦子吗？=种。

大概有多少？=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是。

高粱呢？=没有耕种。

豆子呢？=耕种面积较少。

【灌溉来源】

你们村使用哪里的水来灌溉？=普济闸的水。

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呢？=明朝开始使用。

至今为止都是如何使用的？=不知道。

【水的分配】

现在和哪些村一起用水？=石井屯、开花屯、相家屯。

这些水是从哪儿来的？=七里河。

现在是怎样使用水的呢？=10天为一个周期。我们村会在其中使用4天，石井屯、开花屯、相家屯使用剩下的6天。

有规定村中某家从几点开始用到几点结束这样的情况吗？=如果这样规定，就没办法用水了。

【老人】

你所在的水闸有几名老人？=两名，正和副。

【小甲、帮办】

老人以外还有哪些人？=小甲和帮办。

没设公直吗？=没有。

【看闸的】

应该有看闸的人吧？=有。

是谁？=高雪成（40岁左右）。

哪里人？=大贤村人。

为什么大贤村人会成为看闸人呢？=因为离这个闸很近。

小甲有几人？=一共5人，石井屯3人，张家屯2人。

开花屯和相家屯为什么没有呢？=因为这两个村各有1名帮办。

帮办一共有多少人？=20人。

哪个村出了多少人？=张家屯8人，石井屯10人。

那么，开花屯和相家屯就只有帮办了吗？=是这样的。

什么原因？=因为镰数较少。

【挖河】

为了使水流顺畅流通，每年会挖河吗？=会。

什么时候挖？=清明节的时候。

谁来挖？=镰夫们。

怎样挖？=土地多的人挖得多。

【上供会】

每年会在龙王庙举行上供会吗？=会举行。

每年什么时候举行？=二月十五。

【经费】

挖河、修缮水闸，以及其他有关河流的费用是怎么处理的？=五小甲进行公摊。

这么一说，这些费用是由小甲出吗？=不是，各小甲会把钱数划分给自己管辖区域的镰夫们进行分担。

有记录跟水闸相关的收支情况的账簿吗？=没有。

如果没有账簿，怎么知道一年花了多少钱呢？=比如，挖河的时候要用草，这个时候看闸人就会去买草（赊买），然后看闸人那里就会保管有纸张，上面写着谁买了多少草。或者是因为河流的事情，老人在某家餐馆用餐，这也是一年结束之后再清算。也就是会到老人所去的餐馆把一年所花的费用进行合计，然后将它记录到河流一年的费用当中，五个小甲再把这笔费用进行公摊。所以并没有什么专门的账簿来记录。

【河簿】

如何使用水，哪些人能够使用水，关于河流的一切规则都是谁来定的？=根据河簿来定。

【会餐】

河老和小甲每年都会聚起来会餐吗？=会的。

会举行几次？=两次。

分别是什么时间？=正月下旬和腊月中旬两次。

是以什么为目的举行的聚会？=前者是那一年的新任老人、小甲、帮办一起集合，然后发表就任致辞。后者是完成一年任务的老人、小甲和帮办聚起来发表卸任致辞。

举行这种聚会时，除了老人、小甲和帮办之外，还有其他出席者吗？=没有。

【争水的仲裁】

当有关于水源的纷争时，由小甲仲裁吗？=是这样的。

与外面的水闸有纷争的情况下，也是小甲和小甲之间来仲裁吗？=根据具体情况不同而决定，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老人不用出面解决也可以，但如果并不是能够简单解决的问题，河老和小甲都必须出面解决。

【水利局】

你所在的水闸有专门解决水的纷争的仲裁者吗？=没有，但是以前有水利局，在那里进行仲裁。

各闸之间没有组织仲裁机关吗？=没有。

刚才你提到了水利局，水利局是一个怎样的机构呢？=事变前有水利局，进行水纷争的仲裁工作。

这不是各闸之间组织起来的机构吗？=不是，县公署组织成立的。

什么时候成立的？=事变之前成立的。

【闸的土地】

除了挖掘河道和修缮水闸之外，为了筹集使用费用，水闸的土地上种过树木吗？=有。

大概有多少面积的土地？=二十几亩。

树木呢？=现在一棵树都没有。

现在谁在耕种闸的土地？=看闸的高雪成。

不用交纳地租吗？=是这样的。

【镰夫】

什么是镰夫？=用水土地的地主。

镰夫一定要挖掘河流吗？=是的。

有镰夫不用挖河的情况吗？=只要是镰夫就一定要挖河，如果不挖就要交罚金。

【拨镰】

镰夫卖掉土地时，一定要告诉小甲吗？=没有特意去告诉小甲的必要，但是卖掉土地之后，必须“拨镰”，拨镰一年只有一次，大概在正月的时候进行。

拨镰是怎么回事？=买卖土地之后，更改姓名等事。

在哪里进行呢？=老人所在的地方。

拨镰的时候，谁和谁要出面呢？=各小甲、买卖主和老人。

帮办不用出面吗？=一部分会出面。

拨镰要如何进行呢？=拨镰日那天，各镰夫（仅限土地买卖关系者）和各小甲，五六名帮办、老人都会出面。因此，相关的镰夫就会在席上汇报自己卖掉的土地或者是买来的土地。这样一来，帮办就会帮助老人，将汇报内容写在账簿相关者的名字旁边。谁卖给了谁多少亩土地，谁从谁那里买来了多少土地。这件事完成之后，这一年正确的地亩账簿就应该能完成了。然后各小甲会在上面写上自己管辖区域镰夫的相关事情。之后会根据这个来分配这一年的劳动力和金钱。

【镰夫的负担】

镰夫每年都会出闸的费用吧？=是的。

镰夫所出的闸的费用叫作什么呢？=没有名称。

每年的费用都是不固定的吧？大概每亩出多少钱？=丰收之年大概是10钱左右。

镰夫除了要出闸的费用，不用额外再给老人和小甲别的谷物之类的东西了吗？=是这样的。

应该也会给小甲吧？=是的。

每年会给老人多少谷物呢？=在普济闸的4个村中，每个的做法多少都有差异，大概是有镰一分，就要出三合（麦子）。

给小甲多少呢？=我不是很清楚，有点复杂。

【小甲的选任】

小甲不是世袭制吗？=不是，轮流的。

如何轮流？=普济闸的4个村中，轮流方法都有差异。在我们村会分为8个小村分摊，每年哪个摊谁来当小甲都是固定的。在石井村，每年镰数最多的人会成为小甲。

哪个村每年出任几名小甲都是固定的吗？=是一定的。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吗？=是的。

开花屯和相家屯不会出任小甲，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吗？=是的。

4月29日

河正 挖河 水的分配

应答者 杨顺（59岁，东汪村人）

地点 东汪村

听说你当过村长？=民国十五六年的时候当过村长。

可以问问你所知道的关于水的事情吗？=知无不言。

东汪村在使用古南沟的水吧？=是的，但是并不仅仅使用古南沟，也使用老沟的水。

东汪村基本上都是在用河水灌溉吧？=是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用的河水（参考图）。

古南沟的河正现在是谁？=杨福。

河副呢？=没有，但是有15名小甲。

15名小甲全都是这个村子的人吗？=是的，古南沟只有东汪村使用，所以河正和小甲都是东汪村的人。

你现在是小甲吗？=不是。

【河正的选任】

“保老人”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知道，每年正月的时候15名小甲来选河正。

一般的镰夫不能参选吗？=是的。

会选怎样的人呢？是从小甲当中来选吗？=是的，从小甲当中来选。

因此，是规定河正必须由小甲来当吗？=是的。

小甲每年会换吗？=不会，会持续任职十年八年。

不是世袭的吗？=不是。

哪位小甲会被选为河正是一定的吗？=哪位小甲会成为河正这是不一定的，但是哪条河（渠沟）的小甲会成为河正这是既定的。也就是说，古南沟在东汪村的西边有4条支流（古南沟本流、小北沟、中沟、东沟）管辖这些河（渠沟）的小甲都是已定的。古南沟干流有3名小甲，其他支流每条支流都安排有4名小甲。所以每年保老人的时候，从哪条河（渠沟）来选哪位小甲都是已定的，按照顺序来选。如果今年小北沟的人当选了河正，那么明年河正就会在中沟的小甲当中选出。

河正每年会更换吗？=是的，每年正月进行选举。

保老人的时候，除了小甲就没有别人出席了吧？=没有。

村长不来吗？=不来。

这个时候会举行会餐吗？=会的，只有一次。

会餐在哪里进行？=会使用某处的家庙。

【叫人头】

这个时候15名小甲都会出席吧？=是的，叫人头也会来。

什么是叫人头？=挖河的时候，为了让劳工早点干活敲铜锣来通知镰夫们、传达河正所说的话的人，叫作叫人头。也就是小使。

有几名叫人头？=1名。

每年都会换人吗？=不换，每年都是同一人。

现在的叫人头是谁？=杨铃元。

会餐的费用由谁来出？=用水的镰夫们。

“保举河正”是什么意思？=和保老人意思相同。

【当捻】

“当捻”是什么意思？=指的是挖河时，前一天关闭河口。如果不止住水，那么水一直流，就没有办法挖。挖古南沟干流的时候，就关闭东小汪村西边的牙石桥的东口。这样一来，水会流向北方的老沟河，就能挖东方了。同理，挖老沟的时候，要关闭东小汪村西边的牙石桥的北口。挖小北沟的时候，就要关闭小北沟的河口。挖掘中沟的时候，关闭中沟的河口，东沟也是一样道理。

谁会来当捻呢？=小甲。

镰夫不来吗？=不来，他们只挖河。

哪位小甲来做当捻呢？=挖一条河（渠沟）的时候，这里的小甲就会来做。

【拉大工、拉小工】

什么叫作“拉大工”? =挖掘古南沟干流的时候叫作拉大工，这个时候，小北沟的镰夫、中沟和东沟的镰夫都必须全部出来挖河。

这样一来，挖小北沟、东沟、中沟的时候，是独自来挖吗？=是的，挖掘小北沟的时候，只有小北沟的镰夫来做。

拉大工每年什么时候进行？=三月。

小北沟、东沟、中沟是什么时候进行？=拉大工之前。每3天进行交替，这个叫作拉小工。

拉大工的时候，小甲会分配劳动力吗？=是的，会根据账簿来分配劳动力。会根据河正所说的话进行分配。能够决定出每亩挖掘长度，这样一来，镰夫就能够在这3天当中来选出适当的劳动力，从而完成自己得到的任务。

【拉捻】

拉大工的时候，河正和小甲还是有会餐的吧？=是的，只有1次，在拉大工之后。

什么是拉捻？=挖河结束之后，弄坏河流堵塞处，让河流流通。

这么一说，拉大工结束之后有会餐吧？=是的。

谁来拉捻？=河正、小甲们，每名小甲都会带着1名镰夫。

你说每名小甲都会带着1名镰夫，会带着谁呢？=带着身体强壮的人，并不是一定会带着谁。

拉大工的会餐在哪里举行？=不一定。

不是在看闸人的家里吗？=没有看闸人。

河老和小甲会出席拉大工的会餐吗？=是的。

各小甲带着一起前去的镰夫们呢？=也一起会餐。

叫人头呢？=也一起会餐，叫人头一般由河正带着前去。

【会餐费】

这个时候所花的钱怎么办？=由镰夫们来出（按亩）。

这个费用什么时候收？=5月的时候。

谁来收？=老人。

不是小甲吗=小甲收齐之后再交给河正。

之前说的保老人费用也是五月的时候收吗？=是的。这一年的费用都是五月的时候收。

【水利费与村费】

镰夫们用这笔钱做什么呢？=用在麦子上，或者用于现金。但是像以上河的费用再分配之后不足的话，不足部分就会由村公所来出。村公所一方再将这笔钱划入村子的摊款中。

分配之后为什么会出现不足的情况呢？=分配的时候，将一斗麦子看作5元钱，但是收麦子的时候，当时价格是4元或4元几钱的情况经常发生。这样一来，钱数就会不足。

【挑河】

什么是“挑河”? =一年中挖河里的淤泥和废物，让水流畅通，这个叫作“挑河”。

【垫桥】

什么是“垫桥”? =在桥上盖上土，然后进行整理，叫作“垫桥”。

东汪村每年都会垫桥吗？=是的。

哪里的桥呢？=东小汪东西的两座桥。

为什么东汪要修缮东小汪的桥？=因为在使用他们的水，也就是所说的使水垫桥。

谁来垫桥？=镰夫。

镰夫们怎么垫桥呢？一起去吗？=会把垫桥当作工程，选必要的人数，然后前去。

怎么知道必要人数呢？=桥坏了的时候，东小汪村的人就会来，告诉我们桥坏了不能通行。这个时候，我们的河正或河正的代理人就会去查看。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必要人数了。

这个时候，谁去修缮是由小甲来指定吗？=小甲会听从河正的指令。因此，这个时候河正就会告诉哪个小甲出几人。

什么时候修桥？=不一定。

东汪村在古南沟的两侧，不用种树作为河流树木吗？=不用种。

七里河不是由东汪村挖吗？=不是，因为我们不用那儿的水。

【老人的钱的垫付】

每年五月的时候，都会收取这一年的费用。但是在此之前老人没有钱用吧？=没有，这种情况下，老人就会想办法，必须先垫付。

老人没有钱的时候怎么办？=不可能。没有钱就不可能成为河老人。因此老人大多是有很多土地的有钱人。

就算有大量的土地，但是也有周转不灵的时候吧？这种情况怎么办？=老人会想方设法，就算是借钱也必须要先垫付。

借钱应该要交利息吧？=借100元，每个月要交2元左右的利息。

这个利息不是由老人来交，而是从河的费用里面出吧？=是的。

可以解释一下“屯闸”是什么意思吗？=和当捻的意思相同。

【笼账—算账】

“笼账”和“算账”是什么意思？=每年五月的时候计算一年费用的意思。

谁来笼账？=小甲，小甲中识字的人来进行笼账。

帮办不做吗？=不做。

帮办是做什么的？=帮办就是小甲。

笼账的时候，谁会出面？=老人和小甲。

叫人头不会出面吗？=即使来了，也不会让他们做事。

村长不来吗？=不来，跟他没有关系。

笼账只需要一天就能够完成吗？=是的。

在哪里笼账？=不定，合适的地方就行。

笼账的时候有会餐吗？=不定。

【筹款】

笼账结束之后立即进行派款吗？=是的。

什么时候筹款？=笼账当天就马上筹款。

应该是由小甲去吧？=是的。小甲会拿着升斗和袋子去收麦子，钱也可以。

15名小甲会一起去各个镰夫家收吗？=不是，各小甲只会去自己管辖范围内的镰夫家收。

说到收麦子，那么派款也是用麦子来分配吗？=是的，每亩就分配多少麦子。

为什么用麦子来分配？=大概是因为老百姓都没什么钱，收与钱数相当的麦子其实也是一样的。

“公粮”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你所在的河流，没有公粮吗？=没有。

“公粮饭”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不知道。

笼兴闸有“七闸公支”和“三闸公支”，你们村的河流不是老沟河的支流吗？=不是，和古南沟下七闸的做法不同。

“公漏”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老人饭】

什么是“老人饭”? =字面意思。请老人吃饭。我们这条河只有两次，也就是正月和三月两次。在下七闸，每次有河的事情，都会请老人吃饭。

正月是怎样的情况？=保老人的时候。

三月呢？=拉捻的时候。

“齐钱”是什么？=五月的时候，收取河的费用。

河的摊款叫作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名称，只是叫作“挑河花费”。

【当账】

什么是当账？=返还金钱。

老人一年所垫付的费用从河流的费用中来返还，叫作当账吗？=叫作当账。

当账是什么时候进行？=五月，笼账之后。

谁来当账？=小甲返还给老人。

老人把一年的费用全部垫付了，各小甲收了钱之后全都交给老人吗？=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去永济闸的时候，每年正月都会有“破土”一事，你们村没有吗？到底破土是什么意思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们河和老沟河、通沟河还有其他河流一起开会吗？=不会。

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吗？=是的。

【上供】

你知道上供的意思吗？=知道，每年正月选举老人的日子上供。这一天，先上供，然后进行选举。

上供（祭祀）的对象是谁？=河神。

谁会来祭祀呢？=只有老人和小甲。

在哪里进行祭祀？=在选举老人的地点祭祀，在红纸上写着“供奉河神之神位”然后贴在合适的地方，然后在前面摆上供品。

是怎样的供品呢？=5碗4盘。然后点上蜡烛，摆上酒（3杯）。摆上供品之后，就会放炮竹。

谁会最先上香？=以前的老人。

【修天井】

什么是修天井？=我们河没有修天井，但是下七闸有。让河的上游和河相通，那么就必须通过橙槽让它从不同方向流通。这个时候为了防止河水泛滥，就会在橙槽的底部安上一个像窗户一样的东西，一般就是关闭它。发大水的时候，通常水流过多过急，这个时候就会从横向拖着窗户。这样一来水流就会漏在下方。这个窗户就叫作天井，因此所谓的修理天井就是修理这个窗户。

我在古南沟的西方（东小汪的东方）看见了橙槽，这个不是天井吗？=不是。

【算镰】

算镰的意思是？=虽然我知道它的意思，但是我们河现在没有算镰。现在有土地就能用水，以前没有镰的时候就不能用水，因此根据镰用水的时间也是一定的。如果持有5张就可以使用一昼夜。但是现在完全改变了，采用“自上而下”的方式。

到底算镰是什么意思？=就是派款，一张镰算作多少钱。

【水的分配】

什么是自上而下？=从上游开始自上而下依照顺序来使用。我们河上半月是“自上而下”，下半月是“自下而上”。

给您添麻烦了，可以介绍你们村是怎么用水的吗？=大闸、二闸（古南沟本流）这两条河每月6天，小北沟6天；中沟8天；东沟8天；按照这样的方式用水。但是以上全部都是划分了上半月和下半月来进行使用。因此大闸和二闸上半月3天；下半月3天。而且，根据我刚才所说的，上半月从上而下进行使用，下半月从下而上依次进行使用。用水的时候，不用根据时间，大家的用水量都很充足。使用大闸的水时就会关闭二闸。但是使用二闸水的时候必须打开大闸（因为在上方，所以不打开的话下面二闸的水就出不来）。使用小北沟的水时就会关闭东沟，使用东沟水时就会关闭小北沟。由于使用中沟水的时候，要关闭最上面的水门，所以下面的大闸、二闸、东沟、小北沟全部都没有水。

永利闸有“谢事”，你们河没有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5月1日

小甲的选任 河的费用的分配

应答者 姚锡麟（49岁，普济闸老人、石井村人）

地点 东汪村

【小甲的选任】

现在石井村有多少名小甲？=4名。史林的、史心芳、宁贞祥、闫同文。

这4个人担任小甲有多长时间了？=每年都会换人，进行选举，这4个人是今年的小甲。

怎样选举呢？=每年的正月初八选举河正、河副，正月十三选举小甲。

每年选举河正、河副、小甲的日期都是一定的吗？=是的，至少时间是一定的，而且要在上午选举。

谁来选举小甲？=河正与河副。

外人不参加吗？=是的，不能参加。

以前小甲不是世袭的吗？=不是。

【河费的分配】

小甲会分配河费吧？=是的。

怎样分配呢？=按照亩数。各小甲只用分配自己所管辖区域的费用。

比如，今年河费是40元，那么如何进行分配？使用普济闸水的村落来承担分配吗？=不是以村落为单位进行分配，而是各小甲均分。普济闸有6名小甲，其中2名变成了1名，所以有5名小甲。如果有40元河费，那么每个小甲就必须要出8元。各小甲会把自己所分配到的8元再分给各镰夫。

刚才你说其中有2名小甲变成了1名，这是什么情况？=因为镰数少，也就是说，这2名小甲所持有的镰数合计起来也就是其他1名小甲所持有的镰数。我们普济闸，镰数有100张。这100张镰当中，石井东街有20张，同西街有20张，同后街有8张，开花屯有8张半，相家屯3张半，张家屯40张。有20张就可以出任1名小甲。因此张家屯有40张，就有2名小甲的意思。石井后街、开花屯、相家屯这三个地方总共有20张，所以这三个地方只能出任1名小甲。用水、分配劳动力、分配河的费用时，全部都是根据镰的张数来决定。

在你们村，河的费用会算入村的费用，作为村子的费用，收村摊款的时候会一起收河的费用吗？=是的。

这样一来，你们村的小甲每当分配来河的费用的时候，首先会从村里收到，然后再交给普济闸，之后村子所出的河的费用再进行村摊款吧？=是的。

最后会将河的费用也写在村子费用的账簿里面吧？=是的。

5月2日

王快村的概况

应答者 吴全顺（王快村保长）

地点 东汪村

【王快村的概况】

户数？=316户。

人口？=约1700人（男约900人，女约800人）。

面积？=4198.058亩，宅地 272.279亩，园地 3019.639亩，芦苇地 239.500亩，稻地 188.444亩，荒地 333.722亩，沙地 144.420亩。

姓氏？=吴姓最多，有60户左右。

土地全部租借给他人，自己不耕种自家的土地的人家有几户？=没有。

只耕种自己土地的人家有几户？=20户左右，一般都有20亩左右。

不耕种自己的土地，耕种别人的土地的人家有几户？=大约25户。

耕种自己的土地的同时，也租别人的土地耕种的人家有几户？=很多，五六十户。

【村长】

在这里村长被叫作什么呢？=没有特别的名称，现在的联保长就是村长。

什么样的人能当村长？=村民非常尊敬的人，识字的人。

跟财产也是有关系的吧？比如说没有多少土地就不能成为村长？=和财产没有关系，穷人如果品行良好、工作能力强，也能够成为村长。

谁来选村长？=全部村民。

村长的工作是什么呢？=掌管村里的一切行政工作，比如派款、派夫。

不用关心学校的事情吧？=有关心的。

村民吵架的时候，村长会出来调停吗？=会的。

必须是村长来进行仲裁吗？=不一定，附近的邻居也能够进行仲裁、调停。

村费由村长来分配吗？=是的。

【邻长】

村长以外，就没有人来辅佐村长的工作了吗？=有的，邻长。

现在有邻长吗？=有的，以前还有闾长。

邻长管辖多少户？=10户。

有多少名邻长？=31名。

邻长的工作是什么？=在村长的指挥下做村里的事情。

【乡警】

除了邻长以外没有其他职务了吗？=还有乡警。

有几名？=1名。

乡警是做什么的？=村长的勤杂工，做催夫的。

乡警每年会更换吗？=不一定，连续任职乡警几年的人也有。

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乡警？=大部分都是穷人。

乡警能够取村子里的摊款吗？=不行。

现在的乡警是谁？=吴国礼（四十一二岁）。

哪里人？=本村人。

【集会】

村里人会聚在一起商讨各种事情吗？=有的，如果村子里有要事就会聚在一起。

哪些人会聚在一起？=正、副联保主任，各保保长、甲长。

外面的人不会来吗？=不来。

一般商讨什么事情呢？=派款、派夫等事情。

村长会不和别人商量自己单独做决定吗？=不会，平常的事情没有商量的必要，比如说地亩捐，等等。

有村民全体的集会吗？=有的。

那是怎样的情况？=正月的某一天。不是全体出席，只有代表出席。

是怎样的集会？=商讨村子里的许多事情，比如必须修理哪条道路，哪里的桥坏了，等等。

在哪里聚集？=村公所前面。

【当家的】

这个时候谁来讲开场白？=村子当家的（孔昭华、王树基）。

此时村长等人不会出席吗？=会出席，此时的主席并不是村长，而是村子当家的。

平时当家的不会干涉村里的事情吗？=村政的事情是不会让他们来干涉的。只有村子的风纪问题他们能够干涉。比如抓住了盗取作物的盗贼，如何进行处理这类事情，村长等就必须和村里当家的商量。

村民的集会只有这一次吗？=不一定只有一次。其他情况如有必要也会集会。

【看庄稼】

现在村里也会看守庄稼吗？=会的。

怎样看守呢？=以前是穷人随便在自己想要看守的地方撒上灰，被撒上灰的范围之内的土地就会全部成为这个人的看守区域。收获之后，这个人就会收到各家作为谢礼送的一些作物。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有自卫团丁看守。

你刚才所说的穷人会随便撒灰从而决定自己的看守区域，那如果大家一起撒灰，不就乱了吗？=最先撒灰的人胜利。

什么时候看庄稼呢？=作物成熟的时候。

现在自卫团来看守，是怎样看守呢？=轮流看守。

自卫团有多少人？=11人。这个自卫团和村里一般的自卫团不一样，是半义务的，村子会给少量的报酬，每个月10元左右。

看守作物叫作什么呢？=看庄稼。

没有青苗会吗？=没有。

看守作物不叫看青吗？=这里不这样叫。

【村费】

去年村里的费用大概花了多少？=大概2万元左右（包括地亩捐）。

这些费用是什么时候从村民那里收取的呢？=春秋两期，也有中间收取的情况。

租用他人的土地耕作的人也要出吗？=不用。

把土地全部借给别人的人交村费吗？=要交，土地的所有者要承担一切的费用。

没有土地也不耕作的人呢？=不出。

比如，王快的人，持有东市的土地，然后把这些土地交给东市的人耕种，那么他如何交村费呢？=如果在东市交纳了田赋，那么村费就由东市来出。

【家畜的共同饲养】

会一起饲养马和牛吗？=即使有，也很少。

一般几户会一起饲养呢？=2户。

你们村中这样子的家庭有几组？=三五组。

这样的情况叫作什么？=“多喂牲畜”。

用的时候怎样使用呢？=商量之后使用。

村民们没有共同使用的农具吗？=没有，一般都是借来自己没有的工具，然后使用。

【虫害】

你们村有蝗虫侵袭的情况吗？=没有，但是有不知名的虫子来吃稻子这样的情况。

很严重吗？=是的。

每天都会来吗？=不一定，并不是从别处来，而是从稻子的叶子中自然生出这种虫子的。

最近有这种虫子吗？=去年有少数，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就没有了。这种虫子一旦出现会有很多，稻穗就不能生长，产量就会锐减。

为了防治这种虫子，采取过什么措施吗？=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平时是怎么防治的呢？万一退治了呢？=用棒子来打。

为了不让这种虫子再出现，有什么预防方法吗？=没有。

【水灾】

最近贵村有水灾发生吗？=没有，但是民国六年发生过非常严重的水灾。

那个时候是如何防治大水的呢？=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因为是从山中急剧流出的水，那个时候，七里河逐渐涨水，破坏了两岸的堤防，水流从坏掉的地方涌出，然后流进了各个村子。

哪个村当时受到了损害呢？=七里河两岸的村庄大多都受到了损害。

房屋也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损害吗？=是的。

那一年的收成如何？=减收至平时的八九成的样子。

饥荒情况相当严重吧？=是的，吃糠。

【庙】

贵村有庙吗？=有的。

有哪些庙呢？=关帝庙、土地庙、观音庙、三官庙（天、地、水）、佛爷庙（玉山寺）。

这些庙举行过庙会吗？=只有焚香日。正月十五的时候，村民们会去各庙进行烧香。平时村民们不会上香，但是在玉山寺，除了正月十五以外，每年的二月初九全体村民也会去烧香。

各庙中都有住持吗？=没有。

【大会首、小会首】

平时烧香的时候，没有在各个庙中帮忙的人吗？=因庙的情况而不同，会有叫作大会首的会首。

大会首是什么？=负责掌管记录庙的费用的账簿，然后分配庙的费用（麦秋2期）。

这个庙中所花费的费用也是由村民摊款吗？=是的。

庙的费用一般有哪些呢？=烧香、点灯、修庙的费用。

小会首是什么？=烧香的人。

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大会首？=公正而且识字的人。

成为大会首的人一定要是有钱人吗？=不一定。

大会首和小会首经常都是一样的人吗？=会更换，会首如果不好，就会选别人来担任。

怎样选举呢？=各庙会在各庙周围品行良好的人中进行选择。

这样一来，经常在庙里祭拜的人是一定的吧？也就是说，哪个庙的周边有哪些人进行祭拜也是一定的吧？=一般是这样，但是正月十五的时候不一样。

庙里烧香的那一天不会唱戏吗？=不会。

【庙产】

没有烧香和庙的修理工作所使用的庙的所有的土地财产吗？=没有。

各庙中没有和尚吗？=是的。

【会】

有以庙为中心的会吗？=没有任何会。

也没有庙以外的会吗？=没有，只有收成特别好的年份才会有唱戏的。

这种情况下，会有人建议请唱戏的来吗？=村长、村子当家的，等等。但是，这也是会得到村民答应的情况下才会进行，因此这个时候就会开村民大会。

这个时候所花费的费用呢？=按照土地亩数来分配。

这个时候也有会首吧？=有的，临时选出的。

会选什么样的人呢？=有着各种事情的经验的人。

【夜警】

贵村在冬天的晚上会有值夜的吗？=每年冬天就会有，有“鸣更”和“暗更”两种。

什么是鸣更？=一边打鼓一边在村中四处转。在村中巡视的同时，发出打鼓的信号通知大家。

什么是暗更？=拿着枪进行巡视。

同一个夜晚，鸣更和暗更会同时出来吗？=会在同一个夜晚出来，但是并不是一起出来，而是轮流。也就是说鸣更出来的时候，暗更回去。暗更出来了，鸣更就回去。

什么样的人会打鸣更？=会雇用人打鸣更。

贵村每年会雇用多少人打鸣更？=1排1名，因此5排5名。

什么是排？=组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村被划分为了5个组。

为什么叫作排呢？=不知道。

谁来打暗更？=轮流打。

如何轮流？=各家按照顺序依次轮流。

不是根据地亩数算的吗？=不是，派夫不是按照地亩数，派款是按照地亩数来的。

如果不按照地亩数，那会按照什么标准来出人呢？=如果有人就出人，没人的话不出人，出钱也行。

因此，出了人的人家就不用出钱，出了钱的人家就不用出人吗？=是的，但是如果同时有人和土地的情况下，两者都必须得出。如果没什么土地的人就不用交钱，大致上5亩以上的人家会被要求交钱。

所谓的钱，是怎样的钱？=担任夜警的人，要吃夜饭，也要花费很多钱，因此需要钱。

【摊款的负担者】

贵村每当有摊款的时候，都是从村民们那里收来的吗？=不是。

那是怎么来的？=暂时由村里先出钱，然后再向村民们收取。

县各方面来的摊款，是土地所有者来出还是耕作的人来出？=不管土地是谁在耕种，摊款都是由地主来出。

【租佃】

租用别人的土地耕种，叫作什么？=“租地”。

租地有期限吗？=没有。

不会签一年一年的契约吗？=不用。

租地的时候会写证文（契约书）吗？=写。

这个证文叫作什么？=“租契”。

根据租契的内容来担保自己的土地从而租用土地吗？=是的，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按时收到地租。

一定要写租契吗？=是的。

地租被叫作什么？=“租子”。

什么时候收纳租子？=收获之后会收纳。

收一次吗？=分两次收。收麦子的在麦子收获之后（五六月），收红粱（高粱）的在高粱收获之后（八月）。

不是收现金吗？=也会收现金。

谷物和现金哪种情况比较多？=前者，现金只占10%左右。

去年的地租是多少？=每亩两斗麦子、两斗秋。

今年呢？=和去年一样没变。

事变之前呢？=每亩一斗半麦子、一斗半秋。

【资料】（租佃契约书） 租契

立租契人××因为身闲今同中人×××说租到×××名下地一段言明每年出麦子×大斗红粮×大斗如有租子不到现有自己村×地一段东至×××西至×××南至×××北至×××四至清楚许地主执字收种恐口无凭立租契为证此据

计开 同中人××× ×××

民国 年 月 日 立租契人 ×××立

5月3日

当契 使利钱 卖契

应答者 杨顺（59岁，东汪村人）

地点 东汪村

【当契】

你们村中，让别人耕种土地三五年从而借钱，期限到了的时候就要还钱取回土地，有这种情况的借钱吗？=有的。

这种借钱的方式叫作什么呢？=“当契”。

当契一般有几年？=3年，但是这也是不定的，这个时候会根据情况来定，因此五六年也有。

当契的时候，要写什么证文吗？=写。

这个证文叫作什么？=“当契文约”。

3年就是3年，5年就是5年，期限到的时候一定要还钱并且收回土地吗？=期限没到的时候是买不回土地的，3年期限到了，什么时候都能够买回土地。

这样一来，超过了3年的期限，到了5年，也能买回土地吗？=是的。

【使利钱】

用土地作为担保，出利息借钱，如果期限到了还不上钱，会把土地让给对方耕种，用这种形式来借钱吗？=有的，这叫作“使利钱”。

使利钱也有期限吗？=有的。

一般是几年？=1年。

1年过了还不上钱的情况怎么办？=贷主来耕种土地。

如果还不上本钱，但是能够交纳利息，这些土地会怎样呢？=如果能够交纳利息，就不用让贷主进行耕作。

那也就是说，虽然写着1年期限，但是如果能够交纳利息，不管借多少年都可以吗？=是的。

这个证文叫作什么？=“使利钱文书”。

这个使利钱文书每年不会改写吗？=不会改写。

【土地买卖】

卖掉土地被叫作什么？=“买卖”“卖契”。

这个证文怎么写呢？=我来写给你看。

这个证文叫作什么？=“卖契文书”。

在这个村里，村民如果要钱的时候，以上三种方法，哪种用得最多呢？=使利钱。

使利钱的利息有多少？=一般每年要收2分5厘。

最高呢？=3分。最便宜的利息是每年2分左右。

【资料】

（当契文约）

立当契人×××因为不便今同中人×××将自己村××地××亩当与×××名下为业言明当价每亩××元交清不欠恐后无凭立当契为证

立当契人 ××× 同中人××× ×××

三年以后许回

中华民国××年××月××日

（使利钱文书）

立使钱人×××因为不便今同中人×××今使到×××名下大洋××元言明每年出利×元（或麦子××斗秋×升）倘有利（或租）不到准将自己××地××亩收去恐后无凭立此据为证

使钱人 ××× 同中人 ×××

年 月 日

（卖契文书）

立卖契人×××因为不便今同中人×××将自己村北×地×段计××亩东至×姓西至×姓南至×姓北至×姓卖×××名下永远为业言明买卖每分×元其价当日交清不欠恐后无凭立此据为证

计 开

金石在内土木相连

卖契人 ××× 同中人××× ×××

年 月 日

5月4日

谷物产量的价格

应答者 东汪村村民

地点 东汪村

【产量】

（平年，每亩）

麦子 3斗

粟 2斗

高粱 2斗

豆 3斗

米 3斗

【谷物价格】

（民国三十年，每斗）

麦子 5.00

粟 4.50

高粱 3.00

豆 4.00

米 12.00

【每亩的平均收入】

（民国三十年）25元左右。

【每亩的平均支出】

（民国三十年）除去生活费 10元左右。

五口之家需要20亩土地。

【芦席】

大概每天每人能够制作1张。每年平均每人可以做出300张。民国三十年的市价按照普通情况来看，每张1元50钱，纯利润是30钱，小的卖70钱，纯利润是20钱左右。

如果没有种植芦苇的材料，就会买来芦苇制作芦席。

1942年6月（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88辑）

水篇第7号 河北省涿县码头镇

调查员 山本斌

助 手 达光

本篇调查了河北省涿县的琉璃河沿岸有关水的组织情况，主要是关于桥会、船会等。作为水利惯行调查的一环，本篇记录了在进行后文琉璃河以及永定河的水灾修复工程方面的调查（第89辑）期间，利用夜间访谈的内容，所以有碎片式调查的特点。本调查承蒙县公署向码头镇警察分所的介绍联络，与该所沟通而完成了资料收集。

6月15日

琉璃河

调 查 达光

应答者 白禄（镇长）

【琉璃河的泛滥】

琉璃河又有一个名字叫作大清河，如其名河水非常清澈，水流缓慢，水灾极少发生。

春天二月的时候，河里的冰开始融化，水变少。六七月进入降雨期之后，水量剧增，水溢出河流两岸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并不会引发水灾，想要早一点引水反倒能够滋润耕地，对农作物极其有利。

琉璃河的水深一般情况下是1丈五六尺，进入夏季多雨期之后，水深就会达到2丈以上。因此民国二十八年，在水灾之前，琉璃河与天津之间的船只贸易非常兴盛。现在与下游小清河的合流之处被沙土所堵塞，下游的水不能流通，所以上方的水溢出之后就泛滥了。

6月16日

码头镇的概况

应答者 白禄（镇长）

【码头镇的船运】

码头镇是一个有200余户人家的镇，是第二区的中心地，有警察分所、镇公所和商会等。

这里的居民都是在明朝以后从山西、河南、山东等地移居过来的。最初是移民入住，据说随后商人们陆续从各地来此。现在本镇的商户有20余户，这是由于明代以后本地和天津有船运，所以和天津贸易的商铺逐渐产生。但是，这些商人是纯商人的情况较少，过半数都持有土地，由家人耕种土地。商店原本是粮店、杂货、烧锅、陶器和药店比较多，其他的还有“做小买卖的”。现在由于小清河泛滥，琉璃河底因积沙而和天津断了船运贸易。各商户贸易不景气，被迫走向窘境。但在事变之前，贸易非常兴盛，特别是在事变前十年间，以及铺设京汉铁路的光绪二十五年前，贸易是非常景气的。当时最为活跃的是粮店和杂货铺，粮店将黑豆、黄豆、玉米（不出售玉米，因为和棉花、烟草一样，由于土地质量不良，这一地带种不出麦子）放在十里堡的船上，然后运送到天津。这些船在归途中，又会把杂货、砂糖、纸、酱、海带、胡椒等物品输送给本地的商户。这些运输船只并不是停在码头镇的附近，更多的是在河流的下游。而且输出地是天津，输入物品还有北京运来的布匹，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和本镇相同，或者在此之上，琉璃河镇的商店也非常之多。这也是在同一地点依靠天津的船只来输出物资。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琉璃河镇有铁路，位于北京保定之间公路的要塞，商业也如当地一样，和当地的物品也有很大的差异。而且这里也是从西边房山县的山地运来的石材的集散地。此外，码头镇下游也有很多村镇，这一地带就成为了商业贸易的中心，但是互相之间并没有总店和分店的关系。相关镇上商人组织商会，这是官民组织的，不过目的并不在于增强互相之间业务上的联络，保持统一战线。而且，商会代表会合之后进行商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事变之后，由于水灾而导致河道堵塞，商品销售也都转向了京汉线方面。

以前船运的运费和现在铁路的运费相比，便宜了很多倍，现在非常怀念当年。

以前生意兴旺的商店在事变之前倒闭的比较多，完全破产倒闭的也有10户左右。可以说，赤字持续、被逼入苦境就是全部情况了。本镇最大的粮店、杂货店的锦裕恒每年也持续亏损，光是去年赤字就有1万元，但是商户向他乡转移的情况比较少见。不管哪位家庭成员移居了，就会有人留下，留下来的家庭成员不能经商，只能靠耕种土地来维持生活。和事变前相比，现在的户数减少了许多。

【商会—组织和业务】

本镇有商会。民国十几年的时候根据县里命令而成立的，组成人员有会长、副会长各1名、执行委员5名、监察员两三名、文简2名、扶役2名。执行委员、监察员都由土地雄厚的商人担任。会长、副会长不经常到商会上班、处理公务，但他们要和县里接触，同时要承担重要事务的处理工作。一切的实务都是执行委员来做。即中间的3个人叫作“常务”，这3个人负责处理普通的事情。一旦有稍大一些的问题时，就会和5名执行委员商量后再决定。后一种情况下，会要求会长和副会长出席。监察员主要作为办事人（以上的执行员）来进行会计的监督工作。平时没有其他的事情，只做自己的事情。文简是商会的雇员，根据帮办人的命令来写公文书。商会的主要工作是依据县的命令收集商铺的税款，然后再把税款送到县里。还有临时接到县里的命令，委托他们进行物资的调配和征发（比如民国28年有水灾时，商会根据县的命令将救济用的粮食分配给各商户，这一次又是为了筑堤工作的劳动力配送粮食，这些都是在商会进行）。除此之外，商会还要进行商品的斡旋、共同购买、经营共同的仓库等，必须相互扶持才能继续。

在事变之前，商会是商户随意就能入会的，大概有20户的大商户成为了会员。去年6月商会改组，而后不管商户大小都必须强制加入，现在会员达到了70户。70户当中，也有极小的商户进来。会员要交纳会费，这个标准是依据店铺的大小，而不是根据营业额、实际收入等。现在商户需要负担的会费很多，到多的月份的时候，一个月要交纳几百元的家庭也有。

【里公所、里枝团】

现在的镇公所在事变之前叫作里公所。

里公所里面有里长、里副、文简、乡丁（扶役）。商会的会长和里长、里副不允许同时兼任，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这样。执行员也是一样，不能在里公所兼任职务，商会和里公所也没有内部的联系。

但有一点，现在有充当自卫团的“里枝团”，也叫作“商团”。这个商团原本是属于里公所的，商会成立之后，为了保护商户，也为了使它能够维持下去，它的工资和花费都由双方按照商会六、里四的比例来出。里枝团员有8人，里公所的摊款按照占有地亩数的摊款来征收。近年来，每亩地收五六元，农会不用交纳。

6月17、18日

以船会为主

应答者 商会帮办某人（由于和青帮话题相关，所以希望匿名）

【桥会】

琉璃河到天津下流的这一区间哪些地方有桥？=琉璃河镇（御路桥）、码头镇、新桥镇（新城县和永城县的边界）、南大桥、北大桥（新城县附近）、苑家口（雄县附近）还有其他。

桥所在的地方是怎样的地方？=交通要地或者商业兴旺之地。

码头镇的桥到什么时候为止还在（现在没有了）? =至民国二十八年，后因洪水破坏没了。

这座桥是镇公所建成的吗？=不是，是桥会建成的。

沿岸的桥所在的地方都一定在桥会的吗？=不一定，像上述那样的大桥一般都是在桥会，但是其他桥在容城县的某地。

到天津范围内的河道通过地，有河流特有的会或者班吗？=有江工会、船会，其他的我没有注意，但是较大的就是这两个。

【江工会】

江工会不叫作堤公会吗？=详细情况不清楚，也许也这样叫。

江工会是怎样的会呢？=大家一起修堤防的会。

只是修，不用进行防水工作吗？=都有，由于发洪水大家会很苦恼，所以在河流沿岸的各村堤防处，都会提前堆积春土，当水量增加或者决溃，大家就会用土来堵塞。

村公所还有别的会吗？=有的。

村公所完全不用负责防水工作吗？=我不是这个地区的人，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每个村都有一个江工会，那么若干个村子共同创建了这个会吗？=不知道。

这里有没修堤防的地方吗？=所有地方都修了堤防。

修堤防的地方都是村民们修的吧？=不是，官府修的。

官府修了堤防，成立了江工会吗？=我是这样认为的。

沿岸的江工会大概有多少？=（没有回答）

发洪水时，江工会会互相联系共同致力于防水工作吗？=（没有回答）

【船会】

什么是船会？=船只的所有者成立的会。

面向河流的村子一般都有船吗？=不一定，一般情况下本村附近的比较少。据我所知，在这附近，南芦、北芦、小茨、蔡家庄、贾家庄、孟家庄没有船只，西韦坨、东茨、西茨各有30只左右，辛庄、河西务不明。

有船的人家只靠船来维持生活吗？=不是，以西韦坨为例，百姓都有船，大概都是能放两三万斤左右货物的船。

在去天津的途中，哪些地方有船会呢？=一般都在天津上游的有船的村子里面。

拥有多少只船就能够组成一个会呢？=30只左右。

您熟知哪里船会的事情呢？=十里堡（新城县）。

为什么知道？=事变前，雇了十里堡的船运送粮食到天津。

【物资的集散与水运】

事变前，您的职业是什么？=我原本是新城县人，民国十七年之后在新城县县城的粮房工作，这个粮房有一个资本家，我是掌柜的，当时新城县输出的农产品大部分都流向天津。输出产品每年不定，最多是黄豆，其次是麦子。

为什么不从较近的京汉线发货呢？=因为运费相差几倍。

新城县的输出数量多吗？=不多，但是经营范围大的粮房在县城中有十余家。沿河有一两百家左右的同行，生意兴旺。事变之后变得不景气，粮房变少，新城县的粮房也大多倒闭了。而且由于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的大洪水，琉璃河、大清河产生了很多沙地，与天津的交通也变得不便，船运经商买卖的各地的粮房破产情况很多。我自己的粮房破产之后就失业了，后来通过熟人介绍，才来到了这个商会。

河边的各县与京汉线、北京、保定方面、天津方面，其中哪一个有着密切的商贸关系？=几乎都是与天津方面。

这应该全都是利用船运的吧？=是的。

所有的运输船只大概有多少？=不明。

粮房以外的贸易还有哪些呢？=由于输出物品全部是农产品，所以都是粮房。输入的有县城的杂货商、布行，等等。船只一般都是在去程运输农作物，在回程囤积商人要卖到本地的物品。

在与天津的贸易中，有很多天津的商人乘船过来吗？=因商品种类不同，情况不同。买谷物的时候，天津会有卸卖店的人过来。我的粮房是自己运送谷子，然后与天津的商人根据行情来订立商约。粮房大多和我们一样。

您的粮房输出的物品有哪些呢？=黄豆、麦子等。黄豆是由天津的商人卖给本地或者关外的油房。

外地的粮房会经营哪些东西呢？=新城县如上所示，其他地方的情况不知道。

贵店的粮房每年大概运出多少谷物？=七八百石左右，大部分都是黄豆。

有船运的时期是什么时候？=正月到十月是开河期，开河期以外的冬天大多为修船期。

您装船的地方在哪？=距离新城县县城18里东的新桥。

新桥和下游的药王庙（地名）之间，河底很浅，大型船只无法通过。因此，这一区间只能使用小船，5只小船每只能装50石左右，到达药王庄之后在这里将所有物品换装进一艘大船，然后再运往天津（和天津中间，贸易兴盛的镇有新城县的新桥和固安等地，码头镇、琉璃镇和它们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为什么在径路中使用船呢？=我在新桥雇用了十里堡人的船只。十里堡位于镇的下游，这里船只很多，也有去天津的船。不去天津的时候，就运送琉璃河上流输出的煤炭，经常在新桥之间往返。我们在新桥随意就能雇用到船只，十里堡也有船只数百。由于有很多船来到新桥，所以争先恐后雇用的情况并没有。

新桥没有这个地方的船吗？=两三户左右，不管怎么说，十里堡都有几百只船。

新桥没有船会吗？=没有。

【船户】

十里堡的户数和有船人家的比例是多少？=300户左右，每家都有船，有船的人家被称作为船户，一般一户有一船的情况比较多，两三户共同持有一只船的情况也有。

他们仅仅依靠船来维持生活么？=180户左右都是主要依靠船只收入来维持生活，剩余的是百姓，但是现在卖掉船只的人极少。

【船的使用方法】

您雇的人家是一定的吗？=不一定。

雇船的时候会和头面人物或者船会的人联络吗？=没有必要这样做，会直接委托船户来做。

会委托给相熟的人吗？=会的，尽量找熟人，雇用了船只之后，我们就会去十里堡。如果船户是熟人，就会受到款待。

雇船的约定呢？=和船户直接口头约定，运送费为每石三四百角左右，先付一部分，后付大部分。

装载货物的人是船上的人吗？=都是新城来的搬运工或者是本地的苦力。

这些人加入了船会吗？还是青帮？=不是，不属于哪一个会，只是普通人。

货主会乘船吗？=是的。

【到天津的船的运行】

船会停在哪些地方？=会在上面所说的在龙王庙替换货物，在十里堡也会停。除此之外，在码头和有桥的地方会短暂停船，交纳税款和其他费用之后再出发。

为什么要在十里堡停船？=船户在去往天津的途中，通知家人或者在家里休息。

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船户与船会联系吗？=不会，完全没有必要联系。

船户不联系船会，那么他们的家人来联系吗？=没有这样的事情。

货主也在十里堡下船停留吗？=是的，作为船户的客人，会接受盛情款待。

在去天津的途中，船户们如何办手续？=没有什么特别的手续，只要拥有县公署颁发给船户的船的执照，船就可以去外县的任何地方。

【船运相关的赋税】

在天津之间运行的船户要交纳的费用是？=新城县的管船局（所属县公署系统不明）收一部分钱，然后新城、永城两县的边界处，有“白沟河另立管船局”，在这里也会收钱。由于我不是船户，所以收费目的我不知道。船户大多数都存钱，所以会按照所说的方法来交钱，而且在码头的某处，每10元运费就会收1元3角的两种税，船会加入者3角，否则交1元。和天津距离较近的范家口，会在河岸处检查船的执照，检查证上会按旗印之后收费。到天津为止相关的税费用如前所示。

在天津，船户要交纳的费用是？=在天津又会有很多费用需交纳。因船只大小不同，费用也不同。尺丈钱、过桥费用，每一座桥都要收钱，1元或者两三角。比如说，桥横着通过上方的“浮桥”时，要交3角钱左右的“过浮桥钱”。过法租界的自动桥，给桥的看守人一点小费，这也是惯例。而且还有故意妨碍船的通行的家伙。虽然说没有必要给他们钱，但是不给钱船就无法通行，货物卸载也会被推迟，所以没有办法，还是要给钱。各种费用没有定额，说到十里堡的船会人员，气焰嚣张，所以这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货主要交纳的税费有哪些？=在码头装货的时候，牙行（又称“包商人”）会收纳课税。除此之外到天津为止都不用交纳其他费用。在天津的码头，横立着很多船只，卸货很费功夫。在天津的码头，有“官缆”，也就是卸载货物以便整理的绳子，在一定的时间拉开绳子，卸货搬运的时候对货物进行收纳，通过的时候必须交1元2角的免照费。这个时候，货主和船户如果完全没和工作人员联系，不管过了多久货物卸载都要推迟。因此我方必须要和工作人员保持联系，对方说船户是十里堡船会的人，就能够尽早使事情进展顺利。而且在天津，大豆和芝麻每石会收取1角钱的“油粮钱”。

【依靠船运的粮食贸易】

货物如何售卖？=天津油房、粉厂的掌柜会来到新城购买，自己搬运的东西也有，但是比较少。在粮房，很多物品都会被带到天津（如上所示）贩卖。我卖给了天津河边的“万春斗店”。

价格大致是根据市价来定。万春斗的附近有一两千艘船，我把黄豆的样品和运送它过来的船名以及我方的粮房名一起写到纸片上，然后交给万春斗的工作人员。买主会检查，船来之后会审核实物。这个时候，谈好价格之后再决定买卖。

粮房或是船户能够顺利地将货物运送到天津，都是因为船会的代表者多次和天津方面联络吗？=天津没有这样的代表，只有当有争执的时候，船会的香头才会出面。

【船会的沿革、组织】

各地的船会都是依据官府的命令而成立的吗？=不是，船会是船的所有者自发成立的。

船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在我们出生之前，很久之前。

各地的船会联合之后在某处有本部吗？=没有。

每个村子都有一个船会吗？=各有不同，比如，外村的新城和永城边界白沟的船户加入了十里堡的船会。但外县的村不能入会。如果能加入，是因为这个村的船户较少，所以才加入了邻近村子的船会。

船会加入村是组成了一带呢？还是不受地域限制有很多船会，一村的各船户加入其中之一就可以了呢？=前者。

【与青帮的关系】

船会人员互相打招呼的时候，会把帽子朝上吗？=你在问青帮的事情吧。没有深入青帮，事变前夕，青帮加入了各地的船会，不可动摇的时候，发生了事变。而且河道堵塞，杜绝水运，水运就这样中断了。

（注：关于这个问题最初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马上进行了否认）

但是船会上的人不是都和青帮有所交涉吗？=我想是有的，但是他们并不是青帮，这边的事情不要再问了。

（注：以下大致是十里堡船会的事情）

【船会的干部】

船会的干部被叫作什么呢？=香头、副香头各1名，在他们之下还有很多首事人。

每代香头都是出自同一家吗？=不一定。

香头是由村长或者商会长来兼任的吗？=是各自分开的。

成为香头的人要具备什么资格？=本地的船户，有人格和胆量是非常重要的，识字并不是必要条件，最重要的是有胆识。

邻村的人能够成为香头吗？=和十里堡一样，由于船户一般都是十里堡的人，选举时没有选外村人的情况，但也不是不能选。

年龄和性别呢？=男性，没有年龄限制，工作能力强，因此，中年和老人成为香头的情况比较多。

信仰呢？=不管信什么宗教的人都能当。

回教也可以，基督教徒也能当吗？=是的，但是没有信这些教的人。

一般船会的人信仰什么宗教的人数最多？=大教。

大教是什么？=佛教。

祭祀哪位佛神？=刘老爷、南海大士、奶奶、财神。

刘老爷是怎样的人？=不是很清楚，但是据我所知，刘爷庙是在保定东关和十里堡带治愈病痛的神。

本地船户以外的人家也会祭祀刘老爷吗？=是的，每家祭祀的神一般都是一样的。

船中一般会祭祀怎样的神灵？=奶奶、南海大士。

船会不抽烟喝酒的人以前是在里的人吧？=不，一起喝酒的人有很多。

当首脑的人呢？=不喝的人很多。

当首脑的人是因为在里而不能喝酒吗？=没有这样的事。

当香头需要多少财产？=大体上都是有钱人当了香头，但是这并不是必要条件。

首事人的情况呢？=和香头一样。

香头、首事人的任期是多久？=不一定，只要这些人没有做坏事，持续任职时间会很长。

选举方法？=船户聚集后进行选举。

船会有办公场所吗？=没有特别的办公场所，有要事的时候就会在香头的里聚集。

【船会的会】

船会做什么工作？=在十里堡，三月初一，船会会在刘老爷庙（祭祀刘守真）唱戏，很多来看刘老爷的人聚在一起，这个叫作“河船戏”，三月初一是刘的生日。

这个庙会开始之前，船会要开会吗？=是的。

参加者有哪些人？=香头、首事人，等等。

外地的桥会或者船会的人不开会吗？=不开，但是会招待他们。

什么时候？=刘爷庙的会日。

招待用船的商人们吗？=不招待。

十里庙办会的时候，会请各地相关会的人员来吗？=不会邀请在天津的人，但是会邀请附近的人。如果我们受到邀请就会接受款待，不是会里的款待，而是船户熟人的款待。

【船会的设备等】

船会有共同的船具和仓库吗？=没有。

有经营船会的码头吗？=没有。

会设立仓库等然后修船吗？=船会没有这样做，修船的人大体上都是从南方来的人，南方船运兴旺，他们的修船技术很高。

船会没有土地吗？=没有。

船会拥护能对抗其他坏人的力量强大的人吗？=没有特别的，或是当船户发生争吵被打的时候，力量很强的人就会出来，击败对方，因为船户是这样做的，所以并没拥护什么力量很强的人。

没有船会设立的自卫团吗？=没有。

【船会的工作与功能】

在关于船的事务与衙门的交涉中，船会一方承担什么工作吗？=有，香头被收法外的税和费用之时，就会和县或者收税人进行交涉，因此，船税很便宜，不能入会的人就不知道要交多少钱，这样的大问题就需要船会一方去进行交涉。

除此之外，船会就没其他工作了吗？=没有。

关于船的纷争扩大的时候，当首脑的人会去劝解吗？=会。

这个时候，谁去劝解呢？=副香头和执事人等。

纷争很大的时候，船户会全体出动吗？=即使不出动，十里堡的船会让天津方面知道自己的威力之后，就会派上边的代表前去，对方势力减小，即使是一人交涉，实际上也是整个团体在进行交涉。

什么时候发生过怎样的事件呢？=不能说，想知道就去十里堡调查吧。

那么纷争很多吗？=非常多。

有什么纷争呢？希望你给我举个例子=在天津，十里堡的船户和码头的搬运工因为货物搬运的事情争吵了起来。就是搬运没有考虑其他货物的搬运顺序，为了先一步搬运，十里堡的船户生气了，之后就争吵了起来。因为多次去天津和这里的搬运工也熟识了，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好多天都不卸货，而是放置不管。

这个时候，没给他们看十里堡的船会颁发的船的证明书吗？=没有。

十里堡的船只有什么不一样的标识吗？=没有，每个会的“风旗子”都一样，虽然升起了捐旗，但是这和印有收纳船税的印章的旗子差不多。

这种纷争协商不顺利，事情会扩大吗？=是的。

这个时候怎么办呢？=会和香头联系，然后香头会和搬运工的头目联系，平息这件事。

【与其他团体的交涉】

香头和搬运工的头目会经常联系吗？=相互之间关系亲密，个人之间的交流也很亲密。

一般这个时候香头会亲自出面吗？=这种情况也有，但一般情况下都是首事人等来决定。

通常香头会为了不和各方面失去联系而努力吗？=是的，因此十里堡的会在天津也很有面子。

【船的登记】

买卖船只的时候要向船会汇报吗？=是的。

这是为了帮衙门做事吗？=不是，为了收会费。

【船的卖、典等】

买卖船的时候要呈报此事吗？=是的。

典当船或者指地借钱（注：说明这个意思）的时候会进行汇报吗？=是的。

这种情况向会里汇报吗？=不用。

像买卖船只、典当、指地借钱的时候，向县里汇报吗？=只有卖船的时候会汇报。

这件事不能由船会代办吗？=个人自己去做。

【船会与船户】

有船的人都必须成为船会的船户吗？=这个是自由的，但是入会之后会得到很多利益，如我前面说的，包括了与天津之间的税、各种费用、还有卸货等等，因此大家都入会了。

船会里用交会费吗？=是的。

什么比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船只大小不同，会费不同。

总额大概有多少？=不知道。

这些钱用于什么？=大部分都用于“船戏”。

有了基金，会用于船户相互的融资或者救济贫户吗？=没有。

【会里头目的工作】

香头负责做什么工作？=船戏的时候会成为中心人物，而且发生大纷争的时候，出面直接进行调停，去县公所出头，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工作了，船戏的时候比较忙。

副香头的工作是什么？=一般叫作帮办，受香头之意，联络诸事、写文书，还有进行各种计算。

首事人的工作是什么？=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工作，一般都是做自己的工作。

应答者 白禄（码头镇镇长）

【桥会与船会】

码头镇有船会吗？=只有渡场用的船，没有船会。

为什么在码头镇镇公所有船、户和册？=这是本镇的某个桥会在十里堡之外的船会建桥的时候进行捐赠的文书，这个时候十里堡船会的人收了捐款之后一起交给了桥会。

桥会在建桥的时候，款待了船会的人吗？=是的，但是并不是特意款待，有要事的时候会叫过来的船只，拜托他们募款。委托十里堡船会进行募款后，就能够收到白沟上流的船户的募款。民国二十四年收到了千元募款。

平常船会和桥会之间互赠礼品，来人了进行接待，有这样的事情吗？=没有这样的事情。

除此之外，桥会不会款待船会的人吗？=桥建成之时，本地的桥会款待了十里堡、杨家屯、团林、白沟河镇船会的香头等人，作为捐赠金的谢礼（没有唱戏之类的活动）。

【资料—关于修桥时捐赠情况的船会募款簿、船户册】

十里堡及其他

船户册（前述调查后在镇公所拿到的，以下内容是为建立普济桥会而捐款的船户名）

十里堡船会

对 王云才 对 王梅元 对 张梅琪 对 梁耀祥

对 王桂龄 对 同福祥 对 梁 宽 对 李 茹

对 杨 福 对 杨有福 对 刘出赞 对 方 福

对 同福荣 对 李 华 对 周出亭 对 方振林

对 石 袁 对 方振福 对 刘玉立 对 李 桐

对 杨有庆 对 刘王堂 对 李 安 对 方 元

对 李 俭 对 宋 业 对 刘 万 对 左 昆

对 方振有 对 王德信 对 宋 顺 对 方信云

对 王出有 对 梁 泽 对 方 路 对 朱 贵

对 刘 琪 对 李 平 对 播少有 对 周德田

对 李延生 对 刘 千 对 贾永才 对 李 大

梁耀亭 李 起

王和 张瑞亭

李奎元 孙应仁

方出焕 人德有

方恺 苏进才

王元领 王顺才

李旺 王出举

苏忠 除春元

苏李 干福

平高贵 李德玉

王有 董顺

耿出海 杨桂林

时王山 鲁景春

王海 芦景太

王荣（船号由一号至一百三十二号止）

以上共助洋元五十元整

十里铺村（船号二一三号）

陈然助洋之七角

菜各庄船会系德林庄

杨得贵 赵 芝 宋长斌

杨德生 鹿振声 高梅金

杨茹 李福 杜永海

闾福庆 杨贵

除昆 杨明芝（船号由一百三十三号至一百四十七号止）

高芳 齐景金

以上共助洋元六元整

菜各庄船会

杨增 杨荣 陈柏 杨悦

徐德 杨科 杨亭 杨林仆

杨明 杨振庆 王耀增

刘文辛 宋林仆

张树奎 朱云峰 刘 福 李德堂

张文奎 杨景山

赵德泉

除景生 沈思海

杨书 杨树德（船号由一百四十八号一百七十二号止）

以上共助洋元十七元四毛三仙[25]

安辛县（船号一百七十三号）

杜永顺 助洋元一元

长青口（船号由一百七十四号至一百七十五号）

刘连 瑞君 助洋元一元五角

菜各庄船会

高和楼 高财

刘风山 张起

（船号由一百七十六号至一百七十九号止）

以上共助洋元二元八毛整

同上

邢永德 杨永利

高明海 刘振和

孟召祥（船号由一百八十号至一百八十四号止）

以上共助洋元三元五毛

船号一百九十一号 杨灿助洋元七角

毕簿 葛武

（船号由一百百十五号至一百八十六号）助洋元一元四角

张青口（船号一百八十七号）

李文才 助洋元一元

同上（船号一百八十八号至一百九十号止）

宝生元 宝生奎

李德顺 共助洋元一元九角

李家营村（船号由一百九十二号至一百九十八号）

李璋瑞 李麻和

李云菠 李顺和

王小六 李套来

李如和 共助洋元三元五角

（船一百九十六号至二百零四号止）

郝怀祥 张才

王振 任德祥 黑家营

高树旺 王清

以上共助洋元二元四毛

药王庙（船号二百零五号）

李文山 助洋元七毛

白沟河镇（船号由二百零六号至二百零八号止）

周俊田 王琢

怀又 共助洋元一元五毛

张青口（船由二百零九号至二一零止[26]）

杨柏林 杨鸣庆 助洋元一元

雄县袁家元村（船号二百一一号[27]）

许金生 助洋元七角

高桥村（船号二百一十二号）

李云华 助洋元五毛

李家营村（船号二二五号）

李忠才 助洋元无毛

东双堡村（船号二一四号）

王文让 助洋元四毛

王共 助洋元五毛

琉璃河镇（二一六号）

项清 助洋元五毛

李家营村（船二一七号）

李德元 助洋元五毛

白马庄（船二一八号）

杨义 助洋元五毛

同上（船二一九号）

史永平 助洋元五毛

五里屯村（船二三四号）

赵德望 助洋元六毛

史各庄村（船二二零 二二三）

崔汉 刘群

乌珍已 乌温山

以上共助洋元二元四毛

王乡村（船二二六 二二九号）

贾又峰 助洋元五毛

贾梅 助洋元五毛

李光村（船二二七 二二八号）

王乐彬 助洋元五毛

王龙章 助洋元五毛

平景桥（船二三零号）

李万顺 助洋元五毛

此段内任焕保系店头村人 张青口（船二三一 二三二号）

任焕保 赵树桂

李宗庆 共助洋元一元七角

同上（船由二三五至二三九号）

王勳 董春生

李福增 干清顺

孙立田 共助洋元三元

船号 二四零号至二四二号 李生桐 李生田

吴凤起 共助洋元一元五角

船号二二四号 菜各庄 助洋元7毛

许家湾村（二四三 二四四号）

许国山 许德兴

张青口村（船二四五 二四六号）

王定福 同上

以上共助洋元二元

张青口村（二四七 二四九号）

张寿昌 张凤岗

张友松 王海山

张尚又（由后来尾第二起改号二五二、[28]二五三止）

以上共助洋元二元五毛

同上（船号二五七 二五八号）

时奎 王介臣

以上共助洋元一元

十里铺船会（二五四、二五六号）

崔炳群 杨 海

刘延桂 共助洋元十五元

张青口村（船二五九号）

王树才 助洋元五毛

同上（船二六零 二六二号）

张克有 孙袁珍

韩义藤 韩永

以上共助洋元一元六毛

张青口（船二六五 二六七 本地十九垈）

庞 钧 张此春

柴茶 共助洋元二元

琉璃河镇（船二六四号）

李海清 助洋元四毛六仙

独流镇（船二六八 二六九号）

冯瑞 田德三

以上共助洋元一元

高桥村（船二七零号）

李树楼 助洋元五毛

棘林庄（船二七一号）

马麻福 助洋元五毛五仙

十里铺（船二七三号）

郭禄 助洋元七毛

赵北口村（船二七四号）

干玖 助洋元七角

张青口村（二七五至二七九止）

何恩凤 助洋元七毛

张永宽 助洋元五毛

张浩广 助洋元五毛

肖宗 助洋元五毛

靳云池 助洋元五毛

同上（船二七二号）

袁大仲 助洋元六毛

十里铺村（二八零）

万 柱 助洋元七毛

安辛县北田庄（二八一起二八三止）

田 福 助洋元七毛

田致仁 助洋元七毛

周来 助洋元六毛

史各庄（二八四）

秦保出 助洋元六毛五仙

（船二八六）高凤岐 助洋元七毛

段村（二九二 二九三号） 史各庄村（二九四 二九五）

辛大水 助洋元六毛 芦秀龙 助洋元七毛

王文叉 助洋元六毛 杨青叉 助洋元七毛

李家营村（二八七起二九一止）

李海龙 助洋元六毛

李瑞才 助洋元六毛

李炳顺 助洋元六毛

李德祥 助洋元六毛

宋振生 助洋元六毛

王家营（二九六）

李凤春 助洋元五毛九仙

十里铺村（二九七号）

赵德有 助洋元七毛

十九岱村（二九八号）

刘出成 助洋元七毛

白马庄村（二九九至三零一止）

杨巨 助洋元六毛

杨德福 助洋元七毛

张建勋 助洋元七毛

双堡头村船三零二号 王秀 助洋元七毛

高桥村（三零三号）

邢福生 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村（三零四号）

王善辉 助洋元七毛

王家寨村

陈春安 赵德仁

王玉怀（船三零五 三零六 三零七）

以上共收洋元二元

史各庄村（史各庄船三零八 三零九）

杨德山 张增祥

以上共收洋元一元四毛

菜各庄村（三一零）

赵广珍 助洋元五毛

张本营村（三一一 三一二）

高恩鸿 助洋元七毛

刘振山 助洋元七毛

史各庄村（三一三、三一四 二八五）

刘出仁 高保安

刘九如 共助洋元二一元[29]

段村

三一五 刘老德 三一七 杨和

三一六 杨明立 三一八 赵岗

以上共助洋元二元八毛

船三一九 李家营村 李文奎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 三二零 许凤桂 三二一 赵树深

三二二 王福臣 三二三 干德和

三二四 王鸿恩 共助洋元三元

白马庄村

辛树房 三二五 阎树和 助洋元七毛

错号 张清口 三二六 李富贵 助洋元七毛

白马庄 三二五 杨德望

段村 三二六 赵有文 助洋元六毛

同 三二七 张△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二八 张树芬 助洋元七毛

白沟河 三二九 吕景和 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 三三零 王汉友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三一 乌文奎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三二 梁 叉 助洋元七毛

十里铺村 三三三 王成金 助洋元六毛

同 三三四 王奎茶 助洋元六毛

同 三三五 张 禄 助洋元六毛

同 三三六 王 金 助洋元六毛

白沟河 三三七 李 蕟 助洋元七毛

平章村 三三八 孙 起 助洋元七毛

吴家台 三三九 吴树田 助洋元七毛

杨家屯 三三零 王永祥 助洋元六毛

黑家营 三四一 黄已瑞 助洋元七毛

孟营 三四二 王珍 助洋元七毛

杨家屯 三四三 赵 祥 助洋元七毛

李家营 三四四 李振元 助洋元七毛

同 三四五 韩 永 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 三四六 尚景龙 助洋元七毛

王家营 三四七 赵金德 助洋元七毛

同 三四八 赵金福 助洋元七毛

辛树房 三四九 阎树和 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 三五零 李高贵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五一 王 顺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五二 宋 珍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五三 侯头有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五四 葛 庆 助洋元七毛

李家营 三五五 毕庆有 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 三五六 张示顺 助洋元七毛

李家营 三五七 韩金祥 助洋元七毛

段村 三五八 杨叉田 助洋元七毛

同 三五九 米继芝 助洋元七毛

孟良营 三六零 张 德 助洋元七毛

鲤鱼村 三六一 关 铎 助洋元七毛

大龙花村 三六二 高寿山 助洋元七毛

张青口村 三六三 尚景山 助洋元七毛

同 三四七 刘珍 助洋元七毛

十里堡南街及其他船名册

十里堡南街船民册 民国二十四年立 经理人周玉亭、万振有、刘玉赞、方振才、刘高、方至焕、苏进才、阎发、杨福

今将十里铺南船户列下

王玉才 年四十余岁 王玉有 年五十岁

王桂苓 年三十余岁 刘 琪 年三十岁

杨福 年二十余岁少管船 李廷升 年三十余岁

张某

阎福荣 年三十一二岁 王树元 年三十岁

石 喜 年四十五六岁 阎福祥 年四十七八岁

杨有发 年四十七八岁 杨有福 年二十七八岁

李俭 年五十余岁 李华 年三十四五岁

方振有 年六十余岁 方振福 年六十岁少管船二十三岁

刘玉堂 年四十一岁 刘玉赞 年四十一岁

田乐 少管船三十余岁 周玉亭 年三十八九岁

平德信 少管船四十余岁 刘玉立 年五十余岁

刘万 少管船 三十余岁 梁泽 年三十余岁

李安 年三十岁上下 李平 年三十岁上下

刘千 年四十余岁 宋顺 年四十余岁

张树琪 年三十余岁 方 路 年五十余岁

梁宽 年三十岁 潘可有 年三十余岁

贾永才 年四十余岁 周法才 年三十余岁

以上均住路西

梁耀祥 年三十岁上下 李 泰 年三十余岁

李茹 年三十岁上下 梁耀亭 年五十余岁

方福 年五十余岁 王和 年四十余岁

方振林 年四十余岁 李圭元 年二十岁上下

李桐 年四十余岁 方玉焕 少管船年三十余岁

方元 年五十岁上下 方恺 年三十余岁

左 崑 年五十岁上下 王元领 年三十余岁少管船

方振云 年五十岁上下 李 旺 少管船二十余船

朱贵 年四十岁上下 苏忠 年三十余岁

苏孝 年三十三、三十四岁 苏进才 年五十岁上下

平富贵 年五十岁 王顺才 年四十岁

王有 年四十余岁 王玉峰 年五十岁

耿玉海 年四十岁上下

以上均住路东

徐春元 时玉山 侯国柱 于福 王海

李得玉 王荣 董顺 李起 杨桂林

张瑞亭 鲁景春 孙广仁 卢景太 仁德有

已发船号由一号至一百三十三号 以上共助洋元五十元

二一三 陈起 助洋七毛 二七二 郭禄 助洋七毛

十里铺 刘海泉

菜各庄 河南 杨德贵 李福 杨德清 杨贵

杨如 杨德芝 阎福顺 齐景全 徐崑

宋长斌 高芳 高树全 赵芝 杜文海

广德声 原写菜各庄改德林庄已发船号由一三三至一四七以上助洋六元

刘永生 助洋五元 以下菜各庄 有一七六至一七九

高和楼 邢永德 高明海 刘振和 与下列菜各庄之名合并

杨永立 刘凤山 助洋元14元[30]

一九一 高财 助洋14元 张起 孟合祥

助洋七毛

二月初三 助洋七毛 共助洋二元八毛

杨增 杨荣 徐德 杨科

杨朋 杨振声 张梅奎 杨义

张文奎 朱之峰 赵德泉 杨山

三月初二日杨灿助洋七毛

徐景生 杨恩海 杨玉 杨树德

陈柏 杨悦 杨亭 杨树林

刘文辛 宋林朴 王耀增 李德堂

刘福

船号由一四八至一七二号 助洋元一七元四三[31]

安辛县船号一七三号

杜永顺 助洋三元 张青口船号一七四、一七五

刘连君 助洋一元五毛

茨村 石永理 石旺 许山

彭铎 彭起 马才 马德海

张老生 张两 张志有 和顺兴

两家 王爱乡 王顺乡 王重乡

王佩乡 王廷号 王春荣 王春山

王哲云 王涉云 刘汉臣 史彬

史德瑞 石汉勋 陈万忠 赵德有

后不交

任绍久 归陈

菜各庄船会 毕发 葛武 助洋一元四毛

新镇县张青口村李文才 助洋一元

王乡村 雄县袁家庄村船会

贾义峰 二二六 助洋五毛 李华堂 杨有德

张忠 李光村 王玉恒 王金有

赵万春

二二七 王乐彬助洋五毛 马德禄 彭景文 李秀清

二二八 马龙璋助洋五毛 郭光耀 张万苍 彭德才

王乡村 彭福堂 二一一 许金生助洋七毛

张有才

二二九 贾海 助洋五毛 果增寿 李永发 赵宝安

新镇县张清口镇船会 宝生奎助洋 一八九 一元九毛

宝生元一八七 李德顺一九零 杨柏林二零九

杨鸣春 二一四 共助洋一元

二一八 王继德 助洋七毛

新城县三里铺船会 王振

李永营村

李璋瑞 一九二 李广和 一九三 李云发 一九四 李顺和

一九五 王小云 一九六 李奎木 一九七 共助洋三元

李义和 一九八 助洋五毛 李德元 助洋五元 郝怀洋

一九九 张 才 二零零 王 振 二零一 任德祥 二零二

共助洋二元四毛

高树旺 二零三 王 清 二零四 李文山 二零五

药王庙 助洋七毛

白沟河 周俊田 二零六 王 涿 二零七 怀 义 共助洋一元五毛

高桥村 李云华 二一二 助洋五毛 李永营 李忠才 助洋二元五毛

东双堡 王可让 二一四 助毛四毛 双堡庄 二一五

王兴助洋五毛

白马庄 杨 义 二一八 平景桥 史永平 二一九 共助洋一元

琉璃河镇 项 清 二一六 助洋五毛 平景桥李万顺

助洋五毛 新镇县张青口镇 徐庆如 张永顺 万春玉 李宗发 赵树桂 共助洋一元二毛

任焕保安新县店头村施洋五毛

五里屯村 赵法望 助洋六毛 赵德有 宋顺 吴

田珍

史各庄

崔汉 二二零 刘 群 二二一 乌珍已 二二二 乌温山 二二三 共助洋二元四毛

同上（船号二四七至二四九号）

张寿昌 张凤岗 张友松 王海山 二五三

张尚义 共助洋二元五毛

内有王海山、张尚文 改号二五二、

白沟河李家营 李 发 李金和

有船户条者有效

枣林装村

薛恩忠 张瑞珍 马景全 袁大仲

王连弟 薛明芝 杨明芝 王锡廷

张万益 张茂来 薛万江 李炳祥

张青口村

王勋 二三五 董春生 二三六 李福增 二三七

于清顺 二三八 孙立田 二三九 共助洋三元

李生桐 二四零 李生田 二四一 吴凤起 二四二

共助洋一元五毛

许国山 二四三 许德兴 二四四 共助洋一元

二四五 王宗福 二四六 同上共助一元

二四八 二四九 二五零 时奎 二五一 王介△

共助洋一元

张青口村

二五七 时 奎 二五八 王介臣 共助洋一元

三五九 尚福和 二五零 尚景龙

十里铺船会

二五四 崔 炳 二五五 杨 海 二五六 刘廷桂

二五九 王树才 共助洋一元五毛

二六零 张克有 二六一 孙喜珍 二六二 韩叉

二六三 韩 永 共助洋按

二六四 李海清 四毛六

十九堡

二六五 凤 钧 二六六 张士春 二六七 柴荣

共助洋二元

二六八 冯瑞琪 助洋五毛

二六九 田德三 助洋五毛

高桥村 李树楼 二四七 助洋五毛

枣林庄 二七一 马庆福 助洋五毛五

十里铺 二七二 靳 波 赵北口 二七四 于玖 助洋七毛

二七五 何恩凤 助洋七毛 二七二 袁大仲

助洋七毛 二七七 张浩庆 助洋五毛 二七六

张永宽 助洋五毛 二七八 肖 宗 助洋五毛

二七九靳义池 助洋五毛 二八零 方 柱 十里铺

助洋七毛 安新县北田庄 二八一 田 福 二八二

田致仁 二八三 周 采 共助洋二元

二八四 秦保玉 助洋五毛五 二八五 崔△

二八六 高凤岐 助洋七毛

段村 二九二 辛大水 二九三 王文叉 共助洋一元二

史各庄二九四 芦秀龙 二九五 桥青叉 共助洋一元四 二九六 李凤春 助洋七毛 二九七 赵德有 助洋七毛 二九八 刘玉成 助七毛

白沟河镇

二七九 杜号和 助洋七毛

二八二 李海龙 二八八 李瑞才 二八九 李炳顺

共助洋三元 二九零 秦德祥 二九一 宋振生 三五零 李富贵 助洋七毛五三一 王顺 助洋七毛

三五二 宋 珍 助洋七毛 三五三 侯长有

三五四 葛 发 共洋一元四 三五五 毕庆有 助洋七毛

三五六 张永顺 助洋七毛 三五七 韩重祥 助洋七毛

三五八 杨叉田 三五九 朱继芝 共助洋一元四

三六零 张 德 助洋七毛 三六一 关铎 助洋七毛 三六二 高寿山 助洋七毛 三六三 尚景山 助洋七毛 二九九 杨巨 三零零 杨德福 张建勋 共助洋二元

双堡庄村

三零二 王 秀 助洋七毛 三零三 邢福生 助洋七毛

三零四 王喜辉 助洋七毛 安平县王家寨

三零五 陆春安 三零六 赵德仁 三零七 王玉怀 共助洋二元

史各庄

三零八 杨德山 三零九 张增祥 共助洋一元四 菜各庄 三一零 赵 珍助洋七 毛 三一一 高恩鸿 助洋七毛 三一二 刘振山 助洋七毛 三一三刘书仁 助洋七毛

三一四 高保安 助洋七毛 二八五 刘九 助洋七毛 三一五 刘一德

三一六 杨 和 三一七 杨明立 三一八赵刚

共助洋元二元八 李家营三一九 李文奎助洋七毛

三二零 王凤柱 三二一 赵树深 三二二 王福臣

三二三 于清和 三二四 王鸿恩 共助洋三元五

三二五 杨德望 助洋七毛

段村

三二六 赵有文 三二七 张 沛 共助洋一元四

三二八 张树芬 助洋七毛 三二九 吕景和 助洋七毛

三三零 王汉友 助洋七毛 三三一

乌文奎 三三二 梁 叉 共助洋元一元四 三三三 王成金

三三四 王奎荣 三三五 张 禄 三三六 王金

共助洋二元四 三三七 李 发 白沟河 助洋七毛

平章村

孙起 助洋七毛 吴家屯 三三九 吴振田 助洋七毛

杨家屯

三四零 王永祥助洋七毛 黑家营 三四一

黄已瑞 助洋七毛

孟营村 三四二 王 珍 助洋七毛 三四三 赵 祥 助洋七毛

三四四 李振元 助洋七毛 三四五 韩永 助洋七毛 三四六 尚景龙 助洋七毛 三四七

赵金德 三四八 赵金福 助洋一元四 三四九 阎树和 助洋七毛

5月18、19日

桥会

应答者 王树芳及其他

【关于桥会】

在这附近桥的结构是怎样的？=除了琉璃河的石桥外，全部都是木桥。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吗？=是的。

有桥的地方就一定有桥会吗？=是的。

没有由个人或者村子建造的，而非桥会建造的桥吗？=如果是极小的桥，由四五人建成，收渡桥费，这是极小的桥。

在这附近有哪些地方有桥会？=琉璃河镇（御路）、新桥镇、白沟镇、苑家口（雄县）、南天桥、北大桥（新城）、其他。

桥会是村公所的一部分吗？=不是。

为什么桥会被区分开来？=因为桥会并不是一村所有，和很多村都有关系，不属于一个村。

那这样一来，一般外村的人也能够加入桥会了吗？=是的。

本村的桥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明代。

叫什么名字？=普济桥会。

从最开始就叫作这个名字吗？=是的。

为什么叫普济呢？=桥地西岸有一个叫普济庵的奶奶庙，所以取了这一名字。

是庙的老道发起的桥会吗？=不是很清楚，请你去看庙内的碑文。

这个庙以前是事务所吗？=不是，但是大家曾在庙里聚集过。

（注：事务所的询问情况被推后）

这个庙是在桥建成之后修的吗？=因为风水关系，修桥的时候，庙对土地有好处，所以修了庙，可能是这样吧。

桥建成之后马上就有了桥会吗？=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是很清楚。

桥会是哪个村的村民成立的呢？=以前只有本村和芦村的人来办事，应该就是这两个村的村民吧。

两村的商人等呢？=芦村没有商人，但不能这样说，以前本镇有商人。

（另有一说，普济桥以前仅由芦村经营，但是码头镇由于修桥出了很多钱，所以之后码头镇开始主管桥会了。）

【桥会的相关村和出资者】

参加本桥会的有哪些村？=北芦村、马庄、辛庄窝、北港、码头镇。

上述之外的村子为什么没参加？=因为距离较远，同时他们也不经过这座桥。

即使是外村人，向码头镇运输货物的时候也要通过这座桥的吧？=是的。

那为什么没参加桥会呢？=距离远，关系淡薄。

这座桥是官府建成的还是人们自发建立的？=本地人自己推进建成的，但是也是得到了官府的许可。

普济桥这一名字听起来非常有佛教的意味，庙的住持没有主动承担任务吗？=没有，绅商提倡建造这座桥的，与庙没有关系。

绅商是怎样的人？=有德的买卖人，码头镇最多。

与那些虽然钱少，但是受人尊敬的人的提倡没有关系吗？=没有关系，建桥需要钱，绅商多出了一倍的钱。

桥会成立时的记录还有保留吗？=没有，想知道的话可以看庙内的碑文。

【桥会的负责人—其经历】

以前和现在，这个会里有哪些工作人员？=名称虽不同，但是实质相同。以前上有香头，现在有会长，下有首事人10余名，上边的香头以下的全部工作人员都叫作经理人。

我想要知道现在经理的名字？=事变后，民国二十四年来河流被河沙堵塞，看不见流水，桥会停办。因此，现在谁在经营桥会无从知道，现在也没有这样的事情。

那么你知道的经理人名都有哪些？=民国二十四年建桥募款时如下所示。

甄衡（本镇、杂花商、曾担任镇长）两代前就开始担任经理

刘凤五（北芦村、农民、财主）三代前起

刘恩华（马庄、农、财主）两代前起

王树芳（本镇、曾担任镇副）三代前起

王桂明（同前）两代前起

王桂臣（本镇、药商）两代前起

郝金亭（本镇、财主）一代前起

郝金崑（本镇、农民）两代前起

王槐声（本镇、杂货商）本人这一代起

赵纯如（台子财、财主）本人这一代起

刘祝川（本镇、布商）本人这一代起

郑蔚文（本镇、监商）本人这一代起

肃荣宗（本镇、酒商）本人这一代起

马万粮（本镇、杂货商）一代前起

祝宝崑（本镇、农民）一代前起

杨永深（本镇、农民）一代前起

李春耀（本镇、席商）本人这一代起

载甫明（本镇、农民）一代前起

张让（本镇、货栈）本人这一代起

董子香（本镇、店商）一代前起

董苇乡（本镇、药商）本人这一代起

焦贵昌（本镇、农民、财主）一代前起

李青林（本镇、布商）本人这一代起

依据上边的名单，没有辛庄窝和北港的经理人吗？=因为建桥的时候他们不在。

这些不就是建桥募款时的经理吗？=不，这是当时的经理。

那么，当时的经理人中没有上述二村的人吗？=（没有回答）。

参加桥会的村子必须出任经理吗？=是的。

那么当时上二村没有入会吗？=没有，入会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入会的村子会有怎样的规定呢？=村人会向桥会捐赠土地。

【香头】

香头有别的名字吗？=会首。

在这个镇中，没有和村长进行商讨的会首吗？=没有。

没有和本镇长进行商谈的工作人员吗？=没有。

一般来说，上述的首事人的事情也会和会首说吗？=会说，而且在此之上任职的香头的事情也会和会长说。

香头的香是什么意思？=烧香叩头的香。

这样一来，普济庵以前就有烧香会，这个头不叫香头吗？=以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依照上边的例子，这个香头是谁？=甄衡（本镇）、刘凤五（北芦村）、刘恩华（马庄）、王树芳（本镇）。

这4个香头都在吗？=是的。

4个人中最上面的香头叫作什么？=大家都同等地位。

那么，香头的工作4人都各有分配吗？=不是，每年轮流，4个人都当过香头。

这些人面对首事人的时候叫作什么？=老管事人。

四人轮流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前开始。

【香头的资格和选任】

能成为4位香头的人家或者村子都是固定的吗？=不一定，因为是推荐的，所以不适当的香头就不能代代继续任职，而且出任香头的村子也不是固定的。

几代连续任职的情况不是比较多吗？=不能这样说，但是首事人几代持续任职的情况比较多。

能够成为香头的人当中，必须是镇长或者商会的有权力者才能加入吗？=不是。

穷人也会被推荐当香头吗？=不是，能当香头的人一定要交垫付金或者捐赠金。但是，并没规定土地和财产要达到多少以上的限制。

外村的有钱人也能够成为香头吗？=不能。

本地出生但住在外地的有钱人能成为香头吗？=不能。

香头的年龄大概是多少？=老人较多。虽然是年轻人，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人推荐，不过有能力者大多数是老人，所以年轻人没有成为香头。

还有什么其他必备的资格吗？=善良、受人尊敬、工作能力强，不识字也可以。但由于是商人和有钱人，所以大家都识字。

香头由谁来选举？=邀请首事人等来进行选举。

您会邀请谁？=邀请甄衡、刘凤五。那个时候甄是镇长，我是副镇长。

他们难道不是首事人吗？=是香头。他们会劝导我们成为香头。

这样一来，就是由这3个人来决定您能否当香头吗？=不是，这是老管事人在事前会和首事人进行商量之后再决定。

邀请的时候会发聘书吗？=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仪式之类的吗？=没有。

每年都会请香头吗？=不是。最初是邀请了一次之后，只要这个人不做坏事，就会让他持续任职下去。

邀请的时候，会同时选4名香头吗？=不是，并不是在同一年或者同一时期进行的。最开始的时候，每年会邀请并选举1名香头，但是不知不觉变成了4名香头。因此，内部如有缺员情况，就会决定邀请1个人。

是什么时候决定这样做的？=不知道。

上述4人的祖先也是老管事人吗？=不是。

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有能力和受人尊敬的人，不就不行嘛。

【会的负责人的工作】

老管事人和首事人的工作不同吗？=首事人除了要出垫付金及其他费用外，就没有什么工作了，也就是名誉职位。而老管事人要负责会里的工作，只有他们来做，所以工作上的事情只有他们来承担责任（老管事人也没有工资）。

轮流成为香头的人要做所有工作，而此外的老管事人不就什么都不做了吗？=不是，老管事人会在商讨之后办事。

只有老管事人来决定一切事情，不用和首事人商量吗？=总的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根据工作性质的不同，情况也不同。

桥会有办公室吗？=没有。

但是保管账簿和金钱的地方是既定的吧？=以前，文书、账簿、金钱等都是保管在芦村的刘凤五家的柜子中（刘并不是村长）。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清楚，直到民国十七年，镇公所将这些东西搬到了别处，之前都是保管在刘家的。

那么，桥会就在刘家了吗？=不是，他家只是用于保管物品。

那个时候，算账和会计都是谁来做？=义庆和做了很多年。

【会的办事处——庙】

那么，桥会在哪里呢？=普济庵。

普济庵中有桥会使用的房子吗？=有的，在里面修建了一个房间，用于开会等事情。

这个庙中有镇公所、商会或者其他会吗？=没有。这些都在其他地方，与桥会无关。

桥会是在庙中租借了这一个房间吗？=白住（免费居住）。

桥会修过庙吗？=修过。

在香头家开过会吗？=没有，如有要事，大家会在庙里集合。

只有老管事人商讨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情况？=这种时候尽量在庙里进行。

什么时候，桥会的什么人住在这个庙中？=不是，因为这个庙平时也没有使用，所以没有人住在这里。

桥会有值班人员吗？=有。

这些家伙没有住在庙里吗？=没有，庙中有老道士。

这位老道士也会参加老管事人的会面吗？=和他没有关系。

从前开始就是这样吗？=不知道。

【从会的庙转到镇公所】

桥会的庙到镇工作的转移的时间是？=民国二十年。

转移原因？=我担任镇长的时候，桥会中，和外村有关系的首事人大多数都是码头镇人，而且垫付金大多数都是由码头镇人来负担，所以大家都提议将桥会搬到码头镇镇公所。大家没有异议之后就转移了，之后事务都在镇公所办了。

这个时候，桥会解散了吗？=没有，规定桥会的事务在镇公所解决，但是账簿等全部另外解决。但是民国二十二年开始到二十四年，从前的文件全都放在了刘恩华的家中，二十四年之后转移到了镇公所。也就是现在在镇公所看到的文件。

为什么之前转移到刘恩华的家中？=没有其他理由，因为他是有钱人，经常捐钱，而且是老管事人，所以就委托他来暂时保管了。

【桥会组织的变更】

二十二年后，桥会组织有变更吗？=是的，在此之前4名老管事人轮流成为香头，之后废除了这一制度，会长成为镇长，其他也全部由首事人来担任，也就是说，二十二年到二十八年，由甄乡长来担任，会计事务委托给了金玉衡。

【首事人——会首】

首事人还有其他的别称吗？=也叫作会首。

现在应该也有上述的首事人吧？=是的，但是民国二十八年开始，河水渐渐变没了，没有修桥的必要，所以桥会停办了。二十八年之前，首事人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以后就更没什么工作了，即使是有，也形同没有。

首事人由谁来选任呢？=不用选举，老管事人作为中心人物来邀请。

不是由一般人来选举产生的吗？=不是。

只有老管事人来邀请吗？=不是，老管事人会询问首事人等人的意向，然后再邀请。

那么，请求他们担任首事人要开会吗？=是的，在普济庵开会。

这个时候有哪些人聚集在一起呢？=老管事人、首事人，没有其他了。

根据前述内容，有18人，这是定员的吗？=不是，不是定员，但是大致上就是这么多人。

没有过人员激增吗？=有。

【首事人与筹款的关系】

什么时候筹钱呢？=修桥时费用严重不足的时候，增加首事人，让他们来出钱，北京或者附近的人（但是只限本地出身者）也行，让他们做首事人。

那原来不让在外地的人加入桥会不就是场面话了吗？=不是，首事人一向没有差事。

【首事人的资格】

穷人也能当首事人吗？=出不起钱就不能当，即使是请求穷人来当首事人，他们也会拒绝的。

没有能力的人呢？=只要有钱就可以成为首事人。

女性也可以当首事人吗？=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能当。

年龄呢？=没有年龄限制，但是30岁以上的人居多。

不识字的人呢？=一向不在意这个。

老管事人一般信仰什么宗教？=大教。

大教是什么？=佛教。

佛教以外的人不能成为首事人吗？=没有这种情况，大家都信仰佛教。

首事人的信仰呢？=同前。

首事人出身于哪个村是固定的吗？=总的来说，上述的村子和有钱的人家都是固定的，几乎不会有变动。

镇长或是商会长一定会当管事人或者首事人吗？=随意，但有钱的都会当。

首事人去世了，他的孩子会当首事人吗？=不一定，父母去世了，孩子不是必须要当首事人。

孩子如果不愿意当首事人的时候怎么办？=不当首事人也是可以的。

孩子想要当首事人的时候就能当吗？=老管事人和首事人如果觉得合适，会重新邀请。

邀请首事人的时候，会写聘书之类的吗？=没有。

老管事人的年代是什么情况？=也没有。

【首事人的任期】

首事人有任期吗？=没有，一旦成为了首事人，除非这个人搬走了、不想当首事人之外，会当一辈子的首事人。

首事人变成穷人，出不起垫付金的时候，就会让他退任吗？=不是，但是一旦有这样的情况，本人自己申请辞任，然后就可以退出了。

【桥会的会议】

桥会中会定期举行会议吗？=十月收租，五月折桥，八月搭桥，有这3次定期会议。

除了上述之外没有临时的会议了吗？=只有上述的邀请会议。

邀请会议什么时候举行？=不一定，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八月搭桥之前举行，由于搭桥需要筹集费用，所以就会开会来筹集垫付金。

上边的3个会议会在哪里举行？=普济庵。

这个时候首事人都会参加吗？=是的。

十月收租指的是什么？=桥会有土地，所以就会有地租，所以会商量收租的事情。

五月折桥指的是什么？=由于要进入雨期了，如果没有拆桥，流水就会造成危险，这个时候就会商讨拆的日子。

八月搭桥指的是什么？=关于八月架桥到五月折桥的事情进行商谈。

会议中，关于决定事项，是大家一起进行商讨之后决定呢还是大致由老管事人决定之后再得到大家的承认呢？=事情不同，情况也不同，但是首事人作为听众的情况比较多。

【桥会的工作】

桥会的工作中有哪些呢？=搭桥和折桥。

经费大概需要多少？=民国二十八年的账簿由于不知去向，所以我也不知道。

（注：本调查中金额的相关问题都得不到回答，可以说是相关问题可能充分伤害到他们的感情，所以采取了拒绝回答金钱相关问题的方针）

【桥夫】

为了管桥，有常年雇用的人吗？=有。

这些人被称之为什么？=“桥夫”。

是谁？=王老道。

工作了多少年？=到民国二十八年为止的几年。

哪个村的人？=本镇。

每代都是桥夫吗？=不是，只有他这一代。

他平生住在哪里？=?[32]

他在担任桥夫的同时，也是普济庵的住持吗？=不是。

他有土地或者房屋吗？=有，但是土地很少。

他被桥会所雇用吗？=是的。

工资多少？=每年10元。

一年只有10元不行吧？=庙附近的8亩土地都让他白种，因此怎么说都是可行的。

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收入了吗？=没有了。

雇用年限是？=并不是一年一换，10年、20年持续任职的才是桥夫。

桥夫要负责哪些工作呢？=桥的监督、修桥的破损处（土盛一类的东西）、修桥附近的路，还有给道路洒水。

【摆渡及其利用关系】

听说有渡船吧？=有，在渡场渡船叫作摆渡。

哪里有呢？=桥的旁边，叫作普济摆渡。

这是由桥会来经营的吗？=是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桥变成了人行道、车马摆渡了吗？=不是，摆渡船平时不让使用，一旦出水桥变得危险或是桥有损坏的时候才用。而且规定了只有马车才能用船来摆渡。

船的大小？=一艘船，可以载2台大车、2匹家畜。

谁来保管船只？=摆渡的两人。

和你刚才所说的桥夫不一样吗？=工作不一样。

摆渡的有其他别称吗？=船户。

他们住在船的附近区域吗？=不是，他们住在自己家。

桥会会发工资给他们吗？=每年每人10元左右。

他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就是普通百姓。

船户的家代代都是如此吗？=大体上是这样的。

贫富情况呢？=都是贫户。

桥夫和船户不是桥会的首事人吗？=不是，贫户怎么当首事人。

有渡桥费吗？=没有。

过桥的时候不用交费，那么其他时期也不收外村来的船的渡桥费吗？=不收。

搬运业者或者是很大程度上利用这座桥的人平时会以谢礼的方式送给桥会或者船夫钱吗？=没有，是免费的。

不送钱也不送物品吗？=对于船夫来说，每年4回（大秋、麦秋、新年、腊八）附近各村村民都会送来粟或者麦子，这是惯例。

对待桥夫会怎样呢？=没有，另外，让他们白种桥会的土地，会将这些土地分配给船户耕种。

送给船户谷物的村子是固定的吗？=以码头镇为中心的二三十个村。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前就开始了。

送的数量是村子和各家自己来决定吗？=不一定，送的一方随意，不送也可以。

商人等会送物品吗？=送钱。

这是公开进行的还是私底下内部进行？=前者。到了这一时期，船夫就会去各个村子，先去村长家，然后在村长的带领下去各家各户。

现在还有摆渡船吗？=没有，二十八年水灾的时候摆渡船流失了。

在这附近没有向过桥或者摆渡的人收取费用的吗？=几乎没有，刁窝的摆渡有收钱的，但是这里不收钱，在芦村附近有以个人的渔船作为摆渡船的人家。这是个人所有，因此每次收1角到2角钱。

听说码头也有土地，但是没有桥会的管理人吗？=没有。

没修码头吗？=称不上是码头，而且也不花钱修理。

【桥会的募款】

桥会募款是什么时候？=桥材腐朽需要重新建造的时候。

什么时候？=民国二十四年，在此之前都没有。

大概几年会换买一次新的桥材呢？=不一定。

那个时候，从前的租金或者其他的公用金会不足吗？=是的，这个时候就会募款。

桥会的募款是在村附近大概什么范围进行呢？=河北省一带，有时也从山西或者河南募款。

为什么这么大规模地募款？=仅仅从村子附近募款是不够的，因为桥的材料费很高，所以大范围募款，请你看看民国二十四年捐赠劝诱状的内容。

【资料—桥会的捐赠委托书及其他】

（1）捐赠委托状

涿县第二区码头镇普济桥会公启

募款人注意

助款人地址及通信处

以便合给收据立请帖

经启者？[33]闻徒杠既设郑侨以利行人嚣架完成周穆特通师旅因知中流自有砥柱何须仲子问律行程不遇风波奚必苏髯呼渡从云舟楫亦堪利涉聊兑？[34]裳何若桥路常此畅行不虞濡轨是以何之必需于桥为古今中外所视为要工者也今涿县第二区码头镇其河为圣水下游南通津淀北控琉璃东濒永定西连巨马忙牛水势无常长流浩瀚东西建有长桥横亘数十丈名曰普济湍利往来行人镇既衡繁地尤险要为幽燕津保之通衢实水陆交通之孔道旧有普济桥会归鄙人等经理历有年所惟两泊岸低瀑向用梂稽镇筑偶遇水涨辄被侵没迭费工资迄难收效一经断岸人人里成现鄙人等观兹情形公同会议拟将两泊岸加梆涨顶概用砖石建筑以为一劳永逸之计但工程浩大费用亦繁兼之会款拮据无米与炊方今国家亟谋建设对将伯之助以成此集腋之裘凡我诸大善士见义勇为解囊不吝行见

众志成城河梁无阻行人称便同履康庄孰不拜

仁人之赐也

涿县码头镇普济桥会经理人

甄衡 王槐声 李春耀

刘凤五 赵纯如 戴甫明

刘恩华 刘祝川 张 让

王树芳 郑蔚文 董子香

王桂明 肃荣宗 董盖乡

王桂臣 马万粮 焦贵昌

郝金亭 祝宝昆 李青林

郝金昆 杨永深

注：普、济、桥、建、筑五字分开，每个字25枚（根据编号进行整理），桥会分配给本镇的商人等附近出身的人联系北京、天津成功的人士，募集捐款，并联络天津重镇的船会和桥会来募集。

（2）民国二十四年募款成绩表（上边的募款案内书的记载事项由调查员整理而成）

（3）捐赠金收据

【资料】【因水灾等修桥】

由于水灾发生，桥材的破损和流出经常出现吗？=是的。

这种时候就需要应急处置的人员，桥会是雇人还是接受镇公所派的出工人员呢？=除了拆桥和架桥以外，基本不需要大规模的出工。如果这样委托镇公所的时候，由桥会来出工钱。

修桥的时候让首事人家里出工吗？=没有。

会让耕种桥会土地的人出工吗？=这也没有，一般都是雇人，然后给他钱。

有没有种建桥用的木材的地？=没有。

要补充流木的时候怎么办？=一般都是买。

修桥时桥会的钱不够，有过接受商会和镇公所资金周转的时候吗？=没有，这种时候会由香头或者首事人垫付。

桥会与商会或者镇公所清算过垫付费吗？=没有。

【资料】【桥会的收入与土地关系】

会里的经费是怎么筹措的？=土地、房屋和捐献收入。

会里的土地大约有多少？=1顷多。

都在哪里？=路村、北白村、南白村、长〇村、张村、兴〇〇、祖村西地、古家庄、杨泗庄、刘庄、北港、辛立村、北芦村、〇洛营、立辛庄、东小营、西茨村、西小营、刁窝镇、马头镇。

那土地呢？=分为上、中、下。

以上列举的为什么会成为桥会的土地？=会里没有买过，是以前有人捐献的。

什么时候的事？=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到民国期间。

为什么会有人捐赠呢？=为了给桥会造桥的钱。

捐献1笔大约多少？=大多是五六亩到三十亩左右。

这些捐赠者都是以上那些人吗？=不一定，以上只是土地所在地。

如果人们把土地捐献了，土地就变成桥会所有，桥会可以自由处置土地，比如卖掉或者种东西吗？=不行，捐了的人依然会耕种，会里是不能把土地卖掉或者随便种东西的。

如果是会里的东西，不应该由会里任意处置吗？=名义上是会里的东西，以桥会的名义交纳钱粮，但产权依然是归原来的所有者所有，所以就像原来一样耕作。

【资料】【会的土地与租佃关系】

这些耕种者对于会里来说叫什么？=佃户。

佃户要给会里交地租吗？=对。

这些地租叫什么？=租子。

租子和钱粮相比如何？=总体来说租子是3角5、钱粮是2角5。

这一带普通土地的地租大约是多少钱？=十五六元。

这么说租子算是很便宜了？=对。

这么说，每亩土地，会里可以得到从租子里扣除钱粮的金额吗？=对。

那会里有来自别的官员或者镇公所的负担吗？=没有。

普济桥的用地有界限吗？=两侧是桥会的土地。

西边离庙很近，那算是庙里的土地吗？=我不清楚。

普济庵里有个老道，他的生活费从哪里来的？=不清楚。

（注：相关点的回答似乎有避免正面回答的意向）

这座庙有香火地吗？=没有。

以前有吧？=以前就没有，只有桥会有土地。

是不是原本庙也有土地，只是慢慢地变成了桥会的土地？=我觉得一开始就没有，但是我也不太清楚那么早的事。

看到租票有“学字第△号”这样的整理号码，这是什么土地？=这不是桥会的土地。

但这是在桥会的租票的，怎么回事？=应该是哪里出错了，用了桥会的租票吧。

◎租票的存查（带有学的字）

这是什么土地（展示租票）? =这是以前的学田，由镇公所管理，那些土地的租子被充作学校的经费，因此加上“学”字整理而成。

是不是原本是桥会的土地，为了凑齐学校经费就分配出去了？=和桥会没有关系。

这些土地在哪里，有多少亩？=不知道。

【资料】【桥会的房基地】

属于桥会的土地除了之前的租子还有别的吗？=有，房基的土地。

这些又是为什么变成了桥会的土地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桥会的土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就有了。

【资料】【房地的租票】

这样的土地叫什么？=叫房地。

在哪里，有几亩？=马头镇市街还有岸边，合计有4段，五六亩。还有桥两边的土地都是桥会的土地，右边的4段有房子，是桥会建的，一般会租出去，收入充当建桥费。

【资料】【桥会所有的房屋】

那些建筑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呢？=一处是6间房子（租借费每年10元），在街道中间，一处有30间半（每年30元），其中6间房子借给镇公所用，并不收取房租，还有一处，是在路南边的土地（每年3元）。

这些建筑是什么时候建的？=反正很久了，有百年以上了。

有以前是老百姓的后来被桥会买了的土地吗？=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很多。

有民众为了桥会捐献出房地的吗？=完全没有。

这些土地有没有别的所有者吗？=没有，这是桥会的东西。

【资料】【桥会的房地—处理与手续】

桥会可以卖掉这些土地吗？=可以，和捐献的耕地（前述）不同的是，这些是可以自由处理的。

近年来桥会没有买卖过土地吗？=没有。

卖土地的时候是由谁决定呢？=香头或者老管事人。

全部都要由首事人来测量评定吗？=虽然事后会告诉首事人，但也不是非要求得他们的同意和谅解。

【资料】【桥会房屋的租赁关系】

在这些建筑里，有没有原先的房主向桥会租房子住的情况？=没有，（住的都是）别的人。

到现在租房子的人变化大吗？=几乎都是那些人。

这些租借是怎样的呢？=租的人向桥会的香头（现在是会长或者镇长）申请，如果同意香头说的房租价格，那么约定就成立了。

会写租借契约书吗？=不会。

租房的人什么时候交房租？=每年一个季度后交。

滞纳的时候会把房子收回来吗？=对。

在没有滞纳的情况下，如果有人出更高的价格租房的话怎么办？=如果已经有人住了，就没有这种事，只要不滞纳房租，那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租房的人可以改造或者增建房屋吗？=不行，这种时候需要会里的允许，而且一般也没有这种例子。

是不是会优先租给和桥会关系好的？=不是，就算是和桥会没有关系的人也租给他们。

桥会好像有像码头这种地吧？=桥东的那块地，会在那里卸货装货，此外也没有别的设施了。

这块土地没有收费吗？=没有。

【资料】【桥会名义上的土地与捐赠者】

刚才有问了桥会耕地有关的事情，捐赠土地的人的村子大约都是有规定的吗？=也不一定，都是附近村落的人捐的。

如果一个村是受别的桥会管辖，那这个村的村民如果要捐赠土地就不会接受，有这种情况吗？=没有，人家要捐干嘛拒绝，再说也不是说一定是受哪个桥会管的。

信仰普济庙的（民众）范围也是一样不一定吗？=对。

捐土地的穷人多还是富人多？=当然是富人多。

【资料】【捐赠土地的相关文书】

以前捐献土地的文书在桥会里吗？=以前是有的，二十八年发大水的时候全都没了，现在全都不剩了。

（注：现在在镇公所里有相当一部分古文书，没有整理就原样保存着）

捐赠的时候，原来所有者会把地契交由桥会保管吗？=会。

与此相对应的，原先的所有者会从桥会那边拿到什么文书吗？=不会。

【资料】【捐赠者的租借（佃）关系】

原先的所有者几乎都会租借（捐的）那块地吗？=对。

期限是多少？=永远。

有没有记载这类事情的文件？=没有。

那这样如何证明现在的佃户就是原先的那块土地的所有者呢？=桥会里的地亩账簿和本人持有的租票。

佃户除了租票外是不是没有别的和土地相关的文书了？=对。

大约相关的佃户有多少户？=百来户。

他们主要都是什么村的？=前面说的土地所在地的那几个村的人。

【资料】【桥会的收入】

每年桥会从这些土地得到的收入有多少？=300元左右的净收入。

上述是租子的合计吗？=不是，是从租子中扣除了从桥会出资支付的钱粮之后剩下的部分。

如果把（支出的）钱粮也加进去大约多少？=不知道。

前面听说相关的土地全部有100亩，这是真的吗？=（没有回答）

【资料】 桥会缴纳的田赋收据

这些土地大约有几亩？=（没有回答）

【资料】【桥会地的租子】

租子会因土地不同而不同吗？=民国后几乎没什么差别，之前会因土地性质不同有变化。

最近每亩租子多少？=每亩3角5。

这么说，每亩的3角5租子除去钱粮之后，那1角就是纯利益了，这样算对吗？=对。

这么说，如果把300元除以1角，那就有3000亩，也就是30顷对吧？=（没有回答）

【资料】【租子额的变动与确定】

租子3角5这个价格是不是大体没有什么变化？=以前会更便宜，民国初是500钱、200钱之类的。现在，多为2角5、1角5, 28年以后统一为3角5。

每年租子的价格都会变化吗？=不是，10年、8年变1次，一般都是固定的。

谁决定租子的价格？=老管事人们。

有没有和佃户商量过？=没有。

为什么有时候会变动租子价格？=当和物价或者租佃地使用费相比非常便宜的时候就会变。

【资料】【租子以外的捐赠】

新建桥的时候会增租吗？=不会，这个时候会筹捐。

对于各佃户，除了租子以外（捐赠）大约要分摊多少呢？=不是，这是随个人自由，捐赠一般都是从民众那里获得。

【资料】【租子的滞纳与佃权】

如果有几年滞纳了租子，土地就会被桥会没收，有这样的事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产权是佃户的。

那这样说，不交纳租子的人家很多吧？=到事变前很少，因为租子也便宜。事变后虽然不太清楚，应该有相当一部分人没交吧。

除了租子以外，佃户还有什么别的负担没有？=附加费。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民国二十二年以后。

【资料】【黑地整理与租子附加】

为什么民国二十二年开始要交附加费了呢？=因为那年对黑地进行了整理，一块土地如果是黑地就会向县里申告，在县里民国二十二年以后就要既交钱粮又交附加费了（民国元年、四年的关于黑地整理的命令）。

这么说，民国二十二年之前，这块土地（黑地）是不用交税的？=既不用交钱粮，也不用交附加费。

但是，一开始是民地的时候，如果有必须交钱粮的土地，捐出去之后难道不是由桥会代交吗？=不是，虽然不太清楚以前的事，反正是钱粮和附加费都不用交。

那这么说，把土地捐给桥会之后就不会被征收交钱粮和附加费了是吧？=也许吧。

【资料】【桥会地的摊款】

村里的摊款如何？=这是由佃户交纳的，谁也不能逃掉。

【资料】【佃权的处置】

佃户可以把土地卖给别人吗？=可以。

这种行为叫什么？=推或者叫推佃。

【资料】【旗地与桥会地】

这附近有以前的旗地吗？=有。

多吗？=有一部分。

有几亩？=不知道。

知道是谁的土地吗？=忘了，有张家口方面王府的土地。

这些是什么时候整理的？=民国二十年左右。

现在桥会的土地里有多少是以前的旗地？=没有关系，从以前开始。

【资料】【桥会地的推佃文书样式】

我想看看桥会土地的推佃和典地的文书示例

（推的例子）

立退佃地字人〇〇〇因正用將承佃地〇亩坐落在〇〇村村〇〇〇为陇东至〇〇〇西至〇〇〇南至〇〇〇北至〇〇〇四至分明弓尺例下〇〇長〇〇丈〇尺〇〇宽〇〇丈〇尺亲烦中人说合情愿推佃于〇〇〇名下承佃言定价洋〇〇元其洋笔下交足不欠自推佃后倘有亲族人等争论有中保人及推佃人担负全责恐口无凭立推佃地字为证

【资料】【桥会土地的典文书样式】

（典的例子）

立典地字人〇〇〇因乏手不便今将白地一段計地〇亩〇分坐落在〇〇村村〇〇〇为陇东至〇〇〇西至〇〇〇南至〇〇〇北至〇〇〇四至分明〇〇长〇丈〇尺〇〇宽〇丈〇尺亲托中人说合情愿示典与〇〇〇名下承种〇年为限期备价回赎言定共計价洋〇〇元其洋笔下交足不欠倘有亲族人等争论有中人一面承管恐口无凭立典地字为证

【资料】【桥会地的推、典及其手续】

上述的推地和典地都只在当事人之间进行，不需要和桥会联系吗？=只有推地需要在桥会办手续，典地不用。

和县公署之间关系又是怎么样的？=到民国十七年为止和县公署是没有关系的，只需桥会内的手续。

到民国十七年以前的手续是怎样的？? =要推地的时候，首先如上所述制定文约，卖主交给买主老文（旧文书）以便贸易兑换，等到了交纳租子的十月，在香头传唤下到场，在香头的账簿上更换名义，这个叫过割。

【资料】【县的参与与佃户的立场】

为什么民国十七年以后要到县公署办手续了呢？=县里来的命令，就这样做了。

这个时候的手续又是怎样的呢？=要推地和典地的人到县公署去，用县里规定的样式用纸，填了之后交到县公署以求批准。

在县公署看来，这是谁的土地？=桥会的土地。

那县里知道佃户才是真正的土地所有者吗？=不知道，不知道也好。

为什么？=因为（知道后）就要交钱粮和附加费了，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种土地的买卖价格、典当价格和普通的土地比起来如何？=比较便宜。

为什么便宜？=所有者好像有两个，这种归属不清的土地谁都不是很想要。

所以现在的佃户感到很不安吗？=佃户们的确是想要把它变成自己的所有地。

【资料—桥会租票】

（参考资料—以上调查完成之后得到的东西，没有时间日期，仅根据资料无法调查）

租票——用于房产地贷付

通知票——用于十月初一前催租用

普济桥会的印章

（注：以上有记录附加捐款，这是地户—佃户在交纳租子的时候也把附加捐款一同上交桥会，桥会汇总后，一起交到县里）

桥会交纳的田赋收据

【资料】【桥会的收入与储蓄金】

除了以上的土地收入和房子收入，每年都会接受捐赠吗？=不，不是每年都接受捐赠，只有在造桥经费不足时才会募款。

听说上述的收入是200元，这样修桥够吗？=材料可以用两三年，这个（价格）以下就够，用在桥的经费大约每年是百来元，剩下的钱存起来为将来修桥之用。

这么说，这些存金每年都会有所增加，可以达到相当的金额吧？=对。

这笔钱由谁保管？=金玉衡。

这笔钱不用在金融上吗？=不用（据传桥会也有搞金融）。

桥会除了桥以外没有别的支出了吗，给工作人员的工资之类的？=会给桥夫、船户（已述），香头和首事人没有工资。

【资料】【桥会与其他会的关系及其他】

桥会的同事会联络之类的吗？=不会。

在桥会会议上，会招待其他桥会的人吗？=不会。

为什么不会？=就普济桥会来说，上下游都聚到桥所在地要走的路途就很远了，在下游的白沟有桥会，到那里就要百来里，所以就不怎么联络。

在办普济庵庙会的时候，桥会有没有组织过戏剧，举办过宴会？=桥会什么都没做，那是庙里的人搞的。

各地桥会的香头同事相互间有交往吗？=没有。

【资料】【桥会的募款与船会】

像桥会在募款的时候，一个桥会向其他桥会请求援助，有过这样的事吗？=没有，不过曾向船会请求过援助。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向哪里的船会求助？=十里堡。

桥会和船会是在什么方面有关系？=这个啊，参加桥会的多为商人和财主，他们经常雇船把东西送到天津，让他们帮忙把东西送来，因此有很多关系很好的，十里堡的船户们多为熟人。因此像桥会募款的时候，拜托船户收集资金，他们自己也乐于捐款，也会给我们牵线搭桥（取得更多捐款）。

这么说，船户和属于这里桥会的商人私人关系也很好？=对。

以上的募款是以个人名义拜托的吗？=不是，募款的时候从管事人到首事人要全体动员，安排各方面事务。然后当有十里堡的船户来到本村，就有桥会的人出面（不一定是谁）跟他说：“接下来村里想修桥，拜托了”。船户听了，回到村子后会转达给船户的香头。（然后）船会的香头会把船户们召集起来，汇总募集到的捐款。现在桥会里有的船户册子就是那时候对方编写的，帮我们把捐款金额填好了，再由船会的香头把账本和钱带来给我们。

船会方面还有什么帮助你们的地方吗？=其他的就几乎没有了。

那像（桥会）这边有没有为船会或者船户做什么事？=除了雇船以外就没有了。

【资料】【会与会的关系】

十里堡刘老爷庙祭典的时候，叫本村桥会的人去参加吗？=没有，但是如果去的话也会很欢迎我们。

桥造成的时候有庆典吗？=有。

那个时候会叫别村的人来吗？=会。

都有什么人呢？=村长、财主之类的有权势的人。

不招待船会的香头吗？=会招待（已述）。

【资料】【桥会相关资料】

从桥会管理文件中得到的各类资料。

【资料】【工资饭费的支付证明】

1.给桥会看桥人的支付证明

【资料】【建桥承包契约】

2.和桥有关的契约书（注：新建桥的时候，据说大体上石工是琉璃河镇人，瓦工是辛庄人，木工没有本镇人。同一个人并不能全部完成这三类工作）

立折桥运料字人高让今包到码头镇普济桥会在良邑董家林村买妥三空石桥一座今经杨振生介绍情愿将此桥料石包拆运至码头桥左右交卸言明此桥上至桥面下至豆渣大料两层为齐所料物均归码头镇桥会拆运料石工饭脚费共合洋元一百七十元整取具妥实舗保后暂支洋元一百元其余之款均等工俊两清倘有拆运不尽各等情由中保人担负完全责任工人如有用石磕碰均由包工人负责与桥会无干此系双方情愿各无返悔恐口无凭立包折桥运料字据为证

【资料】【修桥承包契约】

3.和桥有关的契约书

立包修人阎克恒、张永春今经白魁武、武星元介绍包修码头镇普济桥东西尔岸之石泊岸定安妥小渣豆渣石一百二十方丈言明工料脚皈像倨等共合洋元七百九十五元整取保后暂借洋元三百元定十二月初一日送料过多半数再支洋元二百元如有舛错中保与介绍人担负完全责任此系双方情愿各无返悔恐口无凭立合同为证

今将投标办法开列于下 附记十方尺为一方丈

计开

一、本会定购小渣豆渣一百二十方丈根线大鑚细山皮糠软概不收

二、送到桥下管保安装五分为缝代互角上层扣铁锯

三、安装所用绳杠架木均由包工人自理本会帮办

四、本会定期奖励石匠米面肉酌核成绩附给多少不等

五、投标必须填窟保人并投标人署名

六、所有安装一均倘有工匠被石磕碰均归包工人负责本会概不担任

七、宽长厚以一尺厚四尺长、再长者者亦可、长二尺三尺二尺五寸各一度按方丈核箕

八、本会小工概不负责均归包工人自理

九、石匠工人住处本会筹备不收房费煤燃炭碴包工人自备

十、妥协[35]后每丈暂发优三、四元取具妥实铺保

十一、定二月初旬开工依俟工竣补发价齐

【资料】【修桥账簿】

4.修桥账簿

民国二十七年十月初一日立 修桥账

开笔大吉

旧账更来净久洋十元零一角四分

十月初一日

入租洋一百二十元附加在内十三元七毛五分八厘

入又洋十五元二毛五卜

梅手

锦裕源取洋一百二十元

初三日

出还玉和兴小账洋三毛

出遗夫兴李布洋五毛

纸笔租钱

出还锦裕恒洋九毛八厘

沈少宗手

出大船工洋五元

集维才手

出催租工洋五元

出木匠零修酒洋四毛△先五厘

出火食洋十四元二毛二厘

出茶叶洋一毛

出催租饭洋五元

沈少宗手

出大船酒洋三元

出老道工洋二元七毛

卜福元昌

出小账洋一毛四元

卜福和祥

出收号铅丝洋三元五毛

入租洋三十九元二毛五分五厘

入附加洋六元五毛七先九厘

入租洋三十三元二毛一先

入附加洋六元一毛三仙五厘

净存洋六十六元二六四

出还锦裕恒货洋二元七毛

出还义聚成果供洋九元九毛

初六日

卜二十六年

出木匠零修酒洋四毛三分五厘

出还三合蓆店洋七毛二先

共入洋二百二十元三八九 共出洋一八七元六二

除出下存洋三十二元四毛二分九厘

出还同和厚洋七元

公所手

十二月二十三日出还广泰恒洋伍元七毛

涿县

出串粮洋二五元

出老道工洋一元

老道手

出水斗縄洋一元八毛

拨银货公所手

出杨俊洋十元

老道手

出纸零用洋四元二毛

出大食洋一十四元七毛一先

出木匠工洋五元

出木匠酒洋一元

出找摆渡酒饭洋一元

出五月间涨水看桥工饭洋二十四元四毛

出五月间小船工饭费洋八元四毛

共入洋元三十二元六毛四先附租洋 附加捐 二十七元四毛 五元一七八

共合入洋一百三十三元九三

共合出洋元一百三十三元九三

除出净存洋三十二元四一九

入租洋八十六元三角玖分二厘五

入附加税洋十五元七毛六先

又当日花费洋七毛四先

除出净存洋一百零一元四毛一分

又出老道全年工洋十一元

兰波手

出锦裕源取洋元三百七十元

初三日

出老道工至年底洋八元

出大泊渡工洋五元

出沈绍宗酒洋三元

出催租工洋五元

出催租饭洋七元

卜初一

入租洋六十九元五毛四先 租 元 税 元

入租洋三十一元七毛 租二十七元五毛 税四元一毛七分

串错

出买兴退租洋三元

出老道工洋至年底洋元二元

出厨坊酒煤洋元二元

出六月间涨水发庄工饭洋一元五角

交涿县

出去年串粮洋二八元五毛

除出净存洋四毛一九

二十九年十月初一日

入租洋二百四十元零五毛零五厘

入附加税洋五十六零五毛三分七厘

出当日花费洋一元四毛四分二厘

除出净存洋二百八十九元六毛

初三日

出补助绩德房租洋六元

出补锦裕源底△洋四毛

去年洋四毛一分九厘

原存

洋三百九十一元零一分

共入洋二十六元五三 共支洋三百八十八元四

除支净存洋二十九元五毛六先

初八日

收租洋二十四元七毛八先

收附加洋一元七毛五先

出烟卷洋一元

十一、出李木匠酒洋一元

十一日

收正租洋一十二元六毛五先

收附加洋元二元六毛二先五厘

卜张兴五米价钱

学校洋三十三元

收学校洋一元七毛五先

収钱洋九毛二先一厘

共入洋六十二元九九 共出洋九十二元五

除出无存

十三

收学校洋三十三元

出收租米面菜洋三十三元

出又洋元九元五毛

收正租洋九元四毛

收附加洋二元五毛九仙四厘

出送租条洋八元

出厨房酒洋二元

出大船酒洋六元

除出净存洋一十一元四毛九先

十六

收正租洋九元五毛二先

收附加洋元四元六毛二先

出茶叶烟洋九毛

出还学校洋元一元七毛五先

共入洋一十四元一四 共出洋二元六五

出集维才份费洋五惠

十一月二十一日

收正租洋三元五毛

收附加税洋五毛一先

出收租饭费洋三元二毛

二十五日

收锦裕源洋元一十六元八毛

十二月初三

收又洋二十元

出封量洋三元六毛

出又洋三十三元

出又洋二毛

原存洋一元四九 共入洋元七十三元九九五

共出洋六十六元七

挽住净存洋十元七毛八先五厘

出刘凤催租洋五元

出还锦裕恒收租、账等 洋三元六毛

出补还学校收、租猪羊 肉洋九元八毛

二十六日

出刘凤二次催租 洋二元

收正租洋二十八元三毛七先五厘

收附加洋四元八毛一元

出镇长收租烟卷等一元三毛

三十年四月十三

出王子忠账份洋十元

十月初一日

收正租洋元一百九十八元九毛二先五厘

收附加税洋元一百一十七元八毛八先六厘

出补退厉天春租洋五毛七先六厘

出当日收租烟洋八毛五先

出锦涌源洋元三百二十元

收又洋十元

十月初三

收正租附加洋一百三十五元一毛六分

出烟茶叶洋一元七毛

梅手

出交锦裕源现款洋一百三十五元

出烟洋元一元

初六

收正租附加洋六十二元二毛二先

出烟茶叶洋一元五毛七分四厘

前后除出净存洋大十二元零九先

初九日

卜刘凤

出催送租条二日工返洋六元

出公所洋元十元

十九日

收正租洋四十八元零七分三厘

收附加洋二十七元九毛六分八厘

出还骁聚成麻刁等洋一十六元六毛八分

出收租烟卷茶洋二元

收锦裕源洋二百四十元

出农民量款洋三百元

二十三日

收正租洋一十五元

收附加洋元十二元四毛

出收租全会员用米饭、菜洋七十三元零一

十二月初六

收锦裕源洋元二百五十元

出王头波借洋五十元

内陈粮二十四亩在内

出封粮三一八六三[36]用洋一百六十元零三毛八先

出黑士 垫款四个月、按款加二息 洋三十二元一角

【资料】【庙的财产】

5.在桥会相关资料里夹含的资料

谨将接收药王真武二庙不动产及动产罗列于下

药王庙（不动产） 地基

基南面东西长二十弓〇半弓〇北面东西长二十一弓二尺五寸〇宽 十五弓三尺五寸

房间

前殿三间〇后殿三间〇北廊房三间〇北平房三间〇南平房五间〇门面房三间勾连建房 陆间〇火道斗五尺桶房一间前廊后厦

（动产）

八仙桌七张。板凳十一条。厨桌一个。钱柜一个。小座柜一封。小坑棹一个。罗圈椅两对。条炕一个。小钢铁佛像九尊。烛仟一对。磁茶罐一对。帽镜一个。三号灯壶个。提灯一个。磁泥五供一堂。木条桶一个。大条案一个。大供桌一个。小供桌二个。磁泥五供査堂。木五供一堂。綑磬四个。铁香炉五个。铜茶盘一个。三号保俭灯一个。磁壶一个。茶碗三个。大板凳二条。木棹三个。木漆五供一堂。铁香炉一个。木香炉一个。槐树两株。花桩三个。

真武庙（不动产） 小刀把五弓半

地基

南段

东西宽二十一弓

南北长二十三弓

北段

东西宽三十六弓

南北长四十二弓

西南面北长六十五弓

房间 大殿三间 东房三间

【资料】【修桥募捐收支记录】

6.同前资料

谨将本公所与普济桥代募下程车桥工助款收支数目开具四柱清册分类列下

计 开

民国二十三年十一月起

至二十四年三月二十日止

共募助款洋元二百一十三元四毛三先

收公启筑字第四号布施洋久一元

总助共收洋元一百一十四元四毛三先

二十三年份

正月十七日

支 赴管庙看石 料修理车用洋元二元四先

十五、支买抬筐洋元一元一毛

二十五日 支 印收据 黄表纸 洋七毛

又支毛边纸洋二元五毛

二十一日支 赴宫村写 布施六人饭用 洋一元二毛

七月十三日 印公启 收据 洋五元三毛

二十一日支包袱洋四毛

由十一月十二日起 共支 刷车 桐油洋六元九毛

十二月十三日 支赴涿县写 布施九人饭用 洋一元七毛

二十八日支催粮饭洋二毛

二十四年份

正月十一日 支送指令饭洋二毛

三月四日 支 送各村 请帖饭 洋元二毛

十日支 写本村常计六人洋元五毛 摊布施点心

十五日、二十三日 赴黄家林村查看石活饭 洋元八毛

支 订补普字第一号 前交去者 洋元一元

支 赴南乡写布 施七人饭用 洋元二元四毛

前后邮票洋元二元六毛六先

总 共支洋二十六元四毛四先

计二十三年十二月十七日付一百元本年一月十四日

五十五元

已付锦裕佤洋元一百五十五元

以上除支净洋元三十二元九毛九先

中华民国二十四年三月二十三日 开

【资料】【咸丰年的典契】

7.同前资料

立典地字人郭喜因乏手不便今将本身白地一段计地三亩半言明情愿典于王名下承种每亩典价钱九吊共合钱三十乙吊其钱笔下交足竝不欠少一典三年钱到许赎如钱不到地许长种两家情愿各无反修恐口无凭立典为证

此地坐蓓码头河西东西兰

咸丰七年十一月十六日找价清钱四吊文

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找优清钱五吊文

咸丰九年正月二十七日找优清钱五吊文

【资料】【铺家分单】

8.同前资料

立分单字人白庆成、白庆瑞、白庆祥因年气不景碍难同居过度奉母命亲烦中人情愿将房产地业及铺面房并家居等产业全数均归庆成、庆瑞二人经理以备奉养老母所有京中铺内一切内外债务均归庆成、庆瑞负责任与庆祥无干系后庆成、庆瑞家业发达与庆祥无干庆祥发展亦与庆成、庆瑞无干自立分单之后倘再有争论等情有分单及中人为证此系双方情愿各无异言恐口无凭立分单为证

计开庄基地一段。地十二亩。又一段二亩二分五厘。东房参间北房一间。外债缺洋二百元。内债缺外洋四百元。

6月14日

关于涿县水田地区的纷争

调查 达光

应答者 吴某（涿县公署建设科长）

地点 吴科长家

【涿县稻田的沿革】

有位有名的儒者邵康节先生隐居在其故里范阳郡（现在的涿州）。先生除了学问（主要是易学）之外还从事农业。因为这个地方的水特别多，人们苦于无法栽种麦和粟米等作物。

可是先生来了之后，自己尝试种植水稻，并且获得成功，就向农民传授种植方法。农民学会了之后，就利用上游流下的泉水，不断扩大种植面积。到了现在，已经达到了1万亩以上。那个地方就是如今涿县以大邵村为中心的水田地带。因此可见涿县的稻田至少有1千年以上的历史。

【灌溉水的变迁】

涿县水田的灌溉水可以说是备受自然恩惠，这水是从位于涿县县境西12里房山县内的山麓地带的一个叫万泉庵的天然泉池流出来的。这泉水在山谷中流淌，虽然开发比较晚，从两三百年前起泉水干流两岸的农业渐渐兴起，利用泉水（来灌溉）。因此，涿县县内的水田地带开始受到（水源方面的）威胁。

【第一次水利纷争—清代】

清代初年，明朝的遗臣冯阁老拥有几块涿县秧坊村的废产（无法耕种的地）。

冯阁老将其开垦为耕地，在处于泉水流经的下营村附近开水沟引来泉水，灌溉自己的耕地。这种引水方法，其实就是把主干的水用石头堵住，把水全部引到引水沟里去。就是因为这样，给地方带来了两大灾害。一个是引水沟内的水量非常大，经常造成泛滥。另一个是涿县的水田地带因为上游水被堵住了，没有水流下来，往往造成旱灾。因此农民们便一起到县公署去投诉。县长虽然曾经传唤冯阁老的管家（仆人之首，管理钱财的人）到县衙，但由于冯阁老的权势，也拿他没办法。后来农民们又到直隶总督那里去投诉，也一样没什么用。不过，在3年后一个叫骆延忠的农民男扮女装潜入京城，因为和太后认识，便到太后那里告了状。

太后（知道后）很快便通过顺天府尹下达龙票，命令其调查引水沟的事情，且建造分水坝。这个分水坝长达8尺，它将水三七分，七分留给干流，三分给引水沟。此外，为了给干流分更多的水，还朝着干流方向建了一个8尺的斜坡，就这样才终于把事情解决了。

【第二次水利纷争—清末以后】

不记得是乾隆年间还是乾隆以后了，在房山县的东北县境建了一所行宫。行宫前有一条约7尺的水沟，叫作御河，河上建了一座桥。以前那一带人是很少的。在那以后“看行宫的”的人除了看守行宫之外，还开始务农，渐渐家族繁衍形成了南北郑和后河村这样的村落。这里的农民为了灌溉耕地，在泉水干流上建了引水沟，并将其延长，而且有时候还会偷盗泉水干流的水。因为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有，涿县水田地带的人们就共同雇了“看水的”人来监视水源。“看水的”负责监视上游的水。民国十八年春四月左右，“看水的”看到南郑村的人盗水，大骂其小偷。附近村落的人急忙赶到，十分气愤，并说：“水源是在房山县内的，所以是房山县的。今后绝对不会把水给涿县用。”公然用石头把干流的水堵住，全部引到了引水沟里。涿县的人便到涿县公署告状，涿县县长宋大章就到房山县半壁店调查事件原因，一到那边，就被那里的妇人小孩包围，受到了侮辱。

涿县县长知道这件事是受房山县王县长指使后，在天津省公署的会议上（和王县长）吵起了架，并向省长投诉，但这事也没能得到解决。

农民们没有办法，只能到北京地方法院起诉，十九年第一次审判开庭，房山县的律师陈竹溪是南郑村人，是引水沟相关事务的总代表；泉水干流这边的代表是梁谷庄的梁万祥（红眼）。引水沟这方拍了十九年刚开始种植的稻敷亩的照片，向法院以此证明从以前开始这就是水田了。但在审判的时候，梁谷庄的梁红眼陈述的理由非常正确充足，使得对方陷入了窘境。陈在第一回审判结束回家后就遭到了暗杀。后来其尸体在房山县坟庄附近被发现。这件事又是未解决就草草收尾了。

民国二十年，知道吴铁城来了，天津的涿县县长宋大章和其见面，告诉他关于水源的纷争。吴铁城大致看了诉状，对涿县县长说：“这是水利委员会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吧。”涿县县长觉得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就提了辞呈走了。

【水利委员会的处理—关于半壁店的滚水坝】

河北省公署作出了派遣水利委员会的技术员修造滚水坝的决定。在半壁店举行了民众大会，决定将水分为干流四分之三，引水沟四分之一。但是因为技术员住在引水沟这边的杨树下村，收受了贿赂，便作了弊。看看现在的滚水坝就知道不是按当初在民众大会上决定的那样造的。首先，长度上是21.5米对9.3米，并不是3/4对1/4的比例。然后在宽幅上，是55厘米对50厘米，（引水沟）只短了5厘米。还有倾斜度上，干流这边是水平的，引水沟是倾斜的，水就会比较急。

【事变后的状况—民国三十一年第三次纷争】

事变以来上游的治安很不好，所以涿县的人不太到房山县那边去。但是今年干旱，雨水不够，上游几乎没有水来，6月4日涿县建设科长和大邵村的村长冯秀山一起到上游去看了情况。7天之后，涿县县长和房山县县长在半壁店签订了约定，决定在日本军的帮助下修理河道。

约定的时间虽是一周，但由于担心上游的农民会发起暴动，去了一天就返回了。此外，在日军的斡旋下，引水沟方面在8日到23日这几天把水堵住，让水都流到涿县去。

【水力磨】

涿县水田地带有一个经常成为用水争端原因的水力磨。根据习惯水力磨使用时间是从白露到第二年的清明节。因为一到清明节，下游的人就会来拿掉水力磨。因此往往会产生纷争。图（左：有倾斜度 右：无倾斜度）

而且有人对这件事特别清楚。据那个人说，如果要细谈以前到现在的所有关于水的纷争，估计要花上半年时间。水力磨成为纷争之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关于房山县万泉庵 涿县公署吴科长

【水源池与灌溉引水】

在房山县境内，从涿县水田地带长沟镇西行12里有一个叫万泉庵的泉眼。那个地方有无数的泉眼，地下水从不间断地涌出。虽然现在没有很大的泉眼了，但以前有一个直径50厘米左右的泉眼。民国以后，那周围都由水利委员会修筑池子将水引到一定方向去。这个池子就叫万泉庵。

泉水由万泉庵出来，向西流大约2里就到了下营村，在这里河道被分水坝一分为二，一股为干流，流到涿县水田地带灌溉1万亩水田。一股由第一引水沟引流到房山、涿县境内，直至涿县的秧坊村。这股水用来灌溉旱田。

干流再向东南5里，就到了半壁店。在这里，一部分的水由滚水坝引流到北引水沟，向北流动6里，到达终点北郑村，用于旱田灌溉。

另一边，干流继续东流，流入涿县水田地带，灌溉田地。为了让干流流入涿县内各田地，还在四面八方造了许多小沟。

【涿县的河道修整计划】

（在涿县公署了解的内容）

（原因）涿县第五区大邵村小邵村冯村夹河及房山县东梁个庄南梁个庄北梁个庄七个村稻田约一万亩均利用万泉庵泉池及河道之水此河历年由七村村民遂时修理因事变后治安关系五年间未敢前往修理察泉池河道淤浅又值今年天旱无雨稻田不能栽秧在此勤俭增产时期实有修理之必要。

（1）（分水沟）在明末清始时代因冯阁老灌溉羊房村私人花园在下营村东北万泉河右岸开引水沟一道嗣后羊房半壁店纸房等村民利用此沟水灌溉旱田此引水沟宽八尺河道宽约三丈六尺现在河道左岸开出稻田约三亩将河道侵占约二丈四尺以致本河流量减少

（计划修理）将左岸稻田所侵占者掘去恢复旧河道三丈六尺宽度

（2）（滚水坝）在清朝时代皇帝在河左岸建筑行宫宫前修御河桥一座在河左岸掘引水沟一道通御河桥下以资点缀后来沿沟附近村如杨树下南郑北郑等村民利用此沟灌溉旱田至民国二十年因旱田村与循园村争执水利经水利委员窟修滚水坝一道本河水宽二十米突〇六引水沟水宽十米突〇七现在河道淤浅水草丛生流量减少

（计划修理）掘出河内草石

（3）（水力磨）因此项营业用水时妨碍水流惯例清明节后停止用水白露节后始准开磨现在竟四季继续营业妨碍水流

（计划修理）现在停止用水将拦水石除去

（4）万泉庵最他此处涌水源泉极旺盛现在亦水草丛生石淤塞

（计划修理）将池石掏掘水草除去并河道遂处修理

预定兴工日期六月七日开工（约一周间）

人夫数 约二百五十名

出夫村 大邵村 小邵村 冯村夹河 东梁个庄

南梁个庄 北梁个庄

监督者 涿县 房山警察官与友军紧密联络

1942年6月（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89辑）

水篇第8号 河北省涿县码头镇

调查员 山本斌

助手 达光

本篇收录了应对民国二十八年小清河与琉璃河水灾的河道挖掘和筑堤工程的参观调查内容，并整理了同年永定河与小清河泛滥时的治水惯例相关访谈记录。调查方法与上一篇报告书相同。以琉璃河泛滥地区的复原工程为中心。

【关于调查】

前言=本篇的调查内容与惯行调查追求的课题还是有一定距离。并非因为当初认为这是惯行调查的适合对象才开展的这项调查。因为笔者喜欢治水工程或者说是治水惯行，一直想着要看看治水工程的现场，正在此时刚好听说有工程要动工，就急忙跑去参观了。

在现场，每天有数千劳工在工作，码头镇的警察分所、镇公所、商会的职员忙于和工程相关的事情，没人有空来当我们的调查对象。我们一边观察，一边在空暇时间和工程相关人员、警察所所长及其他人进行快速问答。对于工程本身，在大致把握了工程轮廓之后，还想要深挖所调查的这项工程和中国一直以来施行的治水惯例有何联系。但是因为这次动工是为了治安方面的紧急处置，而且这次采用了无法用以往治水工作的概念来衡量的崭新、大规模性的方式（至少在这一带），因此无法确认与以往的治水有什么联系。

如上所述，即使本调查不能成为惯行调查的直接素材，仍可为今后水的惯行调查作为资料留存、参考。

6月15日

工程概要

应答者 郭世年（燕京道公署秘书）

（郭秘书是满洲人，在5月12日被道公署派遣到当地，是一早就参加当地复原工程的中心人物。他几乎一直都在工程现场，非常忙碌。趁他有一天休息的空闲，与他进行了以下问答）

您是一开始就和这项工程有关系吗？=不是，这件事也就是5月动工前才跟道公署说，之前虽然也知道一点，详细的我也没有办法很负责地回答你。

【大水灾与修复工程的目的】

本次工程为什么动工呢？=一方面是为了挖掘琉璃河、小清河的河道来排出（民国二十八年大水灾时候的）积水，通过复兴水灾多发地区，以求农作物的增产，同时预防从永定河流到小清河的河水泛滥，安定民生和民心。民国二十八年七月，永定河决堤，洪水冲入小北河（小东河或者也叫混河岔，地图上表示为小清河，一般我们不叫小清河），冲破了码头镇附近的堤防，洪水袭卷镇北，流入琉璃河。当时这一带因为大水，田地、房屋都遭了殃。而且因为琉璃河的河水水量太大，逆流到上游，各地都引发了洪水。能看到以往低洼的受灾地区积水，这种情况持续到现在。

在此期间，县里没有试着对积水地区进行排水吗？=积水范围太广了，也很耗经费，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积水因蒸发或者被地下吸收而变少了吗？=少了很多了。但是现在还有良乡管辖范围内的13970亩地以及涿县内的7709亩地还有积水。地域参考下面的地图（含有此后因雨水而导致的积水区域）。

永定河和小清河的关系？=小清河是为了给永定河排水的。也就是说，永定河增水的时候，就会把卢沟桥附近的水闸放下，让水流到这里。没有流水的时候，河水会很少，甚至河底完全没水的时候也是有的。

这次工程的主要动工点都有哪些？=小清河的河道也在二十八年水灾的时候，被洪水带来的泥沙给填得和平地一样高，挖那个河道。还有，在从小清河到琉璃河的溃堤的地方建筑防坡堤。还要挖同样被泥沙填高的琉璃河的河道。如果对它们都放任不管，上游的水是不会退的，估计又要发大水了。

农民们要如何使用这些积水地？=一小部分用来种水稻。还有，打算今年开始把良乡县内的琉璃河站西北的积水地带作为水田，因此现在良乡县公署正在挖水沟。这些工程里，良乡县负责的部分是大致完成了的，现在就是要让农民们去上述地方挖沟了。

当地工程和上面的水田开发的工程有何联系？=后者是良乡县直辖的工程，和本工程完全没有关系。

农民们没有想办法排掉这些积水地的水吗？=没有，农民能力不够。

那么，农民们没有去请求当局的人组织排水吗？=没有（县派遣员也是同样的回答）。

这么说是县公署立了案，然后去请求省公署的？=也没有这回事。这次工程好像是在军队的作战命令下开始动工的。

不是，你听说过之前的事情吗？=我们也不太清楚上面的事情，但是以军队（特务机构）为中心，在建设总署或省里派出技师，进行调查。

建设总署琉璃河泛滥调查报告书

【资料—琉璃河泛滥调查报告】

1.调查时间 1942年4月15日

2.调查员 本调查由北京特务机构拜托水利局、北京工程局、北京施工所派遣以下调查员

水利局 樱木念

北京工程局 平野幸 大傀竹夫

北京施工所 笠井义男

3.调查目的

琉璃河的泛滥情况以及对策调查

4.泛滥原因及状况

（1）原因

民国二十八年七月发大水的时候，永定河在卢沟桥处决堤，其洪水量的80%都流到了小清河里，这洪水又在小清河位于涿县码头镇境内的上游1000米地方（郎庄）的右岸决堤。洪水从决堤的地方右转，迂回经过码头镇北端，流入琉璃河河道。这股洪水含有大量泥沙，而且小清河的洪水水位比琉璃河的要高。小清河逆流进琉璃河里，从合流点开始，上游泥沙沉积。此外，下游河床上升得更厉害，这就是琉璃河的河水积滞在上游的原因。

（2）近因

去年因为降雨量很少，所以洪水不太泛滥。今年3月以后，上游冰雪融化，融冰水导致泛滥区域急剧增加。

（3）排水状况

洪水的一部分从北港村的北端流过凹地，经过南沟村，向着涿同村的洼地流去。这就是为什么琉璃河镇附近的水位会稍微低一些的原因，而涿县地区内的浸水面积会不断扩大。

此外，北港村南侧被埋住的河床因当地居民的挖掘也有少量水流进。

（4）当地附近的护岸状况

算是这次受灾的一个原因，即附近的河川没有堤防和护岸，当地附近的琉璃河因为河床上升，河岸和田地的区别不明显。而且，当地附近如果是平坦的地方，即使是水位少量上升，也会导致泛滥面积扩大。

（5）各河流情况

小清河因为永定河流量大增，现在的流量为30立方米/秒，算是相当量大，而且夹杂着泥沙。小清河平时上游的水加上流到河里的雨水，水量大约是3立方米/秒，且为清水。

（6）县调查的受灾情况（附图参考）

5.对策

这一事件的根本对策就是恢复各河道的原有路径，建造堤防护岸工程，以达到防止泛滥的预期目的。要实施这个改修计划，必须在永定河改道之后，花费大量经费并实施精密的实地测量，否则是难以制定解决方案的。本调查认为，作为应急对策，第一期工程应在今年雨季之前完工，雨季之后再度调查，然后进行第二期工程，这样比较适当。

（1）第一期工程

①挖掘被埋住的琉璃河的河床（参考附图）

②在现在小清河和琉璃河的汇流点建造简单的导流堤（参考附图）

（2）第二期工程

①修复郎庄北端的小清河的决堤口（参考附图）

②挖掘被埋住的原小清河河床（参考附图）

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虽然可能花上数年，如果能够在琉璃河上新建堤防和护岸的话，就能把琉璃河水位抬高，使水流更顺畅，防止出现像今日这样的泛滥。

6.对策的理由

实施了第一期工程中的①工程，可以使得现在的一部分积水流掉，使得水量很大程度上减少（预计现在永定河卢沟桥正在施工的溢流堤完成的时候，永定河水量会被改变，平时小清河水量也会变得很少，水位也会较低，满水的区域可能可以全部排水，浸水地也会不见），同时发洪水的时候也可以使得泛滥减少，尽可能减少对农作物的伤害和影响。

其次，正如附页的平面图所见的那样，小清河和琉璃河几乎是以直角合流，且小清河流势较琉璃河急。如果实施了应急对策中的①工程，可以使其以锐角合流，使得小清河的流势降缓，防止水流激荡之处破堤，同时可以防止合流点上游的琉璃河的河床泥沙堆积。

必须建造第二期工程的理由就在现在卢沟桥附近正在建造的溢流堤上，因为到了后年是永定河洪水期，预计有大量的洪水会流入小清河。

因此，如果就放任小清河的河道这样，恐怕会再次堵塞琉璃河河口，导致琉璃河沿岸的受灾越来越严重。

而且，按这样下去，估计下游的拒马河的合流口也会被堵住。

还有一个不能放任不管的理由是，作为粮食增产计划的一部分，从今年开始实施水田计划。就这么放任不管，不仅会对计划实施造成阻碍，而且现在的积水区还是当地最适合耕种的地。

7.上述处理的大概工费

（1）第一期工程

①挖掘工程 全长1500米 宽20米

平均深度10米 土量30000立方米

②导流堤工程 全长500米

护岸工程（杭栅工） 全长300米

杭打水制工 全长50米

合计 15000元

45000元

（2）第二期工程

①溃堤口修复工程 全长2000米 75000元 杭栅护岸

②河床挖掘工程 全长2500米

平均深度10米 土量75000立方米

合计 75000元

150000元

根据上述调查报告，可见本次工程十万火急，因此才会急忙暂行本工程。从现场调查到工程实施期间的时间非常短，在预算之类还有一部分没确定的情况下，就开始动工了。

【资料】【复原工程计划】

这次工程有像基本计划书之类相关的东西吗？=有，这是基于各机构的调查决定的，大体如下所示。5月20日军队方面决定的。

1.工程期间

预定5月25日动工，6月15日完工。

2.工程地点

（1）最初十天为琉璃河河底挖掘以及同河堤坝修筑。

（2）接下来十天小清河同上。

3.一天内劳动力的分配

涿县五千名、良乡三千名、房山县四千名、住宿地为工程附近的农村

涿县—码头、萧家街、徐家街、北白、郭塔西、郭田城、刘家营、北港、辛立村、刘庄、杨泗庄、古家庄、保安庄

良县—北园子、南白村、薛庄、庄户头、立教、黄土坡、王家园子、路村、东店子、南吕村、西南吕

房山—园家庄、祖村、张村、谷庄、小务、仙南路、南乐、北乐、周庄、福兴村、大营、杨合庄、平各庄、仙北路

4.工程委员会

琉璃河附近洪水泛滥地区复原工程委员会设在码头镇（涿县），会长为燕京道尹李少徽，副会长为涿县知事杨开明，良县知事陈仲和，房县知事唐祖熙。

委员会的事务所里常驻有省公署、道公署、县公署的职员（涿县建设科科员1名，县警察队队员3名，良县建设科科员1名，县警察队队员2名，房山警察队队员3名）。

5.监督机构

当地军队分配有涿县（码头镇警察队30名、保甲自卫团50名），良乡（警察队10名、警备队30名），房山（警察队5名）的警察以及其他。

工程实施的计划是谁制定的？=省公署。

和建设总署没有关系吗？=他们虽然做过调查，但和工程计划没有关系。

由省那边定的工程经费大约是多少，谁来出？=正在向政务委员会申请8万元，加上省公署4万元、涿县公署3万元、良乡县2万元。开始合计是17万元，但因计划更改变成了28万元，因为大体上被批准了，所以就开始动工了。

工程计划、经费问题之类的事情是谁来负责？=省公署方面，但是内部关系我就不太知道了。

一开始没有工程计划书吗？=如下所示。

【资料】民国三十一年琉璃河泛滥地区对策书

河北省公署建设厅立案

琉璃河泛滥地区对策要领

一、目的

为了解决由于民国二十八年七月的水灾和今年3月以后的融水导致的琉璃河沿岸洪水泛滥问题，排除地方农民对雨季来临的担忧，同时这项本年度动工的工程也是一项惠民土木工程，促进琉璃河镇地区水田工程的开发；另一方面加速淹水地带的耕地化，为粮食增产做出贡献。

二、要领

（1）将小清河和琉璃河的河道复原以及堤防护岸工程的实施作为根本对策，同时本工程的实施也和永定河的流量改变工程有密切的关系。因为需要精密的实地测量和大量经费，目前暂时先用应急对策消除码头镇到上游地区的泛滥，雨季后再考虑永久对策。

（2）作为应急对策，实施对被埋掉的琉璃河河床的挖掘（附页附有平面图、横断图）。

（3）经费概算 如下所示

（4）本工程实施之际和治安强化运动有着一定联系，当地的技术指导当然是劝导相关县民（良乡、涿县）进行义务劳动，也要注意用一部分经费以物资形式对其进行补贴。

（5）本工程的推进方面要特别着重燕京道、良乡县、涿县这3县。

三、其他

（一）永久对策

（1）位于郎庄北部小清河决堤口的修复

（2）被埋没的小清河河床的挖掘

（3）琉璃河河道的改修

上述施工是很有必要的，这些工程的细节部分正在实施应急对策，在现场进行调查实测以此制订计划。

（二）因泛滥导致的当地受灾情况

附页附有泛滥状况平面图

1942年5月

琉璃河泛滥地区应急恢复工程设计书

变更设计说明书

一、本工程为小清河溃堤处和琉璃河泛滥地区的应急恢复工程，紧急动工，因为在雨季前有可能完不成，所以从5月25日在没有充分调查计划的情况下开始动工，一边施工一边调查，需要改变一部分之前的概算设计。

二、当初预定小清河河道挖掘为3000米，但调查后发现变柳树村附近现在的河道变得非常弯曲，流水中心很大程度上移动了，因此流水直击变柳树村落，从住宅向上约5米的地方都被冲毁了，因为这种状态，在这中间形成了约2000米的河道，要把流水引入旧河道，所以河道挖凿延长了2000米。

设计书

琉璃河泛滥地区应急恢复工程

1.小清河河道复原

（1）河道挖掘工程 全长5000米 宽度350米 土量292500立方米

（2）筑堤工程 全长800米 天端宽度50米 平均高度15米

（3）端流工程 全长400米 天端宽度80米 平均高度35米

（4）护岸工程 杭打连柴护岸 全长700米

（5）筑坝工程 杭栅筑坝长10米 宽度4米 12处

（6）架桥工程 全长480米 宽度40米

2.琉璃河河道挖掘 全长2000米 宽度20米 土量48000立方米

工费 金28万元也

1.原本打算筑坝1300米，断流工程有必要增加200米。还有，因地形原因有300米被认为没有必要，因此全长800米。

2.断流工程上因为决堤口的长度太大之故增加200米，增至全长400米，天端宽度8米。

3.护岸工程因溃口的长度之长以及河岸被冲刷部分的不断增加，故而全长增加200米。

4.筑坝工程与前项相同，因增加坝长，增加2处，共为12处。

5.因为护岸、筑坝工程的变动导致工资也产生相应变化。

6.随着小清河复原工程，涿县、固安县之间的联络变为可能，会给治安警备上带来一定困难，故而必须建造一所临时桥。

7.琉璃河河床因小清河合流造成泥沙堆积，因此需增加挖掘深度。

8.前面工程预算和本设计额的差额有65000元，主要在于小清河河道的挖掘量的增加和临时桥的架设。

9.本工程预定从动工之日起在40天内完成。

6月5日变更申请的工程费

备注 补助金申请内容

上次申请 170000元（内涿、良乡县50000元以上机构80000元 合计130000元）

【资料】【关于修复委员会】

当地的委员会有组织章程吗？=全部都没有。委员会怎么运作是我们来了之后随意决定的，随意变更的。只要能让事情运作得最好就可以，我们采取这一原则。

上述的各工作人员是什么时候在码头镇集齐的？=县的工作人员在动工（25日）前三天就来到码头镇了。

那时候已经分配好人手了吗？=因为工作人员数量大体上在20日的时候就定好了，县这边负责统筹安排，我们这方只要做好相应工作人员人数的准备工作就可以了。

上述组织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动工前后吧，大家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工作分配。

是中国人决定的吗？=不是，因为负责监督的是军队，所以听他们指示。一开始是把企划股归给工务科管辖，因为多有不便就换成了下述所示的那样。这里面包括了省公署派遣的日本技师以及3个日本承包人。

上述的承包人是承包什么呢？=什么也没（承包），只是因为和省公署有些联系，就来这里援助（我们），委员会只发放伙食费。

文书股是干什么的呢？=负责委员会发放到外面的公文的撰写和发送，还有，制作统计表。每5天写1份报告，主要是给省、道、县里写。主要的起草是由我和日方的人写。

那会计股呢？=主要是钱财的收受保管、出纳、工程用具费用等。配有内勤1名。到目前为止所需要的经费都是向涿县、良乡县公署借来凑合的。到目前的花费大部分是各材料的搬运费、支给的粮食费、不足（补充的）2000个笼子的费用。

那配给股呢？=因为每天要给劳工小米和玉米，（他们负责）召集劳工代表，合计劳工数，把东西交给他们。配有内勤1名。

联络股呢？=在工程现场进行工作方面的联络。没有内勤。

劳工股呢？=负责分配工程现场的劳工。但是因为一个县的作业区域是有一定规定的，就负责那个区域的分配就可以了。还要监督劳工的作业情况，调查到工人员的数量。配有一名内勤。

材料股呢？=负责收集工程材料（领取、分类）保管、分配。材料有麻袋、树木、搬运用的笼子等。

大约就是如以上所说的那样运作吗？=大约是这样的，但是因此这次工程很急，所以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如果把界限划得很清楚，工作就没法做了，大家每样都干点。但是因为有三个县的人，所以每个县负责筹划跟自己县有关的事情。

听说固安县跟本工程也有关系？=和工程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因为是邻县，就为我们提供物资上的援助，像发放的粮食和工程材料。（因为物资的）货款稍后会给他们，所以就不断地给我们送（物资）过来了。

警备班是干什么的？=虽然治安很良好没什么好担心的，但还是预备着以防外匪和潜匪。还有负责看守以防有人逃跑。劳工就像前面所说的大致有一定的住宿地点，良乡的警备班就住在同县劳工的住宿地路村附近，房山的也是一样住在南乐附近。除了警备以外，他们会固定有三分之二的人去工程现场负责监督。

我听说在工程现场，劳工股的人也是负责监督的，那他们和警备班的人关系是怎么样的呢？=没有一定谁的地位高谁的地位低。

（因为）是劳工股这边决定劳工的（工作）分配，（所以）不让警备班的人（对分配）插手是吗？=并没有特别这样去做，因为彼此都比较熟，这种事情一般也不会发生。警备班一般是负责斥骂监督那些偷懒的人。

警备班的管辖范围也是一定的吗？=对，就是劳工们工作的地方。

【资料】【劳工的工作分配等】

一个县劳工的工作区域内，是按什么标准分配劳工数量的呢？=大体上是按区和乡的排列顺序分配的，但是一般一项工作完成之后还会有别的工作，所以有时候顺序有些乱。

一个村的劳工就让他们固定在一处工作是吗？=对。

没有特别从各个村选拔那些力气大的，然后给他们活儿干吗？=没有。

像木匠之类的怎么样呢？=木匠不像普通的劳工。会给他们工资，指定工作给他们做。

是三个县分配并派出一定数量的木工吗？=不是，木工是委员会雇的，在某一带（雇佣）。

永定河也蛮近的，没有找来那些以前做过土木工程的人，给他们一定的工作做吗？=没有时间找那些人了。因为必须在雨季之前完成工作，只能由我们这边决定，然后不断赶进度。

工程刚开始时听过那些有治水经验的人的意见吗？=同上。

【资料】【劳工动员数】

劳工的出工情况怎么样？=

【资料】【出工分配】

以上出工的劳工是在哪里安排和集合的呢？=委员会那边算出所需的人数，然后通知县里，由县公署来安排。

县里是怎样分配出工人数的呢？=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有县公署知道。

那么，出工者来这边的时候有人引导吗？=有。

引导时需要村长吗？=了解情况的人都可以。

以上的引导人在工程期间会变动吗？=每次劳工轮班的时候会变动。

引导的人先来这里做什么呢？=一开始去委员会露个面，由劳工股的人通知引导人员（事情）。以后就不用每天（到委员会）签到露面了，在现场照看劳工就可以。

引导人员不用做工吗？=对，他们负责不让大家偷懒，还有根据劳工股的指示给劳工分配工作场地，以及照看病人。

除了以上的引导人员，有没有其他从村里派出的照看劳工的人？=（他们）带来厨子，让他们给我们做饭。

像上表那样每天没有办法集齐人数是为什么？=有病人啊，或者有人有急事回村了，还有因为轮班导致的人数差异。

有很多病人吗？什么病比较多？=主要是消化器官的病，军方、良乡、涿县公署那边会有药品的补助。

几天让劳工轮一次班呢？=在我们这边，分配的人数如果能照常出工就很好了，并没有成规。因此不同的村，有的是5天，有的是7天。因村情况不同而有所不同。

[劳工股（良乡）的工作人员所说的话=县那边考虑户口数、距离和经济情况，让各乡出指定的人数，各乡又根据其构成让各村分配人数。谁以怎样的标准来出人就是村里的人自己决定的了。]

劳动时间？=6点半到正午，然后正午到3点是休息时间，3—7点继续工作。

【资料】【劳工受诊者的数量】

6月17日

工程进度情况

调查 达光

应答者 郭世年

【工程进展情况】

1.琉璃河相关

琉璃河河床因为民国二十八年的小清河泛滥，导致入河泥沙太多，河床几乎和附近的旱地高度持平。因此，为了排水，在河道中心有必要进行宽20米、深1.6米、长1500米的河道挖掘工程。虽然真正实施的时候是挖了2000米。每天挖掘100米，从6月25日开始动工。这个区间是用了良乡的劳工3000名，同时开始动工。劳工的配置是按乡分开，决定一天的工作区域之后就开始赶工。工程期间有很大一部分区域有涌出的水，妨碍了工程进度，但也大体上按预定的进程进行，到6月5日，其完成度为73%; 6月7日的时候挖掘工程大体完成。因此，从当天起，该河的筑堤断流工程用1500名劳工，掘土地点的拾土、收尾工程用了1500名劳工，预计10天后大体就能完工。

2.小清河方面

由此处可见，上述几种工程类别中，与当初预定的计划有出入（当初预定6月20日动工，7月15日完成，如今延期到7月底）。

首先于6月25日从各个河道挖掘点动工。也就是说，决定涿县和房山的责任区域，前者负责下游的3750米，后者负责上游的1250米。涿县每日大约派出劳工四五百人，原定到4日完工却未能完成。于是从6月4日起又增员到1万人，继续推进工程。另一方面，房山派出了大约3200名劳工。

截至6月5日，涿县方面完成了1750米，剩下的2000米从4日开始动工，进展顺利。另一方面，房山县因为出工人数少、效率低，仅以截至6月10日的挖掘量来说，虽然完成率有60%，但因拾土工作未完成，只做完了整体工程的48%。房山出工人数不理想是因为供给粮食数量安排不足，安排好之后，出工人数就逐渐增多了。总体来说，现在工程也在顺利进展中。

随着挖掘工程的进展，由于会酌情把劳工分配到其他工作上，在6月7日把上述劳工中良乡的1000人、房山的1000人调配到断流工程中，预计截至6月10日可完成20%。

筑堤工程在6月7日让良乡县500名劳工开始动工，预计截至6月10日可完成20%。

护岸工程使用涿县、码头镇附近600名劳工，在7日左右开始动工。把600名工人分成3班，一班在上午7点到下午7点期间编织“柳条”、搬运木桩、做杂活，其他的两班实行轮班制（上午6点到下午1点和下午1点到8点半这两班）。“千斤”（打木桩）机器从一开始的2台增至后来的4台，1台每天可以打50个木桩，6月5日打300根，到10日在全长700米中的200米里打了400余根木桩，随后不断进行中。预计在护岸工程竣工之后进行防坡堤和临时桥建造工程，现在正在收集材料。

【劳工住宿地点】

住宿点必须考虑和工程现场的距离，现将原先的计划稍作变动。

【资料】工程进展情况报告表

涿县内的码头镇、北西郭、郎庄、北港、马庄、西宰庄、常庄、杨泗庄、古城、刘庄、保安庄、浮落营、搭四郭、西田城、东田城、除街辛庄、台子、任村、北芦、双柳村这21个村落是涿县、房山县劳工的住宿之地。这个地方还住着作为警备班的涿县警备员60人、房山县警备员12人。其次，靠近工程现场的良乡县内的常舍、路村、薛庄、南白、北白、兴礼、南召、官庄等18个地方住有良乡的劳工、良乡警备员40人。

各地住宿劳工数

【劳工待遇】

虽然没有给劳工现金，但是会给他们每人每天大约5角的小米和玉米。粮食方面虽然委员会向特务机关、省等机构发出了请求，但因在工程动工前赶不及了，委员会就从当地各个机构借用粮食应急。之后特务机关等准备粮食运输，逐渐实行粮食分配。

也就是说，从6月20日开始的十几天之间，因为粮食没有运到，三县只能自备粮食。良乡县是向琉璃河商会调粮食，涿县是向乡公所（好像第4区）及村公所调派，房山因为没有办法自己准备，委员会就帮其向码头镇的商会借用小米6000余斤，向良乡县琉璃河新民会办事处借用8000余斤。

【资料】工程完成量

因为粮食运输的延误，出工人数大大减少。到了6月10日左右，在北京特务机构的周旋下粮食终于运到，从此时起预计出工人数就不至于大大减少了。

（追记：6月16日，涿县第3区派出劳工中的200人、房山派出劳工1000人左右因粮食不足而逃匿）

委员会在粮食运到之前一直是向商会以及其他机构借用粮食。在工程结束之后，委员会把费用交付给县里，再由县与这些机构清算。

虽然委员会除了以上支付之外没有其他补贴了，但是各地劳工有从自己所在地拿到劳务费的，也有没有拿到的。

【资料】【工程材料】

工程材料主要是圆木5000根、柳条3万束，圆木中的1000根从码头镇附近获得，剩下的4000根通过固安县公署向下面调配获得，这也是按预定收集的。

以上的货款不能立即支付，在工程结束之后由委员会交付给县里分配的金额，再由县里支付。

6月15日

应答者 萧士培（涿县码头镇分所长）

【出工的分配等】

今天的工程里涿县一天出几个人？=3000人，后来是5000人。

这是谁定的？=上面的人，我们不知道。

是按什么分配原则来出人？=本县有6个区，每个区出500人，就是3000人。因此实际上是第一区500人；第二区300人；第三区500人；第四区500人；第五区500人；第六区200人；合计2500人，有时候也会有变动，要出5000人。

为什么二区和六区可以少出人？=因为六区最远，二区除了出人以外还提供了很多物资，物资有工程用的柳条、圆木之类的，但是不是无偿的，可以拿到钱的。

各区分别以上述的比例出人吗？=不是，最初是让二区和六区出人，二区出了3000人，六区出了2000人。二区、六区的分配工程结束之后，到了第2期的时候，剩下的4个区合计出5000人。

第二区的出人指令是委员会直接向村下达的吗？=不是，是从我的分所下达的。

第二区是以什么样的指标出人呢？=男人10人里出2人，本区总人口是31000人，其中男人有15200人，这里面包括了老人和小孩。我们是要求这15200人中的每10个人中有1人参加，也就是一共要3000人。

【资料】琉璃河恢复工程各种材料购入配出表 民国三十一年六月五日

【资料】琉璃河恢复工程各种材料 民国三十一年六月十日

要出役的人数和所拥有的亩数没有关系吗？另外，商人等也要出役吗？=因为从表中可以知道每村每镇等的男性数量，告诉各村按每10个人中的2个人（十分之二）的比率出役，不根据村子的远近进行调整。

各村按照什么标准出役呢？=各村都不相同，有按户口人数出役的，也有按田亩数出役的，我们这边不干涉。

如上所示的方法以前也有吗？=因为不像这次这样需要大量的人，上面的方法这是第一次使用，像以前修路的时候，通知道路附近的村子，但是只通知所需要的人数，由村里决定谁去出役。

会让距离工地几里以上的村民留宿呢？=10里以上。

住宿场地由你们指定吗？=和委员会的人商量之后，尽可能让各县各村在固定的地方，即良乡县的人住在镇北的良乡县内，房山的人住在镇西，涿县的人住在镇上或者镇东南。

码头镇住着涿县的人，现在大约有一千好几百人（参考152页[37]下方的图）。

【资料】【邻县的合作】

为什么房山、良乡参加了涿县的工程呢？=因为属于同一个军事管辖区域。

那么，如果房山那边有大工程，本县也会过去吗？=当然，本县也派出劳役参加了房县挖壕沟的工程。

这三县因为永定河、小清河和琉璃河的泛滥经常遭受洪灾，经常三县合作一起进行治水的工程吗？=以前不是的，这次是因为民国二十八年的水灾以良乡县内的堤防决堤为开端，冲毁了涿县，更是使琉璃河的河水逆流，房山方面也洪水泛滥，三县全部受灾，所以才让三县百姓一起修复吧。

因为二十八年的决堤发生在良乡县、房山。涿县的人对良乡县的人没有不好的感情吗？=没有。

在和良乡县的接壤地区，没有局部的用水纷争吗？=没有。

【县民之间的感情和争水】

这三县互相保持着良好的感情吗？=那也没有，倒不如说感情很差。

县民和县民之间有没有发生打官司的事情？=有的。

那是哪个县和哪个县之间的事情呢？=涿县和房山县。

发生纷争的地域是哪儿？=在涿县西部的大邵村的水田地带，两县的百姓经常掀起腥风血雨。（参照别册调查）

在琉璃河地带怎么样呢？=没有。

【宿营村庄的营地搭设等】

在各分处的劳工住宿地，有做什么接待的准备吗？=什么都不做，也没有时间。

搭建村子之后会让他们做各种准备吗？=也没有，村民因为工程用不着做动员的准备，各家如果把房屋的门打开就很好了。

对于提供住宿的人家，有什么样的指定要求吗？=尽可能让他们住在寺庙或者空置的房屋里，并且由警官调查是否有空房，像这样房间极其不足的时候，什么样的百姓家都可以让他们住宿，现在住宿的村子有24个，各户平均住3个人。

睡觉的用具由谁承担？=因为是夏天，所以不需要用具。

粮食呢？=由委员会支出，但是，由村里的人做饭，每个村子来一两名厨子，厨子的工钱似乎是由村里支付。

柴火钱这些呢？=因为委员会不承担，就是村子或者个人承担吧。

给提供住宿的人家的报酬呢？=委员会和村子都不承担。

这样安排住宿的方法以前也有吗？=这次是第一次，大家都面面相觑，以前没有像这次这样大规模的工程，虽然有修筑永定河，但是负责人在河边搭建了茅草屋供他们住宿。

只有妇女和小孩的家里也让他们住宿吗？=这个由村长斟酌处理，尽可能让他们去别的地方住宿。

在住宿的村庄有偷盗的事情吗？=没有，我这里还没有收到过那样的报告。

【外村人的投宿】

以前在中国经常给外村人提供住宿吗？=现在让素不相识的人在村里居住，由于治安关系，以前应该也是这样。

以前有牵着骆驼的南蛮子请求在村里留宿的事情吗？=有的，如果对方和善亲切，会让他借宿在寺庙里。

在住宿地有夜晚巡视的警察吗？=从码头镇各村调出两名自卫团员，进行警戒以防万一，并且劳工也从自己的村子里带自卫团过来。

6月15日

应答者 涿县农民

地点 码头镇（福寿食堂）

【出役的命令】

你来自哪个村？=第四区，在涿县的西南部。

你在村里是干什么的？=乡公所的办事人。

这次工程的事情，在乡里是什么时候说的？=工程开始之前。

从哪里开始下令的？=县里。

什么命令呢？=说是派出一定数量的人。

你以前被派出参加过河防工程吗？=这是第一次。

按照什么标准派人出役呢？=在乡管辖下的各村有一定的比例，由村里决定派出谁。

【派出比例标准】

上面各村的比例数是以什么为标准的？=酌情考虑村子的户口数、贫富等的关系。

在公所，决定了负责这次工程相关事务的人吗？=没有，只领头人带领劳工过去就可以了。

乡长、村长也每次都被命令要出现在码头镇吗？=不是，来一个代表村子的人就行了。

你是代表村子过来的吗？=当然。

【照顾劳工】

除你之外还来了照顾农民等的人吗？=来了做饭的人，其他就没有了。

做饭的人是雇来的吗？=当然，从乡里雇的。

【劳工的报酬】

劳工能从委员会得到什么吗？=每人每天有2斤玉米和小米，别的就没有了。

乡里会给劳工发放劳务费吗？=乡里不发。

那乡管辖下的村呢？=每个村子不同，有发的，也有不发的，发的话，按照短工的市价发五六角。

你每天做的工作是什么？=最初是把劳工带到这里来，然后和委员会里的县公署的人联系询问住宿的村子，接下来把劳工带去那个村子决定住处，获取粮食，晚上防止有人逃跑。

像这种村民住在其他村子里帮助其他村子的情况，以前有吗？=是全新的做法，这次是第一次。

住宿的村子会愉快地接待你们吗？=他们只提供睡觉的地方，我们不会受到任何接待。

你会带着大家一直到工程结束吗？=我在更替劳工的时候回乡，别人来替代我。

6月19日

应答者 房山县农民

你是房山县哪个村的人？=第二分部管辖下的南四位村。

南四位村有几甲？=十二甲。

【村子的出役比例】

这次工程派出了多少人？=一甲派出2人，共计每次派出24人，每7天进行一次更替。

以什么标准决定派出的人呢？=按照户口、门牌的顺序。

在这个村里普通的出役也是按户进行的吗？=修路或者这种工程的时候按户派出，但是分摊经费是按田亩数。

房山县有几个区？=不知道。

有几个警察分部？=4个。

你是哪个村的？=第二分部管辖下的第十一编乡下面的北洛平。

【出役的例子】

北洛平有几甲？=十二甲半。

派出出役的数量呢？=23名。

几天进行轮班？=5天。

出役的事情是从哪里通知到村里的？=警察。

村里是按什么标准决定出役者的？=按田亩数。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是第三回的替换者，昨天下午交换之后从今天开始在现场工作。

你们的劳动时间呢？=6点到现场集合，6点半开工，工作到12点，12点到3点休息，3点到6点工作。

在哪个村住宿？=北港。

北港有很多的住宿者吗？=住着两三百人，也住了良乡人。

房山人和良乡人是分开住的吗？=当然，住宿地都是分开的。

也住着房山的警察等人吗？=住着2名房山的警官，2名自卫团的人，但只守卫我们。

【津贴和照顾】

做饭是怎么样的？=早饭和晚饭在村里吃。

做饭的工具呢？=只有水缸是从村里借的，其他的都不借，茶碗这些都是用自己的。

柴火呢？=用我们村的费用买的。

会从委员会得到粮食吗？=最开始委员会不给发放，所以大家都自己带过来，现在给发放，但是一天两斤根本不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会缺斤少两，茶等都是自己带的，也不会从委员会、村里得到劳务费。

谁做饭呢？=有2名厨子、2名磨米的，都是各村雇来做饭的，他们不参加工程，和出役的班次一起交换。

【工头的工作】

大家都有带领的人吗？=每个班次都有工头进行照料。

工头是在村里干什么的人？=是村长任命的熟悉工作的人，也可以是非保甲者的普通人。

村里派人出役时，大体都是由这次成为工头的人带领吗？=不一定。

工头做什么？=刚来的时候，工头告诉委员会工人数量，拿到分配粮食的手续，之后不用每天去委员会。

不用每天报告接受分配的人数吗？=因为一开始就报告过了，大体人数是不会变的，所以不碍事。并且每天早上在现场集合之后，要接受县里的警官的检查，所以委员会那边很清楚人数。

工头在现场工作吗？=不工作，负责接收委员会的人或者警察官的指示，监督带过来的人，出现病人时，马上通知给委员会。

自卫团的人不去现场吗？=去的，依照警官的指示进行监督，但是不工作。

6月14日

应答者 良乡县公署职员

【县派员的职务】

你是朗乡县公署的派员吗？=当然。

在这个工程中负责什么？=担任委员会的会计，没有事情的时候来现场看一下工作状况。

在现场做什么呢？=不监督，去县民工作的地方指导工作方法。

那么仍然会监督吗？=只向农民指出自己注意到的地方，监督是由警官做的，虽然我们也是协助人员，但因为人手不足，如果什么事都大家一起做，那就不能按照计划完成工程了。

在中国做什么事情都会决定好工作的范围，认为这样就能各自承担责任，但是这次的工程好像有很大的不同啊？=是的，委员会根据各自的分工有自己的办公桌，在委员会里的工作结束后，都要去现场。

【良乡县出役和分配】

良乡县按比例出役的劳工数量是多少？=3000名。

上述那些是按照顺序来出役的吗？=是的，现在已经超出3000名很多了。

那是因为这次的工程是直接有利于农民的，所以自发过来的吗？=没有这种事，农民都是被命令过来的。

为什么会让超出规定人数的人过来出役呢？=比例变多的结果。

良乡县的3000名是怎么选出的呢？=这3000名，由委员会按照每10个人选1个人的比例计算分摊，县里综合考虑分摊数量和户口、到现场的距离的关系，分摊给各编下的乡公所，乡公所又分摊给各村，各村几乎都是按照所拥有的田亩数来派出人员，一直都按各村的操作方法都不是乡公所决定的。

那么出役者是组成一队来到现场吗？=是的，50人一个班次。

一个村子里不到50人的时候怎么办呢？=和附近的出役者一起，构成50人一个班次。

上面的班次是委员会这样决定的吗？=是的。

其他的县也是同样的组成一个班次吗？=是的，都是一个村子或者和邻村的人一起组成一个班次，拿着一面旗子。

（注：良乡是黄旗，涿县是白旗，房山是红旗）

良乡的班次的带领者是谁？=能做这个工作的人，不是村长也可以。

上面说的带领者，是由保甲长、会长这样的人担任吗？=谁都可以，只要是有统领大家的能力就行了。

【工作的分配】

现场劳工的分配是怎么样的？=各班次分别隔开一定距离挖掘砂石，这是一天的工作区域，做不完就不能回去，所以大家都很努力工作。

不根据劳工的能力而给与不同的工作吗？=这如你所看到的，两个班次有一百人在这里工作，上午在对面挖掘砂石，下午修理这里的堤防，没有给有手艺的人安排别的工作。并且也没有时间去调查谁有什么手艺。

如上面所说的划分区间分配工作，会提高效率吧？=在中国尤其如此，不给劳工等确定工作范围的话，都会偷懒，工作没有进展，因为确定了范围早点做完就可以早点回去，就会拼命工作。

【劳工的报酬】

劳工能从委员会得到什么？=两斤玉米和小米，其他的就没了。

乡里会给劳工发放劳务费吗？=什么都没有。

村里呢？=有的村子每天给6角。

这100个人住在哪里？=因为他们都是距这里十几里的村民，所以没有回家住。

6月15日

应答者 良乡县农民

【农民出役分配例一】

你是哪里人？=良乡县第三编乡（豆店）的刘丈村。

豆店乡有几个村？=10个村。

刘丈村有几甲？=8个甲。

刘丈村这次的选派方法是乡里指定的吗？=不是，村里斟酌确定的。

怎么确定的呢？=实行一周轮班制，按照甲的顺序和所拥有田亩数选出20人，即每甲选出2.6人，也是按照甲的顺序选的。

所拥有田亩数的大小不同，出役人数也不同吗？=是的，土地多就要多派人，最后按照所拥有田亩数的比率分摊各家的出役人数。

有钱人也自己来工作吗？=如果家里有长工，可以让长工来，没有的话就雇人。

良乡县的村子都是像上面那样进行的吗？=一般是按田亩数派出的，但也有按户派出的村子，并且按户派出时，也有把拥有1亩到4亩的贫户，2户并作1户，拥有5亩以上的作为1户来处理，各村不一样。

【农民出役例二】

你是哪个县哪个村派出的？=良乡的大十里村。

大十里村有几甲？=140户，11个甲。

出役的分摊数量是多少？=31人。

几天轮一次班？=5天，我们是第5次的，轮班的天数是村子内部决定的。

关于这次工程的出役分摊人数，是从哪里来的指令？=乡公所。

乡公所说了什么？=说一甲派出2.6个人。

2.6个人是什么？=每天从每甲派出2.6个人，因为没有0.6个人，就各甲组合在一起，就成了2.6人的比率。

村里是怎么决定上面的出役分摊人数的呢？=按照田亩数，因此大地主每次都要派人。

【大地主的情况】

大地主有多少亩呢？=1公顷，村里有3位大地主。

大地主自己来工作吗？=因为很热，工作又很辛苦，就雇人来。

除了大地主之外，不想来出役的人也可以雇人来吗？=可以。

那样的人多吗？=有很多。

每天给多少工钱呢？=6角1分。

你这个班次的带领者是谁？=看庙的人。

他经常在这种时候成为带领者吗？=不一定每次都是。

【农民出役例三】

你是哪个县哪个村的人？=良乡县第三编乡的万家庄。

万家庄有几甲？=13个甲。

出役分摊的人数是多少？=33人。

几天轮班？=7天，这是村里决定的。

乡公所对你们的村里说每甲派出2.6人吗？=不知道，我们上面的人知道。

村里按照什么标准分摊人数的呢？=按田亩数、甲的顺序派出（没有土地的人不用来，而且也不把2户贫户并作1户）。

以前参加过修筑永定河的工程吗？=村里没有。

其他村子呢？=有的。

那时分摊了出役人数吗？=没有，因为有募集银钱的事情，我参与了这个。

从委员会里发放的东西是什么？=只有粮食。

村子和乡里会提供什么呢？=什么都不提供。

这个工程是为了什么进行的？=为了防范洪水。

因为这个工程，你们村子就没有洪水了是吗？=是的，我的村子距离这个工程地点很近，经常有水灾。

村民们在这个工程之前做过防水工程吗？=仅仅凭借一个村子的力量是完不成的，所以没有做过。

如果和其他的村子联合起来做，只完成自己这个地域的防水工程就可以了吗？=不是那样的，光是清除小清河的淤积就是个大工作。

在你们的村子大家都为这次的工程感到开心吗？=是的。

那么有没有比分摊数多的志愿者来参加呢？=没有，没有超出规定数量的人来。

33个出役者都是本人来的吗？=有三四个是雇人代替自己来的。

6月13日

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的泛滥情况

调查 达光

应答者 孙某（涿县公署建设科科员）

民国二十八年发生水灾之前，永定河（别名：混河）的河道由北至南流经码头镇东20里的北祭村附近，琉璃河由西北向南，在码头镇的南3里处和拒马河、牧牛河（笔者[38]记：小清河以前叫作小东河、混河岔）汇合后继续向南流。牧牛河是永定河的一条支流，但是永定河水几乎不汇入牧牛河中，而是由北向南从码头镇东1里处的塔西郭村附近流过。

然而，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的河堤被洪水冲坏了，永定河水都不汇入干流而是全部流入牧牛河后向南流去，而且水流极大并携带泥沙，致使下游淤积严重。在郎庄附近，就不再向南流了而是向西流，与在码头镇的北边与清河汇合。永定河的水势比清河的水势要强，因此霸占了清河的水道，清河的水便没法继续下流，引起上游的河水泛滥。清河如琉璃河的名字一样，水流清澈见底。受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河水泛滥的影响，码头镇的琉璃河流入很多泥沙，因为泥沙堆积的影响，上游的河水流通不畅，河道中心的水深年均1丈。当地到天津的船运在民国二十八年之后就没有了。

这一地带以前有过水灾，民国之后六年、十八年、二十八年都曾发生过。民国六年的水灾是因为西边山谷地带留下的水汇入导致的。那时候永定河（混河）还没有发生过洪水。民国十八年的水灾也只是小清河的水灾，码头镇附近也只是西北角少量面积浸水而已，民国二十八年的水灾是这一地带未曾有过的水灾。

6月17、18日

永定河决堤前后

应答者 萧士培（码头镇警察分所长）

【泛滥决堤情况】

我想谈谈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水灾发生前后降雨情况与水位上涨的关系，好吗？=民国二十八年夏季好像有三四天降水量很大，但是永定河水位没有仅因此而大幅上涨。我们预测到了七月水量会猛增并导致泛滥，但是水位并没有出现大幅上涨，反而是时而上涨时而下降，最终导致永定河在16日发生决堤。

决堤前琉璃河的水量如何？=比永定河更早出现水位上涨。琉璃河的水位上涨很多，但是仅琉璃河水位上涨不会发生水灾，大家都没有担心。

小清河水量如何？=永定河水量增加，自然会通过卢沟桥的闸口流入小清河，所以两条河水的上涨程度是相当的。但是这条河引入永定河水，而这条河的源头与永定河没有关系，源头在房山县山区。

永定河一般会出现决堤的地方有几处？=插图的堤防A点出现决堤，7月16日的事。

A处其他决堤地点如何？=A点处在南岸，只有这一处。

没有从金门闸流进来水吗？=金门闸是一直开放的减水闸，自然会向小清河流水，但是这里不是问题。主要是从前面的决堤点涌入的洪水导致全部问题。

决堤前永定河的水没有溢出来吗？=虽然永定河底比附近的土地要高，但是有防洪堤可以防洪水。可是民国二十八年水量大幅上涨，越过堤防出现少许浸水，不过没有出现大问题。

小清河呢？=溢出来了，流到农田里，但是没有出现大的灾害，很快就退去了，或者被土地吸收了。但是A点决堤后这条河水量大增，最后泛滥了。

右侧是什么时候开始溢水？=记不清了。

是决口的大约几天前呢？=一个月前就经常有水溢出。

那个时候这个地方召开过防水的会议吗？=什么都没做，人力不足。

尽管堤防守不住了，为什么妇女儿童不能逃跑呢？=那个时候没想着会发这么大的水，就没有安排。

溢水持续了多少天？=洪水不是一直都有的，小清河也有时退水，但是几乎一直是满的，稍有增水就向两岸溢出，积蓄一段时间后，A点就决堤了。以小清河河道为中心广袤的一带都被洪水淹没了。

A点大概是几点决堤的？=早上还没出太阳的时候（这个之后就会知道的）。

这附近被洪水淹没大概是几点？=下午两三点，这里一瞬间变成了大海。

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决堤洪水时一次流入这么广大的区域吗？=决堤后不是一直在增水，有时增水，有时退水，被浸泡的面积不断变大。

几天内是怎样扩大的呢？=我想先说一下决堤前的事，小清河不断增水，7月7日下午5点左右在北西郭桥（这座桥是由北西郭、小田城、大田城、塔西郭各村的人一起经营）溢出，这时永定河满满的都是浑浊的水，13日左右在琉璃河镇西大桥溢出了，人们开始担心水变得越来越大。第1次大量增水是在7月7日下午2点到13日下午2点，13日下午2点到14日上午10点水量下降了一点，但是16日下午到半夜12点左右从决堤处涌来大量的水，17日中午1点到6点处于平静状态，当天6点到10点水量减少了，21日下午2点到22日下午8点又来了大量的水当天8点到23日上午5点又恢复了一点，在那之后水量不断减少，虽然27日又来了很多水，但是27日也开始减少。（这部分是看着当时资料说明的）

增水时洪水的深度如何？=不同的地方深度不同，耕地最深的有2丈5尺，平均1丈左右，村子里最深有四五尺，普通有2尺，家里浸水了，其他记不住了。

【受灾情况】

哪里受灾严重？=铁道的东边比较严重，东边离决堤点比较近受灾严重。

第2区内的村子数及浸水的村子数？=64个村子中有45个浸水。

区内人畜死伤数？=3人死亡，5匹马、4匹骡子、10头驴、1头牛、165头猪、7只羊共计195只牲畜。

住房受灾情况？=虽然各个时期的情况不太清楚，但如下表所示，土房很多损坏的。

耕地的受灾情况呢？=根据7月上旬的调查，耕地的3/10也就是227顷受到洪水威胁，之后水量减少了。在24日的时候，有94顷浸水，同样在26日左右的调查里，有536顷（耕地的8/10）浸水，农作物和原来相比也大大减产。作物以高粱、玉米、谷子、豆类等居多。大水的大部分过了两个月才退，土地变得又湿又软，倒是可以种植麦子。

受灾民众数目呢？=根据7月中旬的调查，受灾民众数量有11358名（其中需要紧急救济的有4087名），在7月26日左右的调查中，受灾民数为22890名（月前12508名）。受灾民众大体上都没有什么存粮，他们都等着秋收，就算有存粮的，也因为浸水大多都不能吃了，所以因为这场大水一半的灾民都要为来年的粮食发愁。

受灾的公共设施？=桥梁有两处，电话都不能用了，是一个月后修复的。道路也是一片狼藉，也是花了一个月才能使用。

（注：在今天调查里的时日、人员数量等都是根据当时的记录）

6月19日

以码头镇为中心的泛滥情况

应答者 萧士培（前文出现过）

【泛滥和防洪】

我想了解一下民国二十八年水灾这个村的一些情况，在A地点决堤之前没对永定河进行防护吗？=有。

什么时候开始？对什么地点进行防护的？=本县管辖范围内永定河的右岸地区，因为永定河从7月12日开始的三四天内水位都在增高，如果堤坝决口就糟了，所以就让200名左右（堤坝附近的）村民去监视堤坝，修理有溃堤危险的地方（详细后述）。此外，7月中旬琉璃河在东茨村、西韦坨之间的土岗子决口了，水眼看就要向东流去，所以让附近200名村民花了整整2天修复土岗。

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村民们会自发去防水吗？=如果没有命令，村民们什么都不会做的，而且靠自发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在这个村是谁发现大水迫近了？各个机构是如何联络的？=大家只要有谁发现水快来了，就会马上通知到村里。

什么时候的事？=从正午前起，水就开始不断迫近，到了傍晚这一带就都是水了。可能是因为从正午到傍晚这一带的水不断蔓延，水位基本保持平均，我记得到了傍晚水好像减了一些。

那个时候，码头镇内的水位怎么样呢？=路上也都是水，可能有一二尺吧。到了晚上就退水了，道路上的土都看得见了，镇子周围不用说，肯定都是水。

那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到有房屋浸水了吗？=那个时候还比较少，像前面说的，之后的增水才导致房屋基本都浸水了。

码头镇附近大水冲来的时候，西边铁路也同时浸水了吗？=没有，水是从这边向西边蔓延的，不到一周就蔓延到西边了。小清河溃堤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工程施工的地方，永定河的水一鼓作气冲到了码头镇的北边，冲进了琉璃河里，所以琉璃河的水就溢了出来，形成了洪水。此外，河流逆流，上流的河水把流出口都冲没了，因此到铁道以西都有大水灾。

永定河河水也流到了铁路以西吗？=因为铁路西边的地势比较高，永定河的河水流不到，其实是因为没了河道的琉璃河的水泛滥导致的，所以涿县房山地带除了山岳地域都浸了水，这也是没花几日的事。

这一带大水是什么时候减少的呢？=码头镇附近是2个月左右，田里的水也没了，道路也通了。一般2个月左右大部分的水会向下游流去，被地下吸收从而减少。琉璃河的话，在码头镇一带的河底因为永定河、小清河带来的巨大的沙层，导致上游的水流不进河道里，那片到现在都是湿湿的浸水地。

6月20日

以永定河河务局为中心的河防

应答者 萧士培（前文提到过）

【永定河河务局】

有管理永定河的机构吗？=永定河河务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以前叫作无定河，河道不定，乾隆年间造了堤坝，改成为永定河，从当时开始就有河务局了。

民国二十八年的时候，河务局总部在哪里？=天津。

属于什么机构？=我觉得是省公署。

河边有河务局的常驻事务所吗？=有。这一带以前事务所的中心在固安，现在在哪就不知道了。

那良乡、宛平一带的是在哪里？=不知道。

河的两岸是属于一个河务局管辖吗？=不是，各自分“段”管辖。就涿县附近的永定河来说，有南上四工、南上五工衙门。最近把“工”换成了“段”。南上四段的事务所是在韩营（良乡县）、南上五段的是在长安城（宛平县）。他们各自在堤坝附近，本县内北寨只有河兵驻扎着。

一个“段”的间隔是大体上固定的吗？=不是，把为了防护河流必要的区间分为一“段”，距离不定。管理边界的话，有水的时候就是以流水中心划分，没水的时候就是到两岸的中心线。

【华北水利委员会】

除了河务局之外，没有别的和永定河有关的机构了吗？=国民政府直属的华北水利委员会在民国十年成立。他们在调查洪水等受灾情况的时候派过中国人来，没有常驻的。也没特别做过什么。

【河务局的组织和任务】

一个段有规定人数吗？=段长1名（没有副段长）、下设办事人两三名、工巡官带领的河兵有二三十名。段长、办事人平常都会在城里，涨水期的7月1日到10月1日会在当地事务所。河兵是全年都在的。现在这边也有河兵，在修理今年春季河岸的破损之处（水灾后永定河有很多积沙，完全变成了一条干河，河务局的组织跟以前一样）

河务局是什么机构？=监视河堤和闸，负责保护它们。紧急的时候可以随意征用附近的居民，命令他们修复河堤。如果不紧急，必须先和县警察署联系。

【与河相关的土地】

河堤上种着树吗？=河务局在河堤开始10丈内的土地上，种着相当范围的柳树。这片地也不用来耕地，地很不好，什么都种不了。

河流用地是不时改变的吗？=以前好像有变化，现在有了堤坝，就没变化了。

河流用地以前是民地吗？=对，但是现在是官地了。

什么时候变成官地的？=成立了河务局以后。

什么时候的事情？=很久以前了。

河岸和河边地算是什么呢？=和上面一样是官地。从堤防开始，10丈以内都算是河务局的管辖范围，是官地。

河边除了闸、事务所、堤防以外，没有别的设施了吗？=没有。

量水计、量水识木之类的呢？=只有量水尺。

【河务局局员的职务权限】

负责巡视河堤的是谁？=河兵。

那工巡官呢？=也会做这个。一般是监督和指挥河兵。

段长、办事人呢？=不会一一巡视，有事的时候才会出面。

河务局可以征用人手的村子是固定的吗？=从河岸开始10里内的村子。以前就是这样。下游也是这样。

10里以内的村子会叫他们爱护村子之类的吗？=没有名字。

河务局曾向10里以内的村子课税吗？=没有。

同样，有没有征用过物品粮食？=没有。有的时候也会付钱。

河务局可以随时征用10里内的村民，让他们做事情吗？=只有跟堤坝有关的事情才行。

河兵是只负责监视堤防吗，或者也可以抓捕和处罚破坏堤防的人？=可以抓人，但是不能处罚他们。

有没有破坏堤防的例子？=没听过。

如果破坏堤防的人，可以到10里以外搜捕吗？=到10里以外搜捕是不被允许的。10里以内的话就不要紧了。根据规定是这样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说10里就是10里的。如果有这样的限制，那破坏者就都逃掉了。但是如果有犯人逃来码头镇一带，就必须联系警察分所进行逮捕。

河兵在10里之内抓捕到犯人的话，谁来负责处罚？=河务局。

根据犯罪的轻重程度，处罚也不一样吗？=大多数情况下处罚都是轻的。好像有偷堤防附近的土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被抓住，稍微打一下，把土还回来事情就算完了。还有如果有像偷盗护岸用的木枝，作为惩罚就让犯人买下木枝，并且让他们种树，罚金什么的就没有。像破坏堤防之类的事情是没有的。如果有，这就算是严重的犯罪了，河务局就会把他送到地方法院。

上述的法院在哪里？=事变前是在涿县。现在应该把犯人往哪儿送就不知道了。

要把犯人往涿县的法院送，是要先把犯人交给涿县的警察分所，再由其送到法院吗？=不用，由河务局直接送过去就可以了。

比如，像有偷盗堤坝树的人被码头镇警察分所发现并且捉住了，作为一件和河堤有关的犯罪，需要先联系河务局然后把犯人引渡给河务局吗？=不用，因为是小犯罪，没有必要交给河务局。只要和河务局联系一下就可以了。联系了之后，河务局这边会表示要求归还盗窃的物品，或者要求重新植树之类的。然后我们这边就会让犯人这样做，才会释放他。

和河堤有关的严重犯罪需要引渡给河务局吗？=不用。但是审讯时会要求河务局人员到场，如果要送到局里的话，我们这边会直接送。

有相关的送局的例子吗？=没有。

【农民等的征用】

河务局征用过河岸附近10里内的农民吗？=不时会有。

你能想到堤防受损的情况吗？=民国六年虽然涨过水，但却没有坏（民国十八年之前堤坝没有坍塌过），十八年韩营附近的堤坝坍塌了。

当时征用了10里范围内的农民了吗？=当时永定河河域内有泛滥。不清楚是否征用。

河务局在紧急必要时征用10里范围内的人员时，事后会联络所属县的警察分所吗？=并没有。可以随意征用。

那么并不紧急时呢？=如果是大工程，应该在事前联络后征用的。但如果是小工程，不需要联络。

会给被征用者工钱吗？=紧急且不施行该工程会威胁到村庄安全时，会征用大量人员，所以不会给钱。并且，村民们也认为是为了自己的村庄，不会索要钱。但是，如果是普通征用的话，会按照市价支付劳银。

木材等的征用，也有10里之内的限制吗？=如上所述，一般会支付补偿金。

有定期进行过堤坝补修吗？=有的。一般是春天，在没有涨水的时候，雇用10里之内的人作为小工进行堤坝修筑。

当时有像不给报酬就不让工作的永定河边的堤工会这样的，为了保护堤坝而由村民组织起来的工会吗？=没有。

像上边这样的征用、征发时，是河务局单方面征用劳工和物资吗？=不是的，是和附近的村长商量后决定的。

征用10里之外的人员时，河务局是在联系警察分所后，经河务局之手来征用的吗？=不是的，我方进行人员募集并带领过来。

但是民国二十八年并没有这种事，上述的决堤发生前，是您所在的分所派出了永定河岸监视人吗？=是的。

【县、警察的临时水防事务】

这是依据县的指令进行的，还是根据河务局的要求进行的，或者是根据农民的请求进行的？=是根据县里预先注意永定河水量的指示进行的。而且，即使没有指令，作为警察也必须这样做。而且从永定河附近的村庄里请求了派员。

但永定河堤防是受河务局管辖的，擅自闯入怕是不妥当吧？=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虽然有30多名河兵住在本县，遇到大水的时候是忙不过来的。我们的人去了那里的话，对方也会感到开心的。

因为从这里过去的人都是为了支援河兵，那关于修理方面，难道不是接到了河兵或是河务局的指示吗？=不是。如果是要接受河兵的指挥，那在河兵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盘散沙。由于河兵没有到达的先例很多，就用当地警察的决断来弥补这个问题。

如果河兵到了的话，应该接受他们的指示吗？=是这样。因为他们很了解水势。

本所几天内会派出多少人？=本所的3位警官带领了附近的村民2至30人（总计200多人），让他们巡视河边地区。

派人的时候是和谁进行交涉的？=与村长交涉。

码头镇警察分所的职员有几人在场？=30人。但有一半是被派遣到当地任职的。

【平时的水量调查及预防措施】

水灾前特别派了半数的分所员去各地驻扎吗？=没有。普通的状况下会这样做。但是水灾前让他们当天往返去永定河、小清河、琉璃河等各地方做水量调查了。

永定河的水量调查是派哪里的驻扎员去做的？=里渠的驻扎员。因为有通到里渠的电话线，所以用电话了解了每天的水量状况。

里渠的驻扎员每天都会去永定河做调查吗？=驻扎员让村里的自卫队去看了。

每天都会收到水量报告吗？=涨水之后每天都收到了。

基于这份报告，分所采取了什么行动吗？=向县里报告了。

县或是分所为了预防洪水做了什么准备吗？=除了巡视永定河堤防，继续补修强化之外什么都没做。

有让各个村挖好壕沟，或者召集救护船，或者买好药准备着吗？=就算挖了壕沟也不够防水。一旦形成了洪水，什么帮助都没有。这个地方船很少。而且，就算没有提前召集好，那些船主也随时会给我们提供，药没有买。

里渠的驻扎员有和河务局交涉过吗？=这个有。

那么，从本所派遣3位人员到河岸巡视的事情也要事先和驻扎员打招呼吧？=对，打了招呼的。

【保甲自卫团】

当时从里渠一带到永定河岸的地域内除了驻扎员和河务局的河兵以外，还有什么人有权力？=事变后，保甲团的队长鲁化南就常驻在里渠了。他很有权。

当时这里已经实行保甲制度了吗？=不是的。这是冠名的自卫团。保甲团是专门为了防备匪贼的，和行政没有关系。

上面的保甲团就是里渠的驻扎员为了调查永定河的水量而派遣的自卫团吗？=不是，是和土地有关的自卫团。

鲁化南以前的经历？=（没有回答）

他算是警察分所管辖的吗？=是和警察完全没有关系的独立机构，县公署直属。

他是为了预防水灾被派到这里的吗？=不是，为了一般治安管理和防备匪贼。

他的部下有几个人？=500人左右。

那些都是村民吗？=（?[39]没有回答）

那么上述的驻扎员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不和鲁打招呼可以做吗？比如征用人手或者征收东西之类的？=这是需要鲁的承认的。我们当时没有那么大权力，这个地方的事情基本上由他们来决定。

从本所派出的3名警官带着二三十名去护岸那边调查情况这件事也是在鲁的许可之后做吗？=这是肯定的。

上述的村民是哪个村的村民？=里渠的自卫团员和北蔡村的村民。

北蔡村不就是有河兵屯驻的地方吗？=对。

这里也是可以征用河兵小工的土地吗？=对。

我们让这片地出人手的时候，需要得到河务局的同意吗？=没有警察分所的正式联系。驻扎员那边，我觉得自然会联系的。派遣地我们这边是不太清楚的。

上述参加永定河护岸的人让他们拿什么呢？=警官和自卫团是让他们拿铁炮。其他的就不给。

为什么要让他们拿铁炮呢？=当时距离事变后不久，治安也很差，作为防身之用。还有，他们要在现场指挥村民们，给他们铁炮以示威严。

在现场，上述的派员做什么？=如果有必要修堤，就从北蔡以及其他的村子征用10名、20名小工。出工的人让他们只带铁铲来。

上面的征用是通过河兵吗？=对方也能谅解我们，所以可以随意安排。

【修理修补措施】

修理需要的材料是怎么筹备的？=没有特别从附近村落筹措的。必要的时候，就砍堤防的柳树来用。填土用的是河兵早早让农民堆好的土。这些土不是一般民地里的土，是堤防10丈以内的官地里的土，春季的时候河兵让农民挖掘并堆好的土。

派员等人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河水很满，就要从堤坝上的缝隙流到平地上了，就需要巡视相关地方，这是主要工作。一旦发现有这样的地方，就要让农民来填土。还有，就如前图所示，为了加强河流激荡部分，要打大桩子，为了制水，要让他们拴上柳枝。

如上面所示，你们随意用河务局的材料，他们没有怨言吗？=如果能把事情做完，就能得到认可。如果很急的时候，不向河务局照会，我们就随意征用小工、征收材木了。但是我们这边也知道河兵们的做法，也没有做那么离谱的事情。河防是大家都应该做的事情，没有过因为我们这边做得过分了，河务局那边有怨言的事情。那边也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有困扰，所以也很欣然接受我们这边的做法。

派员住在河边吗？=不。当日就返回了。水面上升后，河边就开始巡视了。河兵晚上也不能睡，必须巡视。

你们定好白天是你们巡视，晚上是河兵了吗？=对。

晚上你们这边有谁参加吗？=没有。

【河防的联络】

如果河流在夜里决口了，谁负责联络你们呢？=没有人负责联络。事实上主要一决口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络。平常的话，我们这边的派员白天在河岸边上，因为白天就回来所以有联络。派员不在现场的时候，里渠的驻扎员就会注意很多事情，只会跟我们联系。

民国二十八年永定河决口的时候，从哪里得到发大水的消息呢？=哪里都没有。水来得很快。

河务局和警察分所之间没有通电话吗？=没有。

河务局各段之间有通电话吗？=有。

河务局各段之间，会互相告知各段各自的水量吧？=应该吧。

是用什么方法，没有给你们通知吗？=没有。

但是，河务局不是一个应该向各机构通知增水或者决口情况，发出洪水警告的机构吗？=河务局主要负责堤防监视和修理，没空腾出手来。并不做这样的事情。

本来是应该做的，但实际上做不到吗？=应该吧。

河务局和各县公署之间没有中间联络的机构吗？=没有。河务局要和我们这边联络的时候，就会派普通的河兵或者附近部落的村民。但是，发大水的时候，附近整个地区就跟海一样，没法进行联络了。没有事先特意过来通知的。因为什么时候会发洪水谁都没办法预知。

作为县公署，每天都会打听邻县的水量吧？=我觉得有这么做，用电话。

县或者警察分所有没有向永定河流经的各县派联络员？=没有。

【相关村的合作】

在河边的村子里，有没有自发派出联络员到邻村和其外村子？=没有。

河边的村子，会依靠河务局、警察分所还是保甲团？=平常是不在意的。一旦发大水的话，哪个机构都会去依靠。民国二十八年的水灾之前，曾经向警察分所提出要求，希望派出尽可能多的人来修理永定河河坝。这些是通过里渠驻扎员进行的。

河边的村子有没有互相商量，决定区域，一起防水的惯例？=没有，只在官方指示下干活。

河边的村子在水灾前后，有没有出现对水务很了解的人，进行巡视、指挥防水工程之类的？=没有。

民国二十八年决口以后，上游的村子没有采取烽火或者敲钟之类的方法向下游通知洪水的方法吗？=没有烽火，晚上发大水也不用，会敲钟。而且也会敲锣，原先没有定敲的数量。但是，钟和锣都不是为了和别的村子联络，是为了告知自己村的人灾难。民国二十八年水灾的时候，良乡那边完全没有和我们联系，是大水一直迫近自己村附近了，才知道大水来了。

发大水的时候是怎么和县那边联系的？=因为电话也打不通了，用船和县城联系。

大水之前，本所向县城报告什么事情？=虽然不是每天报告，水位的变化很显著的时候就会刻不容缓联系他们。报告的事项，是关于永定河涨水情况。这些信息都是通过上述方法获得。

大水之后呢？=每天都报告给县里，没有发现其他的报告文件。

6月20日

发大水和村民

应答者 玉衡（码头镇警察分所巡官）

【河务局与警察】

你民国二十八年的时候在做什么？=和今年一样是本所的巡官。

分所经常和永定河河务局来往吗？=平常没有。感觉好像要发大水的时候，会从所里派人去帮忙。

要是警察和河务局没有经常联系，发大水不是会给民众带来意料之外的损害吗？=永定河春季大体上是干涸的。因此联络很少。但是一进入夏季就不能掉以轻心了。但是，就算那个时候联系了，河兵自己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发洪水。知道的时候交通已经不通了，也没有办法联系了。

你去过永定河吗？=没有。

你知道河务局的工作内容吗？=并不那么清楚。

【大水灾的原因】

民国二十八年的大水灾的原因是什么？=因为卢沟桥南堤坝的破坏，如果那个没有坏，应该不会发洪水吧。

上面决堤之前水是从草闸流到小清河吗？=对。

上述的草闸有可以调节流入水的装置吗？=我觉得是没有的。

这么说，流入这里的水也有可能变成洪水咯？=对，民国二十八年这里的河水也不时从堤坝溢出来。虽然这样有洪水的危险，如果只是这样，也不会造成很严重的受灾。洪水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A处的决口。

从金门闸开始如何？=同上。

当时农民们预知到有大水了吗？=不知道。

没有要发大水了这样的传言吗？=没有。

今年如何？=虽然没有要有大水的传言，永定河经常很不安定，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比起一般人，河务局应该更清楚涨水的危险性吧？=对，河兵等很清楚。

河兵和河边的老人能感觉洪水要来了吗？=除了龙王以外，谁都不知道。

永定河里的是什么龙王？=太王庙（卢沟桥北）的太王。

什么时候太王会发洪水呢？=生气的时候。

太王什么时候生气呢？=不知道。

永定河边的人经常去太王庙祭拜吗？=有去的，也有不去的。

村长或者老人没有定期去太王庙祭拜吗？=好像没有。

在涨水的时候，村民有拜祭龙王或者其他的神明以祈求退水吗？=没有。

洪水后如何？=虽然这一带没有，但是长辛店这么做过。二十八年水灾的时候也祈祷过，然后好像庙附近的水就退了。

【预防措施】

县或者警察或者河务局有预测洪水并指定村民的避难处吗？=没有。

那么，有让各村子准备好排水用的盛土、木材等吗？=没有，但是北蔡、南蔡一直放着河务局的笼子（搬土用）。因为他们离永定河很近，河务局就让他们代为保管。其他的就没有了。

没有准备救护船吗？=没有。

虽然官方没有做，但是村里没做什么避难准备、排水准备之类的吗？=我觉得也没有。水力太大了，做什么都没有用。

村里会让妇女去别的村避难吧？=几乎没有。大水来了就逃往村里的高地。

有钱人会让家人去城里避难吧？=大体上不会离开村子。

这么说，是因为觉得不管怎么发大水，首先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是吗？=大家觉得只要逃往村里高地，就大体上得救了。虽然这么说，大水来了也没有办法泰然处之。

在低地的村子如何呢？=北蔡村是属于在低地的村子，洪水一来就算是很危险的地方了，但是也是谁也没外逃。

比起大水的时候分别避难、不搬出家财，河边的村落平时就会考虑水灾的事情，然后会做一些处置吗？比如把地券预存到镇里的商人那里？=地券、借贷证明书会藏在柜子里面。放到柜子里的话，就算房子被冲走了，也不会浸水和丢失。

河岸边的村子和远一点的村子相比，把地券等贵重物品委托给城镇的人保管的哪个会多一些？=都有，不能说哪个比较多。

沿岸的村子有防水的设施吗？=没有。

村落的基地在比较高的地方吗？=好像是这样的。

村落没有用防水墙围起来吗？=没有。但是，大水来的时候会在村里重要的地方盛土、排水。

【发洪水时的对策】

民国二十八年村里的人就算大水来了也很镇定吗？=因为就算想要逃出村里也逃不出去，所以妇女、老人等就去村里的高地避难。男人大体上是像上述一样没有避难的。而且男人晚上是一觉都没睡，四处奔走，还要监视增水的涨落。避难的家人们也因为过于恐慌，几乎没睡。

遭受大水侵袭的村子首先采取什么对策呢？=以村公所为中心，把村里能干活的男性劳动力（每户不一定出一个，能干活的都要出）召集起来，日夜监视水的涨落。此外就是各自管各自的了。

有没有像大家一起把储藏的粮食一起搬到高地这样的事情？=有的话也是各搬各的。

没有一起做饭吗？=没有。

对于那些因为房屋浸水而没有住的地方的人，村里没有为他们想办法吗？=村里什么都没做。本人会直接去投靠关系好的人家。

没有那种令人钦佩的人，自发救济那些受苦的人吗？=没有，我们如果接到求助，能借就会借，能帮就会帮。

粮食怎么样呢？=和上面一样。

像上面这样，提供住宿和粮食的人，会不会索要房租和食费？如果没有索要，之后会向村里索要吗？=相关的内部关系我是不知道的。我觉得或许是不收钱的吧。还有也不会向村里要钱吧。我有听过这样的事：“二十八年水灾的时候，有个村民退水之后到邻村避难，请求住宿。那个村子很同情他，借给了他住的地方，也给了他吃的，不收一分钱。”

按上面的话来说，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到邻村避难吗？=几乎没有相关的例子。

6月19日

水灾救济会

应答者 玉衡（前文提到过）

这个镇上没有像红十字会之类的慈善团体吗？=没有。

街上有三圣道会的惜字灯笼，这个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应该是最近成立的。他们没有向警察分所提呈报告，所以不是很清楚年月。信仰这个会的人为了自己的修业，自己会掏腰包在街头挂个惜字灯笼。

从以前开始就没有做慈善事业的会吗？=没有。

在水灾和饥荒时候也没有出现慈善家吗？=没有。

【水灾委员会】

在民国二十八年水灾后没有进行慈善工作吗？=成立了水灾委员会。

在什么地方成立的？=一个在县公署内，一个在当地，各自成立的。

上面的两个机构最初没有取得联系就成立了吗？=一开始就有联系。

当地的委员会是谁在什么时候提议的？=决口后，是十来天后的事情了，分所长提议的。

上面的委员会是在县里命令下吗？=对。

地方上没人请求成立相关的会吗？=没有。

所长和谁商量了？=军、镇长、保甲团长、商会长、里长（现在的镇长）。

除上面以外，和有大片土地的人或者有钱人商量吗？=之后发出邀“请”了。一开始只召集了上面的人（商量）。

委员会正式名称叫什么？=涿县临时水灾救济会码头分会。

【委员会的组织】

这个组织是？=县里有中央总部，在水灾重镇设有分会，第二区里只有本镇有。会长是萧士培（现分所长）、副会长裴广远（保甲团长）、李异峰（商会长）。顾问五十岚警备队长（当时驻在码头镇），其他的有董事数十名。

董事、邢裕如（码头镇、南号经理）王振远（同）张辑五（同）杨文华（同）李子明（同）李茂斋（同）王子清（镇副）祝葛田（码、商号、财主）王树芳（镇长）郝金亭（码、药商）郝金昆（镇公所书记）白禄（现镇长、财主）苏志中（现镇副）黄亦纯（前镇公所员）郝基臣（保卫团长）李济善（保甲团）赵承裕（同）高凤翔（巡官）王秉钓（巡官、私）葛玉良（涿全村长）曹品如（义合庄村长）曹仲剘（义庄、农、财主）吴哲臣（北港村教员及村公所员）范雅齐（丁各庄、教员）刘忠（西马庄村长）郝庭珍（辛立村长）孙真修（台子村长）魏春元（沙窝、校长）孙家才（北芦村长）王桂成（?[40]）黄元明（任村长）李某（杨村长）裴广声（保甲团副）陈绍元（保衙团队长）陈乐山（同）鲁化南（同）张明斋（里渠、财主）郭振远（保长）刘海舟（?[41]）白绍岐（大夫）郝新民（同）张杰三（商会、经理）张凌云（河工巡官）。在很久之后，县长给的委任状才到各人手上。

【委员会的工作】

委员会的工作主要有什么？=受灾情况调查和难民的救济。

主要的安排会开会决定吗？=在上述的聚会上就把大体的方针都定好，之后上述的人也会随时开会讨论。

会的办公场所设在哪里？=警察分所里，办公由警官负责，并没有设办事员，人手不够的时候会让自卫团的人帮忙。

在会里什么事情会成为议题呢？=8月9日、10日开了两次会。会上的议题有募款、施粥、收容、调查、防疫，就目前的问题来说，首先要督促各村长调查各村受灾情况，同时展开救济。

纵观董事会成员，商人和有钱人很多，为什么呢？=救助受灾地需要金钱和物资，会里接受他们的捐赠，或者说是为了得到粮食提供，在7月份让大商号做了米饭和干饼，用船运着分给北芦、北港、刘庄、辛庄、辛立村、马庄、杨泗庄等8个村庄的穷人。

根据上述所说，是让他们捐赠金钱物品吗？=也有让他们捐赠的，也有随后会里付给他们成本费让他们先通融一下的。

为什么董事里有村长？=因为他是村的中心人物，一个村的救济事务是以村长为中心展开的。

【会的成立】

一开始就把县委员会设为总部，区设为分会，这样成立的吗？=一开始完全和县里没有联系，在当地酌情成立了会，后面才变成县里的是总部，区里的是分会的。但是创立确实是在县里的授意下。

警察分所还有镇公所、商会，是不能在没有和县里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成立救济会的吗？=对，首先需要县的许可。不可以随便设立。

以前发大水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会？=虽然会的名字不叫委员会，但是听说也成立过以警察为中心的这样的会。

【经费及其负担】

这个会的经费大约是多少？=7000元左右。

上述的经费由谁来负担？=会成立之后马上在富商等垫付之后就筹款清算了。县城的委员会也送来了几百元，日本军的队长也捐了一些。

在各个村，只要有水灾就自然而然地成立灾民救济的会吗？=并不会，村有村公所就够了。

各个村用在灾民救济的费用随后会里会给报销，是这样的做法吗？=相关费用会是不支付的。是村里自己负担。

会成立之后也是这样吗？=对。

【会的成立与通知方法】

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所长提议那天。

有没有成立仪式？=没有。

为了显示委员会的成立，有在各个村贴布告吗？=没有。

这么说，各个地方都还不知道委员会的成立吗？=分驻所还有用船巡视的警官、自卫团的人做了通知。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时候需要说是委员会，因为要寻求办法而通知的？=没有。

【会以外的救济对策】

在委员会成立之前，难民救济、发药品等，有这样的救济工作吗？=在码头镇进行了难民避难，警察协商了住宿。

其他的做了什么事？=其他的就没有了。

没有派人到各地调查实情吗？=这个在水退之后不久就做了，但当时因为大水交通不通，几乎没有办法知道情况。但是，派了巡官用船到各地调查，慢慢地就知道情况了。

委员会一开始做的是什么事情？=首先是让码头镇的难民去避难。对应各地的受灾调查展开的救济工作。

【受灾和避难】

当时码头镇的浸水和受灾程度？=村子周围全被水围住了。村内的房屋内也大多浸了水。虽然没有全部损坏的房屋，破损了一部分的很多。不过，因为水都流到了院子和炕底下，至今为止睡在地上和小屋里的人就没有住的地方了，需要转移到别的避难处。而且，水不定还会怎么涨呢，村子尽头的人家战战兢兢的，我们想着把他们移到安全地带。此外，那些没有受害的房屋还有一般的住房，房子全部是用泥土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崩坏了。因为以上的原因，需要避难的有六七十户，多达五六百人。

他们没有去拜托亲戚朋友，多少转移一些人吗？=没有，一般的人家都是因为浸水，然后也没有办法得到收留。虽然有被那些大户人家的熟人、朋友收留的，也就只有10户而已。

这么说，在委员会成立之前，没有人组织到哪里避难吗？=不是的。在码头镇有很多大商店，会收留很大一部分人，人们都到各商店请求投宿。

委员会成立之前，有大约多少人到上述的商铺避难了？=数目不明。

占了上述五六百人的多少呢？=不知道。

上面的避难者大都是农民吗？=几乎全都是农民。

农民直接到商铺去请求住宿吗？=最开始是这样的，到了后来是由警察分所来协商。

农民在到商铺请求住宿的时候，是各户分别去还是选出一个代表派他去呢？=各户自己去。

这个时候有没有人到分所或者镇公所来委托帮忙协商？=没有。

镇公所这边，有没有安排过水灾时的避难场所？=没有。

【对于避难处的委托关系】

乡公所、商会、庙、学校等的空房有用来做难民避难所吗？=这些都有人住着，没有收容的余地。相比之下，到了商铺他们都乐意收留，所以大家都会去商铺。

农民去商铺请求住宿的时候，大多是去那些买自己农作物的铺子吗？=这个不一定。村里人都互相认识，所以哪个铺子都会去。

【难民收容所的设置】

委员会成立之前，警察方面定过避难所吗？=不记得是在委员会成立前还是后了，警察这边作为收容所定了以下几个商铺，把店主叫过来，要求他们的承诺。大家都欣然应允。但是，自发提出要提供住宿的倒是没有。有广盛聚、天福堂（药铺）、德义祥、鸣兴文、福音堂（美国人的，但是美国人没有来过）。

上述的店铺以前就有避难者住着了吗？=对，各自直接交涉之后就住着了。但是，福音堂是我们这边和他交涉之后才能住的。

上述的收容所定了之后，是如何分配难民们的住宿的呢？=并没有统一分配。

决定了收容所这件事通知过难民吗？=虽然没有贴布告，但是让巡官们通知过。很快就传遍村里了。

有没有按地域或者同姓划分避难场所，或者规定收容所的收容人数？=没有。

这一带有没有同姓的人有家庙的？=没有。

难民是乱七八糟的到想去的收容所吗？=对。

收容所谁负责收容事务？=巡官、镇公所、商会、自卫团的人负责照料。

充作收容所的房屋在什么地方？=商店里有很多屋子，还有仓库也有，商店街在镇子也算是高处，仓库里也可以睡人。

负责照料的人是怎样分配屋子的呢？=没有把老人、妇人、小孩单独分开，就是把一家子分在一起。

避难者中男女哪个比较多？=女的、小孩特别多。

为什么男的少呢？=男的都被纳入自卫团了，但为了监督以及让家里有个人在，也留下了一些男的。

会给家里女孩子多的人家好点的屋子吗？=对。男的就尽量让他们睡在外面。男的哪里都能睡。

每一处收容所都配有负责照料的人吗？=没有。

如果有事情的话，有谁会去提这件事吗？=没有。

让难民们带什么来呢？=没有特别指定的，要寝具。也有自己带过来的。在商铺是什么都借不到的。

粮食由谁来负担呢？=负责收容的商铺来出，商铺还是很乐意的。但是，也有少数人带来面粉、大米、麦，自己做饭。

商铺在上述的负担额之后，会向委员会或者商会索要钱财吗？=（没有回答）

大约避难了几天？=水灾之后不久的几天，会成立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回到自己家里了，剩下大约十来人，在不久之后也慢慢减少了。

【粮食的调配与发放】

有没有发放过粮食？=有。

什么时候？=7月下旬左右开始的3个月间，我也送过粮食。

讲讲你送粮食的事情？=水灾开始的时候，我用船装着小米、干饭送到刘庄和北港。这是委员会发放的粮食，船能装多少就尽量装多少。我觉得5斗的袋子有五六袋，也没具体称有多少。刘庄分2袋、北港分1袋。到了刘庄就叫来村长，向他打听极贫户，让他带路，走访了好几家，一一发给了老人孩子。那个时候，是按照村长所说的来发，而不是以极贫户的调查为基准来发的。到了北港已经是晚上了，就拜托村长发放，然后就回去了。

粮食的发放是做了贫户调查，合理地进行的吗？=一开始是没法调查的，根据村庄的大小决定发放的数量。开始发放是在7月27日、28日左右，到8月上旬期间，用船能装多少装多少，根据村庄大小适当分发。到了8月份，慢慢的灾民情况就了解了，就根据调查来发放。

这些粮食是委员会买的吗？=大部分是这里的委员会买的，一小部分是从后县得到的。

上述的粮食在村里是通过谁来发放的？=虽然不一定，但是一开始的一段时间（几个月不明）是汇总了交给村长，再由村长发给极贫户。后来做好了“极贫人数册”之后就让他们本人直接到委员会，然后给他们（没有像极贫证明书或者传票的制度。问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本人了，没什么不方便的）。如上所述，虽然两个月间都发放了粮食，但也不是每天都发，是在基金范围内，选择适当的时机发放。

极贫册子上的人有多少？=12000名。

涉及了辖管的各村吗？=对。

那些村子几乎都发过粮吗？=对。

每一个人会发多少，发几次呢？=不清楚。

经由村长发放的时候，会给发放的村子排序号，一一发放吗？=会。

以什么标准来排序？=受灾的多少。

施粥每天在哪几个地方进行？=码头镇的小学运动场一处，冬天两回。

那个时候已经不发粮食了吗？=不怎么发粮食了，有粥场的时候，就不发粮了。

施粥需要多少费用？=需要几千元。（已经提到的捐赠金的一部分）

做粥用的粮食买了多少？=忘了。

谁从哪个地方买的？=会主要从本地的粮行买的。

通过商会买的吗？=都有，通过商会买的也有，直接买的也有。

粮行有捐赠的吗？=没有。

会没有从商会借用金钱物品吗？=没有。

（注：在农民的话里，上述的金钱物品不缺。只要提到和钱有关的话题就很难得到回答，所以改变话题）

有别的村的人来粥场吗？=有。

从什么村来的？=周围的各个村子，也有从远的村子来的。

上述情况是让他们随意来还是我们这边调查了之后才发放给他们？=后者。

【灾民调查与证明】

从什么时候开始如何调查的？=水灾十来天后，让各个村长调查灾民情况。调查齐了之后从灾民里选出极贫户，制作“极贫人数册”。这个册子里记有户主、男女分别的数量。

总计人数有几人？=两回大约有三四天。第一次每天有五六百名，第二次有千名左右。

会给求粥的人什么证明书吗？=会给他们金属制的号码牌。

上述的号码牌发到了哪一号？=不记得了。

拿着这个去的话，只能吃一次吗？=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几点去都能吃。

接受施粥的人也能得到粮食吗？=都可以。

这个号码牌之后会回收吗？=对，第二次施粥之后会让他们还回来。

这个号码牌还有别的用途吗？=只有施粥的时候用得到。

施粥大约在几点？=一天两次，9点到1点和4点到5点左右。

一个人让他们喝多少粥？=喝到他们饱为止。每个人是小米半斤左右，一天可以招待千人左右。

施粥后有为贫民做什么吗？=用于做粥的剩下的小米会分给贫户。

【疾病对策】

二十八年受灾的地方有疾病蔓延吗？=没有。

水灾的时候没有让人汇报病人情况吗？=命令村里这样做。

这一年有施药吗？=委员会做了。买了大约百元的仁丹、避宝散、十滴水（预防霍乱用的）发给他们。

委员会雇了医生，派他们到各地去吗？=没有。但是，灾民里如果有病人没有办法支付全部费用，就会让他到码头镇的中医那里免费诊查。相关的看病费随后委员会一并清算，但是因为都是小钱，医生就婉拒了。

【教会与救济】

二区的福音堂在哪个地方？=码头镇一处。

这里的主管人员是中国人吗？=对。

灾害的时候有大肆进行福音的传道活动吗？=和平常一样。

平常他们也会救济灾民吗？=不会。

水灾的时候他们有主动救济灾民的举动吗？=也没有那么积极。

二十八年水灾的时候有收容是其信徒的灾民吗？=信徒们没有受到大的损害，收容的都是普通民众。

如果是信徒的灾民，那应该会先收容他们吧？=应该是这样吧。但是在会的协调下，他们是面对一般民众开放的，实际上没有这样做吧。

6月20日

对于水灾救济

调查 达光

应答者 李某（商会帮办）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商会工作的？=发大水的民国二十八年夏天。大洪水之后的1个月左右。

那之前呢？=在新城县做粮行的掌柜，因为生意失败了，就在熟人的介绍下来了这里。

【避难民的情况】

那个时候水已经退了吗？=这一带已经退了。

当时镇里还有避难民众吗？=有很多。

他们是水灾之前的避难民众吗？=各一半。

大概哪个村的村民多一些？=不知道村子。那些乡下的有钱人和保甲团的家人比较多。

保甲团的家人是本地人吗？=大多数是外乡的。和保甲团的人一起来到本地的，当时这个院子（现商务会）里有保甲团的家人3户，八九个人在避难。

他们来自哪些村？=不知道。

为什么有钱人和保甲团的家人来这里避难？=当时乡下匪贼非常多，他们当时被盗贼盯上了。

在大水前后治安情况哪个比较好？=没有大的差别。

水灾后，没有成为匪贼的难民吗？=关于匪贼的事情我不想说，商会长知道得很清楚，请去问他。

避难者全部大约有几个人？=不知道。

有一两百人吗？=我觉得有。

他们在什么人家那里避难？=有亲戚的就去亲戚那里。没有亲戚的就借了房子来住。当时镇里有很多空屋，很容易找到避难的地方。

为什么当时空屋很多？=因为事变前后镇里很多有钱人都迁到了北京、天津了。

【水灾与匪贼】

水灾前后的匪贼的祸端？=水灾之前我是不太清楚，但是之后，一个夏天可能是晚上吧，匪贼△△△的部下袭击了村子。保甲团、警察很快就出动了。那个晚上四面八方都是枪声，睡都睡不着。一个月左右之后（旧历八月左右）又有200名左右的匪贼来袭，所幸镇子没有被他们毁了。

这之外就没有匪贼来袭了吗？=我还没到这个镇上的时候，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匪贼侵入镇内，南北街路西的房子被烧了很多。

上述的匪贼来自什么地方？=不知道。

这一带一开始匪贼就很多吗？=匪贼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麻烦您去问商会长吧。

【救济会的物资调动】

商会里有和水灾救济会相关的文书吗？=现在商会里应该还有。

为什么商会里会有？=会里让商会出救济的粮食。从商会通知到富商，让他们出粮。这是商会暂时借给救济会的，不是捐赠的。

水灾救济会不通过商会直接向店铺借粮的事情有吗？=也有这种事。

水灾后，农民有到当局那里请愿减少田赋吗？=没有听说。恐怕没有提交减免的呈文吧。

镇公所、警察、商会等没有提出请愿吗？=二十八年10月4日，县里有针对水灾地的处理问题开了会，萧分所长参加了此次会议，有听说他对于田赋减免提了提议。此外别的就没有了。

县方面调查了浸水地的受灾情况了吗？=在县里的命令下进行了受灾地调查。以此为基准，在民国二十八年底发出了废除第二区二十九年的田赋和附加的指示。第二区以外的地方有没有减免我就不知道了。

1942年9月（2—9日） （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90辑）

水篇第9号 河北省天津县第七区小站乡

调查员 山本斌

翻译 孙希中

一 关于南北运河河务局

应答者 徐（南北运河河务局第2科长）

（徐科长在民国二十五六年时作为大清河河务局局员在任邱县什方院办事处工作，事变后转任到现处，原籍满洲）

【事变前的河务机关】

在清代的时候，华北的河务中央机构是京畿河道总办处。民国四五年顺直水利委员会在天津意大利租界成立以后，近代河道管理开始顺利发展；另一方面民国初年河务局成立，开始管理各条河流。上述的水利委员会在本地没有机构，为了测量等各项计划才临时向各地派人。这个会的工作虽然不是很清楚，当时的文献在现在意大利租界工部局所管里，很想看一下这些。

辽东政府成立之前，北运河河务局在通州，该政府成立后，移到了天津。南运河河务局就在现在天津的南北运河河务局的那个地方，是以前就有的。上述的两个河务局在事变后（二十七年3月22日）改组并合并了。

永定河河务局事变前在卢沟桥，事变的时候一度移到了丰台，最后又回到了旧址。大清河河务局事变前是在任邱县什方院，事变后移到了新城县。子牙河河务局在事变前位于大城县玉家沟，现在在天津。黄河河务局事变前在濮阳县濮头镇，事变了就停办了。

【与河务局相关的诸法规】

现在继续使用事变前颁布的诸法规。事变后没有颁布新法规。

（笔者[42]注：以前的法规是河北省公署建设厅颁布的，全部收录在民国二十八年重印的河北省各项水利单行法规中。还想探听民国十九年公布的河川法、同年的水利行政统一令、二十四年的水利事业奖助条令、其他的中央法令等对于华北的适用状况，回答是完全没看到这些法令在华北实施）

【河道管理的河段】

把河道酌情分为段。一段的管辖距离根据地势、河川利用状况、沿线经济情况等不一而定。其次，在一个段有管理两岸的，也有只管理一岸的。

永定河 18段

南运河 6段（山东、河北省境内到天津之间）

北运河 7段

子牙河 6段

大清河 6段

大体上一段配有段长1人、事务员1人、工巡夫5人。但是只有永定河是用河兵代替工巡夫驻扎着。

【资料—南北运河河务局的职员】

局长 沈混（俸三零零元）

第一科长 一名（俸一四零元）

第二科长 一名（俸一八零元）

主任科长 一名（俸一二零元）

科员 两名（俸六十—八十元）

事 务 员 六名

技 术 员 六名

雇员 六名

测目 一名（俸一六元）

测夫 七名（俸一四元）

公役 八名

其他的汽油船船长 马士元 二一元

大车 张荣堂 一九元

【资料】【南运河各段的职员】

【资料】【南运河各闸的职员】

【资料—南运河各段的段址、段界、流速、流量】

【资料—北运河各段的段址、段界、流速、流量】

【资料—河北省南北运河河务局民国三十一年（1942）经征河租地亩统计表】

（三十一年7月制）

【资料】【麻课地】

只有北运河有。全部有1万亩以上。所在地不仅仅是河边，相当远的地方也有。这是没有田赋的土地，耕作的人从以前开始就把麻抵租子上交河务局。现在每亩是7到9分的租子。

【资料】【籽粒地】

由来不明，属于皇室，也叫燕粉地。麻课地、籽粒地都没有田赋。土地是像黑地一样的，因为农民被免了田赋，所以就归属到局，也有用很便宜的租子永佃的。

【资料】【河淤地】

因为大水的缘故泥土流来，导致河底的变化，从而新产生的土地。

【资料】【河滩地】

从以前就有。是堤防侧面的土地，是没有流水的地方。

【资料】【耳河滩地】

耳河挖的土堆积而成的土地。

【资料】【上苇地、茨苇地】

种植芦苇的土地。也有距离河流很远的土地。

【资料】【荒地】

不能种植作物的荒地。马厂减河上游特别多。距离河很远的地方也有。

（注：农田局—后面出现—不管辖）

【资料】【鱼藕地】

只在河边有的种植藕的地。

【资料】【借水地】

在附近的民有地上为将运河的水用于灌溉而使用的土地。

【资料】【房基地】

民众在河务局的土地上建造住房，交纳租子的土地。相关的土地多在河滩地、堤防上。

【资料】【水池子】

为了将水引到河边的田里而挖的地。一个池子可以灌溉3—5亩的菜园。也有用来灌溉麦田的。稻田没有相关的东西。抽水器有桔槔、搬斗子（两个男人使用，引水的斗子）。池子没有大小、深浅的限制。此外关于设置地方也没有距离上的限制。如果有要求，一般都会许可。每个人的安装数量也没有限制。

池子—抽水手段、人力（2人）斗子 菜园3—5亩

水井 人力（1人）辘轮 菜园10亩

大井 人力（2人）辘轮 菜园10余亩

机井 畜力水车 菜园230亩

上面的都是和池子一样，在河边凿井引用运河的水。

（注：笔者今年春到静海县城附近的南运河河岸去视察的池子，水井就如下图所示）

农民说：“关于池子的设置我们去了河务局的段那里请愿。对方并没有拒绝。地点也只是我们口头告诉他们。一年里作为使用费，需要上缴5角左右。虽然一般原则上池子是一个人建造的，也有相邻的3户人家的田共用一个池子的。池子的使用上，就白菜田来说，初伏（新历7月半）左右开始到新历11月初左右的期间，抽水也是以半个月一次的频率。挖池子的人从这里将水引到隔壁地里的沟里，并不收费。河边有很多菜园，灌溉就用这个池子和水井。水井一般挖一丈左右，下面造一个运河的水的入口用以引水。此外也有不造口子，因为运河的水会自然而然渗透过来。”

【资料—南运河第六段的河租收入】

（根据民国三十年的南运河各段经管河租地调查表）

（1）房地基租

一四七件。三零处、房子间数总计四三六间。租金以间为单位，每间一、二、四元的比较多。租金总计二四三元五。九月十五日开征、第六段经征、员夫催征

（2）河滩地

二二七件。二六六四亩零七。每亩租一元五、租金总计三七九八元二六。九月十五日开征、第六段经征、员夫催征。种植五谷

（3）耳河滩地

二六零件。五三零亩三九。每亩五角。租金总计二一九元八五、种植五谷

（4）荒地租

五九件。三四三亩七三。每亩一元五。租金总计二一八元一二

（5）井池租

六件。六处。每一处有五角、一元、五元等。根据芦苇的有无不同

【资料】【南运河九宜闸河租收入表】

（根据与前述相同的资料）

（1）房基地

二件。房子总计八间。每间一元、租金总额八元

（2）河滩地

六件。一三亩七二。每亩五角、一元、一元五角。租金总额一二元四六

【资料】【南运河兴农闸河租收入表】

（根据与前述相同的资料）

（3）河滩地

七件。三一亩三零。每亩一元、一元二五。租金总额五九元左右。十、十一月征租、兴农闸开征、闸夫催征。种植水稻

【资料】【资料—河务局租户使用执照范例】

二 小站的概况

应答者 天津县公署建设科长及其他人

第七区的耕地面积有多少？=事变以来治安很差，没有调查。但有和水田相关的调查。

第七区的水田和旱田的面积比是？=不清楚。

上述的哪个比较多？=水田。

【资料—民国三十一年水田播种面积表】

（天津县公署制作）

【资料】【土质】

第七区的土质怎么样？=马厂减河（以下仅简称为减河）附近的水田地区因为长年有水流过，所以碱性很少，尽管这样，只要没有引水碱性就会显示出来。减河以东的地区，除了一部分水田，就是碱性的荒地和湿地。海边有盐场（制盐场），这里是完全无法耕作的地。

水田地带和旱田地带的土质不一样吗？=一般来说，水田地带的黏土层比较深。但是，虽说旱田也有黏土层，但是因为无法引水，所以没有办法变成水田，水旱田在地层本身是没有多大差别的。

对于这片碱性地带，没有进行除碱工作吗？=开拓周公的水田可以说是除碱工作，此外就没有别的了。

【资料】【官地】

农田局管理的地全部有多少亩？=53800亩。

上述的是官地吗？=对。

在第七区除了上述以外的官地多吗？=多。有各种各样。

上述官地和民地的比率是？=官地九对民地一左右吧。

官地主要在哪里？=不能笼统地说。

除了农田局，还有管理官地的机构吗？=没有。

那农田局以外的官地由哪个机构管理？=不知道。

以前不是有很多开垦公司之类的吗？=不知道。

【资料】【水田】

在第七区除了农田局官地外，水田有几亩？=在减河一带。面积有300顷左右。事变前也是这么多。虽然事变后也有开垦的地，但是那是把原有的荒废了的水田恢复改良了而已，开拓新的水田的情况很少。事变后，虽然有日资公司在经营水田，和全部的水田面积比较的话，还不值一提。这些土地主要都是农田局以外的土地。但是，农田局的土地也有370亩稻田给森本先生在耕种。森本先生从农田局的佃户那边租借了2年的土地。

水田是第七区最多吗？=在天津县各地水田都很多。从天津到小站的途中和大小孙庄、郑家庄、杨家庄、挂甲寺等地都很多。但是最集中最多的还是小站地带。

在小站地带，米和其他的谷物的生产量占的比率有多少呢？=七八成都是米。其他的是高粱、玉米等。

农作物的话其他的还有什么？=芦苇之类的。

可以产出多少呢？=芦苇地到处都有，很多。

第七区的主要集中在哪里？=小站。

第七区的全部户口有多少？=7千户。

农田局下管的土地上有几个村子？=20个村子。

【资料—民国三十年第七区小站乡户口及水田统计表】

（由新民会调查）

【资料—小站镇居民籍贯调查】

根据乡公所户口册

【资料—民国三十一年（1942）第七区小站大乡各街巷户口表】

封面

【资料—小站职业统计】

（小站乡公所调查）

【资料】【小站乡各教信徒人数】

（小站乡公所调查）

佛教 9009

回教 252

天主教 51

【资料】【小站的庙】

（小站乡公所调查）

【资料】【减河流域地带的农业】

减河以东农田局管外的地域是种什么？=因为是碱性土地。虽然在村子附近也种植着高粱、玉米和蔬菜，但是由于种植面积小，并且都是草地，所以产量很低。因为土质不好，村庄十分稀少。沿海地区的居民通过渔业谋生。有的地方也生产盐。

减河以西的四丈河流域的土地如何？=在这个地区，同样由于水利问题，土壤碱性很强，虽然种植着高粱、谷子、玉米，但是产量非常低。

是不是表明除了水田地区之外，一般的土地都很贫瘠呢？=的确如此。

农田局所属以外的土地，如果采用引水的方法，能不能成功改为水田呢？=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但是因为需要进行大工程，而且最终水还是引自减河，并不能造出大的河流，所以称不上是好方法。

减河上游的唐官屯地区的土地如何？=在这个地区，除了日方建造的农场之外，没有水田。大部分农田是旱田。其中土质不好的田地占十分之七。主要种植高粱、谷子、玉米。

上述地区的谷物和米会运往小站地区吗？=不会。会在唐官屯的市区上市，并从那里通过南运河的船运或津浦铁路运往天津地区。

小站附近的船只运送过这个地区的谷物吗？=没有。

三 小站地区的水稻种植情况

应答者 赵世宾（小站商会）

您是这个地方的人吗？=不是，我是沧县人。

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呢？=民国十五年。当时我是被新军营中拥有永佃田的小站人雇用为长工而来到这里的。两年之后，在这里种植水田。在那时加入了商会。

事变后这里的水田面积增加了吗？=没有，并没有增加很多。

但是日本人拥有的水田不是增加了很多吗？=虽然日本人的水田增加了很多，但原先的水田由于没有水也荒废了很多。所以我觉得到头来总面积并没有发生变化。

是不是因为日本人的农田用水过多，才导致原先的水田荒废的呢？=不是，事变后旱灾频发，导致减河本身的水量减少。

但是，如果没有日本人的水田，也不会有荒废的土地吧？=（没有回答）

事变之前，这里没有大白王、小白王、无芒、蚌芒、遵化牛毛这些稻种吗？=对于这些名字我不是很熟悉。但是之前有长芒子（普通的白芒子）和红芒子，民国二十五年还引进了葫芦头。

现在还有这3种稻子吗？=长芒子完全没有了，虽然还有红芒子，但数量并不多。

那么现在最多的是哪一种呢？=日本种最多。

日本种与本地种的比例是多少？=八比二的比例。

日本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引进的呢。引进了哪些种类呢？=从事变之前就开始引进了，但是事变之后数量开始激增。种类有陆羽、爱国、银坊主等。

为什么日本种的数量变多了呢？=因为产量高。

是谁提倡的呢？=不太清楚。

日本种和本地种在种子的性质方面存在差异。在种植方面有什么差异吗？=日本种的种子要多一些。另外种植时需要的水量更多，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太大差异。

应答者 郭永生（小站农民）

【水田的耕耘】

水稻的收获期是什么时候？=早稻大概在八月十五时收获，晚稻大约在十月份收获（早晚稻同时播种，只是由于稻子的品种不同，收获时间不同）。

一般在同一个地方种植几种水稻？=一般只种一种。

在播种之前一般要锄几次地？=使用的农具不同，次数也不一样，用犁杖要走一个来回，用铁锹只要走一次。因为犁只能掘三四寸，所以要走一个来回，而铁锹能掘七八寸，所以只要一次。

上述掘土的动作叫什么？=挖地，或者掘地。

地挖得越深越好吗？=挖得太深会导致土壤碱性加强，会惹人讨厌。

土壤碱性的强弱会随着距减河的远近而有所不同吗？=离减河越远碱性越强，可是这里虽然离减河很近，土壤的碱性也很强。

上述3种农具中用得最多的是哪一种？=铁锹用得最多，其次是犁。

上述的农具和所用牲畜的关系是？=犁是家畜用的，铁锹是给人用的。

这一带家畜的数量很少，导致用铁锹的人变多，是这样吗？=不是。是因为用铁锹能挖得很深，更有效率。可是近年来由于劳务费和粮价的上涨，用家畜拉犁的人变多了。以前劳务费便宜的时候，大家都用铁锹。

为什么要掘土呢？=掘过土之后那样放几天。被太阳照射过的土壤碱性会下降。把土壤捣碎后放在一边，碱就出不来了。

什么时候掘土呢？=年内不要用土地，先放在一边不管，等到三月份的时候就去掘。很久以前就开始这样做了。

除了掘地之外，播种之前还要做什么事吗？=什么都不用做。

使用犁和铁锹，一人一天分别能锄多大的地？=用犁能锄5亩，用铁锹能锄0.5亩。

应答者 李达成（小站农民）

【选种】

事变之前，是用自家生产的种子吗？=也有人买种子来用，但大部分的人都用自己家里贮藏的种子。

现在怎么样呢？=现在因为日本种用得多了，几乎都是买的。每年从日本那里引进。然后我们通过军粮公司来买。

什么时候开始选种呢？=八月半、九月左右刚收获后就立刻选种。

如何选种呢？=在草场里把稻壳去掉，迎着风撒出去。质量好的，结实的就会落在身边。把这些作为来年的种子，大部分人都用这种方法，但有的人也会用扇车来挑选种子。

有没有用过缸子里的水（或者盐水）来挑选种子？=没用过。

怎样保存那些种子呢？=在干燥的地方，把种子放到麻袋里。不会放在缸子里。

应答者 王大明（小站农民）

【浸种】

怎样浸泡种子呢？=在播种之前，先把种子泡在水缸里。短的要10天，长的要18天左右。这叫作“播芽子”。如果减河水量多，可以少泡几天，早点播种。但是如果水量不是很多的情况下，就要多泡几天。根据浸种时间长短的不同，换水的次数也不同。一般每3天到每6天换一次。到种子发芽的时候取出来就行了。

不能把种子放在麻袋里，在河水里泡一星期吗？=100个人中只有2个人会那么做。因为那么做种子可能会被偷。

把浸过的种子放在炕上，盖上席子让它们发芽，有做过这样的事吗？=几乎没有，炕的热量会使种子发生异变。

1亩地播多少种子？=以前种白芒、红芒的时候，1亩总共各播7斤。现在日本种可播10斤，本地种零散种植，但是因为现在种植得更密集，所以现在的数量更多。

应答者 刘树久（小站农民）

【播种】

插秧的田被称为什么呢？=“芽子丘”或者“沐子丘”。

通过芽子丘来移植，和直接播种，哪种方式更多一些呢？=很久以前开始就全部用芽子丘的方式了。

什么时候用芽子丘来播种呢？=清明节后到谷雨的十来天之间。

怎么选择芽子丘的地方呢？=比较高的，而且水比较多的地方。因为碱是往低处流的。另外如果水量不够的话，就会因为碱的原因停止生长。

在此田地芽子丘的面积大约是多少呢？=十分之二左右。

芽子丘最大占多大面积呢？=1亩。一般不到七八分地。

把种子从水缸里移到芽子丘的顺序是什么？=作芽子丘并不是什么难事。移之前一天先掘一块2寸左右的地。另一方面水缸里发芽的种子直到最后都要浸泡在水里。让芽子丘通上水，使土壤变软。两三天后播种。大概是清明节刚过的时候。

具备什么条件的时候才可以播种呢？=像我前面所说的那样给芽子丘通上水，挑一个无风的日子。因为如果有风就不能均匀地播撒种子了。因此，大多在清晨和傍晚播种，也有在白天播种。

要播2天吗？=是的。

播完种子后，还要平整土地吗？=不用。

为了不让种子散开，要用木板压住种子吗？=不用。

要向芽子丘或者田里撒入石灰吗？=不用。

什么时候用肥料呢？=芽子丘里的苗长到2寸长时，撒上少量的豆饼和肥田粉。之后就不用了。

芽子丘维持那种情况会持续多久？=红芒和白芒要二十几天。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日本种的话要四十几天。

【浇水、换水】

怎么给芽子丘供水呢？=根据水量的不同调节，如果水量够用，一开始要尽量多灌溉，之后减少用水量，晚上稍微加大水量。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开始的时候用水用得多是因为那时苗还很脆弱，如果水量小的话很容易倒。之后苗会变得强韧一些，所以减少用水量。这时叶子由于充分吸收阳光和空气，变得结实。在晚上调整用水量，是因为夜间给水稻更多水会让它们的长势更好。

芽子丘怎么换水呢？=每天早上换一次水。

为什么每天都要换水呢？=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碱就会变多，就不会生长。

为了除去碱有采取过什么措施吗？=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为了让混进碱的水流出去，在丘的周围挖了沟。

芽子丘的最高水位能达到多少？=刚开始的时候水很多，水位有3寸，达到这个高度之后就不再引水了。

一天换一次水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要一直持续到最后，如果下雨的话就不换水，而是排水。

有过切断向芽子丘供水的情况吗？=有时会有，不是因为水量不足，而是因为当不能预见水量变化的前景时，在本田的准备就绪之前需要抑制稻秧的生长。因为把发育完全的稻苗从芽子丘移植出去是不可能的。

随着天晴、天阴的变化，水位会不会也发生变化呢？=不会。

芽子丘里的水被排出去的多还是渗透到地下的多？=两者都有。至于两者的比率我也不知道。

换水，把水排出来引进去叫作什么？=叫作“拉水”“放水”。

不能称之为“换水”吗？=一般不这么说。

与芽子丘相对应的本田叫什么？=叫作“丘”。

在向丘移植之前，要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呢？=和前面所说的一样，二月中旬的时候用铁锹挖一次土。如果下雨的话土块会受潮崩裂，等同于又掘了一次土。在做芽子丘时就不用再掘土了。

应答者 杨进先（小站农民）

【移植】

把芽子丘里的稻苗向丘里移植叫作什么？=叫作“栽秧”（不叫插秧）。

什么时候栽秧呢？=旧历的四月份开始，持续2天。一边向田里引水，一边把土给铲平。在栽秧的前一天，要向田里撒豆饼。栽秧移植持续到四月中旬。

这个地区栽秧是同时进行的吗？=是的。

于是一下子水就多起来了，是吗？=是的。

那些水是从哪里来的呢？=是减河的水。

减河的水量能满足这一带人们的需求吗？=以前差不多可以满足。但是近几年旱灾频发，而且日本人和朝鲜人在上游用了很多水，所以我们这儿有点缺水。特别是今年，水量非常少。

到了需要用水的时候，这一带的人们是怎么把水引进来的呢？=以前在芒种的时候，河务局的人会打开九宜闸，把减河的水引进来。

是因为农民们的请愿才打开闸门的吗？=是的。

是一个人一个人直接去请愿的，还是一个村子的人或是好几个村子的人联合起来去请愿的呢？=一个人或一个村是不会去请愿的。有时是一条支流沿岸的地主们联合请愿，或是整个小站地区派出代表去河务局请愿。

上述的代表指的是村长吗？=不一定，只要是有一定权力的人，不是村长也可以。

在缺水的时候，会不会有某个支流的代表出钱请求向自己的田里多引些水呢？=过去经常有。

现在又是怎么样的呢？=如果水够用就不去请愿。但是如果缺水还是要去的。比如说今年就去请愿了。在事变发生之后还是第一次。事变之前每一年都要去。

今年请愿之后水变多了吗？=并没有增加很多。但是请愿之后终于下雨了。因为雨水的功劳农田局的土地和减河沿岸地区的农田几乎都可以栽秧了。可是距离减河很远的那些地方，有很多虽然作了芽子丘，但还不能栽秧的土地。

栽秧之前要引多少水呢？=在栽秧之前要先向丘里引2寸的水（这个时期的水量是最多的）。在栽秧的那一天，要把田里的水位保持在1寸（无论是本地种还是日本种都是如此）。

栽秧的时候，秧苗之间的距离是多少？=不用线、尺子之类的工具，我们全凭经验和眼睛去测量。所以栽秧的时候需要有经验的人。普通人每天只能栽一两亩的秧，而熟练的人每天能栽3亩地。

一株有几根秧苗呢？=五六根。

穷人们会多种一些吗？=如果种得多，秧苗的发育会受影响，所以不会那么做。

每株秧苗之间的间距是多少呢？=不超过半尺。

【水的调节】

栽秧时的水位要一直保持到什么时候？=一直要到收获之前。

秧苗栽好之后，每天都要拉水、放水吗？=是的，每天都要。

要把水全部换成新的吗？=不用。因为每天都会有水渗透到泥土里排出去，所以只要补充减少的这部分的水量。

因为发育所需，在什么时候要多用些水呢？=基本不用。

刚开始抽穗，开花，成熟的时候都不用吗？=不用特意调节水量。但是也不能让田里的水流干涸。

什么时候要减少水量呢？=下大雨的时候要排水，还有收获的半个月前不需要水。

根据水稻种类的不同，拉水量会有差异吗？=没有。

在碱性强的土地里需要更频繁地拉水吗？=大部分土地的碱性都是差不多的，没有更频繁的必要。

有没有关于哪几个月用水多、哪几个月用水少的农谚？=用水量不会减少。一旦减少的话碱性会立刻上升。

随着稻苗的生长，用水量会发生变化吗？=在稻苗还小的时候不能让水太深。随着稻苗长大，水要一点一点地增多。一直增加到3寸到4寸左右的水位。

也就是说水位会长到2寸以上？=是的。

是不是为了雨后的干旱做准备，特意把水位上升到三四寸的呢？=基本不到4寸，即使是为干旱做准备，一般也只到3寸。

上述为干旱做准备多引水，一般会这样做吗？=不是很清楚。

在风大的时候，会不会为了防止稻苗倒下而多用些水呢？=只有在稻苗还小的时候会增加用水，也不会经常性地那么做，等稻苗长大了就不会这么做了。

不会因为担心刮大风或其他风灾而特意增加水量吗？=不会。

【除草】

什么时候去水田里除草呢？=有钱人在五月初和五月中旬，再加上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一次，总共要去3次。而一般人会去2次，就在五月初和五月中旬。无论是中国种还是日本种，水稻在五月初时能长到8寸高，五月半的时候能长到1尺高。那时杂草会影响到稻苗的生长，所以要除掉。除草也叫作“敖秧”。

除了除草之外，不用掘土吗？=不用。

栽秧之后不施肥吗？=只要像上面所说的那样施一次就行了，水量充足之后什么都不用做。

应答者 李春秀（小站农民）

【收获】

在这儿收获叫作什么？=叫“担稻子”。

什么时候收获呢？=八月十五左右收早稻子，九月半到十月初收晚稻。

用什么工具割稻子呢？=镰刀。

一人一天能割多少稻子？=因为要一株一株地割下再捆起来，所以只能割1亩地。如果只是割稻子能割1亩半地。20株稻子捆成1束。

割下来的稻子要当天运回自己家吗？=也有人把它们运回自己家的草场，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留在现场。把10到20束叠在一起抗风，等两三天之后再带回自家草场。

【看青】

在上述所说的两三天里，晚上谁看管这些稻子呢？=看青的人。

看青的人是村公所雇用的吗？=不是村里雇用的。

【青苗会】

村子里有青苗会吗？=一个村子里面有五六个。

一般有规定一个村子要有几个青苗会吗？=没有规定。

青苗会里有类似于头头之类的人吗？=没有。

能加入青苗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有水田的人。

青苗会在村子的什么地方？=没有办公室。只是十户十户的人家，因为土地连在一起，共同雇用看青的。

青苗会是为什么而设立的呢？=看管稻子，以免被别人偷走。

看青的人除了要看管稻子之外，还要看管其他农作物吗？=这个地方只有稻田，所以看青的只要看稻子。

为什么这个地方一个村子里有五六个青苗会呢？其他地方基本都是一村一个。=是因为这个地方的住房都是分散开的。本来就是为了看管自己的田地而设立的，自然一个村就有好几个了。

看青的工资，最后还是由村公所的人支付吗？=不是，只是雇用的人支付。

几户人家雇用几个看青的呢？=不一定。要根据看管的田地的大小。

那么一个看青的能看管几亩地呢？=不太清楚。

如果水田很大，怎么雇用看青的呢？=那个人独自雇用一个。

多大的田需要一个人雇用一个看青的呢？=我不知道。

看青的要雇用多长时间呢？=不会按整年的时间来雇用，只在稻子开始变黄的时候开始。一直雇用到收获之后把稻子全部运出去之后。

工钱是多少？=上述所说的那段时间要给个三五十元。

看青的还需要做其他事吗？=不用，只要负责看守。

【打谷场】

打谷场又叫作“场”吗？=是的。

还有其他的名字吗？=没有。

场在住宅的什么位置？=场在住宅的前面。

一般场有多大？=根据贫富的不同，水田大小的不同有所区别，一般有2亩地，最大的能到3亩。如果有100亩的水田，3亩的场就够用了。但是如果有200亩的水田，就要造2个3亩的场，也有人会造一个5亩的场，但那种人非常少。

如果场的面积很大，或者一家有两三个场，那些场会不会离房子很远？=不会，都在邻近的地方。

【铺】

在水田里面时不时地能看到一些小屋，这些小屋叫什么呢？=叫作“铺”。

铺是什么呢？=一般人的住宅。

为什么要起“铺”这个名字呢？=我不知道。

铺的附近一定要有水车吗？=不是所有的都有，每个都不一样。

铺里面一定会有农具吗？=不一定。

在铺的附近有水车和农具的情况更多一些吗？=不一定。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建造房屋呢？=那是因为在离水田近的地方拥有房屋可以让自己在耕作上更方便。

穷人家和有钱人家哪个更多住在铺里面呢？=前者，有钱人是不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他们都住在镇子或者村子里。

铺里面会住着新搬进来的人吗？=不是很清楚，但是有的有钱人会建几个铺，让佃农住进去。

上述的情况有很多吗？=不是很多。

有一整年都住在铺里面的人吗？=过去有很多，现在的话有三分之二的人定居在里面。其余的三分之一的人住在小站或者邻近的村庄。主要是因为害怕强盗匪徒才那么做的。如果治安变好，大家都会住在铺里面。

应答者 李春秀 马文炳（小站农民）

【脱壳】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中，怎么处理运回场的稻子呢？=首先先放在场里晾晒一整天。然后用碾米机或者用马拉来脱稻壳。碾米机分为足踏式（以前是用手来推动的。现在经过改良变成了足踏式）和用牲畜拉动两种。前者要300元，后者要200元。通过马力来脱壳，在事变前就有了。拥有80亩水田以上的人，即便是中国人，大多都有。价格在1000元左右。

脱壳又叫作什么？=咯稻子。

有用木板碾压稻子来脱壳的吗？=很穷的佃农会这么做。这种做法效率很低。如果是压麦子的话能把麦茎和麦穗分开，但是稻子就不行了。

用过下图所示的工具吗？=没有。

脱壳结束之后要做什么呢？=现在不用碾米直接卖给军粮公司。以前都要碾成米，只留下种子。在九月半到十一月之间碾米。要在太阳下面晒一天，然后用木锨投到空中，装进除去杂物的袋子里。然后用碾子压，放进扇车里面，把籾壳和白米分开。

有人用水车、动力和家畜来碾米吗？=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卖给军粮公司？=从去年开始。现在不允许卖给军粮公司以外的人，也不允许私人储藏粮食。以前都是装上开到天津的车去天津市内卖的。

怎样处理茎和谷壳呢？=茎除了用作燃料之外，还会卖给咸水沽的日本制纸公司。谷壳都当燃料烧了。

应答者 任连武 于子绅 王云先（小站农民）

（水田的农业劳动）

【雇用劳动】

水田的工作最需要人手的是什么时候？=栽秧和收获的时候。栽秧的时候需要的人手最多。

栽秧时各个农家会雇用其他人吗？=几乎都会雇用。

有不雇用的人家吗？=几乎没有。

这个地区有很多劳动力吗？=没有很多。

那么从哪儿雇用人呢？=有很多人从山东和河北过来。会雇用那些人。

那些人是在事变之后开始过来的吗？=以前就有。

事变之后到这里来避难的流民多吗？=有很多穷人过来，但是不一定是难民。

以前和现在过来的人哪个多呢？=都差不多。

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过来呢？=三四月份插秧的时候。

来的人一开始去哪儿呢？=以前开始每到这个时候，在小站的四大桥会设立短工市场。来这儿的人都会去那儿。

山东哪儿来的人最多？=哪儿的人都有。

到这里来的山东人多还是河北人多？=都很多，具体的比例我也不知道。

河北哪儿来的人最多？=从静海县、青县、沧县、东光县、兴山县、大名县来的人最多。

他们大体都是从一定的村子里来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沧县的中王村、李村有很多人来这儿。是在本地南边相距百里的村子。

他们在本地做什么呢？=基本上都是小农。他们会在这儿买下旱地，等到农忙的时候过来。

山东人是利用铁路过来的吗？=不是，大家都是走来的。

为什么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呢？=因为这边的收入高一些。

事变前和事变后哪个薪酬高呢？=现在薪酬少一些。

为什么会变少呢？=因为减河的水量变少了，雇人的变少了。事变前减河水量充足，对雇工的需求很大。事变前一天能拿到10元的报酬，现在一天只能拿五六元（雇主包饭）。

所以说现在来这儿的人数减少了？=和以前差不多。

一天有多少人来呢？=每天至少有四五百人，也有过一天来1000多人的时候。

这种日子会持续几周呢？=会持续2周。

加起来总共有多少人来呢？=我不知道。

他们中有多少人会留下来定居此地？=几乎都会回去，留下来的人很少。

栽秧的时候，100亩的水田需要雇用多少人？=大概需要30人左右。

一般一个人有多少亩水田呢？=差不多四五十亩。

那么要雇用多少人呢？=差不多10个人左右。

他们到这儿来的话住在哪里？=有的人会住在雇主家的房间里，但是这种情况很少。一般都会住在小站的“店”里面。

来这儿的人每年都一样吗？雇主是一定的吗？=有第一次来的人，但来过很多次的人更多。雇主不是一定的。

他们和雇主是每天签一次合约吗？=签一天合同，等雇主看过劳动成果后，觉得还不错的话，再继续雇用。但是也有这样一天一天地签合约，一直雇用一个月的情况。

这种时候雇主会让他们住在自己家吗？=几乎没有。也有住在房子里的，但是因为这种时候外面很暖和，所以大多数人都会睡在外面。

他们是叫作短工吗？=是的。

除了短工之外，还有其他称呼吗？=没有。

【伙计】

有雇用一整年的情况吗？=有。

那些人叫作什么？=也有叫作“长工”的，但是更多会称为“年工”或者“伙计”。

拥有多大面积的水田要雇用多少伙计呢？=有30亩的会雇用1个。如果有100亩就要雇用五六个。

伙计的酬劳是多少？=按整年来计算，包括伙食费在内大约300元左右。

很多年间雇用同一人的人家多吗？=很少。偶尔有一次雇用七八年的。

伙计和雇主是同乡人，这种情况多吗？=不一定。

是不是有很多上述的短工后来成了伙计？=不一定。各种情况都有。

雇主雇用伙计和短工的时候，是优先找那些同一籍贯的人吗？=不一定会这样做，一般都会挑选那些能力强的，干得好的。

大多数雇主会雇用几个伙计？=六七个。

像那样的家庭在这个地区有几个呢？=十几个。

那些家庭，是不是有亲属在天津附近？=那样的家庭有10户左右吧。

如果家人不在这里，会把照看水田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吗？=是的，管事人会处理一切工作。

你所说的管事人，是不是有很多都是从短工和伙计升上来的？=那种情况很少，一般都会挑选那些亲近的人，或是很有诚意的人做管事人。

如果有好几个伙计，他们中间有阶级差异吗？=有，如果有5人左右，会有下图所示劳银方面的差异。

【大头子、二头子】

大头子做什么工作呢？=大头子不怎么做农活，但是所有的大事都要由他经手，并且由他负责，他会指挥大家做具体的事。

那么二头子呢？=把大头子说的话传达给小伙计，有时也与小伙计一起干活。

有管事人的时候，他和大头子是怎样的关系呢？=因为管事人相当于主人的代理，所以和主人一样会给大头子下达各种命令。

有没有把一切工作交给大头子，而没有管事人的家庭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叫大头子而叫管事人了。

如果大头子很善良，而且活儿干得好，雇主会不会把他提拔成管事人呢？=有可能会，但是这种事很难的。管事人都是那种可以把所有事情安心交给他做的那种人。

【资料】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所属小站十四营村水稻种植品种调查表（农田局调查）

天津县公署调查

四 以小站开垦为中心

【农田管理局、沿革】

溯维前清同治末年、湖南提督周公盛传、驻军小站、鉴于原野广袤、适宜屯垦、逐价买荒地五百余顷、挑河建闸、分营屯田、营田之名、由是始著、逮甲午战后、周公致仕、营田收归、特立营田局、设会办提调等职、管理小站新城咸水沽各区营田、招佃领种、按年纳租、自民国四年治设局长、属于直隶省长公署、军粮城之官田、遂已并归本局、十九年八月曾让于南开大学代管、二十六年一月由冀察绥靖公署收归、设立小站营业管理局、七月卢沟事变骤起、局务陷于停顿、八月天津市治安维持会成立、十月委员局长李芬接办局务、屡冒危险、始克恢复、定名为天津治安维持会天津县政府小站营田局、暂由天津县代管、二十七年三月、改为河北省天津县小站营田局、同年十二月奉令归河北省公署直辖、改称河北省小站营田局、三十年一月奉令改为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以迄于今云。（以上、河北省公署建设厅吕金藻记）在六十年前、清光绪初年、经驻小站盛军周武壮公、及周刚敏公、开辟稻田、先引海河潮水、由咸水沽灌入、后二年、复开马厂新减河、一面曳南运河之水、一面灌溉滔天、嗣后驻军因有调防他处者、亦有弃甲归田者、即渐渐转倒民间、遂设立营田局、以资管理、属于直隶总督、现虽由公家所有、但因农民均出以相当贷价、没有永佃性质、自入民国 以来、迭经军民两机关、变更管辖、中间虽经一度归南开大学收租、复由前冀察绥靖公署收归、事变后经天津市维持会、令天津县派职前往恢复、于二十七年、收归省署直辖

（以上内容来源于农田局的调查报告。上述是经由口头情报收集而来。现在农田局的职员中，没有熟悉周公开垦时期的人。知道那时情况的人是一个在安次县居住的叫曹克思的人）

应答者 吕金藻（河北省公署建设厅）

【周公的军营和垦田】

这个地方在周公屯兵之前有军营吗，还是说都是民众用地？=没有军营，是个连草都不长的荒地。

那是凭空想象的，还是确有依据？=只是我所认为的。

为什么那样认为呢？=虽然屯兵之后有所经营，但在之前只能认为是荒地。

既然开垦之前是荒地，那么这块地有所归属吗？=很久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但在60年前的确是属于某个人的。

周公的名字是什么？=周盛传。

他的籍贯和官职是什么？=是安徽省出身的汉人将军。盛军的统领。原先是李鸿章的部下，为了镇压第四镇，在马厂—小站—大沽—塘沽一带驻军。他的哥哥在南京当大官，也来过这里。

周公是什么时候来这儿屯兵的呢？=光绪三年。

周公管辖的有多少营？=18个营。马厂有骑兵的5个营，小站有步兵的13个营。

小站的13个营现在还有吗？=已经没有营房了。原先营地所在的地方现在都变成了村子。13个营各变成1个。后来又多加了1个村子。总共有14个村子。

一个营有多少兵员呢？=500个。13个地方加起来有6500个。

周公所在的营地在哪儿？=在一个现在叫作周公祠的地方。

其他营地是围绕着那个地方设立的吗？=是的，散落在以周公祠为中心10里的范围内。

周公的部下都是南方人吗？=南方人很多。南方人经常吃米饭，所以要开拓水田。但是也有北方人。

营地的大小有标准吗？=因为兵员数量一样，所以一样大。开垦地也都同样是70顷。

知道营的名字和它们的配置吗？=左军正营、右军右营、新军营、前营、传字营、盛字营、老左营、右军正营、右军右营、后营、中军右营、副营、会馆（现在的周公祠）。

会馆是什么？=是指安徽会馆。这里有祭祀周公的祠堂。

根据《重修天津府志》所绘小站地图

根据《重修天津府志》所绘小站地图

周公为什么要在这里驻兵呢？=因为这些地方是守护北京和天津的要地，所以周公被派来驻守。清末为了防范长毛贼的骚乱及外国在沿岸的侵略而被派来驻守此地。

周军的领导阶层中有很多周公的家人和同乡吧？=因为知道现在都有很多姓周的人，所以我想当初军中周家一族的官员应该很多。同乡的人应该也很多。现在都有很多留下的。

周公的后代们现在在哪儿？=好像在北京或是天津。

周家一族在哪个村子？=在会馆村里有几户，和周公同姓的。

上述的人和周公是什么关系？=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远亲吧。

周公的同乡人在哪个村子里有几户人家？=分散各地，不知道数量是多少。

上述的同乡人以前就是有权力有钱的人吗？=不是很清楚。

除了同乡之外还有南方人吗？=广东、湖北、湖南、四川等地的人，因为周公是南方人，所以很多南方人慕名而来。

上述的人是周公的武将吗？=大概是吧。

那些人的子孙现在还在这吗？=在。

从前都是有权的人吗？=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不太清楚从前的事。

应答者 戴星桥（农田局总务股）

【屯田、开垦】

屯兵的练兵场现在还在吗？=不知道当时的练兵场在哪儿，因为是荒地，所以什么地方都可以练兵，在这儿没有专门给周公练兵的地方。

周公的水田开垦计划是什么？=从前这一带的荒地种什么都长不出来，只有引水才能长出粮食，所以一边屯兵，一边开垦水田。

以调节运粮河的河水为主要目的修造了减河，在那之后周公提出了利用水的方案，是这样吗？=不知道最初的计划。但是传言正如上述所说同时实施这两个计划。

引水计划是怎样的呢？=把运河的水引入减河。

是在兵营移到这里之后，为了兵粮自给而修建减河，还是说先修建了减河，再把兵营移过来？=在这儿屯兵的同时修造减河。

减河的开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光绪初年。

是一下子全部开工的，还是分区间一个个开工的？=好像是分区间开工的。因为阅读县志上的详细情况很麻烦，所以我说的都是口头相传的说法。光绪四年还是五年，先把海河的水引向小站方向，接着开挖了现在的月子河，还开挖了连接咸水沽和小站的河流，之后再开挖小站到九闸之间的河段。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光绪初年在潮宗桥（静海县）附近开工，然后逐渐地往海河方面开挖。

周公在此地一直就任到什么时候？=一直到打高丽（日清战争[43]）的时候。

那时减河的工程已经告一段落了吗？=是的。

减河的支流叫什么？=诸耳河。

诸耳河也是周公任职时开挖的吗？=大概是的吧。

（几天后，在天津日本民国图书馆调查时，在《重修天津府志》上查到小站一带的水闸、桥梁的建造时间。如下表所示。在这个府志里没有关于周公修造减河的具体情况）

上述的工程是周公个人出的钱，还是国家出的钱？=因为是大工程，所以是国家出的钱。但是周公作为一个大善人，一开始也以个人名义出了很多钱，后来才依靠国库。

上述工程都是由军队修建的吗？=军队参与了修建。但是因为是大工程，所以我觉得也雇用了一般的民众。

除了周公之外，这些工程的主导者还有谁呢？=和周公同乡的李鸿章也参与了支援。

周公有没有买下减河和中耳河流域的田地和营地呢？=当然有，卖给军队，作为产业经营。

现在还有当时买卖关系的资料吗？=我们局里面没有，在九宜闸有石碑。

石碑上写了什么？=不知道。（关于碑文请参考210页[44]九宜闸视察记）

在周公祠里有关于修造减河的碑文吗，或是在其外村？=没有。

被军队买下的产地，是一个个地分给屯兵吗？=是的。

一个人分几亩地？=只分给在营地里居住的士兵，给将官分的多一些，而普通士兵分到的很少。

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传言是这样。

有没有把家人带到屯所的？=都是独身。

在此之后有没有允许带家属过来？=不是很清楚。以前这儿也有屯兵的子孙的家。他们的祖先有人把老家的家眷带过来，也有的在当地娶亲。但是这些好像都不是周公那一代的。周家军也发生过很多变化。好像后来原先的屯兵制度瓦解了，变成上述那样。

屯兵每天都训练吗？=因为屯兵忙于农务，所以一个星期只到营地集中训练一次。结束之后又会返回自己的家里干农活。

屯兵的开垦地是一户一户定好的吗？=有共同劳作的，但是土地是一户一户分配好一定面积的。

最初分配土地的时候，是像地券一样分配的吗？=是的。

那是规定在一定期限内必须耕完一定的面积吗？=我不知道。

还有，对于已经开垦的面积，是像私有土地那样耕作的吗？=我不知道，但是以为营产地是公家的地，所以大概不能像对私有土地那样做吧。

除了屯兵之外，有没有其他人进入营地内开垦土地呢？=屯兵大概有时会雇用普通人来开垦土地吧。但是一般人不能作为土地开垦的主力。

周公和军队，会发放开垦所用的农具并且融资吗？=周公经常以个人名义出资，所以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吧。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都是用自己的钱。

周公给士兵分配耕种的土地是无偿的吗？=不是。会收取地租。直到今日还保留着这种制度。

周公那个年代，大体上是与现在的农田局开垦同样大小的土地吗？=是的。大概有500余顷的水田。

除了上述500顷的营田之外，其他土地是什么时候开垦的呢？=我想也有周公时代开垦的。最近也有很多日本人种的水田。

周公时代开垦的田地，是周公本人计划的吗？=不是很清楚。但是水田一出来就有收成，所以附近渐渐地也开始出现水田。

周公时代开垦的水田大概占现在这一带水田总面积的百分之多少？=把日本人的水田去掉的话没有多大差别。现在的面积稍微大一些。

【屯田地的管理机关】

周家军一直在此地驻扎到什么时候？=一直到光绪二十年左右。

到那时为止，大体上都是顺利地进行开垦吗？=不是。光绪十八年，周家军发生过叛乱事件。还会时不时地发生各种事件。

周家军的内部，也偶尔会有移驻吗？=我想因为是屯兵，所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光绪二十年，为什么会被调走呢？=光绪二十年那年打高丽（日清战争），军队全部被派往东边。

上述的战争结束后，那些军队都回来了吗？=有很多人没有回来。

在那之后谁管理营地？=各营的住房保持不变。光绪二十六年，在义和团事件发生前后成立了营产局，专门管理营地。

日清战争之后，这个地方还有兵营吗？=在直隶总督和北洋大臣袁世凯时代有兵营。光绪二十年前后也有。那个时候袁军使用营房，不时会有顾问过来练兵。张之洞的时代也有。营房由于时局的变动，有时有，有时没有。到民国4年的时候大致上都有兵营。民国初年时，袁军骑兵团的一个旅在此地驻扎，一共有1500多人马。民国4年营房被废弃。

所以说屯兵在周公时代终结时就没有了，后来的都是纯粹的军队？=是的。

周家军撤兵之后，这里的兵营都建在什么地方？=小站西边，现在是医院的那块地。

从前屯兵的住房，后来有士兵居住吗？=不是很清楚。

军队直接使用的土地和民众使用的土地是分开的吗？=大概是分开的。

军队使用多大范围呢？=不是很清楚。

营产局的上级部门是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是有很多变动。民国初年隶属于津海道公署，直到民国19年营产局都被称为营田局。我不知道上级部门是什么。民国19年，傅作义从天津警备司令的职位上离任时，曾委托熟人南开大学的校长张伯苓代为管理局产。此后直到民国二十三年，一直被作为大学直属的学校资产而由校田管理处管理。之后，又归于王哲元的冀察政务委员会所管理，被改称为营产营房管理局。事变发生的时候，一时之间无人看管，在那期间置于天津县公署的管理之下，直到民国27年，由河北省公署建设厅直辖。去年春天改名为农田局，直至今日。事务系统处于建设厅商务科的治下。

周公时期管理减河的部门是什么？=周家军。

营产局时代呢？=民国成立之后一直与河务局有关系。

在清朝就有河务局了吗？=建于光绪年间。那时有以通州作为本部的河务道台，一直持续到宣统年间。这是河务局的前身。

通过河务道台对减河进行管理吗？=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不是吧。

那么直到什么时候减河才开始与河务局有关系呢？=民国初年时，河兵大量涌入。

河兵是什么？=是指现在河务局的巡工夫。光绪时代也有河兵，但他们与减河没有关系。最初把减河分成3段，分3队来监视减河。一队有二三十个人。

河兵主要的任务是什么？=对堤坝的管理。平时为了防止堤坝被破坏而监视堤坝，等到发大水的时候防止决堤。

这种制度在河兵到来之前就有了吗？=不知道。

除了河兵之外，还有什么河务局的人会来？=闸夫会被分配到东闸口或九宜闸。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河兵到来之前。

是属于河务道台吗？=不是很清楚。似乎平常都是农民，以种地为生，在需要用到闸的时候再来开关闸口。

河兵是在什么时候改名为工巡夫的呢？=有些地方的工巡夫仍旧被称为河工。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名的。

上述的人现在还有吗？=没有了。现在减河有了第六段，段长在唐官屯。工巡总计5人。九宜闸到潮宗桥之间有2人，潮宗桥到海河之间由3人管理。

事变前上述地区的管理是怎样的？=现在和事变之前没有变化。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记不得了。

五 周公祠

应答者 张宝成、徐同树（小站农民）

【周公祠的祭神】

周公祠里供奉的是谁？=周武壮公和周刚敏。

周刚敏是周公的什么人？=不是很清楚。

刚敏也是在此地任职吗？=是的。

官职是什么？=不知道。

是和周公同时在任吗？=是的。

周公祠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光绪十七年，他在世的时候修建的。

谁修建的？=十四营的人为了感谢他而修建的。

周公祠的管理者是谁？=一个姓周的，第十九任保长。

上述的那个周姓的人与周公是什么关系？=远亲。

在这附近人们是在家里祭祀周公吗？=不是。庙会的时候到祠里来。

为什么要来呢？=依靠周公这一带才开垦了水田，对此表示感谢。

来周公祠祭祀时，大家都祷告些什么？=商业繁荣，治愈疾病之类。

关于周公在此地开垦农田，有没有留下什么美谈？=没有。

他在这里施行善政吗？=是的。

他是仅被作为农田的开垦者而被敬重的还是作为农业的神灵被尊敬的？=只是被作为开垦者。

在这里也进行祈雨等仪式吗？=没有做过。那些仪式都在小站的老君堂举行。

只在这里有周公祠吗？=不是。周家军治下的青县、静海县、沧县、苍台都有。在天津和保定也有。

【祭日】

周公祠的祭日是什么时候？=三月二十八日和七月二十八日。

上述的日期是周公的什么日子？=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其中之一是周公的生日。

事变前一直都来此进行祭祀活动吗？=事变前这里祭祀活动很热闹。那时还演戏，现在没有了。事变之后因为治安恶化，所以庙会没有那么热闹了。

庙里有谁住着吗？=住着一个老道士。

他是安徽人吗？=不是。

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吗？=他的父亲是住在这里的居士，身为儿子的他也留在这里当道士。

这个道士与周公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

祠的维持费用是由谁来出的呢？=由十四营出资。

【庙地】

祠有什么附属土地吗？=有。在祠的附近。

有多少亩？=不知道。

由谁管理？=石记的周家租赁。

祠的修理费用从很久以前就是由十四营来出吗？=以前由周家的个人来负责，后来才由十四营出资。

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四营出资呢？=不知道。

祭拜这个祠的人主要是十四营的人吗？=是的。

其他人不能来这里吗？=没那回事。但来的人很少。

【庙会】

看了街头张贴的广告，今天的庙会是由小站商会主办的，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吗？=是的。

为什么不是由农会主办？=以前没有农会，农会去年才成立，所以是由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力的人所在的商会来主办。

商人们也会来祭拜吗？=不论职业、男女，大家都会来。

在举办庙会之前，商会要做什么准备？=现在什么也不用做。

商会的有权势的人们不会聚在一起讨论什么吗？=不会。

以前是怎么样的呢？=以前因为要演戏，所以要从军队那里获取演戏的许可。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做。

庙会当天，有权力的人会当上会长之类的吗？=以前开始就没有。

庙会当天，不用花钱吗？=是的。只是祭拜的人们聚集起来，一起烧香叩头。

庙会当天，不举行商会仪式吗？=不举行。

有权力的人们会一起过来祭拜吗？=现在成立了农会，各村的保甲长都加入，所以会长会带着保甲长们来祭拜。今天应该也是如此。

事变之前也是如此吗？=以前都是由个人随意来祭拜的。

为什么现在要以团体来祭拜呢？=大概与警备和治安有关吧。

之前听说过十四营的人负责修祠。是每年都要这么做吗？=今年七月十五日鬼节的时候，为了支付老道士的伙食费，农会的保甲长们聚在一起商谈。在那时由各村寄付费用。

以前就经常有这样的事吗？=以前没有。因为现在生活不景气，如果不聚在一起商量的话谁都不会出钱。以前老道士会走访各个村子，自己拿到费用。

今年也是每个村子支付一定的费用吗？=不是。是根据个人的意愿来出钱的。实在出不起钱的人也可以不出。一般都会出1元左右的钱。

上述的钱是给老道士的伙食费吗？=是的。

用作周公祠的修理的费用呢？=不知道。

周公祠图

会馆村附近水车配置图（一）（二）

【资料】周公祠祭田的永租执照

（根据新民会调查资料书写）

李春桂

立当契人商连生因正用奉母命烦友人刘锡义等说合情愿将先父自垦会馆双租地计二顷

李凤鸣

零三亩三分九厘九毫坐落周公祠前方南北大道西侧附庄房一所计南北房十间门窗具全大场一个碾米家伙具全尽数当与

德兴厚名下为业言名当价洋贰仟元整其洋笔下交足不缺一当三年为满赎地之日春前秋后分文不得短少此系三面设定各无反悔恐口无凭立此当契为证

【资料】周公祠祭田租据

（根据新民会调查资料书写）

附记

上述所记租据样式，仅在内容上有所区别，如下所示：

×民国二十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所记

前文与上面的租据一样

大河费三毛三一合洋三十四元二毛五分五

杂费五分合洋五元二毛七分

×东贴耳河 九元零六

统公大洋除杂费东贴二百七十八元八角二

×民国二十一年所记

前文一样

大河费三毛八合洋三十九元二毛九

杂费四分合洋四元 毛三分

东贴耳河合洋九元零六

×民国二十五年所记

前文一样

大河费三毛八

杂费三分合洋三元一毛

〇周公祠祭田租据

六 农田局相关资料

【资料】

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组织章程

第一条 本省为管理小站军粮城咸水沽四官庄新城等区省有农田各产及辩理农田水利工程并收租款各事项设小站农田管理局直隶属于河北省公署建设厅

第二条 小站农田管理局设局长一人承河北省公署之命综理本局一切事物并监督指导所属各职员

第三条 小站农田管理局设总务经征两股分掌各股事务

第四条 总务股设股长一人股员四人测绘员一人掌理事项如下

一 开文书会计庶务事项

二 开农田各产之管理整顿事项

三 开农田水利及农田之清丈事项

四 开工程之设计及实施事项

第五条 经征股设股长一人、股员一人、催租人四人、外镇催租员四人，掌理事务如下

一 开经征租款事项

二 开填发租据事项

三 开稽查并催收租款事项

四 关于审核租册租据及月报旬报事项

第六条 各股股长承局长命督率所属职员办理本股事项

第七条 小站农田管理局局长由河北省公署委任局长以下各职员由局委会用呈请省公署备案

第八条 小站农田管理局缮写文件得酌用雇员

第九条 本章程如有未经事宜得随时呈请省公署修正之

第十条 本章程自核准之日施行

（附）奉令增设指导股组织章程未及呈请修正故未列入

【资料】

小站农田管理局亩数表

小站附近农田局管理地

【资料】

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所辖农田水利苇湖收入一览（民国三十年）

总计728户，地561顷59亩8分4厘，洋47709元5角3分5厘7毫

苇湖36户（即36处），共租额3948元5角6分8厘

【资料】

小站附近镇地亩数及租户租额统计表

【资料】

修正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征收各项租费规则

（民国三十年六月十日省认可施行）

第一条 小站农田管理局（一下简称本局）征收各项租费，悉依本规则之规定行之。

第二条 本局应征农田租费种类如下

一 地租 稻田、旱田、区田、荒地、荒场、河埂、河边等属之。

二 苇湖租 苇坑、苇沟、鱼苇、曳水沟、曳水河、荒坑等属之。

三 水利费 人们引用本局辖境内之水流属之。

第三条 本局征收各项租费等则暂照原定数目征收如有增减时、应于开征前通知佃户、并将某租某费增减理由及数目、呈报省公署查验。

第四条 各农田遇有灾歉、应由本局查勘明确拟定成灾分数、并将被灾区村佃户姓名、受灾地亩、及应减免租费数目、造具清册、呈报省公署核办。

第五条 地租、苇湖、每年分春秋两季征收之

甲 春租 由五月一日起开征征收年额四分之一

乙 秋租 由九月十五日起开征、征收年额四分之三

水利费、民田引用农田水流、每年秋后、由局按亩丈量、将应征收水利费数目、通知地主赴局一次征清。

第六条 租户交纳租金时、须持上年度交租收据、赴局直接交纳、但在外镇派有催租员者、得交由催租员就地照章征收、接期解局。

第七条 前条租金及水利费、征收时、应即制给收据、征存之款、随时滞解省库核收、收据计分三联、甲联给交款人收执、乙联径呈财政厅备查、丙联存局 前项收据、由本局制备呈请省公署盖印发还应用、以昭慎重。

第八条 租户及用水地户、如有施缺租费情事应伤具妥保、限期交纳、到期不交、由保人代交、或收归租权、及禁止来年用水并呈报省公署查验。

第九条 本局每月经征租杂各款、应按月造具四柱清册、于次月十日以前逞呈财政厅查验。

第十条 本规则自呈奉省公署核准之日施行如有未尽事定得随时呈请修正之

应答者 杨书林（农田局文牍主任）

现在还有上述规则之前的章程吗？=事变之后局里的文件全部烧毁了，所以没有。

上述的规则是事变之后第一个制定的规则吗？=是的。

上述规则中包括以前章程中征收的东西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区田】

第二条的区田是什么？=在小站地区附近没有区田。在军粮城那儿有，是指由本局管理下的土地。

为什么叫作区田呢？=我不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叫作区田（在区田之前也被叫作旗地）。

指的是水田吗？=是的，旱田里没有区田。

在哪些地方和普通的水田不一样呢？=一般的水田都是按亩来交纳租金的，而区田是以一整块土地来交纳。租金与一般水田相比并不便宜。因为是本局管理下的土地，所以在统计数据时有一些不便之处，所以可能改称相近的面积。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区别。

为了开垦的时候方便一些，会给老百姓分配一整块土地吗？=可能是的吧，不是很清楚。

土质怎么样？=与普通的水田相比并不坏到哪儿去。

区田的灌溉用水是从哪儿引来的？=从海河引水过来。

上述规则中第二条第一个里面的荒地和荒场有区别吗？=荒场是指以前的放马场，是只有军队的土地。是引不到水的碱性土地，在东大站的本局管理地的边界附近，除了秋草之外什么都不长，因为没有水所以就连苇子都种不了。与之相比，荒地是指那些普通的荒凉土地，如果努力开发就可以变成水田。

【河埂】

河埂是什么？=是指那些在支流或耳河边挖土堆出像堤坝一样的土地，即使现在变成荒废的河流也还留下来堤坝，也被称为河埂。在上面可以种豆子和麦子。

【地租】

第二条第一个的地租会不会根据土地种类的不同而不一样吗？=是的，不仅如此，即使土地的种类是一样的，而土地的质量不一样时，地租也有所不同。

大概如下表所示：

上述各种土地的面积和所在关系是怎样的呢？=因为没有调查过，所以不清楚。

【苇坑、苇沟、鱼苇】

第二条第二个的苇坑和苇沟指的是什么？=都是种植苇子的土地。前者是像圆形的池塘一样的坑，后者是指变成沟的地方。

鱼苇又是指什么呢？=除了种植苇子外，还可以捕到鱼的土地（不是特意养鱼，而是捕那些自然地聚集在这里的鱼）。

如果在苇坑和苇沟也能捕到鱼，那么它们是不是也变成鱼苇了？=不是，鱼苇是指以前就能捕到鱼的地方。是指那些很久之前就惯于捕鱼的人家（不叫渔户，自然还是称为佃户）经常去的地方，关于打鱼的纷争的话题如下所述。

【打鱼的纷争】

民国二十九年九月禁止打鱼的事件（花园村、夏矩臣和后营的居民共同向当局提请禁止打鱼的方案）

上述请愿的原因是什么？=上述两个村子的上游，有时会有人把水堵住来打鱼。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而来请愿。

以前有很多这样的事吗？=以前是要向当局交纳金钱才能获准打鱼，即使是那种场合，也不可以把水堵住。

所以说上述是指那些没有获得当局许可而打鱼的那些家伙吗？=是的，打鱼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但把水堵住确是在做坏事，那些家伙就跟土匪一样。

以前有这样的事吗？=好像没有。

那为什么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治安环境变差了，只要一没有人在旁边，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局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呢？=当然是颁布了禁止打鱼的法令，但是好像还有人在打鱼。他们好像是与新民会联系之后，获得打鱼的许可的。

现在在哪些地方还有困扰农民自顾自地打鱼的人呢？=石柱子河、大道沟、北潮河一带有一些。这些原本是禁止打鱼的区域。

【河沟】

曳水沟和曳水河有什么区别？=沟和河的区别只在于大小的不同，在这些地方有种植苇子的地方，也有捕鱼的地方。

上述的那些地方，原先属于苇沟，也可以算是鱼苇吧？=是的。

【荒坑】

荒坑又是什么呢？=放在一边不管，让其自行生长植被的地方，用途是采集牧草。

【渔业的许可】

在贵局的管理之下，基于本规则而获得捕鱼许可的人家有多少户？=以前有二三十户，现在有六七户。

为什么会像这样减少那么多呢？=因为鱼的数量变少了。

是因为除了获取许可的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捕鱼吗？=事变之后缺乏监管，所以大概有那种倾向吧。

用什么工具捕鱼？=用四个角的吊网。

属于本局管理之下的人，是不能随便设置捕鱼网的吧？=是的，需要本局的许可。

如果是在县政府那边取得许可呢？=常年的习惯，县政府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只有本局允许了才算允许。

昨天在减河看到在船头放置渔网的人，那个人获得本局的许可了吗？=减河属于河务局管理的范围，与本局没有关系。那应该是没有获得许可的行为，减河流域鱼的数量很少。属于本局管理下的河流包括耳河和曳水沟等。

贵局最近有没有给谁发放过许可？=没有。村子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新民会的人那里获取口头许可，就随便阻塞河流捕鱼。造成水流被截断，不能流向水田。

拥有许可的那些人，是不是拥有什么像许可证之类的东西？=只是发给他们一般的租地的执照。

是指在哪些区域捕鱼呢？=发给他们的是对于土地使用的执照，所以在那块土地里可以捕鱼。在这个范围内随便在哪个地方设置渔网都可以。但是渔网放置的地点一般是固定的。但地点并不是当局指定的。

其他人可以在那块区域里面捕鱼吗？=不能。

【地租】

地租是什么？=本局的佃户向官方租赁土地，种植除了苇子之外的其他作物，比如水稻和谷物，然后向当局交纳土地租金。地租指的就是他们交纳的钱。

【苇湖租】

苇湖租是什么？=是指苇地的副产货物的价格。此外，除了苇子之外捕鱼的家庭还要交纳租金。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佃户都会种植苇子。

交纳地租还是苇湖租是根据土地种类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执照吗？=执照是一样的。

上述情况下，因为土地种类和交纳租金的区别，会附带什么特别的条件吗？=没有。

对于那些像稻田和苇坑一样必须要用到水的土地而言，当局对待它们时会比对待其他土地有更多的考虑吗？=没有。

【减免租金】

可是，对于那些土地，可以收到高额的租金，所以只要这样做就行了吗？=种植苇子的土地有使水流动的义务。如果因为没有水导致无法收获苇子的话，根据报告可以减免租金。

这么说来，苇子地比水田优先供水吗？=不是，一样要供水。并不会因为是苇子地就优先供水。如果要说顺序的话，因为水田大多离减河较近，所以水会先会流经这里。只是在水流不到苇子地而导致那里收不到苇子的时候，才会减免租金。

那么如果水田也发生供水不足的情况，是不是也会同样地减免水田的租金呢？=在那种情况下，水田会种植旱田的作物，所以并不会减免租金。

如果已经为种植水稻做好准备，而导致种不了旱田的作物呢？=根据不同情况也会有所减免。

苇子地供水不足的时候，一定会减免租金吗？=不是，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没有向省公署提出申请并获得许可的话也不能减免。

那么水田的减免又是怎样的呢？=与苇子地的情况相同，并不会因为是水田或是苇子地就获得特殊对待。

是把水田里用剩下来的水引到苇子地里吗？=并不是全部，但是大多都是这样做的。

局里的方针，就是首先向水田供水，再把剩下来的水引向苇子地吗？=从想法上来看确实如此，但是具体实施时因为地势关系等原因不一定这样做。

关于水田和苇子地使用水的先后顺序，农民们会产生纷争吗？=不会。

【苇湖租】

知道苇湖租的各种土地面积及配置关系吗？=因为没有调查过所以不知道。但是，总面积并不是很大。

苇子地和水田是不是和以前的大概一致，面积没有发生变化呢？=大体上没有变化。

苇子租额的标准是怎样的呢？=由于土地种类和土地规则不同也不一样。大体上如下表所示。

【水利费】

第二条第三款的水利费是什么？=对于本局管理下的土地不收水利费。对于属于管理范围外的民田供水的时候才开始收水利费。收水利费的区域范围是距本局管理的土地边界2华里范围内的土地，只限于从本局管理地引水过去的土地。对于那些虽然用水，但是是用自家水的家庭，不收水利费。从今年开始上述的2里范围增加到5里。

对于上述的2里土地之外用水的土地面积，贵局随时都能了解吗？=不是每年都让各个村子报告。局里的催租员会在收获期时前往调查。经调查后的土地收取每亩2角5分，现在变为每亩5角的租金。

有没有上述水利费征收地所在的表格？=没有调查过。

第四条里因为灾害而减免租金的情况发生过吗？=去年没有过。今年也许会有吧。

减免的请愿是有农民自发进行的吗？=是的。

有过村子和受灾户联合起来请愿的情况吗？=有过受灾户联合请愿的事，但没有一整个村请愿的事。

没有像上述的例子吗？=现在回想不起来了。

上述请愿发生的时候，当局是如何处理的呢？=本局的职员会去现场调查，如果有请愿的理由，就会向省政府提出申请。省政府会进行书面审议。一定会派人过来再次调查，如果情况属实就会减免租金。手续十分烦琐。

应答者 戴星桥（农田局总务殷）

【资料—执照】

在局里面还保管有旧执照吗？=有如下所示的（后文所示）。

这个东西不是这个地区的执照吗？=是的。是天津附近大孙庄的东西。是在本局管理的土地的执照。

名义变更以及土地纷争的时候，有没有佃户拿着旧的执照来这里的？=有时会有，但现在不允许这么做了。

农田管理局下天津县大孙庄执照

旧的执照大部分都是佃户所持有的吧？=数量极其稀少。

为什么会少呢？=因为民国初年用旧的执照和新执照交换之后，又进行了整理。

那些整理过的东西，就是在发生纷争的时候提出的吗？=是的。

那些执照是什么年代的？=有光绪年间的，有宣统年间的。

【资料—有关卖契和水利】

天津县公署财政科税契股里保管的因为契税手续而被提出的小站附近（农田局管理之外）的买契

立杜卖地契人怀德堂宁因正用今将自置地共计六段相连共地二十一顷零九亩零九厘坐落天津西小站运西地名南双闸凭中、友等说合尽数卖于

茂德堂王

树～ ～ ～孟 名下永还为业言明每亩时值加

洋六元正共合价洋一万二千六百五十四元五毛四分其洋笔下交足无缺并无私债零星折准无弊沟桥道路闸甜 减水河照旧通行在内自卖之后有负族人地邻争竞为碍者有卖主一面承管不与买主相干此系两家情愿各无返悔欢后有凭立杜卖契为据

计陆段弓口以随带红契为凭计带红契四张

批原契红契弓口内经原业主卖给介福韩卧姓地二十五亩彼以挑甜水河一道引水赴乱渠沟之用从地之东头数段内穿出不好除弓口特此明以志之批内有韩姓坐落双闸东迆

中华民国五年七月二十二日 给

（下述契约里包括开挖沟渠的相关事项。通过与契税员的谈话可知，“在这一带的水田里，水田买卖的时候要是利用原有沟渠的话，一定会记录下来。对于买下这块地的人来说，有没有这项条目是今后水利使用的唯一根据。有没有记录这项条目会影响土地的价格。”）

（藤井水利公司保管）

为发给执照得本署所辖（小站农田管理局）营房营田各产历经照章收租在案所有租佃各户承领房田等产倒租更名向须按章缴费呈请换发执照俾使收执兹据（宽怀堂藤）呈请承领稻田

毫房〇所〇间坐落（右正营）每一亩每年应纳租洋八角四分五厘该地房弓口四至分明堂经饰查属完合行发给执照以资凭证嗣后应即按章纳租不准拖缺及外占情事致干罚办切切此照

立杜绝契人百忍堂张今因正用将自置坐落小站双闸水口地基段计地八十三亩整弓口四至分明烦中说合情愿卖与敬霖堂勳记名下永远为业三面言明绝偿银洋八十三元整其洋笔下交足并无贷债折准零星等弊自卖之后倘有亲族人等出为竞争违碍者有卖主一面承管与买主无干恐口无凭立此卖契为据随带印契一张

弓口头段 南北长均二百四十弓东西宽均七十三弓

弓口二段 东西长均一百二十弓南北宽均二十弓

那个的样式与上述的大孙庄的一样吗？=不一样。

记载了哪些内容？=不记得了。

现在的佃户所持有的执照是怎样的呢？=如下所示。

【资料—佃户执照】

【资料】【屯田的解放】

以前周公的屯兵撤退之后，营产局是怎样处理从前的屯田的？=如果原来的屯兵后来回来的话，就承认他的耕作。如果不回来就是无效的，可是实际上回来的人微乎其微，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卖给民间。

有没有看过这一时期的文献？=没有，上述的话只是传闻。

【资料】【永佃】

卖给一般的农民，意思就是把那些土地变为农民的私有土地吗？=不是，土地是公家的，所以只是让他们永佃。

这种情况下会给买土地的人发放执照吗？=是的，之前经常有，但事变之后很少见了。

现在还有谁持有执照？=没有。

为什么？=这是因为在那之后管理主体发生了变化，为了整理而收归的土地执照发放新的，于是农民手上就没有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民国建立之后，具体年代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么说来，在营产局整理屯田时，土地依然是国有的，只是给予民户永佃的许可？=是的。

能获得永佃资格的只有这一带的农民吗？=不是，不论是哪个县的人都有资格。

哪个地方成为永佃者的人最多呢？=不一定，但因为相对要便宜一些，所以很多天津人会买。

取得永佃资格的人叫什么？=“佃户”或者“永佃户”。

对于佃户来说，有什么附加的义务吗？=要按时交纳租金。

那些租金与现在的租金有区别吗？=现在的租金与原先的租金没什么区别，非常便宜。

不能由营田局这里出租金吗？=是的。

对于佃户来说，如果没有交纳租金，会被撤去永佃的资格吗？=是的。

如果佃户延迟交纳租金的时间，会被撤去永佃的资格吗？=实际上，租金十分便宜，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现在也是如此。

【资料】【永佃地的让渡】

佃户可不可以转让自己的土地？=属于一般佃户的东西需要获得当局的批准。但是，不告知当局就私自将土地转卖给他人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现在依然有这样的规定。

如果现在得知有很多佃户把永佃地转让给他人，会怎么应对？=在事变之后土地政策的紊乱期，有很多民众瞒着当局私自转让土地。对于这些情况的整理是很大的问题，而且会花费很多的费用，所以并没有开展。

【资料】【兑】

佃户把永佃地转让给他人这一行为叫作什么？=叫作“兑”。

佃户把永佃地转让给他人时，大概会以怎样的价格出售呢？=每亩地两三百元左右。

（注：据笔者在省公署建设厅调查得知，藤井公司买下农产局旗下土地时，支付给佃户180元，支付给省政府140元）

在兑土地的时候会立契约吗？=是的。

契约是由当事者向局里提出获取的吗？=不一定，绝大多数都不会。

来局里时不用带着契约吗？=是的。当事者来的时候，会说明自己的情况，如果其中没有问题的话，本局会发给他们新的执照。

对于上述的兑土地是否真实发生，当局会马上知道吗？=因为之前会向佃户或者本人询问事情经过，所以立刻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关于兑土地这件事，需要在县公署履行税契的手续吗？=从以前开始就不需要。

兑土地的时候，需要获得村长的证明吗？=不需要。

【资料】【过割】

名义上交换的手续叫什么？=叫“过割”。

过割的手续是怎样的呢？=当确认兑土地的行为没有问题之后，让买卖双方到场办理。在那种情况下，双方当中只有一方到场也可以。除此之外，双方都不到场，而由铺保（保证人）办理也可以。当局会回收从前卖主的执照，然后发放新的执照。

过割时会收取费用吗？=每亩地收取2角的费用。

【资料】【永佃地的出典】

佃户可以不经过当局直接将土地典当给他人吗？=可以。

实际生活中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好像经常有。

本来是禁止典当土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允许民众这样做呢？=不太清楚。

典当的时候是由谁来交纳租金？=不一定，有的承典者会以佃户的名义交纳租金，也有佃户来交纳租金的，具体是由双方商量之后决定的。

上述典当土地的价格是多少？=因为与本局没有关系所以不知道确切的数字，大概是200元左右吧。

【资料】【押】

那么佃户可以抵押土地吗？=可以。

不需要经过当局吗？=是的。

那种情况下抵押价格是多少？=与典当的价格差不多。

佃户可以把那块土地给别人租种吗？=可以。

不需要经过当局吗？=是的。

【资料】【小佃户】

佃户之下的租佃人叫什么？=小佃户。

有没有小佃户再把土地给别人租种？=没有。

贵局清楚地知道佃户们的住所吗？=全都有所了解。

有没有关于佃户住所的统计表？=没有制作过。

天津附近本身自己就是佃户，还把土地给别人租种的人多吗？=有倒是有，但数量不是很多。

人数不多，那佃田的面积大吗？=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佃户自己耕种土地，与不自己耕种而转租给别人的比例大概是多少？=前者占十分之六到十分之七，后者占十分之三到十分之四。

佃户的耕作面积和小佃户的耕作面积的比例大概是多少？=前者占十分之七到十分之八，后者占十分之二到十分之三。

佃户将土地转租给别人时，会不会立下契约？=只有口头契约。

有没有合同时限在一年以上的转租？=基本上都是一年签一次的合同。

虽说是每一年签一次合同，但在实际生活中，小佃户租种很多年的情况多吗？=不是本局着眼的重点问题，不知道。

小佃的租价大概是多少？=下地最低10元，最高有十三四元的。

事变前的价格呢？=最低3元，最高8元。

把土地给别人租种时，地租是由谁来交纳呢？=由佃户交纳，但实际上也有小佃户以佃户的名义来交纳。

佃户要向县公署交纳哪些税呢？=不用交田赋，只需要交7角的亩捐。

上面提到的亩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征收的呢？=事变之前没有亩捐这一说法，事变后新设立的。

县公署的摊款与佃地相关吗？=相关。

每亩地要交多少左右？=不知道。

农田局会向佃户征收挖掘耳河等河流的费用吗？=这里花费的费用是由省公署认可后得到的资金（今年有6000元），农田局在耳河挖土。但实际上仅凭这6000元是无法修理闸口的。所以挖土的钱由村子支付的情况有很多。到最后在这些地方还是佃户来支付费用。

1942年9月1—14日（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91辑）

水篇第10号 河北省天津县第七区

小站乡

调查员 山本斌

翻译 孙希中

一 农田局水利设施概况

应答者 戴星桥（农田局总务股主任）

（戴先生民国十五年到十八年之间在五原河务局就职，事变之后调任农田局）

【排水的设施】

在减河流域有没有分流的排水设施？=耳河上为水田灌溉而建了一些设备，可是那些水最终还是经由曳水沟排向其他地方。肥水闸、东耳河、咸水河等都发挥了排水的作用。在减河的支流上还有新引河，这些是为了排水而建设的。

耳河一共有几条呢？=在农田局管理之外也有，因为我们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如果指的是管理范围之内，如下表所示。也被称为“三闸五耳河”。

【资料】河北省小站营田局管辖桥闸涵洞数目清册

计 五耳河长约8360余丈 引水地 500余顷

除了上述之外还有其他闸吗？=有。

为什么上述要特意称之为“三闸五耳河”呢？=因为这些是属于农田局管理之下的，其他并不属于农田局的管理。

比如说有哪些？=南双闸、北双闸、北闸口、潮水闸、北小闸（大有桥附近）、南潮水闸。

上述的闸与那三闸对比有什么差异吗？=规模很小。

【资料】【桥与闸】

农田局管理下的设施有什么区别？=请看下面的表。

桥也是由贵局管理的吗？=以前管辖区域内的桥都属于本局管理，现在与闸在一起的桥属于本局管理。

【资料】三闸五耳河之图

耳河和闸的图

以前这些设施的维持费和修理费是由贵局支付的吗？=是的。

现在其余一部分是由谁管理？=县政府。

有哪些桥？=不在闸的附近，专门用作交通通道的桥，非常小的桥除外，那些小的桥是村子或个人建造的。

是什么时候转移给县管理的呢？=就在最近。

为什么要移交管理呢？=修理的时候如果是属于本局的桥费用就要由本局支付，但是本局修理的时候，需要向省里提出申请。省里的认可手续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好的。所以由县里向各村平摊劳动力和费用。

对于贵局管理下的那些桥，是由贵局雇用人来修理吗？=经费在省里认可的范围之内的话，就雇用人来修理。

在那种情况下，不足的部分是由村子填补吗？=最近因为本局缺乏资金，所以没有修过。以前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

二 涵洞

应答者 祖考先（南北运河河务局与农闸稽查员）

利用减河的还有其他机关吗？=没有。

与华北交通水运科没有关系吗？=没有，华交的船不通过这里。

小站附近地区槽船的船户有没有组建船会之类的组织？=在小站地区有二三十艘船，并没有特殊的协会。

船的登记等手续在哪里进行？=大概在天津附近吧。在小站没有进行船只登记的机关。

（民国二十九年在天津成立了叫作船运工会的机构，致力于解决雇佣船只的协商，但与此地没有任何关系）

【排水设施】

在减河上游有△△涵洞和△△小闸之类的建筑，那些是为什么而建造的呢？=新引河闸是在七月到九月之间发大水的时候排水用而建立的。原来是5个孔的闸口，但是现在被破坏了，导致无法发挥涵洞的作用。这个小闸平常会关闭，在水量上涨的七月到九月之间为了排水才开放。

上面提到的引河闸是谁在什么时候建造的？=我不知道，但年代并不是很久远。大概是在周公的时代建造的吧。

现在是属于河务局管理之下吗？=我不太了解这一区域的具体情况，但是好像不属于河务局管理。也许是属于附近的村民吧。

关于这个闸的开启和关闭是由河务局指示的吗？=不是。即使河务局没有做出特别的指示，假如是在小站地区的用水期，擅自把这个闸打开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如果让农民知道了，会对闸的管理者产生怨言。所以即使没有谁指示，在需水期时也不会有人随意打开闸。河务局和农田局都不会做出干涉。

被排出去的水的用途是什么？=被附近的村子用作饮用水。

那么也就是说村子在引水时，是把得到饮用水作为第一要务的吗。还是说有其他的目的？=如果不排水的话会有泛滥的隐患，所以基本上排水是第一目的。

【涵洞】

钱家园小闸是什么？=是个涵洞。

是谁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而修建的呢？=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附近的村子为了获得饮用水及苇地灌溉用水而修建的吧。

钱家园小闸的开启时间是一定的吗？=对于涵洞来说，都会有一定的惯例。顺便一提，小站用水地区的需水期大约是从小满前后开始，直到白露这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发大水的话一直是关闭着的。在那之后会打开闸口引水。

这个惯例是要严格遵守的吗？=好像在事变之前是要极其严格的遵守的。事变之后好像没有那么严格了。

关于饮用水的话题，在水田的需水期，用涵洞引水的村子是怎么解决饮用水的问题的呢？=每个村子都有苦水井，所以会依靠那些井水。白露之后，就可以享受减河的甜水了。除此之外，苇地也会在发大水的时候引水，所以有很多办法可以度过这一时期。

这样的涵洞在减河流域共有多少呢？=有15处。虽然没有详细的调查，但是还有很多破损之后无法使用的地方。

15个涵洞的用途各有不同吗？=基本上都是为附近村落提供饮用水。

有没有派遣过小站地区的农民去上游有涵洞的地方调查过呢？=实际上并没有这种事。以前，在上游地区陆续打开涵洞时，会立刻被发现，之后很快就会被小站一带的人们所得知，所以上游地区很少打开涵洞。

河务局会向涵洞所在的村子收取什么租金吗？=不会。

刚才提到过，在上游地区对涵洞的开启和关闭发生过一些骚乱，具体是指什么？=九宜闸附近的下游区域，有一个日本的大公司开垦了20顷水田，在减河的发源地建造了涵洞。听闻此事的小站地区农民去闹过事。

上面提到的那家公司是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而修造涵洞的吗？=不是很清楚，但是据说除了河务局以外的上级机关，一个同意，一个不允许。最后这一行为还是被禁止，这个公司做出赔偿。

以前在上游地区设置涵洞时，需要得到几个机构的许可呢？=需要农田局或河务局的许可。

局里曾允许开涵洞吗？=很久以前在承认上面提到的关于限制使用的附加条件的情况下有过允许的先例。但是如果把涵洞的水给水田使用，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是为什么？=因为这是关系到小站地方农民死活的问题，所以农民们会联合起来反对。

【争水】

像这样关于用水的争夺有很多吗？=事变之后没有具体数据。这些纷争会被视为骚乱。以前经常发生村子与村子之间争水的事。水利情况不好的村子会袭击那些富足的村子。甚至会有用铁炮的案件发生。后来出动了警官，向着天空射击威吓乱民。除此之外，还有基于争夺水最后被砍头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

应答者 戴星桥（农田局总务股主任）

【围绕涵洞的纷争】

有听说过在上游新建涵洞，被小站居民反对的事件。那个事件的起因和结果是怎样的？=事变之后旱灾频发，上游区域水田的开发又由日本公司所主导。这些水田都是从减河引水的，导致下游的水量减少，因此时有农民的骚动发生。

具体是哪个公司？=是九宜闸的大公司，中塘附近的藤井公司。

藤井公司的水田，原来是谁的土地？=原来是属于勋记公司的荒地，后来被该公司收购。土地面积很广，在上面的佃户有100多户。

这一带，从前有很多经营水田的公司吗？=有3个。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吗？=不确定所处的位置具体在何处，但是在东拓附近也有。正在把荒地变为开垦中的水田。

在这些地方有哪些引水设备？=有日本公司建造的闸口，用来引水，用马达来抽水。

因为那个减河的水量有显著地减少吗？=的确减少了很多。以前，农田局的水田能得到优先引水的权利，但在事变之后很难再像这样了。

农民有没有反对这种行为？=有的。

关于这一事件有相关的文件吗？=通过下面的资料来说明吧。

【资料】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所辖农田及减河附近民田需水办法

（民国三十年8月省公署核准）

第一条 本办法依奉河北省公署令订正之

第二条 本办法以保持马厂减河水量维护者有农田用水为宗旨

第三条 凡有农田及减河两岸附近民田引用河水悉依本办法理之

第四条 引用河水以先及省有农田后及民有私田为原则

第五条 民田需水次序以引水用户之新旧定为取水之前后

第六条 凡减河两岸附近民田除原有闸产涵洞水口按序用水不得变更外嗣后其他民田非经呈请河北省公署核准不得私自开口引水以杜流弊

第七条 本办法如有未尽事宜得呈请修正之

第八条 本办法自核准之日公布施行

这个章程提出的经过是怎样的？=请看下面本局的公文。

“民国三十年农田局向省公署提出的公文的要旨”在中塘地区有新建设闸口开垦水田的日本的水田公司。因为这个原因，居民之间对于禁止新闸建设的愿望十分强烈。基于此，本局将与此事相关的具体办法向省里呈请。另外还向省里送去农民的呈文。这个呈文是由下面提到的那个人作为代表的姓名。

上述办法是基于民国三十年由小站农户向农田局提出的“禁止上流建闸辟地”请愿书，在同年四月二十日，由本局向省公署提出申请，同年八月，获得省公署的认可。

请愿书的大意如下所示。

“小站附近的水田有1100顷（官田500顷，民田600顷）。

水田的用水都要从减河引入。

最近几年的灌溉面积，在民国二十四年以前，春天河水干涸能看到河底时是200顷，民国二十五年、二十六年、二十七年是三四百顷，民国二十九年因为水量充足而灌溉了600顷的稻田。这是这几年的最高纪录。

然而，现在（民国三十年）距离河较远的官田中南天门鸭子湖，东排坵等几处共计100顷的土地及民田鱼鳞漥、孙家甸、中塘、五丈河两岸、乱七沟等几处共计400顷的土地苦于无水可用。此外，最近藤井公司的岸田某农会来到这里，在中塘附近开垦了数百顷荒地，又在中塘地区开辟了50余顷的水田。是否妨碍到小站的农民现在还尚未可知。此外，此地还是湖南督办张敬尧开垦的300顷农田所在之地。另外朝鲜的某人在津浦路东边附近，减河南岸的赵家房子的北边，计划开垦30顷水田，现在正在建造新的闸口，此外也传出了咸水沽新民会小泉先生在中塘村附近设计涵洞计划的消息。如果是为了 ‘利民’，我们是很欢迎稻田的，但是我们并不希望因此导致水量减少。我们还害怕因为新开垦农田的原因，导致原先的土地受到危害。对于在上游建造设施，夺走下游的水利这件事，我们感到很遗憾。

我们希望基于 ‘历史’和 ‘农民生计’这两方面的考虑，对于新开垦土地一事一律禁止。”

三 河务局的减河管理

应答者 祖孝先（南北运河河务局与农闸稽查员）

【涵洞】

按照设计，涵洞的引水口和减河河底的高度差是多少？=没有固定的规则，一般都是根据实际情况而判断，大都距河底1米以下。

耳河的引水口是怎样的呢？=比涵洞的引水口高一些。那是因为，在引水口是同样高度的条件下，涵洞里的水可以顺利通过，但耳河里的水不能通过的情况时有发生。

属于河务局管理下的减河的大致范围是多少？=河道及两侧堤坝之外的河流到与之平行的耳河之间的面积。

也就是说，涵洞是在河务局管理之下的土地的下面？=是的。

允许个人随意建造涵洞吗？=不允许。

为什么？=会扰乱河政。只要在减河流域没有特别的排水河，是不能改变减河正道的流向的。如果随便建造涵洞，再从那些涵洞引水的话，最坏的情况是会引发洪水。此外，设计涵洞的时候，需要用到河务局管理下的土地。因此无论如何都要获得许可。

那么在申请涵洞设置的许可时，通过与否是只由河务局决定的吗？=关于减河水的使用，农田局也要占很大一部分，所以我们必须要和农田局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但是对于河务局来说，只要是和河政相关的事情，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处置的吧？=不会有那种事。从很久以前就留下的惯例，所以我们必须要和农田局商量。

听说有的涵洞在农田局的管理之下。那些涵洞是在什么时候、谁允许建造的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是在农田局的管理区域内，是不是也像上面提到的那样由河务局来管理两岸的土地？=是的。即使是农田局的土地也不例外。

农田局管理下的耳河及耳河的闸口，与河务局有关系吗？=没有。

关于闸口的开启，河务局有什么可以决定之处吗？=什么都决定不了。是由农田局来决定的。与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租】

对于这些闸，会收取闸捐之类的费用吗？=不收取任何费用。

小站附近的菜园里，在河边设立秸杆来引水，这需要河务局的许可吗？=不需要。

什么都不需要吗？=无论秸杆汲取了多少水分，对于减河水量的影响都是微乎其微的。

在南运河附近地区，对于在河边建造水池和井池的土地要征收租税，在减河有没有这一情况？=不属于我的管理范围。

有没有征收租税，建造设施的地区？=没有。

【房基租】

有没有收取房基租的土地？=沿岸的堤岸上有船户，做小买卖的人及其他贫民的家。对于这些人，要收取一间房四角的房基租。但是在小站没有。

【河滩地】

有没有把河滩地作为收取租金的土地？=有。

这些土地上主要种植着什么？=因为这些土地水分充足，所以都很肥沃。可以种植高粱、谷子、玉米、白菜等作物。租金是一亩地1元。

耳河也有滩地吗？=有。大概和上述的土地拥有同样的土质。价格也差不多。

上面提到的租金是由河务局的谁来征收的？=先由各闸夫收集，再交给我。

有没有属于河务局名下的房子？=以前在河边有过。事变之后不复存在了。

允许把收取房基租的土地变为耕地吗？=谁也不会那么做。

允许在河滩地或是耳河滩地上建造房屋吗？=不允许不经申请就建造。如果要建的话必须要先获得许可。

有没有人获得过那样的许可？=没有。

有没有人在减河岸边建造水井？=没有。没有建造水井的必要。一般都用斗子来汲水。

是不允许建造水井吗？=没有那样的禁令。

【桥】

减河上架设了几座桥梁？=事变之前有10座。现在只剩下西大桥（小站）。

那座桥是由谁架设的？=大概不是县里就是小站镇吧。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但是，就像农闸一样，下面是闸口上面是道路的桥梁，是由河务局出资建造的，属于河务局的管理之下。（注：关于这一点有可疑之处）

在减河的干涸期需要掘土吗？=河底都是泥土，无论堆积多少，都不会阻碍水的流动。因此没有掘土的必要。

【九宜闸】

九宜闸是在什么时候建造的？=光绪年间，周公开垦水田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为现在这种新式的呢？=民国六年左右。改为现在的五孔式。

民国六年之前是什么样式的？=五孔这一点没有变化。旧式的九宜闸，是由人工手动来升降闸板的，而新式变为由机器来控制。

以前的样式与新样式相比，在构造上有没有不同之处？=外观有所改变，但是我想闸的功能没有变化。但是我们对于以前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了解。

周公为什么要建造九宜闸？=为了修建减河而调节运河的水。为了这个目的必须要建造一个闸。

不是为了考虑向水田地引水吗？=是的。但是，运河余留下的水还能被作为水田的用水，所以水田的用水不是最先考虑的东西。以前运河发挥着交通要道的重要作用，因此不能让运河干涸。现在这一点也没有变化。

九宜闸的直接管理者是哪些人？=如下表所示。

他们属于哪一段？=不属于段。由本局直辖。

为什么不是由段来任命呢？=因为闸是尤为重要的设施，所以必须由本局来特别关注。有关航运的问题本局不是很明白，因此为了不发生纰漏之处，不任命到现场的人。

上面提到的管理员等人住在什么地方？=管理人和事务员在唐官屯的第六段事务所办公。现场的闸目和闸夫就住在能直接看到闸的地方。

管理人多大岁数了？=60多岁。

什么时候开始担任这个闸的管理人？=民国十八年到十九年左右。

（上面提到的民国二十七年是事变之后的起始年）

他的原籍在哪儿？=不知道。

他的家族是代代做管理员的吗？=不知道。

闸目和闸夫是当地的村民吗？=是的。

哪个村子？=靳官屯和其他几个村子。

他们的家族以前也是做闸夫的吗？=不知道。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当闸夫的呢？=事变前就开始了。

他们的薪酬分别为12元和7元，难道这不是太少了吗。闸夫是不是向闸的所属地借过来的？=不是。

他们还有其他的收入吗？=他们不是任何时候都要看管闸的。平常是普通百姓。也有看管闸的工作。

这么说来，闸夫只有在发大水的时候才要注意闸的情况？=不是，每天都要去看看，然后向管理人汇报水位。

如果把九宜闸的5个孔全部打开，运河和减河的水量比例是多少？=减河占七成，运河占三成。那种情况下，会有运河上的船只不能航行的危险，所以通常情况下，会关闭几个孔。

有没有关于九宜闸开关的规定？=没有。

“河北省南运河河务局管辖九宜闸开启关闭法”这一说法以前有吗？=现在没有这样的东西。

【运河水量】

运河的水量在什么时候多？=新历的7月、8月、9月。

10月和11月的时候呢？=与9月相比，水量有很大的减少。虽然每次都不同，但有过一次性下降半分高度的时候。

12月以后呢？=12月到来年2月水面会结冰。在这段时间内不能航运。

3月呢？=与10月时的水量差不多。

4月以后呢？=比3月少。4月、5月、6月大多时候水都很少。

7月到9月出水期的时候，闸会怎么样呢？=闸夫要频繁地去测量闸附近水域的水位，在必要的时候把闸打开。

【闸的开启关闭】

这段时间里，闸夫可以随便地开启和关闭闸吗？=不可以。要根据管理员的指示。

管理员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住在唐官屯吗？=不是很清楚。

如果没有向管理员一一请示的时间时该怎么办？=这种时候一般都会依据处置法的指导，适当地处理。

这种时候是不是由管理员来决定是否开启关闭闸？=不一定。既然获得了允许，我想管理员应该能够适当处理吧。

原则上需要怎么做？=需要本局的许可。

冬天时闸是处于什么状态？=大体上水量很少，而且也没有航运，所以会把闸关上。

这么做的话，减河不会完全没有水吗？=如果不开辟洩水的话，减河一带地区的饮用水会严重不足。饮用水基本上都是用减河的水。

【水的调节】

水田地带的用水期是什么时候？=新历的4月到5月间，芒种之后。

这时运河的水量很多吗？=不一定。

如果水量充足时会怎么做？=在保证运河航运所必须水量的前提下，把剩下的水引向减河。

是不是根据水量的多少，来打开一定数量的孔，或是让运河的水量和减河的水量维持二比一的比例？=不是。根据具体情况适当处理。

是不是白天让水流向运河，晚上让水流向减河？=在水量很少的时候会这么做。不太清楚事变之前的情况，但是在事变之后，只要是处于需水期而水量不足的时候，都会采用这种办法。今年旧历五月到七月之间就是这么做的。不是规定在这一时期必须要这么做，而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这种情况的次数较多。从早上8点一直到晚上8点，把所有的水引向运河。而在其余时间，把水引向减河。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小站地区的水田需要用水。

因为这个原因，运河夜间的航运会停止吗？=是的。

平时在运河不进行夜间航运吗？=是的。

有没有发生过因为把水引向减河，导致运河的水量不足，而不能航运的情况呢？=在那种时候，就不会向减河输水了。要把运河放在第一考虑的位置。

从前开始就是在芒种前后这几天开始向减河输送大量水吗？=是的。

是由芒种的日期来决定的吗？=不是。小满前后，大约芒种的时候会像上述提及的那样开始输送水，但是也不一定。如果航运条件允许的话，大概都是像上述提及的那样处理的。

从小满、芒种开始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旧历六月上旬左右。在那之后通常会因为降水的缘故使得水量增加。

【闸夫的工作】

请再说明一下闸夫的工作时间？=在结冰期通常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为了保证闸的安全要注意看管闸口。在小满前后这几天会开始忙碌起来。虽然要随时关注水量的变化，但也不意味着要寸步不离这里。在春天偶尔也会开关闸口，但是到夏天会变得更为频繁。

应答者 杨书林（农田局文牌主任）

【九宜闸开启的请愿】

在用水期，小站一带的农民会不会对开关九宜闸请愿呢？=会。

会选出代表来吗？=是的。一般让农会作为代表。

农会会不会召开农民会议之类的来收集意见呢？=不会。春天需要用水，这是谁都懂的道理，所以不必特别为此召开会议。

代表首先会向何处请愿呢？=会向农田局、河务局、兴农闸的稽查员请愿。

有没有人直接去拜托九宜闸的人呢？=也许有，但是即使去了也没有用。九宜闸的人没有决定的权力。这个问题只能在本局解决。

九宜闸与兴农闸之间建立了电话的联络吗？=没有。

向农田局的请愿只有一次吗？=不是。大家都需要用水，所以会去很多次。除了向农田局或河务局的兴农闸的稽查员申请之外，还会多次向本局发送请愿的文书。

这些请愿大致是在什么时候进行的呢？=小满前后。

如果不请愿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打开九宜闸呢？=即使不请愿，按照以往的惯例也会在小满前后打开九宜闸。但是，农田局要考虑农民的想法，所以必须要进行这样的手续。

向本局请愿的时候，会不会明确提出想要多少水量，持续多长时间呢？=不会。因为水量是由河务局决定的，所以不会这么做。

河务局会和哪些地方商谈来处理此事呢？=会和各个机关商量。比如说建设总署或军队。

应答者 祖孝先（南北运河河务局与兴农闸稽查员）

【九宜闸开启的请愿】

在春天的需水期，有没有农民来到您这里，向您请愿开启九宜闸呢？=不会有人郑重其事地来找我，但是有时会有农会的人来拜托我。此外，农田局也会有人来拜托我。那时我会向本局通报此事。

有农民直接去九宜闸请求的吗？=也许会有不经过我直接去的人。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即使向九宜闸直接拜托此事，也不会得到许可。

请愿之后会立即打开九宜闸吗？=是的。

【开启的标准】

关于开启九宜闸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规定？=听说确实有相关规定，但是我不是很清楚。

请您说一下您知道的事吧？=在九宜闸的上游有标尺，如果那里的水位在8.36米（大沽标准）以上的话，就会开始向减河放水。8.36米的高度可以保证运河的水位。

也就是说即使在需水期，如果水位没有达到8.36米，也不会向减河送水？=是的。

在需水期时大体上水位都会达到8.36米以上吧？=是的。

现在也是这样做的吗？=这是事变前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做的。

除了向水田引水之外，还会在什么时候开启九宜闸？=在事变前好像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是事变之后军粮城的军粮公司的船会来小站购买小站一带出产的米。船会从小站的槽场（在农闸的上游）逆流而上。那时没有水的话就无法航行，所以根据天津机关的指令会打开九宜闸放水。今年三月之后也有过。

四 九宜闸的实地考察

9月13日，在津浦线唐官屯站下车，在站警务段刘茂悟先生的陪同之下，前往九宜闸考察。

九宜闸距车站约有6公里的距离。运河沿岸半里之内基本都是菜园，种植着大白菜、蒜、马铃薯等作物。河边用来引水的场所，会在面对着河的地方掘土，将水汲取上来。

〇水井深两丈，建设费六七十元。扬水器是轱辘。

〇土吃咀是指发大水时的防水堤。

九宜闸附近有茶店。是由1个闸夫经营的，也兼做锻冶屋。根据在茶店里的听闻，有1个管理人，1个书记，平常不会到场，居住在唐官屯。闸夫是靳官屯的2人，加上王千户屯的2人总计4人，听说在他们中间有闸目，是王千户村的人。

在闸畔的茶店里，从靳官屯的老百姓那里获知的信息如下。

这个闸是在距今63年之前由周公建造的。最初是木闸，在民国六年或七年改为现在的新式闸。

【看闸、闸目、闸夫】

现在有5个人看闸，其中1名为闸目，是闸夫的头头。闸目是闸附近王千户庄的人，闸夫中有2人住在靳官屯，还有2人是王千户庄人。对于闸夫的任命，不是由村民选举，而是由河务局指名雇用。虽然闸目和闸夫不是世袭的，但都是长年干这行的人。而且其中并没有村中有权力的人。不如说是贫民占大多数。在清代，国家也不会给闸夫发放土地。现在绝大多数闸目也没有土地。闸夫之中有2人拥有一定的土地，从事农务。其余的2个人都是很贫穷的人，其中1人为九宜闸的管理人做饭，另1人在闸畔的小屋经营着茶店兼锻冶屋。

关于看闸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闸夫的日常任务，是把位于闸入口处标木上显示的水位汇报给唐官屯的管理人。管理人再与各个机关商量，对闸夫下达开关闸的命令。

【大王庙】

在运粮河和马厂减河交汇之地，在减河北岸有一座大王庙。大王指的是龙王。庙宇的规模很大，现在处于荒废状态。匾额上有很多对以前水神的赞颂。

正殿上供奉着龙王的雕像以及“靳官屯减河大王之神位”的木牌。在这个庙里面会举行这个地区的祈雨仪式。

在正殿里供奉着一块如下所示的匾额。

【庙的碑文】

庙内的一块碑文，记述了民国六年河务局各河管辖的由来，以及县长承办廷理堵口的工程，另外还记载着下大雨的时候在大王庙做法事后水灾减少的事迹。在九宜闸附近还有两块碑。一个是在民国十五年由天津、青海、静海各县的南运河一带的40多个村子共同建立的。是纪念直隶镇威第七方面军团第二师第一旅旅长干公德政的碑。碑文的大意是：“从前，堤内的若干荒地招佃纳租之后得到开垦，上交的租交钱入国库。在河滩淤地上居住着数千户的人。在干公（山东省出身）驻屯的时候，对于两岸的河淤实行了 ‘改佃为业’的政策。这是为了民众的利益而施行的。民众很欢迎这种甘霖沛欢的处置。另外，这段时期里官淤由河务局经营，收取租款作为挖泥船的经费。”

另一块碑是民国十五年10月由静海、天津、青县、南运河、减河两河40多个村子共建，是直隶保安总局司令兼〇〇〇大将军的德政碑。碑上记载着：“减河两岸的河淤地总共有数千百顷（?），收上来的租税不仅保护着减河，还保护着减河旁数千百万的民众，这真是一个伟业。”还记述了开垦减河的历史：“以前武庄公挖掘减河的时候，把高处挖平，填上沟渠，搜寻石头来填充泥土，披荆斩棘，这样重复了很多年，终于建成一块一望无际的平原。”

在减河畔还有如下的碑文：

【资料】南运减河靳官屯墙记

靳官屯曷为而设牌也以有减河故南运河又曷为而开减河也津郡处九河下游三淀既淹有川而无泽三岔河为诸水交汇之区每当伏秋盛涨众流令萃数百生活淼托洋一望无际不有河以分之其患不止余于上年曾在三岔河以北之陈家沟添开减河一道别通北塘以入海而止可梢杀北运河之水际而南运河、上水山东河南山西汾卫漳诸大川之水源远流巨泛滥淹没往往有害民生其患尤位于他水从前如四女寺哨马营直境捷地与济等处共开有减河四道以资分洩无如岁久失修河道多废仅存捷地一减河水患更甚光绪五年敕天津道等勘察水利往复相度据查津城东南由青县之靳官屯经盛军事所驻之新农镇至新大沽以出海最为顺轨非特山东之德州一下如交河东光沧州各处均免水患而盛流荡洩即大清子牙诸水涨时而由此制潟是减河之同较前此四女寺哨马营各处尤为因势利导而出水益便其下游津静之交俗所称南漥弥望百里内外尽为石田亦可引淡刷谦俾农时不毛之地得以击其生植盍南运河会漳河之浊流本有石水斗泥之喻☞ 苟得导引以资灌溉其肥自能化谦以成腴既杀盛涨亦涤积卤均于减河是赖不独此也津地迤而西至东仿南方稻田之制应为开辟其阡陌纵横河渠复绕尤堪限戎马之足于海防局势亦不无裨益所谓一举而三善备焉规画既定为集淮练军三十余营分段挑淤盛军既列戊青县之马厂迤选至津属之新城即伤周提督盛传统率该军领其事通力合作至六年夏开工竣于是建石质双料五孔大桥插于靳官屯河头以凭启闭沿河分建石铁柱板桥四道以便行人计河长一百五十余里其下流横河六道各长数里沟渠左右荣带高流分，注使入海之尾闾益杨均归盛军始终经营此地方百世之利也独是有其举之莫之敢废此牌为全河关键尤在后之人备葺以时无使地坏承之是邦者尚其念几辅之水灾农田之乐利与夫海防之形要无令此河此墙等于四女寺各处之减河日久淤塞而失前人创始之美意则幸甚是为记

钦左大臣太子太傅文萃殿大学士会办海军督办北洋海防兼通商事务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直隶总督兼理河道一等肃毅伯加骑都尉世职合肥李鸿章撰井书

光绪十七年一月

【资料】马厂减河附近的户口（唐官屯战警务段的资料）

五 兴农闸

应答者 祖孝先（南北运河河务局稽查员）

【闸的管理机关】

兴农闸是何时建立的？=周公时代。

周公时代是谁管理九宜闸与兴农闸的？=大概不是周公管理的吧，想不出来。

河务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管理的呢？=我不知道。

在河务局之前是由农田局来管理的吗？=不是很清楚。

这个闸位于农田局的土地上，为什么会由河务局来管理呢？=那是因为如果由农田局来管理的话，他们只会专注于向水田引水，经常会让闸里的水堰塞，造成九宜闸过来的水量过多最后导致泛滥的后果，所以才要由河务局管理。

九宜闸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建造的呢？=向小站一带的水田引水，需要在这附近把水贮藏起来。为了这个目的而在周公时代修建了九宜闸。

这个闸除了上述的目的之外，在航运上还有什么作用吗？=没有，九宜闸不是为了船的通航而修建的。小站的船只是把上游的杂货、木材、煤、糖等输送到九宜闸附近的村子。这些船如果不在上流运来什么货物是不会回去的。上流不出产米，农作物也不会在小站地区聚集，会经过津浦铁路输送出去。

兴农闸的管理人是谁？=第六段段长。

【闸的管理者】

第六段和兴农闸配备人员的人名以及职务名称是怎样的？=兴农闸与其他的主要闸一样在十多年前开始由本局直辖。第六段的段长不只是兼任本闸的管理人。第六段的事务所位于唐官屯（第四段事务所也位于唐官屯）

第六段的管辖范围有多大？=减河全部。但是九宜闸和兴农闸是在各闸管理人的管理之下。

第六段为什么会位于唐官屯，而不在中心地区的小站呢？=我也不知道原因。

【工巡夫】

减河堤防的巡查是由谁来做的呢？=听说以前是由100多个河兵来做的。

河兵是什么？=就是现在的工巡目、工巡夫。

到何时为止被称为河兵呢？=事变前的事，但是现在也有人把工巡夫称为河兵。

减河的管理实际上是怎样的？=虽然名义上是由第六段来管理减河全部区域，实际上因为距离很远，而且虽然叫作管理但并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第六段基本只是看管从九宜闸到潮宗桥的这片区域，以及兴农闸和潮宗桥以下的河堤。

具体是由谁来负责什么事务？=工巡夫巡查堤防，确定有无破损。

除此之外，工巡夫还要做什么事吗？=工巡夫是类似于苦力的存在，无论什么跟河有关的工作都要去做。

具体要做什么工作？=平常是普通的老百姓，在河有异变的时候，要去观察水量状况与有无河堤决溃的情况，并将这些事报告给上级。

向谁报告呢？=有关潮宗桥以下地方的事情向我报告，其上流的话，向第六段的人报告。

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工巡夫是不是会延迟报告，而自己来采取适当的对策呢？=紧急情况是指怎样的状况？

比如说即将要发生洪水的时候？=在减河是不会发生洪水的，洪水只会从运河或者子牙河那里过来。

河务局能征用减河沿岸的居民吗？=可以征用10里内的居民。

发生过这种事吗？=在我的记忆中没有。

工巡夫能直接征用居民吗？=工巡夫是穷人，不是有权力的人，所以不行。如果要征用的话，需要遵照第六段或其他上级机关的命令。要发大水的时候，需要遵循我或者第六段的指示。

这种时候的征用是没有报酬的吗？=不是，由局里出钱。

您和第六段处理此事的时候，需要先向局里联络之后再处理吗？=是的，必须先请示，再根据指示来行动，我们不能擅自处理。

水量少的时候工巡夫就不用工作了吗？=是的。

工巡夫住在哪儿？=住在河边的村子里。

工巡夫是以前就住在那里的村民，还是被派来住在那儿的呢？=是村民。

工巡夫在哪个村子？=工巡目的老李住在上游的十八户村。因为他是统率工巡夫的人，所以不用像苦力那样到处巡视。小马住在万家码头，小齐住在西小站，小车住在东大沽。

工巡夫以前就是从这4个村子里选出来的吗？=不是。只是因为这些村子离河很近，所以在管理上较为便利。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的祖先也是工巡夫吗？=不一定吧。

他们在村子里是什么地位的人？=老李的情况我不清楚。其他几个都是贫民。小齐没有土地，小车有10亩地，小马有10到20亩的地。但他们都有房子住。

他们虽然没有财产，但是可以与上级沟通，难道不是受人敬畏的吗？=好像没有那回事。

他们有没有加入帮派？=不知道。

他们在村子或保公所里有什么活可以干？=小齐在西小站保公所当扶伇，但是小马和小车和这样的工作完全没有关系。

上面4人之中，有在村子里当甲长，或者负责与村长商量的人吗？=没有。

他们有没有负责看管的区域？=大概规定是他们的居住地附近的地方。

他们的薪酬是7元，河务局会无偿借给他们土地吗？=不会。

除了上述的薪酬之外，他们还有其他收入吗？=除了自己的工作所获得的报酬之外，没有其他的。

【稽查员】

您（稽查员）的主要工作是什么？=监督兴农闸的开启与关闭。还有对河边的巡视（在水量多的时候会进行）、收租，和其他的各种报告。

您是什么时候到这个地方任职的呢？=事变后，民国二十七年。

除了闸目和闸夫之外，您手下还有什么人？=没有。

【闸目、闸夫】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东闸村。

东闸村在哪儿？=兴农闸附近。

从前闸目、闸夫就是这个村子的人吗？=是的。

这个村子以前是闸夫建立的吗？=不好说。

村子共有几户人家？=100多户。

闸目和闸夫的家以前就在这里吗？=是的。他们以前就住在这儿。

闸目和闸夫不能是其外村子的人吗？=没有这回事。只是因为这儿离闸近，理所当然的事。

他们到今年为止当了几年的闸夫了？他们的祖辈也是闸夫吗？=大概做了20多年了。有很多人的祖辈也是闸夫。

他们有多少土地？=老王有50亩。老岳没有土地，做着短工的工作。老贾的情况不明。老朱有七八十亩。老刘也有七八十亩。老祁有10到20亩地。贾凤祥有7亩地。

有50亩到七八十亩地，在这个村子里是不是可以称得上中等阶层了？=的确是中等阶层。

闸目老孙有几亩地？=不知道。

他家里代代都是闸目吗？=他当了10年的闸目，但是不久前辞职了。现在的闸目是王德和。祖辈的事我也不知道。

闸目和闸夫的人选是谁决定的？=是由我们决定的。

在那之前不需要村里的人推荐吗？=不需要。

闸目也不需要推荐吗？=不会郑重其事地那样做。

您是怎么决定人选的呢？=我也了解现场的很多情况，会从闸夫的中间挑选。需要作为闸夫的长期经验，所以必须在拥有7年到10年以上经验的闸夫中挑选。

村民们会认为当上闸目是一种荣誉吗？=没有那回事。

闸目和村长，哪一个人的地位更高呢？=不是很清楚。

闸目经常成为村长等人商量的对象吧？=不是很清楚。

闸目和闸夫有加入帮派的吗？=不知道。

信奉潘祖的闸夫多吗？=不知道。

闸目和闸夫中有在村子里担任公职的人吗？=好像没有当保甲长的人。

保甲长不能从闸目和闸夫中挑选吗？=一直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约定俗成不会这么做。

如果保甲长被选为闸长，那么他会辞去保甲长的职务吗？=谁知道会怎样呢。我也不知道。

闸目领导下的闸夫们，各自的工作都是固定的吧？=不固定。与闸有关的工作什么都得干。

只有这点人数，在忙的时候也能赶得上吗？=是的。

闸目和闸夫会帮助村民吗？=不会。

紧急情况下，会让村民顶替吗？=不会。

在那种时候，允不允许向闸目和闸夫发出出动的命令？=这种时候，会有人向我报告。我再联系县里的警察，从他们那里获得出动的许可。如果不这么做直接从村子里发出征发的命令是不被允许的。

闸目和闸夫的工作很难吗？=只用负责开关闸。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并不是很难。

闸目和闸夫都做什么样的工作？=只有闸的开启。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点难度的工作。

那么对于闸夫需要培训吗？=需要。作为他们的候补，东闸村的小徐、小杨、小朱、小陈4个人正在接受开关闸的培训。一旦现在的闸夫出现缺口，就会从他们中间选出新的闸夫。

除了本局的薪酬之外，闸夫还有其他收入吗？=没有。

有没有从局里或者村子里获得什么特别的恩惠？=并没有。

工作特别忙的时候会发放津贴吗？=不会。

水田地区的人们会向闸目和闸夫请求开关闸吗？=不会。

水田地区的人们会有什么谢礼吗？=没有。他们并不是很贫穷的人，就算什么都得不到也没关系。工资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相当于零用钱。

他们希望能成为闸夫吗？=工作很困难，所以不是特别希望干这行。因为是为人们服务的工作，所以不会有人抱怨。

村民们很羡慕能成为闸夫的人吗？=谁知道呢。

成为闸夫候选人的人能拿到工资吗？=本局不会发放，但是村子也许会给一些报酬。即使有，也不会是很大的数额。

不是很忙的时候，闸夫住在哪儿？=在兴农闸东岸有他们休息的地方。平常在那儿必须有一个值班的人。其他人可以去做自己家里的事情。

闸目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闸夫一天中必须在现场露面一次。

当值的人是按什么顺序安排的呢？=每天交换一次。

【闸的开启关闭】

兴农闸是在什么时候开启与关闭？=不一定。没有水或者水量很少的时候关闭闸口，水量多的时候（大多是在七月到九月间）全部打开。开启与关闭的时间与每一刻的水量有紧密联系，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关于闸的开启与关闭，有什么必须常记在心中的要素吗？=减河是为了运河的排水而存在的，所以妨碍排水将闸关闭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九宜闸与兴农闸的开关时间互相之间有关系吗？=需水期会将九宜闸打开，为了把水堵住，要将兴农闸关上。

资料 民国三十年九月至民国三十一年九月兴农闸附近上游水位表

（说明）兴农闸附近的上游有P1、P2、P3。表示2米的尺度P3—P2—P1相当于0.5米的高度。同闸附近下游也有P1、P2、P3。样式是相同的。上表是根据上游所在的前者标尺而作。

每天在上午6点和下午2点测量2次。没有水速的测定表。

上面一年之内的数据没有异常的例子。大概每年都是这样。

大致上按照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的顺序逐渐减少水量。

表中在三月或五月发生过水位为0的情况。不是因为在闸的附近地区完全没有水流经过。而是因为中途流入耳河和涵洞，水不能到达这里。

根据我的观察，在水田地区，从四月到七月之间，尤其是五月、六月和七月是用水最多的时期。其中没有哪个月用水特别多。用的水都很多。

九宜闸和兴农闸之间有电话联系吗？=没有电话。一切由本局决定。将决定传达给九宜闸，并且与兴农闸（即我这儿）联系。

农民们会在需水期间到您这儿请愿打开九宜闸吗？=与农田局相比，我们这边经常受到委托。有时农会也会来这里拜托我们。在那种时候，会由我来与本局联络。

在这个时节会关闭兴农闸吗？=是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闭呢？=没有规定特定的时间。基本上在旧历三月十三到八月十五之间是关闭着的。但是如果水量过大，也会打开。上述做法从古至今都没有变化。

上述的那段时期里，船不能从兴农闸通过吗？=大概在四月到七月之间一般的船不能通航。为了让船通行，必须要打开闸。如果这么做的话，至今为止储存起来的水就会一齐向下游流去，水田的老百姓们会进行激烈的反对。因此如果没有特殊的命令，在这期间一艘船都不能通过。到了七月和八月的时候，水量会增加，在那时打开闸，让船通行。

在李秀山（这一地区的土匪）统治下的年代，关于闸的开启与关闭，需要联络李秀山的部队吗？=大多数时候都会这么做。他就是如同这个地区的统治者一样的存在，任何重要事项都要经过他的决断才能执行。

李秀山的部队是不是掌握开关闸的权力？=如果得不到他的谅解，就不能打开或关闭闸。

【资料】【水位的测定】

在兴农闸会测量水位吗？=在闸的上游和下游的地点进行测量。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事变之后。根据建设总署的要求。观测上午和下午共6个小时的水量，由我直接去观测。每天报告一次结果。

有没有这一年间的水位表？=没有表，但是有报告。（参考前一页的水位表）

在兴农闸下游地区也有水田吗？=有。

这个地区的水是从什么地方引过来的？=从减河各处的闸。

指的是兴农闸的上游的闸吗？=是的。

没有从下游的闸引水的地区吗？=没有。

六 农田局的水利设施

应答者 戴星桥（农田局总务股主任）

【农田局和河务局的联络】

农田局与兴农闸有什么关系吗？=事变之前，兴农闸是由河务局和农田局共同管理的。这个闸本来是为了把向水田流去的水堵住而建的，所以当时能够很好地进行管理。事变之后，转变为河务局专管，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为何在事变之后不再是共同管理呢？=那是因为当权者不了解这个地区的特殊情况。

兴农闸的共同管理时代，实际上两个局的职员是怎么做的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兴农闸的闸夫，是由两局兼任的。

现在，需水期到来的时候，关于开关兴农闸的其他事项，农田局和河务局的稽查员相互之间有联络吗？=是的。这种时候双方会经常互相联络。对九宜闸的开启与关闭的请愿会由本局处理。

农田局和河务局会定期进行商谈，或者互相帮助吗？=没有定期进行的事情。开启关闭兴农闸的时候农田局的闸夫会去帮忙。不是因为规定这么做，只是因为同为闸夫会互相帮助。

农田局和河务局的闸夫们会举行集会吗？=没有听说过。

【闸的种类】

贵局管理下的闸，都有哪些种类呢？=先前举例的3个闸是比较大的闸，其他都是小闸。

这3个闸是周公的时候设计建造的吗？=是的。

是由谁来承担修建的费用呢？=周家军。

其他闸又是怎样的呢？=在耳河流域的其他闸，我想大概与上述的闸是同样的情况。但是没有足够证明由来的资料。

是不是大闸由周家军修建，小闸由村子或者个人修建呢？=不是很清楚。

全部共有多少个闸？=我也不知道具体数字。

有没有明显是由村子建造的闸？=我不知道。

个人建造的闸呢？=有很多（个人修建的闸被称为民闸，上面提到的三闸被称为官闸）

虽说是由个人建造的，但是也有2个人或者3个人，或者邻接地区的十几户人家的情况吧？=什么情况都有。

除了3个闸之外的其他闸，是不是有很多原来是由农田局管理的？=也可以这么认为。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对于3个闸是如何进行管理的呢？=派遣闸目和闸夫。

【闸目、闸夫】

请告诉我闸夫的姓名和居住地？=闸目的老王（小站）、闸夫的老王（小站），同样是闸夫的老刘（东闸村）、两个老孙（东闸村）。

他们是一直干闸目和闸夫的吗？=是的。

为什么住在小站和东闸村的居多呢？=因为无论去哪个闸，都是河边的村子更为方便。

他们的家族代代都是看守闸的吗？=不是很清楚。

是由谁来挑选闸目和闸夫的呢？=那是事变之前的事，我也不知道。

他们是分别在不同的闸吗？=不是。5个闸夫被分管到3个闸，无论是谁每个闸都要看管。闸的开启与关闭仅凭1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必须要由5个人合力完成。

3个闸通常处于什么情况？=这几年水量不足，所以基本上都是开启状态。但是发大水的时候如果不关闸会淹没水田，所以那时候要关上。

闸夫平常要经常监视闸的状态吗？=不是。除了发大水的时候，并没有重要的事情。平常只要闸目不要中断与局里的联络，其他的事都由百姓来做。水量多的时候会变忙。根据水量的多少，要随时扬卸闸板。在降雨期和涨水期，要不分昼夜地工作。

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月薪7元。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收入吗？=没有。

大多数闸夫属于贫穷阶级还是富裕阶级？=贫穷的人占大多数。因为工作很辛苦，所以希望干这活的人很少。

他们以前是不是兼任河务局员？=确有此事。

河务局、农田局的闸夫有没有过齐聚一堂的时候？=不知道。

【水量】

近年来减河的水量都很少吗？=不能说很多，但也不是很少。不管怎么说还是能勉强够用。但是与事变前相比的确减少了很多。去年还勉勉强强，但是今年由于运河的水量减少，送往本地的水也减少了很多。今年白天不会向减河输送，只在晚上送过来。

为什么会变少呢？=因为需水期的降水量变少了。

难道不是因为水田面积增加，使得对水的需求也增加，或是因为又开辟了新的水路吗？=从大局上来看，我想这种影响微乎其微。老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

关于这个地区一年中的水量？=一言以概括的话，夏天很多。另外需要的时候很少，不需要的时候过多。减河的水量在旧历一月和二月极其少。从旧历三月十三日左右开始进入需水期，在这个时期会从九宜闸那里送水过来所以大体上够用。到了四五月的时候，降水很少，所以几乎没有水。如果克服这段时期，到了六七八月正值降水期，水量又会多得用不完。

这么说需水期时水量都很少？=是的。

【配水方法】

那种时候，会优先向农田局的土地引水吗？=是的。

会不会优先向下游的闸，在向上游引水？=不会。

如果这么做的话不是会发生上游一直用水，而下游没有水用的情况吗？=即使发生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占据了地利，我们也无可奈何。

这种时候，有没有用过在上游的闸用闸板来限制进入的水量，使得水量和流向下游的闸的水量均分这种方法呢？=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想法，但是没有实际做过。

闸的引水是不是根据时间来决定的？=不是。

应答者 杨书林（农田局文股主任）

【兴农闸的修整】

（民国二十九年关于兴农闸的修整，向省政府提出申请）

兴农闸是由农田局管理的吗？=是河务局管理的。

农田局与这个闸的维护工作有关系吗？=从前就是河务局管理的。与农田局有关系的，只是要负担一部分给看闸的发放工资。事变之前这里看闸的一直是给两个局共同工作的。

九宜闸的看闸的也是这样吗？=不是。只有这儿是这样。

为什么在事变之后不再是兼任呢？=事变之后，机构很紊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为什么关于本闸的修理，要由农田局去向省里提出呢？=本局不是主体。主要是河务局进行申请。本局因为也有一些联系的缘故才会提出申请。（河务局也是省的管理机关）

这么说的话，在修理的时候，河务局和农田局组成共同战线，共同提出申请吗？=是的。

申请通过了吗？=因为省里没有钱，所以被否决了。

【北潮水闸】

北潮水闸位于距北闸口8里的地区，属于本局管理地范围之外。是为了防止海水逆流而上而修建的。建筑材料只有土和木头的粗末，很容易破损。每年都会提出把闸换成水泥建筑的请愿。

【闸板】

（民国三十一年，提出了关于闸用木板的请愿书）

这个时间的概要？=用来关闭清水闸的木板本来有11个。有很多木板里面都腐朽了。所以提出了更换新木板的请愿。

上述的佃农代表，是各个村子的村长和保长吗？=不一定。

是村民的情况多还是村长的情况多？=不能一概而论。

是由谁选出来的？=佃农们。

把佃农召集在一起开会的事经常发生吗？=经常有。

是由村长或保长带头发起的吗？=与村长、保长没有关系。他们自发地聚集在一起。

上述的佃农代表每年都是一定的吗？=不一定。

每次的人选有变化吗？=大致都不变。

什么样的人会被选上呢？=有名望的人。

对于这个事件，局里是怎么处理的？=局给他们买了新的木板。（一年之中这些木板都在现场放着，没有看管的人）

【耳河的管理】

耳河是由谁管理的？=农田局。

各耳河有其他管理人吗？=虽说是管理，其实除了挖沟之外什么都没做。虽然耳河两岸都需要局里负责看管，但是不会经常发生崩塌的事情，所以并不会那么严格地看管。另外还有因为崩塌而改变河道的地方，因为农田局没有经费，所以不能改善。于是佃户们向局里申请，由他们负担改修的费用。

【闸的管理】

属于农田局管理外的闸是由谁来管理的？=什么情况都有。如果是村子修建的就由村子管理，如果是个人修建的就由个人来管理。

从前官方修建的闸，现在有没有村子或个人管理的？=我想应该有。但是不知道全部局的情况。

【农田局的经费】

有没有农田局的年经费表？=如下所示（参考中间的表）

【浚河费】

上表提到的浚河费，指的是耳河的挖土经费吗？=是的。

耳河每年都要挖土吗？=是的。如果放着不管，就会在河底堆积3尺5尺，那样会很难疏通水流。这样的地区有很多，但是能支出的经费只有6000元左右。如果对整条河都挖的话需要好几万元。四丈河等河段因为河底比水田高，如果放着不管的话，立即就会泛滥，危害到水田。

什么时候挖河？=一年一次，在春天的融冰期（旧历三月），要花费10天到1个月的时间。

五耳河干流以外的不用吗？=是的。

水流之外的也有必要吗？=有必要。

本来也是农田局负责的事吗？=不是。以前是佃户来做的。

农田局每年都会在五耳河挖河吗？=因为经费的关系所以只在重要的地方进行。管理不到的地方，由有钱人或者农民共同出资自行实施。他们在这一方面的出资能达到很大的数额。总觉得很想要那一笔资金。

【资料】小站农田管理局民国三十一年（1942）经常临时收支概算表

（小站农田管理局制）

他们实施的时候需要局里的监督吗？=本来应该是局里负责做的事，结果由他们去做了，我们这边感到很惭愧，没有再去干扰的道理。他们提出申请的话就委托给他们去实施。

那么用那6000元进行挖河工程的时候呢？=不管怎么看都至少要花费3万元，但是省里只认可6000元，最后不足的部分要由农民承担。对于不足额的划分不会让我们知道。我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会交给村子里的人自己去做。

【资料】【佃户代表】

进行挖河工程的时候，以前是怎么做的呢？=事变前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近年来都是先和佃户代表（最后都变成了五耳河的代表）商量后再执行。

“委托给村子里的人”指的是交给这些佃户代表吗？=是的。

佃户代表都是固定的吗？=是的，如上表所示。

他们是各村的保长吗？=有很多是保长，有的保长同时兼任农会的干事。

需要与农会的重要成员商量吗？=上表里的佃户代表在农会中都是有很高地位的人，所以最后还是要与农会交涉。在事变之前就有农会了，但那时的农会不是正式的组织。事变之后，李秀山（土匪）让农会的势力增长，发起了运动最终得到了县里的认可。

怎样与佃户代表商谈呢？=他们先在村子里与村民们商量好，决定挖土的地点，然后到局里来告诉我们大致情况。决定了地点之后，所需要的费用基本上也能计算出来，我们就把这些内容向省里呈请。这种时候，省里一定会派人过来，但是不会承认申请额。

对于那6000元是如何使用的？=对于预定好的挖河项目，如果没有得到省里的认可，就不能再建造水田。所以佃户代表会与村民们商量，决定好实施的日期，再各自到局里来，把实施期通知给我们。我们会回应各个佃户代表管理下的挖河费的金额，把6000元适宜地分摊到每个人手上。

局里不会派人去监督工程吗？=付出费用后，一切事务都交给他们去解决。百姓们只得到了少量的钱，如果再派人去监督的话他们会很不高兴的。

各个佃户代表是如何调配出役者的？=我们不知道内情。

【资料】【从山东来的外来务工者】

挖河的劳工凭借当地的居民足够吗？=佃户们大概能满足一半的要求，剩下的一半是从津浦路或山东那里来的外来务工者。

每年都是这样吗？=是的。早春时节，小站会聚集几千个从各地来的苦力。事变前也是如此。

哪个县出身的人最多？=好像山东兴山县的人占了一半。

他们只是为了挖河过来的吗？=不是，挖河的工作结束之后，还有芽子丘的工作和移植的工作等，因为正值稻作期，只要留在这里的人，都会以短工的身份被这一带的农家雇用。

【资料】【四丈河的佃户代表】

四丈河的佃户代表（前表）全部是村（保）长吗？=有乡长、副乡长或村（保）长、副村（保）长等。

四丈河流经几个村子？=义和庄和狼窝两个乡。

除了上面提到的佃户代表之外，有没有管理四丈河全段的人？=从古至今都没有。虽说是管理，但是并没有工作要做，所以不需要。

四丈河的挖河是由这里被河水灌溉的各村来做的吗？=是的。

挖河的时候各村是只负责自己村内的部分，还是所有村子共同分担全部的工作？=我想应该是做自己村内的工作吧。

在那时各村会派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吗？=是的。

在哪个村子里召开。又会派谁去商谈？=在有乡公所的地方。

【资料】【河夫】

有没有指挥挖河工作的人？=对这个地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各村共同雇用河夫。

河夫是指土地的所有者吗，还是通过其他途径招聘的？=不了解此处的情况。

【资料】【北耳河的佃户代表】

北耳河的赵郁周是村长吗？=直到最近村长一直是天云亭。他以前是副村长。最近因为出了一点状况，赵才变为村长。

北耳河的佃户代表赵是中后营的人吗？=是的。

为什么他会成为中右营的佃户代表呢？=我不知道。

【资料】【耳河的闸】

在一条耳河上有很多闸吗？=是的。

这些闸都在什么地方？=在把耳河的水引入支沟的地方。

这些闸是一个村子有一个吗？=不是这样，什么情况都有。

请举出一条耳河有数个闸的例子？=如下图所示。

为什么要修建B呢？=发大水的时候把A、B、C都关上，让水进不来。

B、C在引水的时候也要使用吗？=使用。

主要是在什么情况的时候使用呢？=从A那里过来的水量过大的时候，会放下B、C的闸板限制水流。

那是为了防水患吗？=是的。

对于闸板的使用，立刻就会对下游水田的引水量产生影响，所以在使用之前会与农民商量吗？=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

有没有将C关闭，将A和B打开，把水蓄在B里的时候呢？=有。

有数个闸的时候，各闸的开关时间都是固定的吗？=不是很清楚。

首先是上游的闸引水，在顺次往下游延去，或者先向耳河本河附近引水，再到支沟的地方。会这样做吗？=不是很清楚。

建设新的支沟时需要局里的许可吗？=是的。

经常建设新的支沟吗？=与以前相比大多没有变化。

会进行耳河和支沟的河道移设工作吗？=那种事经常有。

原因是什么？=发大水的时候，经常会有流沙在河道堆积。

（水会流向减河、耳河、支沟、稻田沟、放水沟、洩水沟）

请举出例子？=如上图所示。

【资料】【民国三十年（1941）左右营人的淤土排除请愿】

这个事件是怎样的事件呢？=下图中耳河的甲那个地方有很多积沙，（1）出水的时候水无法通过；（2）发大水的时候这个地方会泛滥，（3）没有积沙的时候，A那个地方水进不去。于是就改修成B的样子，到本局来请愿。

这个事件的请愿者只有左右营的村民吗？=大概是这样的吧。

在左右营，这个事情是在村公所解决的吗？=不是，不是作为一个村做的事。和与这块土地有关系的人商量之后再过来的。只是凑巧其中左右营的人居多。这种时候，有问题的土地沿岸的人会联合起来来请愿。

上述的人们，这种时候，在请愿之前决定了什么事吗？=新河道的位置以及做出了向B地的拥有者做出每亩五十元补偿的决定。

这个请愿书附带保证，那是什么？=保证会严格遵守请愿。

【资料】【水车的制约设置】

在这个请愿书里面有很多记录水车位置的附图，有记录这些东西的必要吗？=是的，如果不清楚地记下地点的话，之后会引起纠纷的。

为什么？=有除了规定地点以外不允许随便引水的土地。虽然不是全部，但是这些土地的水车不能由一个人擅自建造。

平常在设置水车的时候要与什么人商量呢？=与使用那里流水的人。

这么说，要与好几十个甚至好几百个人商量了？=没有这种事，一般只和与那块地有直接接触的人商量。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害怕建设了新的水车之后，自己的用水会被大幅度减少的人，不用与这些人商量吗？=各种情况都有。不能一句话概括。关于这一点，我们还不是很清楚。

关于水车的设置，只用与有利害关系的人商量就行了，还是要得到局里的许可呢？=只需像前者那样做就行了。

在受到水的润泽的地方，在设置水车时也要像上面说的那样与他人商量吗？=是的。

有移设水车的时候吗？=有。

用水车以外的方法，随便引水也可以吗？=对于两个男人用新的水斗来汲取水这种做法，在耳河沿岸地区是不被允许的。而在减河地区就没有关系。

【资料】【争水】

关于水的争抢很多吗？=从古至今都非常多。事变之后因为一旦发生骚动立即就会被怒目而视，所以这种事情变少了。

村子与村子之间的争抢，和接触土地的人个人之间的争抢，哪个都有吗？=两者都有，没有水的土地上的人，会赌上性命，女人也上阵，争抢对方的水。

能具体举一个事例吗？=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细节。

【资料】【河道的变更】

（民国27年四月到八月间后营村两人、小白庄村24人的请愿）

这个事件的土地在什么地方？=北耳河，属于本局管理。

请愿的目的是什么？=北耳河河道的变更。

为什么要请愿呢？=下图中原来的河道（A）被泥沙堵塞住无法使用，所以提出移动到B的位置的请愿。

有没有和上图中甲乙丙丁等土地的佃户交谈过？=有过。

只与上述之中主要的几个人商量之后，就决定请愿了吗？=必须要得到所有人的同意。

是在什么地方进行商谈的呢？=村公所。（现在的保公所）

进行商谈的时候，相关村子的村长（保长）们也会参加吗？=没有规定必须要参加。如果是村子大事的话，村长必须要出席，但是没有让村长只知道这个事，成为请愿者的状况。

上述的改造中，最先受到影响的是哪里的人？=甲乙丙丁的人。

下游的人呢？=也会受到影响。

下游的人也会参加集会吗？=如果有损失的话就会出席，如果得到好处的话就不会参加。

与甲乙丙丁的土地邻接的土地上的佃户呢？=他们也会受到利益影响。

他们会参加集会吗？=和下游的人的情况相同。

邻接地和下游的佃户，受到恩惠之后，会付给改道的佃户钱吗？=也许会付，本局也不知道，本局所知道的事情是，佃户们会商量，付给因为改道而被占用很多土地的人赔偿金。这段时间一亩会补偿30元。

之前有说过，改道的通过地的佃权会由大家平摊购买，这段时期变成怎样呢？=不那么做了，通过地的面积与佃田面积收支相抵，那之后不会收取租金。

也就是说，那块通过地会被局里回收吗？=是的。

作为原来河道的土地的补偿，不会给受害者吗？=因为我们为了开垦沙地也花费了很多工夫，所以不会那么做。

改道后被害地被局里回收，和把佃权转移给大家，哪种情况比较多？=都是前一种情况。

那么这个事件的结果是怎样的呢？=局里派人到现场调查，确认大家的意见，向省里申请许可。

改道时必须向省里申请吗？=是的。

无论大小都要做吗？=是的。

省里许可了吗？=是的。但是在履行手续的时候，有5个人说自己因为赔偿金过少而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产生了纠纷。

在向局里请愿之前，有了解过赔偿额吗？=是的。因为已经在请愿书上署名了，让那些抱怨的人看了之后，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许可通过实施改道之前，这个改道工程的经费是由谁支撑的？=只由请愿者负担。

局里没有补助吗？=局里只会去监督工程。

进行工程的劳力，只有上述甲乙丙等地的人吗。还是由各村平分呢？=只有前者。

这种时候，受到恩惠的村子不会派人来帮忙吗？=除了上述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人。

局里会向佃户们提出河道变更的申请吗？=不会。

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吗？=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因为局里会尽量在保持原有河道的前提下分配供水，在建设新的河道的时候，会由请愿者负担费用。

【资料】【沟的移设】

（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六日，中右营的佃户郭、王、路、汪等关于沟的移设问题向局里请愿）

上述佃户的土地是局管理的土地吗？=是的。

为什么会来提出移设沟的要求呢？=长久以来小支河的泥土堆积，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他们来请愿把它移设到南边，移设的场所东西两百余丈长。

经常会有这种移设要求吗？=不是很多，但是也有相当的数量。

在提出这种要求时，只与附近的佃户商量之后直接向局里请愿吗？=是的。

中间不需要经过农会或者村子的颜役吗？=没有这种事，佃户会直接过来。

这种时候，设置的场所是其他佃户的土地吗？=是的。

请愿之前要与上述的佃户商量获得他们的了解吗？=是的。

一般情况下怎样了解呢？=请愿者会支付赔偿金，那是因为随着移设地的面积减少而使得收获也减少才需要赔偿的。

还是因为会把佃权转移给请愿者呢？=两者都包括，最后那块土地会转让给请愿者。

也就是说局里的租金收入额不会发生变化？=是的。

上述的转让叫作什么？=“推”。

关于这个事件，局里是如何处置的呢？=在对现场进行过调查之后，允许了请愿。

移设工程是由谁来做的？=由请愿者来做。

局里有向水田输送水的义务，所以不应该是由局里来做吗？=原有的沟渠以外的沟渠与本局没有关系，请愿者负担工程的费用，本局只负责监督是否通过请愿的过程。

看过以上的事例之后，是不是在耳河流域引水设备变更时都需要向局里提出申请呢？=是的，不仅如此，还必须与那个地点的相关人商量。

但是，根据设备的大小，是不是也必须向局里申请呢？=在支沟等地的小闸，以及分水的堆土等地，由本局自作主张会造成妨碍，但是因为这些地方与邻接土地的引水有关系，所以要经常与邻接土地的人磋商。

【资料】【涵洞】

涵洞被称作为什么？=也叫作“小管”。

涵洞是什么呢？=在减河侧壁的引水口建造的，引入灌溉及饮用水的装置。

农田局管理下的涵洞构造是怎样的？=

您知道局管理范围之外的涵洞的情况吗？=只知道一点。

都有哪些呢？=钱家园小闸、济生小闸、裕氏小闸、惠民小管等。

上述的涵洞都是为了什么用处而建的呢？=钱家园小闸，除了引入饮用水之外，还能向苇田引水，其他都是饮用水用的。

上述的涵洞都是什么时候建造的？=都是民国成立后建造的。

建造这些涵洞时，获得了哪些机关的许可？=不是很清楚与农田局和河务局的关系，应该在县公署有许可牌。

建造上述的涵洞时，小站地区的人们有没有反对过？=有过。

【资料】【争水】

上游地区的争水事件主要是与涵洞有关吗？=是的。

都有什么事件呢？=民国十年的时候，春光、上游的村子，在潮宗桥和曾福台各自建造了一个涵洞。到了小站需水期引水的时候，小站的人去关闭涵洞，最终演变成了一个严重的事件。逮捕了对方的人。事件最后打起了官司，向津浦道公署提出诉讼。最后小站地区胜诉了。

打官司的时候小站地区的代表是谁？=对于这一切情况我都不知道，县公署里应该还备有卷宗。可以去调查。

最后，上述的事件是如何解决的呢？=让下游的小站地区优先使用水，如果水量在六尺以上，也可以向上游的涵洞引水。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纠纷吗？=事变之前，有一年小满之后，到了小站地区的用水期，要关闭上游五丈河的双闸。另外在耳河，距离减河两里以上的地区也不能先使用水。于是在两里的地点派遣农田局丁（现在也有，但不再做这种事情了），建造石坝让水不能通过。好像关于这些问题有发生过争抢水的情况，但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有去过省里吗？=去过。

【资料】【与其他县的人争水】

也会与天津县的居民以及静海县的居民争水吗？=河边的两个县的居民之间经常会有争抢事件。那时，双方的县长会商讨解决方法。这样的纷争有很多。

上游除了饮用水用的涵洞之外，有没有用于引水灌溉开垦地的涵洞呢？=不是很清楚，应该很少吧。

近年来上游不再开垦了吗？=忘记是民国几年的时候，农田局的前身，营田局局长成立的勋记公司，这个公司开垦过。现在好像已经变成荒地了。

那块地在哪里？用了涵洞吗？=不是很清楚。

局管理下的涵洞是什么时候建造的？=与上游的涵洞相比时间要早很多，我想大概是周公时代修建的。

是由个人修建的吗？=是的，以前的有钱人或有权势的人自己出钱建造的。

也就是说，现在贵局管理下的涵洞不是公家的东西？=是个人财产。

那又为什么由贵局来管理呢？=如果不由我们监管的话，害怕不会向一般的民田引水。

【资料】【闸与涵洞】

闸和涵洞用水量的比例是多少？=前者是一百，后者不到一。

上述是在涵洞已经全开的情况下吗？=不是，是在限制下使用时的数据，如果一直开着的话，水会不断引入，比率会更高。

涵洞的用途是什么？=在上游地区，为引入村子的饮用水。在局管理下的地方，大概是给稻田灌溉用的。

现在从涵洞引水的人们都是有钱人吗？=现在不一定了，建造的时候是有钱人为了向自己的土地引水而修建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土地也不断细分化，现在也有一个涵洞，被其他家庭使用的情况。

平常一个涵洞有几户人家在使用呢？=两三户，不会比这再多了。

涵洞使用者和闸利用者之间能顺利地维持吗？=是的。以前，周公那个年代首先建造闸，然后再修建涵洞。那时有过纷争。人们因为担心涵洞会使得自己的用水减少，发生了骚乱事件。结果是涵洞所有者那一方失败了。涵洞在闸的用水期不能使用。要给闸优先用水。即使是现在，如果要新修建闸的话，农民们都会反对。

有没有不允许修建新涵洞的规约？=没有，只是有这样的传言。

那么涵洞的使用期是什么？=小满、满种之后到新历10月份之间，是闸的用水期，所以不能打开。原则上是绝对不能打开的。

在那段时间里，利用涵洞的水田耕作者会很困扰吧？=是的，他们会与涵洞的所有者商量，来局里拜托我们允许他们打开。

局里是怎么处理的？=如果向涵洞引水的话，向闸的引水会急剧减少，所以我们不能允许，一旦允许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每年都会打开吗？=他们商量之后，会在小满时节来局里，本局会依据具体情况来处理。

那个时节是作芽子丘的时候吗？=是的，作芽子丘时尽可能地允许打开，大概会持续半个月到20天的时间，在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按照先闸后涵洞的顺序。因为闸已经是打开着的。

为了监视涵洞，局里会派人过去吗？=没有派人的必要，就算偷偷地打开涵洞，我们也会马上知道，百姓们会到局里来报告情况。

上述的百姓，是固定的人吗？=为了监视不会用固定的人。

也就是说除了作芽子丘之外，其他的时候涵洞都是关着的了？=是的。

有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同时使用闸和涵洞的人家？=没有。

上述的旱灾如果持续下去，涵洞的所有者大概会很困扰吧？=总会下雨的，即使在当地没有降雨，上游过来的减河水量会增加，闸的引水也十分充分。那种时候，会打开涵洞。

对于闸的水量是否足够，这种时候是由局里来做决定吗？=是的。

任谁看都觉得是大水的时候，允不允许擅自打开涵洞？=那种时候另说。

像上述一样做的话，基本上所有涵洞使用地的稻谷都能长出来吗？=是的。

在水不是很多的情况下，有没有过打开特定的涵洞，或者一个一个轮流打开涵洞的时候呢？=没有。一起打开。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就是偏袒某方了。

在冬天也可以打开涵洞吗？=从秋收季节前，一直到跨年之后，原则上涵洞是要一直关闭的。

涵洞和闸的利用地哪一个更高呢？=闸的利用地。

闸利用地和涵洞利用地种植的作物有区别吗？=大体上没有区别。

涵洞的开闭是由局里派人去做的吗？=是利用者自己去做。

涵洞的修理由谁负责？=个人负担。

请给我看一个和闸有关的案件？=如下所示。

关于涵洞的事件

【资料】【涵洞开启的请愿】

（民国二十七年四月，小站镇的徐某等10人，因为芽子丘没有水，向局请求打开涵洞）

徐某等10人是涵洞的利用者吗？=全都是。

与农会有关的人，有没有作为他们的辩护人，加入这个事情呢？=与大局有关的事情，都会与农会有关系，但是在这个时间中，牵扯到的人只有涵洞的利用者，所以与农会无关。这种时候，只有受害者会请愿。

具呈人徐怡陈等住居本镇务农为业、租佃户等地居东闸口迤西、时值稻种下地、芽丘五十余亩、预须河源浇灌芽苗、以备栽种、佃户等将近百户、赖此度生、拟请开放涵洞、以便灌溉芽田、理合声请均鉴恩准查核、务恳涵洞提前开放以舒民生、而维恳务是为德便、佃户所请是否有当批示只遵谨呈

【资料】修正河北省小站农田管理局整顿农田限制荒芜办法（民国三十年八月核准实施）

第一条 本办法依奉河北省公署令订定之

第二条 本办法以整顿农田限制荒芜推广产区增加租收为宗旨

第三条 本局所属农田苇湖等产及荒芜之地悉依本办法分别整顿限制之

第四条 农田区域内所有河流水道闸桥涵洞一切灌溉建筑物遇有淤浅破坏不适用情事由本局随时设计呈请修复或改善之

第五条 承租农田苇湖各佃民有左列各款情事之一者取销其佃权将地收回另租

一 缺租一年者

二 荒芜一年者

三 无力耕种已达二年者

四 领荒不垦已达二年者

五 死亡及逃窜不归已经调查属实者

第六条 佃民所租农田遇有水旱风雹虫伤各灾情事立时呈报不得延缓以凭勘察转请减免租费

第七条 佃民所租农田除水旱风雹虫伤各灾外不得托故报荒规避纳租

第八条 佃民所租农田均应悉数耕种如有栽种不齐者其未种部分应一律照章纳租

第九条 佃民所租农田因故迁徒不能耕种或无力耕种时须 请退田，由局另行招佃领种其承奉请退佃者仍须照章纳租但不得超过二年

第十条 佃民所租农田遇有水旱风雹虫伤各灾情事一经请准减免租费本办法第五条所定一至四各款年限不适用之

第十一条 佃民所租农田前已荒芜者由本年起一律恢复耕种照章纳租

第十二条 佃民所租苇湖如开成稻田部分应随时呈报升科不得隐匿

第十三条 佃民所租基地荒地沟边河埂荒坑除地势漥下不能耕种者外统限于本年内开垦耕种照章纳租

第十四条 本办法如有未尽事宜得呈请修正之

第十五条 本办法自核准之日公布施行

上述规则已经实施了吗？=民国三十年八月得到省里的认可，正式实施。

【资料】【荒芜地】

这个规则主要是为了什么提出的呢？=事变之后，本局的地政很紊乱，良田的荒芜化进一步加剧，局里的收入也减少了，希望能增加收入。因为这个原因，附加了各种限制，计划整治农田，同时恢复荒地。

这个规则是局里因为迫不得已而制定的，还是因为农民的要求而制定的？=这个规则最初是由农民提起的。他们在民国二十九年左右，因为有很多的天灾而无法按时纳租，向省公署提出申请。因此省里向本局下达命令，要求我们制定上述的规定。

本规定的宗旨是不是主要为了奖励开垦荒地？=最初的目的是上面提到的农民的要求，但是在制定规定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改变了最初的目的，宗旨变为整顿这一地区的地政。另外规定还按照农民的要求包括了灾害时减租的内容。

如上所述的荒地中，属于局管理下的土地变为荒芜地的有很多吗？=有很多。虽然不知道具体面积，但是常年来，因为水道的改变有很多土地变为了荒地。另外，一个地区的水田，不是所有都会被开垦。侧面的土地，大部分都会保持着荒地的状态。这些土地如果有投入的话，都能变成优质的水田，但是因为所需费用过多，所以有很多都被放在一旁不管。另外还有因为不勤于劳动而变成荒地的土地。事变之后，有很多土地都没有耕种者。这样的土地面积很大。局里本着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的态度而制定了新规定，想要整顿这些情况。

执照面积中，因为没有种植作物，所以会不会只减免那一部分的租金呢？=会。

看了第四条之后，发现局里正在改善灌溉设施，但是局里有没有采取更积极的行动，比如修建水车或者融资呢？=没有，连保持现有设施的资金都不足，所以无法做到。

以前怎样？=民国二十八年的水灾之前，本局向河北省银行借了18万元，用于给农民融资。在那之后回收了这些资金。另外，去年本局向省公署作出了农耕贷款融资方的申请，但是资金没有给本局，而是给了天津县新民会。

以前挖河和其他水利设施的修理所需要的资金是局里只凭借租金收入支付的吗？还是向银行借了款？=用的是租金收入。

除了租金收入和水利费之外，局还有其他收入吗？=没有。

对于违反了第五条各项的佃户要回收他们的土地，回收的根据是什么？=这段时期新制定了规定，没有其他的根据。

佃户所持有的执照上面，有没有写着上述违反各项的记录？=有。

永佃户都是当地的农民，在听说缺租一年土地就会被收回的消息之后有过动摇吗？=没有。

这个规定实际上也适用在他们身上吗？=不会那么严格地适用。

为什么？=事变之后治安一直在变差。

有没有根据上述第五条而被收回土地的人呢？=没有。

这个规定也适用于原来的佃户吗？=是的。

有没有根据第六条而做出减免租金的情况呢？=在这个规定制定之后没有，民国二十六、民国二十七、二十八年只在受害地区，向省里呈文实行减免租金。特别是在民国二十八年，北十营的水田上种植的稻作因为水灾而全部歉收。因此只有这个地区租金全免。

有关于佃户无故不耕种田地，把土地放任一边的时候，就要回收他们土地的条文，因为这个规则的原因，能看出耕种区域扩大吗？=我想多多少少有一点。

第十二条苇湖的佃户，允许他们自由地作为水田种植稻子吗？=事变之后根据这个规定是不允许的，在这个规定发布之前，这种事情也必须由本人呈报给本局。

有把水田变为苇地的情况吗？=绝对没有。

不被允许吗？=是的，另外因为收入的关系，大家都尽可能地修建水田。

有把苇地变为水田的情况吗？=有。

有多少？=不是很大，不知道具体面积。

【资料】河北省公署布告 建农字第2298号

为布公事：照得本业所辖小站农田管理局各区农田苇湖等产、自事变以还、向乏整顿、所有原定租额、种类复杂、价格低微、当此大东亚战端开始之际。百物奇昂之时、凡属农民、务须悉心耕作、力图项产、并经本署将该项农田租率、详细修订、自本年度起、公布施行、除另令小站农田局遵照办理外、合将新租率开列于后、仰承租各佃民人等、一体遵照、勿违、切切此布

七 小站地区的个人水利设施及其他

（孙希中调查）

【井的缺除】

在小站地区，完全没有用水井的灌溉。不是因为禁止挖井。在旱地灌溉的时候，也是用从减河流到耳河的水。另外对于饮用水，河边的村落也会汲取减河的水来使用。减河的水是甜水，所以人们都喜欢喝，而井水中碱性很高，是苦水。在距离河较远的地方有很多井，但是无论哪一口井的水都是苦水。

【水车】

作为扬水器的设施中最为普及的是水车。佃户大多数都拥有水车。畜力拉动的水车和人力拉动的水车都有，前者大约占七成，后者大约占三成（牛很少，主要是骡子和马）。

水车的样式如下所示。A动的话，B、C、D都会跟着动，D会扬水。一套水车的价格大约是300元。从早到晚水车一直动，大概可以灌溉25亩的面积。拥有不到20亩的水田的人，只要有1匹牲畜就够用了，而有30亩以上的人，必须要有2匹。如果是从早到晚不停牵引水车的情况，要有三四匹交替着拉。水车拥有者之间，经常会互相借牲畜，这个行为叫作“打套”。水车基本上是个人所拥有的，但是也有两三个人共买一台水车的情况。没有属于村有的水车。水车的设置场所不能由个人自由决定。如果是农田局的佃户，可以不获得局里的许可就随意设置水车，但是必须要获得邻接土地佃户的同意。设置场所一般是与耳河和支沟接壤的土地，属于佃地内。把佃权转让给他人时，有过包括水车一起转让的事例。没有听说过不转让水车，保留下来，再借给别人的事情。

本来是一个佃户使用的水车，为了作为土地的一部分转让给他人，要让接收人能够利用这个水车。那种时候也有事先和与水车的利用有关系的当事者商量的情况，但是一般都是从田里引水，各人用各自的牲畜牵引水车。也就是说会另外引水。这种时候，哪个先用，要取决于当事者的承诺，一般是由水车的所有者先用。

水车所有者在结束向他的佃地引水之后，不会把水车借给其他土地的人。究其原因，是因为基本所有佃户都有自己的水车。另外在需水期的时候，水车一直都要使用没有借给别人的富余。没有听说过好几个人共同建造一台水车共同扬水的事情。

在有水车的土地上很少会有佃户，如果有的话会共同租借水车。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水车的拥有者让出一台水车，佃户负责提供拉水车的牲畜。

【摇车子】

虽然在水田也会有这种设备，但大多数还是在菜园地里。每台的价格在100元左右。基本上都是个人所拥有的，两人以上共有的情况很少。如果两个人从早干到晚的话，只能灌溉5亩的土地。

【水斗】

有由两个男人牵引绳子，带动水斗汲水的样式，但是在水田几乎见不到。

在近十年来，内燃机使用的“马力”有了很大的增长。无论是日产还是中国产，五六十亩以上的永佃田上都有设置。价格在600元以上。事变之前，要由天津输入油，现在军公司会配给。没有属于村有的设施。很多时候都是三四户人家共同购买的。没有10户以上的人家购买的情况。假设有10户人家共用，离设置场所距离较远的人家会有所损失，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三四户。“马力”使用地附近的人，因为水少了而感到困扰的人也有很多，但是设置“马力”的人都是有钱和权力的人，所以不会对此口出怨言。1个小时能灌溉20亩土地。

没有像贮水池一样的地方。因为一旦水流停滞，碱性会上升，会变成苦水。

八 上沽林概况

应答者 焦鸿奎（上沽林第五十六保保长）

（上沽林是位于第七区渤海附近的村子）

您的村子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唐代的时候南方人因为黄巢之乱逃往北方，那时来到我们这个村子的人是我们村子的始祖。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们村原先是唐王为了海岸警备而建造的望海楼，在村子里有当初望海楼的遗址，还有唐王女儿梳头的地方。

现在村子里有几户人家？=147户。

上述的村子都在一个地方吗？=一个区域有40户，另一块区域有100户。

在村子的周围有没有围墙或沟渠？=有一条很古老的土墙，现在已经荒废了。

村子的土地有多少亩？=3顷40亩。

【官地—永佃】

上述的土地是属于村民的吗？=不是，没有民地，全是官地。

也就是说村民是借官地来耕作的吗？=是的。

官指的是什么？=指的是国家。

这个地区的土地土质好吗？=因为在海边，所以不是很好的土地。

这些土地是村民直接向官方借的吗？=不是，是通过曹家借的。

全部都是通过曹家借的吗？=几乎所有。

曹家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通过曹家借，是否向曹家交纳租金？=以前作物长势很好的时候，好像有过交纳租金（时代和利率不明）的事情，但是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没有过。

村民向曹家借土地的时候有文书？=没有。

对于这块土地，村民交纳钱粮吗？=不交纳。

地亩捐呢？=会交纳给县公署。

有没有完全不耕种土地的人家？=有三四十户，靠做小买卖（杂货）和打鱼为生。

其他人都是靠种地为生的吗？=因为这里的土地土质不是很好，所以光凭土地是活不下去的。因此有很多采草或打鱼的人家。基本上每个家庭都在夏天干农活和捕鱼。

有对这些土地进行买卖的事吗？=没有。

买卖这些土地是需要在县公署进行名义变更的手续吗？=因为没有买卖，所以不需要。

这些土地的租期是多久？=“永佃”。

有没有把“永佃”的权利转让给他人的情况？=也没有，我们村里没有，但是距离我们村很远的海边的土地被日本的东拓公司收购了。

那里是耕作地带吗？=无论什么作物都长不出来，但是可以采盐。

那也是官地吗？=和这里的土地一样属于曹家。

东拓是从县公署那里买的吗？=不是很清楚。

东拓买下这块地后，准备在上面做什么呢？=将来把这一片变成盐滩（制盐场）。

在村子里的土地上农民种植什么？=种植高粱、玉米、谷子等，但产量非常少。

您的村子里有获得采盐许可的人家吗？=没有，从村子向海边走20里的路，就能看到从事制盐业的地方了。

有没有村民拥有类似于开垦执照的东西？=没有。

以前官方让人们开垦荒地的时候，如果开垦完毕会不会发给他们地券呢？=不知道以前的事。

近年这一带的荒地有进行过开垦吗？=没有开垦过。

在小站附近地区，听说以前的荒地因为周公修建的减河变成了优良的土地，在您的村子里如果投入人力也能变成那样吗？=减河的水到不了这里，只要能把那里的水引过来就能除去这里土地里的碱性，变成良田。但是那是大工程，很难实现。

您的村子有几个姓氏？=有很多。

最多的姓是什么？=赵姓，有十几户人家。

其他的姓氏一般都有几户人家？=不是很好说，差不多两三户吧。

有没有拥有家庙和祠堂的人家？=没有。

上述的姓氏都是唐代以来流传下来的吗？=不是很清楚。

说起村子里的老户，是什么姓氏？=赵姓。

赵姓是从南方迁到这里来的吗？=是的。

赵姓以外的人呢？=从山东和河北迁过来。

什么年代迁过来的？=不是很清楚。

村长和副村长是谁？=现在我是保长，李是副保长。

事变之前，有实行过昌邻制吗？=没有。

【牌头儿】

有负责担任村长和副村长的联络人的人吗？=有牌头儿。

牌头儿也能被称为香头或会首吗？=不这样称呼。

牌指的是什么？=指的是甲，甲是10户。

甲和牌是一个东西吗？=是的。

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呢？=从民国初年。

事变前，牌头儿有多少个人？=15人。

现在呢？=15人。

牌头儿之外，村里还有其他担任重要工作的有能力或有权力的人吗？=没有。

【土地庙】

贵村有什么庙？=只有土地庙。

土地庙是为了什么而修建的？=为了村民死的时候报名。

【东海龙王】

有没有祭祀东海龙王的场所？=没有。

渔夫祭祀的神是什么？=东海龙王。

村里没有庙吗？=是的。

是在其外村子里，然后去那里祭拜吗？=也不那么做。

那么是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祭祀呢？=船舱里供奉着神位。一般不用特别地烧香叩头，但要在解冰期结束到捕鱼期之前选择合适的日子举行祭祀活动。一年只有一次。

这种事是海边的几个村子联合起来举办还是只有一个村子的渔民共同举办？=没有。

【在家里】

您信仰什么？=圣仲（仲是假借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四五年前。

在您的村子里，信仰圣仲的人家有几户呢？=只有几个人，但在减河一带非常多。

圣仲是指谁？=就是圣仲。

是从人类飞升成仙的吗？=不是，一开始就是神仙。

在哪里有祭祀圣仲的庙？=小站的松柏堂公所，也被称为圣仲庙。

上述的庙指的是理门的庙吗？=没有这种称呼。

在家里呢？=会说。

松柏堂的信众非常多吗？=是的。

无论在哪个村子都有他的信者吗？=是的，不只是这一带，在天津地区也有很多信众。

农民和商人的信众哪个比较多？=都很多。

有没有哪个职业的人都是他的信众？=没有。

您为什么在四五年前开始信奉呢？=在那之前经常喝酒抽烟，那些行为对身体有害，还会影响到工作，所以突然顿悟入教。

入教的时候有介绍人吗？=直接去找当家的。

当家的指的是谁？=在堂里的老先生。

当家的称入信者为什么？=徒弟。

当家的人叫什么？=初代姓牛，现在是第二代的刘（牛是丰山人，刘是他的徒弟，听说是沧州人）。

牛以前是谁的徒弟？=不知道。

牛以前没有松柏堂吗？=不知道。

松柏堂所属的上级机构在什么地方？=不知道。

松柏堂里祭祀什么？=南海大士、圣仲，还有现代的一个神和眼元奶奶。

上述的现代的一个神指的是潘祖吗？=是的。

知不知道一个叫作维祖的神？=不知道。

信仰达摩吗？=不信仰。这是木匠信仰的神。

现在当家的可以说成是潘祖的第几代传人吗？=不能这样说。

（注：潘祖是在家里的祖先，一般在家里都会说当家的是始祖的第几代）

您入教的手续是如何办理的？=和当家的面对面，告诉他我出身的村子和姓名，并且讲述自己对于入会的希望。当家的在席上会说出一般人理解不了的经文上的语句，就是这样。

入会的日期一年中是固定的几天吗？=二月十九日、六月十九日、九月十九日、十二月八日。

在上述的日子也会有庙会吗？=是的，这一天信徒们会聚在一起吃饭，不叫庙会，没有特别的集会名称。

上述的日期是根据什么而定的呢？=与上述神明的诞生日期有关。

入教的日子信徒们要做什么誓约吗？=没有，但是入教者从那天开始要遵守不喝酒，不抽烟草，不吃牛肉，不吃无鳞鱼的规定。

这个规定是由当家的告知的吗？=不是。

为什么不能吃牛肉和无鳞鱼呢？=因为牛是为了人类辛勤劳动的动物，吃它们的肉是忘恩负义的行为，无鳞鱼是生下孩子后一生不分离的动物，所以也不会吃。

有没有十大禁止（注：青帮或在家里所规定的）? =不知道。

入教者会将帽子反着放置吗？=那是青帮的规定，我们同伴之间不会有这样的事，但是入教很久的人在交换茶碗的时候有一定的规矩，我们刚入教的人不知道。

入教的时候，入教者要出钱吗？=随便，但是每个人都会多少出一点，即使是穷人也会出2元，那天能受到很好的招待，所以出2元也不是什么损失。

会发给入教者会员证吗？=是的。

上面写着“义气千秋”吗？=不是。

那写着什么？=忘记了。

入教后，信徒之间的关系变得更深厚了吗？=并没有。

有没有只有一个村子的信徒聚集的集会？=既定的日子大家会互相邀请一起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入教者之间相互结婚也可以吗？=没有特别的规定，个人的自由。

后入教的人，会像对待兄长一样对待先入教的人吗？=不会。

一当家的徒弟，会像称呼长辈那样称呼当家的吗？=没有。

入教者生活困难的时候，其他的入教者会帮助他吗？=不会。

如果一个入教者受到欺负，别的入教者会来帮忙吗？=不会。

也就是说除了禁烟禁酒让身体更健康之外没有其他的效果了？=生病的时候会找当家的来看，当家的会用茶作药，一般的疾病都能治好。

一年之中要给松柏堂出多少钱？=不一定，除了在既定的日子出一两元之外，看病的时候，会出3角或5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松柏堂和同一系统的堂在这一带分布在哪些地方？=小站、咸水沽、葛沽。

（之后又打听了海边的村子的事。根据小站人所说的话，海边的村子基本都是靠渔业为生，有很多海盗。最近有数十个海盗归顺。另外海盗中还有利用戎克做满洲之间间谍的人）

海岸边的唐驹河村有几户人家？=7户。

是什么时候建立的村子？=从正月到十月捕鱼期间有居民，其他时候是没有人居住的土地。

哪个地方的人会在捕鱼期到这里来？=静海县的人。

有住宅吗？=有是有，但是建筑材料都是草荣粗末，十月份他们还乡的时候，会整理行李关上门回去。

有没有人留下来看守？=没有人。

同样在海岸旁的白沙头呢？=有4户同样是静海县人的村子。

高沙领呢？=22户，静海人。

上述的两个村子是渔村吗？=是的，从正月到十月是渔村。

驴驹河村呢？=没有去过。

海岸的村子都是只在捕鱼期才存在的吗？=是的。

在海边的土地不种什么农作物吗？=完全不种。

【资料】 民国三十一年（1942）上沽林户数、拥有土地亩数

1942年11—12月（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106辑）

水篇第11号 河北省南和县、任县、邢台县第三区、平乡县

调查员 山本斌

本辑的资料是在河北省邢台县第五区进行水惯行调查时，以该区内流经源泉地邻接的南和县、任县和邢台县第三区的河流为中心所做的调查。其中，南和县的调查是将西村繁先生做出的中文问题表分发放给约100个村庄，根据农民填写的内容整理出来的（因此应答者也就是填写者）；山本对任县的调查是在该县的新民会宗像先生的引路下展开的；我们南西、河头村以及邢台县第三区的调查，是在新民会顺德道总会藤井先生、小栗先生的关照下得到了邢台县辛庄红枪会石文忠先生的随行警备的联络，从而开展的。此外，关于平乡县的资料关系到上述小栗先生所采集的信息。

南和县（1942年11月中旬调查）

在南和县是根据西村繁先生发的调查表所做的调查，但根据西村繁先生的现场视察记录，南和县靠近城西南的土地中有300亩水田，流至邢台县百泉下游的兴亚运河，这是事变后南和县公署为了用于灌溉而建造的。

北豆村老人1名，小甲11名，同村的上地大概每亩上百元

南里庄老人1名（邢台县河会村人），小甲9名，土地每亩40元

康屯老人同上，小甲1名

井庄老人同上，小甲1名

西贾郭老人1名（邢台县景屯人），小甲1名

田庄老人17年前死亡，小甲8名

一 济民闸的河正

回答人 王赞绪（济民闸河正）

【济民闸的灌溉管理机关—河正及其管辖下的人员】

你管理哪个闸门？=济民闸。

你的村庄是？=南和县北豆村。

你家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几年？=世居。

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河正的？=今年农历二月。

你的前代没有做过河正吗？=没有。

河正从哪个村子里产生是固定的吗？=均依据本村的公开选拔。

产生河正的家庭是固定的吗？=不是。

河正不是由一定的村子或家庭轮流产生的吗？=由本村的公直以及镰夫公开选拔。

河副不从产生河正的村庄中产生，是从另外的村庄产生吗？=河副不从本村产生。老人以下有两三个公直，这是本村公开选拔的。

在你之前的河正是哪个村的人？=本村人。

你从上一任那里除了水簿以外还继承了什么呢？=1个河簿，1个镰刀簿。

有在各村村长等人的协商下选出河正、河副的经历吗？=没有。

有小甲或者镰夫协商后选出河正的经历吗？=每年都是公直和镰夫选出河正。

1个闸门有1位河正吗？=是这样。

从一个闸门引水的各个村庄也有其他的河正吗？如果有，将闸门的河正称作什么呢？=由于引到本村的水是本村和康庄一村共同使用的，康庄有1名公直，在本村的河正管辖之下。

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河正呢？是依据年龄或者所拥有土地的亩数吗？=合适的年龄、名望、拥有相应的土地。

你以前当过村长、闾长、邻长、牌长或者其他的公职吗？=去年是村长，今年春天是保长。

村长、保长什么的一被选为河正，就要辞去公职成为河正吗？=不能身兼两职。

你什么时候成为河正的？=民国三十一年农历二月。

被选上后，被谁委任过吗？=没有。

你成为河正的时候，帮办、公直、小甲等已经决定了吗？=河老每年一换，公直3年一换，小甲是固定的。

河正亲自委任帮办、公直、小甲、闸夫吗？=小甲是固定的，公直是公开选拔的。

河正从小甲中进而委任1名头小甲吗？=河老从小甲中选出2名头小甲，让其办理联络事项。

河正亲自选任叫人头吗？=是这样。

你被选为河正后，去了村公所等地方做新上任的问候吗？=每位被选为新任者的人都必须去村公所被介绍给相关的人。

【灌溉管理—会计】

河务的会计人员是由哪个村的哪个人担当的？那个人的职业叫什么？还有是由谁选出的？=这是河老和公直亲自管辖的。

河务的现金是哪个村子的哪个人来保管的？那个人是由谁选出的？=村里公开选拔的公直来保管现金。

河务的金钱关系的监督是哪个村的哪个人来做的？那个人叫什么？=一概是本村担任的（公直及河老）。

【闸负责人的职责】

帮办或者公直是做什么工作的人？=公直办理议会以及借耕地款项等事情。

【各月的灌溉管理】

河正让河副做什么样的工作，按月份来说？=阳历3月开工治水，4月挖河，5、6、7、8月份水浇地，9月挖河，10月清算河上的花费。

河正对小甲呢？=3月征集人夫开河治水，4月派人挖河，10月帮助河正分配花费。

河正对闸夫呢？=3月开工治水挖河，4月挖河，6、7、8月浇地，9月挖河，10月出具本年河上花费。

河正对叫人头呢？=3月起召集各个小甲夫治水，4月征集人夫挖河，5、6、7、8、9月看护河上水利有无妨碍，10月帮助河正分配花费。

你对河务做些什么呢？=3月开工治水，4月征集人夫挖河，5月份水浇地，10月清算河上花费。

【河正的职责】

除了河务，你还在几月做什么事呢？=什么也不做。

河正在怎样的情况下能够将帮办、小甲、叫人头等免职呢？=本村没有这样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在诚实地服务。

河正什么时候在哪里与其他水闸门的河正河务取得联络，河正以外还有谁参加？=3月中旬做河务的联络工作，只有河正聚集，地点是邢台县东汪镇。

每年会与使用你管辖下河水的其他县村民协商水的问题吗？其他县以谁为代表？=本村每年让河老去东汪镇协商。

河正和村（保）长什么时候汇聚一堂协商？=每年阴历二月初二。

河正平时让谁去巡视河沟？=让叫人头巡视河沟。

【河正的薪金】

河正得到一定的月薪吗？=不是一定的，每年总的来说能得到若干的粮食。

作为河正的所得的河粮，是从前的一亩地半斤麦子吧？这是小甲收集的还是叫人头收集的？=河老每年从镰户收到5斗麦子，镰户共同分摊5斗的全部。

【灌溉管理的经费和负担】

河务所需要的费用总的来说有多少？还有其详细区别是怎样的？=每年开会饭费20元（一闸一次），年总计百余元，洪水时的修闸修桥费大约70余元。

河工需要的费用最先是谁来垫付？河正、河副还是村子的商铺等？=公直。

你的闸门没有向谁借过钱吗？如果借过钱，利息是多少？=没有。

河务向村子、商人等借钱的时候是河正去交涉还是别人呢？=没有这样的先例。

【闸的附属地】

为了得到河的费用，河和闸有附属地吗？如果有，是多少亩？租给谁了？=没有这样的土地。

这样的土地会花费村子的分摊款田赋之类的吗？=没有这样的土地。

【算镰】

春天什么时候算镰？=每年阴历二月十五。

在哪个村子的哪里算镰？=本村。

算镰的日期是由谁决定的？由谁通知的？=河老。

在算镰的那天都有谁出席？=公直、小甲。没有其他了。

在算镰的那天，镰夫不出席报告镰数的变动吗？镰夫在那之前先向小甲报告这个吗？=3天前预先向各小甲报告镰刀的变动。

【闸的里程】

你管理的河沟有多少里？=5华里。

【挖河】

挖河的时候，河道分为头工、二工、三工这样的吗？=分成六工，每天平均分6丈。

各工属于哪个小甲的管辖？今年是怎样分配小甲的？=

头工 第一小甲 左曼祥

二工 第二小甲 李鸣老

三工 第三小甲 刘致清

四工 第四小甲 刘希德

五工 第五小甲 王赞禹

六工 第六小甲 蔡德祥

镰夫的镰的单位是张吗？=是这样。

一张用于多少亩？=33亩。

今年挖河沟的时候，各镰夫所属的那一部分有多少丈？=

头工 一丈

二工 一丈

三工 一丈二尺

四工 一丈五尺

五工 一丈七尺

六工 二丈

【挖河期间闸负责人的免张】

你的闸门在挖河的时候，会免一张小甲的镰吗？=是这样。

河正、河副、公直、叫人头免几张呢？=免一张。

免张是指只免除挖河时出夫的意思吗？=是这样。

还有秋后免除镰钱的意思吗？=没有。

【县里对挖河的补助】

事变前县公署对于挖河和修闸门进行过补助吗？=没有。

【各闸的合作关系】

各闸都在同一天挖沟吗？=是这样。

什么时候协商而定下那天呢？=三月。

各闸什么时候共同去龙王庙上供呢？=七月初一。

各闸的人员什么时候聚集一起吃饭呢，吃饭的费用是各闸平均分摊吗？=三月，费用由各闸负担。

各闸的龙王庙（大贤村）到河沟的上游是各闸共同出夫吗？=是这样。

各闸的公共支出（共同支出）是多少呢？=（没有回答）

【灌溉管理的经费】

一年中的经费在哪里核算，什么时候分配给镰夫？=十月。

在哪里进行？届时都有谁会来集合？=在本村进行，河正、公直、小甲聚集。

【河正河副的任期】

河正没有任期吗？要是没有，任期什么时候结束？=一年一期，在十月结束。

河正副虽说是一年一换，但实际上德高望重会续任吗？=虽然是一年一选，但德高望重的话可以连任。

【县里对闸的命令】

河正、河副在县公署的命令下都做哪些事？事变前后分开说？=都没有。

【闸的水量】

你的闸门的水量和以前相比增减是怎样的，原因是什么？=由于兴亚运河（事变后县公署让挖掘的）的建成，水量减少。

【闸的引水】

各闸的引水期是相同的吗？=是这样。

各闸引水的时候，来自各闸的人在闸门处聚集吗？在那时县吏村（保）长等什么的会出面吗？=开闸时来自各闸的人们聚集，后者不参加。

你的水闸的水是自上而下地使用吗？=是这样。

水少的时候，各闸会制定引水的先后吗？=是分开的（?[45]）。

引水的村庄制定用水日期吗？=规定日期。

【争水与水利会】

除了制定上述日期以外没有其他的用水约定吗？=没有。

事变前关于水的纷争，有作为仲裁机关的水利会吗？=水利会进行调解。

二 北豆村的水利

应答者 邱玉田（北豆村）

村附近的简图

本村的农地和邻村相比地势高低是怎样的（哪边高，哪边低）? =村西稍高，村东稍低。

地势高的地方种什么？=麦子。

【灌溉方法】

用水依靠什么？=从河流引水。

不用井水或者其他的吗？=不用。

【灌溉地的比例】

本村灌溉地和非灌溉地的比率？=前者六成，后者四成。

【地下水位】

平均挖井多少尺会得到水？=平均1丈会出水。

【灌溉与农作物的关系】

河沟的远近和农作物有关系吗？=远的地方收成少，近的地方稍好些。

灌溉地种什么？=麦子、大豆。

不能灌溉的地里种什么？=高粱。

【年降雨天数】

总的来说，一年中大概多少天会下大雨？=有15天会下大雨。

普通的降雨大概有几天？=有30天下小雨。

【对降雨的依赖程度】

由于本村有河沟，雨水的有无不是问题吧，农作物依靠河沟水吗？=不下雨的话，河水会变少。如果有降雨，河水相比较增多的话，本村的农作物大多依靠河水。河水少的话，依靠雨水。

【旱灾】

即使本村有河沟，不下雨的时候还是会发生旱灾吗，那样的话哪些方面会遭遇旱灾？=没有降雨且较多使用上游的水的时候，下流会没有水，自然发生旱灾。到了旱天会求雨。

【河沟的规模】

总的来说河沟有多深？=6尺深。

河沟的支流呢？=4尺深。

支流的支流呢？=2尺深。

上述三者的大小总的来说是固定的，还是农民可以随意将其由大改小？=不是固定的。可以由大改小。

农民扩大河道时先和谁商量？=和老人商量后实施。

【水灾、挖沟与村公所的关系】

本村发生过水灾吗？有的话是哪里的水呢？=有。七里河来的水。

谁负责防洪工作，村长和河正协商吗，还是河正不关心水灾的事情？=老人以及看闸的公直来办理此事，与村长无关。河正管理水灾的事情。

挖沟属于谁的工作，村公所还是河正？=河正，与村公所无关。

村公所有承担水的工作吗？=没有。

【村的年度经费与水利费】

实行大编乡制后，本村的年经费多少元？其中水费的种类以及金额是怎样的？=全村一年经费3万元，其中水费只有100元。

【县的水利事业】

事变后，县署以外的为本村做过治水、利水工作吗（比如说打井，筑堤）? =今年四月县公署让打了7口井。

事变后，本村由于水的事情没有向县公署请愿过吗？=没有。

【河沟用地的所有权与钱粮】

本村可利用的河沟用地属于谁的（村子的，还是镰户的，或是邻接地主的）？这块土地有钱粮吗？有的话谁来交？=属于镰户，钱粮也是镰户自己交。

河沟支流还有支流的支流的用地是怎样的呢？=全部是镰户所有，都是镰户交钱粮。

【水源地及其所有权】

从水源地到本村有多少里？源泉的名字是？=20华里，百泉坑。

源泉地的用地的一部分是以前本村或者本村镰户买的吗？=由于在邢台县下，没有详细了解。

现在源泉地属于谁？=邢台各村以及南和各村公共镰户出资买的。

过去的源泉地所有者向用水户收水租吗？现在呢？=收。只是不知道名字，现在用水户交水租40元（今年）。

【河沟的设立与村公所】

过去挖掘沟道设置闸门的时候，是各村的公所联合来做吗？还是只有河正方面来做？=全部是河正方面来做。

【水量】

最近河沟的水量增减及其原因是什么？=现在水在减少，是由于引水至兴亚运河。

【镰户】

用水户叫作镰户吗？=是这样。

镰户拥有多少镰，这件事向村（保）长方面报告吗？=60镰，不向保长报告。

用水户不用水的话（比如说像将水田用作旱田的情况），该用水户可以从镰户退出吗？=不允许。

村内所有农户中镰户有几成？=土地所有者都是镰户，村子所有户都是镰户，没有地的人不是镰户。

【镰户与村公所】

镰户一方面置于河正小甲，一方面置于村（保）公所的管辖下的情况没有吗？=镰户、小甲与村（保）公所无关。

河正、小甲找镰户有事时必须经由村（保）公所吗？还是这依据事情的大小而定？=不一样。公事命令时先由村公所办理，分配，闲时即河正、小甲、镰户办理河事。

什么样的事情必须经由村长呢？=县公署的一切行政事务都归于村长办理。

【灌溉管理机关与村公所的关系】

一年中有河正和村长一起吃饭商谈水务的情况吗？=没有。

河正、帮办、小甲没访问联络过村公所吗？=没有。

村公所的人没联系过河正、小甲吗？=没有。

正月等节日里，河正方面和村公所方面没有相互交换礼物贺喜吗？=没有。

村公所和河正双方在公共事业上有合作吗？如果有，经费在什么事情上怎样负担呢？=有。共同做一件事时经费由全村分摊。

河上的桥坏了由谁来修理？=河正负责修理。

闸上的道路坏了的情况下谁负责修理？=河正。

洪灾时不是村子对桥负责，河正对闸负责这样的吗？=全部由河正承担责任，全是看闸的、小甲、镰户等来负责。

村子和河正两方面不是共同雇用闸夫、叫人头等吗？=看闸的是公共雇的，每年5斗小麦。

村公所的办事员兼当河正方面的公直、帮办、小甲等的人没有吗？=有。

保甲的甲长可以兼职河正方面的小甲吗？=可以。

村长参加过河正、小甲的会面吗？=参加过。

河正、小甲等参加过村公所的会议吗？=没有。

河正方面向村公所借过钱吗？=没有。

村公所垫付河正方面水利上的费用，之后河正方面返还的情况有吗？=没有。

在村公所方面选过河正、小甲、帮办、闸夫吗，还是在河务办事人中随意选择？=后者。

村内分配水的事和其外村庄商量吗，这是村长来做，还是河正来做？=河正和其外村子商量。小甲也办理此事。

本村内的小甲管理本村内的镰户吗？=是这样。小甲管理镰户。

本村界内有其外村村民用水地的情况下，其地主在本村内小甲的管辖下吗？=本村小甲的管辖下。

本村内的小甲也有管理外村镰户权限？=有。

河正每年通知本村新上任的河正、帮办、小甲等人的姓名吗？=通知。

本村人和外村人争水的情况下应该谁来仲裁？村长还是河正？=河正。

本村祈雨的情况下去哪里的庙烧香？=在本村的龙王庙烧香。

祈雨的费用从村费里出还是从河正出？=村民共同出钱。

祈雨时村（保）长也参加吗？=参加。

【关于灌溉用水的使用规定】

本村的用水期是怎样的？=旧历二月十五到八月十五。

在本村可以随意使用水吗，不能随意使用的话，有怎样的规定呢？=旧历五月初一开始分水，邢台县河会村使用3天，本村使用7天，但事变后规定废除了。

邻村用水的日期时间和本村相同吗？=（没有回答）

即使规定了用水日，因用水量差异，有其他规定吗？=没有。

每个人的用水量是依据土地的大小，还是同量？=土地的大小。

在本村不用水的时候，河沟里没有水吗？=是这样，没有。

即使是水量极少的时候农民也能使用吗？这种情况下没有规定吗？=没有。

在本村不用水的日子，在河沟的哪里用什么来停止河水？谁来做这件事？那个人是哪个村的人？谁雇用的？=本村人，看闸的邱得昌，河正雇用的。

河正方面为了监视引水状况经常派人吗？那个人是哪个村的谁？还有村长和河正不亲自巡视吗？=村长、河正都不为了看水派人。

河正一年巡视几回村内的河沟、闸、坝的建筑物？=大约30回。

水量正常的时候，每个人随意引水吗？还是有规定？=随意引水，没有别的规定。

水量正常的时候，有让其他人率先引水的事吗？=没有。

水少的情况下，先引水到上游地还有下游地？=先是上游地。

水少的情况下，先引水到河远地还是河边地？=河边地。

水少的情况下，有根据农作物的种类调整引水的先后这种规定吗？=没有。

没有先向村子的公共地、庙堂、祠堂附属地引水，把向百姓的地引水拖后的规定吗？=没有。

【灌溉地的买卖与用水权】

在用水地有用水权的话，卖土地的时候，有卖地不卖水这样的事情吗？=没有。卖土地即是卖镰。

有无土地却拥有用水权的人吗？=没有。

【灌溉用水的买卖、借贷】

用水的人由于自己的水多，有将这水卖给他人、借给他人的事情吗？=没有卖的，但是可以借给他人。

【水车、井的共有】

在本村有合买一台水车或者水井的吗？有的话，多的时候大约多少人买？平时大约多少人？=本村没有水车。有公共打的7口井。没有几个人一起买的。水井有公共合用而打造的。

【公有水井】

上述的水井用地是公共的土地还是私人的土地？公共土地的交多少地租呢？=公共土地，没有地租。

村子公有的水井有几个？使用的户主交给谁多少钱？=7个公有井，不掏钱。

【灌溉水路的借地费用】

乙使用的水道在甲的土地内的情况下，乙向甲交多少钱？=不交钱。

【公有、同族共有的灌溉器具】

村子公共购买的农具除了取水器外还有什么？=没有了。

同族购买的取水器及农具呢？=没有。

【租地与水】

一般将土地租出给他人时，水和土地一起租出吗？=一起租出。

没有只租出土地但不租出水的情况吗？=没有。

土地的出租人将土地和土地内的水一起租出的情况下，出租人还能使用这里的水吗？可以使用的话，谁先使用呢？=上述的情况下，出租人如果拥有用水地就能用水。

【典地与水】

将土地典（或当）出时，出典人、承典人双方共用水的情况没有吗？=有。

那种情况下谁先用水？=上游的那位先使用。

【本村土地相关价格】

三 南里庄的水利

应答者 陈金海（小甲）、王中元（小甲）、王中魁、程照庆、程树春、张之仁、王好义、程庆长、张根全

村附近的简图

本村与邻村比较高低如何（哪边高，哪边低）? =村南高，村北低。

在高地种什么？=麦子、谷子。

低地种什么？=高粱。

【灌溉方法】

用水依靠什么？=（无回答）

不用井水或其他的吗？=（无回答）

【灌溉地的比例】

本村的灌溉地和非灌溉地的比率？=大半能用河水灌溉。

【地下水位】

打井平均多少尺出水？=1丈多。

【灌溉与农作物的关系】

距河沟的远近与作物有关系吗？=没关系。

灌溉地种什么农作物？=麦子、谷子、大豆。

不能灌溉的地种什么？=没有不能灌溉的地。

【年降雨天数】

总的来说，一年中大概几天下大雨？=不一定。

正常的雨有几天？=不一定。

【对降雨的依赖程度】

本村由于有河沟，雨水的有无不成问题吗，作物依靠河沟水吗？=完全依靠河水浇田。

【旱灾】

本村即使有河沟，不下雨的时候还是会发生旱灾吗，这样的话哪些方面会遭受旱灾？=即使不下雨也不会遭受旱灾。

【河沟的规模】

河沟的大小总的来说是多大？=平均小河沟宽3尺、深2尺，大的宽3丈、深5尺。

河沟的支流呢？=宽3尺、深2尺。

支流的支流呢？=宽2尺、深1尺5寸。

上述三者的大小总体来说都是固定的吗？农民可以随意由大改小吗？=没有。

农民想扩大河道的时候和谁商量？=全村公议。

【水灾、挖沟与村公所的关系】

本村发生过水灾吗？哪里的水流过来？=发生过，洪水全部是七里河流来的水。

谁负责防止水灾工作？村长和河正协商吗？还是河正不参与水灾的工作？=水灾的防卫属于老人的工作。

挖沟属于谁的工作？村公所还是河正？=挖沟属于老人、小甲、镰户的工作。

村公所办理的情况下，出工是按家、按亩，还是按镰户呢？=村公所不管。按镰户出夫。

村公所承担水的工作吗？=村公所与水无关。

【村的年度经费与水利费】

实行大编村制后本村年经费多少元？其中水的费用种类和金额是怎样的？=每年全村的支出费用是1万2千余元。

【县的水利事业】

事变后，县署以外为本村做过治水、利水工作吗（比如打井、筑堤）? =没有关系。

事变后，本村曾因水的事情向县公署请愿吗？=没有。

【河沟用地的所有权与钱粮】

本村利用的河沟用地是谁的（村子的？镰户的？邻接地主的？）？这个土地有钱粮吗？有的话谁来出？=邻接地的地主所有，钱粮也同样是地主交纳。

河沟的支流以及支流的支流的用地呢？=同上。

【水源地及其所有权】

水源地到本村有几里水源的名字是？=20华里，百泉。

源泉地的用地的一部分是以前本村或者本村镰户买的吗？=不是镰户买的。

现在源泉地属于谁？=公有。

以前源泉地所有者从用水户那里收水租吗？现在呢？=没有收过水租。

【河沟的设立与村公所】

以前挖掘河沟设置闸门的时候，是各村公所联合做吗？还是仅仅河正方面来做？=河正的工作，与村公所无关。

【水量】

最近河沟水量的增减怎样？其原因是什么？=现在由于上流两岸不用水，水很多。

【镰户】

用水户叫作镰户吗？=是这样。

镰户有多少镰，这件事也向村长报告吗？=有35张镰。

用水户不用水的话（比如将水田用作旱田的情况），该用水户从镰户退出吗？=可以从镰户退出。

村内所有户中镰户有几成？=占二分之一。

【镰户与村公所】

镰户没有一方面被置于河正、小甲，一方面被置于村公所的管辖下的情况吗？=镰户是由河老、小甲管理，与村公所无关。

河正、小甲找镰户有事的时候必须经由村公所吗？还是这取决与事情的大小？=不是一定的，也有取决于事情大小的时候。

什么事情必须经由村长？=纠纷事件由村长来调节。

【灌溉管理机关与村公所的关系】

一年中河正会和村长一起吃饭商谈水的事情吗？=没有。

河正、帮办、小甲访问联络过村公所吗？=没有。

村公所联络过河正、小甲吗？=没有。

正月等节日中，河正方面和村公所方面没有相互交换礼物贺词吗？=没有。

村公所和河正二者没有工作合作过吗？有的话经费在什么事情上怎样负担？=没有。

河上的桥坏了由谁修理？=镰户修理。

闸上通路如果损坏了，谁负责修理？=镰户修理。

水灾时，是桥由村子负责、闸由河正负责吗？=一般是老人看闸。

不是村和河正两方面来雇用闸夫、叫人头等人吗？=共同雇用（是公雇的）。

有村公所的办事员兼任河正方面的公直、帮办、小甲等的人吗？=没有。

保甲的甲长可以兼任河正方面的小甲吗？=可以。

村长参加过河正、小甲的会面吗？=村长不参加。

河正、小甲等人参加过村公所的会议吗？=不参加。

河正方面从村公所借过钱吗？=没有借钱的行为。

有村公所垫付河正方面水利相关的费用，之后河正方面返还的事情吗？=借钱的话，以后必须返还。

村公所选过河正、小甲、帮办、闸夫吗？还是河务办事员随意选择？=村公所不选，在河务办事员中自己选择。

村内分配水的事情和其外村子商量吗？这件事是村长做还是河正做？=小甲做。

本村内的小甲管理本村内的镰户吗？=是这样。

本村界内有其外村村民用水地的情况下，其地主在本村内小甲的管辖下，还是在地主居住村内的小甲管辖下？=本村的小甲管辖下，与其外村无关。

本村内的小甲有管理外村镰户的权限吗？=有。

新上任的河正、帮办、小甲的姓名每年通过河正通知村公所吗？=通知选举。

本村人和外村人争水时由谁仲裁，村长还是河正？=河正调解。

本村祈雨时去哪里的庙烧香？=在闸上烧香上供。

祈雨的费用是从村费出还是河正出？=依靠村内公摊。

祈雨时村长也参加吗？=是这样。

【关于灌溉用水的使用规定】

本村的用水期是什么时候？=没有期限，随时可以浇地。

在本村能够随意使用水吗。不能随意的话有什么规定？=可以随时浇地，没有别的规定。

邻村的用水日期时间与本村一样吗？=一样。

即使固定了用水日期时间，根据水量的多少会有其他规定吗？=没有。

每个人的用水量取决于土地的大小吗？还是同量？=取决于土地的大小，根据顺序向下浇（依次往下浇）。

在本村不用水的时候，河沟里没有水吗？=有水。

水量很少的时候，农民也能使用吗？那种情况下没有规定吗？=没有规定。

在本村不用水的时间，用什么在河沟的哪里拦截水？那个由谁来做？那个人是哪个村的哪位？由谁雇用的？=河老管理闸。是河会村的人由镰户雇用的。

河正为了监视引水状况经常派遣人员吗？那个人是哪个村的哪位？还有村长和河正不亲自巡视吗？=没有巡河的人，水少的时候由河正设法挖河在河上看守监视。

河正一年巡视几回本村的河沟、闸、坝的建设物？=不一定，但经常视察。

水量正常时每个人随时引水吗？还是有规定？=没有别的规定。

水量正常时，有过让他人率先引水的事情吗？=没有。

水少的情况下，上游地和下游地先引水到哪里？=不一定。

水少的情况下，河远地和河近地先引水到哪里？=先浇近地。

水少的情况下，有根据作物的种类决定引水先后的规定吗？=没有。

水少的情况下，有先向村子的公共地、庙堂、祠堂附属地引水将村民地的引水拖后的规定吗？=没有。

【灌溉地的买卖与用水权】

对用水地有用水权的话，在卖土地时，有卖地不卖水的情况吗？=土地和水一起卖。

有无土地却拥有用水权的人吗？=没有。

【灌溉用水的买卖、借贷】

由于用水的人觉得自己的水多，有把水卖或借给他人的情况吗？=没有。

【水车、水井的共有】

在本村有合买一辆水车（或水井）的情况吗？如果这种情况多，大约多少人买？平常大约多少人？=本村没有水车。

【灌溉水路的借地费用】

乙使用的水道在甲的土地内的情况下，乙要向甲出多少钱？=不要钱。

【公有、同族共有的灌溉器具】

村子里公共购买的农具除了取水器还有什么？=没有了。

同族购买的取水器和农具呢？=没有。

【租地和水】

一般将土地租出给别人的情况下，水和土地一起租出吗？=是这样，一起租出。

有只租土地但不租水的情况吗？=没有。

土地的出租人将土地和其土地内的水一起租出的情况下，出租人还能使用这水吗？能使用的话，谁先使用？=不能。

【典地和水】

将土地典（或当）出的情况下，有出典人和承典人双方共同用水的情况吗？有的话谁先用？=在上游的人先用水。

【本村土地相关价格】

四 西贾郭的水利

应答者 候铁中（西贾郭村）

村附近简图

本村和邻村相比较高低是怎样的（哪边高，哪边低）? =村北高，村东比较低。

在高地种什么？=谷子、麦子。

【灌溉方法】

用水依靠井水还是有其他的办法？=用上游的余水，用水斗将其泼洒用于灌溉。

【灌溉地的比例】

本村的灌溉地和非灌溉地的比率？=可以灌溉的三成，非灌溉地七成。

【地下水位】

打井多少尺会出水？=大约5尺出水。

【灌溉与作物的关系】

河沟的远近和作物有关系吗？=（没有回答）

在灌溉地种什么作物？=谷子、麦子。

在非灌溉地种什么？=高粱。

【年降水天数】

总的来说一年中大约几天下大雨，正常的雨有几天？=7月下4天大雨，6月下5天正常的雨。

【对降水的依存度】

由于本村有河沟，雨水的有无就不成问题吗？作物依靠河沟水吗？=下雨可以耕种作物。不是仅仅依靠河水。

【旱灾】

本村即使有河沟不下雨的时候也会发生旱灾吗？那样的话哪些方面会遭遇旱灾呢？=没有雨水的话会发生旱灾，村北最严重。

【河沟的规模】

河沟大体上有多大？=宽5尺，深4尺。

河沟的支流呢？=宽3尺，深2尺。

支流的支流呢？=宽1尺5寸，深1尺5寸。

上述三者大小总的来说的一定的吗？农民可以随意的将其改小吗？=一定的，不能随意更改。

农民想扩大河道的时候，和谁协商？=只有和保长协商了才可以。

【水灾、挖沟与村公所的关系】

本村发生过水灾吗？哪里的水流来？=发生过，从村的西北部流来（雨水）。

谁承担防止水灾的工作？村长和河正协商吗？还是河正不参与水灾？=村保长负责办理防御水灾的事。

挖沟属于谁的工作，村公所还是河正？=本村的河由本村的保长负责，上游的大河由河正办理。

在村公所负责的情况下，出工是按家按亩还是按镰户？=按地出人每5亩出1个人。

【村的年度经费与水利费】

实行大编村制后，本村的年经费多少钱？其中水费的种类和金额是怎样的？=大乡成立至今每亩大概出9元7角，此外没有了。

【县的水利事业】

事变以后，县署以外为本村做过治水、利水工作吗（打井、筑堤什么的）? =今年5月县署谕令打了3口井。

事变以后，本村因水的事情向县署请愿过吗？=没有。

【河沟用地的所有权与钱粮】

本村利用的河沟用地是谁的（村子的镰户的还是邻接地主的）？这土地有钱粮吗？有的话谁来出？=邻接地的地主所有，钱粮由各地主出。

河沟的支流还有支流的支流的用地是怎样的？=同上。

【水源地及其所有权】

水源地到本村有多少里？源头的名字是？=18里，泉名是百泉。

水源地用地的一部分以前是本村或本村镰户买的吗？=本村买了邢台、张屯村的一部分。

现在水源地属于谁？=不知道。

以前水源地所有者从用水户那收水租吗，现在呢？=没有水租。

【河沟的设立与村公所】

以前挖掘河道设置闸门的时候，是各村公所联合做的吗？还是只是河正方面做的？=总体上是河正做的。

【水量】

最近河沟水量的增减是怎样的？其原因是什么？=眼下河水正在增长，因为上游不用水向下游放出。

【镰户】

用水户称为镰户吗？=是这样。

镰户所拥有的镰有多少？这个也向村长方面报告吗？=本村共有78镰，这个没有向村子里报告过。

用水户不用水的话（比如说将水田用作旱田的情况），该用水户从镰户退出吗？=不能退出。

村内所有户中镰户占几成？=十分之四。

【镰户与村公所】

镰户有一方面被置于河正、小甲，一方面被置于村公所的管辖下的情况吗？=在河正、小甲的管辖下，不在村公所的管辖下。

河正、小甲找镰户有事的情况下，必须经由村公所吗？还是依据事情的大小？=小事由小甲商谈，大事由河正、小甲和村公所商谈。

什么事情必须经由村长？=（没有回答）

【灌溉管理机关与村公所的关系】

一年中河正有和村长一起吃饭商谈水的事情吗？=没有。

河正、帮办、小甲什么情况下会访问联络村公所？=有因为河工而联络的情况。

什么情况下村公所会联络河正、小甲？=没有。

正月等节日中，河正方面和村公所方面会相互交换礼物贺词吗？=没有。

村公所和河正二者在工作上合作过吗？如果有，经费在什么事情上怎样负担？=没有。

河上的桥坏了由谁来修理？=以前是村长负责修理，现在是保长负责修理。

闸上道路如果损坏了，谁负责修理？=保长。

水灾时不是桥由村子负责，闸由河正负责的吗？=是这样，除那以外没有办法。

不是村和河正两方面来雇用闸夫、叫人头等人吗？=共同雇用（是公雇的）。

村公所的办事员中没有兼任河正方面的公直、帮办、小甲等的人吗？=没有。

保甲的甲长可以兼任河正方面的小甲吗？=不能。

村长参加过河正、小甲的会面吗？=保长参加。

河正、小甲等人参加过村公所的会议吗？=没有请他们参加过。

河正方面从村公所借过钱吗？=没有。

有村公所垫付河正方面水利相关的费用，之后河正方面返还的事情吗？=没有。

村公所选过河正、小甲、帮办、闸夫吗？还是河务办事员随意选择？=这个选举与村公所无关，在河务办事员中自己选择。

村内分配水的事情和其外村子商量吗？这件事是村长做还是河正做？=分水的事由樊屯、北里庄、吴屯、康屯、西贾郭5个村来办。

本村内的小甲管理本村内的镰户吗？=是这样。

本村界内有其外村村民用水地的情况下，其地主在本村内的小甲的管辖下，还是在地主居住村内的小甲管辖下？=不允许其外村的人用水。

本村内的小甲也有管理外村镰户的权限吗？=能管。

新上任的河正、帮办、小甲的姓名每年通过河正通知村公所吗？=每年通知1次。

本村人和外村人争水时谁应该仲裁？村长还是河正？=村长、河正都应调解。

本村祈雨时去哪里的庙烧香？=从过去开始就没有祈过雨，主要依靠老天爷吃饭。

祈雨时村长也参加吗？=同上。

【关于灌溉用水的使用规定】

本村的用水期是什么时候？=从谷雨开始到白露停止。

在本村能够随意使用水吗？不能随意的话有什么规定？=不能随意使用，根据上述用水的起止期所定。

邻村的用水日期时间与本村一样吗？=一样。

即使固定了用水的日期时间，用水量多少有其他规定吗？=没有。

每个人的用水量取决于土地的大小吗？还是同量？=按照土地的大小次序推水。

在本村不用水的时候，河沟里没有水吗？=如果上游不用水时，即使不是用水日也有水。

水量很少的时候，农民也能使用吗？那种情况下没有规定吗？=没有。

在本村不用水的时间，用什么在河沟的哪里拦截水？那个由谁来做？那个人是哪个村的哪位？由谁雇用的？=用闸板塞止，由河头办理，是邢台县景屯的景桂珍来做，闸的所属村庄雇用的他。

河正为了监视饮水状况经常派遣人员吗？那个人是哪个村的哪位？还有村长和河正不亲自巡视吗？=挑河时会派遣人，那个人是景屯的人，但不知道名字。河正会派代表让他巡视。

河正一年巡视几回本村的河沟、闸、坝的建设物？=由于收杂粮的缘故，一年来三四回。

水量正常时每个人随时引水吗？还是有规定？=正常时可以随时引水，没有别的规定。

水量正常时，有过让他人率先引水的事情吗？=有。

水少的情况下，上游地和下游地先引水到哪里？=先灌溉上游地。

水少的情况下，河远地和河近地先引水到哪里？=先灌溉河近地。

水少的情况下，有根据作物的种类决定引水先后的规定吗？=没有根据作物的种类决定引水先后的规定。

水少的情况下，有先向村子的公共地、庙堂、祠堂附属地引水将村民地的引水拖后的规定吗？=没有。

【灌溉地的买卖与用水权】

对用水地有用水权的话，在卖土地时，有卖地不卖水的情况吗？=没有不卖水的情况。

有无土地却拥有用水权的人吗？=没有。

【灌溉用水的买卖、借贷】

由于用水的人觉得自己的水多，有把这水卖或借给他人的情况吗？=没有。

【水车、水井的共有】

在本村有合买一辆水车（或水井）的情况吗？如果这种情况多的话，大约多少人买？平常大约多少人？=本村没有水车。

【灌溉水路的借地费用】

乙使用的水道在甲的土地内的情况下，乙要向甲出多少钱？=没有租金。

【公有、同族共有的灌溉器具】

村子里公共购买的农具除了取水器还有什么？=共同买的有水刮子。

同族购买的取水器和农具呢？=没有。

【租地与水】

一般将土地租出给别人的情况下水和土地一起租出吗？=水和土地一起租出。

只租出土地但不租出水的情况没有吗？=没有。

土地的出租人将土地和其土地内的水一起租出的情况下，出租人还能使用这水吗？能使用的话，谁先使用？=这种情况下，出租人可以用水，但是租地人先用。

【典地与水】

将土地典（或当）出的情况下，没有出典人和承典人双方共同用水的情况吗？如果有，谁先用？=典主先用。

将土地抵押时，土地和水一起抵押吗？=连地带水，一齐借出。

没有抵押土地，但不抵押水的情况吗？=不许原主借用。

【本村土地相关价格】

五 韩村的水利

应答者 李某（韩村黄沙会）

户数有130户，同族多数姓王、姓张、姓李。家庙在姓李的地方。

村里从过去就有大刀会、黄沙会。

农作物主要是高粱、麦子、谷子。

灌溉使用百泉河普济闸流来的水。普济闸在大贤村附近流经景家屯、石井村到达本村。

本村没有小甲。右闸水的老人是石井村的ヨーシリン[46]，副老人是张家屯的チャオホンルー[47]

由于右闸水在需水期时流入本村的水量极少（但冬天多），不那么起作用。因此一直以来也没有小甲。本村的用水户把金品作为用水费给上述的河正、河副的情况从过去就没有。而且也没有从本村向上述挑河出劳力的情况。

关于上述闸水的使用日期时间和使用量的规定也没有。只要水来了，就能够随意使用。

本村由于水不足实行井水灌溉。原有的井有十五六口，今年打的有11口。挖到地下2丈七八尺才有水出来。

任县简图

任县（1942年11月20日至22日调查）

一 北甘寨村概况

应答者 北甘寨村村长

90户

因为全部是从山西省洪洞县迁移过来的，没有土民（土语中的原住民）。

同族关系

居住地域及牌

没有牌，东街是陈姓，西街各姓杂居。

庙

有龙王庙、关帝庙、老母庙、三官庙、土地庙，各庙中有社。事变前各社有会首，是修庙、烧香的中心人物。总的来说，成为会首的家庭是事先决定采用轮流制的。事变后，社没有了，会首也没有了。社被冠以庙名，但土地社也称作牛王社。

自卫组织

有以李某为头目的大刀会，事变前有50乃至80人入会。但事变后全村村民加入。

祈雨在邻村彰台的龙王庙进行。过去起就非常有效，那一天县长也会祭拜。也有从附近一带、南和县来祈雨的。

二 北甘寨村附近的卖水

应答者 任县县长

北甘寨村周围有一伙坏人由于将公家的河水卖给他人图取私利，县里现在正在将他们拘留。水是公有的东西，不应该占为私有。县下有几个买水的村庄，但南和的村也在买。因此由于拦截任县内的河流，输送到南和的有些村子对于任县的行为感到不高兴。水的价格因时期有所不同。

三 北甘寨附近的水利

应答者 北甘寨村农民

任县县城东南部有以邢台县百泉为源头的顺水河，在沿河的北甘寨村西有兴农闸。

【顺水河】

这条河的名字叫什么？=顺水河（和南部的百泉河在固城村附近合流）。

水源在哪里？=邢台县百泉的水流经南和流入本县。

这条河是天然河还是人工河？=后者。

什么时候挖掘的河？=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不知道。

使用这条河水的村庄是固定的吗？=是这样。

都有哪些村庄？=（没有回答）

【顺水河的管理者】

现在河流的事由谁管理？=各村的保长即村长。

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吗？=事变后起。

事变前有老人、小甲吗？=有。

老人是哪个村子里的人？=南和县、祁村，离这里很近（祁村很多演戏剧的人）。

河副呢？=没有。

小甲共有多少人？=都在祁村、北甘寨、南甘寨、彰台。在北甘寨有4人，在彰台有6人，在大宋也有。一共十多人。

帮办有多少人？=北甘寨的刘、彰台1人，其外村就不知道了。

公直呢？=没有。

小甲率领镰户吗？=十余户。

【镰】

镰夫的镰称为几张几分吗？=是这样。

一张等于多少亩？=大约4顷。

【挖河】

每年都挖河吗？=事变后不挖河了。

以前呢？=河底堵塞时挖河。并不是必须每年都挖。

挖河时候的出夫以什么为标准？=按镰即一张镰。出20多人，只是人数根据当年挖河的长度有所不同。

事变后挖河时依据什么？=按亩。

事变后也挖河吗？=两三年前挖。

那时谁担任出夫的角色呢？=保长。

那时的出夫数以什么为标准？=按亩。

每多少亩出多少人？=不知道。

【镰】

除了出夫时之外就不用镰了吗？=有镰的话可以灌溉。引水也依据镰。

【灌溉用水的使用时间】

这个地带各村庄使用水的日期时间是固定的吗？=事变前起就不固定。

【水量】

因此水经常很丰富吗？=大致很多。

上游用水很多，水流不到这里的情况也有吗？=自上而下，上游的邢台先用很多水，之后这个地带用剩余的水，但是水足够用。

【争水】

这个地带与南和县和邢台县争过水吗？=没有。

【水簿】

现在谁拿着水簿？=听说事变后没有了。

事变前的水簿也可以，但没有人拿吧？=没有吧。

【分水单】

事变前，除了水簿之外还有分水单吗？=有的。

分水单由谁保管呢？=小甲保管，但事变后就没了。

有事变之前的也行，有人保管吗？=没了吧。

【灌溉用水的碑文】

关于水的碑文没有残存吗？=没有。

【小甲】

本村成为小甲的家庭是固定的吗？=是这样，从中轮流当小甲。

【兴龙闸的争水】

兴龙闸什么时候建成的？=过去。

听说最近围绕这个闸有了纷争，希望你讲述一下。=（不怎么说话，但后来陆续讲了下列内容）水多的话，上游的人用水时，即使装上闸板拦截，因为有漏水，下游也能够使用，可是需水期水少的时候，由于漏水也少，下游的人就不高兴了。事变后的一年，大寨的人夜间去拆掉上游村装入的闸板而发生争吵，县知事仲裁后决定月初北甘寨使用，中旬大寨（宋）使用，下旬北甘寨使用。

【事变后新设的沟】

在兴龙闸稍上游的地方有个新沟，是什么时候由哪个村建造的？=是北甘寨去年挖的。

哪个村和哪个村在使用这个水沟？=到北甘寨、彰台、小官庄5里，上述3村在用水。

如此说来，新设这个沟是在下游的村同意的基础上吗？=（没有回答）

上述三村使用这个新沟的水时拦截兴龙闸吗？=是这样。

那么由于新沟的建成，下游用水量大大减少吗？=影响不大，有漏水。

（注：由于这样的新沟在事变后尤其盛行，这个地带的争水情况变多了。猜想上述情况并非真相。而且新沟的设置难道不是在事变前就相当多吗？这是需要再调查的一点。北甘寨的话，虽然控制了提问，但好像凭借新沟的设置从前的用水村开始向其外村卖水了。事变后，土豪、土匪卖水向新接水地的农民收取每亩5角或者1元钱，听村子里说也有人得到数千元收入的。）

【看闸】

在水闸有称为看闸的人吗？=没有特别设置，拦截时村长决定出工的人。

【闸的附属地】

闸有附属地吗？=没有。

【闸的管理村】

管理闸的村是固定的吗？=是的，兴龙闸由彰台和北甘寨管理，上游的永润闸由祁村、北甘寨、南甘寨、彰台管理。闸坏则由管理村共同维修。

【河沟的管理】

以前听说是老人、小甲管理河道，和现在的保长管理相比，哪个好呢？=现在更好。

哪一方面好？=（没有回答）

四 陈杜科村的买水

应答者 贾永祥（大约20岁，陈杜科村农民）

【灌溉用水的买卖】

本村在事变前起就有买水的习惯吗？=有，我们村从南甘寨、祁村买水。

顺水、百泉河附近经常卖水的村子是哪里？=祁村、南甘寨、北甘寨、郭村。

经常买水的村子呢？=翟村、胡庄、三杜科（孙杜科、单杜科、陈杜科）、岗上村。

从顺水、百泉引水的河沟是自古以来就固定的吗？=不是，因买和不买每年变化。

【卖水者的社会地位】

什么样的人主管卖水？=村里的权威者。

知道现在卖水的村里权威的名字吗？=不知道，想不起来郭村权威的名字。

老人、小甲之类的人不是在卖水吗？=不是。

那么村长、甲长、保长等呢？=好像不这样。

卖水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事变后是土匪卖水。事变前同样，好人不做这样的事。在北甘寨卖水的人也是坏人。

【水的买入情况】

本村每年都买水吗？=这三四年间土匪太多，百姓也无法认真浇地。从今年起开始买水浇地。本村今年浇地40亩。

今年是从谁那买的？=（没有回答）

霍村、胡村从哪里买水？=（没有回答）

三杜科村共同买水吗？=是的，合买。

3个村的什么人商谈后买水？=（没有回答）

买水的代价是多少？=年年都有市价。

（注：是因为土匪与卖水有关系，由于不怎么得到回答，让贾先生做了卖水情况的笔记，其内容如下）

去年，因为霍、胡二村种植麦子时买了北甘寨的水灌溉，长势很好，今年每亩收获2斗。由于三杜科村没有浇地，只收获了二三升，所以三村共同计划浇地。（合伙是，共同计划的意思吧）以前3个村年年浇地，但事变以来由于土匪猖獗而中断。在这期间，由于游民毁掉浇地沟，变为平地，现在花费很多挖沟费和劳力（出夫）。农民们煞费苦心终于能挖沟浇地了。但浇地之后，因为权威者毁掉水沟，想要将地平分，农民们给他们金票而停止了平整地面。浇地沟是百姓的福利，所以大家虽然不想愉快地对待他们，但因实在没有办法给了他们金票。我们盼望着水沟永远不会被平整为地面，为浇地提供便利。

五 大陆泽的概况

应答者 小固城村民

大陆泽地势低，但除了雨期大体是旱地。旱地里几乎只种高粱。麦子只种一点。相对于旱地有一部分地势低的湿地，虽然有几条河水流入称作水地的沼泽，但这是人工河道。

大约7月可以看见沼泽中的水，在这个时候河水常常溢出河外。三年中大概发生一次水灾。最近从民国二十六年到二十九年每年六七月都有洪水。三十年没有。

对于洪水没有别的预防措施。洪水逼近的话大致都去各村的家庙避难。虽然村里和同族不提前储备粮食，各家一点一点积攒谷子、高粱等。洪水严重时人口减少，也有吃草和树皮的情况，但这样的事情几乎是没有的。普通的洪灾没办法去外村避难，村民尽可能留在自己的村里。河水溢出很多的村子里有许多船。能大量获得苇子的村子很少。平时旱田地带多，旱田和水田没有钱粮的差异。旱田有许多下地。虽然小固城在事变后几乎不进行土地买卖但大体地价是上地一亩七八十元，中地二三十元，下地即使不要钱也没有人买。用土城和水沟围在村落周围的是路庄一样的东西，外村没有这样的设施。

六 大陆泽路村的概况

应答者 路村村长

路村位于任县起向东15里，在位于县中央的大陆泽的西南部。从这里虽然可以一眼望到大陆泽，明明是沼泽却不是湿地。只是到了降雨期，由于这个地方地势低，屈指可数的大小河流聚集在这里成为沼泽。

村里的户数？=359户。

村里的姓？=很多姓吴、阎、赵，也有其他几个姓。

这是居住的村民是从哪里来的？=全部是山西洪洞县。

【家庙】

有家庙的是姓什么的？=上述3个姓有，同姓的人少就没有家庙。家庙称作祖先堂。

【牌】

村子里有叫牌的东西吗？=有五牌。

牌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很久以前。

大体上同族固定于一个牌吗？=不一定。有分家等事情，各姓在各个地方。

【分家】

分家的事有很多吗？=与事变前比很多。

为什么？=变得贫穷了，兄弟吵架就变多了。

【水灾】

村子里水灾多吗？=每年有多有少。虽然不一定，但对有降水时突然发洪水、不下雨时发生旱灾的状况很苦恼，今年水很少。

村里种什么？=一律种高粱。

高粱不会遭遇水灾吗？=虽然一尺左右高的时候不能浸在水里，长高以后稍稍浸在水里也没关系。收获前有水也没关系。因为高粱不会枯萎，又能抓到鱼。

什么时候发生了大水灾？=民国六年和九年。

村子的地基看上去很高，大水灾的时候会浸水吗？=民国六年时，村子的三分之二浸水。

民国六年的灾害是？=没有死人，房子崩塌的也很少。

水灾逼近时会和外村联系吗？=不联系。

水灾和盗贼逼近的话，会在楼里打洋炮而取得联络吗？=不会。

（注：在这个地段，各村都有几座高楼，3层的很多）

村子为了预防水灾做什么准备呢？=不做什么特别的准备，依据当时的情况各自看水。其方法由村长决定。水有从上游流来的，也有逆流来的。

村子里选定了水灾时的避难所吗？=聚在各自的家庙里，只是村长没有对这种事逐个做决定。

没有家庙的人怎么办？=搬到熟人或者好朋友的家里，即使去了别人的家庙也会得到帮助。

家庙会预想到这种情况储备粮食等东西吗？=不会，由于没有储备，避难者吃自己的粮食自己捕鱼。

没有避难船吗？=民国六年时船很多，大约有七八十艘。当时大约三四十元能买一艘船。现在要花四五百元，村子越来越贫穷，船变少了。

是做什么用的船？=打渔和避难用的。

也有同姓同族合买的船吗？=没有，都是各人私有。

也有同族两三户合买的吗？=与之相比，关系好的人合买的更多吧。

也有用船让老太太和孩子到县城以外的地方避难的情况吗？=虽然有，但极少。因为水灾再严重也没有死人的情况，所以尽可能留在村里。

村公所每年为了水利和防洪水做了怎样的支出？=完全没有，这种费用是村民各自负担。

【外出务工】

本村除了高粱以外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了吗？=收完高粱之后去他乡务工的家庭很多，女人也有很多去的，把老人和孩子留在家里去，总的来说冬天去。

去哪里做什么？=去山西的太原、绛州，河北的曲周、威州、南宫，拿着简单的道具编苇，大概三月回村。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做的？=从以前开始。

有多少的收入？=一天含餐有5角的收入。

事变后也去上述各地吗？=是这样。

为什么去山西太原？=有坐汽车去的人，但是车费太贵，所以走路去。从任县花6天到达太原。

村东的空地上有上百根高粱杆堆成块状，为什么不放在家附近呢？=因为家里空地少，而且会造成火灾，很麻烦。

右边好像划分为一个一个的区，放置时是按照牌或姓什么的吗？=不是，按照先到的顺序放置。

这块土地是个人的土地吗？=是这样。

地主收放置费吗？=不收。

七 大陆泽、永福庄的概况

应答者 赵景林（永福庄前村长）

永福庄是在任县大陆泽西边的大村

村里的户数？=840户。

村民的祖先从哪里来？=姓任的、姓骆的都是土著（一直在此居住的人），其他的都是明代从山西洪洞移住来的。

【牌】

村子按牌分开吗？=有八牌，如下图。

【同族】

同族多数姓？=赵、刘、张、郭。

有家庙的姓是？=上述4姓都有。

居住地大体是按姓的不同吗？=一二牌中姓刘的多，三牌中姓郭的多，四五牌主要姓赵，六七牌姓赵的多，八牌姓张、姓赵、姓刘的多。

你的赵姓分为几户几门？=赵姓共有200户，一个赵姓有两门，其他的赵姓一门。

姓赵的都有家庙吗？=有，前者一个，后者一个。

【族长】

你的赵姓里有族长吗？=有。

什么样的人会成为族长？=长辈老头儿，我的族长60岁。

你的赵姓中有除族长以外能处理一个族的事情的人吗？=没有。

60岁了什么都能做吗？=他很健康，什么都能做。

管钱管账什么的委任给哪个人吗？=不，他亲自来做。

【牌与村政的关系】

现在的村长是谁？=张延宾，以前的秀才。

什么时候开始做村长的？=10年前起。

从各牌不出任辅佐村长的人吗？=一个人一个人地从各牌出任做村副。

村副不称作牌长吗？=不称作。

【庙】

各牌都特有什么样的庙？=一牌有奶奶庙、怡贤亲王庙，四牌有关帝庙，七牌有三官庙，八牌有三教庙。

村公所在几牌？=四牌。

【楼】

楼在几牌？=一、五、八牌。

一牌的楼在谁家？=姓梁，村里的有钱人，没有当过官、农。

五牌的楼呢？=姓赵的有钱人，做过闾长。

八牌的楼呢？=一个在姓刘的闾长家里，一个在姓张的有钱的闾长家里。

楼都是由那一家担负建造的吗？=是这样。

村公所等没有补助费用吗？=没有。

村公所没有楼吗？=没有。

【匪贼的来袭】

最近匪贼来袭过吗？=事变后多次来过。

为了防备土匪来袭日常生活中没有特别的商谈过吗？=没有，但是村的入口处会轮流派出两人守夜，土匪袭击则敲鼓通知大家。

依照牌守备吗？=不是。

不是从东边来则由七八牌的人守，从西边来则由一二牌的人各自守卫责任区域吗？=不是。

匪贼来的话谁来指挥防卫？=村长。

村长是怎样召集大家的？=向保长命令，各家能出人的都要出。

没有特别规定各保守护的区域吗？=依据匪贼的数量和出现方法。根据当时的情况。

请举实例说明土匪袭击时的情况。=事变后匪贼来袭过上百次，那时候没有办法。逃走或者隐藏起来。

【庙的会首】

各庙都有各自的会首吗？=有。

八牌以外的人也可以成为三教堂的会首吗？=不可以。

三官庙以外的庙的情况下呢？=同上，那个牌的人成为会首。庙不在牌内，不从二、三、五、六牌出任会首。

会首成为村长的商谈员的人多吗？=不一定。

会首大体上可以在位几年？=不一定。三教堂的会首大多是二三年。

八 大陆泽、邢穆镇的概况

应答者 宋介子（邢穆镇）

邢穆镇是任县东北角的大镇直至大陆泽的出口，滏阳河流经附近。

本村有多少户？=四五百户。

全都是农民吗？=农民很多，商人也有。事变前滏阳河有船运商业繁荣。现在不景气了。从天津进杂货，从这里运出棉花和麦子。

这一带的土质好吗？=不好。

【水灾】

经常发生水灾吗？=因为在大陆泽的下游，所以经常发生，民国六年有一场大洪灾。现在也是10年中大约有3年被水威胁。

滏阳河和镇北的新河也会发生洪灾吗？=几乎不会。视大陆泽的水而定。

【楼】

村里楼多吗？=事变前有4座。

楼为了什么而建？=匪贼来时，从楼上喊叫通知村民。

洪水逼近时也这样做吗？=防水时几乎不使用，因为即使不从楼上看，大家也知道有大洪灾。

本村也有很多编席打工的人吗？=没有。

镇不分成牌吗？=不。

【滏阳河的灌溉管理】

镇东的滏阳河大约距离多少里？=非常近。

滏阳河的水也用作灌溉吗？=是的。

有作为河道管理者的老人或者小甲吗？=老人不知道，虽然不称做小甲，但有甲头6人。

甲头6人中有头目吗？=有。

称为什么？=不知道。

谁来委任甲头？=每年由镇长决定。

不把镇长特称作老人、水头儿什么的吗？=不。

谁拿着水簿和分水单什么的？=不知道那种事。

把用水户特称作什么？=没有特称。

知道镰户这个词吗？=不知道。

甲头都做哪些事？=需水期时农民要求镇长引水来。镇长命令向那些管辖区域引水。

用水户交用水费吗？=是的。

以什么标准来交？=不一定，1亩大概向镇长交3毛钱。

镇长把这费用用于什么？=不知道，用于看水等费用吧。

在滏阳河不挑河吗？=不挑河。

甲头每年是固定的吗？=根据村长的意思决定。

除了甲头以外，有帮办、公直、闸夫吗？=不知道。

九 河边的特殊小村庄

应答者 任县新民会总会职员

【由分散的几个村庄组成的村庄】

在本县有很多沿着河边的小村落，那些形成了一个村吗？=是的，我的老家附近有个俗称牛王左的，是由牛屯（35户）、王屯（30户）、左屯（40户）三者形成了一个村，村长叫左士珍。

除了牛王左以外还有什么？=有县城西的韩西周、县城东南的三杜科、大陆泽地段的达家六庄（李庄、达庄、赵庄、谢庄、贯庄、旧庄）、同样东边的五花辛庄（南辛庄、董庄、贯庄、北辛庄、栗庄）、县城北的六庄（关庄、冯庄、宋庄、程庄等）。

上述都是几个屯或者几个庄形成了一个村吗？=是的。

大概离得多远？=不一定，远的也有大约相距1里地。

什么时候几个屯开始形成一个村的？=其他的不知道，牛王左是在民国二十四年，依据县城命令变成村庄。

为什么没有在一处居住？=从前以来就是这样的，不知道。

在上述各屯庄中与屯庄名姓氏一样的人家多吗？=大体可以这么说。在牛王左王屯全部姓王，左屯也全部姓左，但在牛屯除了姓牛的也有姓宋的。

各屯里都有家庙吗？=由于大体上都不是富裕的村，所以没有。

本县下的各村大概都有家庙吗？=不一定，富裕的姓有。

十 南西村的水利

应答者 许忠孝团傅师（南西村）

南西村使用牛尾河和顺水河的水灌溉。

本村人使用顺水河的水时每年都向祁村（邻村但在南和县）的看闸人请愿，在每亩水费上决定达成一致后，引水种田。

本村人从前起就用牛尾河的水灌溉，但用水户必须向河头村的甲头（也称老人）、小甲每亩地交1升麦子。

在这附近的牛尾河有各地的闸口，闸名是河曲村闸（邢台县）、河头村闸（以下全部是任县）、永固闸、蒲州屯新闸（也称一名土匪闸）、西留村王家闸、李家闸、县闸、北章固闸、万泉闸。

上述的闸口中主要的6个闸口有6个老人。

有一条与牛尾河交叉但水源完全不同的小河。水源是百泉（邢台）在交叉点通过牛尾河的河底。这就通过了上述各村。虽然各村没有老人，但相应设置了村长管辖下世袭的小甲。河头、太平庄、南西、赵家庄、干家庄、西县南、东县南、彰台、大宋村。

上述的牛尾河的闸口、百泉系的小河相传是明代万历年间大宋村的八府巡按赵凤林建造的。

十一 河头村的水利

应答者 河头村乡长

在本村附近有南永固闸和北永固闸，二闸的老人都是本村人。前者的老人叫李成华，后者的叫文双全。老人也称作甲头。

李成华的上一代也是老人。相传他家在建闸的时候立了功。文双全在10年前通过对小甲等的选举被选为老人。也没有说他家在建闸时有特别的功劳。

从南永固闸引水的村庄及其用水日如下：

其后又追查从河头村引水的顺序。先让上游使用，后让下游使用。即轮流用水大约半个月。

在南永固闸用水的各村中有一两名小甲。小甲是世袭的。

从北永固闸引水的村庄及其用水日如下：

即轮流用水半个月，用水的顺序是上游先用，下游后用。

在北永固闸河头村有8名小甲，西白村有七八名小甲。小甲是世袭的。

没有像邢台县设置的镰户。而且回答说由于分水的单位张，以及名字，自古以来就没有实行过，所以不知道。挑河时出工人数依据用水地所有者所拥有的亩数而定。村子间或个人间不实行买水、卖水活动。

邢台县第三区（1942年11月23日及12月22日调查）

一 大吕村的水利

应答者 毛振关（大吕村村长）

本村使用牛尾河支流的一部分水和关湾河的水灌溉，大吕、小吕（邢台县第三区）使用牛尾河支流的水，这条水流在下游李道村和牛尾河的主流汇合。直到事变前，支流的老人都是从小吕中姓胡的、姓洛的家中出任。老人的下面有小甲，大吕有小甲5名，小吕和李道村有更多，但是忘记了确切数字。

由于事变后的歉收和动乱，没人担当职务，也没有报酬，所以小甲和河老的制度自然取消了。由于不方便，从今年起我兼任起小甲的工作。之前的5个小甲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用水的顺序是小吕5天、大吕5天，在那天用水户可以无限制地用水。因此自古以来就没有镰。而且也不把用水户称作镰夫。

事变后，支流的水变少了。原因是达活泉附近有了水田。

事变后，新沟河的水量没有变化。本村的南部虽然有荒地，但由于是碱性的，无法变成水田。新沟河是只有第三区的十八村和第五区的祝村使用人工河。现在的老人是孙彩村姓孟的人。在新沟河的用水村有小甲，但本村自古以来没有小甲。那是由于本村的户口太少，挑河的时候人员不够，接受由小吕村出工，以向小吕村付钱来代替无法出工的缘故。新沟河的用水户称作镰夫。本村人拥有的镰不过仅仅一张。1厘等于2亩，所以一张有200亩。本村的镰夫在小吕村小甲的管辖之下。

本村的户数为98户。居民大概是明朝永乐年间搬家到本村的人。我家在那时从洪洞县迁至任县的北张村，同治年间移至北小汪村（邢台县牛尾河上游），同年移至本村。不知道为什么要像这样搬到各个地方，但最初搬家是由于当时山西人多、河北人少的缘故。本村有30户姓毛的，分为两门。二门比一门户数多。由于家庙是二门的，所以只有二门的人在清明节祭拜。一门二门都有族长。二门还有管事人（也叫当家的），但一门没有。一门由于没有家庙，不需要管事人。

二 第三区的水利及北小吕的概况

应答者 赵林祥（北小吕的人，住在县城西大街45号）

为什么来县城？=事变后治安不好，所以住在城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住的？=事变以后。

职业是？=儿子是合作社的职员，我是种地人，为了躲避匪害将土地租给佃农而生活。

【北小吕的概况】

北小吕的户数？=160余户。

与一般的村庄相比富裕还是贫穷？=普通的村庄，因为是牛尾河沿岸，虽然尽是碱地，但有水的时候也还好。

村民都种什么？=高粱最多，也种一点麦子。

村里姓什么的多？=姓郑、姓胡的最多，大约各40户，姓赵的20户，姓刘的十七八户，其他都是小族。

家庙有几座？=4座，与分牌相对应大家都有。姓郑的1座，姓胡的分为前户（即前街的人）和后户各1座，姓赵的1座，姓刘的1座。其他没有。

【牌和同族】

村子的牌是怎样分的？=分为四牌，姓刘的、姓胡的（后户）一牌，赵家单独一牌，郑家一牌。前户姓胡的一牌。

上述各姓大家大体上都聚集在其牌下吗？=是的。

在牌的地方有各家庙吗？=是的。

牌有牌长吗？=有族长，没有当家的，族长下有小头儿、管账、管钱的，没有牌长。

姓刘的、姓胡的（后户）的牌中没有一位牌长吗？=分别有族长，没有两者的首领。

事变前一牌中最大职位的人叫什么？=族长。

在和村长做相同事情的牌长中，有不做族长那些事的人吗？=没有，族长下有三四名小头儿。

从来县的命令是按照村长到牌到小头儿的顺序还是到族长的顺序传达的？=族长小头儿什么的是在清明节上坟的人，县的命令是村长通知闾长、邻长，邻长通知各家长。

【黄沙会】

有黄沙会吗？=有。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从有匪乱的时候起，事变前起。

没有其他的会吗？=只有黄沙会。

加入黄沙会的大概有几户？=10户、20户。

都是姓什么的人？=不一定，每个姓都有。

入会时需要族长和小头儿的许可吗？=不需要。

村长的许可呢？=不要。可是我不清楚内情。

【村长的选举】

事变前的村长是谁？=每年更换一次。

黄沙会的人中有成为村长的人吗？=能，因为是选举，被选上就是村长。

河副中有成为村长的人吗？=有，虽说是选举，但河副当上村长的情况也不多见。

小甲呢？=不太知道，但几乎没有。

出任村长的牌不是固定的吗？=四牌轮流，现在也是这样。

族长成为村长的情况多吗？=被选上就成为村长，但不一定多。

投票时谁来投票？=全村人从有固定号码的牌的人中选。

【牛王社】

村里有牛王社吗？=过去有，事变前有。

其他的社没有了吗？=现在没有。

以前都有什么？=牛王社各村都有，其他没有了。

大约多少人组建了牛王社？=大家一起上供磕头。

是大约多少人组建的社？=去磕头的人都是社员，不知道人数。

社里有大会首、小会首吧？=十月烧香时，先去的领道儿是大会首，没有小会首。

大会首每年是固定的吗？=不怎么清楚。

大会首下有什么样的人在？=不清楚有什么人在做什么。

牛王社以牛王庙为中心吗？=以土地庙为中心。

土地庙里祭祀着牛王吗？=是的，有牛王的牌位。

牛王是牛尾河的王吗？=不知道。

有龙王会吗？=没有。

有真武庙吗？=有，但损坏了。

【黄沙会】

黄沙会的人聚集在会坛吗？=过去有会坛聚集。

会坛在村的哪里？=在某个家里，不好说是谁的家。

打谷场不是会坛吗？=（没有回答）

不聚集在庙、家庙、村公所吗？=聚集在固定的家中。

【新沟河灌溉的村落】

将新沟河（关湾河）用于灌溉的村子有几个？=18个村子中有14个村自古以来就用水，但后面4个村不用。

【灌溉管理机关】

执掌新沟河河务的系统中都有什么？=老人、副老人、小甲。

其人数是自古以来就固定的吗？=是的，老人1名、副老人7名、小甲36名。

【老人的选出】

老人是从哪个村选出的？=都是三区的钱炉、东孙彩、南大树、吴村、王家屯、李道村、辛兴铺、苏家屯、大色（过去是八村但最近加上了李道村）。

为什么限定于上述的9个村？=因为是灌溉地段的中心地，自古以来。

听说第五区的祝村也在使用这水，祝村人不能成为老人吗？=不能。

祝村人能够选老人吗？=可以。

在第五区除了祝村以外没有出任老人的村子吗？=没有。

同样能够选任老人的村子没有了吗？=没有。

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在第五区除了祝村以外不能用水。

东汪到祝村的村子中使用新沟河的水的村庄一个也没有吗？=不能使用，使用的话三区的人是不会沉默的。

为什么区别对待第五区的祝村？=因为使用河水中心地段的村子是上述9个村。

你和老人的选任有过关系吗？=有。

为什么？=因为我在事变前当过一次副老人，那个时候。

老人是怎样选任的？=36名小甲选任。

吴村的陈积善做河务的什么？=民国初年以来一直是老人，但由于上了年纪，前年不干了。

现在谁是老人？=西孙彩的孟姓。

【副老人—河副的选出】

副老人也称作河副吗？=也称作河副，也称作老人。

什么情况下称作老人？=在村内也有把村里的河副叫作老人的，但由于老人这个词听起来不好，称为河副的较多。

河副是谁来选的？=老人指名来选河副，被选出的人不服从时，由村子的人选举。那种情况下，村里的人选自己村的河副。

河副是从哪个村出任的？=南盖村1名、东大树2名、北小吕1名、祝村2名。9个村即钱炉、东孙彩、西孙彩、王家屯、李道村、辛兴铺、吴村、苏家屯、大色、南大树1名，共计7名。

【小甲的选出】

36名小甲是从哪个村子里出任的？=我想大概没错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的。祝村8人、北小吕7人、大色2人、辛兴铺2人、王家屯1人、吴村1人、南大树2人、西孙彩2人、东孙彩1人、钱炉2人、东大树4人、南盖村1人、李道村1人、苏家屯2人。

上述每年都是这样吗？=是的。

小甲由谁选择？=各村把各村的人选为小甲。

小甲的下面是？=镰户。

【灌溉管理的账簿】

老人拿的是哪一类账簿？=最中心的河簿和分水单。

河副呢？=分水单。

河副不拿自己管辖下的账簿吗？=不拿，河副拿着的分水单也叫河簿。

真正的河簿和分水单不是不同的吗？=河簿是老人拿的关于新沟河全部的东西，分水单是由各村的河副拿的，依据这个再将分水单交付给小甲。

小甲除此以外还持掌什么账薄？=只拿着村内各家的分水单。

【闸夫】

除老人、河副、小甲、镰户之外，河务系统中的人还有什么？=有闸夫。东汪村的人看闸。

上述的人是雇用的吗？=以前开始就雇用人。每年给他若干粮食。

没有帮办、公直什么的吗？=没有。

【老人的职责】

老人的工作是什么？=他的职责是争水发生时去仲裁。没有其他工作。

老人不决定分配水等事情吗？=老人不管具体事务，只是监督大家。

那么谁负责具体事务？=小甲来做。

【河副的职责】

河副什么都不做吗？=浇地的事由小甲来做，和老人一样。河副的工作是对争水进行仲裁。

由于老人是职位最高的人，默不作声地监督看上去很好，但河副实际上不是有很多工作吗？=7名河副中有工作的分工。5个人监督挑河，2个人监督修桥、修闸、修橙槽。

【小甲的职责】

小甲的工作是什么？=主要的工作是对每年十八村在从关泄闸（五区）到东大树（三区）的十多里间挑河时的出夫带队指挥，在其挑河和用水期时写分水单给各镰户分水。

【争水】

听说自古以来这个地段，争水的事就很多，真的有吗？=事变前常有，还有打官司的。现在如同每年都有。

纷争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干旱水少的时候经常发生。

日本也经常发生争水的事情，但这个地方的争水到底是什么样的，请举一个例子来说。=在这个地方因村子不同，用水日也不同。这在河簿上有写着。然后甲村的用水日时上游的乙村偷盗水的话就形成纷争。偷盗大多在夜里。而且河水在关湾闸附近分流，一条流向三区一条流向东汪村的方向，但事变前东汪村的人从这个地方引入大量水，导致流入三区的水变少了，于是形成了纷争。

新沟河的下游不流至任县吗？=虽然有一部分河道但水流不到那些地方，水大的时候另说，但最近从某人那里听说吴村附近的村庄不遵守约定，将自己村庄使用的水卖给他人进而打了官司。

什么样的事情呢？=由于我住在城内所以没有听说。

会发生将水卖给外村的情况吗？=不会。

任县内新沟河的河道是谁建造的？=不清楚。

任县的人是为了灌溉而建造的还是为了排水而建造的？=不清楚。

任县的人也会少量用水灌溉吗？=即使使用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新沟河挑河的时候，任县人也参加吗？=不参加。

听说任县和邢台县发生过争水的事情？=过去有。

在哪条河水上起了纷争？=新沟河的水。

是怎样的纷争？=事变前，由于下游的任县渐渐地引水，上游变的用水很难进而打了官司。然后邢台主张因为水是从邢台流出的，应该邢台先使用是公理，这得到了容许，最后是邢台胜诉任县，可以在大雨后使用河水。

三 第三区的水利

应答者 陈积善家人（吴村）

在陈家的入口挂着三区、五区的河正等人献上的扁担。而且还有邢台、河会、南和以外的有志者赠送的作为陈先生八十岁庆祝纪念的万人伞。由于陈先生不在，我向他的家人进行了提问。

【新沟河的设立年代】

新沟河是什么时候建成的？=200年前的清代，金知府和王县长所在的时代。两人联合建造的。

【灌溉管理的账簿】

听说陈老人长年担任河老，家中有许多河簿和分水单吧？=事变时河簿都丢失了，由于旧规定大家都知道，现在正在制作新的河簿。

谁来做呢？=陈老先生。

河簿不是由现在的孟老人拿着呢？=不是。

分水单谁在拿着？=在这里。

我想借走可以吗？=不可以。

那么我想抄下来？=（无言承诺的样子）

本村不用牛尾河的水吗？=用得极少，只在河沟附近使用，由于牛尾河的水在上流使用较多，本村对其完全不抱期待，只是随意使用着剩余的水。

使用剩余的水的日期和水量不是固定的吗？=不是。

在牛尾河没有镰吗？=没有。

那么吴村依存新沟河的水吗？=全部是这样。

【水量】

那么水量足够吗？=是的，只是干旱年中不足。

与事变前相比，有过量的不足吗？=大体同量。

【新沟河的引水口】

新沟河的引水口在哪儿？=第五区东汪村西的关湾闸。（七里河）

【第三区以外利用新沟河的村落】

在关湾闸第三区间使用新沟河水的村落还有哪些？=只有第五区的祝村。

为什么只有上述的一个村？=由于大体上新沟河是过去三个村的人和祝村人出了大量的钱与劳力修建的，外村不能用水。

可是依据地图来看，黑龙潭和晋祠的水好像合流了，那是怎么回事？=那种事情没有断定。那只是在橙槽打开的基础上流通的。而且与牛尾河的水也没有关系。只是在交叉地新沟河横穿了牛尾河的河底。在第三区分支成二三十个小支流，但这也与牛尾河完全无关，新沟河的水只是从七里河流来的。

【第五区的水田计划—与新沟河的关系】

听说第五区建成了水田，三区的人怎么想呢？=（没有回答）

（注：第五区预定来年实施的水田计划好像要拦挡新沟河的水，但应答者一副不知道这个计划的样子。不只是应答者，第三区的人大体上都不知道这个计划，好像认为依然能利用新沟河的水）

这个水簿是民国三十年的，每年都写吗？=是的。

【张】

一张是多少亩？=2厘是1亩，所以一张是50亩。

张与用水时间是怎样的？=每亩2秒。

上述时间是按新时间算吗？=不，旧时间。也就是说现在的2小时是过去的1个时辰。过去的1时辰是8刻，1刻是8秒，一秒以下就不知道了。到了用水日，在各个引水沟附近的挡土，即挡捻的地方焚烧线香，与尺子（有刻度显示时间）并立计算用水时间。尺子的6尺是1天。

四 第三区的水利（续）

应答者 陈积善（吴村、同兴长麻店）

【新沟河的灌溉管理机关】

新沟河（关湾河）的老人、小甲是怎样的？=河正老人1位，河副7人，小甲36人，小甲底下有镰夫。

除上述外有帮办吗？=1个水头儿（小甲）大体有4名帮办，帮办是代垫花费的人。

【关于作为其功劳者的应答者】

您现在也在从事河务吗？=我年龄大了，去年从河务退下，但是重要问题现在还是会来找我商谈。

最近有那样的例子吗？=这次第五区计划建造水田，这会夺取我们三区人使用的关湾河的水。大家非常担心，拜托我为代表去问问当局的意见。

听说您是一个非常德高望重的人，前些天去您家时见到的万人伞是什么时候谁送的？=去年庆祝80岁时，除去本县第三区第五区另外大约400人赠送的。

是谁发起人送了万人伞？=与水相关的人们。

你在前清时代参加过考试吗？=参加了，但落榜了，在村里是百姓。

您家的财产是？=自古以来只有大约30亩。

您与会门无关吗？=村里有黄沙会，但我没有入会。

听说您家有民众赠送的碑？=这是邻接五六县的人赞扬我的工作而送的东西，水系统的人和老朋友们送的。

您什么时候起从事与水相关工作的？=民国八年起。

【邢台县的水利联合会】

民国八年成立了什么水利机关吗？=受省的命令，在县长的命令下，执掌邢台县下水利的水利联合会建成了。

你就任的是那个会的哪个职位？=一开始起就是会长，直到现在。

副会长是谁？=从民国八年到十几年是东大树的杨洛寿，但他死后就没有副会长了，我掌管全县的水利。

联合会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家是办公室。

会长、副会长以外还有什么人参与会务？=有事的话，各地的老人、小甲会参与，但平常只有我处理工作。

把老人、小甲等人称作委员吗？=不，直到该会成立之前，用水是各地的老人、小甲私下办理的。但是联合会成立后，老人、小甲被认作是公家的。并不是因为联合会的成立而特意改变了以前用水的旧规。

【联合会的任务—争水的仲裁】

你在联合会中做什么样的工作？=我执掌一切关于邢台的水的事情。

具体都是什么工作？=有很多仲裁。

争水的一切都是这个会要解决的吗？=由于是和县联络后解决的，并不是把一切委托给我们，但由于水的事情相当复杂，大体上都是我们来解决的。

联合会除了争水的仲裁以外还做什么工作？=没别的什么了。

关于水的官司是联合会先受理吗？=水不均等的时候经常有官司，但并不一定是先向联合会寻求仲裁。依据打官司的人的意向而定。

经常有关于新沟河的官司吗？=如果在上游最先用水的祝村用水过多，下游的东大树就没有水了。这两个村起过纷争，但我解决了纷争，让他们能够平等用水而处理了这件事。关于这条河的纷争相当多。

都有什么样的事情？=在民国十几年四月时，祝村的农民在村子的头道沟被杀害（争水杀人事件在清代很多），好像是在偷水时被关湾河看水的人杀害的。受害者一方打了官司，但由于不知道谁是犯人，就把这件事委任给我了。

然后怎么样了？=最后是犯人不明，但由于我有调解的责任，自费出了300元给被害者的家属，让他们放弃打官司。

除此之外，新沟河争水的事情还有什么？=现在想不起来。

在你当会长的年代中，有沙河县和本县因百泉系的水而起纷争的事吗？=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在任时好像没有。

除此之外，还解决过什么大事？=大事就是上述的杀人事件，南和县和本县，任县和本县的纷争，武家庄的纷争。小事情太多了，没完没了。

南和县和本县的争水是？=民国九年时，下七闸（大贤、龙王庙附近的七闸）的人和下游南和县的农民起了纠纷。由于下七闸在上游用水不给南和水，南和人生气了。这时，省（保定）督办和委员来我家拜托我来调停。我以二月起到八月南和县用水、四月起到八月邢台县用水的方法得到了双方的认同。虽然发生问题的闸是邢台县的，但水流不到南和县的话，南和县人的死活都是问题，所以我就如上所述解决了问题。

为什么延长南和县的用水期？=（注：这件事好像十分复杂，虽然陈老人说明了很多，但我无法理解而停止了提问）

如上所述，用水期不同，但是用水量是怎么决定的呢？=没有特别决定。

任县和本县的纷争是发生了什么？=民国九年时，任县的人偷偷地在牛尾河下游设置了4个闸，本县县民刚一知道就起了纠纷。事情传到了大名道尹那里，道尹派县长到实地解决。但由于县长没空，命令我来解决这件事。我追究了任县县民在上游本县县民处擅自设置闸的过错，要求废除4个闸，得到认可后，事情解决了。

武家庄的纷争是？=武家庄是黑龙潭源头，但故意不给东静庵水。然后就形成了纠纷。县长派我来调停，我使其向从前一样水能流至东静庵而解决了此事。

下七闸和新沟河没有纠纷吗？=光绪或者说民国初年有一场大的争吵。那是由于在下七闸引水过多，新沟河的水变少而形成纠纷。由于当时我没有参与，所以不太清楚这件事。

【水利联合会的集会】

有把河正、小甲聚集在联合会的情况吗？=每15天会合一次，商议重要问题（事变后没有）。

你是联合会会长，同时也是新沟河的老人吗？=是的。

从何时起到何时止？=民国八年起到去年。

【新沟河管理机关的集会】

新沟河的老人、副老人、小甲在哪一天集会？=主要的是一年两次。六月三日挑河、修闸，六月十五号清算支出的经费。老人、副老人、小甲在此时集合。下一次是十月三日挑河、修闸，那时的经费在十月十五日算账。在那一天集合。

经费谁来出？=依据镰的大小镰夫来出。

会合的场所是？=吴村，我家。

二月不挑河吗？=挑河。二月上半月挑河，下半月开始用水。

那时不会合吗？=会合，但和上述两次相比较小。

【镰的由来】

镰夫的镰是什么意思？=由于最初建造河的时候，出工的人用铁镰来挖，就开始把用水户称作镰户。

【张】

新沟河一张是多少亩？=50亩。

这不是每年变化的吗？=不变。

一张可以用水几个小时？=六张的能用一天，所以一张可以用旧时间的2个小时（现在的4个小时）。

上述方法现在也在实施吗？=是的。事变后由于河老、小甲的组织产生动乱一时发生变化，但由于我将其恢复了，现在仍按照旧规进行。

【灌溉管理的账簿】

你家没有事变前联合会的资料吗？=有。

也有五区各地水簿的抄本吗？=残留一些。

关湾闸的水簿呢？=也是有事变前的水簿。

牛尾河的部分呢？=有。

可以把上述的各类资料拿来吗？=可以。

【争水】

最近没有争水的事吗？=即使有，也没打官司。

为什么？=事变后大家都很老实，乱吵乱闹变得很烦。

吴村一带的治安好吗？=事变两年后，被八路逼迫到距离村子十华里的地方，现在没有八路了，很平稳。

【第五区的水田计划】

前几天在南关外省里人所说的第五区水田计划的说明，你明白吗？=在会上有点耳背，了解得不太详细。但是三区的人也非常担心从新沟河向水田地区引水什么的，来拜托我作为代表向当局说明从前的情况。新沟河的确通过五区，但由于这是三区的人修建的河流，在五区内只有祝村可以用水，几乎都用于三区的灌溉。在五区建设水田的话，因为五区也有五区人使用的黑龙潭系的河水，所以想使用那个水。如果不这样，三区的数十村没有水什么都做不成。

发表的计划中由于让黑龙潭的水和新沟河的水合流，进一步加倍从新沟河的七里河的引水量，保证了三区与从前一样的引水。即使如此，三区的人们也不高兴吗？=向三区保证和从前一样的水的话，我们就没什么特别要说的了。

【资料】牛尾河（以下陈积善记）

上游发源于达活泉下游开六闸二扫

翟村闸 下游灌翟村田

大色先手闸 下游灌大色村苏家屯王家屯吴村李道村等村及先干村北张村吴家庄田

张村扫 下游灌北张村南张村田

小吕扫 下游灌北小吕村田

蔡家屯闸 下游灌蔡家屯田

祝村闸 下游灌祝村田

河曲闸 下游灌河曲村田

蒲州屯闸 系自关湾河尾引牛尾河水灌蒲州屯田

【资料】七里河

上流发源于百泉在东汪村西有关湾河闸在东汪村东有下游七闸

关湾河 下游开支沟十六道沟祝村北小吕村大色村辛兴铺苏家屯王家屯吴村李道村南大树西孙彩东孙彩钱炉东大树南盖宗十四村田八千四百亩

下游第一闸 灌大贤村藏村田

下游第二闸 灌张家屯石井村田

下游第三闸 灌苏村田

下游第四闸 灌景家屯五家屯田

下游第五闸 灌河会村田

下游第六闸 灌南和县豆村田

下游第七闸 灌南和县南里庄田

【资料】横河

上游皆发源于黑龙潭分支河八道皆向东流在关湾河上架橙槽八道皆由关湾河修筑关湾河水自槽下向北流 横河水自槽上向东流

头道槽 下游灌东汪村田

二道槽 下游灌东汪村袁家店田

三道槽 下游灌大贤村东汪村袁家店田

四道槽 下游灌蔴村袁家店东汪村田

五道槽 下游灌东部庵蔴村袁家店田

六道槽 下游灌蔴村东静庵田

七道槽 下游灌双楼村田

八道槽 下游灌双楼村东静庵田

【资料】关湾河使用水规则

关湾河灌田八千四百亩分为一百六十八张镰每镰一张灌田五十亩每分镰灌田五亩多厘镰灌田半亩各村按田多寡分配镰数按镰使水每月一轮每轮一张镰约使水二时每轮自下游使起挨次而上即每月月初自南盖宗村使起挨次轮至东大树钱炉村东孙彩西孙彩南大树李道村吴村王家屯辛兴铺苏家屯大色村北小吕村祝村使讫下月月初复自南盖宗村使起轮流如前周而复始

平乡县（1942年11月23—30日调查）

本资料是新民会顺德道总会小栗满磨部员在1942年11月23日至30日期间，实地调查了平乡县内滏阳河水利关系而收集的信息。

由本资料可知，在滏阳河沿岸地带设置了很多闸（水门）用于供应灌溉的情况，更初次明确了各闸河沟的管理乃至水的分配，闸头、闸副、帮工、闸夫等一系列组织的存在。这些组织在滏阳河上游的邯郸、磁县，下游的任县也存在。据推测，正在进一步扩大至该河沿岸的其他地域。听说这个组织的人员大多是青帮，甚至属于在家里。可以认为在滏阳河整个流域，这些秘密结社经营着广泛领域，属于特殊地带。

本资料中，需要收集者加注释的地方很多。但由于小栗部员个人的原因，十分遗憾，暂且只能按照原资料的情况提供。

调查村的简图

一 横头村所用河名及闸名

A 河名 滏阳河

B 闸名 1 横西闸 2 张家桥闸 3 郭家桥闸

4小张村闸5东间庄闸6晁庄闸

7徐家庄闸8三横头闸9下庄桥闸

10五下庄闸11六田庄闸12亭西口闸

13 马庄闸 14 五屯闸 15 候马庄闸

16前马庄闸17东田庄闸18徐田庄闸

19 郝庄闸 20 前油台闸 21 后油台闸

22 杨村闸 23 户村闸 24 户村桥闸

25 豆庄闸 26 周庄闸 27 尹村李庄闸

28 重义町闸 29 肖庄闸 30 厐庄闸

31 辛店闸 32 北辛庄闸

C 河流在本村经里数 半里地

E 在本村灌溉田地之亩数 能灌溉田地约有30余顷

F 灌溉田地主要之用途 种植谷子、高粱、麦子、白菜、豆子、玉蜀黍

（编者[48]注：经推定，本村指平乡县第一区横头村）

二 横头村洪济闸花名清册

（编者[49]注：①王德盛有着“在三横头村，在民众很孚重望之人”的记载。像是农民的笔迹。

②职名栏的河正、河副、帮办等名称是忠于事先记载的职名，在平乡索性不用相关名称，而是用“其他职名或名誉职名栏”所记载的职名。

③和河务相关人员大体上内容相同的文书工作种类及时间栏中，有关于闸头以下的“春天耕种田地有水浇地巡说”、关于小甲以下的“巡视浇地”、后面的闸夫以下的“巡沟浇地自上而下不许混乱”等记录）

三 洪济闸册

【资料】修洪济闸序碑记

昔魏襄王时史起为邺令引漳水以灌田民乃殷富作歌曰邺有贤令兮为史公决漳水兮灌邺旁终古泻卤兮至稻梁他如叔敖起芍陂□兮其忠文翁穿谀口则蜀以富饶郑国导前白渠引后史付所著皆卓卓可观今我

公之莅平也慈惠怵恻时时念切民依公正廉明刻刻情殷水利邑之东北距城五里村名横头河称滏阳上通磁泊下达津潢横济偏闸废圮日长公亲访察寝食不遑慨然兴复亟费斟量旧基堤狭水溢难防思欲恃久权移艮方新开闸口人人称扬感公之德踊跃异常三旬告竣名开四乡此闸一立旱备芜荒自上而下灌溉有章因无墝埆地获稻梁乐乐利利享福无疆我公之泽河水洋洋我公之德建闸有光爰铭诸石永垂不忘

赐进士出身翰林院庶吉士敕援文林郎知平乡县事加十级记录十次潘

四 五下庄的呈文

呈

为呈明事窃民五下庄奉郭家庄赵队长谕令开闸浇地民等谨遵谕令业已定期挑沟开闸因此呈明

平乡县政府兹今将五下庄济民闸修造之合同济书于左以备存查

此闸始于光绪三十一年乙巳三月初十日创修其文曰盖闻郑遗卿遗爱任其庐井夏王动民力尽沟洫未常不叹水利之兴实所以济斯民也近日滏河左之村庄有宋下庄程下庄张下庄王下庄柴下辛庄等五村种其遗意创修河闸浇溉地亩遂于下庄桥村南约半里许购买河埝地基坐西向东肇修河滏河闸一道水利簿于每岁行水深挑沟渠罔致侵占道路则五下庄共被沃恩岂曰小补而后市之人谨遵合同云云永远存留是为至嘱

宋雪安 宋文贞 郑奎冬 郑双来 张保善 郑立成 郑林善 郑金增 郑冬科柴喜才 宋清河 柴长清 宋连成 柴贵起 郑章海 柴增身 郑先路 宋清华郑如相 王文玉 郑富臣 陈金增 郑中全 郑中海 宋清雪 郑冬春

五 文明闸碑记（乾隆五年）

邑候老爷重修文明闸碑记

平乡县治外高中卑滏河一水为之襟带

李候莅任保固河防兴修水利河不为患为患利因以溥堤西村有文明闸年久损坏

候颐而言曰河之有闸盖以农田灌溉资水之利开渠引因且利也且导流域渑深沟固叠使附郭之地皆成沃土其为利也大矣周详审视厚增其基势易木以石工资皆身任之既成谕堤西村人民遇河水涨发尽夜防守念此闸之利不独堤西村一乡既令其防守动苦可悯应免别项夫役我

候兴利爱民保障一县仁风惠雨口碑载道重修此闸堤西村之民受其惠更深而之悯年无巳求免各项夫役骡马车牛诸物我

候之德宝与河流俱永吾民感佩之心当亦世世而弗谖矣勒诸石以志不忘

候讳时宪号敬亭雍正庚戌科进士福建闽侯人

六 文明闸碑记（康熙六十一年）

新镌文明闸照准免役碑记

平邑石南恋旧地也城东五里许有文明闸一道其来人矣此闸起于滏阳之西浒自东而西迤遥五里直抵城濠而止询本邑之巽水也学板文运□此闸而根誉仓库钱粮恃此闸而获卫即东郭之土田亦供此闸之余水万灌溉以闸立并三□备正与文明闸之益夫岂浅鲜哉同建告圮修之例旧案存在房每年河涨水□闸放水修濬于滩昼夜看守俱出于堤西一村其偏若不可胜□历来□邑候□偏若体覆载之无私施唯均之善政举凡夫股牲口车牛永不动堤西村以偿□之辛苦无如日久年远免照俱被虫蚀蒙

邑候梁老爷珠批□□□功夫役□豁免今我

邑候赵老爷甫试平邑善政不能扳数闻玆偏苦即批准

照旧例以示将来闸乡□等又恐免照以未能经久因勒诸石鹿建立之由于免役之故志永不朽

七 泰山神母庙碑记

夫庙者建神明之所而修建者人心好善之憾也平乡城东常河镇张村关家屯旧有泰山神母庙夫庙者建神年深风雨损坏规则创倾圮合会人等目睹心伤慨然兴怀以图重修于是募化市施庄找鸠工以崇鼎建一□人心咸熙然丕应鞠人助以费谋人效以劳落成后栋宇巍峨抔显灿烂神圣森严焕然维新视昔大有□□故知人生命之长短且□明

正直养□者福淫者祸成灵赫赫每昭感应比虞舜燔柴夏禹周成之封祀良有以也盖自古帝王无不竭精诚崇祀典以隆报之况万世以下之人哉以故登东狱而拜祀者岁不绝人种不断继也灵哉泰山感人有如是矣向非至诚动物鸟能以一念惑人之义一时建修久之功也是为序

八 龙王庙记

平乡县重建龙王庙记

邑庠生张宋谦撰文因食粮官

嘉庆□庚子邑广女莆坂李公词应聘典闽试渡汪中流惟风险舟人恐亟曰相龙神廼宁建王朝于西郭报江难也、暨四十一年、兵尊陈公大宾善地里来睹斯邑谒王庙怃然曰王龙居（神）先非宜雨赐弗若何不□玆民难哉邑候张公孟容祗承厥指嘱寿官郭文明乡民马□□改建记义民曰隆水于玆施坏二区东西步十南北十四众捐刀输金三越月民□绩四〇横二〇八尺从咸三之一越明年邑殃洪水平地深丈余公玆核舍几尽庙当损地冲岐屹□动会□之曰 隆庆三年陈公九筹复词前隘自陋命起门楼四围筑垣墉乡民执时万翟孟进董其之报较昔增丽神像肖末周也万历十九年乡民翟伯节等共力协心□多前□募化金谷若乎肖九栋宇及门窗加丹□获□益三间□土垣更用砖变焕然维新诚延□神灵任观美阳曲阳俟廼来道观厥成马柏节翟君皆众征余吉为记余间稽祀典曰有功于民则神民功莫如稼稻旱干水溢龙操其柄利赖独切矧龙之为灵昭昭精英发越能感格人心亦能同鎏□心增□庙□目张公载历今三十祀修葺时不缺人□底一完美神之感人远矣至报祈承福惟此一诚诚至神

百谷成亿兆康壤岁丰无吝永锡不雨庙□从鲜诚意不著虽备牺检□□□盛神□□庙何诗言不可□□曰享诚此之谓矣执事□其念之是为记

1942年11月（华北农村惯行调查资料第107辑）

水篇第12号 河北省邢台县第五区孔桥村

调查员 郭文山 山本斌

本辑没有按照调查日期细分。大半是11月17日至当月25日郭文山关于孔桥村河口社的调查，但在后半辑记录了山本斌在11月17日对龙王会展开的调查。

关于孔桥村河口社

调查员 郭文山

应答者 李馥阶（44岁，大会首） 吴云龙（55岁，大会首） 张拱辰（70岁，上河会首）

创设 组织 负责人 经费

【成立的动机】

因为什么创设河口社？=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太清楚。总之，对于挖河时出工的人必须给工钱，而且也需要关于桥和一些河流的费用。由于每次临时收会来不及而创设的河口社，在平时预备好费用，因此而创建。

河口社是怎样筹措费用的？=成立时向各镰户筹集金钱，河口社将其借给别人、买土地、租给佃农而使金钱增多。现有的土地就是用当时的钱买的。

【成立的年代】

河口社是何时建成的？=大概是明末。

现在还有河口社吗？=是的，有。

【创办的目的】

河口社除了上述的有关河的费用之外，还有些什么要做的事情吗？=振兴水利，谋取河道的利益。

出现关于水的纷争的情况下，河口社要仲裁吗？=仲裁。

河口社的谁来做呢？=河口社的会首来做。

河口社不从事防水事业吗？=从事。

怎样防水呢？=每年到了六月时，由于水经常出来，就会修整河西侧的堤防。做到不会让水流到村落。

【创办的方法】

河口社是依据官衙的命令而创建的吗，还是自发创建的？=自发创建的。

怎样创建的？=镰夫们按亩交出粮食而创建的。河口社把这钱借给别人来收利息，用这钱作为工钱给挖河时出力的镰夫们。

镰夫们开会聚集倡议建造河口社吗？=当然这样做了。没有大家的同意是不行的。不同意就不会交出粮食等东西。

那时的出席者都是谁呢？=不太清楚，但有老人、小甲一伙人吧。

一般的镰户不来出席吗？=当然出席。

【创办的提倡者】

那时，谁最先提出创建河口社的？=当时的河正吧。

和村长不同吗？=那时候没有村长有村正，但河正不是村正，而是当家的。

当家的是指？=河正。

当家的和村长不同吗？=不同。

【负责人】

河口社有怎样的负责人？=有会首一伙人。

有多少人？=现在是17人。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吗？=不一定。

一定是17人的话，什么时候都是17人吗？=不确定。

会首一伙人的地位都相同吗？=不同，其中有大会首2人，管账的2人，存钱存文契的1人，上河的3人，看水的1人，其他杂务8人。

杂务的8人都干什么？=做些催租钱、催利钱、出放账等杂务。

这些人等大家都是会首吗？=是的。

【大会首】

现在的会首是（面对两名该当者）你们二位吧（李馥阶和吴云龙）? =是的。

你们二位各来几年了？=都是8年。

在你们二位之前的大会首是谁？=只有一名叫粘士杰的人。

他做了几年大会首？=不太清楚，但想必做了有三十五六年吧。

之前是谁？=张麟经。

他做了几年？=还是三十多年。

那之前呢？=许昌。

做了几年？=不清楚。

那之前是谁？=很久以前的事情，不清楚。

（面向李馥阶）你的父亲和祖父没有做过大会首或者会首吗？=父亲什么都没有做过。祖父（李连成）三十多年都是上河会首。

没有被任命过村里的公职（村正、副等）吗？=没有。

（面向吴云龙）你的父亲和祖父没有做过这样的会首吗？=他们都什么也没做过。

有像你们这样，一边当河口社的大会首或者会首一边做着村里的保长和甲长的人吗？=（吴云龙回答）我是第一保的保副，催租会首。吴贵良是第二保的保长，粘顺章是该保的保副，同样是催租会首。张绍业和许东春都是甲长，看水会首。曹国华和存文契的许邦庆也都是甲长。

【管账会首】

管账会首现在是谁和谁？=张齐政（58岁）和曹国昌（37岁）。

他们二位各做了几年了？=张齐政做了20年会首，去年开始成为管账会首，曹国昌是去年开始的。

他们的父亲没有做过会首吗？=不清楚。

在他们之前谁是管账会首？=一个人，曹太云。

曹太云做了几年？=十八九年。

那之前呢？=张玉质。

张玉质之前呢？=不知道。

【存钱存文契会首】

存钱存文契会首现在是谁？=许邦庆。

许邦庆之前是谁？=他父亲。

那之前呢？=不知道。

许邦庆的父亲没做过这样的会首吗？=好像父亲和祖父都是存文契大会首。

【上河会首】

三名上河会首都是谁？=（张拱辰回答）我、赵振里（62岁）、李琢（49岁）3人。

那之前呢？=以前的事情不到30年，李是20多年。

（面向张）你们三位的父亲和祖父等人没有做过会首吗？=李琢的父亲好像做过上河会首。

【看水会首】

看水会首是谁？=曹国华（50岁）。

曹国华做了几年的看水会首？=八九年。

曹国华之前是谁？=好像是曹太兰。

那之前呢？=不知道。

曹国华的父亲没有做过看水会首吗？=没有做过看水会首，但好像做过催租会首还是什么的。

【杂务会首】

其余的8名杂务会首都是谁各做了几年？=

许东春（54岁） 10年

张绍业（50岁） 10年

许东斗（48岁） 十四五年

粘天章（45岁） 10年

粘顺章（43岁） 8年

吴贵良（46岁） 去年起

曹廷钿（34岁） 15年

李登朋（29岁？[50]） 四五年

这8人的父亲分别做过会首吗？=张绍业的父亲是上河会首，祖父不清楚，粘天章的父亲是催租会首，祖父不清楚，粘顺章的伯父是大会首，祖父也是大会首，曹廷钿的父亲是会首，祖父不清楚。

从以上的各会首来看，我感觉并不一定是世袭的，不拘泥于任何的人类善恶，总之其父亲一直在任职的话，其孩子拥有成为会长的权利。没有这样的会首吗？=没有。不论哪位会首如何优秀，都不拘泥于父子来继承。不好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换掉。

【与其他机关的关联】

河口社与其他机关没有什么联系吗？=即使有也很少。

怎样的情况下？=有事件的情况下。

河口社在县的建设科的附属下吗？=性质相似，所以这样说也对，但还是不同。因为本来就是民间的东西，不是官署。

河口社和村公所没有联系吗？=没有。可是会提供帮助。

过去和现在的都可以，没有从上面的官署（华北水利委员会之类的）下达过关于河的命令吗？=没有。即使有也不会到河口社。下达到乡长那里。事变前，河口社的河正到建设科创立的水利会担任了委员。那时，各位河正都是其委员。

【经费】

河口社还是有经费支出的吧？=除工作外就是在吃饭上。

办公用品等也需要钱吧？=即使花钱也很少。

没有客人来吗？=没有。

河口社没有每天值班的人吗？=没有，有事情的话临时召集。

河口社有办公室吗？=有。和乡公所在一起。同一个院子。

那个家是谁的？=公村的房子。

河口社一直在那儿吗？=自古以来。村里的公共机关全部都在那儿，学校也是，乡公所也是。

河口社不向各会首支付工资吗？=不支付，大家都是名誉职位，也没有津贴（补贴）。只是在会首婚葬的情况下，赠送3斤油作为心意。还有每年2月15日招待小甲，各会首也出席。这个费用由河口社来出。

【大会首】

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大会首？=有声望的人。

谁来决定大会首？=选举。

不是村长来指定吗？=不是。大家投票。

谁来投票？=各镰夫、民众。

不用水的人也投票吗？=不投，但没有不用水的人。

选举大会首的时候在哪里进行？=在乡公所。

镰夫们以什么为标准来选举（财产、学问、声望、公职的有无）? =有声望的人、能胜任工作的人。

要求必须拥有几亩土地吗？=没有。

学问也没有关系吗？比如说必须是大学毕业什么的？=也不依据那个，即使拥有上千顷土地，即使是大学毕业的人，不是有声望的人是不行的。

没有要求前辈（父亲那一代、祖父那一代之类的）必须是大会首的情况吗？=不依据那个。

大会首不是世袭的吗？=孔桥不是，别的地方可能是这样。

大会首几年重选一次？=不一定。那个人去世的情况下之类的。

那个人没有去世的话，无论到何时都是大会首吗？=是这样，可是变坏的话随时都可以更换。不过还没有更换的例子。

什么样的时候会更换呢？=大会首不直接与钱有关联，所以不会做坏事。因此没有更换的实例。

更换的话谁来更换？=镰夫们。

不是村长来做吗？=不是。

大会首都做什么？=做与水利相关的一切事情。

大会首任命自己以外的各会首吗？=是的，大会首来任命。发出聘请书。

刚才的地方忘问了，大会首被选上的话还是由谁颁发委任状一样的东西吗？=会颁发，颁发聘请书。

谁来颁发聘请书？=来自于全体镰夫。

能写下大致的样式吗？=大体上如下

回到刚才的话题，大会首任命自己以外的会首，发出各个聘请书，是什么样的呢？=如下

大会首以外的各会首都是世袭吗？=好的话世袭，不好的话换人。

即使是世袭的情况，每年大会首都会重新发出聘请书吗？=不是，父亲死了委托其儿子的时候再出一份。

现在的大会首是谁？=吴云龙（55岁）、李馥阶（44岁）2人。

大会首与河正有什么关系？=大会首即河正。

那样的话，帮办公直之类的人也在河口社吗？=会首以外只有6位小甲。

没有帮办吗？=没有。乡长就是帮办。

【小甲】

小甲和会首不同吗？=不同。

谁来选定小甲？=过了6年的话，由之前的小甲来推荐好的人。那时当然事先需要大会首同意，大会首同意的话之前的小甲将掘头传递给新小甲，新小甲拿到之后就成了小甲。

对于小甲不特别发出聘请书吗？=不发。

小甲的任期是一定的吗？=是的，6年。

如果那个小甲即使是变坏了不到6年也不能换吗？=小甲只是（听从上面的命令）派工，不会做坏事的，平常不更换。

你的村庄在用着哪条河的水？=百泉闸、重兴闸、葫芦套。

每年都挖这三条河吗？=挖。

都是同一天挖吗？=不是。总之都是在清明节前后挖。

挖这些河前大会首不去视察河流吗？=有去的时候也有不去的时候。可是上河会首3人必须去。挖掘的日子也必须同邻村商量。因为大家都在使用同一条河。

挖河时需要费用吧？=需要。给河口社来的各位镰夫工钱。

这个钱由大会首来给吗？=不是。大会首托付上河会首，上河会首交给小甲，小甲给镰夫。

怎样给呢？是先调查来了的镰夫人数，然后只给小甲那些钱吗？还是以先给小甲50元不够再细算这样的方式呢？=后者的情况更多。

那钱原来是从谁的手中传递到小甲的？=听大会首说，通过上河会首的手由存钱的来出。

【经费】

每年河口的费用一共需要多少钱？=不一定，去年大概400元左右。

仅仅河口社拥有的钱够吗？=设法做到足够用。所以给挖河劳工的工资每年不一样。

河口社的钱不够的情况没有吗？那时怎么办？=大体上是先做了预算才做事的，所以没有不够的情况。

河口社的账簿和证文类是由大会首保管吗？=大会首什么也不保管。账簿是管账的保管，证文类（地契）也有专门保管的会首。

那样的会首叫什么？=没有特别的名称，暂且叫作存文约的。

河口社的钱每年没有剩余吗？=大致上不剩余。

如果有剩余，那个钱不是由大会首来保管吗？=不是，还是存钱的保管，作为来年的费用，但是大体上不需要的时候就会借出去，因为会得到利息。

大会首会得到类似工资的东西吗？=是义务职、名誉职。还不会得到。

有得到河粮的河正、河副吗？你们这样的大会首或者会首一伙人不会得到这些吗？=什么都没有。

【管账的】

管账的都做什么？=处理出入账。

河口社买东西等事情不是管账的来做吗？=不做，买东西的有其他人。8个杂务的会首中的人来做。

不做类似河口社预算的东西吗？=不做，由大家商量。即使称作预算也就是大体上斟酌，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表格什么的也不制作。

管账的是大会首来任命吗？=是的。

不是选举吗？=不是。

什么样的人可以胜任？=忠厚廉洁的人。

【存钱的】

存钱的都做什么？=保管金钱。

河口社买东西的情况下首先不是需要存钱的许可吗？=花费非常少的情况下没有这个必要。花费多的情况下还是只询问关于金钱的有无，不需要特别得到其许可。

存钱的在任时需要设置保证人吧？=不需要，因为大体上都是善良的人。

【上河的】

上河会首都做什么？=挑河（挖河）、验闸（检查闸）、上闸（关掉闸）、解工（监视工人）、挖河时与邻村联络。

和看闸不同吗？=不同，看闸是雇用的人。

大雨的时候，上河会首不去看河流吗？=去，会看闸坏了没有。

防水事业（比如堤防的修理或修筑）是由上河会首负责来做吗？=和乡长一起来做，因为关系到村子全体的利害。

桥损坏的话，上河会首有带头修缮的责任吧？=是的，桥损坏时，发现的人通知上河会首，上河会首和大会首商量后修理。

【看水的】

看水的与平常所说的看闸的不同吗？=不同，看水的是看水的，看闸的是我们9个村雇用的人，也就是专门看闸的人。看水的是在用水日看水的人，也就是通知现在水流到了谁的田中、下次轮到你的田了等等这类事的负责人，一次接着一次，一直通知。

看水的是世袭的吗？=不固定，由大会首来任命。

有工资吧？=每年7元左右，这不是工资什么的，是作为酒费而给的，辛苦了的意思。

看水的大体上都是穷人吗？=也不是这样。

所谓的出放账是怎样的事？=把河口社的钱借出去，再收回来。

谁来进行出放账是固定的吗？=不固定，8个杂务会首中的谁都可以。

【管文约的】

管文约的都做什么？=买契、典契、租契、借账、保管田赋收据。

管文约的在任中，需要保证人吗？=本来就是让好的人来做的，所以没问题，不需要保证人。

如果没有保证人，这个管文约的把自己保管的文约类全部拿走逃跑了怎么办？=没有那样的事，是与名誉相关联的。大体上不会让那种人来做的。

那样的话，管文约的必须是财主吧？=暂且是这样的，必须是拥有比河口社的财产多的人。

大会首不保管这个文约类吗？=不保管。

社的活动 社员 社的财产 社的收入支出

【定期的集会】

河口社没有每年定期的会议或者集会吗？=有，每年正月二十、二月十五日、清明前后、九月初三、十二月初一5次，除此之外也会根据情况而临时会面。

【正月二十的集会】

正月二十是什么的会面，是因为什么？=开账（计算的意思）的日子，也就是向各债务者（地租和其他）出示未支付的条子（通知）的日子。

谁来写那个条子？=管账的来写。

这一天大家都出席吗？=事故者以外的会首全部聚集。

这一天会聚餐吧？=会的。昼夜两次，白天简单地将就，晚饭会准备一些酒和盛筵。

这一天看水的不来吗？=依然会来。

村长不来吗？=不一定。

这一天只写那个条子吗？不做其他事情吗？=是的，那一天各会首将立刻写好的条子分头去配发。

管账的也去吗？=不去，弄错的话，由于对方的到来，离席会很为难。

这一天的饭费由河口社来负担吗？=是的。

【二月十五的集会】

二月十五是？=正月二十日打出的借条金额（佃农费）的日子，还有聚集6个小甲摆筵席，也会商量挖河的事

这一天的出席者是？=会首全部聚集。

看水的呢？=依然会来。

看闸的呢？=是9个村的人，所以不来。

清明前后的会面是？=挖河动工（工程开始）的日子。

可是那之前先要和使用同一河流的邻村商量吧？=是的。

【九月初三的集会】

九月初三是什么的会面？=收取芦苇地租金的日子。

芦苇地是指？=河口社拥有的芦苇的田地。因为把这租给了佃农，每年九月三日收取地租。

地租是什么？钱吗？=是钱。

河口社共拥有多少亩芦苇地？=五六亩。

每亩的租金大概是多少？=90元。

每年到了九月初三大家都带着租金来吗？=是的。

交给河口社的谁？=管账的收取，在账面记录后交给存钱的。

这一天还是有聚餐吧？=是的，昼夜两次。

【十二月初一的集会】

十二月初一是什么日子？=总结账（总勘定、总决算）的日子。精算一年花费的费用和收取的费用。据此就知道今年的盈亏。

这样的话，如果在十二月二日有余额，会看作是下年度的吗？=已经没有余额了，如果有是这样。

这一天都谁出席？=大家都会聚集。

看水的呢？=来。

看闸的呢？=不来，因为是外村人。

村长呢？=来。不是作为村长而来。因为自己也是会首，所以来。

这一天小甲不来吗？=不来。

【临时的集会】

除了以上一年定期的会面没有临时的集会吗？=其他还有春天的某个时候由于麦子成熟，收取地租一次，秋天一次。为了收取各个地租，还有两次会面。

地租以什么形式来收取？=以谷物上交的情况比较多。没有谷物的话，让其按时价交纳。

从上述的各个集会来看，好像大体上都是河口社自身的事情，没有什么由于河流的事情和镰户们的集会或会议吗？=没有。有也是特殊情况。

【祭祀】

在河口社每年祭祀吗？=每年六月十二日有祭祀。百泉闸的下九村（前楼下、孔桥、北屋、王快、东市、南市、南市屯、西徐旺、东徐旺）都去百泉村的龙王庙祭拜。同月中还会带着供品去祭祀百泉闸。

这个龙王庙的祭祀是9个村一起做的吗？=不是大家一起。孔桥和前楼下。北屋和南市、南市屯。王快和东市、西徐旺、东徐旺。分成三股。

股是什么意思？=不清楚。总之是把百泉闸的用水村分为三组，所以河床田赋如果是30元的情况下，每组各10元。

以孔桥和前楼下是一股来说，这样的话，在这一天一起祭祀庙和闸吗？=是的。

这一天孔桥和前楼下不聚餐吗？=一起吃饭。

【祭祀的出席者】

这一天有谁出席？=庙的祭祀中2村的大会首和上河会首、小甲全体出席，闸的祭祀也一样。可是聚餐时只有小甲们出席。这个费用由这一年任期满6年的小甲来出。这个小甲的聚餐叫作“摆小甲社”。

这个聚餐中两村的小甲都会来吧？=是的。

这一天两村的大会首和上河会首不聚餐吗？=不一起。只有小甲，孔桥是只有孔桥的大会首和上河会首聚餐。

这样的话，这个大会首和上河会首的会餐的费用谁来负担？=由河口社来出。

【祭祀与小甲社】

在庙的祭祀、闸的祭祀中需要供品和线香什么的吧？那是一起买的吗？=任期结束的小甲来买。小甲大体都是财主。

这样的话，小甲没有损失吗？=没有办法。

大家都不想当小甲吧？=当然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由河口社来出钱？=自古以来的习俗，小甲社比河口社早得多。

小甲社是？=工作和河口社一样，但不像河口社拥有财产。只有损失。

小甲也有和河口社一样的大会首、上河会首之类的职务吗？=没有。只有小甲。那时的小甲和现在的老人是一样的。

这样说来，现在的小甲的地位变低了吗？=暂且是这样的吧。

【祈雨】

干旱的时候，河口社会率先带着镰夫们祈雨吗？=不会。

秋天收获后，今年大部分收成好的话，河口社会邀请镰夫们进行什么娱乐活动吗？=不会。

可是有过祈雨的情况吧？=有。

那时如果下雨的话会演戏吧？=会。

那个戏由河口社负责吗？=不是。

【社的信仰】

河口社祭奠什么神灵吗？=不祭奠。

念经学武吗？=不，只有水的事情。

【社员】

除了大会首和上河会首、小甲以外，还有河口社的社员吗？=没有，这样说来各镰夫也都是社员。

也有不是社员的人吗？=有土地的话都是社员。

把普通镰夫称作河口社的社员吗？还是只是称作镰夫？=不是镰夫也不是社员，只是称作各户。不像过去那样用水，现在的河水是公家的水，所以有土地的话谁都可以用。

【社所拥有的财产类别】

现在河口社拥有什么？=土地38.851亩（依据民国二十六年6月11日买契账）。

还有房子吧？=即使有也不是河口社的，是公共的。只是借用。

没有树木吗？=没有。

没有典地吗？=现在只有两亩。

那是谁的土地？=霍树春的（孔桥村人）。

什么时候典的？=11年前。

多少钱？=50元。

期限是？=3年。

3年是指3年内不回赎吗？=由于没有来源于那个土地的收入，回赎只会有损失，田赋和摊款也不够。所以不赎会更好。

【由来】

河口社为什么拥有那么多土地？=是过去从镰户那里收来的钱增加后买的。由于每年都有剩余的钱，渐渐就积攒起来，用那笔钱买的。

【收入的用途】

从河口社的土地得来的收入只用于与河相关的费用吗？会特别为学校等的社会事业而使用吗？=会向学校捐赠费用，乡公所的房子坏了也会出钱。

河口社不帮助贫穷的人吗？=以前帮助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怎么帮助的？=记得不太清楚了，总之我想是民国前。那时由于发大水，大家的粮食都不够，所以河口社买来粮食分发给各户（放粮）。

哪个村庄都是吗？=当然只是孔桥村。

【保管和处理】

将河口社的土地租给别人或者卖给别人的人是谁？=还没有卖过，只租过，那时大会首和各会首商量后租出。

大会首可以独断租出吗？=这样的事不能做。

河口社现在土地都出租了吗？=是的。

租给什么样的人？这不是由会首轮流耕作吗？=大体上租给本村的好人，会首不耕地。由佃农投票决定。租给交的地租高的人。

即使人不好，给的地租高也能租吗？=没关系。因为也有保人，而且会让他写租契。

佃农几年一更换？=不一定。好的话无论到何时都让他耕作。

只要是村里的人，谁都可以投票决定租佃事宜吗？=可以。

外村人呢？=也可以。

河口社的会首呢？=过去没关系，现在不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不好做。

【资料—租契样式】

请画出上述租契的样式？=如下

保人在哪里写着？=就是中人。

【资料】【证文的有无及其名义者】

河口社拥有的土地中，全部都有地契（红契也好，白契也好）吗？=有，全部红契。

昨天拜托的河口社买收土地的地契带来了吗？=带来了（1份）如下（参考下段）。

有写上地契的名义者、大会首都是谁的情况吗？=不写大会首的名字，河口社或河桥社。

河桥社和河口社一样吗？=是的。

河桥社做关于桥的事，河口社做关于闸的事，是吗？=是同一个东西。

【资料】【是否缴纳赋税（田赋、县、乡的摊款等）】

河口社的土地也有田赋吗？=和一般农民一样。

县和乡的摊款也和百姓出的一样吗？=一样。

【资料—社的红契】

因为是河口社的土地，会少收一些钱吗？=没有那种事。

【资料】【社的收入与支出】

每年河口社的收入都有什么？=地租（租佃费）、苇租、利息。

去年收入地租多少钱？=大体上，麦子5石、高粱、谷子、豆子5石，换成钱的话共400元左右。

苇租呢？=去年收入大概60元。

去年河的费用（共计）共花了多少？=400元左右。

到去年十二月初一为止，河口社钱财有剩余吗？=有547.53元（依据所持的账本回答），但不只是去年的，是年年积累来的。而且那其中也有以前贷款的还款（与前面的回答矛盾）。

【资料】【河口社的印章】

河口社有印章吧？=有，（一边让我看印在所拿的民国全序通书上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这个印章由谁无论何时都持有或保管着吗？=管账会长。

这种与河口社一样的东西外面的村子里也有吗？=没有，只有我们孔桥。

【资料】【河口社以外的社】

除了河口社以外，你们的村子里有其他社吗（比如牛王社之类的）? =有。除了牛王社以外还有前桥社、后桥社、东桥社。

没有西桥社吗？=福惠堂就是西桥社。

看了东汪的碑文，有时会出现义桥社的名称，你们村子里有义桥社吗？=没有。

以上说的前、后、东、西各社现在也全部都存在吗？=后、东、西还有，因为有财产。

各社都做什么？=我们村过去，分为东、西、前、后四个牌，各社做其各牌的工作。比如说牌内庙的建设修筑，路和桥坏了要对其修理。

各社都有会首吗？=有。

牛王社做什么？=牛王社就是指天地谭，做村子的全部事情。

想让您画一下你们村详细的图（关于牌、社、水渠、路、桥梁等）? =说说我知道的吧。

刚才忘记问了，你们村好像用着三条河的河水，一切有关那三条河的工作全部由河口社来做吗？还是只做其中的什么工作？=只做百泉大闸的工作。

【资料1】邢台县第五区孔桥村的水利碑文

稽百泉闸开自大明隆庆年间经小厂村至前楼下分为南北二河南河共水二百七十名孔桥村分水五名北河共水二百五十名孔桥村分水四十三名按名使水按水膺夫限定时刻轮流灌田立法秩然不紊但世远年淹地与水各有当卖有地多水少者有水多地少者若仍按名使水按水膺夫地少水多者苦于无地可浇不愿出夫地多水少者苦于无水可使亦不愿出夫且浇灌之时往往因时刻先后致起争端其流弊不可胜言矣辛本〇许昌者自备酒席纠合乡众公同议定公水之法中沟使水不论本村水与买外村水俱系伙使淹沟水不许浇置楼下地该楼下水浇置楼下地如浇不足以本村补之本村水浇溉之时先大堤沟至许家闸次西下坡东下坡新沟任家坟柳条沟腰沟浇地之法自上而下自先而后在上浇不许下流拉水在下浇不许上流挡至修闸挖沟之时按地多寡出夫庶几水无分争之患夫无不齐之虞乎爰勒诸石以示历久不变云

【资料2】 买契账

【资料3】租地的账簿（只有封面，上面没有任何名称的记载）

自民国二十九年租出地秋麦租子是足斗

民国二十五年三月初一日

11月17日

龙王会 关于会首等人

调查员 山本斌

翻译 郭文山

应答者 杨顺（东汪村村副、农民）

龙王会 祈雨

（东汪村公所内的贴纸）

【龙王会】

龙王会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很久以前，只是下雨的年份中没有。

为了什么而建的会？=为了旱季时求雨，过去下雨的话会演戏。

祭祀哪个龙王？=太王。

那个庙在哪里？=在村西南，龙王庙这样的各村都有。

【龙王庙的会首】

杨淅是大会首吗？=是的。

为什么在下面写了王八？=是谁的恶作剧吧。

他大概做了多少年的大会首？=只有一年，每年更换。

六月十一日是什么？=祈雨的日子。

上表中的人都是会首吗？=是的，大会首1人，其余的是小会首。

除此以外有入会的人吗？=没有。

【经费】

祈雨的费用谁来负担？=全村的人出钱，分摊来出。

会长难道比一般人出的多吗？=不是这样。

过去村子和会不是分开的吗？=过去也是在一起的。

本年大约花费多少费用？=会祈雨，但是由于不降雨不能集中起来，还未计算。

祈雨的时候大约花费多少？谁来出？=今年大概30元，先由村公所来出，然后分摊收取。

30元是什么费用？=修庙、吃饭（修庙工人的）、纸、线香、黄表的费用（没有庙中供奉的点心和猪头）。

去年祈雨了吗？=没有。

那之前什么时候有过？=这两三年没有祈雨。

这之前谁是大会首？=不清楚。

【祈雨】

如果明年祈雨，谁是大会首？=不一定，大会首是乡长，杨淅是小会首中的头儿。这也叫大会首，这是持有龙王的人。

持有是指什么？=从龙王庙将龙王拿来到村公所，那时是由大会首拿来，有很多人拿来。

那么大会首有几人？=乡长是大会首，其他的是小会首，杨是小会首的代表。

代表每年更换吗？=是的，不固定。

杨从过去以来就是代表吗？=不是，代表在每当有会的时候更换。

头儿是由谁决定的？=小会首等来决定。

祈雨前的什么时候决定？=祈雨前的三五天。

在哪里聚集决定？=在哪里进行不一定。

（注：话跑题了，据说谈到“盗龙王”更有效果）

【盗龙王—祈雨的方法】

在东汪取来的是哪里的龙王？=哪里的都行，外村的也好，取距离这里80里的城西作村的也有。

本村什么时候都偷盗作村的龙王吗？=不一定，盗龙王不是犯罪。

至今为止都偷盗了哪些村子的龙王？=作村、吴家庄、晋祠村。

没有偷七里河南的龙王吗？=虽然哪里的都可以，但是我们村大概都取上述村庄的。

怎样的一伙人去偷盗呢？=大概是中年、壮年者，有力气的人。

一次盗取好几尊像吗？=偷盗3个、4个、5个，越多越好。

去村子里擅自偷盗吗？=不擅自偷盗就没有效果。

为什么要这样呢？=不知道。

偷取来的放在哪里？=放在村公所。

祈雨在哪里进行？=在百泉进行。

不在本村进行吗？=去百泉，在那里烧香祈雨，那时带着龙王的像去百泉，回来后向村公所的龙王磕头。

为什么要带着去百泉？=因为百泉水很多，成了祈祷龙王的地方。

不是因为有各龙王的母亲在吗？=是的。

各村龙王的母亲在百泉吗？=东静庵也有龙母。

百泉河东静庵的龙母有什么关系？=不知道。

这个村的龙王叫什么？=在本村只叫太王。

这个太王的父母在百泉吗？=也有人说在百泉，也有人说没有太王的母亲。

本村也偷盗七里河下游的龙王吗？=偷过，很少。

向上游的龙王祈雨不是更有效果吗？=下游的龙王清晰的归属于各个闸。所以与本村无关（下游大贤村东的龙王庙中有龙王会，每年六月十五日三闸 {永利、晋济、济民闸}会建立一个会）。

本村不参加上述的会吗？=不参加。

在上述的龙王庙中，即使是本村人祈祷也没有效果吗？=因为那里的龙王是管辖下游的闸水的，本村人即使祈祷也不会效验，而且本村和那里的龙王没有关系。

本村在使用哪个闸？=小汪西边的四六闸。

在四六闸没有龙王庙吗？=在武家庄的黑龙潭有个大的龙王庙。

那么，本村不在黑龙潭的龙王庙祈祷下雨吗？=主要去黑龙潭。

什么时候去百泉？什么时候去黑龙潭祭拜呢？=雨泉之时去祈雨时水量多的地方。

百泉河与黑龙潭的龙王有什么关系？=详细的不太清楚，但是百泉地位更高。

百泉龙王相当于黑龙潭龙王的什么？=没有判明。

龙王会的会首每年大概有几人？=十六七人。

过去以来代代都是会首吗？=不是，不一定。

那么今年的会首明年会怎样呢？=根据明年谁来偷盗龙王决定。

这些人都去偷盗吗？=是的。

有一两人代代都是会首吗？=没有。

有扛着龙王巡回各村的情况吗？=没有。

去黑龙潭的时候会通过小汪、武家庄村中吧？=是的。

那时上述的村民会接待本村村民吗？=好心人会在桌子上点上线香，大多是女人。

那时村长等人接待吗？=不仅是村长，村民也会让扛着龙王的人喝茶。

从这里去潭的时候村长、保长也去吗？=是的。

警察分所的人呢？=以前去，现在不去。

村民各家去几人？=村民都去，女人小孩不去。

为什么女人不去？=因为走路太慢，但是能跟着大家走的话，去也是可以的。

有女人去了龙王不高兴的说法吗？=是的，有这个说法，但是是迷信。

为什么是迷信？=女的不是人，因为女的有丈夫，丈夫去就行。

【祈雨与外村】

祈雨队伍游行的时候，沿途村庄的村长来迎接吗？=不来，没有村长一定要来迎接的情况。只是谁会作为村长的代表来迎接。祈雨后下雨的话，因为那个村也会下，所以会很小心地对待祈雨的队伍。

有和外村共同祈雨，或者祈雨时招待外村人的情况吗？=没有，只是下雨后村民们会喝一杯，但那个时候也不招待外村的人。

会首等人也是村子里的有力气的人吗？=不一定。

【会首的选出】

各会首不从各族选出几个人吗？=不一定。

人数不是固定的吗？=不是，20、30、80人的时候都有，各种各样。

过去不是根据牌来选出的吗？=不是，乡长指名自己想到的人，现在也是这样。会首只是跑腿（供差遣）的角色。借椅子、桌子，盗龙王什么的。

会首不称作叫人头吗？=叫人头是指乡丁。

龙王会没有土地吗？=没有。

本村的商人也可以成为会首吗？=可以，乡长命令的话谁都可以，但外村人不可以。

土地社 关帝社 社会

【土地社、关帝社】

本村有牛王社吗？=没有，有土地社、关帝社。

土地社的会首是谁？=我，关帝社的会首也是我。

过去的上述二社的会首是分开的吗？=不是，过去开始就是一个会首。

过去开始你家就是会首吗？=不是，我14年前成为了会首，在那之前是别人。

那之前谁是会首？=村长。

【会首与村长】

会首还被称作什么？=也称作经理。

在别的村，有村长、村副以外的人成为会首的社吗？=东静庵的龙王社过去村长就是会首，现在村长和会首分开了。

在这个村是怎样的呢？=村长和我（村副）虽然当上了，但由于是作为个人当上的，和村公所还是分开的。

从什么时候起分开的？=过去村公所处理社的事务，民国成立后分开了。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村公所的工作变多了。

会首下面有什么人在？=管账、管钱、叫人头。

【创建社的理由】

为了什么创建这样的社？=土地社是人死后报名烧香的，关帝社是保护村子的。因为都是重要的庙，所以必须要维持。还有南桥，北茶棚（给予夏天的通行人茶水的地方）由于也是公共的东西，必须维持。这些费用都从关帝社的收入中支出。

土地庙没有香火地吗？=没有。

【关帝庙的土地】

关帝庙怎么样？=有十余亩。

上述土地从什么时候起成为庙的土地的？=不知道，很久以前就是庙的土地。

现在租给谁了吗？=租给姓杨的人9亩多，姓梁的人7分。

收入是多少？=有上地和下地，上地每亩2斗麦子、2斗的秋（高粱、谷子等），下地是7斤麦子、7斤秋。

上述2人代代租用这块土地吗？=不是，借租的人常常换。

贷附是以怎样的方法？=投票。

【社的收入】

土地社的收入？=因为没有土地，所以没有收入。

关帝社的全部收入？=1石麦子、1石秋，那之外没有了，通行的人在茶棚喝茶不要钱。

上述的租费的交纳时间？=五月麦子、九月秋，只是日期不一定。

上述的租金由谁来收集？=借地的人拿到关帝庙，用这些来换钱。

谁来换成钱？=管账的立会，借地人在庙中卖给别人，把这钱给管账的。管账的记账后，把这给管钱的。

在社内花钱的时候谁要得到谁的许可？=社的支出不需要村长的许可，所有事情都是会首自己决定后让管钱的出钱。比如修桥的时候，买板子，板的费用让管钱的来出。管钱的将收条儿（收据）给管账的。

上述的收入够用吗？=不一定，不够的时候向村公所借。

向村子里借的钱会还吗？=不还也可以。

每年社的收入全部用完吗？=会，不够的时候向村子里借。

现在也是借的情况多吗？=几乎没有，发大水的时候借的情况多。

过去有把社里的钱全部给贫民的情况吗？=过去现在都没有，地小花费大。

过去有把社的钱借给村公社的情况吗？=没有，但是有借给学校的情况。

上述是收利息的外借吗？还是白给的？=白给的。

【会首与公职】

在外村，除了村副以外当大会首的人多吗？=有，不好说多少。

有什么公职（河老、小甲、保甲长）的人才当上大会首的情况多吗？=比较多。

社里有社员，给社交付一定的钱吗？=不是。

有小会首吗？=管账、存钱（管钱）的就是小会首。

上述的存钱、管账，在村里也担任那样的角色吗？=和村子是分开的。

他们兼做河上老人那边的存钱、管账事情的情况多吗？=不。各个分开。

【社的收入支出】

好心的有钱人会捐赠吗？=现在没有，但过去常有。说是过去，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民国以后有过吗？=没有。

比如说10个人各自出10元钱凑钱创建了社，那有钱会相互融通或者借给别人的情况吗？=现在没有。

过去不同吗？=虽然有，但本村几乎没有。

外村有吗？=不多。

【社会派夫】

村公所贴出的社会派夫统计表（参考下文）是什么？=和家庙的土地相关的东西。

“社会”是什么？=指同姓同祖的一族人。

东井社是什么？=挖掘东边的井的人们创建的社，每个人出三五亩地，为了得到修井的费用而做的。

大概凑了多少户？=20余户，不是同姓。

这附近的井建了社吗？=不一定。

井社也有会首吗？=有，也叫当家的。

也有管账、管钱的吗？=是的。

这个管账、存钱的兼做其他社的或者会的或者村公所的管账的情况多吗？=是分开的。

井社的大会首也是每年更换吗？=行为不好就会更换。好的话会持续好几年。

东井社的基金有多少？=每年收入是三五十元左右。

出夫的时候有按保甲和按社会吗？=是的。

现在县里让出夫百人该怎么办？=依据东汪村派夫统计表出夫。本村有二保二十甲，一共可以出夫838人。

838人是依据什么决定的？=按亩（上地1亩、中地3亩、下地5亩各1人）。838人全部出工后，清算后向各社会课金。

社会表的人数还是按亩吗？=和上述标准相同，社会出钱，不出人。

你是什么社会的？=绳武堂，30余亩。

在表上不是40余亩吗？=因为上中下不同，按上述标准计算是40余亩。

【资料】社会派夫统计表

杨老户地一顷一亩三分〇〇一丝 该夫二十三名

格函堂地一顷四十四亩五分〇七 该夫二十一名

绳武堂地五十八亩三分九厘七 该夫 十二名

燕翼堂地七亩七分四厘七毫 该夫 二名

和睦堂地五亩零一厘七毫 该夫 一名

胡家户地二十二亩九分九厘二毫 该夫 五名

李家户地二十四亩一分三厘七毫 该夫 五名

袁家户地四十九亩八分三厘五毫 该夫 十名

于古堂地三十九亩三分二厘九毫 该夫 十名

袁绪古堂地五亩二分七厘 该夫 一名

东井社地二十九亩三分七厘八毫 该夫 六名

敬宗堂地一亩四分 该夫 一名

杨绪古堂地二十亩五分一厘九毫 该夫 四名

肯构堂地十四亩五分一厘九毫 该夫 三名

关湾河地二亩四分四厘九毫 该夫 一名

（注：今年出夫很多，二月十五日起到现在的出工人员为3300人左右）

满铁农村调查

（总第6卷·惯行类·第6卷） （下册）

徐勇 邓大才 主编

李俄宪 主译

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系翻译团队 译

邓大才 张晶晶 校订

中國社会科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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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译者注：即“九一八”事变。下同。

[2]译者注：原文如此。

[3]译者注：原文如此。

[4]译者注：此处的页码是指引文在日语原书中的页码。

[5]译者注：此处的页码是指引文在日语原书中的页码。

[6]译者注：原文如此。

[7]译者注：原文如此。

[8]译者注：原文如此。

[9]译者注：原文如此。

[10]译者注：日本的一种面积单位，1町=10反，约9917平方米，约等于1公顷。

[11]译者注：原文如此。

[12]译者注：原文如此，推测为中等地。

[13]译者注：原文如此，推测为下等地。

[14]译者注：原文如此。

[15]译者注：原文数字如此。

[16]译者注：原文数字如此。

[17]译者注：原文如此。

[18]译者注：原文如此。

[19]译者注：原文如此。

[20]译者注：原文为左口右元。

[21]译者注：原文印刷不清晰。

[22]译者注：原文如此。

[23]译者注：原文如此。

[24]译者注：原文如此。

[25]译者注：原文如此，仙为美元cent的音译。

[26]译者注：原文如此。

[27]译者注：原文如此。

[28]译者注：原文如此。

[29]译者注：原文如此。

[30]译者注：原文数字如此。

[31]译者注：原文如此。

[32]译者注：原文如此。

[33]译者注：原文印刷不清晰。

[34]译者注：原文印刷不清晰。

[35]译者注：原文如此。

[36]译者注：原文如此。

[37]译者注：此处的页码是指引文在日语原书中的页码。

[38]译者注：指本篇报告的作者。

[39]译者注：原文如此。

[40]译者注：原文如此。

[41]译者注：原文如此。

[42]译者注：指这篇报告书的作者。

[43]译者注：指甲午中日战争。

[44]译者注：此处的页码是指引文在日语原书中的页码。

[45]译者注：原文如此。

[46]译者注：原文如此，疑为调查员用日语片假名记录的当地发音。

[47]译者注：原文如此，疑为调查员用日语片假名记录的当地发音。

[48]译者注：指日语原文的编者。

[49]译者注：指日语原文的编者。

[50]译者注：原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