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极致的推理,震撼众人的将计就计!(6k)
- 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 公子轲
- 5978字
- 2025-04-21 07:09:51
荒凉枯寂的庭院,随着刘树义声音的落下,静悄悄的。
众人呆呆的看着刘树义,脑海中仍旧回荡着刘树义刚刚那充满力量的话!
妙音儿为算计刘树义,先后伪造了脚印、药粉以及强暴的假象。
本以为,会把刘树义骗的团团转。
可谁知,最终的结果,却是一点一点的,将她自己,给暴露了!
强暴暴露了凶手是女子。
脚印暴露了凶手会踩高跷。
而药粉,则暴露了凶手在妙音坊,且让妙音儿直接出现在刘树义眼前……
三个虚假的线索,没有一个被浪费!
只是,最终却是将她自己,给彻底暴露于人前!
“精彩!”
“太精彩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院墙上坐着的程咬金,都想叫上两声好了。
他粗犷的脸庞上,充满着知晓真相后的惊讶与恍然,忍不住道:“就算是戏台上的大戏,都远不如眼前这戳穿真相的推理精彩!”
“原本想给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护个法,却没想到,竟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场好戏!这刘家小子,对我胃口!我喜欢!”
说着,他扭过头,看向一旁正目光深邃,面带笑意看着刘树义的杜如晦,道:“老杜,你跟俺说句实话,刘家小子到底同没同意做你女婿?”
杜如晦眼皮狠狠一跳。
原本因刘树义产生的好心情,顿时被影响了。
他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的混世魔王,淡然道:“都说迟了,还不明白?”
他可没有说刘树义答应了。
若程咬金误会了,那是程咬金自己不够聪明,不能怪他。
身为当朝仆射,他从不说谎。
程咬金哪里晓得杜如晦阴险的心思,他牙疼般嘬了嘬牙龈,叹息摇头:“可惜了!都怪我家那臭小子,不赶紧告诉我刘树义有多优秀,害我错过这样一个好女婿!等回去,看我不抽他!”
…………
“阿嚏!”
程处默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有点冷。
他缩了缩脖子,向刘树义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对她那般怀疑,知道高跷后,第一个就打探她是否用过呢。”
刘树义笑了笑,道:“我让杜姑娘暗中打探高跷的同时,也让杜姑娘偷偷询问香香,为何要把香囊送给孙周明。”
“我对妙音儿的怀疑,毕竟还只是怀疑,仍需要进一步确定。”
程处默等人一听,连忙看向刘树义,他问道:“结果呢?”
刘树义重新看回妙音儿,看着妙音儿那微微抿起的朱唇,眯起眸子,道:“香香说,妙音儿告诉她,说看到有人对孙周明点头哈腰,怀疑孙周明非富即贵,让香香好好伺候,好好拉拢。”
“原来是这样……”
程处默完全明白了,道:“也就是说,是她暗示的香香,让香香主动提出给孙周明送香囊?实际上,就是她要把香囊送给孙周明?”
刘树义听着程处默的话,竟是有一种老父亲看着儿子出息了的欣慰之感。
他点着头:“不错。”
说着,他目光看向妙音儿,缓缓道:“妙音儿,你的确足够聪明,你在行动之前,把天气对尸首的影响,把冰雪会留下的痕迹,甚至把我刑部仵作的本事都预料到了,你算无遗策……”
“但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意不站你,而在我这里。”
“我遇到了可能是目前整个大唐最优秀的女仵作!”
“在她出现在我身旁,愿意听我这个门外汉之言,剖开赵氏母子的胃的那一刻,你与我之间的攻守,就易形了!”
“现在……”
他直视着妙音儿的双眼,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听着刘树义的话,清冷的女仵作不由挑了下眉。
整个大唐最优秀的女仵作?
似乎挺好听。
杜构则眉毛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很想说,我妹妹是郎中!郎中!治病救人的郎中!不是剖尸挖胃的仵作!!
但眼前的情况,他着实是张不开嘴反驳。
至于妙音儿,在刘树义提起杜英后,那双原本蕴着秋波的眸子,已然冰冷的看向了杜英。
看着杜英那清冷如雪莲的气质,那艳丽又张扬的面庞,牙齿咬着:“本以为是个花瓶,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冷艳法医眉毛淡淡扬起:“过奖。”
“哼!”
妙音儿冷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视线又转到了刘树义身上。
看着这张在妙音坊,让自己忍不住多看了几次的俊秀脸庞,她忽地平静了下来:“很精彩的推理,连我都忍不住想为你击掌称赞。”
“但……你这所有的推理,似乎都没有真正的,足以定罪的证据,可以指向我吧?”
“没错,确实是我让香香送的香囊,可我确实是看到有人对孙周明点头哈腰,总不能因为只有我看到了,而没有其他人看到,就断定我有罪吧?”
“刘主事……”
妙音儿声音陡然压低:“拿出点真东西吧,否则我不会乖乖就范的。”
她已经不演了。
但仍在紧逼着刘树义。
刘树义阅人无数,心思敏锐,自然明白妙音儿的意思。
妙音儿分明是想看一看,自己跟她来到这里,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还是只是因单纯的怀疑她,偷偷跟踪。
若只是单纯怀疑的话,那自己就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她不会认的。
她一介青楼女子,绝不可能是赵成易背后的主子。
也就是说,她的背后也有人,若自己没有足够的铁证就抓她,后续必会有人因此攻讦自己,对自己不利。
这是挑衅,也是威胁!
刘树义思于此,不由感慨道:“真不愧是专门给我送来头颅,留下血书挑衅我的凶手,都这种情况了,你竟还敢挑衅威胁我。”
妙音儿眨了眨美眸:“刘主事的话,奴家怎么听不明白呢?刘主事一直说奴家是凶手,奴家让刘主事拿出真正的证据,难道有错?”
“自是没错。”
刘树义摇了摇头,看着妙音儿一副等待结果的样子。
他也不再耽搁,道:“其实我刚刚的推理,并不是本案的全部,还有一件发生在赵氏身上,很重要的事,我没有说。”
“不是全部?”
“还有发生在赵氏身上很重要的事?”
“什么?”
金吾卫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终都面面相觑。
在他们看来,刘树义的推理,分明已经将目前所得到的所有线索,都分析了一遍,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说?
“难道……”
这时,杜构目光一闪,忽然道:“是赵氏身上的伤?”
赵氏身上值得注意的,无非就是指甲中的药粉,伪装的强暴,以及一身的伤痕。
现在没说的,似乎也就剩下那一身伤痕了。
杜构思维还是很敏锐……刘树义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赵氏身上的伤!”
“杜姑娘告诉我,赵氏身上共有二十八处伤痕,可谓是伤痕累累。”
“如果只是伪装强暴,在施暴过程中对赵氏动手,有个几处伤痕也就足够了。”
“可是,赵氏身上,前前后后却足足有二十八处,且都是十分明显的,已经青紫的伤痕!”
“这可不是随便打一下,就会有的,足以定性为刻意的、狠辣的殴打!”
“那么,问题就来了……”
刘树义看向前方身姿曼妙,并不魁梧的妙音儿,缓缓道:“你为何要对一个即将被你杀死之人,下那样重的狠手?你不是为了伪装强暴动的手,又是因为什么,让你对她如此殴打?”
听着刘树义的话,众人不由恍然。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赵氏伤痕确实有些多。”
“那青一片紫一片的伤,我在抬她尸首的时候,都感到触目惊心呢!”
金吾卫们议论纷纷,双眼不由疑惑的看向妙音儿。
杜构与杜英对视了一眼,两兄妹这时也察觉到了掩盖在强暴那所谓的正常暴行之下的异常。
而妙音儿被众人这般注视,神色仍没有任何变化。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刘树义,精致的眉眼下,是不起丝毫涟漪的瞳眸:“刘主事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她还在试探刘树义。
刘树义没有直接回答妙音儿,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不知诸位在检查尸首和勘察案发现场时,是否察觉到……”
众人闻言,下意识看向刘树义,就听刘树义道:“有一件本该存在的东西,但缺少了?”
“有东西缺少?”
“是吗?”
“不知道啊。”
金吾卫们毫无察觉。
程处默皱了皱眉头,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忽然,他双眼一亮:“凶器?”
刘树义摇了摇头:“凶器确实被凶手带走了,但不算我说的本该存在之物。”
“不是凶器,那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程处默想不通了。
他不由转头看向杜构,便见聪明的杜构此时也紧皱眉头,明显也没想出刘树义指的是什么。
“发簪或者钗子?”
这时,清冷法医突然开了口。
她明亮的眼眸看向刘树义:“赵氏的头发是披散的,没有我们女子固定头发所用的钗子或者发簪之物!你所说的缺少之物,指的是不是它?”
“簪子发钗?”
“哎!好像真的没见到簪子之类的东西!”
“真的是少了这个东西?”
众人疑惑的看向刘树义。
果真是女子最了解女子……刘树义向冷艳法医笑着点了点头:“杜姑娘聪慧。”
“不错!”
见众人看向自己,刘树义没有卖关子,他道:“缺少之物,正是钗子或发簪一类的东西。”
“真是!?”程处默一脸意外。
刘树义道:“程中郎将不妨回想一下今日的整个过程,我们在得到赵氏的头颅时,赵氏是披头散发的,没有发簪之类的东西固定头发;而当我们找到武通观后,无论是赵氏的身上,还是武通观的地面上,也一样没有发簪或者发钗。”
程处默蹙眉回忆了一下,旋即点头:“确实,这么一看,真的是少了发钗,可为什么会少呢?”
“是个好问题。”
刘树义道:“一开始我猜想,会不会是凶手觉得那发钗值钱,给拿走了?”
“可很快我就发现,赵氏的手腕上,正戴着两枚质地温润,品质极佳的玉镯,这玉镯一看便价值不菲,如果凶手贪财,必不可能只带走发钗,而不拿走玉镯,故此这个可能性被我排除。”
“后来我又想,会不会是猎鹰运送头颅时,将发钗给弄掉了,可赵成易儿子的头发上,那慌乱之间,临时扎成的小髻,仍完好无损,一分一毫都没有被破坏。”
刘树义看着众人:“两人都是一样被砍掉的头颅,都是一样被猎鹰运送,赵成易儿子的垂髻那般完好,赵氏的头发,按理说也不应该有太大的区别才是……”
“所以,运送途中丢失的可能性,我没有直接排除,但心里对此存疑。”
众人听着刘树义所说的两种可能性,想了想,都赞同的点着头。
确实,这两种可能性最大。
但似乎,又好像都可以排除。
“若不是这两种可能性,还能是什么?”程处默想不出来了。
“是啊,还能是什么……”
刘树义沉声道:“当时我也很疑惑,如果既不是凶手贪财,也不是运送途中丢失,还能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很稀疏平常的钗子,会无端消失呢?”
“最终,我想到了两种可能!”
“什么!?”
程处默猛的看向刘树义。
杜构等人,也都移来了目光。
就听刘树义道:“要么,是赵氏压根就没有带朱钗,接到消息后慌忙逃离,没机会收拾头发……可是,她孩子的头发她都慌忙之下给梳了垂髻,自己的头发更应是随手的事,更别说披头散发,会影响视线,并不方便夜晚奔行。”
“故此,这个可能性也能排除,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众人下意识咽了口吐沫,连大声呼吸都不敢,生怕打扰到刘树义。
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就是关键了。
刘树义目光环视众人,最终落回到了妙音儿身上,说出了最后一种可能性:“发钗对凶手而言,是极特殊的存在,让凶手必须将其带走!”
“极特殊?”程处默等人一愣:“一个发钗能有什么特殊的?”
“是啊!一个发钗罢了,会有什么特殊的呢?”
刘树义道:“我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甚至一度怀疑这会不会是凶手给我的又一个陷阱。”
“直到,我想起了一件事……”
“想起了一件事?什么事?”程处默忙追问。
刘树义看向程处默:“不知程中郎将是否记得,在我刚到妙音坊时,妙音儿对我做了什么,我对她又做了什么。”
“你刚到妙音坊?”
程处默想了想,旋即道:“我想起来了,她对你发骚,身体都要贴到你了,不过被你给推开了。”
推开了……冷艳法医深深看了刘树义一眼。
刘树义点头:“虽然原因不同,她不是单纯的发骚,应是试图以美色扰乱我的心绪,来干扰我查案,但结果是一样的。”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只是轻轻一推……”
“可结果,她直接疼的吸了口凉气……”
“我那时还不知她是凶手,对她没有恶意,那种力度,我很清楚,不可能让人如她表现的那般疼痛。”
“所以,她会有那样的表现,现在想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她故意装作柔弱,想谋取我的歉疚与怜惜;要么,她的肩膀有伤!并且没有痊愈,因此被我一推,才会有那般反应。”
妙音儿听到刘树义这些话,脸上的平静表情,忽地如风吹过湖面,骤起涟漪。
她秀眉蹙起,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没想到,那种细节,都会被刘树义记住。
杜构将妙音儿的反应收归眼底,心中一动,道:“结果呢?是哪种原因?”
刘树义向妙音儿道:“你可知,我当时为何要推开你?”
妙音儿这才声音发冷道:“还能为什么?嫌弃我身体脏,万人睡呗。”
“不!”
刘树义摇着头:“世道残酷,有些女子无人可依,为了活命,去青楼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不会因此瞧不起你们。”
妙音儿皱了皱眉,双眼深深地盯着刘树义,似乎没想到刘树义会这样评价她们青楼女子。
“我之所以会推开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妙音儿一怔。
刘树义道:“你身上的香味太浓了,浓的刺鼻,比香香她们的味道还要重的多,这味道熏得我头疼,我着实是喜欢不来……”
“并且我鼻子很灵,我在那浓重的香味中,还闻到了一股微弱的药味,两种味道夹杂,也就更呛鼻了。”
“不过当时我并未怀疑你,也就没有深思,你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香味,那药味又是从何而来……”
“直到……我认为你有极大嫌疑后,我才恍然大悟。”
刘树义直视着妙音儿的双眼,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道:“正常喝药,身上是不会有明显药味的。”
“想要在那种刺鼻的香味下,还能让我闻到药味,只能是……外敷的药!”
“而什么情况下,会需要外敷的药呢?再联系到我推开你时,你的表现……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的肩膀,受了伤!并且受伤不轻,达到了需要外敷的程度!”
“而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香香她们身上的香味都没有那么重,你一个已经不需要接客的老鸨,还要弄的自己香的刺鼻……”
“因为,你需要这刺鼻的香味,掩盖你身上的药味,你不希望我们知道,你受了伤!”
“那你为什么要掩盖你受伤的事,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呢?”
“只有一种可能……”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程处默也罢,杜构也罢,都在此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等待着刘树义的结论。
他们知道,真相就要揭晓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响彻在夜空中的清朗声音:“那就是,你担心受伤,会让我们怀疑你!”
“为何我们会因为一个受伤就怀疑你?只能是……那伤,是你在作案时,留下的!”
“再联系那根消失的发钗,以及凶手将其带走的特殊理由,一切,便很明了了。”
刘树义看着脸色发白的美妇人,深吸一口气,道:“你在对赵氏动手时,赵氏抓下自己的朱钗,进行了反抗,最终将朱钗,插进了你的肩膀,让你受了伤。”
“因朱钗上有血迹,甚至朱钗可能因此断裂了,所以你怕朱钗留下,会被我们发现异常,因此不得不将其带走。”
“而这,也是为何你要那般残忍的殴打赵氏的原因!”
“因为,这不在你那完美的计划之中!你在这里,留下了致命的漏洞!赵氏的反抗,你的受伤,让你感到了不安,你怕事态一再超出预料!”
“所以,你愤怒了,暴怒之下,对赵氏进行了折磨与殴打!”
“后来杀了赵氏后,你将朱钗带走了,可是你怕被人发现那枚发钗,不敢将朱钗随手扔了,更不敢将其带回青楼……故此,你专门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其藏了起来。”
“你不是很好奇,为何我明明早就怀疑了你,却没有对你出手吗?”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刘树义迈步上前,来到了妙音儿刚刚蹲下的地方。
他低着头,看着被妙音儿搬起的石头下面,那根断成两半,尖端还残留着血迹的玉钗,缓缓道:“因为,我知道,你在认为我被你骗了后,会立即销毁这唯一能指向你的罪证!”
“你想要彻底万无一失!”
“所以,我在等你,等你给我带路!”
“等你帮我找到……”
“这唯一的铁证!”
刘树义弯腰捡起那断成两半的冰冷的玉钗,双眼平静的看着妙音儿:“现在,你要的铁证,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