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合谋
- 开局斩白蛇,我在幕后扶持仙族
- 请竹君
- 4251字
- 2025-06-06 07:07:47
杨谨嘱咐几句后就动身离开。
杨青楸送离他之后,转身和沐英说道:“矿脉开采查验等事宜,谭圭云明言已经做好,还要请舅氏入内再验过,若无异常后,即发信兄长,着人开采。”
如今杨青槐代父治家。
杨青楸想要要合适的人来开采矿脉,需要他来统筹。
沐英应声离开。
在他离开后。
杨青楸匆匆离开。
一个人远行至青淮河边。
掐指算了算,又取出怀中一支巴掌大小的旧旗子,埋进了湿润的泥土之中。
【尺素照胆映白旗】。
看着被子里夯实的土,他起身拍了拍手道:
“若是上次庙中,此旗引雷生变,也不用我再刻意以这样的法子蕴养,只好等下次了。”
言罢,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明媚,云聚天上,无奈道:“生云,发风,这几日的气象呈现阴雨样子,却只有这青淮河旁才会有些湿气,《天刑》不可依仗,我得趁着这几年,早做准备,以重制河间地区的天历地书了。”
做完这些之后,杨青楸这才慢悠悠离去。
——
“掌柜的,这是什么东西?”
男人闻言,抬头看去。
正见一袭青白宽袖衣裳,气度斐然的男人正盯着他摊子上的东西瞧着。
正是提前赶来的杨谨
他脚程比杨青桐和谭圭云快上许多。
先两日赶到谭家坊市外。
走进一家铺子,便看到柜台上,打开的沉木盒子里呈放着一块拇指大小,通体透明的石头,石头里面,有七八条通体青灰的虫子一动不动。
掌柜的狐疑的看了看杨谨,问道:
“道友不认识这东西?”
杨谨好奇道:“难道掌柜的觉得我该认识吗?”
“呵呵,听道友口音,颇似北方人,原以为会认识这东西,是我冒昧了。”
“哪里的话,还未请教?”
“我姓谭。”
掌柜说完,突然打了个喷嚏,自知失礼,告罪一句,立刻解释道:“这东西叫茧青蚕,生而灰,为幼虫,直到一个月后灰色逐渐褪去,整体变成青色,便是成虫,能够吐出灵丝,以织成衣物,刀剑难毁,原来是北方大漠那边的人,摆弄巫蛊时弄出来的,只是这东西的食物是矿石一类,活下来的太少,我这里的茧青蚕,还是无意间得来的。”
杨谨明悟似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
他就觉得这茧青蚕和那缠虫颇多相似,这才有此问。
不过在听完掌柜的话后,杨谨却起了心思。
不由问道:“这东西怎么繁育?”
掌柜闻言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北方大漠那边知道的人也很少,毕竟只是无意间弄出来的。”
杨谨点了点头。
茧青蚕听起来不错,可到底太少,且没有繁育的方法,眼前被封起来的这些,能活下多少还不知,就是全部活下来,连块帕子都很难做成。
忽得。
他心念一动,微微垂下手来,
大袖之中,随着法力流转,指尖上微微有些酥麻,杨谨微微放开心神,旋即便有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他心间响起。
“大人,您是要放我走了吗??”
正是昔日被他带走的缠虫,杨谨大漠奔走逃命,很多次也凭借了它的助力,离开大漠后,便暂时将它封了起来。
在此之前,杨谨曾答应它,自己离开大漠之前,便会放了它,所以才有如今疑问。
杨谨呵呵一笑。
“你当初无意到青淮,多半就是被人弄来对不利我的手段,没有灭杀了你就已经很好了,还想回大漠?”
缠虫的声音惊疑道:“可是是你说要放我走的啊。”
杨谨声音低沉道:“我何时说过?”
“大人,你在当初被追杀时说过的啊……”
杨谨淡淡道:“你再想想。”
缠虫闻言,便知道他不会放自己离开,不敢再多说,生怕这个在大漠里横冲直撞,接连杀了巫山三个筑基修士的凶人辩驳,立刻换了个谄媚的语气道:“大人是我记错了,能够侍奉大人左右,是我的福分。”
“别废话,看看这东西。”
杨谨放开束缚。
任由缠虫的“目光”看向柜台。
“是茧青蚕。”
“你认识?”
看见被封起来的虫子,缠虫道:“认识认识,没想到茧青蚕都能传播到江南来了,可惜茧青蚕只适应大漠的气候,在这里是活不了的。”
杨谨闻言。
便知道这掌柜先前问自己那番话颇有深意。
他在北漠行走许久,听到掌柜说他口音像北人时,便不曾起疑,可实际上,他的口音没变过。
有方才一道询问,无非是想看看他识不识货,说不得就能糊弄出去。
杨谨也不想追究。
以心声言语道:“你可有法子繁育茧青蚕?”
“有,不过看这些茧青蚕的成色,成活率不足七成,从大漠到这里,被封的太久了。”
杨谨闻言,瞬间有了决定。
抬头询问道:“我想买下这些茧青虫,不知要什么价钱?”
掌柜闻言,立刻道:“若说是凡物便罢了,但这茧青蚕吐出来的丝,乃是灵丝,一块灵石如何?”
杨谨摇了摇头:“这东西被封了这么久,恐怕成活下来,也才堪堪三两只而已,织方帕子都难,更别说无有繁育之法,一块灵石,太贵了。”
掌柜顿了下,回答道:“不瞒道友,我却有个土法子能让茧青蚕繁育下来,不过成功率不高,但总比没有的好,以此作个添头,一块灵石卖给你如何?”
缠虫的声音又在心底响起:
“大人,我的法子绝对比他的好,这厮修为不高,却是个黑心的,再杀一杀价,冤不着他。”
杨谨颔首。
复又在店中看了看。
直到看见身后掌柜身后墙上的箭袋,里面插着七八支翎箭,杨谨眸中光华一闪而逝,再次转头看向别处。
他又挑中了一块镇尺,一支狼毫,其上遍布符文,应当是法器,不同于威能莫测的法宝,法器仍然属于器道,如能载人的梭舟,便是法器。
狼毫倒是凡物,只不过成色极好。
杨谨指了指那两样东西,开口道:“不若这样,镇尺法器,茧青蚕,一共算我一块半灵石,这狼毫笔,还有你身后的翎箭,便当作添头送给我。”
掌柜听后,略作犹豫。
镇尺上的符箓多有断缺,并不连贯,只不过是法器,一块灵石倒也不算贱卖,其余的东西都是凡物,他也不心疼,只是这茧青蚕,他特地拿出来摆在台前,又用如此精致的沉木盒子装着,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可这东西的习性他知道,在这里活不下去。
可真要卖半块灵石,他不甘心。
觑得眼前修士面生,心念电转,暗忖道:“不若假托赠送‘繁育法子’的名目,再涨他几钱,索价二枚灵石方妙。横竖自家有靠山倚仗,量一个生客也掀不起风浪来。”
主意方定,他抬首正欲开口,不期然撞入杨谨那双寒潭也似的眸子中。但见其双瞳幽邃,微微泛起涟漪光华,不胜神异。
瞳术。
他心头猛地一紧。
瞳术冷门,能修行的,除非宗门修士,也就是大家大族了,掌柜见此,着实被惊了一下,暗道:“此人不显山露水,未曾想是个有来历的。”
他立刻道:“既然道友诚心想要,那就一块半灵石。”
杨谨见此,取出一块半灵石交给他。
旋即便拿着掌柜整理好的东西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后。
掌柜刹那间想起了什么。
“坏了,那厮有瞳术傍身,又偏偏挑了个不相干的翎箭,保不齐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念及此处,掌柜连忙追了出去,想要拦下杨谨,可在出去后,人头攒动的坊市中,却再不见那袭青白。
掌柜见此,狠狠拍了拍大腿,连连怨道:“糊涂,糊涂。”
杨谨离开坊市,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暂且将镇尺和狼毫收进包袱中,手中托着沉木盒子,另一只手,将背着的箭袋子拿过来看了一眼。
双目再次泛起光华。
等彻底看清楚之后,他哈哈一笑:“却不想在这谭家的坊市中还能让我捡了个漏。”
这箭是凡箭不假。
可装箭的箭袋上,用来束口的绳子,在他瞳术之下,却泛着极盛的金华。
原也没什么,只是这金华和他录名之后,重新接引到气海之中的缕缕青华,似有呼应,只是不甚强盛而已。
他寻了处清雅茶楼,挑开帘栊,拣个临窗僻静座头,权且歇脚吃茶。
在他离开后不久,先前和他交易的掌柜便急急唤过心腹伙计守定铺面,自己则闪身自后门而出,步履匆匆,悄没声息地没入人丛之中。
掌柜七拐八绕,来至一座雕梁画栋、酒旗高悬的酒楼前。他目不斜视,径上二楼。
行至天字号雅间外,垂手恭候。但见那门扉紧闭,鸦雀无声。约莫候了一盏茶的光景,方闻内里脚步轻移,门扇“吱呀”一声,呀然开启。
内中一锦衣年轻人,旋身落座于花梨木圆凳之上。他眉峰微聚,掌中玉胆转了两转,方启唇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掌柜忙躬身趋前数步,将嗓音压得极低,回道:“禀家主,坊市之中忽现一陌生修士,还买走了我手里的茧青蚕”
年轻人眸光一闪,追问道:“哦?那人作何形容?”
掌柜略一沉吟,方细细道来:“那人身着一领青白一色的长袍,颇为古旧,长发束冠,双目湛然,约莫三十许,口音举止,应该是本地人。”
“可知道他是何修为?”
掌柜立刻回答道:“应该是照见灵初,正在合炼的修士。”
“估计还修行有一门瞳术。”
掌柜复又补充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
“陌生的六轮修士,应该是谭圭云回来了,据我所知,他这次去过北边,应该也深入了大漠之中,知道了些繁育茧青蚕的法子并不奇怪,只是不知道他如何得了门瞳术修行。”
略一思量,他回头看向掌柜道:“你当初被安排进谭家坊市时,他已经出去游历了,今日一来就冲着你去,估计就是心存疑虑,刻意避开你回去后打听清楚,就要对你出手了。”
掌柜闻言一惊。
年轻人见此,摆了摆手道:“毋忧,我在这里,又怎么会让你出事,只是要你再跑一趟了去知会我爷爷一声。”
“多谢小公子。”
他点了点头。
目送掌柜离去后,手中玉胆转动,发出响声,褚遂详(yang)喃喃自语道:“谭家覆灭,即在明日。”
———
茶楼之中。
杨谨听着四下里众人谈论,心底已经有了计较。
他偏头看向窗外,对面的酒楼之中,掌柜急匆匆离开了。
杨谨见此,暗道果然。
姓谭,又才只是照见六轮之三的境界,约莫是家中主脉,修行不成,放出来管事的,可占据的地段着实偏远,看起来不受待见,似乎更像是支脉的人。
店中卖的东西可都不一般,和他所处的地段又不符。
主脉不像主脉,支脉不像支脉,如果他不说自己姓谭,他还不会有如此疑问呢。
毕竟坊市中外姓人也不少,坦坦荡荡就是了。
杨谨先前问他姓氏,突兀之下,可还是动用了些小手段,撒出去一些能清静安神的香料,那一瞬间还能顶着诸多矛盾不合理之处也要说自己姓谭,可见是一直在心里暗示琢磨着。
谭家坊市之中被安插进来这样一个外姓的,还要暗示自己姓谭,再看卖的那些东西和店铺,约莫就是褚家的人了。
杨谨看了看酒楼。
想那么多其实不甚重要,知道答案的人就在里面,进去问就是了。
端起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茶,一口饮尽后,起身离开。
酒楼之中。
褚遂详突然变得心绪难安,难以入定。
顿时知道有人盯上他了。
他虽然修为不高,可天生灵识敏锐,一般六轮合炼的修士都赶不上他。
心底有了计较,立刻就要夺门而出,却不想刚打开门,就看到一袭青白宽袖衣裳的中年男人,正面含笑意的看着他。
褚遂详正欲强冲出去,堵在他面前的男人轻轻抬了抬袖子,褚遂详打眼一看,这修大袖之中,竟然萦绕丝缕青白色的法力。
筑基修士。
他心底一沉。
“蒋石这厮就是个蠢货,竟然把筑基修士说成是才照见灵初,如他能早些说明,我便不会误会,早就跑了。”
不管褚邃详心声如何。
杨谨自顾自走了进去,落座之后,为他沏了杯茶,旋即淡淡开口道:“请坐”。
摸不清楚眼前陌生筑基修士的脾气,褚遂详不敢违抗,立刻就上前接过茶杯,拱手行礼道:“长者赐不敢辞,邃详多谢前辈赐茶。”
“我有些事要问你,且……”
“晚辈定然知无不言。”
看着褚遂详这幅模样,杨谨嘴角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