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如遭雷击。他接过玉佩，果然感应到同源的血脉气息。难怪苏清雪能炼制启灵丹，难怪她对天眼族秘辛如此了解！
“所以祭魂渊...”
“关押青璃姑姑的地方。”苏清雪点头，“我暗中查了二十年，终于确定位置。但那里有血脉禁制，只有天眼王血才能开启。”
楚炎握紧玉佩，心中豁然开朗。母亲还活着，而且有血脉亲人相助，这比他预想的最好情况还要好！
“接下来怎么办？”他看向虚弱的苏清雪和半死不活的莫天邪。
“先去‘无妄城’。”苏清雪取出一个锦囊，“那里有我安排的接应，可以弄到进入祭魂渊的通行令。”
莫天邪突然抽搐起来，腐心丹药效发作。楚炎冷漠地丢给他半颗解药：“带路，若敢耍花样...”
“不敢不敢！”莫天邪如获至宝地吞下药丸，“无妄城我熟，那里是黑市大本营！”
楚炎望向洞顶缝隙透下的微光，右臂新生皮肤下的龙鳞纹路微微发烫。他隐约感觉，这次无妄城之行，将是天眼彻底觉醒的关键...
晨光微熹时，三人终于走出暗河支流。前方荒原上矗立着一座灰黑色城池，城墙用整块的幽冥石砌成，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那就是无妄城。”莫天邪佝偻着身子指向城池，“黑市在东南角的'鬼牙巷'，辰时开市，过时不候。”
楚炎右臂新生的龙鳞微微发烫，眉心天眼传来隐约刺痛——这座城里有东西在吸引他的血脉。他转头看向苏清雪：“接应人是谁？”
“药王谷弃徒'毒手药癫'。”苏清雪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他因研究天眼族丹药被逐出师门，与我娘有旧。”
三人改换装束入城。楚炎披上灰色斗篷遮住右臂龙鳞，苏清雪戴上面纱，莫天邪则被喂了变声丹，嗓音沙哑如老叟。
城门处，一队黑袍修士正在盘查。为首者手持一面铜镜，每个入城者都要照过。
“显形镜！”苏清雪低呼，“他们在找天眼族！”
楚炎眯起眼睛，发现铜镜边缘刻着药王谷的七叶标记。看来苏明月已经料到他们会来无妄城。
“绕路。”他刚要转身，莫天邪却突然扯开嗓子大喊：“药王谷的狗在这——”
“找死！”楚炎一掌劈晕叛徒，但已经迟了。黑袍修士们齐刷刷转头，铜镜径直照向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九幽狱蟒化作的手环突然发热。一道九色光幕展开，将铜镜反射的光芒扭曲折射。
“走！”楚炎抓起两人冲入人群。身后传来厉喝：“拦住那三个戴斗篷的！”
集市上顿时大乱。楚炎借着人群掩护钻入小巷，七拐八绕后甩开追兵，停在一间挂着“百草轩”牌匾的药铺前。
苏清雪叩门三长两短，门缝里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雪丫头？”沙哑声音响起，“后面有尾巴没？”
“暂时甩掉了，但药王谷的人很快会搜过来。”苏清雪急道。
木门吱呀打开，三人闪身入内。昏暗的屋子里堆满瓶瓶罐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正用铁钳夹着一条七彩蜈蚣，往瓦罐里滴毒液。
“毒手前辈。”苏清雪行礼，“这位就是...”
“天眼族的小子。”老者头也不抬，“把手伸过来。”
楚炎迟疑片刻，伸出右臂。老者突然用铁钳夹住他手腕，一滴黑血落入瓦罐。
“轰！”
瓦罐炸裂，七彩毒雾弥漫。楚炎下意识要退，却发现毒雾遇到自己的龙鳞竟自动避开，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彩色薄膜。
“果然是真龙血脉！”老者浑浊的眼中迸发精光，“青璃的女儿没骗我，天眼王血真的能驾驭龙力！”
楚炎心头一震：“您认识我母亲？”
“二十年前给她送过三次药。”老者从柜台下取出个铁盒，“这是当年没送出去的第四副——'锁龙丹'，能暂时压制你体内暴走的龙血。”
楚炎接过铁盒，里面是三颗龙眼大小的银色丹药，表面有细密龙纹。
“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龙血会进入蛰伏期。”老者意味深长道，“足够你闯祭魂渊了。”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显形镜的光芒扫过窗棂。老者脸色一变，迅速推开药柜露出暗道：“从后门去鬼牙巷，找'独眼老鬼'买通行令！”
三人刚钻进暗道，前门就被踹开。楚炎最后回头时，看见老者往地上砸了个药瓶，绿色火焰瞬间吞没整个店铺...
......
鬼牙巷比想象中热闹。狭窄的街道两侧摆满地摊，叫卖声此起彼伏。
“七阶妖兽内丹，只要三百灵石！”
“上古遗迹出土的功法残卷，价高者得！”
“刚从药王谷偷出来的九转还魂丹...”
楚炎的天眼微微发热，视野中各种宝物都笼罩着不同颜色的光晕。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凭此判断物品真假！
“左边第三摊的'上古残卷'是赝品。”他低声道，“墨里掺了青麟砂，做旧手法很拙劣。”
苏清雪诧异地看着他：“你能鉴宝？”
“天眼族的血脉能力之一。”楚炎没多说。其实他自己也惊讶，这种能力之前从未显现，恐怕与眉心的天眼即将觉醒有关。
巷子尽头是个铁匠铺，炉火通红却不见匠人。莫天邪被一盆冷水泼醒，哆嗦着道：“暗、暗号是'打一把能杀灵泉境的刀'。”
铁砧后传来冷笑：“就你们三个通玄境的小崽子？”
独眼老者从阴影中走出，右眼窝里嵌着颗会转动的红宝石。当宝石转向楚炎时，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天眼王血！”老者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
楚炎龙鳞右臂暴涨，一把扣住他肩膀：“我们只要祭魂渊通行令。”
“放、放手！”老者惊恐地看着自己肩膀开始石化，“我给你还不行吗！”
他从怀中摸出三枚骨牌，每枚上都刻着狰狞鬼脸：“这是偷渡令，只能维持六个时辰。持令者会被当成游魂，但若在时限内不出来...”
“会怎样？”苏清雪接过骨牌。
“永远留在祭魂渊当养料。”独眼老者阴笑，“最近三十年，拿着这种令进去的，没一个出来。”
楚炎突然盯着老者右眼的红宝石：“这是...天眼族眼球炼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