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眼泪浇灭了路西法心头的火气。

她哭起来很好看。

因为鼻子堵了，嘴巴微微张开。被吮吸得红肿的唇瓣，像是揉坏了的玫瑰花舨，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洁白。

他知道里面的味道。

不比血液差。

路西法手上用力，迫使顾朝朝仰头，当着安迪的面，又把嘴唇贴了上去。

顾朝朝瞪大眼睛，瞳孔里满是慌乱。

路西法干脆用另外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斜着眼睛看了安迪一眼。

安迪气得红温。

那是挑衅吧？

绝对是挑衅！

不要脸的怪物！

他恨得磨牙，却见怪物一触即分，放开了哭得不能自抑的顾朝朝，又顺着脸颊舔了一下，把眼泪全卷进了嘴巴里。

顾朝朝在心里啊啊啊，面上一副被吓坏的可怜样儿。

路西法心情好了，在顾朝朝的嘴角又落下一个吻，“多谢款待。”

顾朝朝：“……”

啊啊啊！

他好帅。

系统：“他不是人。”

顾朝朝：“不是人也好帅。”

系统：“你不走了？”

顾朝朝：“走啊，什么时候走？”

系统：“……”

很好，还是那个缺心眼小可爱。

气氛微妙。

路西法手掌依旧落在顾朝朝的脖颈上，手指下的皮肤白皙细腻，血管在轻微地跳动。就像是一只引颈待割的天鹅。满足了他心里升腾起来的掌控感。

这是个人类。

弱小，又甜美。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够夺走她的生命。

也能够随时带她走，让她成为一个只能给他提供血液的血奴。

不过。

那样也太无趣了。

会动会挠的猎物才更有趣，不是吗？

“小东西，期待下次再见。”路西法边说，边带着顾朝朝往窗户边去。

他捏了捏顾朝朝的脸，身子后翻，像是一只大鸟，转瞬就消失在夜色里。

风吹来。

顾朝朝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扶住了窗沿，探出半个身子去看。

安迪吓到了，从后面一把抱住顾朝朝，把人从窗口拖了下来，压到了一边的床上。

“你疯了？就算是被这种怪物亲了又怎么样，你就当自己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不就行了。反正都不是人！”

顾朝朝本来是想看看吸血鬼怎么飞的，现在现成的理由在，她当即顺坡下驴，抽噎到，“我当不了，我脏了，我对不起西里，你让我去死。”

“听着！”安迪用手掌压住顾朝朝的肩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惊觉手下的少女很瘦。

他下意识捏了捏。

听到顾朝朝的痛呼，才一下松了手，撑在了床上。

“听着，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任何事情也不值得你为他去付出生命。”

更何况。

这爱还是催眠来的。

他越发觉得自己兄弟罪恶。

为了自己兄弟，他决定多说几句，“朝朝，你就是你。”

顾朝朝都听感动了，还装，“我可以吗？”

她问的是可以做自己吗？

催眠的后遗症，会让她失去自我，把另外一个人当成主宰。

安迪干脆地点头，声音格外坚定，“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