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行刑

次日,许安淇起了个大早。

趁着天色还早,他点起油灯,将《白丁周天功》中开篇呼吸吐纳的诀窍写在了纸上。

当然,与功法有关的信息全都被他刻意省略。

只有呼吸诀窍被写了下来。

除此之外,许安淇没有再对功法做其他的更改。

若是擅自更改主要内容,给人学岔了那可就糟了。

等待墨迹干涸的时间,许安淇整理了一下衣物,就走出房门寻人去了。

得益于这个缺少娱乐方式的时代,几乎没有什么让人会熬夜的项目。

因此当许安淇走出房门后,许家众人也已起床,都在各自忙碌着。

找到了正在厨房蒸馒头的小娘和在院子里修理凳子的许安岭,许安淇声称有事要找他们,便让二人跟着回了他的房间内。

“小淇,有什么事要关起门来才能说呀?”

见许安淇关起房门后,小娘有些疑惑问道。

“当然是很要紧的事,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许安淇神神秘秘道。

随后,他倒也没继续卖关子,而是带着二人来到房间里的书桌边,指着他方才撰写的呼吸吐纳诀窍道:

“这是一门功法,是前些日子,梦里的老头子教我的,说是能延年益寿。”

“叫,长春诀。”

名字是许安淇昨夜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虽然听起来很路边,但许安淇倒是很满意。

“我自己练了,感觉是有些用处。”

“正好有时间了,我寻思把它也教给你们。”

许安淇一口气将话说完。

“哦,长春诀啊,好的——”

一旁许安岭还带着些许困意,听完许安淇的话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的回应着。

许安淇有些讶异,大哥难不成早就知道?!

“等等,安淇你说什么?!”

没事了,原来是许安岭还没睡醒,反应慢了半拍。

而另一边,小娘同样被许安淇的话给震住了。

因为不能短时间将巨大的信息量吸收,小娘半张着的檀口,久久说不出话。

许安淇倒也没有催促二人,而是站在一边,欣赏着他们的震惊。

爽了!

他原先是准备实话实说,直接说是城外那立漕石碑上的功法。

但这样,便会暴露他能认识那些古文字的情报。

虽然他觉得大哥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往外说。

但以防万一,还是作罢。

还是让万能的梦中老头子来帮他解决吧。

许久,二人方才缓过来。

“小淇,这功法,教给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小娘虽回过神来,却有些担忧的看向许安淇。

“这可是,那梦中仙人教给你的功法呀,教给我们,真的好吗?”

她紧接着继续说着。

小娘没有问这功法的真假,或许在她看来,许安淇说的便不会是假的。

无需多言。

而她连续两次的疑问,许安淇大抵也明白是为何。

无非是怕此举触怒了那梦中仙人,但......

梦中仙人许安淇表示,他没意见。

“没事,小娘你别担心,我既然让你们学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你们就放宽心吧。”

许安淇如此宽慰道。

“那好,我听小淇的。”

小娘没有再做推辞,一口答应下来。

“大哥,你呢?”

看着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许安岭,许安淇出声问道。

许安岭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小娘已经把话都说完了。

只好尴尬挠挠头。

“我也听你的。”

许安淇本想问问,他们不担心无法修炼的事情之类的嘛?

但见二人都是一副听自己安排的样子,便没再多说。

而是让他们将纸上的诀窍记下来,直到能背诵的程度。

待他晚上回来后,再正式的教他们如何修炼。

随后,对二人嘱咐不要将此事对外告知,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许安淇方才安心出门。

.......

实际上,城外挖渠路线早已被规划好。

而民夫和衙役们,也基本熟悉了要做的事情。

按理来说,许安淇即使不去现场,也几乎无妨。

但考虑到民夫们的人身安全,许安淇还是决定牺牲一下自己,每天都按时按点的去巡查现场。

没办法,谁让水水不接触到积水,便很难远程大范围操纵水流呢。

都怪水水!

“许安淇,许安淇,你是不是又在偷偷说水水的坏话?”

“没有的事。”

“哦。”

........

淇阳城东,菜市口。

下着朦胧细雨。

原本韦梁和赵大武,是要拉到刑场行刑的。

但刑场在城外城隍庙附近,被水淹了,便只好继续在菜市口行刑。

听闻此事的淇阳群众们,从一大早便已经翘首以待了。

二人一位直接斩首,另一位则是凌迟后再斩首。

随着菜市口日冕上,午时的刻度即将来到。

人群也是逐渐聚集。

但没有先前公审那次多。

毕竟此时有不少人还在城外服徭役,基本没空。

韦梁被固定在十字木桩上,赵大武则是双手被束缚于背后,跪在高台上。

随着时间来到午时三刻,李慎之当即投出“斩”字令。

提前征调而来的刽子手见状,左脚踏在赵大武后背,一只手揪着后者的头发使其脖颈紧绷。

随后,旋腰挥臂,借着惯性,将手中那柄散发着阴森寒气的鬼头刀斩向赵大武颈椎间隙。

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

随着如钝斧劈开浸水的椴木般的声音响起,又听“哐当”一声。

赵大武那颗好大头颅便落在了框中。

鲜血喷溅而出。

许多围观民众连忙上前,争抢着举着馒头涌了上去。

而一早便被安排好的衙役连忙上前驱散民众。

方才没有打扰到行刑的进程。

“明明书中早说过,人血无法镇住痨病,可为何,这些人依旧如此呢?”

围观人群中,一位面容清秀,穿着一身淡绿渐白长袍之人,似乎十分不解。

“所以,他们是愚民,没有少爷的指引,便会迷失方向。”

此人身旁,一位穿着下人服饰的中年男人躬身回答道。

“是吗......”

他们的对话,淹没在人群的喧闹中,没有人注意到。

大家都更加关注,接下来的项目。

韦县丞,韦梁,要被凌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