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赏梅宴作诗

“想必殿下已然听闻民女的四哥阮南昼和孙府千金的婚事了吧!好事将近,民女…自是要替阿娘送一份出嫁礼,这不,找了满大街都没人做的了,想着求求殿下,未来夫君,可愿助我?”

薄珩本以为拿婚约圣旨强行将她与自己绑在一处她会赌气再也不愿理自己,这般能屈能伸不愧是能成大事的人。

他接过阮慕宁手中所绘的图纸,那步摇的每一处细节都标注的明明白白,看来是用心了的。

可…这阮南昼是欺辱她的姨娘所生,与她并不亲厚,这孙府与她更是毫无往来,为何这般认真用心?

“雾影,拿着,把它交给尚工局的崔公公,他定有办法。”

“是,殿下。”

阮慕宁竟没想到薄珩会这么爽快答应帮自己,本以为还会再打打嘴仗,“民女阮慕宁替阿娘谢过殿下。”

“你就这么谢我?”

果然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还是那个讨人厌的他!

“那殿下想如何?”

薄珩想都没想,似乎早就设计好,脱口而出,“陪本王用膳如何?”

他竟然提了个这么简单的要求?这不像是他的风格,事出反常必有妖,且先看看再说。

“能和殿下用膳是民女的幸事!”

阮慕宁跟着薄珩一同回到御王府,她发现府中清一色的小厮,这府中里里外外除了一位年迈老嬷嬷外竟无一位年轻漂亮的婢女,这跟外界传闻御王好色成瘾一点都不符。

难不成故意做戏给自己看?

邢管家一看是殿下和他家殿下的未来夫人回来,高兴得让府中厨子多备下一些特色菜肴,仔细看着小厮们将饭菜摆好,露出满意的笑容,“殿下,阮七小姐,菜已上齐。”

很有眼色的邢管家带着众多小厮匆匆退下,留给薄珩和阮慕宁独处空间。

“怎么不动筷?”

阮慕宁看着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食欲,说句实在话,自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就没有吃饱过,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东西看似珍贵,可却填不饱肚子。”

“本王还不了解自己的未来王妃,但却有一件事想来你会感兴趣。”

薄珩此话一出,阮慕宁便知道他想利用自己,所以拿她自己想要的事情来交换。铺垫这么多,目的竟在此,真是一场“鸿门宴”啊!

“说吧,殿下,您想如何?”

阮慕宁确确实实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成为交换条件,不如把主动权交还给薄珩。

“本王的未来王妃果然冰雪聪明,本王知道,你想复仇,亦知道你想了解你外祖父当年事,那时本王还小,内情尚不得知,但与那件事有关的人只留下了左都御史虞怀民和礼部尚书的刘威。”

看来要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就必须从这两位下手。

“不知殿下想要民女做什么?”

“如今朝局动荡,谢国公的夫人可是你家主母的亲妹妹,谢国公的妹妹又是宠妃,传言你家主母不满你许给我,要给你大姐许配给我三哥。”

按照薄珩所说,一旦阮玉馨与三皇子成婚,虽当不上正妃,但凭静贵妃的宠爱,足以稳住她日后在阮府的地位,现在三皇子与太子党羽纷争已经人尽皆知,这御王殿下的母亲和皇后貌似与太子的母妃更亲近,看来这是要我……

“殿下,民女虽要报仇,亦只是宅院内斗,但殿下所说的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本王的未来王妃会惧怕?”

薄珩合上手中的扇子,具有着试探意味的目光望着阮慕宁。

看着薄珩的神情,自己不帮怕是不行,只好思考一下该如何做,“黄了婚事的做法并不高明,要使敌人露出马脚,必要让其膨胀。”

“看来本王的王妃没有选错,一样的心机深沉机关算尽。”

“那民女就当殿下夸我了!”

阮慕宁拒绝了薄珩派人送她回府,她刚回到府中,就听闻万宁堂的薛大夫治好了阮玉馨的中毒之症,孟氏送了三百两银锭子和打了一块匾送到万宁堂。

“枕月,匾上刻着什么?”

“好像是妙手回春。”

“真是没想到我这没什么文化的主母还会个妙手回春。”

“薛大夫亦给春花把了下脉,虽然胎象不稳,但已有三月了。孟氏还让万宁堂擅长女子生育的林大夫要多多照看着春花,日日都要把脉。”

若想了解敌人的动向,必须事事都要考虑周全,做到心中有数。

“枕月,你告诉林大夫,每日脉象都要详细记录,誊抄两份,一份留着,一份让他交给枕星,枕星每日天黑后去取。”

“是,姑娘。”

就这样,往后的两日,阮慕宁白日还是去宫中诊治皇后娘娘和薄璟,夜里研究春花的脉象。

咚咚……

“姑娘,醒了吗?正堂来人,要姑娘与府中姊妹们一同去参加孙府举办的赏梅宴。”

睡眼惺忪的阮慕宁被枕月和榴月紧忙拉起了床,榴月打来水为姑娘洗漱添妆,枕月则是给姑娘添衣打扮。

“姑娘,你心真大,正堂都来人催了,你还睡着……”

“困……”

等阮慕宁慌忙到了正堂,只剩阮南昼在等着自己了。

“四哥,我来晚了。”

“是有些迟了,她们都已经上轿先走了。”

随后阮南昼带着阮慕宁来到孙府,众人如火般灼烧的目光看向她。

阮慕宁这一件雪缎银丝绣梅襦裙,洁白如雪的襦裳上绣着几枝红梅,银丝与红线勾勒的梅花栩栩如生像是在大雪中亦能坚韧,外氅边绣着的云纹,针脚细腻,与梅花相映成趣,更显的清雅脱俗。

那飞月髻间插着一根白玉红梅步摇,再无别的珠花点缀,整个人显得更是清丽大方。

众人的目光皆被她所吸引,有的女子感叹这世上竟真的有不施粉黛也如此好看的女子,有的人则是极度憎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现下就撕碎了她。

“这是谁家的女儿,怎么从未见过?”

“这旁边好像站着的是阮将军的儿子,是阮家的吗?”

“阮家的?难不成是那个从未见过未来的御王妃?”

“如此这般绝色长相怪不得御王愿意早早订下这门亲事。”

……

众人的窃窃私语,阮慕宁装作没听见,看向孙贞仪,看她亦走向自己便迎了过去,二人互相行礼。

“小妹阮慕宁见过孙小姐。”

“妹妹何必如此见外,快来赏看这园中梅花。”

“多谢姐姐不怪我迟来之错。”

“何错之有,尝尝府上厨子做的梅香糕。”

阮慕宁和孙贞仪的亲密互动倒还成了众人闲聊里的佳话,这未进门的嫂嫂对待不是亲的妹妹竟如此宽和,真是两家的福气啊!

可一旁的阮玉馨站不住了,她阮慕宁算什么东西,泥窝里长大的蠢丫头能懂什么!

“孙小姐,勿要浪费这园中美景,不如我们来作诗吧?”

来客里的一位氏族贵女提出这般要求正对了阮玉馨的阴谋,阮慕宁余光瞥见了阮玉馨得意的神色便知等会儿会有圈套等着自己下,该怎么办呢?

要说作诗,可真是到了阮慕宁的死穴,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光顾着执行任务,却忽略了文化课,要是语文能多考三十分就是理科状元了,她现在的语文水平也就到了高中,甚至有些诗词歌赋还背的还不熟练,上句接了下句断了的。

阮玉馨看出了阮慕宁的不自信,便提议,“听闻我的小妹妹阮慕宁最善诗词,儿时便能出口成章,不如让妹妹打个头给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