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蛊书(求追读)

张文坦然,作为镇武司的二把手,林镇抚确实有这个能力,监控这里的每一处。

“尝尝这酒如何?”林镇抚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举杯慢饮,张文略微皱眉。

“怎么?喝不惯?”林镇抚问道。

张文笑道:“清甜隽永,酒水下喉,有一线清凉,齿间更有淡淡桂花香气,好酒!”

“那便多喝几杯。”林镇抚双手转动轮椅,离开桌旁,抬头看着星河。

“镇扶大人,张文此来……”

林镇抚止住张文的话头:“郭其路的死,稍后再谈,饮酒便是。”

张文心惊,镇抚的眼,看着的恐怕是整个上京城。

寂静无声。

夜幕沉,摘星楼太高,观星台太大,张文恍惚间觉得,此处离人间远,离星汉近。

林镇抚的声音响起。

“自从坐上轮椅,我便日日观这星海,越来越觉得自己离大地渐远,距星海更近,更觉得这片土地上的人,充满了腐味!”

张文觉得镇抚在自言自语,亦或是胡言乱语。

“但唯独你不同。”林镇抚直视张文:“我在你身上嗅到了星空的味道。”

张文微醺的酒意陡然散去:“张文出自偏远小县,兴许是比这京都人士,多了些草木生气。”

“也许!”林镇抚再次抬头:“前几日观星时,有两枚星火耀眼,破空而过,始于南北,失之东西,甚是神奇,不知今日,你有没有这眼福。”

“流星而已!”张文脱口道。

“何为流星?”林镇抚有些惊讶。

张文略微编排,解释道:“有山中老人说,星辰坠落,剥落的碎片,跌入凡尘,山神为了保护生灵,以神力烧毁碎片,便形成了流火一样的奇观。”

“有趣。”林镇抚回到桌边,以手指敲桌:“所以说,星辰也会坠落吗?”

张文没有回答。

许久无声,林镇抚失了兴趣,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小刀,细长如柳叶,刀末没有刀柄,只有钝化的刀身。

“这柳叶刃是我之前所使,城外不出三里,有一家茶摊,你拿着它去找那老板,或许能问出杀郭其路的凶手是谁。”

张文拿起柳叶刃,重量竟如真的柳叶一般,轻的出奇。

他心中讶然,暗器越轻,越是难以控制,可见林镇抚之前的修为当是出神入化。

“谢镇抚大人,不知这茶摊在城外何方?东西,或者南北?”

“不知!”

“那可有摊名?”

“没有。”

张文懵了,那该如何去寻。

“你可以回去了。”林镇抚下了逐客令:“那摊位无址无名,能否碰上,全凭运气。”

“还是个流动茶摊!”张文苦笑,拜谢一番,离了摘星楼。

……

第二天,晴,万里无云。

李恪一大早,兴冲冲得跑到张文跟前。

“张哥,我可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将你交代的事圆满完成,你可得赏点啊!”

“行了,别邀功。又不是让你杀人放火,找个钱庄而已,快说。”张文不耐烦。

李恪恢复严肃:“整个上京城一共五家钱庄,城内三家钱庄均为官商,城外则有两家,为富贾所开。”

张文回道:“讲讲城外的两家。”

“张哥,果然智慧,真……”张文瞪了一眼李恪,这才止住他下意识得马屁。

“城外两家私商钱庄,一家名为无银商号,分号遍布整个大梁,是除三大官商外,大梁的第四大钱庄。”

“另一家呢?”张文问道。

“另一家可就厉害了。”李恪的声音变小:“名叫天地钱庄,号称可以通天彻地,甭管合不合律法,在他那,都可以交易。”

“天地钱庄?”张文记下这名字。

“对了,张哥,你为何要找钱庄?”李恪问道。

“三千两黄金,若非钱庄,一般府邸很难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实物。”张文回道。

“万一是个喜欢收藏黄金的大户呢!”

“这便与你昨个提醒的有关,将三千两黄金熔炼成一整块,除了大型钱庄的专业窑炉,根本做不到。”

“铁匠铺的炉子不行?”李恪奇怪。

张文摇头:“不行,锻铁的熔炉没法子持续长时间的高温,亦会让黄金内掺入杂质。”

“这么说来,那个被抓监令背的黄金,很有可能来自天地钱庄?”李恪问道。

张文点头,李恪欣喜:“张哥,咱现在就去天地钱庄。”

“等等,先去信使处看看。”

张文心中还念着那骨虫的消息。

来到信使处,张文推开门,却见顾满埋在一堆书册中,头枕古籍,乱发披肩的仰面而寐。

他退了出来,去了后厨,拎来一盒早膳,悄悄放在顾满的旁边。

再欲退出时,顾满睁开睡眼:“张都卫来了?”

张文只得再次入内,叹道:“辛苦顾大人了!”

“叫我顾满,我不是大人。”顾满嗔道。

“是!”张文点头。

顾满脸上没有不悦,反而有些欣喜,她向张文招手:“张都卫快过来看。”

一捆厚重的竹简被她搬了出来。

“这是?”张文和顾满并排坐在地上。

“蛊书,南疆史前部落遗留下来的盅蛊之术。”

“什么叫史前?”张文在大梁还是第一次听这词。

“大梁建国以前,都称为史前,这部落被大梁建国时的军队屠尽,便是史前部落。”

顾满不满张文打断她的话,用一只手捏住他的嘴巴。

“这蛊书中记载,有金蛹蛊,可以蚀骨灼心,一但受蛊者不听话,种蛊者可以催动此蛊,令其蚀骨如削肉,非人所能忍,直至全身骨头化为齑粉。

是不是和那骨虫很像?”

许久无人回答……

顾满赶紧松开手,张文的嘴长奔着鸭子去了。

“是很像!”张文瞪了眼顾满。

顾满并不理睬:“还是有些差别,二者口器、大小相似,但蛊书记载,金蛹蛊全身甲壳坚硬,与这骨虫柔软如毛虫的身体,并不一致。”

“千年下来,有些异变,也算正常。”张文伸手取过旁边的早膳,递给顾满:“这些天辛苦了。”

“份内事。”顾满接过早膳,并无他话。

金蛹蛊的发现让张文振奋,但南疆的史前部落早已消亡,那这蛊是从何而来?又是谁在操控呢?

门外有杂役来报,说是有刑部的人来访。

张文赶紧出去,却见一衙役等在前庭。

“小的拜见张都卫。”

“是不是昨夜的事情有结果了?”张文问道。

“启禀都卫,昨夜子时前,武库司只有一辆马车从南门出城。”

“去了哪?”

“天地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