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日废土家园

第一章噩梦

我猛地惊醒,好似做了个噩梦,被子都被汗水湿浸湿了。

梦中我被无数丧尸扑倒,它们在我身上啃咬,撕扯着我的内脏,在我身上大快朵颐。

我痛苦哀嚎着,全身剧烈的疼痛感冲击着我的大脑,痛不欲生,这个时候立即死去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我在尸群的啃食中慢慢丧失意识,眼睛越来越沉,大脑逐渐空白,就在这时候,我惊醒了。

我以为这是一场噩梦,回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现在是2105年4月1日的早晨8点10分,我分明记着梦中是下着小雪、穿着羽绒服的冬天时候。

我从床上下来,感到头疼欲裂,而且浑身疼痛,感觉像是被人打了无数拳头。

我撩开衣服,发现身上真的青一块紫一块,遍布全身。难道梦是真的?“怎么可能”,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苦涩的摇摇头,我喃喃自语道,“净是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杞人忧天罢了”。

今天还有重要的会议,干枯无味,内心非常反感领导的形式主义。赶紧洗漱吧。

我叫江华,今年34岁,是国内有名企业华威集团的普通程序员,是公司的老好人,不得罪人,一直碌碌无为,同样也得不到领导的重视和提拔,也没有要好的同事成为我的朋友,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孤独彷徨。

洗漱完,我和孩子坐在客厅吃饭,电视上播放着新闻,现在国外出现一种流行病毒——新菌,很多人感染后发烧,浑身无力,肌肉萎缩,时常神志不清。我没在意,经历过大疫情时代后,很多人就不在乎这类的信息了,更别提恐慌了。

吃完饭后,我送孩子去上学,然后开车去公司。

停好车,我乘电梯到了一楼,在旁边彩票站打了一注彩票。多年养成了习惯,每天打一注彩票,也没有希望中大奖,只是慰藉一下乏味的工作和即将失业的困境所带来的心理的压力——在这个公司,35岁如果还没有晋升职级,那么这个年龄就是程序员的生死线。

我们现在住在一套160多平的房子,在楼市火热的时候购置的,总价500万,首付了100万,贷款400万,月供将近20000多,现在房子已经跌倒了380万,真是欲哭无泪.

考虑到家庭要面临的不安定的未来,时刻心如刀绞。

浑浑噩噩的摸了一天鱼,下班回到家里,我把身上的东西掏出来,随手扔在了进门玄关,去洗手间洗漱,然后就是一成不变的流程,吃饭,辅导作业,洗漱,上床,熄灯。

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查看中奖号码,但是又不想下床,我就打发儿子去拿彩票。

儿子不愿意去,我也不爱动弹,就躺下睡了。

谁能想到我会和大奖差点擦身而过!

第二章中奖

第二天早晨出门,着急忙慌的,也忘记了彩票的事情,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车里,想一想,算了吧,从来没中过大奖,正准备发动车子,老婆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我忘了拿材料。好吧,我下了车,往家走去。

到了门口,老婆把材料递给我后,我就挤进屋里,在玄关的台面上找彩票,怎么找找不到。

我问老婆,看到这里放着的一张彩票了吗。

老婆没有接触过彩票,也没买过,就说看到有张纸,让她扔到垃圾桶了。

我找到那个垃圾桶,里面都是残羹剩饭以及老婆收拾桌子时候拧抹布的脏水。我爱干净,不想弄脏了手。于是,坐在沙发上纠结要不要下手。

要不然,我先看看中奖号码吧,如果小奖或者没中奖,就不用下手去垃圾桶里捞彩票了。

打开手机彩票界面,11,,17,18,20,28,30,10。啊啊啊……中了,奖池有三亿多,我怕眼花,放大手机画面,用手指一个一个的查数字的个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哈哈哈,不自觉的我的手都抖成了糠筛,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僵硬了起来。

“我要冷静,不要声张”,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我要抽根烟冷静下来”。我哆哆嗦嗦的从抽屉里拿出烟和火机,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打火,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然后俯下身子,把手伸进垃圾桶里开始找彩票。

之所以现在不敢声张,是因为我怕老婆激动过头,大肆宣扬,弄得人尽皆知。彩票中奖,尤其这么大的奖,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不如先瞒着老婆,领了奖后告诉她中了1万,过段时间再告诉她又中了几万……然后让她慢慢接受中大奖的现实。

老婆走过来问我,“中奖了?看来这次中的不小,应该得有几百吧,要不然能让你亲自下手扒垃圾桶?”

我说,“忘了我选的号码了,找出来看看,也许能中个几个亿呢,哈哈哈……”

老婆白了我一眼,“你有那命吗?我收拾卫生去了,一会把垃圾带下去,记得傍晚下班回来买份排骨”。

我连声嗯嗯应着,手一刻也没停,但就是找不到彩票。记得我满头大汗,着急地问老婆是不是就丢在这个垃圾桶了。

老婆说,“好像是。你又中不了奖,费什么劲”。

我不理她,把垃圾桶拿到卫生间倒出来仔细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我就要和这泼天富贵擦肩而过”,我把其它的垃圾桶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我的汗如雨下,浸透了我的衬衣。

突然,我想起来门口放的垃圾袋,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连我老婆的“你走啊”话都没听见,倒出来垃圾袋的垃圾,彩票赫然在目,连一个折印都没有,连一点污渍都没有。

我仔细确认彩票上的号码,一个都不错,上边的数字咧着嘴对我笑。

老婆看到我这样反常的行为,急忙跑过来,神神秘秘地附到我脸旁,“真中奖了?”

我煞有介事的读出彩票号码,叹了一口气,“又没中”。

老婆敲了我一下头,“搞得真像中了几千块钱似的,我还想着这个月物业费、生活费都有着落了呢。快滚吧,整的一惊一乍的。记得下班买排骨”。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兑奖去了。

第三章兑奖

我去兑奖的路上,想着不能将真面目示之以众,所以在一个劳保店门前停下车,去里边买了一个鸭舌帽和防尘口罩,又买了一件劳保迷彩外套,在车上穿戴起来,掩饰了面目,也遮盖了身形。

我没有将车直接开进公司的停车场,而是远远停在了阳光百货的商场停车场。虽然停车收费,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我从车上下来,步行去公司楼下彩票站不远处的彩票中心。

路上我跟领导请假,说车在路上剐蹭了,晚一些再去公司。领导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对领导来说,我简直可有可无,他现在巴不得我立马35岁,直接走人,为他部门腾出位置,引进新人。

哎,我简直就是个透明人,只有父母才真正关心着我。

我出身农村,从小家贫,但是父母简直是倾尽所有供我上学。我也不负所望,成绩中上,考进了不错的大学,在大四春季应届生大会成功入职华威集团,成了一名程序员,也成了父母的骄傲。

我下定决心,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将来给父母买套房子,让他们安享晚年。

十年前,公司规模还没有那么大,我也满怀热血奋力工作,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随着新的业务的发展和市场规模的急速扩张,公司的规模也随之扩大,新人不断涌进来,管理架构愈加复杂,官僚体系和作风愈加严重,公司风气日渐低下,溜须拍马之人像坐火箭似的升职,我等勤勤恳恳之辈被永远地踩在了脚底下。尤其是公司内部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规则——公司不会留下35岁及以上的基层程序员工后,我就心如死灰,直接躺平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在滴血。沉重的房贷和不低的生活成本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更没有多余的积蓄为爸妈买上房子,甚至前些年经常加班工作,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去陪伴他们。每次通电话时候,爸妈就安慰我说,爸爸和妈妈身体很好,不用挂念,你在外边辛苦,照顾好自己。甚至还问我缺不缺钱。记得有一次,我爸悄悄告诉我,你妈前几个月腿骨折手术了,怕你担心影响工作就没敢告诉你,上个月刚拆了钢板,现在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已经能下床拄着拐走一走了。我听了后,心里五味杂陈,心疼,自责,满脸泪水。

现在,我手握三个多亿的彩票,我要翻天覆地,我要让他们好好享受,我也真真正正的负起作为儿子的责任和孝心。

将近1公里的路,就好像走过了我的前半生,委屈、不甘、内疚、苦涩等等,一起涌上心头,涌出眼窝,泪眼婆娑。

今天和以后,我站起来了!

走到彩票中心,中心的领导热情的接待了我,看到我这一身装束他们也不奇怪,司空见惯了似的。

然后就是热闹的兑奖仪式,缴税!将近7000万的税啊!心在滴血!最后我去银行,去查看我的2亿4千万的金钱!

稳妥起见,我打车去离公司将近30公里远的银行——这是我毕业后开办的第一张卡的支行。

在路上,我就接到了支行长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来行里坐一坐。

我说在路上。

到了银行门口,王行长亲自迎接,分管行长和专职客户经理跟在身后。

银行的突发事件,让我开始恐慌,难道昨天的噩梦是预言?

第四章突发事件

我和王行长正在二楼办公室商谈存期和利率的时候,行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营业部负责人闯了进来,我和王行长都被吓了一跳。

王行长脸上略显怒色,低声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出事了!”营业部负责人咽了下口水,声音都发颤了:“楼下打起来了,那老头把保安按在地上张口就咬,把保安刘大爷的肩膀咬下一块肉,你快去看看吧!”

王行长赶紧起身往门外大步走去,走到门口感到失态,回头表示歉意:“不好意思,稍一坐,我先去处理一下。”便匆匆随着负责人下楼去了。

我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感觉无聊,便东看看,西看看,更觉无聊。这时候听到楼下一阵惊叫,我赶忙起身走到门口扶着栏杆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十多岁的老头狠狠地咬在了王行长的胳膊上,虽然王行长穿着西服外套,但是还是能看到鲜血染红了里边的白衬衣的袖口。

躺在地上的保安大叔痛苦的躺在地上,和围观的人群一样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营业部负责人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立马去拉老头,旁边的大堂经理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人一起去帮忙。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三个人竟然没拉开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

突然,老头松开王行长血淋淋的手臂,转头就要向围观的人群扑去,人群惊恐地四散开来。

这时候,防爆警察冲了进来,用防爆盾和防爆叉制服了老头,并用像防止狗咬人的嘴套套住了老头的头。整个行动行云流水,好像演练了无数遍或者处置过无数次类似案件般的熟练。

站在二楼的我立马想到了经常看的丧尸电影,这场景何其相似!

我联想到那个噩梦,难道这是一个预言和警示?

接着警察做的事情更坚定了我的猜想!他们封闭了银行大门,任何人都不让出去,在简单包扎了王行长和保安大叔的伤口后,他们开始检查每一个人是否受伤。在确认除有一个老太太切菜伤到手指外,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受伤迹象,随后带走了王行长、保安大叔,以及老太太,说要带回警局调查。

老太太挣扎着叫喊着,我还得回去给孙子做饭呢!

旁边的警察说,很快的,半个小时就让你回去了。

王行长还一步三回头的轻声叮嘱分管行长招待好我这个大客户,别让我跑了。然后,转过疼的满是汗珠苍白的脸朝我硬挤出一个笑脸:“让小蔺好好跟您讲一讲,我这得休养段时间了。但是,您有任何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待会让小蔺跟您存上,今天实在是抱歉了。”

警察走了,大厅安静了,地上留下两滩血迹,静静地等着保洁来打扫。

蔺行长给我讲解他们银行的优惠政策以及产品配置,我没有听进去一个字,脑海里浮现出末日、丧尸、生存……这些词。

蔺行长咳了几声,打断了我的思想。

蔺行长问,这个方案怎么样,我应付道,等我回去商议一下。说罢,,站起身头也不回、恍恍惚惚地走出门外,留下蔺行长呆在那里。

难道那噩梦就是预言?这个问题在我脑袋里炸开,中奖的惊喜和银行事件的惊吓,让我不知所以,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