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瑶园到陆氏所居的秀兰阁,距离不远不近,徒步走过去需一盏茶的工夫。沐君瑶领着清月、清芷,缓缓而行。晨风微凉,拂过她的衣袂,带着一丝清晨的湿润气息。她步履轻盈,仿佛这世上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只管摆出一副闲散自在的模样,悠然自得。
清月和清芷跟在沐君瑶身后,时不时交换眼神,小声议论着今日的行程。清月压低声音道:「小姐今日心情不错呢,连走路都带风。」清芷掩嘴轻笑:「可不是嘛,平日里小姐可不会这么早起来给夫人请安。」
沐君瑶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嘴角微微上扬。她故意放慢脚步,回头瞥了一眼两个丫鬟,语气慵懒道:「你们两个,话可真多。再多嘴,回去罚你们抄写《女戒》。」
清月和清芷顿时噤若寒蝉,连忙低头应是。沐君瑶见状,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时,一座雕梁画栋的阁楼出现在眼前,那就是秀兰阁了。守门的婆子远远看见沐君瑶款款而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谄媚地道:「大姑娘您到了。」
沐君瑶驻足,微微颔首,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眼中的风景。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山涧清泉般悦耳:「母亲可是起了?有哪位姐妹来了?」
婆子忙不迭地回答:「回大姑娘的话,夫人也是刚起,其他姑娘都还没有到。」
沐君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轻轻点头,迈步走进院内。清月和清芷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自家小姐。
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少女匆匆而来,正是沐君瑶的庶妹沐彩珠。沐彩珠看到沐君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堆起笑容:「姐姐也来给母亲请安啊?真是巧了。」
沐君瑶淡淡一笑,语气平和:「是啊,妹妹来得可真早。」她的目光在沐彩珠身上扫过,若有所思。
沐彩珠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姐姐说笑了,我这不是刚到嘛。咱们一起进去吧。」
沐君瑶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走向内室。清月和清芷跟在后面,默默观察着两位小姐的举动。
来到内室门口,沐君瑶伸手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进来吧。」
沐君瑶推开门,率先迈步而入。只见陆氏正坐在梳妆台前,李嬷嬷站在一旁伺候。看到女儿进来,陆氏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瑶儿来了?」
沐君瑶莞尔一笑,上前福身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沐彩珠紧随其后,也跟着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陆氏微笑着点头:「都起来吧。瑶儿,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沐君瑶温柔地回答:「女儿想着母亲平日里操劳,今日特地早起来陪母亲说说话。」她的语气真挚,眼中满是关切。
陆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拉过沐君瑶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快坐下吧。」
沐彩珠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她强忍着不悦,挤出一丝笑容:「母亲,女儿也来陪您说话。」
陆氏这才想起还有个女儿在场,连忙道:「彩珠也坐吧。」
沐君瑶瞥了沐彩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优雅地坐下,开始与母亲闲聊起来。清月和清芷则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主子。
李嬷嬷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默默地退到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屋内的一切。
沐君瑶点点头,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给清月使了个眼色,抬脚便迈入了门内。清月放缓了脚步,走到婆子身边时,从袖中取出一串铜钱,轻轻放在婆子手中,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姑娘看你守门子也是尽心,赏你的。」
婆子接过赏钱,脸上笑开了花,连连道谢:「多谢大姑娘赏赐,老奴一定更加尽心尽力。」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侯府的大姑娘,出手如此大方,日后再多讨好她才是。
进了内堂,早有眼尖的小丫鬟跑着去通报。不多时,陆氏身边的李嬷嬷亲自迎了出来。李嬷嬷见沐君瑶到了,正欲行礼。沐君瑶见状,唇角微扬,抬手扶住李嬷嬷,语气温婉:「嬷嬷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这礼我可受不起。」
李嬷嬷是陆氏的陪嫁丫鬟,多年来一直深得陆氏信任,侯府上下无人敢对她不敬。即便沐君瑶是嫡长女,面对李嬷嬷时也从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李嬷嬷感动之余,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道:「大姑娘说的哪里话,老奴哪敢当。夫人正在等您呢,快请进吧。」
沐君瑶微微颔首,跟着李嬷嬷往里走。清月和清芷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
刚进内室,就见陆氏正坐在梳妆台前,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女儿进来,陆氏脸上立刻绽放出慈爱的笑容:「瑶儿来了?快过来坐。」
沐君瑶莞尔一笑,上前福身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陆氏连忙起身,拉住女儿的手:「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她仔细打量着女儿,眼中满是疼爱,「瑶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沐君瑶温柔地回答:「女儿想着母亲平日里操劳,今日特地早起来陪母亲说说话。」她的语气真挚,眼中满是关切。
陆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拉着沐君瑶坐下,柔声道:「好孩子,有心了。」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沐彩珠匆匆走了进来,看到沐君瑶已经在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堆起笑容:「姐姐也来给母亲请安啊?真是巧了。」
沐君瑶淡淡一笑,语气平和:「是啊,妹妹来得可真早。」她的目光在沐彩珠身上扫过,若有所思。
沐彩珠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姐姐说笑了,我这不是刚到嘛。」她转向陆氏,福身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陆氏点头示意:「彩珠也来了,快坐吧。」
沐彩珠乖巧地应了一声,坐到一旁。她偷偷瞥了眼沐君瑶,见姐姐正与母亲亲密交谈,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李嬷嬷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屋内的一切。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暗自叹了口气。
陆氏拉着沐君瑶的手,柔声问道:「瑶儿,你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那日马车的事,可吓坏娘了。」
沐君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已经好多了。只是偶尔还会头晕,想来再休养几日就无碍了。」
陆氏闻言,眉头微蹙:「那可得多加小心。这几日就别到处走动了,好生在屋里休养。」
沐彩珠在一旁插话道:「是啊,姐姐可得好好休息。那日的事可真是吓人,若不是姐姐福大命大,怕是...」说到一半,她似乎意识到失言,连忙住口。
沐君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妹妹说得是,我确实该好好休养。只是府中事务繁多,也不好总是推脱。」
陆氏看了眼沐彩珠,轻声呵斥:「彩珠,怎么说话呢?」转而对沐君瑶道:「瑶儿,你的身子要紧。府中事务有你父亲和哥哥们操心,你且安心养病便是。」
沐君瑶温顺地点头:「女儿知道了,定会听母亲的话。」
这时,李嬷嬷端来一盘新鲜水果,恭敬地放在桌上:「夫人,大姑娘,二姑娘,尝尝这新摘的水蜜桃。」
陆氏笑道:「瑶儿最喜欢吃水蜜桃,快尝尝。」
沐君瑶拿起一个水蜜桃,轻轻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水在口中蔓延。她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仿佛想起了什么。
沐彩珠见状,也连忙拿起一个,边吃边道:「母亲,女儿听说前几日父亲从宫里回来,好像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陆氏微微一怔,看了眼沐君瑶,才道:「你父亲的事,我们做妇道人家的不便多问。」
沐君瑶若有所思地放下水蜜桃,轻声道:「母亲说得是。只是女儿听闻,似乎与皇家有关?」
陆氏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沐君瑶,随即笑道:「瑶儿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些事你们不必操心,你父亲自有安排。」
沐君瑶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沐彩珠却有些按捺不住,追问道:「母亲,到底是什么事啊?」
陆氏轻叹一声,正欲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只见清兰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姐,不好了!清菊...清菊她...」
沐君瑶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清菊怎么了?」
清兰喘着气道:「清菊姐姐...她被人打伤了...现在在门外...」
沐君瑶闻言,脸色微沉,转身对陆氏道:「母亲,女儿失陪了。」说罢,不等陆氏回应,便快步走出了内室。
陆氏担忧地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沐彩珠则是一脸惊讶,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
李嬷嬷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沐君瑶快步来到院门外,果然看见清菊倒在地上,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清月和清芷正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她。
沐君瑶蹙眉,声音冷冽:「怎么回事?」
清月连忙回答:「小姐,清菊姐姐是去打听消息的时候被人打伤的。说是...说是碰到了二房的人...」
沐君瑶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扶她进去,找大夫来。」转而对清兰吩咐:「你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清兰领命而去。沐君瑶看着被抬进院子的清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转身走回内室。
回到内室,沐君瑶面色如常,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她对陆氏说:「母亲,是府里的一个丫鬟不小心摔伤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陆氏点点头,没有多问。沐彩珠却是一脸好奇,欲言又止。
沐君瑶看了眼沐彩珠,淡淡道:「妹妹若是无事,不如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母亲说。」
沐彩珠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告退。临走时,她不忘回头看了眼沐君瑶,眼中满是疑惑和一丝不甘。
待沐彩珠离开后,沐君瑶才对陆氏说:「母亲,女儿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说。」
陆氏挥手示意李嬷嬷退下,然后看向沐君瑶,柔声道:「瑶儿,你说吧。」
沐君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母亲,女儿总觉得,这府里最近有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