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刀匠耕三郎①

咸腥的海水呛进肺里，贾利在滔天巨浪中忽沉忽浮。三天前从罗格镇抢来的小帆船，此刻已化作身后零散的木板。他按照雷利传授的呼吸法调整节奏，四肢如同海豚般规律摆动——这是当年在罗杰船上学会的保命技巧。

“要是在新世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浪头打碎。东海的风暴比他想象中更阴险，看似平缓的浪涌里藏着无数暗流漩涡。右腿突然传来剧痛，某种带刺的海草缠住了脚踝。

此刻的贾利心中十分郁闷，为什么每一次驾驶小船都会遇到暴风？而且每次都是使用雷利那家伙教的蛙泳必然会招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家伙。

远处开始游来被贾利鲜血引来的海王类，它们在水里快速游动泛起阵阵白浪。

“雷利你这家伙以后肯定会在游泳中碰到这个情况的！”说完贾利推开之前抓住的浮木便向水下沉去。

天气突然间就低沉下来，雷声滚滚闪落，风暴将要来临。

漆黑如墨的海面上，发出铿锵的刀鸣，聚集来的海王类都被瞬间解决完。而席卷的风暴像扫帚一般便清理了这些海王类尸体，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铛铛铛”的敲击声在耳边回荡着，贾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锻打声穿透雨幕，竟与海浪的节奏完美契合。他拼尽最后力气朝声源游去，在即将失去意识前，看到两点萤火般的炉光。混着铁锈味的热流灌入喉咙，贾利剧烈咳嗽着醒来。篝火噼啪作响，烘烤着他结满盐霜的外套。铸铁茶壶在火堆上冒着热气，有个佝偻背影正在打磨刀具，金属刮擦声与记忆中的锻打声如出一辙。

“醒了就喝药。“年轻人甩过来竹筒，深褐药汁里沉着几片鱼鳞。贾利这才注意到对方左右腿都穿着木屐，但握刀的手稳如礁石。

暴雨仍在拍打茅草屋顶，贾利借着火光打量四周。墙上挂满形态各异的刀具，从三尺长的野太刀到手指宽的怀剑，每把刀镡都刻着交错的龙胆花纹。

贾利拿起竹杯喝了起来，目光着被这些刀具深深吸引。

年轻人注意到贾利的目光，擦拭刀具的动作稍顿，“这几年来你是第七个被冲到霜月滩的倒霉鬼。“他突然翻转刀身，寒光映出屋外某块礁石上的刻痕：霜月锻冶场旧址。

“看来你是一个很强的刀客嘛，喜欢那一把我送你，完全免费的；毕竟这些都是我打造的残次品，想打出好的好刀非常困难，而且就算打造出来了也要找到符合其性格的主人，这就更加困难了。”年轻人继续擦拭着刀，擦拭过程中还对着光试对刀的锋利光度。

贾利的指尖突然触到腰间暗袋，被海水泡皱的悬赏令碎片粘在指间。借着摇曳的篝火，他看清年轻人与悬赏令上的人像一模一样。

贾利缓缓展开残破的悬赏令。当“霜月耕三郎“五个字显露时，刀锋已经抵住咽喉。

“你带着我的悬赏令干什么？难道你是来取我这个和之国武士的人头的。”刀尖正对着贾利从未动摇。

贾利摇了摇头，从衣襟中拿出准备好的海楼石道：“我知道有个国家的刀匠拥有打造海楼石的技术，但我听说这个国家早已锁国，平常人很难进入。”

“后面我在偶然间我在某个海贼猎人口中知道这个国家有人出逃了，并且掌握着这个技术，而这些人都是叫做霜月……的人。”“东海又突然有了一个这么多村子，真的不让人联想到。”

他说着便用手把脖子上的刀摆开，然后将准备好的海楼石扔给年轻人道：“我想让你帮我铸两把刀的，一把需要加入海楼石的小刀，而来一把这是一把大快刀。”说着他还拿出很多贝利和一些黄金给了年轻人。

刀刃在贾利喉间停留了三个心跳的时间。年轻人突然收刀入鞘，手指拂过海楼石表面：“纯度95%的海楼石...你居然能搞到这么大块。“他独眼中泛起奇异的光，“你这个刀要斩什么？难道就为了对付恶魔能力者？“

“我只想斩断前行的障碍。“贾利摸出雷利给的图纸，泛黄的卷轴上画着双刃蛇形刀，“别人说这世上只有霜月匠人能打造名刀。“

“我叫霜月耕三郎，来自和之国。”年轻人放下刀，收拾好周边的物品。

暴雨转成细雨时，耕三郎点燃了祖传熔炉。不同于寻常炭火，这次燃烧的是深蓝色矿石，焰心跃动着鱼鳞状光斑。

“熔炉要烧足三天三夜。“他往贾利怀里扔了把铁锤，“想铸刀就自己打铁胚。“

“还有这几天你就在这个炉屋里，别走动省得别人误会些什么。”

火星溅在赤裸的脊背上，贾利抡锤的节奏逐渐与浪涛同步。当第七块铁胚成型时，耕三郎突然泼来海水，通红的铁块发出恶鬼哭嚎般的嘶鸣。

“纯度不够。“刀匠踩碎所有铁胚，“海楼石会排斥懦夫的心跳。“

第三天拂晓，最后一块海楼石投入熔炉。耕三郎的锻锤突然停滞，炉火中浮现出一柄小刀的虚影。

新月升空时，新刀在盐水中淬火完成。刀身流淌着星沙般的光泽，刀纹是层层叠叠的浪涌，海楼石打造的刀镡上，恶鬼浮雕口中衔着龙胆花。

“它叫茗疾。“耕三郎割破手掌涂抹刃口，鲜血瞬间被吸收，“刀剑开刃必须鲜血引最为合适。“

武装色霸气突然被引动，茗疾贪婪的吸收着这霸气，像不知何为满足饕餮。而贾利则是被这个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他开始控制缠绕刀身上的霸气，宣示谁才是这力量的主人。刀在这过程中释放无数道飞斩，周边瞬间被劈的狼藉，直到贾利控制好霸气才停止对周边的破坏。

“看来你在铸刀时给的力道很不错，很有铸刀师的天赋嘛，要不别当海贼了，直接来我这当刀匠得了。而且我这还缺一个教授刀技的人，而你正好适合。”耕三郎面露笑容非常诚恳。

贾利将茗疾收入刀鞘，收拾好刚刚被刀气搞乱的衣服道：“我会在这里呆挺久的，毕竟我还有伤在身上，教授的活我可办不了，我的刀技还没有那么好，还是你自己来吧。”

耕三郎不语，从包袱中拿出竹杯抛给贾利，很明显里边是给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