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湖刺客

苏驰眯着眼笑道：“若是祁小姐想要，又何谈借呢？晚些时候在下让清风将银子送至府上。”

“要票子。”

“也可以。”

苏驰的好说话程度一度让祁凝怀疑，就算是她让苏驰替她领兵上战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

不过祁凝养的私兵不缺好的将领，她砸的钱可不少，什么都用最顶配的，苏驰这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显然还不够格。

突然，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嗖”的一声，似是利刃划破空气，紧接着“哐当”一声，桌椅倒地的巨响传来。

祁凝和苏驰皆是一惊，目光同时投向紧闭的厢房门窗。

紧接着，祁凝率先站了起来，许久没有这般热闹看了。

苏驰下意识地站起身，挡在祁凝身前，眉头紧锁，满脸担忧：“祁小姐还是莫要靠近，恐有危险。”

“无妨。”祁凝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绕过他快步走到门边，伸手一把推开木门。

流儿和清风见祁凝出来，便都看向了一脸无奈的苏驰。

祁凝探身向下望去，只见十几个身着劲装的江湖散客正扭打作一团，其中一人手持长剑，剑招凌厉，寒光闪烁处，逼得旁人连连后退，另一人则挥舞着一对铁锏，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将面前的桌椅砸得粉碎。

酒楼里的食客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店小二躲在柜台后，吓得脸色惨白。

见祁凝毫无惧意，苏驰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劝也无用，便默默侧身站在她身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楼下，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有意思，平日里在府中哪能见到这般场面，就是不知道那些砸坏的桌椅要赔多少银子才合适。”祁凝双手撑着窗台，兴致勃勃地说道”

苏驰虽担心楼下打斗的人会波及到她，但也顺着她的话回应，道：“是啊，江湖混乱，这种打斗常有。”

祁凝眼睛紧盯着楼下，突然开口：“苏无拘，你看那边使剑的和舞锏的，谁更厉害些？”

苏驰定睛细看，片刻后说道：“使剑的剑法精妙，招式凌厉，不过那舞锏的力量十足，锏法刚猛，若是久战，使剑的体力上怕是吃亏。”

祁凝微微点头，眼中透着思索：“我看也是，那使剑的虽能一时占据上风，可那锏的威力也不容小觑，每一击都能震开对方剑招，不过，我猜酒楼的小厮更有威慑力。”

打斗愈发激烈，一个散客被长剑划伤，鲜血飞溅，洒落在酒楼的地板上。

祁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中光芒更盛，还忍不住点评起来：“这一招使得倒是巧妙，可惜力度差了些。”

苏驰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看到有几个散客悄悄上了楼，虽不知是不是冲着祁凝来的，但今日只带了清风一人，若是那几人武功高强，怕是会有些难以对付，但祁凝看得正起劲，又不好强行拉走她，只能无奈地说：“祁小姐若对拳脚功夫感兴趣，待他日成婚在下定倾囊相授。”

虽然现在的他也算不上是个高手，但自信教祁凝绰绰有余。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身影闯入战局，他是酒楼的小厮阿福，祁凝特地找来防止有人闹事的。

阿福自幼习武，一身横练功夫十分了得，平日里负责维持酒楼的秩序，此刻，他大喝一声，犹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酒楼里回荡：“都给我住手！在这撒野，当我阿福不存在吗？”

阿福冲入战团后，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在刀剑之间穿梭自如，他巧妙地化解着散客们的攻击，瞅准时机，一拳击中一个使剑散客的手腕，那人吃痛，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随着一声“哼”的冷哼，胜负已分，落败的散客们狼狈逃窜，酒楼的其他小厮快步追了上去，酒楼里一片狼藉。

阿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酒楼里的众人抱了抱拳，大声说道：“各位受惊了，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

“多谢这位小兄弟。”

“这位小兄弟当真是威猛啊。”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对阿福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时，酒楼掌柜从后厨匆匆赶来，他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神色镇定，虽已年过半百，但目光中透着精明与干练，他先是快步走到阿福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对众人说道：“实在对不住各位贵客，今日让大家受惊了！小店一定会尽快收拾妥当，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说着，掌柜转身对躲在柜台后的店小二们喊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出来收拾，动作麻利点！”

店小二们这才战战兢兢地从柜台后走出来，在掌柜的指挥下，迅速开始清理地上的碎桌椅、血迹。

掌柜亲自拿起扫帚，一边清扫，一边安抚着还未离去的食客：“各位放心，今日的损失小店自会承担，为表歉意，还会给大家送上酒水小菜，请各位移步至楼上厢房，稍后，自会有小厮为各位送上酒水小菜。”

食客们听了，情绪渐渐平复，对掌柜的处理方式纷纷点头称赞。

苏驰如释重负，转过身看着祁凝，语重心长地说：“祁小姐，以后可莫要这般莽撞了，今日实在危险，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祁凝意犹未尽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些江湖争斗罢了，能有什么危险，难得见到这般精彩的场面，真是过瘾。”

苏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祁凝那兴奋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先哄着祁凝离开，盼着这场意外就此翻篇，可那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紧张的气息，许久都未曾散去。

就在这时，苏驰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刚刚那几个神色凶狠的散客趁着楼下混乱来到了楼上，他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的清风使了个眼色，同时低声对祁凝说道：“祁小姐，情况有些不对劲，小心身后。”

祁凝闻言，不以为意，但还是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靠近苏驰，轻声道：“苏公子，小女子真是害怕极了。”

苏驰听着祁凝略带娇俏的语气，不禁思考她真的是在害怕吗？

几乎在苏驰提醒的同时，清风已经心领神会，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身上前。

与此同时，流儿也察觉到异样，身形灵动，迅速来到祁凝身边，目光警惕的看着冲上来的那几个人。

“无妨，流儿，去帮忙，小心些。”祁凝看着那冲过来的几人，心下一沉，有些来者不善啊。

流儿领命，闪身便也冲了上去。

苏驰则挡在祁凝身前，不愿她看见血腥的场面。

而在他的身后，祁凝则饶有兴致的探出了头，欣赏着流儿凌厉的招式，默默感叹，不愧是名师出高徒。

此时，酒楼内原本明亮的光线，因众人的走动而变得有些昏暗。

二楼狭窄的走廊，摆满了桌椅，此刻成了天然的战场，桌上的茶壶、茶杯被打斗的劲风震得摇摇欲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为首的刺客手中利刃还未完全扬起，清风已经到了他面前，清风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一个旋身，手臂如同一把坚硬的铁钳，稳稳地抓住了那刺客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

刺客痛呼一声，手中的利刃“哐当”落地，正好砸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