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诊科终于恢复正常值班制度后，黄老也是想起来蒲凡还有一个操作考试需要完成。
本来黄老想着随便让蒲凡缝合几个患者，就算这个考试通过了。
但是，天不遂人愿，周磊突然杀到，带着医院下达的最新通知。
“蒲医生因为患有自闭症，所以医院高层决定，蒲凡需要在一次四级手术上，完成一助工作，才能算考试通过。”
“而且，这场手术，需要全程院内直播，供医生们学习参考。”
黄老听了嗤笑一声。
“蒲凡？四级手术。”
“救下那个新生儿，足以说明蒲凡的手术能力了吧，医院非要搞些形式主义干嘛。”
“院里的意思就是特殊人才需要特殊对待。”
“这其实对蒲凡来说，是一个机遇，现在院里医生对蒲凡的入职还是颇有异议。让他完成这场考试，也能堵上很多人的嘴。这都是为了蒲凡好啊黄主任。”
黄老思索片刻，确实正如周磊所说，蒲凡需要在院里展现自己一次，这对他未来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蒲凡，你是什么想法？”
“都行。”
蒲凡吃着松子，这是段水水给他的，三小包松子，蒲凡特别珍惜的吃着，已经吃了两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嘴里的松子特别香甜。
“蒲医生，借一步说话？”
蒲凡看着凑近的周磊，紧张地把松子放回了兜里。
“周院长的意思，是有话跟你单独说。”
黄老现在也慢慢摸清蒲凡的性格习惯了。
“哎，我这把老骨头，有些话听不得，你们聊，我该去查房了。”
“小张！集合查房了。”
黄老站在办公室门口中气十足的喊道。
办公室里就留下周磊和蒲凡两人。
“神经接口技术现在卡在哪个阶段了，国际医疗部有全国最好的实验室，能帮你完善这个技术。”
周磊开门见山的说道。
他也是做了功课，知道对于蒲凡就得有话直说。
“实现神经传输的材料还没有完善。现在市面上的材料还做不到完全突破血脑屏障。”
“材料这方面好说，你列个清单，还有检测方式，让实验室那边一项项实验检测就行了。”
见到蒲凡张口这么容易，周磊心里的忐忑不安减轻了许多。
“好。”
“那，我能邀请你加入国际医疗部么？那里的医疗资源是你想象不到的优质，你这个技术在那里才能得到最好的诠释。”
“我不去，我要待在急诊科。”
“没关系，可以慢慢考虑，国际医疗部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周磊也做好了被蒲凡拒绝的准备，他知道要是蒲凡轻而易举的就加入国际医疗部，那才是有鬼。
现在周磊的目标很明确，帮助蒲凡找到合适的材料。
之后再用材料吊着蒲凡，总归是能让他进入国际医疗部的。
只是周磊不知道的是，蒲凡对材料丝毫不上心，他知道是什么材料，神经接口技术此时也没到公布的地步。
蒲凡确实对国际医疗部有所图，但不是简简单单的材料。
他破解的第二组密码里，秦昭院士把脑接口的材料制作方式已经推演出来了。
他私下也实验过，确实能达到要求。
但是，神经接口技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要求最高的，反而是接受治疗的患者本身。
这是神经接口技术的致命缺陷，大部分身患残疾的患者，通过这个技术能够和假肢建立连接，这是不假。
但是能达到用脑袋连接去操控大量机械。
类似科幻片里戴个头盔就能指挥机械军团这种事。
人类的大脑很难完成。
蒲凡很了解这些事，所以根本不怕周磊拿到数据反过来制衡他。
周磊满面春光的走了，蒲凡也没有在办公室闲着，追上黄老查房的步伐。
开始为其他医生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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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安重新翻出那封信。
再次阅读，他发现信的厚度不对。
这张泛黄的信纸，似乎太厚了。
他对着光检查起来，发现透过光，信的内部隐隐显现出文字来，和信上的文字重叠交错着。
他皱起眉头检查着信纸。
在纸张的一角，他发现信纸分层了。
顺着分层的地方剥离开，一张新的纸出现在他的面前。
“实验体记录。”
“1号人类实验体，姓名：蒲凡（PF-01）。”
他看到这，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往后看。
“年龄：26岁。”
“自闭症谱系评分（ADOS），8分（临界值）。”
“脑皮层厚度，右颞叶3.2mm。”
“植入物类型，石墨烯-蚕丝复合电极阵列。”
后面是实验参数配置，陆道安看不懂，连忙往下翻看。
“运动皮层解码效能（抓握动作）实验数据。”
“初级运动区（M1），解码准确率98.7%，信号延迟（ms）120±15。”
……
“听觉剥夺测试：切断听觉输入后，视觉皮层出现 40Hzγ振荡（正常应激活听觉皮层）。”
“视觉剥离测试。”
“实验体同意脊液样本用于未知目的研究。”
下面还有蒲凡的签名。
……
“实验体疑似出现人格解离，因症状和自闭症高度重合，难以甄别。”
“尸检报告（恒河猴PF-M01提取PF-01脑脊液培养的实验体。）”
“海马CA3区发现β淀粉样蛋白沉积（Alzheimer病理特征）
神经丝轻链（NfL）水平：48.5pg/ml（正常＜10）
植入物周围检出铂离子沉积（浓度1.2μg/g，安全限值0.3）
（数据包含7类39项关键技术参数，通过脑机接口漏洞监测发现已发生3次非法访问）”
“实验内容疑似遭到暴露。”
“最高控制指令发送，启动后门协议。”
“终止实验，销毁相关研究资料。”
陆道安满脸狐疑的看完实验报告。
看到视线剥离这些字，他不难想象这场实验对蒲凡来说，是一个怎样的折磨。
他喝了一口茶，准备把这个实验报告放回信封里。
这时，他瞥见实验报告后面还有一行字，这个字迹他认出来了，是来自于他弟弟的字迹。
“因神经毒素反应，实验体预估存活寿命，不超五年。”
“需尽快完善实验。”
看到这陆道安的心像被狠狠的锤了一下。
他坐在桌子前缓了很久。
“弟弟，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