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蒲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黄老陆道安几人都围着他。
段水水坐在他旁边眼泪扑扑的。
黄老捏着片子。
“嘶，蒲凡你脑子里有个肿瘤啊。”
蒲凡点了点头。
“我这有病，秦昭老师说他治不了我这个。”
黄老看着片子满脸沉重。
如果说秦昭院士，一个脑神经方面的顶级专家，都说这个病治不了。
那他在这看片子毫无意义。
“所以你有癫痫。”
“嗯，发作次数很少，无明显诱因。”
陆道安看着这个片子，他这方面的知识还没有黄老好，所以看着片子也没有说话。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翻白眼给自己翻晕过去了。”
段水水红着眼，鼻子也抽动了几下。
黄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踹了一脚还在研究片子的陆道安往屋子外走去。
卢骁跟王俊杰一对视，也跟着往外走去。
走出去后还不忘把房门偷偷掩上。
“段水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哭。”
“是因为担心我才哭么？”
段水水被蒲凡这么直接的话说得脸颊上泛起红晕。
犹豫了片刻，轻轻的点了下头。
“如果因为担心，影响了对病情的判断，这样不是一个好医生的行为。”
还在等着蒲凡说出温暖人心的话，结果她等来一句这。
“今天跟我出去玩开心么？”
“并不开心，我不理解抓娃娃这种浪费钱的行为，下次我不想跟你出去玩了。”
段水水听完，强忍着没有翻出白眼给蒲凡看。
她冲蒲凡微微笑了一下，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推开病房门的一瞬，她发现黄老四人正在门外认真的偷听着。
还是王俊杰反应快。
指着门说道。
“黄老，你隐形眼镜掉这里了。”
几人接茬说着。
“哎，我说怎么找半天找不到。”
几人嘴上说着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段水水带着无奈的表情，侧身绕过几人，大步往外走去。
“蒲凡你脑子里在想啥啊！”
黄老气鼓鼓的冲进病房。
“你会谈恋爱么！人女孩对你有想法，你看你聊这天。”
“我不会啊。”
蒲凡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气的黄老快背过气去。
“王俊杰，你是猪脑子么！我一六十的老头戴什么隐形眼镜！”
王俊杰苦笑着。
“黄老，情况突然嘛，我就顺嘴一说。”
“猪其实挺聪明的。猪的智商在动物界属于顶尖水平，部分复杂任务表现能超过黑猩猩。”
“王俊杰智商显然是人类平均偏下水准。”
王俊杰听完指着蒲凡，差点也背过气去。
陆道安撵着黄老几个活宝出了诊室。
说今晚他来陪蒲凡。
夜深了，病房里就剩下陆道安和蒲凡两人。
“秦院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老师从来不跟我提他的人际交往轨迹。”
“哎，好吧，我跟秦院也算有所渊源。”
陆道安弹出一枚袖扣，这和蒲凡那枚如出一辙。
“陆瑾你应该知道吧。”
“嗯，实验室的大师哥。”
陆道安没缘由的长叹一口气。
“那是我弟弟，秦院出事没多久，他给我寄了一个快递，里面就是这个袖扣，还有一封信。”
“随后再也联系不到他了。”
蒲凡看着陆道安，不知道陆道安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纽扣上有三组密码，每一组密码都指向一个秦院留下的技术成果。”
“而我弟弟，信里给我留下了第三组密码的解法。当我解开后，得出的结论让我不敢相信。”
“你解开第三组密码了么？”
“还没。”
陆道安听完，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信里交代给他，让他保存好第三组的答案，等待有一天，有一个解开前两组密码的年轻人。
当这个年轻人能完善第二组科技成果后，就可以把第三组的答案交给他了。
收到信后，陆道安出于好奇，看了一眼第三组密码的答案。
只看了一眼，陆道安就像见到魔鬼一样，把信压在了抽屉最下面，再也没敢打开过。
信里只写了几个字。
“大脑数据化，人类的未来。”
陆道安手机响起，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接完电话陆道安捏了捏眉头。
“小凡我给黄老打电话，让他来陪你，病房有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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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蒲凡确定自己没啥问题，自己给自己办了个出院。
院长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细条。蒲凡的新胸牌被扔在红木桌面，金属边缘磕出细微划痕。
“秦昭的神经接口技术，能展示到什么程度？”
院长转动钢笔，笔尖在保密协议上悬停。
办公室里此时只有蒲凡跟院长两人。
院长已经等不及要让蒲凡签署协议了。
“患者术后存活率提升37%。”蒲凡调出加密文件，全息投影浮出一组脑电波图谱，“这是动物实验数据，恒河猴的运动皮层信号解析准确率91%。”
院长虽然不大懂这些数据。
但是通过蒲凡的描述，他知道神经接口技术已经趋近成熟。
院长满意的在协议上签着字。
“但是，这个技术还有一个难点没突破。”
院长钢笔突然停顿，墨水在协议上晕开黑点。他清楚神经接口技术的价值，但是不完整的技术，价值可就没这么高了。
“什么难点。”
院长对于近在咫尺的业绩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神态。
脸上的贪婪清晰可见。
“血脑屏障。纳米载体在猴脑内的分布不均，70%聚集在基底节区。”
“什么意思？”
“脑神经的反应无法百分之百表达，表达率只有45%。”
院长听完，把协议往回抽了一下。
一个不完善的神经接口技术还不足以让蒲凡留下。
“那，协议还得修改一下，需要跟本院签订二十年工作的合同，这条是新加的。”
“材料我已经找到替代的了，现在只需要实验具体材料配比。”
院长默不作声，把限期二十年的合同收了起来。
把面前那个协议再次推向蒲凡。
“蒲医生，你选择签，还是不签。”
蒲凡抓过院长的钢笔，在协议末尾洋洋洒洒的签下蒲凡两个字。
随后顺手就把钢笔插进自己口袋里。
这是在急诊科跟黄老学的不传之秘。
院长看着协议满脸激动，仿佛看到医院在他的领导下踏着其他医院，成为国际第一的医院。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那支价值连城的钢笔，被蒲凡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