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战斗

无尽的黄金世界中，黄金之王与上古魔龙正站在世界两端彼此对峙着。

黄金世界的天空如同熔化的金液，地面是由无数金色晶体构成的荒漠。凯德尔身上爆发的黄金神威充斥整个世界，那恐怖的压力让法夫尼格尔仿佛身处一片怒海，连呼吸都感到无比困难。

法夫尼格尔的龙鳞漆黑如夜，每一片都泛着幽暗的紫光。面对压迫，他毫不犹豫化作真身，漆黑的魔威遮天蔽日，将世界分割成金色与黑色的两极。然而黑色的魔焰明显不敌金色的神威，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般摇曳不定。

法夫尼格尔的本体无比巨大，正常的尘世龙族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远不如星界龙族那么大，但也有万里之巨。

如此巨大的身躯面对凯德尔这么一个人型大小的强者来说，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纸，一触即碎。所以法夫尼格尔有意识地将自己的大小控制在数十米左右，但这大小对于凯德尔来说差距依旧巨大。

“凯德尔·莫卡德拉，最初的黄金之王。“法夫尼格尔的声音如同万雷轰鸣，“夺取他人之物，就连你也堕落至此了吗？你的荣耀何在！“

面对魔龙的怒吼，凯德尔只是不屑一笑：“荣耀？我的荣耀不就在这里吗？”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黄金之剑，身上的神威猛然爆发，黄金的光芒瞬间将法夫尼格尔吞噬。

那金色的洪流乃是最初的创世之光，当这道光芒爆发的一瞬间，如同开天辟地一般，神圣的光明之力充满了整个世界。

“吼！”

当这道光爆发时，法夫尼格尔的龙鳞开始剥落，龙翼上燃起金色的火焰，转瞬间就变得伤痕累累。

魔龙不甘的咆哮着，躯体与灵魂都在这黄金的洪流下咯吱作响，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大海上漂浮的一叶扁舟，也像是风雨中摇曳的烛火般摇摇欲坠。

他拼尽全力在口中凝聚出吐息，漆黑的龙炎将金色洪流的力量削弱少许。可这道黄金之光宛如一条湍急的河流那样源源不断，若不想办法脱身，他一定会葬身于此！

想到这里，法夫尼格尔眼中亮起一道光芒，果断舍弃了自己的肉体，用肉体的湮灭与灵魂的重伤换得一线生机。

当黄金的洪流逐渐散去，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空间，凯德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何必呢？我本来不想杀你的。”

凯德尔收起黄金之剑，一脸失望的打算离去之时，暗处潜伏的法夫尼格尔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万物同悲」

恐怖的魔力在他仅存的残魂上凝聚，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残魂与凯德尔相连。

这一招并非龙族魔法，而是黑魔法，可以强制让对手的状态下降到与自身一样。

换而言之，现在濒死的法夫尼格尔对凯德尔使用这一招，只要成功的话完全可以将凯德尔也打成濒死状态。

但可惜的是，对于法夫尼格尔的偷袭，凯德尔早有准备。

「因果律崩坏」

瞬间，就像是有什么断掉了一样，原本对凯德尔使用的魔法居然离奇消失了，紧接着是法夫尼格尔的残魂开始崩溃。

“我早就料到你没死了，天底下也只有你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才能瞒过我的感知，所以你为何觉得，我在没有完全确认你死亡之前会放下戒备？”

凯德尔回头看向在虚空中逐渐消散的法夫尼格尔，轻轻打了个响指。

「永劫回归」

一个与尼采的永劫回归理论同名的魔法，这个理论在于假设时间是无限的而物质是有限的，那么物质的变化也是有限的。

在无限的时间中，有限的物质变化始终会让一切回到一个曾经变化过的阶段。

并不是所谓的时间逆流，而是将时间加速到探索完所有可能性后再次回归相同的可能。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大致就是如此。

随着一阵无形的波动扩散，凯德尔让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开始。

他用手中的黄金之剑指着法夫尼格尔，间接处涌现的创世之光将魔龙的龙躯瞬间吞噬。

就在法夫尼格尔即将迎来此生的尽头时，凯德尔收敛起了神威，黄金的光芒缓缓消散，在逐渐消失的金色洪流中，一个漆黑的龙影无力坠落在地上。

“是时间太久了吗？现在的你居然都忘记你我间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巨大了，还是说我当初带给你的印象不够深刻？”

他蹲在巨大的龙首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双满是憎恨与愤怒的兽瞳。

“这些年来你的改变挺大呀，当初那只欺软怕硬的魔龙哪去了？你居然难得的学会了坚强。”

法夫尼格尔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杀就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凯德尔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就这么杀了也太可惜了。”

“比起这个，倒不如把那艘船交出来，顺便告诉我你要去圣坎图姆做什么，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毕竟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再杀一次也没什么意义。”

凯德尔并非没有直接从法夫尼格尔的空间中拿取道具的办法，但他真的好奇法夫尼格尔要去圣坎图姆做什么。

毕竟圣灵时代之后，新生代的龙族都搬到龙岛上生活了，圣坎图姆早就成了龙族的传说。

这么多年来也就凯德尔以前去过一次，但也就他一个人去过而已，龙族早就将那个地方遗忘了。

现在突然想去圣坎图姆，绝对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看着沉默的法夫尼格尔，凯德尔无奈从虚空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方块，在那个金色方块里面，正趴着一只身受重伤的红色巨龙。

“你应该认识他吧。”

“德拉克斯？！”

在看到凯德尔手中囚禁着的那条小龙后，法夫尼格尔的兽瞳猛然一缩。

“老爷子！你怎么了老爷子！”

囚笼中的德拉克斯显然也看到了外面身受重伤的法夫尼格尔，他激动的拍打着牢笼，想要去到法夫尼格尔的身边，可无论怎么做也注定是徒劳之功。

“德拉克斯果然落到了你的手里。罢了，既然我们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见法夫尼格尔依旧如此顽固不化，凯德尔也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

他轻轻将手中的黄金囚笼连同里面的德拉克斯一起捏碎，随后一只手穿过虚空夺走了法夫尼格尔空间中的所有财富后，便离开了这方世界。

当然，临走之时他并没有忘记斩草除根。

「自始至终，时间葬送一切」

无形的时间洪流中，法夫尼格尔的躯体开始衰老、风化，最终与这个黄金世界一同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