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宴那天,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为了能攀上太子,伪造了我与睿王私相授受的信件。
她哭着喊着骂我不知廉耻,连自己的妹夫都要肖想。
还说要撞柱而亡。
太子飞奔而来,及时拦下。
他搂着妹妹,目光寒凉。
「你既然不喜欢孤,孤自当请父皇退婚。」
母亲眼神闪烁,明明看出那并非我的字迹,却指着我骂,同自家姊妹之间,如何要行如此下作之事。
在所有人奚落的目光中,只有裴延礼走了出来。
「是本王先勾引的她。」
1
今日是我及笄的日子。
我与太子是自小订下的婚约。
皇后与我母亲一直都是故交。
当年生下太子时就与还在娘亲肚子中的我,订下了婚约。
我一年要进宫百来趟,更是同皇子们一起吃穿上课。
我与太子裴延赞志趣相投,两小无猜。
只等着我及笄之后,寻个吉日就可嫁进太子府邸。
「小姐,太子说晚点过来。」
我手指微微蜷缩。
这几年自从裴延赞做了太子,来见我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我总记得,他以前会为了我爱吃的糕点,特意令皇宫的御厨去学,然后冒着微雨一大早地给我送来。
京中但凡有时兴的首饰,他总是要第一个送到我的塌前。
但是这些日子,距离他来见我,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而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也要晚点吗?
我看着在座的宾客,又看着正中的日头,我想,他或许是被正事耽搁了吧。
就在这时。
一阵喧闹声起。
沈怀柔哭花了妆闯了进来。
母亲连忙站起了身,连我手中的杯盏看都未看。
「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形容狼狈。」
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这个妹妹,向来喜欢和我争个长短。
因着我是姐姐,母亲总是让我让着妹妹一些。
不论是什么,只要我有,只要她要,永远都是她的。
今日是我的及笄宴,我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
她推开母亲,直奔我而来。
上好的宣纸在我的面前散开,像是下了一场雨。
「沈怀柔,今日是我的及笄宴,你莫要胡闹好不好?」
「姐姐看都不看,便说我在胡闹,你在肖想自己妹夫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在胡闹?」
妹夫?
我看向人群中的睿王。
我与他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何来的肖想?
然而,好事者已经捡起了散乱在地上的纸条。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生处,一似火烧身。」
「为君沉醉又何妨……」
落笔:沈诗阮。
整个宴会瞬间犹如一滴冷水滴入了油锅。
翻腾得厉害。
「这一手梅花小楷写得倒是好看,倒是没想到,这素来颇负盛名的沈家嫡长女,竟然是这般,这般……」
人群里鄙夷的眼神似刀直直向我射来。
「我没有写过。」
「姐姐,我一直对你敬爱有加,可你,怎能如此对我。」
「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害我。」
我看向骚乱的人群,只想有人能为我辩解一二。
「不是你写的?难道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构陷你吗?」
沈怀柔捂住胸口。
软倒在母亲怀里。
「母亲,我何曾,何曾会构陷姐姐,」
「我死了吧,我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便推开母亲朝着一旁的石柱冲了过去。
一个身影从远处策马而来,飞扑上前。
随后我听到熟悉的闷哼声响起。
裴延赞将人扶起来,满眼心疼。
「发生了何事?」
还不等我说话。
沈怀柔先扑在他怀里,委屈地未置一词。
裴延赞冰凉的目光已经先落在了我的身上。
像是寒冬腊月的雪花,彻骨的冷。
随后身边有人走上前去。
他接过那些信件,一一看了起来。
「裴延赞,我没写这些。」
我看向这个与我订婚十多年的男人。
这字迹虽然与我的十分相似,但他收过我那么多信,不会认不出来我的习惯。
但他只是抿了抿唇。
随后搂住沈怀柔。
目光寒凉。
「你既不喜孤,孤自当请父皇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