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听出这是雪雁的声音,急忙上前开了门。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那家伙呢。”
“那家伙是谁啊?”
见雪雁都这么问了,唐怡干脆将她一把拉进来,闭好房门后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悉数说了出来。
雪雁听后也是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问道。
“林姐姐,你确定吗?”
“那你觉得、有人敢伪造官印吗?”
“额…估计还真没人敢那么做。”
“那就是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唐怡走到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又开口说道。
“他为何要当着我的面露出官印呢?按理来说不论我相信与否,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
“或许是他年少轻狂,见不得有人质疑?”
“不太可能,先前他当着我外祖母的面都能做到不卑不亢,从这件事便足以看出他绝非狂傲不羁之人。”
“那他究竟是意欲何为呢?”
唐怡思索一阵发现毫无头绪后干脆直接放弃了。
“算了!不想了。与其在这里各种假设,倒不如等他主动来找我。”
“那如果他始终不来找你呢?”
“那就证明他并无其他目的呗,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
待雪雁走后唐怡先是洗漱一番,而后便吹灭蜡烛上床睡觉了。
在梦中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小大夫,穿着夜行衣偷偷摸进房间,放下一包东西后又翻窗溜走了。
第二日,唐怡酣睡的正香,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有人在里面吗?我们是这艘船的守备人员,昨夜有人丢了一袋金银,现在需要你开门配合搜查!”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唐怡带着些许怨气揉了揉惺忪睡眼,穿好衣服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过去开门。
门被打开后几名守卫模样的人先是给唐怡看了眼自己的腰牌,随后便走进去搜了起来。
几人搜查的很仔细,就连桌柜间的孔隙都没放过,但即使是这般严谨,也没发现任何金银的踪迹。
“抱歉,打扰了。”
守卫搜查一番无果后先是对唐怡表示抱歉,而后将所有物品都恢复原样,做完这一切方才退了出去。
“居然有人敢在官船上偷东西,莫不成是嫌命太长了?”
唐怡正为此感慨之际,脚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这不会是艘幽灵船吧?不行,姐可是无神论的坚定支持者,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怡慢慢俯下身子,试探性地把手伸向脚边,指尖忽然传来一丝冰冷的触感,给她吓的一激灵。
“不会吧!真让我碰上了?”
她咽了口唾沫,又把手伸了过去,等那种熟悉的感觉传来时唐怡咬咬牙使劲往上一拽,一块两尺长,两尺宽的方形玻璃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我的天!这年代有反光玻璃?”
接着唐怡不经意地一瞥,发现玻璃下面还有个布袋,被撑的鼓鼓的,上面还附着一张信笺。
信笺上用小楷写着几行字:将需要隐藏的物品放置在特定位置,再通过调整反光玻璃的角度,就可以让物品在常规观察角度下很难被发现,从而实现视觉上的隐形效果。
“这难道是、说明书?”
“等一下!指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再重新来一次!”
唐怡深吸一口气,随后再次看向那张信笺,结果仍是同样的内容。
这下唐怡是彻底被整懵了,她有些失神地走向床铺,噗嗒一声倒了下去。
“最近都被弄得神经失常出现幻觉了,看来还是得好好休息一下啊。”
就在她六神无主之时,木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紧接着先前那几名守卫面色严峻地闯了进来。
“林姑娘,你可知那布袋里装着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的唐怡撇过头满不在乎地问道。
“不会是先前丢的那袋金银吧?”
“正是!”
“哦?你们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啊?”
几名守卫被这话问的一时间有些语塞,脸上也慢慢渗出了汗珠。
“林姑娘果然没让我失望,只凭这几句话还真唬不住你呢。”
小大夫手拿折扇微笑着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后对着守卫摆了摆手。
“你们回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与她说。”
“是。”
等几人走后小大夫将门一关,随后很自然地坐到了桌旁。
“林姑娘,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唐怡听后从床铺上坐了起来,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我问你也不一定会说,与其白费功夫,不如等你心甘情愿地告诉我一切。”
小大夫听后点了点头。
“有几分道理,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走到门口,小大夫又突然回头说道。
“对了,那袋金银你收下吧,就当见面礼了。”
等他真的离开后唐怡再也装不下去了,将手抵在胸前开始大口喘着气。
“这一切居然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那些守卫也是他的下属,那信笺估计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这一刻迷茫,震惊,无助通通涌上心头。
在多重压力下唐怡终究是支撑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此刻住在隔壁的贾琏等人却对此毫不知情,雪燕正躺在床铺上酣然入睡,紫鹊忙着做女红,贾琏则是伏在桌前计划着接下来的行程。
黑夜就这样在众人的忙碌中渐渐褪去,第二日清晨,朝阳仍是如约而至。
唐怡醒来时是被紫鹊叫醒的,毕竟昨晚她哭了整整两个时辰,今早醒来后已变的披头散发,眼角的泪痕还没完全干。
“林姐姐,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啊?”
唐怡不想将其他人再卷入这场未知的漩涡中,所以她选择将此事敷衍过去。
“没什么,只是昨晚梦见爹爹了,所以忍不住哭了出来。”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