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失去了记忆,智商也在随着日月倒退。
苏眠天天都守在她的身边照顾着,任劳任怨。
她此时手上正端着稀饭粥,哄着沈兰吃早餐。
本以为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渡过去,却没有想到过看见了沈宴。
沈宴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靠在门框上面,他头发上面带着苍白的发色,嘴唇干枯,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他失魂落魄的走进来,坐在了床铺的边缘上面。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低垂着脑袋。
恰巧在这时候新闻上面正在播放着沈氏集团最近的爆料新闻。
沈氏集团彻底盈亏,倒闭的信息,正在电视机上面不急不慢的播放而出。
还有分析说明,苏眠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床铺边缘的沈宴。
她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话,又好像无话可说。
最后面除了沉默寡言,也就只剩下哑口无言。
沈兰脸上带着笑容,吃着米粥,“眠眠,你今天的厨艺超级棒!”
苏眠点了点头,这还是首次没有开口回话。
她目光还在偷偷摸摸的打量着沈宴的情绪态度。
“公司集团破产了,参与贪税漏税的人员全都进去了,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告一段落。”
沈宴说话的语气不急不慢,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再去改变,只能接受。
苏眠没有开口说话回应,只是一味的去喂着米粥。
沈兰没有在开口说话,只是扯了扯苏眠的袖子,“眠眠,今天是不高兴了吗?”
她目光当中带着考究和打量。
苏眠脸上带着笑容,摇了摇脑袋,“没有,你乖乖喝粥,别到时候凉了!”
“等你喝完粥了,我去给你打水喝,哪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苏眠揉了揉沈兰的脑袋,她觉得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去多说,除了接受也没办法再去改变。
况且,沈兰目前的精神状态受不得刺激,公司倒闭的事情和她也毫无关联。
又何必去多嘴多舌。
沈宴没有再坐下去,只是失魂落魄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什么都没有了,到头来一场空,就像是做了场黄粱梦。
沈氏集团多年的发展全部都毁在了他的手上,现在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沈兰记忆全部都丧失掉了,智力也开始倒退,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给沈宴评价这件事情,或者说是去想办法。
沈宴靠着墙边缓缓的蹲下身去,又从口袋里面摸索出来香烟吞云吐雾。
他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沉默寡言的沉思。
苏眠喂完的米粥迈着小心翼翼的脚步走了出来看了他一眼,“许宸和姜云消失一大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去哪里了。”
“如果你想找到姜云的话,你应该去报案!”
“至于公司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妈现在的病情不稳定,你别在她的面前说。”
苏眠说话的语气冷冷淡淡的,早就和沈宴划清楚界限了,对于沈氏集团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不会去过问。
她如今留下来,只是想要好好照顾沈兰的病情。
至于许宸现在的下落不明,只是桥归桥,路归路了而已!
许宸恢复了记忆,也应该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去。
两人不过是短暂的拥有了一段美好的记忆而已。
这还是苏眠在因缘巧合之下才获得的了。
苏眠脸上带着笑容摇了摇头,对于现在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理所应当。
事情有因必有果,当因果站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件事情是无辜的吧。
“我知道了,姜云去哪里了,我不想过问。”
“只是现在债台高搭,可能医院这边的医药费没有办法再继续偿还下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想过了所有的办法了。”
沈宴抱着脑袋实在想不出来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
他真的在这件事情当中已经拼尽全力了。
可是背后好像有双无限大手正在搅弄风云,不给他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
“妈这边的医药费我来垫付,我手上还有一笔积蓄,如果你公司的问题你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希望你顺利吧!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要说的话,我就去打水了。”
苏眠晃了晃手中的水杯,不想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她对沈宴的失望情绪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积累到最后变得无力的崩溃。
两个人之间关系早就回不到从前,所以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解决目前的事情。
苏眠顶多可以做得到的就是照顾好沈兰的病情。
沈兰对她的好,对她的点点滴滴,全都让她铭记于心,又怎么敢忘怀了。
“那妈这边就麻烦你了,我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等我那边稍微稳定经济恢复了之后,医药费方面我会想办法偿还给你。”
沈宴开口说话的语气断断续续,就像他现在狼狈不堪,却又不知道退路在何方。
“医药费方面不用你偿还,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妈这边的事情也不用你太过担心。”
苏眠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人了,没有任何再停留的意思了。
她不想再对这件事情多说下去,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两人之间早就产生分歧。
沈宴拖着疲惫的身影缓缓的站起身来,嘴中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转身走人。
苏眠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去看,怕回头看那么一眼,心中就有后悔的意思。
说到头来人都是多情的动物,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苏眠做不到,也没有办法做得到。
沈宴越走越远,没有再停留下来的意思了。
苏眠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她脸上带着冷笑的神情。
沈宴总算是被拉下高台,他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只有现在的狼狈不堪。
两人之间的相互永远都只是无言。
外面天空莫名其妙的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狂风正在吹倒着道路两边的树木,越吹越猛烈,仿佛永远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