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干这个干那个

外卫府。

雨歇。

地面湿漉漉的,已归来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在泥泞处轻点,低着头,表情看起来很是委屈。

“你还委屈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是谁教你的?”齐书邢脸色铁青,怒斥道。

“哎呀呀,别骂了,别骂了,我觉得师妹做的挺好的。”赵阳强忍住笑意。

“说,软香毒,你是从哪儿搞来的?”眼见陛下求情,生平最恨如此下三滥手段的齐书邢,只能深呼吸一口气,皱眉问道。

“是我给的。”一道女子的声音,从人群的边缘传来。

众人望去。

一名漂亮的女子笑吟吟站在那里。

赵阳觉得对方的样貌很是熟悉,便开口问道:“朕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那女子立即一脸哀伤,幽怨道:“陛下,这么快就把小女子忘了吗?”

望着对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赵阳皱眉片刻,随即惊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媚娘!”

……

醉风楼有一位奇女子,据说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样貌极其的好,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女子虽出身青楼,但从不接待客人,顶多偶尔出来弹奏演唱异曲,唱的据说是南倭地域非常流行的歌谣。有人猜测,这女子祖籍乃是南倭,但醉风楼妈妈桑却以性命担保,这花名‘媚娘’的头牌,乃是正宗的大奉朝人士——南倭乃是大奉邻国,经常会有战事发生,大奉子民对待南倭来人,抱有很深的成见。

媚娘在醉风楼虽明面说从不侍奉客人,但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这女人之所以不侍奉人,原因就在于大奉朝皇帝,赵阳。

赵阳直至现在,才想起对方是谁了。

不正是他刚穿越醒来时,醉风楼中,与自己同枕而眠的那名女子?

“你怎会在这里?”赵阳诧异问道。

花名媚娘的女子轻笑,还未开口,少女魏魏就冷哼了一声,解释道:“醉风楼,便是影。身为大奉的皇帝,连这都不知道,真怀疑你这些年当皇帝都干了些什么。”

赵阳耸耸肩,和这少女有过肌肤之亲后,刚开始还有些尴尬,随着时间过去,心中的那点愧疚也被对方的冷眼嘲讽给消磨没了,撇嘴反击道:“干这个干那个,那天还干了你。”

顿时,少女气得直接拔剑!

齐书刑苦笑着将之拽走。

媚娘这才有机会走至陛下身前,揽住其胳膊,娇笑道:“听说陛下现在勤政爱民,小女子原本不信,直至今夜,才算是相信陛下重振了大奉皇帝的雄风。还听说陛下如今身体渐渐好了,以往半柱香的战绩,早已成往事。那么,小女子今夜是否有机会,和陛下于床笫试验一番呢?”

赵阳非常大方地掐了对方一下,笑道:“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朕现在好奇的是,醉风楼竟然是影?可是当真?”

媚娘点点头,眯眼如丝:“陛下以前醉心那种事情,哪里有心思管这些?”

“额……好吧,所以刚才魏魏说的那根箭矢,便是你射的?”

“是啊,陛下,小女子射的好吗?”

“不错不错。”

“没陛下射的好!”

赵阳闹了个大红脸,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朕今晚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媚娘将脑袋放置他的胸膛,手指在其胸膛轻点了一下:“好,那小女子就陪陛下好好休息一下。”

一夜无眠。

闻风而来的大臣们皆是跪在御书房外,湿漉漉的地板让臣子们的膝盖甚是疼痛。

赵阳却在御书房的侧卧内,和女子玩起了无痛针灸的游戏,一直到天亮。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映入门窗,赵阳才推开了御书房的木门,冷眼望着在门口跪了一夜的臣子们,冷哼一声,说道:“上早朝吧。”

众臣子抬起头,便望见陛下那张如九尺寒冰般的脸色,纷纷噤若寒蝉。只不过,陛下今日的装束有些奇怪,没穿龙袍,而是穿了一身简约白色布衣,令臣子们疑惑的是,陛下的胸膛处,竟然是捆绑着还带着血的绷带……

从宫内传出消息,说是陛下昨夜遇刺,众臣子连忙带着家丁赶来,到了的时候,腥风血雨已结束,只剩下遍地的尸体。他们还记得当时见陛下虽然脸色极差,但好似没有受伤,怎得今早就绑上了绷带?

天子殿内。

赵阳面无表情。

臣子们纷纷告罪。

齐书刑与魏魏隐于龙椅左后侧的帘内。

而杨贵妃与弟弟杨平之,则是隐于龙椅右后侧的垂帘后。

杨平之小声说道:“原本我的计划,是将昨夜的事情都嫁祸给沉香殿的李翠花,还特意让魏魏将其引到内卫府和外卫府走了一圈,留下目击者,虽说手段粗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是咋回事,但多一个借口,便可多一分向李家发难的准备。但很可惜的是,昨夜派去沉香殿的眼线回报称,那李翠花已离开沉香殿,不知去了哪里。想来,人都没了,沉香殿也必然已做好了应对之策……”

杨贵妃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也实在听不太懂,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听说,那李翠花中了软香毒?那她是如何解毒的?”

杨平之笑道:“软香毒没有解药,和当初魏魏中的迷魂香类似,只不过毒性更烈。唯一的治疗办法,便是找一个男人……咳咳,所以,姐姐你懂了吗?”

杨贵妃俏脸微红:“懂了,但,但是沉香殿,哪里来的男人啊?”

杨平之摊开双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女人应该也行吧。”

杨贵妃脑中立即浮现一个场景,顿时脸红如滴血的苹果。

“哼!”隔壁传来少女的冷哼声,想来是不满刚才杨平之提及迷魂香的事情了。

大殿内,众臣们早已讨论的热火朝天。有臣子认为昨夜风波乃是江湖草莽寻衅,还有臣子认为这是宫内御林军出现了敌国奸细,但始终没人将矛头指向大家心知肚明的李家。

突然,众臣瞧见,陛下站起身了。

赵阳望着他们,沉声问道:“按照你们的意思,朕昨夜被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他指了指胸膛绑着的绷带,意思很明显。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将目光齐齐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当朝宰相。

户部尚书李大人昨夜听到风声,连夜乘坐马车远离长安,终于起身去了中原述职。

其子李文凤也早就去了大奉南域,承担起他大元帅的职责,抗敌南倭。

这在场的,似乎没有了主心骨,只剩下此刻眼观鼻鼻观心的宰相王申了。只不过,这王申乃是李家的死对头,如何也不可能帮他们讲话。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微臣……”

他话还未讲出口,赵阳似乎早已等待多时,直接就指着他大骂起来。

“混账!朕于自己的皇城被刺,你身为兵部尚书,难辞其咎!来人,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