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游看着这个1000倍返现，缓缓攥紧拳头。
这个系统真的很难评，每次都能找到好时机，就是要跳出来搞一下心态。
还关怀倍率……呸！
真当我不行？
我需要关怀？
周郁游一气之下，几口解决掉了煎蛋和香肠。
别说多少倍返现了，事已至此，周郁游怎么也必须亏成一部电影。
本来一开始周郁游也是带着好奇心，抱着亏亏看的心态，但经过了这么些日子，特别是系统连番的加油打气关怀，现在这个亏钱游戏，性质已经变了……
真的，不把系统亏成麻瓜，周郁游很难善罢甘休。
现在的他心如死灰，看着IMM上风评渐渐转变的《鲨卷风》，不知道最终票房怎么样。
“要求不高，你不让我亏钱，那能不能让我赚回返现的数额……”
……
抗议活动发生的前一天晚上，《鲨卷风》只有洛城和密苏里两个地方的影院有放映场次，场次虽少，但上座率飙升，那时票房就已经隐隐有触底反弹的趋势。
而在第六天晚上，也就是抗议发生的当天晚上，《鲨卷风》直接就爆了，票房如同坐火箭一般，开启了爆发式的大反弹。
伯德院线当然加急安排了更多的放映场次，排片量拉满，遍布全美的几百家电影院火力全开。
截止天亮前，就已经突破了一百万的票房成绩。
可能相对于那些全球上映的大片来说，这点票房不算什么，但这只是在北美本土院线午夜场特供的小成本电影，跟大片不是一条赛道，而在相同竞品的小成本电影中，这个票房成绩，是非常夸张的。
当晚的《鲨卷风》就如同一柄从天而降的利剑，势不可挡，直接把同一时间放映的其他所有独立电影、小成本R级别、B级片通通压着打，不仅是伯德院线的被压着打，其他几家规模更大的院线放映的影片也一样被暴打。
以布鲁诺为首的反对势力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加州马里布的某栋海景独家别墅里，布鲁诺气得当场摔碎了酒杯。
布鲁诺叱咤好莱坞多年，听到助理忽然告知的消息，他都不敢相信，本来他已经没把周郁游当回事了，网上铺天盖地的恶评，换别人，肯定很头疼，没个几个月肯定处理不过来，聪明的就及时止损下映改档了。
倘若周郁游懂点事，能来认个错拜个码头，布鲁诺或许会网开一面，放他一马。
但布鲁诺怎么也想不到，周郁游不仅没来认错，还令人意想不到地反将一军，现在娱乐新闻，都是他布鲁诺利用权势欺压新人的舆论。
虽然这些负面舆论对布鲁诺而言不算什么，布鲁诺作为幕后人员，依然能继续捞钱，但这不代表布鲁诺不生气。
因为这意味着，周郁游不仅当众踢了他，还把这件事到处讲，而且还能获得支持！
布鲁诺气得脸都绿了，大骂助理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导演都搞不定，网上的那些恶评现在反而掉转头来，变成了周郁游炒作英勇反霸凌人设的工具，通通指向自己这边了。
助理恍然大悟，说，也许这就是草船借箭，周导一看就熟读兵法。
“你说的是中文？不许借用东方的奇怪典故！”布鲁诺气得当场模仿周郁游，飞起一脚，在场的客人朋友捂嘴惊呼，但被助理一扭腰躲了过去。
布鲁诺啪叽一下摔在地上，现场寂静了几秒，随即布鲁诺窝火的哀嚎响彻今夜的马里布海景别墅。
与布鲁诺相对的，比较看好周郁游的杰瑞·布鲁克海默、昆汀等人，得知周郁游的电影居然获得了较好的市场反馈，都很是惊喜。
“虽然不是所有观众都能接受周的风格，但至少很大一部分影迷观众能够接受，也就是说，如果能像周那样控制成本，那么周所开创的全新风格，显然非常有市场潜力，值得所有寻求突破的导演学习研究，当然，这也包括我在内。”昆汀后来在《帝国》杂志的“电影的可能性”专栏采访里如此说道。
《鲨卷风》热映的日子里，周郁游再也没心情去汉娜朋友的派对嗨皮，每天茶饭不思，窝在酒店里，盯着缓缓往上飙升的票房成绩出神，大概在思考自己造了什么孽。
你要说全球火爆，给他赚个几亿，那也还行，除了疯人院的口碑飙升会影响到后续的亏钱计划外，似乎也有赚头。
但显然不能全球火爆，可以想想看这个时间节点，全球火爆的都是些什么电影，《蜘蛛侠》、《指环王》、《哈利波特》这类，都是投资上亿的大制作，都很正经的，观众比较熟悉、比较容易接受的故事。
而且这些大制作还有着精致的特效，这样才能吸引足够的路人观众，路人就算对这些题材不感冒，花钱进电影院看个特效也乐意，毕竟这时候的电影特效对于大众而言，还是很有新鲜感的。
《鲨卷风》受限于预算，仅有十万美元成本，特效自然是比不过别人，更重要的是拍摄手法离经叛道，内容形式太过超前，自然很难吸引路人观众。
如果没有足够的路人基础，怎么赚都是不如目前系统的返现倍率的。
特别是对于2002年这个时间节点而言，移动互联网还没兴起，人们上网都需要一台电脑，一根网线，信息传播没有那么便捷，人们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普遍会慢一些。
《鲨卷风》确实有一定的观影门槛，市场还需要时间去接受，所以终归是粉丝电影，或者说影迷电影。
也许对于这个时期的影迷电影而言，票房能够破千万，已经是顶天的成绩，很多独立电影导演，他们没有资源，便都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可以说周郁游轻易做到了很多独立电影导演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过周郁游可高兴不起来，扣除掉各种分成，周郁游最终赚到的钱，是远不如返现的，只能算是安慰奖。
目前《鲨卷风》已经上映大半个月了，累计票房已经破千万，达到了一千三百万美元，很不错的成绩。
随着时间推移，观影热情会逐渐下降，最终票房预计就在两千万左右。
有点巧，就和返现的数额差不多，但这钱得分账，周郁游粗略计算了一下，估计自己最后到手能有个八百万就不错了。
他宁愿不要这八百万的安慰奖，因为带来的副作用是叛逆疯人院知名度提升。
这与全力打造一个大烂片公司的目标背道而驰，可能间接就让未来少返现不知道多少个八百万。
毕竟下一部电影就是关怀倍率，返现达到了惊人的1000倍，如果多一个慕名而来的观众，掏10块钱买一张电影票，返现就直接就少了一万块。
这样慕名而来的观众如果再多一些，少的就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周郁游非常苦恼，明明按计划步步为营，准备搞出一个臭名昭著的烂片公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呢……
叮咚。
“客房送餐服务。”门外的人说。
送来的是一份脆皮大猪肘，送餐的侍应生小哥还带来了一瓶酒，非常热情地推荐给周郁游。
“上次很抱歉缺货了，这次我特地嘱咐给你留了一瓶，相信我，这绝对是我们这最好的香槟。”
“香槟？”周郁游一愣，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别在我面前提香槟！”
砰的一下房门被关上了。
侍应生小哥一脸懵逼，周郁游只把猪肘端进了房间，怎么好像突然就对“香槟”这个词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