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必然会震怒，到时候可能连整个锦衣卫都要跟着倒霉，甚至可能向东厂一样被从上到下彻底清理一遍。”
周寿听出来他这是在替整个锦衣卫的前途担忧。
可熟知历史的周寿知道，以后的锦衣卫不仅活的很好，而且在几十年后规模还会不断地增大，比现在还要强大几十倍不止，甚至直到明朝灭亡锦衣卫都还没彻底消失，他这个担心纯属是多余的。
只是他没办法直接将几十年后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他突然有了主意，于是他悄悄的在沈炼耳边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锦衣卫的下一任指挥使将会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在他的手上锦衣卫不仅彻底压制住了东厂，甚至还会让锦衣卫的规模翻上几倍不止，那时候你还会觉得锦衣卫可能要完蛋了吗！”
沈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道。
“你怎么会知道锦衣卫下一任指挥使是谁。这种事可能连陛下都没办法预料到吧。”
周寿神秘一笑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当我和那些江湖术士一样，能掐会算好了。”
可沈炼依旧十分执着的说道。
“不行，这事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以后可能睡觉都会睡不安稳。”
周寿见今天要是不给他一个定心丸，这家伙可能真的会失眠了。
没办他就半忽悠半猜测的说道。
“其实这种事也并不难猜。
现如今东厂算是彻底完了，想要恢复元气至少也得几年的时间。
而卢忠这次被人给算计了，锦衣卫也将会群龙无首，这个时候最着急的指定是咱们的陛下。
毕竟，两个情报机构同时瘫痪对大明绝对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所以，等到陛下惩罚了卢忠之后，必然会在最短时间内，安排一个既有能力又值得他信赖的人将锦衣卫给撑起来。”
“至于说这个有能力撑起锦衣卫的人是谁，据我猜测这个人很有可能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的朱冀朱大人！”
沈炼作为锦衣卫系统的老人，自然是听说过朱冀这个人的，只是朱冀现在才不过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上面还有两个指挥同知，就算轮也轮不到他这个指挥佥事啊。
他将这个疑惑给提了出来，可周寿却是笑着说道。
“朱大人上面的两个指挥同知，说好听点是卢忠的副手，实际上只是两个管不到上面，有懒得管下面的闲职而已。
真正有能力又对下面情况了如指掌的人，恰恰是才四品的指挥佥事。”
“可即便如此，指挥佥事也有四个人呢，为何你却猜测会是朱大人成为下一个指挥使。”
周寿略显好笑的看着他道。
“亏你还是锦衣卫的老人呢，你竟然连朱大人乃是咱们那个于少保才过门的女婿这种事都不知道？”
沈炼听到这话之后就宛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就搞懂了一切，他苦笑着说道。
“你要是早点说，朱大人是于少保的女婿，我不早就明白了，非得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你这是嫌我命长吗！”
周寿忍不住的横了他一眼道。
“你在锦衣卫的体系内干了这么多年却还只是一个小旗，我现在总算是找到原因了。”
“你不是不想往上爬，也不是没能力，而是你根本就不懂官场上的那些人情世故。”
“你连自家上司的人际关系都不清楚，也从未帮过上司做过什么事，这样的人就算是有提拔的机会，谁又会想到你。”
沈炼却是有些不屑的说道。
“难不成不靠人际关系的人就没完全没有升官的可能，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些有能力却又不擅长搞这些东西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被提拔的可能？”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靠搞好人际关系升官发财，但既善于搞人际关系本身能力也很不错的人，指定是要比什么关系都不搞的人提拔的快。”
虽然沈炼心里依旧是很不服气，可对于朱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指挥使的事情，还是非常的赞同的。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如今朱祁钰能信任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于谦等少说几个帮他登上皇位那一帮人了。
而朱冀作为于谦的女婿，又恰好是锦衣卫体系中既有能力官职又不是很低的人，自然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下一任指挥使的人选。
可现在的沈炼并不是很关心下一个指挥使究竟是谁，他真正担心的是，这次东厂的几个档头全都跑了，以他们那极强的反侦察反抓捕能力，以后再想抓住他们可就千难万难了。
他们一天没被抓到，那京城乃至整个大明官场怕是都不会消停，而朱祁钰自然是不会让他们肆无忌惮的胡闹下去，到时候可就有的锦衣卫忙活了。
所以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可能就是他最头痛的事情了。
他带着些许请教的口吻冲周寿道。
“周兄，东厂既然是你一手搅黄的，那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将那几个逃走的东厂档头引出来，最好是能想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一来，陛下就算要怪罪锦衣卫，也会看在咱们及时补救的分上从轻发落。”
可周寿却是摇了摇头道。
“要是卢忠那个蠢货没中人家的陷阱，我倒是有办法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现在他们都已经跑没影了，再想那么多也是徒劳，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预防他们搞破坏来的实际。”
沈炼叹息了一声道。
“我也知道想抓住他们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总不能等他们出手了咱们再去想办法补救，那也太被动了吧！”
周寿沉思片刻之后道。
“其实想要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太过放肆，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这招实在是有些阴损，弄不好可是弄出更大的乱子来。”
沈炼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
“先别管是否会弄出大乱子来，你先说说是什么办法。”
周寿嘿嘿一笑道。
“这个办法就是故意把他们往陛下最忌讳的事情上引导，要是能让陛下以为这帮人要是不除，那大明将永无宁日，让陛下不得不发布诏书，全国通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