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雪原试炼

游林了然，道：“多谢指点，你有什么书要找吗？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我们是找魔咒书。”

大尼尔特摇头拒绝，接着好奇地问道。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再过十五分钟赫奇帕奇就要上魔咒课了吧？”

游林闻言一惊。

“这就十一点了？”

一边惊声问道，他一边望向窗外的太阳，太阳此时高高地嵌在正南方的天空——正是英国秋天的天象。

见的确已经十一点左右了，游林惊讶又疑惑。

——赫奇帕奇三年级一会儿也有黑魔法防御课，塞德里克为什么会在图书馆？难不成奇洛死了黑魔法防御课就没人教了？

他心里想着，现实里也这样问出来了。

“塞德里克，你怎么在这儿？”

塞德里克这才回过了神来。

刚才他完全沉浸在了游林两人关于变形术研究方向的交流里，甚至在想要不要借走两本魔咒书研究，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

想到邓布利多胡闹般的决定，塞德里克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毕竟只是个传话的，该说的还是得说。

“邓布利多校长说他已经找到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但是对方下午的时候才能过来，所以他希望你能接替教授这节课的黑魔法防御术。

关于你不能去上魔咒课的事校长也和弗立维教授说过了，弗立维批准你平时可以不用去上课，按照你自己的魔咒水准去找他交流学习。”

传完话，塞德里克忍不住在心里想——校长难道认为巴风特经历过黑魔法实验，所以能够教导如何抵抗黑魔法？

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巴风特了。

而且弗立维教授为什么说是“交流学习”？这听上去简直就是同等学者之间的学术交流。

可就算游林掌握了高级分裂咒，也只能说是达到了毕业的水平，距离教授的水平还差至少一百个魔咒专精的毕业生。

塞德里克在心里纠结，游林却浑然不觉这有什么问题——他是当前的黑魔法第一，那么顺手教一下黑魔法防御术也是绰绰有余。

他点了点头，干脆的应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很自然地问塞德里克他们的学习进度。

“那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上到哪儿了？”

“啊，哦。”塞德里克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问他，他们上个学期学到了哪里，“我们上个学期学到吸血鬼了。”

接着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节课教的是我？”

“课程表在公共休息室墙上贴着呢，赫奇帕奇三年级学生在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十一点十五分开始，十二点下课。”

游林一边心不在焉的答着，一边在心里思索该教什么。

就算只是一堂代课他也不想就这样糊弄过去，还是得教点儿真东西出来。

和尼尔特姐妹告了别，他就和塞德里克一起向教室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教点儿什么，一直走到二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他才有了决断。

教室里，已经全部坐好的赫奇帕奇学生看到总是从来都是早到的塞德里克现在竟然在上课六分钟后才进来。

——还好邓布利多校长还没来。

学生们不由得为塞德里克感到庆幸，如果是奇洛教授的话，就他那心惊胆战的样子，随便说个谎就能过去了。

但邓布利多校长可不一样，虽然他给人的印象很亲切和蔼，但是他们毫不觉得他会在该扣分的时候心慈手软。

然后他们就看向了和塞德里克一起进来、已经走上讲台的游林，在心里皱眉。

他们一开始以为他是走错教室了，但他现在走上讲台是要干什么？给他们上课吗？

有同学起身道：“巴风特学弟，魔咒课教室在四楼。”

游林正在心里规划该如何越过霍格沃兹城堡本身的保护魔法，把教室改造成合适的教学场地，闻言只是扬起一个模板化的微笑，道：

“邓布利多教授正在物色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我负责暂代这一堂课。”

学生们立刻怀疑地看着他，认为他是在恶作剧，只有塞德里克表情难言。

他希望游林能直接让他们上一堂自习，不过看他那副淡定从容的姿态，显然是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他只能希望他们能得到一堂充实的魔咒课。

但其他人不知道游林的魔咒造诣，此时起身质疑道：“奇洛教授不就是我们这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吗？他只是暂时需要休养两节课，邓布利多校长怎么会另找新的教授？”

“就是，学弟你还是去楼上吧，弗立维教授会把挥舞魔杖需要注意的动作细节放在第一堂课，你如果错过了这节课，后面很难跟上弗立维教授的上课节奏。”

说话的人脸色难看，其他附和的人也都是一样脸色不自然，显然都是吃过这个苦头的。

“奇洛教授昨晚就死了，所以这门课需要新的老师。”

游林淡定地道——昨晚他在吸收伏地魔的灵魂的时候，顺手把奇洛也一起寄生了。

不过奇洛的脑子里没多少东西，连个高级扩展咒都不会。

但他很淡定，下方的学生里却已经出现了骚动，包括塞德里克在内，每个学生都是表情惶恐——

——虽然之前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是一年换一个，但都是因故辞职，比如回家继承遗产、回家生孩子，教授死了还是第一次。

而且，死亡啊……，他们从未想过这件事离他们这么近。

而且还是死在学校里、城堡里。

塞德里克起身问道：“奇洛教授是怎么死的？是在校外吗？”

“《预言家日报》上没有提到吗？”

游林疑惑反问，他没有续订《预言家日报》，所以不知道他们在报纸上是怎么描述这件事的。

不过虽然他昨晚回来后没有去信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但为了保守当时他们共同认为的“伏地魔没有死，只是被封印”的秘密，他们应该也会说出伏地魔只能寄生在奇洛身上苟延残喘。

然后不用他们特意提到，别人就会认为邓布利多干掉了伏地魔，然后奇洛死了就会被认为是伏地魔的受害者。

对奇洛的名誉怎么样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奇洛还没来得及干坏事，他也没有蒙受损失，但这些学生怎么都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塞德里克尴尬道：“我没订《预言家日报》。”

说完，他低下头，看向其他人，其他所有人也都脸色茫然，显然都没订《预言家日报》。

——都是三年级的学生，谁没事儿看报纸啊。

见他们都不知道，游林也不多解释，等午饭的时候他们自己向高年级问吧。

“闲话不要多说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此时，学生们也想起来了自己一开始是在说什么，还想赶游林离开。

游林挥动魔杖，向自己身前画出一个海碗大的圆，杖尖飞出一条条霜白的雪花，雪花向圆圈中心结晶、蔓延，很快就形成了一面冰镜。

接着他又造了一道气象咒、无痕延展咒、摄神取念、冰冷咒、和生态变形术的融合魔咒，向冰镜本身释放，冰镜中心顿时向外释放出一圈雪浪，雪浪没过之处出现雪原的景象。

——雪原上天色正是黄昏，大雪片片飞落，一条条灰色的斗篷正在风雪中穿梭飞行，仿佛小巫师的睡前故事里的伏地魔。

游林轻敲冰镜边缘，让它向前扣倒，冰镜在空中颤悠了一下，就放大成数百平米，把教室内的所有人倒扣在内。

一瞬间，包括游林自己，教室里所有人都被罩进了雪原中，冷风拍打着脸颊，没过小腿的积雪取代了干燥的地板和阳光。

从小腿传来的寒意让他们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这里的气温都是真实的寒冷，达到了零下十五度。

然后，他们才为游林的法术造诣发出惊叹。

一个站在前排的学生惊疑道：“这是你变出来的？”

他怀疑这是霍格沃兹本身就有的魔法，游林只是临时获得了管理权限。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毕竟他又不是智障，这种话说出来就是那种明晃晃的侮辱了。

其他人也附和，但说的话都很温和。

游林向上抬了下杖尖，就把所有人身上的魔杖抽了出来，分别悬在空中。

一瞬间，所有的质疑声都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愤怒。

“把魔杖还给我！”

“就算你是代课老师也不能没收我的魔杖！”

“学校里不允许无故私罚！”

“……”

要求拿回魔杖的声音此起彼伏，游林只是向前一刺魔杖，道：“无声无息。”

所有人顿时气息一断，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一个愤怒地向游林走去。

游林又从上到下斜扫魔杖，一条在周围飞舞的灰斗篷，就幽灵般穿过了他的身体，接着飞回众人之外，回到斗篷怪的队伍。

而这个人僵住了，表情空洞，怔然失神，过了两秒脸上才有了神采。

他惊恐的向后退去，躲进人群里，不敢靠近那些斗篷。

看到其他人愤怒又疑惑的神色，游林道：“这些斗篷就是你们今天的课题，你们要想办法逃离这些斗篷——”

游林用魔杖指了一圈周围的斗篷，接着杖尖突然转向他身后的一座数百米高的雪峰，道：“——然后想办法去往峰顶摘取红心果。”

游林收起魔杖，竖在身前，眼神严厉的看着他们，道：“在下课之前，只有摘到红心果的人能离开这片雪原，否则就需要不断地和白斗篷搏斗。”

还在惊叹这个变形术的塞德里克这才注意到，这些斗篷都是白色，只是因为天色的昏暗，才看上去是灰色。

塞德里克提出异议，走到游林面前，想要申诉，却发不出声音——无声无息咒还没有结束。

游林抬起魔杖向后收，所有人的无声咒就都解开了，塞德里克立刻申诉道：“这里距离雪山至少有三百英里，一节课的时间我们不可能跑过去。”

游林摇头否定。

“你们能过去，只要你们好好使用你们已经掌握的魔法，并团结合作，最多十分钟你们就可以飞过去。”

塞德里克想到了办法。

“你让我们抓着这些斗篷飞过去？”

他回头看向仍然环形包围着他们猎猎狂飞的斗篷，心里回想着有什么能够对付灵体的魔咒。

游林毁灭了他的妄想。

“这些斗篷都是摄神取念咒和寒冷咒的结合，复制的是摄魂怪的能力，并且不具备能够触摸的实体。

除非你们能破解我的魔咒，否则你们只能用魔咒对抗它，或者躲开它。”

塞德里克终于愤怒了，觉得面前的脸这么面目可憎：“我们赶不上它们的速度。”

游林点头认可这个说法，然后道：“所以你们要预判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说着，他强调道：“要伤害你们的黑巫师和神奇动物都是暗箭伤人，你们掌握再多的黑魔法防御术，都不如你们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并躲开阿瓦达索命等致死性的黑魔法。”

明白了他的想法，塞德里克还是很愤怒，他追问道：“那为什么要拿走我们的魔杖？没有魔杖我们怎么施法。”

“你们的敌人也可能是多人围攻你们，在躲过第一道攻击的时候，你们还得考虑到第二次、第三次攻击。

抽出魔杖的动作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只能用无杖咒，甚至无声咒来抵挡，让自己不倒在抽出魔杖之前。”

游林解释完，看向其他所有人，道：“而且巫师天生都能施法，使用魔杖只是降低施法难度，如果真的想要学到点儿东西，无杖施法就是一段时间你们的首要课题。”

众人茫然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面面相觑，想看看有谁对无杖施法有把握——没有一个人是胸有成竹的神色。

自从拿到魔杖后，他们都已经快三年没施过法了。

游林一拍魔杖，所有的白斗篷顿时停止了转圈，朝着中央的所有学生飞掠而来。

一瞬间所有的学生都慌了，毫无反抗之力，只有塞德里克仓促之下凝雪成盾挡住了一个正面冲向他的白斗篷，但下一瞬就有另一个白斗篷要从侧边撞向他。

在这危急的时候，这只白斗篷突然消失了，塞德里克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游林突然对所有人道：

“你们有二十六人，现在有七十八条白斗篷，每人每使用一次无杖施法就可以解除一条白斗篷的魔咒，上限为三。”

游林向后退一步，单手捏起空气的一角，像是提起了一层帷幕，帷幕后是正常的教室。

游林笑道：“各位努力吧，记住团结很重要。”

然后他就钻出帷幕，放下了帘子，帘子再次弥合，变回全封闭的冰镜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