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荼歌轻笑,“怎么?没事,我便不能来了?”
“自然是能来的,只不过晚儿如今说一句错一句,怕是大姐姐在我这儿得不到你想要的。”姜晚儿近来所受到的屈辱,每一件都与姜荼歌有关系,她自然要出言讥讽几句。
姜荼歌今夜来并不是寻事,所以对于姜晚儿的话她并不打算深究。
“三妹妹这样说,可就是将你我之间的关系推远了。你也知道,有些事本不是我所愿,你瞧我今夜特意来给你赔罪来了!”
说罢,姜荼歌接过玉竹手中的木盒从中拿出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递给了姜晚儿。
这支步摇是上一次姜荼歌在国公府带回来的,国公夫人给她的那一箱首饰中她随意拿了一个。
但这支步摇对于姜晚儿来说,算是不可多得的。
“妹妹,可喜欢?”姜荼歌出声试探着。
姜晚儿拿着步摇上下打量了许久,“如此,晚儿便谢过大姐姐了。先前也是晚儿不对,与你生了嫌隙。”
“不妨事!”姜荼歌见状淡淡的笑着,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
二人在屋内聊了些有的没的,姜荼歌见天色已晚便离开了烟雨阁。
姜晚儿嘴角的笑意在姜荼歌离开之后,便已经不复存在。
“小姐,大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奴婢怎么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七喜方才还以为姜荼歌故意寻事,没曾想直到她离开一句狠话都没说。
姜晚儿冷笑,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步摇,“无论她要干什么,咱们配合着便是。在她那儿吃了这么多的亏,岂能不长记性?”
“小姐,您的意思是………”七喜看着姜晚儿的表情,后背直发凉。
姜荼歌今夜来烟雨阁示好不过是第一步,她若是把姜晚儿逼的太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起来姜晚儿算是个精明的女子,可是内心的欲望太大,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很容易就会掉进别人的圈套。
国公府
叶轻羽自打回来之后,便一直跪在祠堂中。
国公夫人知道她今日去晟王府之后,便会心中难受。她让紫月嬷嬷来劝她了好几次,可都是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国公夫人只能亲自前来。
“祖母,您回吧!”叶轻羽早在国公夫人进来那一刻便已经知晓。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站在叶轻羽的面前,“今日你去晟王府时,我便已经猜到了。”
说罢,她转身看向身后的牌位。
只见上面写着叶氏之女倾城之灵位,“倾城已经离开了五年了,她的死咱们不能全然怪罪在慕泽的头上。”
叶轻羽鼻头一酸,眼中蒙上一层薄雾,“祖母,当年长姐在药王谷多年无事,若不是因为他岂能没了性命。”
叶倾城与叶轻羽一母同胞,只是叶倾城生下之时便亏损了身子。黄氏是药王谷谷主的独女,为了护住叶倾城的性命,只能将她送回药王谷。
这十几年京中无人知晓此事,皆以为黄氏只诞下一女。
原以为叶倾城至少能够在药王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谁知却偏偏遇见了身负蛊毒的慕泽。
叶倾城精心照料,慕泽渐渐恢复,二人也暗生情愫。老谷主知道后想要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慕泽带着叶倾城回京途中,再次遇见先前设伏之人。眼瞧着弓箭朝着慕泽而来,叶倾城来不及多想便受了这一箭。
只是没想到这箭头之上被抹了剧烈的毒药,慕泽带着叶倾城赶回药王谷,反复了几日最终还是没了性命。
国公府上下本想将这笔帐算在慕泽头上,奈何叶倾城离世前亲自写了封信让老谷主交给黄氏。
为了遵从叶倾城的遗愿,她们只能作罢。
叶轻羽自那之后便与慕泽结下了仇怨,而慕泽也因为叶倾城一直忍让。
姜老夫人知道自己劝不回叶轻羽,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好孩子,倾城走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
“你陪着倾城说会儿话,便回自己院子去吧!”
说罢,姜老夫人离开了祠堂。
紫月扶着老夫人,二人顺着月色缓缓地走着,“老夫人,有一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
“紫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我早已将你看作自己家人一般,有事尽管说!”国公夫人点点头,示意紫月嬷嬷继续说下去。
闻言,紫月这才继续出声,“老奴不过是觉得表小姐与倾城小姐二人长相有些相似罢了!”
“那日老奴第一次见到她,还以为是倾城小姐回来了!”
国公夫人紧了紧眸子,“是啊,侧脸看下如同一人。荼歌这孩子受了许多的苦,轻羽自然不愿让她与慕泽有所牵连。”
“老夫人所说的,正是老奴心中所想。轻羽小姐执念太深,若是不及时开导只怕日后………”紫月并未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但国公夫人和她想的一样。
皇宫之中,苏萋萋闷闷不乐的坐在凤椅之上。
随着孙乐微的入宫,眼下她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每每孙乐微前来寻事时,她都只能避而不见。
不为别的,只因慕之祈曾交待过不能与孙乐微独处一个地方。
“梧桐,今日孙乐微来了没有?”苏萋萋扶着额头,脸色有些苍白。
“并未,估摸着今日她不会再来了!”梧桐站在一旁轻声揉搓着苏萋萋的双鬓,她这几日确实被孙乐微折腾的不轻。
说话间,殿外守门的丫鬟快步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贤妃…贤妃娘娘又来了。奴婢们在外拦了许久,可她一直嚷嚷着要见您!”
“贤妃!”苏萋萋冷笑出声,“这个名号可真够闲的。”
“替本宫更衣。”说罢,苏萋萋坐直了身子,眼中多了些不满。
梧桐微微一愣,“皇后娘娘,还是别见了!”
闻言,苏萋萋不乐意了,“本宫乃是皇后,她一个妃子若是敢对本宫动手,那本宫一定取了她的命!”
正殿内,孙乐微坐在那处紧盯着一身凤袍的女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瘆人的笑,“苏萋萋,你这几日躲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