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石料轻轻的掉下一块。
一缕红色裸露出来,再轻轻剥离,最后露出只有小孩拳头大的一块红色。
如血、娇艳欲滴!
“好一个金屋藏娇!”
旁边的贺晓钟连连摇头,赞不绝口。
秦齐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而那些珠宝商,又都后悔莫及,如果刚才报个价抢购,绝对的超值。
但现在如果再出低价,那就什么都晚了。
林宇峰心中是狂喜,“秦总,请开你的吧!”
秦齐强脸上阴晴不定,几乎都要抓狂了,今天是连连吃瘪。
“哼!胜负还没定。”
他的声音小了不少,显然底气不足,只是存在最后一线希望。
可无情的现实,不到半个小时,就将他最后的那点希望击溃。
开出的料果然不如上一块。
他肥胖的额头都是汗珠,毕竟输出去的都是红票子,说肉不疼,那是假的。
“秦总,兑现吧,赌注100万,你夸下金口,只要石头卖出去,再加100万!”
“你怎么也是咱们江州的名人了,不会赖账吧!”
林宇峰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秦齐强叹息一声,只有让财务继续完成付款。
“陈先生,你真行!”
他丢下一句话,就郁闷的离开了。
“神了,第一次有人这么神,就像天生有透视眼。”
“可不是,我们跟着,看他还准备看什么。”
不少人低声议论道。
最后,贺晓钟以180万的价格,收购了刚才的“金屋藏娇”。
此时林宇峰对陈长城刮目相看,领着他又去了不少地方。
同时也让陈长城对江州的赌石市场有了更多新的认识。
武乾坤说这一块是擎天殿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他看来,确实如此。
两人带着一群人转了一大圈,陈长城缓缓落步,停在了一块毛料前面。
那块毛料,外观没有常见的裂纹、石皱,反倒是光滑无比。
他走了过去,林宇峰也连忙跟上去。
还不待他问,摊位的老板就一屁股坐在毛料上边。
“老板,你拿这块毛料当板凳?”陈长城很是奇怪。
“哦~你说这个呀,一块废料,长期用来当凳子坐,挺舒服的。”
听到这话陈长城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副暴殄天物的失望神色,“这块板凳毛料我要了,开个价吧!”
“老板您可别消遣我了!”
“你确定要买这块被我坐包浆的料?”
随着陈长城与老板对话增多,很多人赶紧围了过来。
他们对毛料都有一定的知识底蕴,那老板坐的分明就是废料。
但鉴于刚才陈长城的表现,分明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于是他们心里开始打鼓,感觉这块毛料说不定真有意想不到的价值。
“让你开价,没让你做介绍。”
陈长城环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
“你确定?”老板一下子也慌了,再次确认道。
“要不你去看看耳科?”陈长城轻轻挑眉,再次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沉思间,地摊老板的眼珠子一阵狂转。
今天的赌石大会就这么二十几个摊位,陈长城今天的不凡表现,谁都知道。
万一又开出极品,岂不是亏大了。
“一口价,十万!”
陈长城立马被气笑了,“加上你屁股也不值这个价啊!”
“我就出1000,你赶紧的!”
老板不依不饶,似乎吃定陈长城非要一样道:“不买拉倒,我坐在金山上呢!”
“你这坐地起价,也太不地道了!”陈长城满脸无奈,看起来犹豫不决。
此刻,连林宇峰顿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那屁股下面真有乾坤?
“你屁股下面是金山,那你没你坐过的呢?”
陈长城随意的拿起手中一块不到二十斤重的毛料。
“五千!”老板张口说了一个价。
“看来还是你的屁股值钱!”
陈长城放下那块毛料,又开始看别的。
见陈长城迟迟不出手,而且还总是调侃自己,老板气得牙痒痒,“要买就买,过期作废!”
“我就要你屁股下面的那块,一口价,两万,你卖不卖?”
“而且你还得给我搭上这些碎料!”
陈长城用手比划着,差不多两万块让老板收摊的架势。
老板一听,更感觉屁股下的毛料肯定大有文章。
咬定十万一分不少。
“真晦气。”
“这是五千,我要这些碎料,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陈长城扔下钱开始收拾那些毛料,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块当凳子的毛料。
那惋惜的模样,简直男默女泪。
那老板见陈长城走远,连忙抱起屁股下的毛料,招呼切割师傅开料。
之前陈长城先后开出了冰种翡翠、金屋藏娇,都是在毫不起眼的毛料中发现。
如今对他坐的这块毛料更是念念不忘。
他一想到,自己屁股坐了一两年的毛料中,开出几百万的宝贝,都止不住地心情激动。
可紧接着,无情的现实让他抓狂。
他几乎将毛料大卸八块,都没有见到一点绿。
顿时,有些傻眼了,猛地一拍自己脑袋,大吼一声。
“我靠!上当了,真相在那些小料里面!”
那些看他开料的众人也都恍然大悟,撒腿就去追陈长城他们。
陈长城和林宇峰再次返回到了之前切割师父那里。
看着陈长城脸上淡然的笑容,林宇峰才顿时恍然大悟。
以陈长城的表现,对方坐地起价是必然,但陈长城抓准时机选了一招声东击西,可谓是恰到好处。
“陈先生,如果开出料子,我想请你优先卖给我,价格上一切都好说。”
石头切开前,贺晓钟迈步来到陈长城身边以表诚意。
“我就图个玩,都行。”
陈长城微微点头,然后示意切割师父开石。
今天的切割师傅,觉得像做梦一般,从他手中竟然接连开出极品。
在切割机的轰鸣中,他小心翼翼地剥离皮壳。
渐渐地,出现了一抹绿,在自然光下,那绿色深沉,郁郁葱葱,已经绿到了一种极致,似乎要被黑色吞没。
他的经验丰富,顿时再次惊呆,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帝王绿!是帝王绿!”
霎时,现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贺晓钟一步上前,连忙打开珠宝灯查看。
灯光下是另一番景致,色鲜明媚,翠艳欲滴,散发着诱人的艳丽,似乎那种绿要喷出来一样。
切割师傅的手都开始颤抖,一点点的褪去皮壳,就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
终于,露出了一个侧面,皮壳只有两厘米厚,里边紧紧地包裹着一团玻璃种帝王绿。
“陈先生,我愿意出四百万买下!”
“陈先生,我出五百万!”
“陈先生,我出六百万收藏!”
四周不断响起报价的声音,个个都财大气粗。
这块玻璃种帝王绿,已经超出制作成品的范畴,完全可以当作镇店之宝来传承。
但随着声音稍缓,贺晓钟轻声开口。
“陈先生,我出八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