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马?”洛凡问道。
“约莫两千多人,运送的粮草有三百多车。”
两千多人马,不过辎重队基本上穿的都是轻甲,不算难对付。
“陷马坑都挖好了?”
“挖了几千个陷马坑,就等着他们往里面跳了。”陈广笑着说道。
“好。”洛凡点了点头:“等到戎狄的骑兵过来,你们从侧面杀出,将他们赶入陷马坑的位置。”
留下一句话,洛凡便率着一百多骑兵,朝着后方骑行。
五百多铁骑,护送着一千五百多运送粮草辎重的戎狄士兵。
一个披着铁寒的都候,财狼一般的目光警惕的朝着四周的雪地里观望。
马腹之下悬着一把大刀,上面染着血。
“昨夜巡哨的骑兵怎么还不回来?”都候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说不定雪太大,他们找了一个地方避雪了。”一个戎狄士兵猜测道。
都候的脸上浮现一抹恼怒,盯着茫茫的雪地发唠叨:“一个江州城,竟然打了一个多月,再这样下去就要在大盛过冬了。”
他的眉头带着忧虑,若是到了冬天,草原上的粮草根本就不够支援作战的。
劫掠的雍州百姓的粮食,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都候无奈的收回目光,身后一千多人的队伍,亚运着数百辆马车。
三十万大军围困江州城,这些粮食紧紧只够两日的口粮。
雍州的百姓早已经逃亡内城,天地都荒芜,人烟稀少,眼前的粮食也都是从雍州城运往江州城的。
“区区一个江州城,竟然打了这么久都没有攻破,真是一群废物,若是让我等攻城,我们早就攻破江州了。”
按照戎狄的规矩,只有攻破城池的部落才可以进城劫掠,这次他们主要负责运送粮草,就算破城,他们也没资格分。
“这大盛的女子就是水灵,上次攻破雍州城的时候,抢了好多大盛女子,就是身子太柔弱了,才两轮就死了。”
“那当然,这大盛的女子哪有草原上的姑娘野蛮?十个汉子都干不老实。”
几个戎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声。
“嗖嗖!”
突然一阵箭矢落下,最前面的戎狄骑兵,登时被箭雨射成了马蜂窝,数十个骑兵掉落马下。
那狂笑的戎狄士兵当场被张缭射烂了脑袋。
戎狄都候的脸色骤然一变,惊呼道:“敌袭,有埋伏,快撤。”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陈广和马良等人从两侧杀出,张虎也提着一把巨斧冲了上来。
陈广和马良各带着一队人马,从后方两侧杀出,这群戎狄骑兵根本就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前。
“昂~”
一声战马的嘶鸣声响起,数十个骑兵陷入马坑中,马蹄子被折断。
“都候大人,前面都是陷马坑。”
后侧有伏兵,前面是陷马坑,一时间戎狄的阵型大乱,上百骑骑兵掉落马下。
“这群盛人,竟敢埋伏?”都候的脸上满是惊恐。
“都不要惊慌,调转马首,迎战!”
都候抽出砍马刀,面上充满了怒意。
不过这群骑兵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周围有多少陷马坑。这陷马坑至于碗口大小,堪堪能陷入一个马腿。
冲锋的战马一条腿陷入坑中,巨大的惯性就能见腿折断。
五千老卒从四面纷纷冲杀过来,都举着长弓对着面前的戎狄抛射。
一波波箭雨落下,五百骑兵死伤过半。
“不要急,都组织阵型!”都候声音惊恐的喊道。
声音刚落音,又是一阵盛人老卒冲了上来。
那都候惊喜的发现,在身后方有两百骑援军杀到。不由的大喊起来:“不要怕,我们的援军来了。”
“眼前的这群盛人都是老卒,没有战马的助力,我们一鼓作气,将他们冲散!”
陈广率领着以前老卒,不断的用长弓瞄着运送粮草辎重的狄人劲射,不是有狄人惨叫身亡。
洛凡和张虎几人面前清冷,前面的戎狄还以为他们是援军。
对他们是毫不设防。
“张虎,你杀了那只会的都候。”洛凡沉声道。
张虎点头道:“交给我。”
张虎骑着战马急奔过去,累的胯下的战马气喘吁吁。
他的烈马留在荒北关,根本就没有取来。
张虎一人一骑冲入戎狄的阵营中,手中的巨斧猛然轮起,当场劈死五六个狄人。
这时候,那群戎狄才发现,眼前的援军似乎有些不对劲。
刚反应过来,两百披着戎狄铁甲的骑兵就冲入阵中,弯刀朝着戎狄的头上劈砍过去。
张虎在砍死两个拦路的骑兵后,便径直的冲向都候。
“吃你虎爷一斧头。”张虎爆喝一声。
手中的巨斧骤然挥动。
那戎狄的都候惊慌的抬刀去挡,当巨斧落在砍马刀上,那都候的身躯猛地一颤,砍马刀直接被震断,连着都候整个人被劈成两段。
脸上带着惊恐与不甘,那都候的身躯轰然跌落马下。
都候被张虎斩杀,那戎狄的阵营顿时大乱。
“举刀,剿杀!”洛凡怒声喝道。
五千老卒举着朴刀高吼着冲来,不断的压缩戎狄的阵地。
李逍遥等人仗着身手好,跃上辎重车,将三十个守护的士兵斩于剑下。
张缭抽出长刀,也愤然冲入阵中与戎狄厮杀起来,每一刀落下都有戎狄的头颅被斩下。
一滩滩的血水将白雪都染成了红色,在洁白的雪地上染成一片片血玫瑰。
洛凡冷着脸,凝望着眼前的场景。
不到半个时辰,眼前的两千戎狄已经死伤八.九成,只余下两三百人仓皇的溃逃。
“清理战场。”陈广抹了把脸上的污血,身上的铠甲亦是散落不少。
两千戎狄,只有两三百人逃走,张缭和马良率着老卒对落马的戎狄一一补刀。
李逍遥手握长剑,满面肃杀,在他身后的十余人亦是满面肃杀。
“速速清扫战场,戎狄的大军很快就会赶到。”洛凡凝着眉头,严肃的说道。
这次劫杀戎狄的粮草辎重,那逃走的戎狄定然会通知援军,狄人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赶到。
“一些重要的辎重带走,笨重的全部烧了。”陈广望着数百辆辎重车,有些心疼的说道。
张虎割掉都候的脑袋,也学着戎狄别再裤腰带上。
“凡哥儿,我打算杀十八个都候,把他们的脑袋串成一串,挤在腰上。”
“你咋不带着脖子上呢?”
洛凡无语的小道。
李逍遥显然意犹未尽:“洛兄,要不我们在劫杀一轮?”
“不行。”洛凡摇头。
“刚才截杀辎重队,跑了一些戎狄,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缴获的马匹,刀器,铠甲还有粮食都带上一些,余下带不走的全部烧掉。”
“凡哥儿,这是什么?”张虎看着辎重车上的陶罐说道。
洛凡靠近看了一眼,登时一股焦油气味扑入鼻中。面前一个个圆形的陶罐,里面装满了火油和依然的物品。
洛凡猜测,这应该是用来投掷的,点燃后用投石机投掷到城中,好引起大火。
“是攻城用的火罐。”陈广面色沉沉。
这东西对城墙的破坏有限,主要是烧城内的房屋。
毕竟大盛的建筑基本上都是木质的。
洛凡伸手摸了下,又在鼻尖闻闻。
“看看能不能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以洛凡掌握的知识来说,这火罐并不难制造。
约莫一个时辰后,五千老卒清点好战场,五千老卒皆是换下残破的铠甲,穿上戎狄的铠甲。
又拉了几十车的粮食,其余的全部付之一炬。
大雪中,漫天的大火升起浓浓的黑烟,随风扭曲成各种狰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