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有了工作。
轧钢厂车间质检员。
从二线钳工维修车间,变成了一线轧钢车间。
不得不说。
比易中海预料的还要好许多。
即便是他再标榜道德,脸皮再厚。
也觉得有些尴尬。
相当于脸蛋子被噼里啪啦的抽了大半天。
下班回来见着秦淮茹,愣是嗫喏了好几下都没说出半句话。
这很不易中海。
却又很是易中海。
秦淮茹暗自爽利,偷着乐和。
她不敢跟婆婆贾张氏透露分毫。
更没有其他可以诉说的对象。
只有等许大茂回来。
盼着他和自己依偎在一起。
也只有这个时候。
秦淮茹才敢真正的袒露心扉。
她不傻。
谁对她好,谁在利用她。
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只不过以前没有人点拨。
看不透厂子里的事情。
现在自己去接触了。
从旁人嘴里,从同事口中,都有了些了解。
再拿来对比一下。
跟易中海手底下当徒弟学钳工,那算怎么回事?
易中海的风评呢?
即便是秦淮茹刚刚接触。
听到和八级钳工易中海住在一个院子里。
闲话就没少在秦淮茹耳边响起。
越是听的多了。
越是对许大茂更加的感激。
恨不得掏心窝子出来给许大茂多看两眼。
只要他喜欢。
“大茂,你真好。”
秦淮茹钻进许大茂怀里,反手搂着许大茂的腰。
柔情跌宕。
软软的扭动了几下身子。
“我肯定对你好呀。”
许大茂感受到秦淮茹内心的激动。
“既然工作定了,以后就踏实上班,争取今早把工作内容弄明白……”
“我已经跟着学了两个下午和一个上午了,照着手册划的标准量尺我可以的,跟比着旧衣裳做新衣区别不大,就是总要写那个总结,我看了好几份,还是不会写。”
“总结报告和车间质检报告总结这些,有说让你多久掌握吗?”
“我问过几个质检员同事,他们都说一个小组有人会就行,有个姐妹工作快两年了,最近这仨月才刚刚需要亲自写……”
“拿给你看的那些报告和总结,你抄没问题吧?”
“我又不是不认字,只不过写的慢一点。”
“把人家让你看的,都抄一份,等我回来拿给我瞧瞧。”
“回来?你又要出去啊?”
秦淮茹知道许大茂话里意思不是下乡放电影。
因为他到年底之前的放映计划都完成了。
这种所谓‘出去’,大概率又是像之前那般跟着剧组出去拍电影。
“去一趟魔都,有个剧本的事情要去处理一段时间。”
“哦,那我就不着急了。”
“你知道自己写的慢,还不抓紧抄给我?以后还指望我给你写报告和总结吗?”
“啊?你给我写?”
秦淮茹这回真的惊讶了。
“废话,我不帮你谁帮你呀。让别的男人帮你,我还不舍得呢。”
“真不舍得?还是故意这么说让我瞎开心呀?”
秦淮茹眸子里水汪汪的。
她情绪又来了。
秦淮茹是跟许大茂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女人。
两人因为同住一个院子里。
借着地利之便,也是切磋最多的女人。
如何讨好许大茂。
秦淮茹的经验,嘿嘿。
怎么说呢?
那是相当的丰富。
许大茂瞥了秦淮茹一眼。
“你觉得呢?”
秦淮茹又往许大茂怀里蹭了蹭。
“老爷,今晚您想翻谁的牌子呀?”
“让静妃来打个样儿吧。”
许大茂点了一支大前门。
大前门不带过滤嘴。
更适合当下这个环境。
吸了一口烟。
缓缓吐出。
许久之后。
许大茂伸出胳膊。
拿出又一颗大前门,在Zippo打火机铮亮的响声中,点燃。
许大茂眯着眼。
享受着短暂的温馨。
十三姨很美。
她像是一只灵巧的小精灵。
在许大茂的心尖尖上轻灵的蹦来蹦去。
此时的许大茂心情很好。
好到可以肆无忌惮的熬夜不睡觉。
因为他即将踏上去往魔都的列车。
旅程是枯燥乏味的。
哪怕身边有丁秋楠陪伴。
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像是在自个儿家里似的。
所以临出发前一夜。
他可以放任自己熬一熬夜。
累点疲点也无妨。
至于秦淮茹明日的工作。
那是秦淮茹工作。
又不是许大茂。
他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第二天上午。
娄家的奔驰老爷车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
一身浅色布拉吉长裙打扮的娄晓娥踩着欢快的步子直奔后院。
好在许大茂已经将狼藉的屋内收拾了一番。
没什么经验的娄晓娥哪怕在许大茂里间屋床上试睡了半个时辰。
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的端倪。
“大茂,你很累吗?”
娄晓娥抚摸着许大茂有点发黑的眼眶。
“这趟去魔都的时间,是八一厂那边熬夜挤出来的,没太睡好。”
许大茂心里微微发苦。
早晨这一顿,是他始料未及的。
真没想到娄晓娥叭叭的跑过来,非要送他一脑门火包。
他能怎么办?
自己招惹的小美人儿。
也得自己摆平。
“太辛苦了,我真的心疼你。”
娄晓娥微闭着眼眸。
喃喃的低语。
许大茂撇过头去。
与娄晓娥相拥。
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许大茂撇了撇嘴。
心疼是这么个心疼法吗?
这叫雪上加霜。
你这哪儿是心疼我呀。
明明就是自己忍不住。
跑来找享受的。
哼!
院子里,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遛弯。
看到许大茂出屋门只是心里冷哼,就想要转头往东侧溜达。
她心气不顺,不想要看到许大茂。
然而,屋门再响。
聋老太太眼眸顿时就闪过一道阴狠锐利的光芒。
娄晓娥?
娄晓娥!
这小丫头来到这个院子里。
竟然不先拜会自己这个太太,就这么跟在许大茂屁股后面走了?
娄!振!华!
欺人太甚!
聋老太太心里怒吼咆哮。
老脸上褶子一抖一颤的。
她不多的牙又狠狠的咬了两下。
一颗与她羁绊了几十年的牙齿,就此被泄愤似的从牙床上剥离。
聋老太太拐杖杵地邦邦响。
抿着嘴,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