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云野拍拍浑浑噩噩的脑袋，记忆停留在诡异的漩涡，被吸入之后便昏厥了。
举目所过，怪石嶙峋，残败之像。
突然之间，后背传出阵阵寒意，冰冷的话语入耳，“你还没死？”
说话之人，正是凌清绾，她已然触碰至神桥境生玄桥，实力在陆云野之上，醒来更早。
二人同时皆被吸入，昏厥之地相隔两丈，只是当时以为陆云野已死，便没有探查。
陆云野缓缓转身，淡淡道：“杀了我，没有一点好处，你一个人出不了这里。”
“好大的口气，灵海境的实力说出洞天境的魄力。”
饶是如此，凌清绾还是收回了掌心，正如陆云野之言，杀了他无济于事，身处未知之地多一人便多一份希望。
关键时刻，还能利用之探路，陆云野实力较弱，稍有不从，便可杀之。
陆云野见凌清绾虽有戒备之心，却无杀他之意，不由得松了口气，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拜你所赐，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吸进来的。”凌清绾没好气道，将原因归咎到陆云野的身上。
若非陆云野死活不肯捏碎符箓摧毁漩涡，何至于流落到如此境地？
实则，若是陆云野真捏碎了符箓，自是能摧毁漩涡，但二人也将尸骨无存。
仅仅是三丈的距离，残余的灵气就能之抹杀。
陆云野苦笑，不再多费唇舌，盘腿而坐默运长生诀，恢复灵气，神魂展开。
凌清绾秀眉一皱，心道：奇怪，他身上怎么会有死寂之气，难道和神桥境交手了？此子来历，等我出去得好好查查。
堪比洞天境全力一击的符箓，绝非寻常弟子能拥有！
半个时辰之后，陆云野幽幽转醒，虽是奈何不得死寂之气，但灵气已然充沛，恢复巅峰时候。
“走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四处逛逛，找找出路。”
“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谁是你的师傅。”凌清绾一改平日“轻浮”，甚是郑重的表情，倒是让陆云野颇为不适。
“我叫陆云野，家师张云庭。”
“张云庭？”凌清绾脸露古怪之色，心道：蜀山七大首座，没有此人啊！除了七大首座，还有高手？
天下之人，谈及蜀山，必有七大首座，其余各堂长老往往将之忽略。何况，张云庭常年镇守锁妖塔，深居简出，走在人群之中，本门弟子未必能认出。
世人只知锁妖塔，未闻张云庭之名。
二人皆知交浅不言深，三言两语过后，沉默不语，错位前行。
陆云野在前，凌清绾在后。
沿路而行，越是深入，所见愈加诡异，每隔数段距离必有古怪的石像。
路，清晰可见，如是古来有之。
突然之间，陆云野停止脚步，神魂察觉到些许异常。
凌清绾道：“怎么不走了？”
陆云野猛然回头，神色刷的巨变，指着后面道：“你看！”
凌清绾以为陆云野用卑劣的小伎俩，想要趁机偷袭，识破诡计，颇为得意道：“这种小把戏，三岁的时候我就上过一次当。”
只见那黑雾漫过来时路，如潮水般淹没石像，发出古怪的声音。
像咀嚼又像腐蚀。
当粘稠如墨的黑雾弥漫至此，凌清绾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一团团黑雾实质般的靠近，逼的她喘不过气来，回首一见，竟以被黑雾包裹，粘稠如墨。
难以动弹。
芊芊玉手朝着陆云野挥动，像是在说救我！
陆云野没有丝毫犹豫，长剑抖动，凌厉的剑气铺天盖地般没入黑雾，斩出一道裂缝。
凌清绾得以趁机脱身，其胸膛前有金光亮起，一层光盾将之包裹。
“走！”
二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身形掠过层层石像。
“这里居然...居然...是...是真的！”
凌清绾惊颤，前面的地势平坦，出现许多古老的建筑，一座座宫殿错落，还有擎天而立的石柱。
而在宫殿的外面，是高耸的门户，一排石阶连接内外。
“先进去，或许我们有救了。”凌清绾道，化作虹光率先冲入。
陆云野紧随其后。
前脚刚踏入宫殿，黑雾侵袭已至。
只听得清脆的巨响震耳欲聋，位于东南西北四角的擎天石柱焕发出微弱的灰色光芒。
大地颤动！
陆云野紧张的盯着入口处，凌清绾胸膛起伏不定，难掩恐惧之色。
“这些光是什么，居然可以挡得住黑雾？”
浓厚无比的黑雾如同海啸般抨击宫殿群的门户，却是难以撼动分毫。
石柱散出的灰光，凝聚成虚影，仅仅是一个照面，黑雾便如退潮般散去。
“原来那些黑雾是死去的妖兽的神魂，此处应该是乱魔山之主的宫殿了。”凌清绾沉重说道。
陆云野不知其中故事，一头雾水，问道：“啊？我怎么听不懂。”
凌清绾看着陆云野的眼神已然少了几分敌意，刚刚若非是其出手相助，已然死在黑雾之中。
那黑雾实力不强，但胜在数量之多，惊慌失措，无下手。
黑雾凝聚而成的神魂实力于灵海境。
随之，凌清绾便将乱魔山之事告知，甚至连百年前之事都说出。
陆云野惊愕道：“灰色的光是百年乱魔山之主的神魂？”
凌清绾道：“不出所料，应该是。只有他才能震慑满身遍野的妖兽。”
话虽如此，凌清绾仍感觉到离奇。
乱魔山之主，突破洞天境之后被蜀山高手斩杀，形神俱灭，又何以留有神魂？
天魔教炼制的神魂仅仅是乱魔山的群妖而已。
可是，眼前所见，均是真实！
陆云野道：“如此说来，出口或许应是在宫殿之中。”
凌清绾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道：“陆云野，宫殿之内，你我是朋友，出了这里，我们仍是死对头。”
陆云野道：“我实力差，你不对我下手，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凌清绾撇撇嘴，全当陆云野是在放屁，信手拿出洞天境符箓的人，谁能保证没有其他保命手段？
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