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不错。”
二人的比试还没有结束，李秋水突然对慕容复说道。
她自知，白虹掌力飘忽不定，防不胜防，如果不是与之有战斗经验的人，一般人基本上是反应不过来的。
刚刚那一招，根本来不及防御。
可她却不知，慕容复两个灵魂融合，最强大的就是敏锐的感知能力和反应能力。
“祖母，差不多我们就收手吧。”
任凭李秋水千变万化，慕容复始终严防死守，查缺补漏，没有让她的真气渗透分毫。
“也罢。”
收起自己的手掌，毕竟只是测试，李秋水也不想大动干戈。
“你的武功很不错。”
“可以和我一起去猎杀巫行云了。”
李秋水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慕容复没有回应，沉默片刻，然后突然问道，“所以，段延庆先后出现在天聋地哑谷和少林寺，是您的命令？”
他就感觉这家伙什么地方都出现，很奇怪。
“是的。”
“那家伙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作为一双眼睛还是可以的。”
李秋水呵呵一笑，对于段延庆完全不放在眼中。
作用仅止于眼睛。
“什么时候猎杀巫行云？”
慕容复没说其他多余的废话，而是问道。
“一年后。”
李秋水缓缓道，“我那师姐修炼的武功很特别，三十年返老还童，一年之后正是他返老还童功力尽失的时候。”
点点头。
然后慕容复摸了摸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瞥了一眼玉扳指，李秋水冷笑道，“掌门人，我劝你慎用自己的权力。”
慕容复此刻深刻理解了无崖子对自己两位师姐妹的评价。
是真的不好相与啊！
“祖母，您误会了。”
“我只是想到上一任掌门的话，想要将逍遥派的绝学再次合而为一。”
“如果杀了巫行云，会让她的武功至此断绝。”
慕容复觉得现在不适合与这个疯婆娘硬刚，将话题往其他方向偏移。
“小子，野心不小。”
“放心，巫行云的武功不会失传的。”
“我会一点点从她嘴里拷问出来的！”
李秋水话语中的阴森让慕容安哇哇大叫。
“祖母，你别吓到我的孩儿。”
看着不断哄孩子的王语嫣，慕容复有些不满意。
“笨手笨脚，把孩子给我。”
没搭理慕容复，李秋水一把将孩子抱了过来，你还别说，在李秋水怀中后立刻咯咯咯笑了起来。
就很....
只能说隔代亲吧。
“祖母，我还想要请教一些逍遥派的武学。”
“尤其是小无相功。”
李秋水不请自来，白吃白喝，慕容复觉得她得付费用。
“说。”
李秋水的回答永远干脆了当。
“小无相功还能更进一步吗？”
“小无相功可以和北冥神功兼容吗？”
“我之前想要小无相功模拟大理段式的六脉神剑，效果不理想。”
慕容复很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武学问题抛了出来。
“你是怎们认知无相二字的？”
李秋水不答反问。
“不着痕迹，无迹可寻。”
慕容复立刻回道。
“这只是外在的形式。”
李秋水没有故弄玄虚，直接了当，“所谓无相，道佛皆有提及，然而佛家之理论，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显然，李秋水对和尚也没有好感。
“无相，本无象。”
“无，名天地之始。”
“象，伏羲一画开天的符号，亦为有，名万物之母。”
“小无相功，本意是在自身体内的小世界中，寻找无之起源，衍生有之母象，以此打开众妙之门。”
得说，李秋水的这个理解方式确实和慕容复很有出入。
“可是，人体的无相究竟为何？”
“婴儿乎！”
李秋水的这句话慕容复沉思了好一会儿，“人体，是男女结合的而生，结合之后便是有之母象。”
“而无并非一无所有，一念而动，便是无中生有。”
“可对？”
李秋水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慕容复，小伙子，理解能力很强啊！
这一点，可是她当年纵情欲望之后，冷静下来所得。
“所以，光有我一人，难成真正的无相？”
慕容复疑惑。
“男女结合，于我体内精华融合，然后炼化成气，逐渐蜕变小无相功的真气。”
“渐渐地，无相真气就能蜕变成母气，如此万物皆可一念而成。”
李秋水回答的大大方方，同时给自己喜欢小鲜肉找了个很正当的理由。
“可是我是男的。”
慕容复皱眉，李秋水这个方法不适合自己。
李秋水可以在自己体内融合，孕育。
自己身体里可没那个温床。
而且....
总感觉这娘们的道有点问题。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我自己的理解。”
“你自己的道，需要你自己理解。”李秋水平静说道。
慕容复眼神无奈，难搞啊！
“祖母，那您觉得北冥神功代表什么？”
慕容复想了想，突然问道，“按照无崖子前辈的理解，北冥神功的北冥之海，便是无之起源。”
“他认为，水利万物而不能，生命起源于水。”
“所以，无相也是其中而生。”
“我不懂。”
李秋水摇头，在阐述武学之道的时候，她很认真与严肃，“我知北冥，可当年研究过一段时间过便放弃了。”
“因为完全无法兼容。”
“我的理解是：世间万物，阴阳两面，有生就有死。”
“你体内的真气，从无中诞生，这是生。”
“而北冥真气反其道而行之，某种程度，是在让真气走向死亡。”
“最终，死亡汇聚，形成忘川之海。”
“师兄喜欢把北冥真气类比成庄子逍遥游的北冥，我更觉得是忘川。”
“因为我始终觉得，北冥真气是死中蕴生。”
“你想要融合逍遥派三大神功，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李秋水不愧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开口就是很特别的见解。
关键是，不像是扫地僧那样玄玄乎乎。
人家都会很直接地告诉自己。
当然，也可能和亲戚关系有关。
“祖母，我还想要提升自己的斗转星移。”
“想要将斗转星移和擒龙功融合。”
“斗转星移侧于真气挪移，而擒龙功侧重实物挪移。”
“两者若能融合，应该会很强。”
功法的问题，非一朝一夕能说明白，想明白，慕容复准备回去细细思考，然后实践，再来找李秋水。
不过，其他问题也可以先探讨起来。
“斗转星移，这功法也很有意思。”
“和我的白虹掌力有点相似。”
“你且说说。”
李秋水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