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房间。”周泽引领我走向那扇狭窄之门,轻轻为我开启。我踏入其中,目光瞬间被弯曲的天花板吸引,那张华丽大床,竟比我大三倍有余。
我眯起双眸,满怀疑虑地问道:“你不会也睡在此间吧?”他走过时听闻此言,浅笑回应:“不。”接着指向身旁那满脸通红的蓝发男子,“但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我凝视着他,那泛红的面庞上,笑容如春风拂面。
周泽直白地解释道:“还有另一间房可用,不过它与李思维的房间相连。”周易笑着调侃:“去那间房或许并非良策,醒来后你可能会发现清白不再。”“周易!”周泽微微弯腰,那被唤作大花狼之人(此处推测可能是周易)笑得愈发肆意。我望向他,惊觉他竟是众人中最为年轻模样,不禁思忖,这是否与他天赋不足有关。
我缓缓步入房间。虽佯装不满,实则内心沉醉于这幸福之境。此处一切皆美,比我昔日之居好上十倍。念及那跟踪狼人之情,内疚悄然涌上心头。
“我知你定是喜欢。”一个低沉之声在我耳畔呢喃。我猛地惊觉,孙杰竟已在我身旁。“谁说我愿意?”我傲慢回应,目光落在孙杰那迷人脸庞。他傻傻一笑,声音满是戏谑。
“周泽已不在此,你无需如被宠坏的孩子般。”孙杰朝空荡荡的门口微微点头。我以苦涩轻蔑之态,望向孙杰那似能洞察一切的嘲笑,而后躺于那丝质被窝之上。闭上双眼,我给予自己片刻,让这一切缓缓沉淀,只因若再有变故,我的脑袋恐要炸裂。
孙杰坐在我身旁,问道:“你为何如此对待周泽?”我睁开双眸,望向孙杰,他白发熠熠生辉,祖母绿的眼眸格外夺目。“他只是让我心烦。”我微微耸肩,倚在头枕之上。孙杰咧嘴一笑,眼眸明亮。
“如今你与他在一起了。”他笑着说,“自我们将你‘绑架’而来。”我恼怒地哼了一声:“我以为这是收养。”孙杰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神情,说道:“你知晓这并非事实,虽我老得足以做你祖父多次,但你确为我们的‘囚犯’。”我皱起眉头,不安在柔和白光下蔓延开来。“你这个白痴。”我笑着转身,远离这个“怪物”,“周泽不会让我做不愿之事。”孙杰眼神怪异,玩笑道:“那我们其他人呢?我们可没与他相同之策。”
他躺在那毛绒床上,凝视着我,而我丝毫不惧。“周泽会护我周全。”我自信满满,欲再次转身,却被他强健手臂抓住。“放开我。”我厉声命令,心在这身体接触间,开始急速跳动。“你对周泽竟有如此完全之信心,即便你并不爱他?”这尖锐之问,刺破我的防线,带来诸多我未准备回答之问。我将它们推至脑海边缘,让眼前之事浮现。“他从未让我失望。”我耸耸肩,孙杰无奈摇头。“你只是不愿接受。”他语气笃定。“滚开,爸爸。”我扭身躺下,脸朝下,沉浸于思绪之中。那“爸爸”一词,虽是玩笑说出,却让我的舌头感到怪异,仿佛要缩回口中。多年未曾说出此词,如今竟觉陌生。
脚步声起,而后是全然寂静。我孤身一人。躺在毛绒被子上,灵魂似被抚慰,安慰悄然入我心。诚然,我在此处如囚犯一般,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我沉浸于这奢侈生活,与孤儿院之境相比,黯然失色。那台巨大的 3D电视倚墙而立,旁边是堆积如山、高达四英尺的电影。我所睡之床,大得足以容纳五人,一切皆是极致奢华,光彩夺目。他们究竟从何处得来这些财富?
我爬到床中央,拉回被子,顺势滑下,望着那巨大床垫。它如纯净天堂,似今晨之水,舒缓我的痛苦。侧目而视,一个与我手臂般大小的遥控器映入眼帘。我满心欢喜地抓起,查看温度控制装置与那神奇的按摩旋钮。然而,这似乎并非必需。或许他们想用此来诱我屈服。我不该触碰这令人愉悦的遥控器,亦不该陷入那巨大床垫的温柔怀抱。
闭上双眼,我努力不被周围的繁华景象所扰。想象自己是凶猛战士,为自由与熟悉的狼人搏斗。即便只是这般想象,亦能让我嘴角上扬。但我需对自己诚实,这真有可能吗?我能与那些天赋异禀的狼人战斗,哪怕有一丝胜算?我能战胜其中之一吗?最终,我放弃抵抗之念,沉入这如天国般的深处。
我的眼睛忽地睁开,尖叫与呼喊声从他处传来。我从床上滑下,走向门口,欲寻那噪音之源。然,在我迈出新房间前,另一念头闯入脑海。
我四处翻找未被睡眠弄皱之衣,地面似在轻挠我的脚趾。我没有手提箱,旧衣太过可怜,他们“绑架”我时定不会带上。我在抽屉中恼怒翻找,除灰尘与旧螺丝外,一无所获。“它们究竟在何处?”我喃喃自语,那些无所不知的狼人定在某处放了些衣衫。
一阵狂风猛地吹开窗户,玻璃撞击石墙。树叶被风卷入,成片地飞进房间。我飞奔至窗前,将其关上,屋内之声顿时响亮。透过那透明之窗,我凝视地平线,惊叹于眼前之混乱。风在四周盘旋,被深灰云层环绕,那云高悬于蔚蓝天空。树叶如五彩纸屑飘落于黑暗泥泞之地,充满活力。若斜视,远处暴雨之轮廓隐约可见,正以惊人速度逼近。看来今夜我只能留在此处。
轻叹一声,我弯腰捡起一物,这新添之物让房间近乎完美无瑕。许多这样的物件散落在抽屉里,其中一个落在那扇又薄又白的门把手上,看着确实像壁橱。胜利之感在血液中奔腾,我冲向门口,以原始之猛力推开。而眼前之景,比壁橱更为美妙。
面前是一间壮观浴室,花岗岩台面与一流配件相得益彰。右侧有一大淋浴间,可容两三之人,而非仅一人。柜台上有大型吹风机与矫直机,还有指甲油、牙膏,甚至一支全新发刷。我几欲尖叫,为这令人惊叹的设施而欣喜。在孤儿院,我常与其他女孩共浴,且总被迫上最早一班。那旋钮常在冷时卡住,或许是因诸葛女士太过吝啬。
我走向另一扇门,轻轻推开,眼前之景如宝藏乍现。成堆衣服从墙至墙,似在我眼前舞动,这般景象让人难以置信。如此多的衣服……我兴高采烈地拿起牛仔裤与 T恤,如蜕皮般换下旧衣。而后冲进过道,去寻那些淘气狼人,他们正制造着不小的噪音。
走廊尽头,是一个巨大房间,满是豆袋。一面巨大空白之墙水平延伸二十余英尺,高度亦大致相同。高高的天花板上,一台投影仪悬于房间后方鸟巢中,将高清图像投射至那空白之处。旁边是神奇食品站,自动售货机里装着各类糖果与饮料。爆米花站在旁,还有一盘美味热狗。而那盘中多汁牛排,如明星般闪耀,周围似有永恒荣耀之环。我一见此景,口水直流。如此多的美食,怎会如此?
“嘿,孟娜。”一个令人垂涎之声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跳了起来。“周泽?”“嗯,是我。”他笑着走入我的视线。蓝色头发在昏暗灯光下如彩虹般闪耀,眼眸熠熠生辉。其余那些魅力非凡之人,皆被我们的谈话吸引。李思维立刻起身,跑到我身旁。“我们在等你。”他迷人一笑,那笑容如病毒般感染我的情绪,让我的笑容也浮现。然,我很快压下这笑容,只因注意到周泽脸上那受伤神情,心中不禁对他泛起一丝怜悯。
李思维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欲将我从周泽身边拉开。“我来护送她去吃牛排。”他玩笑道。周泽咆哮回应,如闪电般迅速移至我身旁。“不,我来。”李思维傻笑着,紧紧抱住我。我闻到他的薄荷气息与甜美的古龙水味,每一次呼吸都让我陶醉。“她是我的伴侣!”周泽强调着,用力拉着我。我如树枝般悬在他们之间,骨头似要断裂。我猛地挣脱他们,走向那美味佳肴之桌。“我自己能行,谢谢。”我坚定说道,而后转身。一阵轻声笑语与男中音传来,其他狼人许是在我那带刺话语中寻到了乐趣。
我伸手拿起美味牛排,将整个盘子抱在怀中。在杂乱豆袋上坐下,开始大快朵颐,心满意足地咀嚼着。这牛排与前一日所食那般令人敬畏,绝对美味。“此等精美的牛排,唯有在我们官邸可得。”李思维咧嘴笑着,现身我身旁,“这肉真是为你而备。”他鞠躬,我为他热烈鼓掌。“这真的很好吃。”我兴奋说道,让周泽面露沮丧。“我们都准备好了!”他咆哮道,“这母牛可不是你一人的!”他以滑稽之态打了李思维胳膊一下。
“它那令人惊叹之味,在于我们的母牛与其他不同。”张荷笑着从一大豆袋上站起,走到我跟前,领我至一扇大窗前,招手让我往外看。翠绿草地上,纯种黑色动物散落其间,它们真的是……“可怕。”我大声说出心中所想,凝视着那如海洋般的巨大公牛。牛角如锋利长剑般凸出,皮毛光滑无损。最后,它们的眼睛如草般翠绿。
“它们当然如此,不是吗?”大花狼低语着,看着我那满心喜悦。“实际上,我喜欢将它们看作水牛与公牛的奇妙杂交品种。哦,还有一股狼人之味。”“什么?!”我惊叫道,“那这不是纯牛排?”“你不觉得它比牛排更美味吗?”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五十年前李思维发明的混合物。我们都爱牛排,尤其是李思维,所以他以生产世上最好品种为目标。他找到漂亮水牛与黄金奶牛,而后去寻找更多动物。然而,当他归家,却发现水牛与牛已有几只小牛,有公亦有母。它们极为美味,于是他允许它们繁殖。他的目标是得到两只完美的公牛/水牛。可太多小牛残疾或有缺陷。最后,历经漫长痛苦,他给它们加了一小滴狼人之血,让它们的眼睛更为坚毅。这便是我们神奇之牛与美味牛排的由来。”
“狼人……血?”我问道,被牛排呛了一下。“没多少,仅一滴而已。”他迅速安慰我,轻拍我的背。他那晒黑的皮肤让我分心,如浅色青铜般色泽。“你怎可食此?”“我们并未食。”他耸耸肩,“当李思维加入狼人之血后,我们便无法下咽。那就如食人族一般。”“那为何周泽有一日在餐厅吃呢?”我走向周泽,凝视他那祖母绿眼眸。“那是鹿肉。”他和蔼笑着。我只是盯着他们,心中满是惊讶。“你们不能再吃牛排了?”我问道。没有牛排的生活,纯粹是折磨。李思维漫不经心地向我挥手,“我吃太多,已生厌烦。别担心我。”
我再咬一口牛排,品味着每一小块美味。走回豆袋前坐下,问道:“你们都在看什么?”我好奇不已。屏幕上有一女孩照片,旁边是一留长发男孩。孙杰微笑着说:“我们听闻你是暮光之城的粉丝。”“我们跳到贝拉遇到英俊狼人的那部分,我们认为这是最重要的部分。”孙杰继续说道,按下按钮,一声嘟嘟声后,静止画面变得生动起来。我看向他们两人,狼人望着贝拉,眼中满是爱意,如我所认识之人一般。“贝拉是他的伴侣吗?”我大声问道,让周易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李思维已沉迷于电影,或许正将自己想象成狼人。老实说,我觉得李思维更适合这角色。“不。”周泽笑着说,“她不是。但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