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陈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拉过了项云。由于两人的惯性太大,陈路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项云出于本能,用手迅速撑住地面,才使自己没有跟着摔倒。可等他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才惊觉自己此时正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趴在陈路身上。此刻,陈路离他是如此之近,近到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陈路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这样的暧昧姿势,让陈路也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项~项同学。”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这下项云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手忙脚乱地起身,同时伸手拉起了陈路。虽然在此之前,项云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陈路是男生,自己绝不能产生那被世俗所不容的断袖之情。
可当真正面对陈路,近距离接触到他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与克制都瞬间土崩瓦解,根本无法抑制内心深处那份特殊的情感。他只能慌乱地移开自己的眼神,不敢再直视陈路那张让他心动不已的脸,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
陈路敏锐地察觉到了项云的不自然,但是,更加关心他的伤势,于是,轻声问道:“项同学,你~你没事儿吧。”
项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没事儿。”话音刚落,他便再也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一溜烟跑了。他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迅速消失,只留下陈路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项云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在山城的一条古旧巷子里,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侧的墙壁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几个中年妇女正聚在一处,脑袋凑得很近,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街头巷尾的八卦趣事。她们的脸上带着些许兴奋,时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时而又爆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手中的蒲扇随着她们的动作不停地晃动,扇起的微风扬起地面的灰尘。
这时,项云从街上回来,脚步沉重而踉跄,像是拖着千斤重担。他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祥林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项云,赶忙扯着嗓子喊道:“哎呦,项老爷回来了?项老爷近来在哪儿发财呢?”她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带着几分热络和讨好。
然而,此时的项云已是失魂落魄,满心都是与陈路相遇后的纠结与痛苦,压根就没听到祥林嫂的声音。他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机械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没有丝毫回应。
祥林嫂看着项云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撇了撇嘴,嘀咕道:“切,官当大了就是这样。已经瞧不上街坊喽。”说完,还不满地哼了一声,又继续和身旁的妇女们聊起天来,只不过话题已经换成了对项云的抱怨和猜测。
项云回到家中,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他抱着头,无助地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此时,他的内心被深深的痛苦填满,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龌龊”,陈路是个男生,自己却还对他产生的这份特殊情感。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朋友产生那样的想法?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陈路,每一次想到陈路的脸,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酸涩和愧疚。
他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母亲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省吃俭用,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只为了能让他有出息。而自己,竟然陷入了这样一段不被认可的感情之中,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孝子,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想到这里,项云用手狠狠地敲击着地面,一下又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敲碎心中的痛苦。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痛苦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房间里回荡着他绝望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