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交到我手上,是一件好事。因此我非常认真,集中精力搞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赶在下班之前完成了稿子,仔细检查了格式和错别字之后,我把稿子发给了二姐,很谦虚地请求指导。
二姐只是简单回复了一个“收到”。
下班后我和魏可欣一起吃过饭,她要回家追剧,我回家打游戏。
11月28日,周三。
今天一天,我都在密切关注二姐那边的动静。按理来说,那份演讲稿是我上交的第一份作业,作为一个严厉的领导,应该会认真提出批评建议的。
可是左等右等,直到下班,我也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11月29日,周四。
今天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确认自己被再次闲置。索性连资料都不再研究,玩了一天手机。下了班以后,竟然对游戏都失去了兴趣。
于是我厚着脸皮打电话给魏可欣。
“喂,漂亮的小姑娘,你在干啥呢?”
“追剧呢,怎么了?”魏可欣那边还传来“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
“那啥,你之前不是说要打乒乓球嘛,今天还有兴趣吗?”我谄媚地说道。
“不想,我追剧追得正爽呢,你不打游戏了?”
“打游戏哪有和你一起运动舒服啊,在公司坐了一天,也该运动运动了。”
“切,本小姐是你想约就能约的吗?”魏可欣得意道。
“哎呀呀,我还定了两杯奶茶呢,现在看只能我一个人喝掉它们了。”我故作可惜地说。
“呸,看在奶茶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吧。”魏可欣借坡下驴。
挂了电话,我赶紧在手机上下单了两杯奶茶,配送到一楼的活动室,然后灌了一保温杯的热水,下了楼。
这个小区设施还不错,每一栋楼的一楼都有活动室,能够满足一些室内运动需求,我到的时候,有不少大爷在下棋,也有打牌的和跳交谊舞的,好在乒乓球桌没有人用,我走过去,把保温杯放在桌面上,算是占住了场地。
不一会儿,魏可欣来了,她特意换了一身方便运动的衣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只是,她怎么两手空空地来了?
“球拍呢?”我愣愣地问。
“你没拿吗?”魏可欣也有点蒙。
“你那天约我打乒乓球,我以为你会带球拍过来呢。”我讪讪地说。
“拜托,大哥,今天是你约的我哎,不应该你带拍子吗?”魏可欣没好气地说,“好在你住的不远,你上去取一下吧。”
“我家里没有拍子。”我诚实说道。
“没拍子你还约我打球?你别说其实你都不会打乒乓球!”魏可欣狐疑着说。
“你咋知道?”我摸了摸自己的头。
“我真服了你了,不会打你约我干什么?”
“你可以教我啊。”我理所当然地说。
魏可欣被气得不轻,正好这时订的奶茶送到了,这才止住了魏大小姐的怒气。
其实打不打球没多大所谓,我只是想找个人陪。
活动室并不是全封闭的,乒乓球桌又靠近风口,魏可欣禁不住抱了抱肩膀。
“冷了?”我问。
“对啊,谁能想到约好打球的两个人此时只能傻站着呢。”
“要不,去我家里坐坐?客厅有房东的大电视,这不比你用平板电脑追剧好多了?”我提了个建议。
魏可欣坏笑着说:“你咋想的,大晚上的,请我一个小女生去你家,孤男寡女的,你想干啥?”
我对天发誓我没想干啥,被她这么一说,甚至还脸红了。
“你说的对,我送你回家吧。”我老实说道。
魏可欣一跺脚,扭头就走,我不知她究竟生着什么气,只能尽职尽责地跟在后面,护送魏可欣回了家。
11月30日,周五。
工作依旧百无聊赖。
中午我接到房东大哥的通知,说今天有人要来看房,到下午的时候,房东又发来消息,说主卧被租出去了,租客是个女生。
与异性合租,听着特别美妙,其中最大的奥妙在于能窥得女生不为外人所知的小秘密,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朝夕相处,眼福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以普遍情况而论,不能把“女生”简单地想象成性情温和、习惯良好的美女,她有可能相貌平平甚至奇丑无比,有可能邋遢没公德,有可能习惯很差。
所以我并没有太多过分的期望。
临到下班,我收到了第三条消息,学校旁边的裁缝铺通知我,衣服已经做好了,让我去拿。
下班之后,魏可欣强烈要求我请她吃饭,以平息她昨晚的“怒火”,我答应了,吃完送她回家,连家门都没有进。
我其实对火山锦棉做的衣服很感兴趣,据路平所说,凡人穿上这衣服,可以寒暑不侵。我把衣服带回来以后,特地脱光了衣服,只穿着衬衫和裤子,脚上趿拉着拖鞋就出了门,坐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碰巧风大,几乎刚到天台,我的脚指头就开始冷的发紧,被火山锦棉包裹的皮肤,虽然能感觉得到一点点风,但是一点儿不冷,就好像现在是盛夏而非冬天一样。
有效!
我如获至宝,有了这宝贝,还要什么羽绒服?
下得楼来,到了我住的那一层,却发现入户门是开的,电梯口放了一个箱子,家里还有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
应该是新租客来了吧?
我走进去,看到了一个小个子女生的背影,我就跟她打招呼:“那个……你好,我是住另一件房的……”
小个子女生回过头来,我愣住了,我之所以搬出来,就是想逃避某个人,但是老天爷就是这么好开玩笑:留在学校里,只是有概率会碰到她;出来租房,却要每天和她见面了。
是的,这个女生我见过,第一次是在柳珊珊的公寓里,第二次是在学校的湖心桥上。
“是你呀,好巧。”柏丽冲我笑笑,她笑起来很阳光,如果说平时她的颜值能打70分的话,她笑起来的时候绝对有80分。
我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柏丽开口问道。
“安康,健康的康。你呢?”我装作不认识她。
“我叫柏丽,美丽的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