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12月份的小事是一年一度的情归纸笔。还是老样子。云旖旎与陈希、齐愿、林澈相互写信。司堂也还是写给了林澈与秦豪。
今年的元旦在周三,意味着高中生们周二下午放学,周三下午就得赶回来上晚自习。周日晚自习班主任曾思齐通知了这件事。
“跨个年就回来了,这也······”蔡昕无力吐糟了。
“跨年怎么过啊?”云旖旎问。
“有对象的跟对象过,没对象躺着过,坐着过,一笑而过哈。”裴礼说,“那都不叫跨年,那叫熬夜。”
“去年怎么过,今年照旧。”司堂整理着手中的东西。
“去年嘛?我去了鹏市湾一号附近的一家大型购物城,挺无聊的。”封璟琛摇了摇头。
“我去年还被塞了一嘴狗粮。阑珊区的霸道总裁们带着小娇妻们挤在了揽星台倒计时前面,零点钟声响起,他们顺势接吻。我的天呐。听说还有一位科技新贵在揽星台用无人机求婚呢。人太多了,我只能在溜溜的走了。”于安乐回忆着。
“两位‘新婚的’怎么不说话?”裴礼问。
“和她一起就好。”陆淮不咸不淡。
“你2024年没跨年?”裴礼问。
“没有,睡了一年。”陆淮摇头。
“没劲。”裴礼说,“兰絮,你呢?”
“2021年、2022年、2023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2021年是以朋友的身份,2022年和2023年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2024年是分手期间,我就直接在家早早的睡了。”兰絮说。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裴礼半天憋出来这么一个词,这波狗粮也是措不及防啊。
“往年都是他做攻略的,我只负责跟着就好了。初中三年的每一次跨年都挺有意思的。我比较随性,没有什么行动力,干跪呆在家里好。2024年就没有什么活动。”兰絮想了一会又说。
“我感觉整个鹏市都没什么意思,这次的跨年朋友圈发个文案就大功告成了!”蔡昕说。
“要不我们八个人一起过?”于安乐想了想。
“人多热闹,我赞同。”兰絮附声。
“本宫支持!”云旖旎看了看司堂,“爱卿可有意见?”
“臣附议。”司堂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哪?”陆淮问。
“去哪是个问题。鹏市没什么好玩的了。”封璟琛也想知道。
“要不……”裴礼停顿了一下,“我们去港城吧。”
“港城?这有点太远了吧,人生地不熟的,会有危险吧。”蔡昕有点担忧。
“菜菜,我是在港城长大的。在港城,我的地盘,我罩着你们。”裴礼说。
“你不是住鹏市言添区吗?为什么在港城长大?”蔡昕疑惑了。
“我是土生土长的港城人。因为家里人想要我独立,便让我来鹏市上高中了。刚开始上学的两周我是回港城的,嫌太麻烦了,便在言添区买了套房子。”裴礼解释道。
“我们小区的那一套?”蔡昕问。
“是啊。”裴礼点头。
“为了上学方便买的?”蔡昕又问。
“对啊,就我一个人住。”裴礼说。
“我的天呐!港圈少爷竟在我身边。那里的房价算是言添区最贵的了,你竟然为了上学方便就买了。一个人住一套复式,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港圈少爷真有实力,跟你们这种有钱付并了。”蔡昕嘟囔着。
“没有没有。小爷很平易近人。”裴礼说。
“挺低调。”干安乐说。
“应该是太不着调了,不像港圈少爷。”蔡昕揶揄着。
“港城应该还不错。”司堂说。
“怎么安排,来得及吗?”云旖旎说。
“今天周日,还有两天。我来搞定。趁有时间,大家可以再商量一下。”裴礼说。
裴礼征求了大家的建议与询问了大家的意见。最终敲定了方案,大家都只知道跨年夜当天不回家,第二天
直接从港城回二中,其他的裴礼没有说。
这是云旖旎第一次夜不归宿,小心翼翼地找妈妈宁娟商量了,妈妈同意了,并劝了劝爸爸,这事成了!
到了周二下午,裴礼领着其余七个人来到了正校门口,也就是正东门。
“还有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大家等一会儿就好。”裴礼看了一眼手机。
三分钟,两辆红旗车驶来。
“这车牌怎么这么……我没见过。”云旖旎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车牌。
“港城不是内地,港城的车牌与内地的车牌是不同的。而且这种车牌不是港城普通的车牌,是全国无限行的车牌。”司堂小声解释。
“贫穷限制了我的眼界。裴礼家在港城挺有实力的吧?”云旖旎问。
“嗯。”司堂点头,“有权有势且有钱。”
“男生上这辆,女生上那辆。”裴礼安排着。
“为什么不让那两对小情侣坐一起,他们那眼神都要拉丝了。”蔡昕小声的问。
“男生与女生的体感温度不一样,两辆车的车内温度不一样。”裴礼解释道。
“还挺贴心。”蔡昕难得夸了一句裴礼。
“那是。地主之谊还是要周到的。”裴礼对大家说,“先上车吧,去我家吃个晚餐。”
大家上车后,车子启动出发了。
“司机叔叔,裴礼的家在哪?”蔡昕坐在副驾驶看着前方。
“少爷家住在紫荆花都8号。”司机回答。
蔡昕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紫荆花都,惊到了。港城寸土寸金都为人熟知,但港城中心的房价居然堪比帝都市中心。
“难怪他能随手在言添区买一套复式。”蔡昕感叹。
“少爷在言添区的那套复式是少爷强硬要求的。老爷原本是想让他回港城的,少爷的爷爷老太爷挺想少爷的。”司机接话了,“少爷硬要住言添区,长辈们都拿他没办法,便让他一个人住在了言添区。除了节假日,少爷都不回港城。”
“你家少爷挺低调的,认识了一年多才知道他是港圈少爷。”蔡昕说。
“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可不像寻常富贵人家的少爷,少爷……算了,不说了。”司机的声音夹然而止。
蔡昕也没有追问,这是裴礼的家事。
“司机叔叔,你家少爷这么风流,有不少桃花债吧。”蔡昕换了个话题
“没有,我家少爷可洁身自好了。乞今为止,别说恋爱了,连个心动对象都没有。少爷在港城念初中时到是收到了不少少女的芳心,最有名的当属与裴家门当户对的卢家的小姐。”司机说到这个来劲了。
蔡昕跟司机叔叔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许多,蔡昕说话很有意思,司机叔叔被逗得哈哈大笑。
车后座的三个人听着也时不时讲上几句,车内氛围极好。
一个小时后,两车驶入港城市中心的紫荆花都别墅区。
其中,裴家的紫荆花都8号很是气派。
进入裴府大门,有十个佣人在门口迎接,大门两侧还放了两尊石狮像。
裴礼领着他们进入裴府内,内里别有洞天。整体是欧式格调。
“这里的装修是我爷爷定下来的,但我爸不喜欢,改了很久就改成这样了。裴家老宅的装修是纯中式的,在港城郊外,我爷爷奶奶在那住。”裴礼说。
“很气派啊。对了,你爸爸妈妈呢?”蔡昕问。
“我爸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我妈在澳洲那边生活。”裴礼谈到爸爸妈妈时,明显兴致淡了不少。
蔡昕马上就闭嘴了,大家也都不说话,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
“别那么拘紧嘛,不是什么大事。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我爸妈是政治联姻,我便是这段注定失败的婚姻的产物。”裴礼笑着说出这些,笑得很肆意,却莫名让人心疼。
“裴少爷,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蔡昕急忙转移话题。
“一会儿就好。吃吃吃,除了吃,你还想些什么?”裴礼笑道。
“玩呗。”蔡昕不乐意了,“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蔡昕内心OS:看你这么可怜,今天就不跟你抬扛了。
“行。等会带你去玩。”裴礼点头。
晚饭过后。
“好饱啊。”蔡昕摸了摸自己塞的圆滚滚的肚子。
“好吃吗?”裴礼慢条斯礼的用纸巾擦嘴。
“好吃。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港城菜了,鹏市的港城菜也还行,但总差一点。”蔡昕看着眼前的残渣,心满意足了。
“那牛筋不错。”于安乐很喜欢那道脆炒牛筋。
“鹏市就是美食荒漠,没有特别出名的特色菜。”兰絮说,“港城菜还真不错。”
“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陆淮倒不怎么在意口腹之欲。
“最喜欢芒果捞了!”云旖旎很喜欢那道饭后甜品。
因为司堂芒果过敏,她把他的那份也吃了。
“我也是。主菜也好好吃,猪肚汤、叉烧肉、濑尿虾······好好吃啊!”蔡昕还沉浸在刚才的美食中。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啊?”封璟琛问。
“带你们出去浪!”裴礼站起身,“跟我来吧。”
经过著名的维多利亚港,夜晚降临后星光会撒在海面上,熠熠生辉。
“等会儿这儿有倒计时,拍照挺出片的,你们肯定会满意的。还有几个小时呢,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一趟。”裴礼又领着一众人走了。
来到了一条商业街。街中有一个大型商城和一个大型的电竞城。
“可以买买买,也可以玩玩玩。”裴礼看着蔡昕。
“我的天呐!港城的金价比内地便宜耶!”蔡昕看着一家金店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今日金价。
“想买?”裴礼挑眉,“小小年纪,喜欢这么土的东西。”
“金豆子治好了我的密集恐惧症。”蔡昕说。
“想买就进去看看。”裴礼抬脚就进去了。
蔡昕也进去了。
其余六个人则各自两两组合的狂了起来。
中国珠宝内
“你们好,看些什么呢?”柜姐边询问边倒水。
“姐姐,你好。我想看一下金手镯。”蔡昕说。
“那看看这一边,是什么人戴呢?预算多少?我这边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呢。”柜姐笑着问,“我们家都是按克重算的。”
“送给我妈妈的。”蔡昕说,“预算不限,你看着推荐吧。另外,款式别太老旧,我妈妈才三十多岁。”柜姐去找货了。
“送你妈妈?你还挺有孝心啊。”裴礼说,“你藏了不少私房钱吧?”
“不是我送啊,是我爸送给我妈妈的。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十年头了。”蔡昕说。
“二十年了?你妈不是才三十多岁吗?”裴礼眼睛直了,“你都17岁了,阿姨这么年轻吗?”
“是第二十个年头,19年了。2006年1月1日,我爸妈开始恋爱。2007年1月1日,我妈刚满20岁不久就跟我爸领证结婚了。然后2007年12月6日,我就出生了。当时我妈大三,我爸在读研二。”蔡昕解释道,“我妈才38岁,我爸也才40岁。”
“进展这么快?!”裴礼说,“我爸妈结婚三年后我才出生的。”
“我爸在大四的时候对大一新生的我妈一见钟情,展开了闻名于校内的追求,可以说是死缠烂打了。”蔡昕说。
“然后呢?你妈妈就同意了?”裴礼问。
“我妈原本是不想谈恋爱的,想以学业为主。但烈女怕缠郎啊,加上我妈是个颜控,我爸长得挺帅的,长在了我妈的审美点上,所以后来两个人就成了。我爸怕我妈跑了,合法就去领证了。领证后没多久就有了我。我妈当时既惊喜又害怕,三头两头向医院跑,怕我出问题了。旷课做产检,老师也没有挂我妈的科。有一段时间,我妈要封闭式考研了,我爸一个人带着我。我倒没什么反应,才不到两岁。倒是我爸妈在分别的时候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蔡昕分享着爸爸妈妈的故事,“我妈考研上岸时,我爸刚好读完了硕士。原本想着博士要考更好的学校,但为了和我妈在一个学校,两个人一起照顾我,便放弃了。直接在学校里本硕博连读了。”
“你爸妈感情真好啊。”裴礼感叹,“哪个学校的?”
“就港城大学鹏市校区啊。”蔡昕说。
“算起来,你爸妈和我爸妈还是校友呢。”裴礼说。
“你爸妈也是港城大学的?”蔡昕惊讶了。
“是啊。不过我爸妈是港城大学港城校区的,他们两个还是同一专业的。”裴礼说。
“这么巧?”蔡昕说。
“这都是家里安排的,意料之中。算起来,他们两个还是青梅竹马。”裴礼接着说。
“青梅竹马,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这不就是小说中甜甜的爱情吗?!”蔡昕正是看小说的年纪。
说完蔡昕就恨不得打自己,嘴这么快干什么!服了,才不到两小时就忘了!
“他们确实爱过对方。”裴礼说。
蔡昕听后眼睛在发光,但意识到“爱过”这个表达后又收回了星星眼。
裴礼笑出了声:“没什么大事,不用紧张。你还想听吗?”
“你不想说就别说,没有人可以逼你,你也不用迁就任何人。”蔡昕没有正面回答。
“憋在心里挺久了,就当是闲聊了,我继续说了。”裴礼看着蔡昕心情好了不少。
“你说吧,我在听。”蔡昕说。
“我爸妈确实爱过对方,但他们没有相爱过。”裴礼照着回忆诉说起,“我外公季家与我爷爷裴家在港城都是从政的,我爸与我妈从小就认识。我妈在情窦初开时喜欢上了我爸,我爸权当是个小插曲。我妈一直追逐着我爸的脚步,跟我爸考一个大学选同一个专业。直到后来,两家的联姻,我妈和我爸的纠葛才真正开始。我妈满心欢喜的嫁给我爸,可我爸却对我妈没有丝毫在意。于我爸而言,联姻娶谁都一样,两个人都没有举行婚礼,只是领了个结婚证。”
“这……政治联姻的结果……”蔡昕欲言又止,“那后来呢?”
“大学毕业后,两个人结了婚。我爸走上了政治道路,我妈则留在家里替我爸打理好家里的一切。我爸年轻气盛,哪里会乖乖接受家里的安排?就算是为了裴家,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他跟我妈说,互不干涉,各玩各的。我妈也不在意,她认为总有一天我爸会喜欢上她的。可后来,当我爸爱上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意了。”裴礼说。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蔡昕问。
“两个人结婚后,我爸一直很忙,基本不着家。我奶奶想抱孙子,便来看望我妈,发现结婚快两年了,我妈都在独守空房。回去后便和我爷爷商量,两个长辈给我爸压施加压力,我爸只能天天回家‘例行公事’。对他来说,这不是男欢女爱,而是家族给予的义务。我妈曾在一次酒后大发劳骚,说我爸每次事后都会说对不起。”裴礼讲着这个故事,仿佛故事的主人公与自己毫无关系。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蔡昕很不理解。
裴礼说:“这个问题,我曾问过我爸。我爸说他当时不爱我妈,原本想着就这么疆持下去,两边长辈受不了便会让两个人离婚了。可事与愿违,他抗不住两边的压力。他不爱她却要碰她,这是一件极其没有责任心的事。”他说这段婚姻的受害者因此由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因为我妈后面怀孕了,我出生了。”
“你爸爸其实也是身不由己。”蔡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我妈怀孕后,裴家上下都很高兴,我爸也松了一口气,他的‘任务’完成了。季家也送来许多礼物,我妈是最期待我的到来的。我爸又
变得很忙,我妈也体谅我爸,想着至少两个人有了一个孩子,日久见人心。可就在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时,我爸被拍到了桃色照片,我妈被气得早产了,我就出生了。我爸事后解释说是借位,不是真的。我妈也表示理解,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后面,有一次在我两岁时,我突然发了高烧,我妈急死了。把送到医院打电话给我爸,我爸没接。第二天,我爸又有了桃色新闻,我妈忍无可忍了,第一次跟我爸大吵了一架。即使后面证明了。之前所有的桃色新闻与照片全是我爸政敌的陷害,我妈也还是心有芥蒂,认为我爸过于投入事业而忽略了家庭。之前她倒没什么,但现在有了我。我妈不指望我爸尽到丈夫的义务,但希望他能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多抽点陪我,可他没有。”裴礼说。
“然后,你妈就对你爸失望透顶了?”蔡昕问。
“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有些介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三年后,我五岁的时候。三年期间,我妈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贤内助’,除了我爸。打理好家庭,又为我爸四处打点。外人都说我爸有福气,有娇妻有爱子,又年轻有为。当时裴季两家摆了桌庆功宴,贺我爸高升。那天,我爸喝了很多,醉了后一直在说我终于做到了,终于自由了!当时在场的一位季家人问他是什么意思,他意识不清全说了。原来他这几年的努力就是为了站稳脚跟,掌握自己的命运,摆脱这政治联姻的枷锁。当天在场的人脸色都大变,也就是在这时,我妈才知道她从未在我爸心上留下半分痕迹,我爸从未放弃过离婚。依稀记得我妈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妈想清楚了,她要离婚了。季家那边劝她,她又没做错,错的是他,为什么要净身出户呢?我妈说我爸也没有错,他只是不爱我妈,仅此而已。我妈拟好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只要带我走。我爸看了眼协议,说他会考虑。半个月后,我爸也没有给答复。我妈等不了了,去找了我爸,两个人又大吵了一架。我爸说离婚可以,但我要留在裴家,我妈当然不肯,天天跟我爸吵。我爷爷就把我接到了他那里,说事件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我妈最终妥协了。”裴礼说着说着又停顿了。
“你妈妈放弃离婚了?”蔡昕问。
裴礼摇了摇:“我妈愿意放弃我的抚养权,只要能与我爸离婚。”
“你……”蔡昕很心疼裴礼,莫名很心酸。
“我并不怪我妈。我妈在没嫁给我爸之前,是季家肆意妄为的大小姐。在港城圈子里,无数公子哥都想跟我妈聊上几句。可我妈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我爸能入她的眼。我妈不能陷入这段婚姻中,我无法想象那么肆意的大小姐会活成一个怨妇。当然,我也不怪我爸。除了爱与陪伴,其他的物质条件都未亏待过我。他们两个也是受害者,谁对谁错早就说不清了。”裴礼一副看淡了的模样,“后来,我爸也没同意,他说关乎两家的面子,各种利益纠葛,不好断。他们又开始吵架了,我妈便回了季家,两个人开始分居了。我妈偶尔会来我爷爷那看我,却再也没有回过紫荆花都8号了。我从五岁那年到爷爷那后就长住在那,一住就是十年。我十五岁时,也就是两年前,我回了紫荆花都8号。我爸说要让我独立,送我去内地鹏市上高中。我妈知道后来找我爸,这是他们分居十年后我妈第一次来紫荆花都8号。我妈问我爸到底想干什么,我爸说想要我独立。我妈说我住在紫荆花都8号跟独居有什么区别,看不着爸,见不着妈。我爸说我妈太过小心我了,要学会放手。我妈当场就怒了,说你有什么资格教我怎么教育孩子。我爸不淡不咸的说这是我身为裴家继承人应该经历的。我妈走了,第二天就去了澳洲。我爸知道后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你爸是要追妻火葬场吗?”蔡昕问。
“算是吧。我爸知道后晚上喝了很多,那是我第一次见我爸哭。他说他只是想借此跟我妈好好聊一聊,没想到我妈会这么绝决。他哭得很隐忍,他说他刚开始确实想离婚,但我出生后他很高兴他有了自己的血脉,他也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爱上了我妈。十年前,他不想离婚,便以各种理由来逃避。我妈回季家时他想挽留,但又怕结果比这更糟。在我来鹏市上高中时,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来这我。我爸请了假,我妈则从澳洲飞了回来。之后,我妈便没再回华国了。节假日会给我打电话,会给我发红包,也仅此而已了。”裴礼接着说,“我爸那天除想送我,其实是更想见我妈。他在赌,赌我在我妈心中的地位。”
“我的天呐!”蔡昕更心痛裴礼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裴礼一幅云淡风轻。
“不好意思,久等了。”柜姐找货回来了,“小妹妹,你看一下。这些手链吧。你看起来还是学生,预算应该不高。这些都是万元以内的。”
“姐姐,你误会了。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周年礼物,要金手镯。”蔡昕看着那金手链眼睛都亮了,“我想看看那条。”
蔡昕指了一条五花手链,柜姐拿起给她介绍。
“这条五花手链是昨天刚到的,重5.2克。它的设计比较百搭。”柜姐说。
“这条多少钱?”蔡昕问。
“今日金价600元/克,工费400元/克,这条是5200元哦。”柜姐拿着旁边的计算机算着。
“这条包起来。我要看看30克左右的,要实心的圆条。”蔡昕说了自己的要求。
“那看看这一款,29克,工费50元/克。实心,就很细,适合二三十岁的人带。”柜姐说。
“太细了点。那要35克的吧。”蔡昕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镯,“我这个25克的都比那29克的粗。”
“金属密度不同啊。”裴礼说。
“这个是35克的。”柜姐拿了一个古法素圈。
“姐姐,我想要光面的。”蔡昕摇了摇头,“或者上面带着细雕的。”
选了一会儿,选到了心仪的手镯,价格也合适。
“这款蝶恋花重36克,工费100/克。这是25200元,加上五花手链的5200元,一共30400元。怎么支付呢,妹妹。”柜姐开单了。
“扫我吧。”蔡昕亮出付款码。
买完单后出来了。
裴礼看了眼“5408(8)”的聊天群。
“他们还要再逛一会,我们去那坐坐吧。”裴礼指了指一家茶餐厅。
“行。”蔡昕看着手中的战利品。
来到卡座坐下,点好了饮品。
“怎么买了条手链啊?”裴礼不经意地问。
“借花献佛咯,拿我爸的钱买给我妈妈。”
蔡昕说,“很好看,不是吗?”
“嗯,还不错。我以为你是买给自己的。”裴礼说。
“我是喜欢五花,但不喜欢黄金款式的。”蔡昕说。
“那你喜欢哪款式的?”裴礼问。
“我喜欢梵克雅宝的红五花。可惜了,太贵了,买不起。”蔡昕摇了摇头,“不过,等我经济独立,我绝对要买的。”
“你会如愿的。”裴礼笑着。
“嗯,谢谢。为了这一目标,我首先就是要考上港城大学。”蔡昕说。
“你要考港城大学?”裴礼问。
“是啊。去看一下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我在那生活了近四年呢!也见识一下爸妈相遇相知相爱的地方。”蔡昕憧憬着未来。
“鹏市校区啊?有没有想过来港城校区?”裴礼问完自己都愣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想离开鹏市。我当初是可以去一中的,但一中在落湖区,我爸妈说我考到哪我们全家就搬到哪。所以我最终选了二中,为了留在言添区。”蔡昕说。
“原来如此。”裴礼点头。
与此同时,其余六个人正往这边走。
陆淮和兰絮是去了一家拍立得相馆,拍了几十
录。陆淮说要把两个人“冷战”的一年多的照片全部拍回来,兰絮只能应声答应。拍完后去了茶餐厅。
村璟琛和于安乐在电竞城内打游戏,游戏打够了后往茶餐厅这边走。
司堂和云旖旎这一边刚逛完了大型商城。
“司堂,我想去上个厕所,你自己先逛吧。”云旖旎突然内急了。
“我……行吧,你去吧。手机联系。”司堂终究没有说出我陪你去”这几个字。
二十分钟后,云旖旎回来了。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环,是桃花花环哦。
“这……”司堂欲言又止。
“这个季节是没有桃花,但这是干花。”云旖旎展示着花环,“好看吗?跨年礼物。”
“你要送给谁啊?”司堂语气酸溜溜的。
“这桃花花环嘛……”云旖旎顿了顿,看向司堂,眼中闪现一丝狭黠。
“嗯?”司堂疑惑了,弯下腰听她说。
“当然是送给桃花哥哥啦!”云旖旎笑着说。
“你说什么?”司堂起先没反应过来。
“你啊。”云旖旎点了点他的额头。
“我?”司堂又惊又喜,“为什么?”
“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跨年啊,值得纪念一下。”云旖旎双手拿着花环,“我给你戴上。”
司堂乖乖配合。“怎么样?”司堂戴好后问。
“很帅啊!”云旖旎说。
“是嘛,那就好。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司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盒子。
“这怎么······”云旖旎将“像戒指盒”这几个字憋了回去。
“打开看看。”司堂说。
云旖旎打开来了,真的是一枚海棠花戒。
“这······”云旖旎看着盒中的银戒,欲言又止。
“拿错了,是这个。”司堂拿出了另一个盒子,收回了云旖旎手中的戒指礼盒。
这次司堂拿出来的是一个长条状的黑色礼盒,也是丝绒质感的。
云旖旎打开来了,是一根海棠花簪。海棠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是玉质簪子,应该是岫玉。
“好漂亮啊!”云旖旎真的好喜欢。
“喜欢就好。”司堂应声,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
“这海棠花绝美啊,替我簪上呗。”云旖旎打量着海棠玉簪。
“行。”司堂接过玉簪,将云旖旎的头发散了下来,
慢慢捋顺后盘好,将玉簪插入发梢。
“手艺不错啊。动作这么娴熟,没少实操吧?”云旖旎打趣道。
“无师自通。你是第一个。”司堂很正经。
“荣幸荣幸!不错不错,我很满意。”云旖旎盘起来了发包圆润饱满,不紧不松,简直完美!
就在这时,裴礼打了电话过来。
司堂:“喂。”
裴礼:你们两个好了没有?
云旖旎:“谁啊?”
司堂:“裴礼。你逛好了吗?”
云旖旎:“差不多了。”
司堂:“地址发我,我们过去。”
裴礼:行,挂了。回见!
司堂收到定位地址后,带着云旖旎过去了。
路上
“你那枚花戒是送给谁的?”云旖旎突然问起。
“送给我喜欢的人的。”司堂如实回答。
“什么?!”云旖旎大惊。
“不小心拿错了,吓到你了吧。”司堂笑着说。
“还好。就是有点惊讶罢了。”云旖旎面色如常。
司堂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礼物怎么可能拿错呢?且不说他只会送她一个人礼物,就算会送别人礼物,两个礼盒的大小天差地别,这要怎么拿错?
这根本就不是拿错了的礼物,而是未送出去的试探。
到了茶餐厅汇合后,八个人前往维多利亚港湾。
今夜的维多利亚港注定热闹,星光撒下时美出了新高度。
11:59分了。天空上放着倒计时烟花,绚丽多彩。
“拍照!”云旖旎大叫。
四个女孩子排排站,身后就是海湾与烟花倒计时,构图巨美!
司堂拿出了相机——就是他生日的时候云旖旎送给他的佳能相机,给他们四个拍得美美哒。后来,他们四个也拍了。变化着又请了路人帮他们拍了大合照,拍了五张。倒计时:3、2、1、0,2025。在第三张,她们在看镜头,他们在看她们。
半夜,他们八个人都在裴府住下,第二天下午,一起返校了。蔡昕的爸爸来校门口找蔡昕要礼物。
2025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