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别说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是连一点摆设都没有。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双眼迷茫地望着他们,远远地就能从她身上嗅到一股几个月没洗澡散发出的臭味。
她脸上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她长什么样子。
“哥哥、姐姐,嘿嘿嘿……”一看到他俩,女孩傻笑道。
“新月姐?”林清秋一看到王新月,整个人都傻了。
大丘村和王孟村离得近,两个村也经常通婚,互相走动,关系着实不错。
虽然于锋家是外来的,但一家人都很热情善良,帮了不少乡亲。
林清秋以前和王新月还在一个初中念书,知道王新月的事情后就跟刘桂芬说了几句。
当时于家虽然很困难,可刘桂芬还是挤出了五百块生活费给王立春家送去当做慰问,林清秋更是每隔一两个月就来王家探望王新月。
因为蒋长顺,林清秋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王家了,没想到王新月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姐,你咋成这样了?”林清秋走过去握住王新月的手,眼里含着泪问道。
“嘿嘿嘿,姐姐,姐姐你好,我想你了姐姐!”王新月还是冲着她傻笑。
于锋望着王新月,不由攥紧了拳头,牙齿也咬的咯咯响:“蒋长顺……”
“小锋、小秋,你们咋来了?”这时,正房门开了,一个头发全白的老汉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讶然道。
老爷子干瘦干瘦的,皮肤皱巴地像是老树皮,精神也不是太好。
他正是王立春,王新月的爷爷。
以前老爷子可精神了,六十多岁的人白头发都没几根,干起农活比村里的壮小伙还快,可这才几年光景,老爷子就苍老到了这个程度。
“傻孩子,你们来这干嘛啊,蒋长顺那个畜生要是知道的,肯定放不过你们啊!”王立春醒过味来,连忙走过去把他们往外推,“快走,快走,别让狗曰的看见啊!”
王立春也知道于锋家被蒋长顺一把大火烧了那件事,他焦急万分,打听了几天才知道于家一家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两个孩子来看望他们,老爷子心里高兴,可就怕蒋长顺闻讯赶来欺负他们。
“王爷爷,没事了,蒋长顺快完蛋了!”于锋收敛了一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冲着林清秋道,“秋,去把门关上。”
“好!”林清秋连忙转过身关上了大门。
王立春听到于锋的话,一脸难以置信,但农村人朴实,一想到于锋是高中生有文化,又听人说于锋现在住在市里,他就将信将疑了。
“来,小锋、小秋,进屋说!”
于锋进了正房,几乎不忍看下去了,房间里比院子里好不到哪去,家具破旧不堪,家用电器几乎没有一件,墙皮也开裂了。
王立春把一个旧大搪瓷缸子端到了于锋面前:“喝点水,小锋。”
“新月姐的爸妈吗,他们去哪了?”于锋接过茶缸子问道。
“都去城里打工了,新月得吃药,要不然病情控制不住,没办法,家里的田让蒋长顺给抢走了。”王立春攥着拳头,他很愤怒,但他的怒火无从发泄,因为根本触碰不了蒋长顺。
“王爷爷,日子会好起来的!”于锋安慰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蒋长顺生意黄了,媳妇跟他离了,王家也抛弃他了,他马上就要完了。”
“小锋,这是真的吗?”王立春一时间激动了,不由站起身来。
“爷爷,小锋说得都是真的!”林清秋道,“是小锋……”
没等林清秋说完,于锋便说道:“是老天爷要收他。”
于锋没有讲具体的过程,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老人家未必听得懂,更何况,他今天要去的不止一户人家。
林清秋趁于锋和王立春说话的功夫烧了一锅水,去耳房给王新月梳洗起来。
此时,于锋从书包里取出了五万块钱放在了桌上,上面还附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爷爷,这些钱是我们一家的心意,拿这钱给新月姐看病吧,这名片上有我的电话,等叔叔婶子回来,让他们务必给我打个电话!”
王立春顿时惊了,连忙把钱推了回去:“小锋你这是干啥!这钱咱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