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钰轩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老狐狸做派。刘一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看着龙钰轩就要推门走出去了,他赶忙站起身,大声喊道:“哎~龙长老,且慢!”
已经走到门口的龙钰轩,嘴角悄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而后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故作疑惑道:“哦?刘长老,还有何事?”
刘一首满脸堆笑,热情地说道:“我最近得了些稀罕珍宝,龙长老,不如移步内室,咱们详谈一番?”
龙钰轩心领神会,微微一笑,也不多问,便跟在刘一首身后,走进了一旁的偏门。
两人在内室坐定,刘一首点起一盏烛灯,开口问道:“昨天赌约之事,我已然知晓。龙长老,不知那张迁身上的禁制,你究竟有没有法子解开?”
龙钰轩抬眼看向他,嘴角一勾,笑道:“肯定有难度!不过,也并非毫无办法。其实,我眼下最犯愁的,还不是这事。”
刘一首满脸疑惑,完全摸不透龙钰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龙钰轩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岔开话题:“这两天我留意到,你们这儿的弟子少得可怜。人都去哪儿了?这么大的长老室,怎么就你一人在?”
刘一首点了点头,叹道:“这边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但凡有点本事,能闯出这片天地的,都不会选择留在这里。我也曾向宗主进言,以他那般高深的修为,把宗门整个迁走,想来也不是难事。只是・・・・・宗主他太过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我和另外两位长老,也是实在没辙。”
龙钰轩笑了笑,话锋一转:“实在没辙?我看未必・・・・・・你们是不是也觊觎那天蛊雪蚕?”
刘一首神色一怔,随即干笑一声:“龙长老说笑了,什么天蛊雪蚕,我听都没听说过・・・・・。”
龙钰轩瞧着他的神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接着呵呵一笑:“这种事,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实不相瞒,我宗门的张阁老,乃是一位九级仙尊强者。只是他老人家心怀慈悲,不愿轻易出手,徒增杀孽。所以,这事便由我来操办。倘若刘长老肯出手相助,事成之后,除了那天蛊雪蚕,其他东西我们一概不要・・・。”
“九・・・・・・九级仙尊!!”刘一首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又缓缓坐下,脸上的神情极为纠结。
龙钰轩很是自然地靠在椅子上,语气淡然:“包括那言阁云,他甘愿屈身留在此地,不也是为了天蛊雪蚕?要我猜,这天福城之中,恐怕修为在天灵境之上的,也就你们三位长老和陈宗主了。为了一点身外之物,丢了性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刘长老是拎得清的。就算要合作,也得找强者,这点浅显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刘一首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微微叹了口气:“啥都不说了,龙长老,你想让我怎么做?”
龙钰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需要你动手。到时候,你把另外两位长老和无关的人都支开,别在这儿添乱就行。我只要那天蛊雪蚕,其他的东西,你们自行分配便是。”
刘一首神色依旧有些犹豫:“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陈宗主?”
龙钰轩冷冷地看向他,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刘一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是我故意在背后说坏话,陈克心这人实在太阴毒了。就算是同宗的弟子,对他也多有怨言。要是留他活着,日后他必定会在无辜之人身上肆意发泄怨气,到时候又得死很多人。我想,这种情况,不是张仙尊愿意看到的吧。”
听到这话,龙钰轩不禁对陈克心生出一丝怜悯。这老人虽说修为高深,可做人实在太失败了。刘一首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同宗情谊,反倒是一副巴不得他早点死的模样。
眼看事情进展顺利,龙钰轩也不再多言,两人便一起商量起动手的时机。
再说张忠离这边,他一脸阴沉地回到自己房间。这天早上,宗贤打算出门寻觅一些当地特产,罗娇和小白陪着他一同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张忠离一人。
就在他准备闭目冥想时,只见言阁云推门走了进来。
“言长老!”张忠离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你为何背后又搞小动作!”
言阁云连忙赔笑:“张峰主息怒,我也是有些苦衷。毕竟和陈克心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也曾帮过我,总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吧。”
张忠离冷哼一声:“别叫我张峰主,我说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道玄宗的人了!你来有什么事?”
言阁云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本来不想说太多,不过这事和张迁有关。龙川仙尊,能否移步到我房中一叙?有些事,在这儿不方便说。”说着,他还故意四处打量了几眼。
听到事关张迁,张忠离抬眼看向他,见言阁云这副模样,心里不禁琢磨:这周围没人偷听啊,难道这房间里有传声装置?想到这儿,他虽脸色不悦,还是起身,跟着言阁云出了门。
而张迁这边,他满心不忿地起身坐到床上,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听到墙角传来“啪嗒”一声响。循声望去,只见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空洞,竟是一处暗门!
张迁满脸惊疑,正想上前查看,就见陈克心从里面钻了出来~。
之前在地下见到那些血腥场景,张迁对陈克心的印象极差。此刻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地下暗门进来,不由得心生恐慌。张迁强装镇定,心虚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爹就在外面,要是被他发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克心嘿嘿阴笑一声,伸手碰了碰周围的屏障:“不愧是仙尊,出手就是不一样!这灵力屏障如此厚实,真不敢相信,竟是随手布下的。”
张迁定了定神,说道:“你知道就好!要是没什么事,赶紧走!”
“你怕啥呢!”陈克心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在桌边坐下,“我可是救过你,怎么,现在见了老夫,连句谢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