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赵廷美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打马离开,原以为来一趟要大出血,没想到,还赚了一大笔,嘿嘿!请叫我“小财神”!
第一日还装着,忍着,到了晚上,看到一车车白花花的金银,卧槽!我快忍不住了,第二日,我去你玛德,都是我的。
不给?你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身后的河阳城浓烟滚滚,发出无声的抗议!你这个扫把星,走到哪,祸害到哪,呸!
日月无光,天地同悲,继洛阳城之后,河阳城步入后尘,成为赵廷美搜刮的第二座城池。
此事上瘾,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没有终结。
钱粮充足,自然人员壮大,赵老二走的时候,带走一万多人,赵老四走的时候,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
河阳城十室九空,当然了,落后的这些人,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或者说是炮灰。
除了青壮,连河阳城监牢里的犯人,也被他收编了,这些亡命之徒可都是见过血,沾过命的主,妥妥的潜力股!
原留在城外的一百多辆辎重粮车,也早就被赵老二先一步带走了,答应的事要做到,些许小利不能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自赵老四走后的第二日,曹彬就站在河阳城的城头上仰天长叹,望着残破不堪的场景,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蝗虫过境有没有?
“来人呐,派出轻骑,即刻出发,务必拦住齐王的车队,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马嘶长鸣,轻骑奔腾而出,但迎接他们的是密密麻麻的炮灰,或者说是“军功”,经此一事,河阳城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在往后的地图上,它并入了隔壁的怀州城。
等赵廷美到达自己的地盘河中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日之后。
赵老二的到来,让河中城瞬间成为一座兵城,黄河岸边旌旗招展,严阵以待。
此时,赵老二战将如云,还手握两位韩王大将,小胜两场后,潘美老实了许多。
“哥哥……!”
“四……捞了……赞助……战况如何?”
“幸不辱命,嘿嘿!”赵老四一招手,三辆车子上的篷布拿下,木箱子的盖子掀开,银光一闪,赵老二瞅了一眼,笑得直点头。
“四啊,你办事,哥放心。”
上一次是你办事,哥闹心。
“哥,这些都是孝敬你的。”
“哈哈,好兄弟!”
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打了胜仗,得到钱财,喜事一波又一波,哥俩的感情热辣滚烫,现在好得恨不得,日夜绑在一起。
摆酒设宴,搞起来!
酒宴正酣,热闹非凡,美女摆手弄姿婀娜献舞,小将耍刀舞枪嗷嗷助兴,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画面。
“二哥,来,满饮此杯!”
“干!”
炙热的烤炉上,油脂在滋滋作响,肉香飘荡,垂涎欲滴。
“二哥,来块鹿肉!”
赵老二接过后,低着头大快朵颐起来,心里却想着事,怎么跟四弟说呢?现在说会不会大煞风景?
拉着老四一起走,目标太大,若是敌人追来,少个殿后的,殿后?老四的殿后技能是杠杠的,算了,谁叫你是我弟弟呢,坑一次和坑好几次都是坑,不告而别是极好的。
望着群魔乱舞的场面,赵老二前思后想,暗暗说了一句话:还差把火!
“二哥,你我兄弟联手,小小潘美,跳梁小丑也,前几天还敢来夜袭,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嗯!”机会来了,赵老二暗喜,立马拱火道。
“四啊,你咽的下这口气?搁我,我是咽不下。”
“我咽他大爷!”赵廷美已经有点喝多了,变得骂骂咧咧的。
“你真是好脾气,若是我,早干他了,君子报仇不过夜,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他。”赵老二佯装醉酒,嘀咕道。
“二哥,言之有理,现在我们兵强马壮,今夜就给他来个偷袭,可好?”
“偷袭?妙啊!那必打得敌人猝不及防,四弟你成长了!哥很欣慰,来,满饮此杯后开干!”
“饮胜!”
“滋溜!”
“韩王在哪?”赵廷美站起来大喊一声。
正在相互拼酒较劲的两位韩王,刘忠义和刘延让转过头来,摇摇晃晃的起身。
“你俩点齐人马,跟我出征,干潘美。”
“啊?”两人懵逼了!
“王爷,现在吗?”刘忠义问道。
“就是现在,此去偷袭,必大胜!你们都想不到,敌人更想不到,嘿嘿!顺便也帮本王出口恶气。”
“嗷……嗷!兄弟们抄家伙!”
“祝四弟旗开得胜!杀他个片甲不留。”
“哥你不去吗?”
“咦,哥给你断后……是压阵!有我在,你放心冲杀,家里也无需担心,若事不可为发信号,我马上去支援你。”
“哥,有你在,真好!”
“快去吧,哥等你回来喝得胜酒。”
大家推推囔囔,吆五喝六,酒壮怂人胆,个个要一打十!
出门后,小风一吹,赵廷美打了个寒颤,酒醒七八分,有点后悔了,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又在二哥面前夸下海口,现在再想后退,又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心一横,卧槽啊!多大点事啊!今晚就干他了!咋滴!
黄河南岸的军营里,潘美刚刚合衣躺下,他在外带兵,有个好习惯,就是无论睡觉还是吃饭,从不卸甲。
下午接到密报,曹彬的军队正在日夜兼程赶来,大约三日后将对晋王和齐王两位王爷,完成战略包围,棒棒哒。
严格来说不算包围,算半包围,但也够了,对阵我和曹彬两员宋朝赫赫有名的战将,他们俩足以自傲了。
快点收拾好残局,南方战线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不知官家有没有看到我的密报,清源郡在迅速崛起,若再不进行遏制,此势力必成我朝统一南方的劲敌。
还有就是眼下的事情,两位王爷贵为皇亲国戚,位极人臣,为啥突然叛变呢?难道是官家的意思?还是这里面另有隐情?
正是攻打南汉的关键时刻,这俩王爷不早也不晚,刚好来造反,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抓住王爷后,又是麻烦事,是下狠手呢?还是轻飘飘的?是干掉老二留老四?是干掉老四留老二?还是都干掉?还是都留着?官家也没个明确的态度。
就算有了明确的态度,也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