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城被抓进大理寺监牢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谢府。她的母亲直奔大理寺,被扶桑派人拦下,一同押回大理寺。
灯会那日,扶桑发现有些还未烧毁的衣裙款式和汉人,胡人的衣裙大有不同。那些衣裙上都佩了一条腰带,腰带上都挂了许多银片和穗子。
这可是伽蓝衣裙的特点。
那日回到普生堂后,扶桑直接派人去调查了绣衣阁。经过一番调查,发现了更多秘密。
绣衣阁就是一个专门做人肉买卖的地方,背后连接的势力错综复杂。售卖布料衣物只是一个伪装。
就算消失一个小小的绣衣阁,还有无数个像绣衣阁的地方存在。
绣衣阁来到长安城立足的三年来,拐卖了无数女子。无论种族,这之中也包括了昆仑人,新罗人。
他们贩卖这些女子,将她们送上权贵的床上,让她们遭受非人的折磨。一旦反抗或逃离,轻则是被印上贱子的字样,重则直接杀死。
谢倾城被绑在架上,动弹不得。
“谢倾城,你这身敌国服饰和首饰哪来的?”李承胤厉声问道。
此刻的谢倾城才反应过来,她咬唇,颤抖着身体,楚楚可怜的看着李承胤,带着哭腔开口:“我..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范君皓还以为谢倾城要说些什么,结果这一句冒出来,气得他直接从凳子蹦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不给你上刑,你还真打算继续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说可以,那就上刑吧。”扶桑可没惯着她,靠在榻子上,抬起手示意一旁的范君皓动手。
范君皓等的就是这句话,没给谢倾城反应的时间,直接抓起一把干草堵住谢倾城的嘴,拽着谢倾城按在长板凳上。
早在一旁做好准备的酷史直接拿起棍棒打下去。
谢倾城的母亲白兰心被关在一旁的牢房里,目睹自己女儿被打。
“我的孩子!”
“你们大理寺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动私刑!”白兰心趴在牢房里大喊大叫,声音尖锐刺耳。
酷史挥了五棒子下去,谢倾城就撑不住了,挣扎着要开口说话。
“是我!是我拿了这身衣服,然后放火烧了绣衣阁!但是我到的时候,店里根本没人!”谢倾城认怂了,头发凌乱,疼得龇牙咧嘴。
“你说,你放火的时候,绣衣阁里没人?”李承胤抓住了重点。
谢倾城连忙点头,瞪大双眼,继续说道:“对对对,我到绣衣阁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李承胤结合杜山奈的尸检结果,确认了在谢倾城放火前那五名受害者就已经死在地窖里了。
“你没看见绣衣阁管事?”李承胤继续问道。
谢倾城摇了摇头。
“白兰心,你要是再不闭嘴,本郡主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这个白兰心实在是吵,就一泼妇。
靠在牢门上的萨摩兰伽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朝着白兰心挥了挥手中出鞘的匕首。
“你为什么要烧绣衣阁?就为了抢这件衣服?”范君皓不太明白她为啥要放火烧绣衣阁。
谢倾城被打老实了,什么都说。
原来是因为绣衣阁三番两次抢罗布坊的生意,还一直挑衅罗布坊。谢倾城气不过,就想给绣衣阁一点教训。在灯会那日偷偷溜进绣衣阁,准备放火烧了绣衣阁的衣裙和布料。
她当时想的是,每年灯会都会有打翻的蜡烛和花灯,造成小火。她就是往绣衣阁丢了一个火折子,没想到会造成那么大的火,更没想到会烧死人。
至于身上这身衣裙是她乱翻的时候发现的。因为款式特别,在长安城找不出第二件这样子的衣裙,她便把它顺走了。
做完这些事后,她就立刻回府了,直至第二日她才知道绣衣阁里死人了。
“不对,另外一具尸体身上有炸伤和焚烧痕迹,这一定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她放火的时候,凶手也在绣衣阁里。”杜山奈听完证词后,联合尸检结果,提出观点。
又或者,凶手早一步到达绣衣阁动手。这就解释了为何谢倾城到绣衣阁的时候,为何阁内无人。
凶手发现了谢倾城,于是将计就计,利用火灾杀死了另外一个受害者。这就是为何第六具尸体身上出现的伤势与那五具尸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