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狗化邪

人祖用九鼎炼化出了自己的三魂七魄,生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副体,代表着“存在与虚无”的化身--“玄沌炁尊”。

玄:取自道家“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象征宇宙本源的深邃与不可言说性,暗合虚无的抽象本质。

沌:源自上古混沌神“帝江”(混沌始祖),代表未分化的原始状态,体现存在与虚无的交融。

炁:道教“气”的哲学概念,既是构成万物的物质基础(存在),又是流动不息的虚无之力,象征二者的动态平衡。

掌管宇宙生灭循环,以“炁”为媒介调和虚无与存在。其力量既可凝聚成山川星辰(存在),又能归于虚空重塑天地(虚无)。

人面蛇身,周身环绕黑白双色炁流,左眼为太阳(象征存在),右眼为月亮(象征虚无),呼应《山海经》中烛龙“司昼夜”的特性。

玄沌炁尊将始龙送往了虚无之地,为了救出始龙,双方停战。

“始龙堕入虚无,星辰逆行,这是天罚啊!“老祭司的嘶吼声被星辰坠地的轰鸣淹没。鸣抬头望去,只见虚无之地的入口赫然出现在城池废墟之上——那是一座由血肉与骸骨浇筑的巨门,门框上缠绕着暗金色的龙尸,龙目空洞地凝视着人间。

佣兵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从脚下渗入巨门。鸣咬破舌尖,以龙血为引,在虚无之门前刻下古老符咒。符咒燃起幽蓝火焰的瞬间,他听见门内传来始龙的咆哮:“凡人,你竟敢窥视深渊?“

青铜色的晨雾中,巨人族最后的血脉——盘古后裔共工氏握紧了手中的开山钺。他赤足立于昆仑山脉的褶皱间,脚下是亿万年前盘古开天时崩裂的岩层,那些暗红色的石块里,隐约可见龙鳞状的纹路在晨光中流转。不远处,始龙族的长老烛阴正盘踞在熔岩河畔,它的身躯如山峦般起伏,赤红的眼眸倒映着初升的太阳,鳞片缝隙间渗出的龙息蒸腾起猩红色的雾气。

“共工,你确定要在此处建城?“烛阴的声音低沉如远古的雷鸣,震得共工耳畔的银环叮当作响。这位龙族始祖的脊背上,还残留着与混沌邪神战斗的伤痕,那些狰狞的裂口里,不时渗出暗金色的龙血,在熔岩河面凝成星芒。

共工没有回答,他只是举起开山钺,朝着东方天际猛然劈落。刹那间,整座昆仑山都震颤起来,无数巨石从山体剥落,在空中翻滚成赤红色的雨幕。这些承载着盘古血脉的碎石,竟在半空中化作游鱼般的巨龙虚影,它们咆哮着俯冲而下,将熔岩河的每一滴岩浆都裹挟入自己的鳞甲之中。

当第一块巨石落地时,始龙烛阴的龙尾猛然扫过熔岩河。沸腾的岩浆在它的触碰下瞬间凝固成琉璃般的晶体,这些晶体沿着巨石的缝隙攀援而上,竟在短短三个时辰内,筑起了一道百丈高的龙晶城墙。城墙表面流转着青金石般的光泽,每一道纹路都暗合《河图洛书》的奥秘,城墙脚下,无数龙形根系从地底钻出,将整座城池的基座与昆仑山的龙脉紧紧相连。

“以盘古之骨为骨,以烛龙之血为脉,此城当名'古龙城'。“共工将染血的开山钺插入城门中央,他胸前的青铜护心镜突然映出两道神光——那是盘古开天时留在他血脉中的混沌之力,与烛阴龙息中的创世神韵正在激烈交锋。

始龙烛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它从未想过,这个曾被族人视为“莽夫“的巨人,竟在无意间触动了天地法则。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古龙城的琉璃城墙上时,整座城市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无数星辰从天穹坠落,在城池上空凝成旋转的星图。

古龙城建成的第七日,盘踞在东海的螭吻族突然发起了进攻。这些长着螭首龟身的海妖驾驭着黑色飓风,将整片东海都染成了墨色。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夺取古龙城中的混沌之力,重塑龙族的至高神权。

共工披上刻有盘古纹路的战甲,他的身躯在混沌之力催动下暴涨百倍,化作顶天立地的山岳巨人。烛阴则盘踞在城池上空,赤红的眼眸中射出亿万道龙息,将冲在最前的螭吻族瞬间汽化成血雾。但海妖的数量实在太多,它们前仆后继地撞击着琉璃城墙,用利爪在城壁上刻下深不见底的裂痕。

“共工!“烛阴的怒吼震裂了云层,“你的血脉之力快到极限了!“话音未落,一条螭吻族突然从共工脚下的阴影中窜出,它张口咬住了巨人的脚踝。共工闷哼一声,混沌之力反噬的剧痛让他险些跪倒,但他仍死死握紧开山钺,将螭吻族的头颅生生劈成两半。

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混沌石,这些承载着盘古意志的石头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古龙城内的星图突然活了过来,无数星辰之力顺着龙脉涌入共工的伤口,将螭吻族的血脉强行净化。巨人重新站直身躯的瞬间,他的皮肤上竟浮现出盘古开天时的创世纹路。

古龙城保卫战胜利的第七年,始龙烛阴突然宣布闭关。它在熔岩河底布下禁制,将整座城池的龙脉之力尽数封印。共工在城主殿撞见了闭关前最后一面,烛阴的龙躯已经半透明化,它的声音透过禁制传来时带着一丝虚弱:“共工,你我血脉殊途,混沌与创世之力终将反噬...古龙城需要新的守护者。“

“新的守护者?“共工握紧了手中的开山钺,青铜护心镜映出他眼底疯狂的火焰,“难道你要将龙族至高神权交给那些蝼蚁般的混血种?“他突然想起烛阴闭关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去东海之滨,那里有盘古遗族留下的...答案。“

当共工带着满腔怒火冲向东海时,他并不知道,烛阴在闭关前已将自己毕生修为封印在古龙城的星图中。那些流转的星辰之力,正在悄然改变着城池的命运——每一道星光落下,都会在城墙上孕育出新的混沌石,这些石头里,沉睡着盘古开天时的原始记忆。

百年后的一个雨夜,古龙城外的荒野上,一个少年正用树枝在地面上画着龙形。他忽然听见地底传来隆隆的轰鸣,无数混沌石从地下涌出,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少年惊恐地后退,却见那些石头竟自动拼合成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上盘踞的巨龙虚影,与当年烛阴的形态如出一辙。

青铜门开启的瞬间,盘古开天时的混沌风暴席卷而出。少年在风暴中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古龙城的城主殿中。烛阴的龙首虚影悬浮在半空,它的声音透过时空传来:“孩子,你继承了盘古的血脉与烛龙的创世之力...古龙城真正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城外,共工的青铜战甲静静躺在熔岩河畔,上面盘踞的混沌纹路正在缓慢消退。而在东海之滨,新的螭吻族正在苏醒,它们眼中闪烁的,不再是仇恨,而是对古龙城深处那股神秘力量的渴望。

始龙为了复活爱子,找到了无天魔尊帮忙,他的儿子复活后,也就是后来的“回魂魔尊”。

翡冷翠的黄昏浸在血色蒸汽中,始龙赤渊的鳞片在暮光里泛着熔铁般的暗红。他踏碎教廷广场的青铜狮头,将一卷泛黄的羊皮卷拍在铁王座上。教皇的权杖在颤抖,枢机会的银面具们如群鸦般聒噪,但赤渊的眼中只有那道蜷缩在阴影里的黑影。

“无天魔尊。“他嘶哑的嗓音裹着硫磺气息,“你可知我儿魂魄被镇压在归墟之渊?“

黑袍人缓缓抬起头,瞳孔里流转着星河流转的幽蓝。他指尖轻弹,空中浮现金色符篆,“三万年前你以龙魂为引,借我魔界裂隙,如今又想用何物换回那具残躯?“

赤渊的爪子深深抠入王座扶手,教廷秘藏的炽天使甲胄在穹顶嗡鸣。他忽然扯开胸前龙鳞,露出锁骨下跳动的心脏——那里嵌着半块染血的玉璧,正是上古魔尊的契约印记。

“用这具龙躯下炼,“赤渊的声音让整座翡冷翠震颤,“我要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便能撕裂深渊的战歌。“

无天魔尊的炼器炉悬浮在虚空裂隙中,始龙之子残缺的魂魄如萤火虫般缠绕着青铜鼎。赤渊的龙血在炉中沸腾,化作缠绕魂魄的锁链,而魔尊的咒文则像荆棘般刺入每一道伤口。

“你可知复活之术的代价?“无天魔尊的嗓音像是冰面下的暗流,“龙魂为引,需以亲族之血饲之。“

赤渊的鳞片无风自动,他忽然撕下左臂,任由龙血滴入炉中。炽天使的机械关节发出哀鸣,但始龙之王的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他想起儿子临终前破碎的笑颜,想起教廷审判庭里被铁链贯穿的脊骨,那些屈辱与痛苦都化作了燃烧的业火。

“还不够。“魔尊突然抓住赤渊的咽喉,指尖凝出黑色冰棱,“你须以龙王权柄为祭,让这具躯壳真正属于你儿。“

始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自己的记忆在魔尊掌心翻涌——废墟中举剑的背影,在机械牢笼里破碎的裙裾,还有在圣座上冷笑的嘴脸。这些碎片在魔焰中重组,最终化作一枚染血的荆棘王冠。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归墟之渊时,始龙之子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是熔岩般的猩红,周身萦绕着吞噬万物的黑雾。无天魔尊的咒文在血肉中游走,将始龙的龙魂与魔尊的业火熔铸成新的存在。

“父亲。“他嘶吼着抱住赤渊的残躯,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灼烧得踉跄后退。龙血与魔焰在他体表撕扯出千百道伤口,始龙之王却在此时笑了。他撕开胸前的伤口,将最后半块玉璧按入儿子心口——那是三万年前魔尊留下的契约,如今终于完成了闭环。

“去吧,回魂魔尊。“赤渊的声音空洞如风箱,“用这具不属于你的躯壳,撕碎所有加诸我们身上的枷锁。“

黑雾骤然暴起,将始龙残躯吞噬殆尽。无天魔尊望着虚空裂隙中远去的背影,指尖摩挲着染血的荆棘王冠。他知道,这场交易才刚刚开始——龙族的权柄与魔尊的业火结合,终将孕育出足以颠覆教廷的怪物。

三个月后,机械学院的废墟上空,回魂魔尊踏着赤红云层降临。他周身缠绕的业火与始龙鳞片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步都让大地龟裂。炽天使甲胄在远处轰鸣,但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个复活的魔物,竟与教皇有七分相似。

回魂魔尊的声音裹着龙吼与魔啸“

炽天使的巨剑斩落,却在触碰到黑雾的瞬间化作齑粉。回魂魔尊的指尖凝出冰棱,精准刺入左胸第三肋间隙——那里,正跳动着始龙与魔尊共同铸造的荆棘王冠。

“你体内流着龙族的血,“他低语着将冰棱抽出,“也流着魔尊的业火。现在,该让世界见证真正的力量了。“

翡冷翠的钟楼在业火中崩塌,枢机会的银面具们化作飞灰。回魂魔尊踏着废墟走向大教堂,每一步都在地上烙印出血色符文。他知道,这场复仇终将点燃整个大陆,而始龙与魔尊的契约,将在火焰中得到永生。

回魂魔尊与玄沌炁尊打赌,回魂魔尊输掉了自己的双臂,双臂被死国一只天狗吃掉了,那只天狗后来变成了“化邪魔尊”。

死国地底三百丈,玄沌炁尊的紫金莲座悬浮在血色曼陀罗丛中。他指尖轻叩玉璧,三百六十五颗骷髅头骨便在虚空结成星图,每个头骨眼眶里都跳动着幽蓝鬼火,将整座宫殿照得如同浸在熔岩中的琥珀。

“回魂,你可知这赌局要赌的,是天道法则的裂缝?“玄沌炁尊的声音裹着千年冰川的寒意,“若你输了,当以魂魄为注。“

回魂魔尊倚在青铜鼎边,鼎内沸腾的魔气将他的黑袍染成诡异的暗红。他指尖抚过腰间断裂的锁链——那是三百年前被玄沌炁尊亲手斩断的旧枷锁,此刻却成了他最趁手的兵刃。

“不如说,你要赌的不过是看我这个疯子何时发疯。“他忽然大笑,震得满殿鬼火明灭不定,“好!便赌我双臂!若你输了,放我自在地啃食这死国三千孤魂!“

玄沌炁尊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早知回魂魔尊的赌性深重,却不知这疯子竟敢押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肢体。当空悬浮的星图突然逆向旋转,三百颗头骨齐声嘶吼,血色穹顶上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露出外界森罗地狱的虚影。

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回魂魔尊赤足踩过满地腐骨,掌心魔气凝成的锁链正勒得他皮开肉绽。玄沌炁尊负手立在血色瀑布前,瀑布中游动的不是水,而是万千挣扎的怨魂。

“你当真要剜下双臂?“玄沌炁尊的声音像浸在冰水中的银币,“死国天狗的胃囊,可容不下半点魔尊的傲骨。“

回魂魔尊突然抓住自己左肩,魔气刀刃瞬间切入皮肉。温热的血瀑喷洒在玄沌炁尊的玄色长袍上,他望着那截断臂在半空扭曲成黑雾,终于满意地勾起嘴角:“早知你舍不得。“话音未落,他右手已按上右肩。

血雾中传来天狗的呜咽。这畜生本是死国镇守地脉的邪兽,千年前被回魂魔尊以魔气饲养成傀儡。此刻它浑身浴血冲出地穴,嶙峋的骨爪按住那截断臂,喉间发出野兽啃食骨头的脆响。

玄沌炁尊抚过星图,裂缝中飘出三片染血的菩提叶。他瞥见回魂魔尊突然惨白的脸色,轻笑:“忘了告诉你,这三片菩提叶本是补魂圣物——可惜现在,全进了天狗的肚子。“

百年后的某个雨夜,死国边界突然传来犬吠。玄沌炁尊站在千仞断崖上,看着那头通体漆黑的天狗踏着尸骨堆成的阶梯走来。它的四爪流淌着岩浆般的赤红血液,双目却泛着诡异的幽蓝。

“你输了。“玄沌炁尊的声音穿透雨幕,“回魂魔尊的残魂,此刻正在你胃囊里啃食你的神识。“

天狗突然仰天长啸,啸声中夹杂着回魂魔尊癫狂的笑声。它周身魔气暴涨,将玄沌炁尊布下的禁制撕得粉碎,血盆大口张开时,竟吐出两团扭曲的肉球——那正是回魂魔尊被啃食后重组的双臂。

“你以为我不知这具躯壳的秘密?“回魂魔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年剜骨饲狗,不过是借天狗魔性重塑经脉。如今我既是回魂,亦是化邪——“

玄沌炁尊的瞳孔骤缩。他看见天狗周身浮现出与回魂魔尊相同的魔纹,而那双幽蓝眼眸里,正倒映着死国地底三百丈处,玄沌炁尊自己冷峻的面容。

三百年后,当玄沌炁尊再次踏入死国地宫时,三百颗头骨仍在虚空中嘶吼。他望着空荡荡的紫金莲座,突然想起当年回魂魔尊剜骨时的狞笑:“你以为天道法则的裂缝,真能困住疯子的魂魄?“

血色瀑布突然逆流而上,在穹顶凝成一行猩红篆文:“赌局永无终局,唯余疯癫长存。“玄沌炁尊的指尖按上心口,那里正跳动着与天狗眼眸相同的幽蓝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