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
一道响亮却又不失大气的声音隔空传来,让贺修晔愣了一下,随之嘴角不禁抽搐着弯了弯。
女子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朝她走来的女子只是一根簪子那一身的气质,倒是压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好几头。
嘴角挂着漫不经心却胸有成竹的表情更是让女子不禁气的攥了攥拳。
“这个人,是我的。”
楼曦辞朝贺修晔走了过来,一把打下那女子的手,皱起精致的小山眉:
“碰什么碰?经过我同意了?”
“哼,你、你以为是谁啊干这么和我说话?!”
那女子不由得挺了挺腰板,使自己看起来和她平分气场:
“修晔哥哥才不会认识你这种不合体统的女子!”
贺修晔自楼曦辞拉着他的手后,视线便一直落在楼曦辞的身上,垂下头不知情绪波动。
“害,不好意思啊,修晔哥哥就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楼曦辞学着女子造作的嗓音,转向贺修晔娇滴滴的看着他,嫣然一笑:
“修晔哥哥你说对吗?”
说罢示意他有所表示的摇了摇衣袖。
见贺修晔一直看着自己,眼神幽深,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便主动上前靠近一步挽住他的手,耀武扬威的朝那女子宣誓主权。
心里却十分没底,害怕贺修晔个笨木头不解风情的一把推开她,这就尴尬了。
那女子瞧着贺修晔并未有任何抵抗,立刻明了了。
委屈的立刻红了眼,捂着脸跑上了船,背影甚是凄凉悲催啊……
那群莺莺燕燕也被楼曦辞死神般凝视给吓着了,轰的一声全都散了。
待那些世家小姐都走远了,楼曦辞才松了一口气,倚着旁边一直不动的贺修晔:
“累死了,还修晔哥哥……啧啧肉麻死我了~”
说完还配合的打了个寒战。
“松开。”
贺修晔恢复冰山脸目不斜视:
“你还要靠着多久?”
“好好。”
楼曦辞狗腿般松了手:
“喂,我都帮你解了围你怎么感谢我啊~”
贺修晔朝贺氏队伍走去,闻及转过身。
迎着光,他宛如雕刻般艺术的脸庞像是镀了一层金,让她看不清表情。
她隐隐约约瞧见嘴角竟然有勾起的弧度!
没有任何波动的嗓音依旧好听:
“我没让你帮我。”
“那你的意思是、是我自作主张喽?”
楼曦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远。
她气的半死:
“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气死我了!”、
她气的委屈巴巴的瘪起嘴跑到楼渊那,一边跑一边甩下气话:
“下次再有人纠缠你,我才不会去帮你呢!死冰块!”
贺修晔满意至极的听着她跳脚的言论,垂下头掩盖自己的表情:
他嘴角不禁上勾出一些弧度,虽然微不可察可那笑意却是直达眼底,无奈的摇了摇头。
贺霖之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表情很不寻常的自家弟弟,与妻子相视一笑:
“走吧,我们上船。”
贺徐氏微笑着点点头,抱着熟睡的贺俞走向船。
各族掌门和弟子自觉的排成队,鱼贯而行。
很巧的是贺修晔面前便是楼氏的队伍,不禁仔细观察起来。
“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侍卫拦住楼曦辞一行人,索要邀请函。
楼渊看着楼曦辞:“拿出来。”
“这个?”
楼曦辞掏了半天,最后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什么般。
凭空一个响指,一张烫金的红色书函飘浮在她的手上,众人不禁鼓掌喝彩道:“楼小姐好术法!”
“谬赞谬赞!”
楼曦辞递交上书函后,转身鞠躬谦虚道。
起身没有任何准备的落进一双深不可测的星眸中——
贺修晔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便被她给撞了个正着!
心下一阵慌乱,表面却波澜不惊的准备移开视线。
楼曦辞反应过来,旋即绽开明媚的笑容。
还俏皮的眨了眨眸子,勾的贺修晔那颗蒙尘许久沉睡不醒的心,不禁猛烈的跳了起来…
她却转过身朝侍卫福了福,落落大方的抚了抚裙边褶皱,进了船舱。
贺修晔收回视线,难免内心有些落差。
转而暗示自己并不是动心了,而是……
而是未排队拔得头筹而不开心,但是这个借口他自己也不信……
楼曦辞进了船舱:
金色的帷幕上绣满了五彩花团,其中着重的重点便是宛如一朵朵绽开牡丹花模样的“元”字,不禁让楼曦辞感慨元家的有钱。
挑起面前的透明水晶珠帘,宴会厅一目了然,正中央便是元氏掌门的宝座,依次并列在两排的紫檀木云纹雕刻座椅便是其余几大家族。
大厅正中央放着一尊双龙戏珠金丝盘祥云香炉,沁人心脾的香气萦绕着整个大厅,倒是一番奢靡之风……
“爹,看来我们是第一批来的喽。”
楼曦辞鼻子极其灵敏,但是对于这种浓烈的龙涎香,更是感到十分不舒服,因此捂着鼻子露出不满的表情
“请楼掌门与楼小姐入座,”
旁边婢女为两人引座,行走时脚腕上的纯银铃铛随着动作而响动,清脆好听:
“若是觉得无聊可随意参观,若有需要可召唤下人,奴婢告退。”
楼曦辞漫不经心的落了座,仔细的瞧着女子的步伐快速稳定:
连铃铛摇晃着散发出来的银铃声都是一种轻微的催眠方式,会让整个人感觉身处梦境……
她唇畔露出一声轻笑,大殿里的香气也是一种迷魂香,这个元氏要做什么……
“爹?”
楼曦辞转过身扯了扯正在闭目养神的楼渊,面色有些凝重。
“我已知晓,你莫要声张。”
楼渊睁开凛冽的双眸,哂笑一声:
“道行太浅。此药粉可缓解症状,你设法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解了大家的症状。”
“爹……不带你这么坑女儿的。”
楼曦辞接过药包,打开打量一番,撅着嘴,埋怨的情绪写满小脸:
“这还是亮晶晶的,你觉得怎样才算不惊动……对了爹,我们可以这样……”
楼渊靠过来,听罢一脸早已知情:
“所以说,兄妹两就你诡计多端的!”
“嘁~这叫足智多谋!”
楼曦辞挑了挑眉,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笑得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