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风雨纵横如棋。
坐进无边的时空,有缕缕箫声错落成斑斑驳驳的沧桑,在南来北往的风尘里静静地绿着,讳莫如深。
苍穹之上,孤鸿尽染了玄色的忧伤,爱不过是一方醒目的蓝补丁,缝合了梦的边缘。灞桥销魂的柳烟,横塘别离的诗行,却让一点一点的针脚刺出了心的泪,尽一地的苔痕。
是流浪的心情怀抱着断弦思恋的歌唱,还是弦月映着半红秋水的凄寒?这是一段久远的故事,残缺了经年,一节一节的笛音却从远古流到今宵,写在肠断天涯的惦念里,字字疼痛,不忍卒读。望向西方,远处有经幡迎风而飘,原不是风动而是幡动。
被岁月风化了的世俗的凡心是一浪一浪的波,三千年的积雪,三千里的沙漠荒原,爱恨辛酸聚散离合都瘦成一寸一寸的屐痕,踩碎了清露生凉的前世。
明月一日一日地泊着,天阶一月一月地凉着,苔痕也一年一年地老着,四季有序地轮回。浩瀚之宇的深处,隐约有两层木质的阴阳鱼昭示着万物的变更,道在自然,却反反复复都读不懂它的奥义,占来卜去,爱也在劫难逃,终究免不了宿命的安排,无可奈何孤雁斜飞去,说什么竹篱茅屋,说什么野鹤闲云,说什么昏黄且暖的油灯幸福如秋,都一样地是卷帘西风不胜寒的烟愁。
一地的苔痕啊,水是你前世的影来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