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失的婴儿③

有阵风刮过,勾起树的婆娑声,让鸟惊起飞远,在树叶底下的人不经打起寒战。这条石板路被树荫贴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面纱,通往远处的道路似有似无。

这有些诡异啊,城市发展这么多年为什么这种地方还没有被开发?完全说不通,而且人行道就在旁边,照理说应该早就形成商业一条街的景象了。东五十步,难道我理解错了?东五十步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名字而非往东走五十步,那我之前的猜想有毛病那我怎么知道往哪儿……

“咦……”

一块牌子出现在林德智的视野里,他凑近一看上面写着:老奚落镇往东五十步。

林德智裂开嘴,不会地点就是这个老奚落镇吧?但这个就搞笑啦,就一条路还挂一个东南西北的路牌,这也太贴心了吧。

林德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几户人家。

有户人家的老两口正坐在外面嗑瓜子,林德智上前打了个招呼。

林德智:“你们好哇,我是人口普查调查局的,听说有起婴儿失踪案件,我们蛮重视的,所以像知道有没有来错地方。”

林德智说这话没有打一个结巴,带着一张狐狸碰到老黄鸡的嘴脸,他审视了周围的环境,这老两口住的是翻修过的贫矮瓦房,虽然有些简陋但遮风挡雨不成问题。两口子坐在一张方板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个烧壶和两个装满茶水的碗。他们的双手都有长期劳作才有的老茧。他们脸上的皱纹仿佛诉说着沧桑的故事。

男:”哟,太阳升起也要下雨咯。“

女:”糟老头子别这样说,林中稀鸟,切勿惊扰。“

一阵风吹过,几滴雨水滴落在林德智的脸上,没过多久雨水就铺开,下起了毛毛雨。

我去,这是属于玄学范畴啦!怎么着难道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

女:”小伙子,别害怕,他是我们这里的‘天气预报员’守这块地方将近三十年了。”

直到现在林德智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惊恐,他不断暗示自己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毕竟,在骗子的世界里只有骗子最多。

林德智:“这可真……真有意思,我们那的天气预报要是有这么准我也就磕头了。那你们能回答下刚才的问题吗?毕竟谁家当家长的孩子掉了,都希望有人能帮忙找到孩子。您说对吧?”

女:“就前面那家,养着狗,你只要听到狗叫就知道了。”

女人指了个方向。

林德智:“那不一定呀,养狗的只有那一家吗?”

男:“对,就那一家,那条狗不咬人的,年轻人快去吧。”

林德智:“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就是为什么你们镇子的牌子怎么还在用步数来计量距离哇?”

女:“那块牌子在古代就有了……“

林德智:”还是块老古董?”

女:“对,老古董,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坏掉的趋势。”

林德智:“这么神奇?”

女:“没错,后来城区改造,那时估计你还没有出生,说要鉴定和分析一下,结果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几千年的老文物,但……”

林德智:“但是什么哇?”

女:”小伙子别打断我说话的思路,人老了,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想不起来了。“

林德智用手捂住嘴,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女:“但分析出来这块牌子它用的是现代工业木材……”

林德智:“防腐防火。”

女:“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鉴定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要改造的动向了。”

林德智:“细思极恐,谢谢你说的这些,这对我很有帮助。”

女:“还有一件事小伙子,我劝你干完这票也赶快收手吧,这地方政府工作人员要进来肯定不会单独派一个人来的。”

男:“唉,说这么多干嘛,别人来这儿也不一定是干坏事儿。”

林德智尴尬的笑了一笑,口头上答应了,然后便朝刚才所指的方向去了。

林德智来到那位老人所指的位置,眼前的房屋让他吃惊,与其说他是房子还不如说它是一座沧桑的别墅,没有主门。灰尘涂抹在墙壁上,蜘蛛网随处可见,屋顶的避雷针也歪曲。环境很安静,照理说养狗的人家户都比较热闹才对,最关键的是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

这怕不是鬼屋,估计鬼都怕来这儿。这栋屋子有三层楼这么高,每层楼有三扇门。看来人丁兴旺呀。

林德智:“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四周一片死寂。

这个有些诡异啊,至少狗会答应呀,难道狗在外面?

林德智:“有没有人啊?”

林德智:“有没有人?!我是侦探事务所的这里有个定单,是你们家吗?”

第一层中间的那扇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你就是那个侦探吗?快进来吧,我是赵玲。真奇怪今天小黄怎么没有招呼客人呢。“

林德智:”那我就进来啦。“

赵玲:”快进来吧。“

进到屋内,林德智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赵玲:”我帮你泡杯茶。“

林德智:“不用不用。”

赵玲:“清茶和花茶,要哪种?”

林德智:“清茶吧。”

林德智:“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好安静啊,是个养老……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赵玲:“这儿曾经挺热闹的,这栋房子原来住的有我的亲戚和老公,自从孩子失踪后他们都散出去找孩子去了。有的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准备和医院鱼死网破,有的怀疑是那家姓王的半夜三更抱走孩子,一直在调查他们。我的大舅是个警察,他发动人脉关系到处收集线索可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联系一家侦探事务所,我想应该是你吧?”

林德智:“没错,正是在下。那听你这么一说你就是孩子的母亲了?”

赵玲:“你这是什么侦探,这还用问吗?你不会跟那姓王的是一伙的吧。”

完了,这碗汤不端好估计就洒了,怎么办呢。

林德智:“唉,不是啦,我还以为你是她亲戚呢。”

赵玲:“我和我丈夫三十多才结的婚,直到最近几个月才生下孩子,难道那个诅咒是真的吗?”

说着赵玲的眼角逐渐塞满泪花。林德智打开公文包的小包,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林德智:“哎呀,正常的,我母亲七十岁才怀上我,她还不是到现在也硬朗吗。”

完了,他要是问我多少岁我可不就完了。

林德智清了清喉咙接着问:”你说到了诅咒,我想听听。”

林玲:“那个不关你的事,只要你找到孩子我什么都给你说。”

林德智:“那孩子是在哪个医院生的,我马上去看看。”

林玲:“就是摩天路医院,坐公交车五个站就到了。”

林德智:“那好,去之前你得在咱的服务款项上签字,不然的话我可没有权限去问一些事情,”

林玲:“好,我去拿只笔。”

林德智:“不用这么麻烦,法克鱿出来!”

法克鱿从窗户旁慢慢走出来。

林玲:”我知道这个,最近爱荳公司的广告上面都是它。”

林德智:“没错,法克鱿扫描这位女士的面部数据生成二维码,把二维码和服务款项的合成结果发到我的邮箱上打印出来。”

话音刚落,林德智家中的打印机弹出一份热腾腾的资料。

林玲:“这么方便。”

林德智:“我们称这个叫便捷服务。”

可算签了,林德知强压着喜悦的心情。这一单至少三千劳务点数吧。

林德智:“那我就动身了,可能需要点儿时间,毕竟有这么一阵子了,时间越长可发现的线索越不容易被保留,很有可能医院那里已经把你的一些资料给删除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办案的。”

林德智一脸正经的说,和他内心的想法完全相反。

林玲:“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林德智:“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了。”

林德智提上公文包,大步迈出。

居然成功了!哎呀组长你怎么一下对我这么好,我本来只想保底混吃等死的,哎呀,大恩人哇。林德智逐渐消逝在林玲的视野中。

林玲看到林德知走远后,心中的希望之火又被点燃,但她发现小黄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于是她又开始跺脚焦虑。

林德智见过了两位老人后继续走,来到人行道上……

林德智:“法克鱿你出来。”

林德智严肃起来。

法克鱿:“有什么我能服务的吗?”

林德智:“没有,我就想叫你出来因为我想哭。”

法克鱿:“怎么了?”

林德智:“你没看见车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