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冰葬祭坛
- 身处异世界的我为什么总是被绑架
- 顾辰郗
- 2002字
- 2025-04-10 12:00:18
——那人长衫下摆露出的铁杖纹路,与周墨卿手中之物如出一辙。
工作室突然剧烈震颤,在冰柜门被震开的瞬间,上百份实验记录如雪片纷飞。
苏然顺手接住飘到眼前的纸张,1932年9月17日的记录用繁体字记录着:
“周雨眠,女,23岁,体温持续降至26℃,皮下出现玉蝉状增生……”
墨迹在“切除手术失败”几个字后戛然而止,暗褐色的血迹晕染了整页纸张。
“当年他们在殷墟找到的不是青铜器,而是冰封了三千年的玉蝉母体。”
周墨卿的铁杖重重顿地,杖头罗盘投射出全息影像
——1929年的安阳郊外,楚家私兵正将战俘驱赶进冰窟。
画面里身着长衫的周墨卿试图阻拦,却被枪托砸中太阳穴,那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开始渗血。
影像突然扭曲,穿着防化服的现代楚家卫队出现在冰窟。他们将克隆体浸泡在翡翠色液体中,那些复制人脖颈处迅速隆起玉蝉胎记。
“用活人温养玉蝉是殷商旧术,楚家人改良后用克隆体替代战俘。”
周墨卿熄灭影像,从冰案下取出青铜匣。
“但要启动真正的冰葬祭坛,需要母体直系血脉的……”
爆炸的轰鸣吞没了后半句话。伊万撞开房门的瞬间,裹挟着冰碴的气浪掀翻了青铜器架。
斯拉夫人手中的羊皮地图正在燃烧,翡翠色火焰竟将冰砖熔出蜂窝状的孔洞。
“第三防线的冰墙……全塌了……”
伊万的防寒服左襟撕开,溃烂的伤口里钻出半透明的触须。
他沾满油污的手递来半张残图,燃烧的边缘显露出昆仑山脉的轮廓:
“楚家克隆体……带着二战时期的喷火器……”
周墨卿突然扯开苏然的衣领,铁杖尖端划过锁骨。鲜血滴落在青铜匣上时,匣盖的饕餮纹突然睁眼,两颗用冰川蓝宝石镶嵌的眼珠竟开始转动。
匣内天鹅绒衬布上,躺着一枚刻满二十八宿的青铜钥匙,匙柄处的凹槽与翡翠匕首的刀纹完全契合。
“去祭坛!”老者将钥匙塞入苏然手中,转身掀开地板的暗格。
冰层下露出直径两米的青铜管道,管壁结满泛着荧光的霜花:“顺着神树根系走,在冰髓交汇处……”
第二波爆炸接踵而至。
屋顶的冰砖轰然塌落,将周墨卿未说完的话永远封存。
伊万用残存的右手将苏然推进管道,他最后的眼神望向西北方。
——那里封存着1986年切尔诺贝利事故时,他未能救出的战友遗体。
苏然在青铜管道中滑行了仿佛一个世纪。管壁外不时传来冰层开裂的脆响,翡翠色的光斑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当苏然终于坠入开阔空间时,眼前的景象令呼吸停滞——直径百米的冰穹之下,九层青铜祭坛巍然矗立,坛身缠绕的冰霜锁链正在量子火焰中逐渐消融。
祭坛底层堆满殷商时期的青铜酒器,冻结在冰柱中的玄鸟纹饰振翅欲飞。
第三层的秦朝箭簇与冰晶共生,锋刃上残留的暗红不知是血渍还是铜锈。
最顶端的冰棺四周,阿波罗11号登月舱的碎片与宋代浑天仪诡异共存,量子火花在金属表面跳跃。
“等你二十年了。”沙哑的女声从祭坛后方传来。
穿灰鼠皮袄的老妪拄着铁杖现身,她左脸的烧伤疤痕与周墨卿的伤口位置完全相同。
当铁杖顿地时,我看到了同样的罗盘纹饰——这分明是周家传承的信物。
“墨卿是我胞弟,雨眠是我们的小妹。”老妪掀开袄襟,锁骨处的玉蝉胎记已经溃烂成黑洞。
“1937年楚家人绑走雨眠时,墨卿以为我只是普通伤员……”她颤抖的手指向祭坛东南角,冰层中封存着穿护士服的女子遗体,胸牌上“周墨云”三个字正在苔藓光线下泛绿。
冰棺突然迸发强光,周雨眠的睫毛在翡翠色光晕中颤动。她脖颈的玉蝉完全破皮而出,半透明的翅膀上密布血管状纹路。
苏然腰间的翡翠匕首自动出鞘,刀刃上的甲骨文如蝌蚪游向冰棺,在棺盖表面组成“武丁廿三年“的篆字。
“用钥匙打开祭坛核心!”
周墨云将铁杖插入冰层,杖头罗盘与周墨卿那支产生量子纠缠。
祭坛各层的文物开始共振,秦弩自动上弦,青铜鼎蒸腾血雾,连登月舱碎片都悬浮着组成北斗七星阵列。
楚家克隆体的脚步声已在冰穹外回响。苏然握着青铜钥匙冲向祭坛基座,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三千年冰霜簌簌震落。
基座内部传出齿轮咬合的轰鸣,某种远古机械装置正在苏醒。冰棺中的周雨眠突然睁眼,翡翠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我举起匕首的身影。
匕首刺入祭坛核心的刹那,整座冰川响起三千个灵魂的叹息。
冰穹顶部裂开星光通道,1947年的银河与2024年的极光在时空中交织。
楚家克隆体冲进冰穹的瞬间,祭坛各层的杀器同时启动
——秦弩射出的冰箭洞穿防化服,青铜爵喷出的血雾腐蚀量子枪,连阿波罗11号的碎片都化作金属风暴。
周墨云在爆炸中化为冰晶,最后的笑容与周墨卿重叠。苏然抱着彻底苏醒的周雨眠跃入星光通道时,她脖颈的玉蝉振翅发出太古的嗡鸣。
下方崩塌的祭坛深处,青铜神树正在量子火焰中重生,枝头绽放的冰花里,他看见1912年的自己正将翡翠匕首刺入冰川。
当黑暗吞没所有知觉时,手腕刺青已蔓延至心口。
最后残留的触感,是周雨眠将半块三星堆面具扣在苏然脸上,青铜与血肉融合的灼痛中,三千年的记忆洪流呼啸而至。
鹿角铃的脆响刺破暴风雪的呜咽,萨米族少女解开头巾,将驯鹿骨雕刻的铃铛系在飞艇桅杆上。
她的麂皮手套已经磨出毛边,指节处用北极狐尾毛缠绕的保暖绳结,还是1936年挪威探险队留下的制式。
“风向变了。”少女用骨笛吹出三个短音,暗红色的笛身刻满萨满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