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驾临之日

“善后?”

“除祸?”

“不得不接受?”

少年的指缝中透出灼目的光芒,

不,不仅是灼目。

将少年环在怀抱中的刘文强,感觉胸膛变得十分炙热,血液就像烧开的水一般,不停欢腾地爬上沸点,在他整个胸腔炸开,沸腾开来。

二十余年军旅生活的他,早已经变得冰冷。换言之,他什么寒冷和炎热的环境没去过,什么样的煎熬和苦痛没经历过?身体和心灵早就养成了耐性,可以抵抗许多外力的影响。

一道光,仅仅是一道光。

却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损伤,

刘文强平时冷静的头脑也如炸开了一般,

顾不及思考,也没有了思考。

刘文强直接毫不犹豫地将军刀扎了下去。

就如扎中的是接触式炸弹一般,

刀刃下去的瞬间,

随着一声嘭的爆响,

伴随着灼热的气浪,

身高一米九三,体重九十五公斤的刘文强被直接卷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审讯室光滑的钛合金墙壁上。

伴随他而来的不光是撞击的晕眩感,

还有在体内已经沸腾已经炸开的血液和急剧跳动到不合常理的心脏的超前感知。

少年双手捂脸,狠狠抓住垂下来的头发,

一滴一滴浓黑的血液追在钛合金的地板上,

发出“滴答”那样轻微却又清楚的声响。

刘文强瘫坐在墙壁边,大口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啊啊啊”少年大叫,“哈哈哈”

如同阴间游荡的厉鬼,在时刻哀嚎哭叫。

审讯室里回荡着这样痛苦而欢快的声音,

刘文强本能地捂住耳朵。

一会儿后,两股黑红的血液从刘文强双手的指缝中流出。

“你,你,你,给我去死!”刘文强已经忍耐不住这样身处地狱般的感觉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那厉鬼般凄惨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鬼魅般空灵的低语:

“死?让我去死?”

“你要杀了我??”

“哈哈哈,啊哈哈。”

鲜血淋漓的一只手扒开了垂下黑红的头发,

一只手撑在已成血洼的地板上。

少年抬起头,漏出仍完好的半边脸,

惨淡一笑,

“人类?一点都没变啊?”少年的脸变得狰狞,

“一个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物种!”

少年大叫道,

“这样的物种凭什么留在我们创造的大地!”

少年大笑,

“你们还是这么的弱小,这么地不堪一击。”

少年缓缓站起来,走到刘文强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王俯视着臣子一般。

少年的表情高傲平淡,缓缓张开嘴,

“卑微的臣子,还不向王上跪拜?!”

金色的光芒降下,射到刘文强的眼中。

“这样的光芒是如今的人类所未见的!”少年高傲道,“凡人,感觉如何?”

“不如何!”许文强感觉自己看不见了,也许是短暂性失明,也许是真的瞎了。

“我不会向你跪拜!”许文强彻底瘫倒在墙壁边喘息道,“你这种愚蠢的生物也配称神?”

“时代变了,你们也该隐退了!”

“渍,这句话……”少年表情狰狞,“格外的刺耳也格外的熟悉啊。”

少年低着头看着血洼中印出的自己,淡然一笑道:“呵呵,不都过去了么,还思她作甚?”

“那你们就是龙隐部?你是龙隐者?”

少年用手抬起刘文强血流如注的下巴,

看着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庞。

“原来你们还存在呢……”少年冷酷地看着手中的下贱物种,像碰到脏东西似的的一把丢开。“那就再灭干净好了!有一个杀一个,有一百杀一百,有一千杀一千!”

任你千军万马,我自巍然不动,指点江山!

少年孤单地抬起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高傲的眼中好像看到了那些被尘封的的岁月。

舔了舔手中的鲜血,他手指在墙上划出一个圆圈。眼睛发出金色的光,墙壁圆形以内的钛合金组织如蒸发一般消失。

少年步入直径不小的墙壁口中。

刘文强用最后的意识和力量问出了那句话,

“你到底是谁……”

圆洞内的物种180°转过头。

然后淡然一笑,

自问自答地道,

“我么?”

“不过是被岁月遗忘的王罢了,

可这终究是我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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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临之日,王之回。”

狂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龙猎部里,

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