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么魔教不魔教,还是仁义不仁义,只是这个楚江红的所为大家是有目共睹,那一身煞气之强就连魔教高手夜鹰陈法玄之辈恐怕也要自愧不如,就算他不是魔教中人,恐怕也早已堕入魔道多时,而况他胸口之上的那把断剑更是诡异莫名。依我看,他日为祸天下,屠杀生灵者非此人而何?”龙乘风向来不喜欢楚江红,此时尤甚,只因为他的一身古怪修为恐怕已经超过了他最得意的弟子司马延昭,那么他便有理由去憎恶,何况他还曾一脚将他踹出九华山,他如何能让这样一个人超越他九华山最杰出的弟子,如此一来,岂非显得他这个当师父的没用。所以就算是司马延昭败在了叶齐天的手上,他却依然跟叶云义站在同一阵线。
“龙兄所言甚是,此乃大丈夫之言,为天下苍生计,定当不拘此等小节。”叶云义得到龙乘风的声援,势气更盛,劲头更猛。
“叶施主此言差矣,人命关天,又岂是小节呢?”普仁大师的仁爱之心,可见一斑,何况他曾二度救过楚江红,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一向不讨厌,所以更有理由去据理力争。
“人命本非小事,然而与天下苍生,福祸万民相比,一条人命岂非不是小节呢?”跟他的样貌相比,叶云义的嘴上功夫则要好得多了,却不知与他的修为相比,又是孰强孰弱。
“不知云兄意下如何?”龙乘风道。
直到此时,只有云虚子还未曾开口,也没有表态,他的态度将决定楚江红的命运,对于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而言,何其可悲。
“叶庄主所言有理,普仁大师亦非虚言,贫道尚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云虚子客气的道,毕竟他是主,而他们三人则是他的贵客。他虽然语气谦逊,然而在座的谁都知道他的意见不仅不容忽视,而且还是重中之重。
“阿弥陀佛,云掌门请明言,我等洗耳恭听。”
“不敢当,这位楚江红楚少侠既非我门下中人,我自无权定他生死,然而诚如叶庄主,龙掌门所言,此人关乎天下之安危,亦不得轻言放纵,以遗祸苍生。是以贫道之浅见,倒不如暂且将其幽禁山门,待贫道遣人通知漠北天狼山谭宗主之后,再做定夺,各位以为如何?”云虚子缓缓而道,他打了张中间牌,既不杀也不放,倒是走得一招好棋。
“阿弥陀佛,云掌门所言甚是,我等既非他父母亲人,亦非他授业恩师,竟然在此妄图妄断他人生死,实在是罪过罪过。”普仁大师双手合十道行了个佛礼。
“众人皆知云掌门与谭宗主相交甚深,我叶某人斗胆说一句,为避免天下英雄误会云掌门徇私,倒不如将他交予我叶家庄处置如何?”叶云义道。
“叶庄主考虑周全,云某在此谢过,只是这位小兄弟在我天机山做客,云某虽不才,却也当保他周全,至于这小兄弟是否真如叶庄主所言乃魔教奸细,贫道自然要去查明真相,等到真相查明之后,要如何处置,大家再行商量如何。”云虚子虽然说的客气,然而却语意坚决,在真相未明之际,他是绝不允许有人动他的。
“阿弥陀佛,老衲无异议。”普仁大师道。
“不知叶庄主与龙掌门意下如何?”
“哼,既然云掌门有心护短,我龙某人还有何话说,只不过我今日有言在先,倘若有朝一日此子为害江湖,祸乱天下,那都是你们二人的过错,告辞。”龙乘风说完便即甩手而去,毫不理会再座的三人。
“龙兄乃性情中人,还望两位切莫介怀才是。”叶云义道。
“叶庄主言重了。”云虚子道。
“云掌门说的是,真相自然该当明查,只是魔教中人素来狡猾,为了天下苍生,小弟在此恳请云掌门小心看守才是。”叶云义知道此事难有回旋,也只得暂且退避,另择他法。
“这个自然,在真相未明之前,贫道会将小兄弟安排在本门最严密的所在,外人不得进,里面的人亦不得出。”云虚子道。
“那就有劳云掌门了。”
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少别山的宁静,即便是云月庵的晨钟,也不及他敲的这样响。
红色的门在吱呀一声打开了,探出一个云髻小脑袋。
“又是你们两个,你们居然还敢来,上次你们把二师姐骗的那样惨,要是她知道你们来了,看她不扒了你们两个的皮不可,今天姑奶奶我心情不错,就不去叫二师姐了,你们还是快点滚吧。”紫月做势要关门,门外不是别人,正是阿杜和阿楠。
“我们是来找小师姐的,你快点让开。”阿楠逮着个空子就想往里传钻,因为他们已经不指望这个紫月会替他们传话了,所以在上山之前,他们便已决心闯进去自己找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谁说让你们进去了,你们两个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居然敢擅闯云月庵。”紫月气的脸都红了。“我这就去叫师父来收拾你们两个。”
“紫月小师妹你少唬我们了,清竹师叔她还在天机殿内跟诸位师叔伯在谈话呢。”阿楠得意的道。
“你,你这个无赖,是看准了我师父不在,所以才敢如此大胆,难道你就不怕我师父去找你师父告状,让你师父来处罚你们吗?”紫月叽哩咕噜的说道。
“什么你师父我师父的,你师父不就是我们的师叔,我师父不就是你师伯吗,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要一定分得那么清楚呢,小师妹你快点带我们去找小师姐吧,我们真的是找她有急事呢。”两个家伙早已摸透了师父赵大同的脾性,知道他跟清竹不对付,还曾当着他们的面说她是在装模作样。所以他们已经知道即便是清竹跟赵大同告状,他们也不会真的受罚,只不过是象征性的罚一下,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明目张胆的试图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