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大街上一片干净,只有月光照在路面上。
突然一声声敏锐地吱吱声打破深夜的寂静,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一台传真机在运行……
这台机器的声音并没有叫醒任何人,直到第二天艾雯去书房才发现,而这张纸已经独自躺在这里6个多小时了。
内容:
艾雯,徐阿姨去世了,你们方便回来了吗?看到回复。
艾雯看到后非常震惊,不敢相信徐阿姨就这么走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一时愣在原地。
“儿子,儿子!快过来,来,快乐~”艾雯喊的惊慌失措。
毅安听到以为艾雯出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过来,扶着艾雯问:“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艾雯说话颤颤巍巍,把手里的纸递给儿子,毅安看到后难以置信。
二人冷静片刻后,艾雯立马回了信息,并让父亲帮忙订一张机票,原本这个暑假让即将上大学的福慧过来好好散散心,没想到徐阿姨之死打乱了行程计划。
徐阿姨的葬礼虽说不是很隆重但绝不寒酸,艾雯的意思是想大办,毕竟是她老人家帮她带了近10年的孩子,默默付出毫无怨念,艾雯对其十分感激,但都被吴凤婉拒了,她说她母亲并不想大操大办,生前也曾想回到老家去,那才是根。
徐阿姨并没有什么大病,也没有住过医院,平时身体一向健康,只是比以前容易犯困了,有时容易迷糊,家里人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年岁大了,容易出现疲劳和不适,家里人并没有在意,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终年76岁。
艾雯很懊悔当年同意吴凤把徐阿姨接走,如果留在身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不过吴凤夫妻真的很孝顺,很用心,徐阿姨住的很舒心,一周的饮食绝不重样,顿顿荤素搭配齐全,六菜一汤,八菜两汤,都司空见惯,而且有专人照看徐阿姨的起居生活,这四年胖了将近30斤。
徐阿姨刚没不久,艾雯让吴凤好好休息休息,给了半个月的家,让他丈夫在家好好陪陪她,公司的事暂时不用费心了。
几天以后
毅安这几天受徐阿姨的影响,情绪不佳,饮食方面也不太好,好在比第一天好多了,第一天水米未进。
青雯艾雯一早就去了公司,家里就剩下兄妹二人,小福慧拿了点点心糕点,果汁饮品上楼而去。
“唉,唉,唉!你又在那愣神!这几天像丢了魂似的。”福慧说。
毅安突然回神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坐那吧。”
“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推开门就看你在那愣神,还为徐奶奶伤心呐。这都多少天了,还没走出来。”小福慧顺手把托盘希望桌子上重重一放。
“哪有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徐奶奶还在,不愿意相信人已经走了。”
毅安捧着带有徐奶奶的全家福言语道,也不看福慧,福慧气的一把抢过照片,向床上一仍。
毅安见状立马起身并说“福慧,你疯了,这是干什么。”说完就想去床上拿回来,被小福慧呵斥住
“你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坐下,你这有用吗?能死而复生吗?该是死还是死,就算哭死也没有任何用,不管你如何伤心都毫无意义。都化成灰了,还不相信,不觉得是自欺欺人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忘了徐奶奶对你的好了。”
“我没忘,我说的也是实话,大实话!难道不对吗?都死透了都,如果你这样能把徐奶奶救活,随你意,我可以陪你哭天抹泪,鬼哭狼嚎也行,能吗,不能!你爱徐奶奶,我也爱,你们刚去欧洲那段时间,徐奶奶怕我不适应,天天来看我,还搬过来住了一个多礼拜,我很感动,我也记在心里,人走了,我也伤心,我也不好受。可一味地伤心有用吗?怎么的,皇帝死了,皇子公主娘娘都不活了,哭死,陪葬,那还要千秋万代有屁用,都一代而终得了,你是高材生,远非我可比拟,但我知道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的你亲妈就愿意你如此”。……
小福慧虽然成绩不理想,可是口才却不一般,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套着一套,严丝合缝,别人轻易插不上嘴,说的毅安一愣一愣的,毫无招架之势,福慧顺势将托盘向前一推“吃。”,弄得毅安哭笑不得。
福慧不想让毅安一个人在屋子待着发愣,于是带着他出去散心,这才是最有利的。
毅安和福慧走在街边,福慧看到街边有卖烤红薯的,香气扑鼻,诱人的味道让福慧顿时垂涎欲滴,馋虫都在舌尖上跳跃着。
“哥,你等会,我去买两个红薯给你吃,你肯定是饿了,我告诉你可好吃了。”边说边往前快步而行。
“不饿,不好吃,回来吧,真拿你没办法,自己馋,偏说人家爱吃。”毅安摇摇头笑着说。
一个灰尘土脸的短发女孩骑着自行车向福慧骑了过来,福慧只顾向对象路边跑去,根本没看到自行车,那女孩着急地摇铃,可是一点用处都没用,叫喊和刹闸都来不及了,果不其然二人撞到一起,自行车上的东西都撞翻在地,骑车女孩站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聋啊,这么大声听不见呐,你看看,东西都给我撞散了,又聋又瞎的,以后别出门。”
福慧哪是忍气吞声挨骂的主,听到此话,顿时火冒三丈,忘记了疼,爬起来继续向前回骂道:
“你说谁又聋又瞎呢,你骑车不看道,让别人看道,那眼睛是摆设呀。也不知你哪个穷山沟里爬出来的,黑胎还没退干净,不懂规矩,骑那么快你报丧啊。”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你不馋能有这事吗?”
等毅安跑过来的时候,两人早已扭打在一起了,不一会头发全乱了,福慧还不让毅安劝架,让毅安别管。
三人纠葛了半分钟,突然“黑脸”姑娘说了句“周毅安,是你呀!”,毅安转过头,福慧也停了手愣在原地,这才暂缓了战争。
“你怎么知道我叫周毅安呢。”周毅安问。
“是我,徐媚。”
“啊!徐媚。”周毅安上下打量,仔细一看,果就是徐媚。
福慧在旁知道这架打不起来了,在边上撇着嘴翻着白眼,生了一肚子闷气,毅安问福慧有没有事,福慧嘴说着没事,眼却恶狠狠盯着徐媚,让徐媚很不自然。
原来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孩竟是毅安的同学徐媚,其实兄妹二人没有及时认出也情有可原,以前的徐媚一头乌黑长发,着装也很讲究。而今却是短发,衣服裤子也是污渍斑斑,旧的很。而且脸上又都是黑色污渍,又灰头土脸的,实在难以辨别。
“你怎么成这样了?”毅安问。
“嗐,一言难尽,今天简直倒霉透了。”徐媚说着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毅安也蹲下来帮徐媚捡起地上的报纸图书,装回车笼里,徐媚把车推到不挡路人的地方,和毅安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福慧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徐媚,加上今天这么一闹,根本没法坐在一起,自己买完红薯就回家去了。
“你这脸怎么弄的,还有你怎么换成短发了?害得我都没人出来。”毅安说。
“还不是拜我这工作所赐,领导不让女的留长发,我这脸是今天给顾客退换书,他家有个小孩可淘了,玩具到处都是,那老头眼神还不好,不小心踩到地上小球了,差一点就滑倒了,我赶紧上前搀扶,谁想到手里的那碟墨水都朝我来了,弄的我衣服都是,老头也是开门拿什么墨碟呀,你练书法开完门继续写呗,更可气的是还没水,就给我毛巾让我搽。”徐媚说。
毅安得知徐媚毕业后,在当地最大的图书城工作,原本徐媚想要做图书管理员或者档案记录员,结果被领导安排最苦最累的差事,为顾客收换书籍,不过不妨碍徐媚的工作热情。
这家图书城有三层,是当地规模最大的图书中心,顾客可以在图书城内看书读报喝茶下棋,顾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据徐媚所说,唯一有联系的只有孟国栋,那次见面还是为政府机关送报刊时遇到的,之后才有了联系,沟通也就频繁了起来,就像今天一样都是不经意间的偶遇。
二人约好等徐媚休息时,一起去找孟国栋,给他一个惊喜,果然孟国栋又惊又喜,他跟周毅安之前有过约定大学毕业以后回来好好聚聚,却没想到今日就见面了。自那天起三人便经常见面,知道直到毅安回欧洲读研。
孟国栋的父亲对孟国栋的未来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当初孟国栋也想跟着周毅安出国留学深造,但被其父坚决反对。他父亲的意思在国内最好的大学读书,毕业以后直接进入政府机关工作,工作一段时间,有一定根基,熟悉人脉后,以公职身份出国深造。所以孟国栋如今刚刚毕业就轻轻松松进入别人梦寐以求的机关部门工作,都是其父再暗中运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