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九日日得以上渭水与夙卿尘亲近一事,早在外院传出了非议。
“你说寂九日日得以与师上独处,莫不是近几日,师上有收徒的想法吧。”
“嘿,还真别说,四大世尊之中,除了四世尊没有收徒资格不收弟子外,便只剩下师上如今没有收个关门弟子了。”
“昔年本出了双娇,谁知那严子修竟恶毒如斯,将夙卿尘座下唯一弟子杀害了,如今首座之位悬空,我看寂九被收为弟子,也未尝不可。”
其中也掺杂着不合时宜的声音:“那也得他寂九有本事稳坐这比试第一的位置,修仙之人,可不止论的是品行二字。”
“就是,若是修为太过掺水,日后如何服众,传出去,岂不是丢我凤栖来兮的脸面。”
“韩萧,你怕是记不得当年寂九将你打下擂台,在床上趟了半个月还下不来床的糗事了吧,还有脸在这bb,给我叉出去。”
被人识破,那出声的人顿时脸面挂不住,灰溜溜的躲进人群逃匿去了。
“不是说那叵什么罂粟之毒世间无人可解吗,我看师上此次将寂九绑回山中,说不定是以防他失了心智发起疯来,哼,如此隐患,怎可让他继续留在山门。”
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殊不知这一切都一字不漏的落在了某人耳中。
“再来!....”
沐霄手中剑再次被挑飞,脸上多是无奈:“洛师弟,我实在是打不过你,还望手下留情。”
他虽知不敌,却也看出了洛天依心中不痛快
昔日还能在他手上过上数百招,今日才过十招之内便被夺了兵刃,这不是把一身火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沐霄如何心细之人,便知他对寂九心怀芥蒂,不由奉承道“师弟修为突飞猛进,又得卜师祖亲自授业传教,岂是一介乡下小子能比的。”
洛天依垂下的眸子看不清情绪,似是不放在心上:“寂九身中叵络罂粟,便是捡回一条命来,恐怕一身修为也尽失,成为一介废人罢。”
沐霄抱拳恭贺:“如今天才营中,也便只有洛师弟与谢师兄当得魁首,况且子虚师兄极被掌门看中,恐怕是不会再入师上门内了。”
言外之意极为明显,谢子虚已经被内定了,这外院也就你最能打了,夙卿尘首徒非你莫属。
这马屁拍的极为舒坦,洛天依也只是轻点了点头,“莫要轻敌,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次十年一次的剑道比试,经年闭关的师兄们必然也会出关,胜算不好说。”
沐霄迟疑了一会儿,才问到:“师弟为何如此执着拜入师上门下,星移师祖对你照顾颇多,你又与他同为药师一脉,为何...”
“药师?呵~”洛天依眼眸之中少有的出现一股凄凉。
“在你们眼里,药师地位尊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灵根,可惜,药师本就寿命要比常人要短,且自保能力薄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百无一用是药师......”
......
“轰隆隆....”
天机阁突然响起了震耳的爆破声。
一道庞大的身影自巨大的深坑灰烬中狼狈显现。
“咳咳...第三十二次...又失败了......”
石天掩面,将自己脸上的灰尘一扫而尽,有些踉跄的走到还没祸及的宽阔地带。
一道慵懒的声音自阁楼之中悠悠传来。
“你们这些小家伙可收着些力道,我这方小天地可受不住你们几次折腾。”
在灰烬深处,谢子虚缓缓落地,轻飘飘的拂去了身上沾上少许的灰渍,“石天,你这套战甲改良已近完美,只是偏适用于防御,我本是以力破物,倒也不用太过气馁。”
石天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真是变态,明明半年前还能在你手上撑过三十瞬,到底是我的护甲跟不上改革还是你修为进长太快,这下连十招都没撑过来。”
谢子虚笑而不语,谈笑间便见许多弟子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全在讨论场内的二人。
“子虚师兄真是当世绝艳,艳冠八方,此次剑道魁首,必然是手到擒来”
“你们听说了嘛,前些日子在苦海竹林,有人瞧见了内阁的玉苍澜在与人打斗,玉苍澜你们知道吧,就那个登天阙榜上第十二名的那位,那可是内阁屈指可数的天才,可是跟那个人打了百来回合,便心甘情愿认赌服输了。”
“谁这么厉害,内阁的弟子怎么跑出外院来了,能打过第十一名的也就那排名更靠前的奇葩了吧。”
“错,大错特错!有人依稀瞧见,那对打之人,手中持的,乃是,一把纸扇......”
人群中一瞬间静谧无声......
因为他们联想到的,院内以扇做武器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人了。
呃.风无眠除外...因为他是真的让人看起来没有一点伤害力,毕竟没人见过他出手,而且风师尊不务正业徒有虚名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之虚师兄,你,是我的神!!!”
“玉冠面下死,做鬼也风流~”
“为你疯,为你狂,为你框框撞大墙,子虚师兄,天下无双!”
人群开始爆发一阵盖过一阵的声潮。
“咳咳,肃静,肃静!”
咚咚的三声拐杖触地声以浑厚的内力传开,震盖了人群的嘈杂声,先前在塔顶的那道浑浊老声再度传开:“剑道大赛开启在即,众弟子可通过考核进入琅琊阁内挑选适宜兵器,入围者有三日择器之期,若无机遇或实力堪忧者可自主弃权。”
石天挠挠头,有些憨厚的与谢子虚齐行,一同退开人潮往外走去。
“琅琊阁似乎很久没有开放过了,子虚,你也要寻一把称手的兵器才好。”不然每次打架就废一把纸扇,石天都不知道该说是谢子虚太牛逼还是扇子不争气。
扇子:是,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纸扇当神兵使,不是,这人有毛病吧....
谢子虚轻声笑了笑,含糊道“且看机遇吧。”
“那我通知一下寂九,这家伙可许久不曾参与过了,正好热闹热闹。”
“不过经上次一别,寂兄弟也有数年未见了,不知到他如今实力几何,我记得当年南荒之境也就出了你们两个妖孽。”
人比人气死人,虽然石天道心坚固,但是相对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谢子虚来说,心中落差确实有些落差。
“都是怪物,不知道进了内阁之后,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石天无奈的感慨,或许放任下去,终有一天他也能得见这些佼佼者开宗立派,名传千古的那天吧。
正在这时,有一道人影逆流而来,叫嚷着石天的名字。
二人闻声望去,从人群中挤出个羸弱狼狈的少年这才有机会看到两人。
付易蹦的两米高,远远又嚎了一嗓子
“石天大哥,子虚师兄,快,快去斗技场,寂哥被人堵在那挨打了!!!”
几人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到了现场才发现被人施了结界,将众人隔绝开了,石天看到施法之人,脑袋一堆黑线。
你也得说清楚是卜星移师祖开的结界啊,这谁打的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寂九怎么得罪卜星移了?
让我们回顾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寂九本来想着逃了鬼翁那裹脚布般臭长的理论课,在山脚下随意找个好乘凉的去处睡一觉。
不是他不想学,那鬼画符如同天文的古字文录是与他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认识谁,如同天书般叫他头目欲裂。
这就好比理科学霸级但文科严重偏科的学生.....
他正欲找个树杈小憩一会儿,脑中却突兀的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呢喃声。
“呜呜,究竟是哪个王八蛋下的雷火符,小爷我一嘴的好牙被蹦的没剩下几个好子儿,师上,你快来救救不谷啊,不谷要被抓起来烤成鹌鹑串儿了......”
啧,怎么越听越叫人咬牙切齿呢。
这不是之前贱贱的鸟爷嘛?
寂九心里一乐,嘴角上翘,抬腿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去了。
越近听的越清晰。
“鬼翁最近也太小气了,不就是偷吃了他几颗五百年的覆盆果嘛,等小爷出去了,一定在他头上盖个鸟窝,以泄我心头粪恨......”
啧,这鸟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啊。
寂九咳了咳嗓子,戏谑的笑道“哎呦呦,鸟毛,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啊~”
不谷头顶的鸟毛都竖起来了,“谁!谁在那打趣小爷,你?你小子还没死啊?”
寂九满脑子黑线“啧,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呢,你升天我都活着好好的。还想不想我救你出来了。”
“嘿嘿嘿,祸害遗千年呗。”
傻鸟转念一想,又掉转了语气,颇为讨好的说“那你行行好,再救我一回?”
“不救。”
“你小子耍我?”
“傻鸟~”
“......救一下了啦....”
“叫一声爷爷我听听。”
“.......”
“叫呀,不叫我可就走了...”
“耶....”
“哎孙子儿,等着,爷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拔毛烤成串儿的哈。”
寂九笑眼盈盈,抬手聚起一道灵力砸向结界
不料那道结界固若金汤,纹丝不动。
傻鸟在另一边焦急的扇动着翅膀,“别用力砸呀,这可不是普通的结界,想来应该是某种秘法,你要不行,就赶紧去帮我找救兵。”
“你说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寂九轻皱眉,闭眼感知了一下其中的灵力流转,手中灵力乍泄,挥画间落下几道斩式,光芒融入结界之内,顷刻便将结界融开了小半人的空洞。
寂九正色道“傻傻愣着干嘛,等着烤成鸟干吗?”
“不是,困了我两日的结界就破了?”
傻鸟嘟囔着一刻也不停顿的飞出了结界,正当傻鸟松了口气时。
虚空突兀闪现两道锁链,径直射向傻鸟与寂九方位。
“完了完了,阎王来锁我鸟命啦!”
寂九凝神聚气,面对那凭空出现意将自己擒拿的虚无枷锁,再是凝出一道华光,直直斩中了那道束缚。
华光轻悄悄的落在锁链上,却震的那铁链晃荡作响,一侧的铁链竟展现出细小的裂痕。
一道不够?那就再斩。
寂九轻喝一声,不敢大意,又是斩出数道灵刃,此时如同尖刃挑瓷瓦,铃铛作响碎的干脆。
锁链消散,危机却未退去,寂九隐隐觉得有些压迫,警铃大作,将傻鸟护在身后,沉声问道“哪位前辈在此,小辈无意冒犯。”
“哼.”
一字如闷雷灌耳,气力之猛叫寂九心头漏了一拍。
此举示威,怕是来者不善。
寂九警惕性起,总觉着自己在对方掌控之内,想要撤身退开几丈之外,却又被一道屏障阻了退路。
寂九这时才见对方显露真容,卜星移踏虚空而来,星眉剑目,玉冠擎身,不怒自威。身边还跟着一道黑色身影。
卜星移不曾正眼瞧他,袖袍轻挥,寂九身后的傻鸟仿若被捏住脖子一般哽咽了几声,便凭空消失了。
寂九眼眸低垂,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
“能破我封印,千字诀是何人教你的。”
寂九心中又是一跳,面上却仍是不改色说“弟子无门无派,一身本事不过机遇所得。”
卜星移这才瞧了他一眼,思索后才想起往事:“是你?那日在蛮荒境内,使动绝命剑之人。”
寂九心念急转,出声道:“此剑并非弟子所得,且如今已被夙卿尘收去了。”
“你可知,你这身上七分功力,乃是魔界功法!”
???寂九心里一万只草原泥马奔驰而过,这人怎么张嘴就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
寂九心中不悦,脸上表情更是淡了几分,“尊者可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话一出,不知会给小子我惹下多少杀身之祸。”
卜星移仿若充耳不闻,“听闻外院出了个闹腾的弟子,自恃有几分天赋,中伤同门,离经叛道,数次惹是生非,犯我门规...”
“你不服?”
寂九嗤笑:“如何敢不服。”
卜星移面色一冷,“果真是戾气未除,入院几载,竟还未学会何为尊师重道,闻人,去教教他,何为规矩后,再将他打入镇魔塔。”
卜星移抬手设下一方小世界,直接断了了寂九想要遁走的心思。
寂九总觉着有些怪异似乎这次是故意冲着自己来的。
不等细想,那黑袍人便破风挟式,出手果断,直击面门而来。
“桀桀,短命鬼,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招招狠毒,每一击都极为刁钻,话音一出,寂九便想起了那日在山崖阻击他的那支黑衣小队。
仇人见面,寂九不敢丝毫松懈,想起那日若不是自己命大,恐怕早就命丧这几人手中。
最令人心惊的是,暗中的杀手此时竟敢明晃晃的出现,难倒这些组织在高层中是被默许的存在。
那当日的截杀是否也有高层的示意。
寂九脑子越发清晰,灵力运转如鱼得水,二人碰掌间,虚空都为之碎裂。
转眼已过百招,两人从天上转自地下,空间的无声碎裂预示着二人雷驰电掣的碰撞。
闻人面上不显,心中却掀起骇浪:这小子之前还在他手上如同丧家之犬,如今再交手竟打的不分伯仲,甚至隐有压他一头之势。
若是再放任此子下去,不知日后会走到何种地步。
闻人本就不是善茬,招招意在致命,却不知攻心急切,一时间竟疏忽漏了半招破绽。
要知道哪怕是细小的裂缝也会引起高楼崩溃,高手过招每一处纰漏都是致命的寂九此时却抓住短暂暴露的缺口,直接给予最后一击。
人影如断翅的鸟儿俯冲坠地,狼狈的起身想要再战以求力证,却被卜星移轻声喝退。
来人不善,寂九自然也不留余力,常年来的战斗以及前世残留的肌肉记忆早已深入骨髓,寂九仍半作防御状。
虽然他知道,刚才打赢的那场战斗和即将面临的战斗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但是,他不敢就此认输。
“确实有几分天赋,可惜桀骜不驯,离经叛道之人,若入魔族,必与我派为敌。”
寂九甚至都不知道这人为何对他有如此之重的敌意,句句话欲置他死地,这不是逼着好人入魔道。
寂九站直了身子,指了指卜星移,转而收回在脑袋边画了几个圈,眼神颇为无辜且迷惑。
他做了个无声的嘴型,但卜星移莫名的觉得对方在骂他。
“老逼登,你挺牛啊!”
卜星移很久没有被人挑起过情绪了,身处高位哪个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卜星移张手就欲威压,在他眼里,寂九也不过是蝼蚁里那只稍强些的壮兵。
寂九眯着眼,眼眸之中寒光乍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生死之事他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只是这次实在是太憋屈!
风雨既来,那就让他来的更猛烈些。
二人剑拔弩张,危急关头,只听见一声救场,“师兄何必如此动怒。”
见来人挥手去了自己的攻势,卜星移颇为不满,见到是风无眠一双眉头皱起:“你不在清静室内思过,来凑什么热闹。”
“哎呀师兄大忙人不忙着剑道大会的事,怎么还来处罚这么个小弟子,这事交给师弟我来办了啦。”
卜星移见风无眠一嘴不正经,一眼的嫌弃加不悦:“你既知我此次出关所谓何事,就该好好当你的闲散世尊!”
“那些都还是莫须有的事情,未来之事尚未成定局,师兄何必捕风捉影,误伤无辜呢。”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千年之前你尚未入世,根本不知其中危害,但凡一丝可动摇本派根基的祸源,都必将斩尽。”
风无眠将寂九护在身后,摇头叹息:“师兄,你还是那么固执,当年之举,你若能留他们一条生路也不至于......”
“够了,本尊做决定何须他人置喙。”卜星移冷眼横对,“你若一意阻拦,休怪我不念同门情意。”
寂九眼眸低垂,“你不必为我出头,这老登既是存了心要我的命,便是今日放过我了,恐怕转眼也会派人杀人灭口。”
风无眠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听过这小兔崽子能惹祸,没想到连卜星移的面子都敢揭。
他知道自己惹到谁了吗,就算他来求情估计也难在师兄手下救下他,夙卿尘真是交了个烫手山芋给他!
“你快安分些吧,夙卿尘如今正在闭关生死未卜,若不是他交代了务要保你...”
风无眠传音入耳,寂九心中一紧,难免多想了些,“美人道长出事了?”
风无眠颇有深意的望了寂九一眼“你若想要他安好,便给我好好活着。”
“师兄,我知你忧虑过重,只是这人,与千年前桩件事渊源匪浅,你若硬要趁卿尘闭关时对他动手,那我只好去请掌门了。”
卜星移并未撤销念头,见风无眠执意要护住寂九,眉目间流转了几次思绪,“师弟,你要拦我?”
风无眠面不改色,手中折扇轻轻摇曳,笃定:“是!”
眼眸低垂,卜星移面上显露的上位者气息丝毫不减:“千年来,我从未见你如此在意。”
话音刚落,风无眠听到也不由得一愣,掩埋住心中苦涩,折扇抱拳于胸,轻轻鞠了一礼:“师兄,我不愿再见你一错再错下去。”
沉默...
点头...
就当风无眠以为顽固的师兄终于肯退让一步时,还未大喘气,卜星移挥动袖袍,就见身后所护之人转瞬消失了踪影。
风无眠大惊:“师兄!!!”
卜星移并未再余留任何目光,只抬眼望向巍耸入云的山峰:“我虽可留他一命,但此子心性不定,我心难安,遂逐他入天命,是生是死,皆看他自身造化了。”
“???千年前设下的天命局?师兄你疯了!那可是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破局之人。”
多少年没有听过的名字了,那段尘封记忆的秘密基地突兀的被人提起,大脑甚至有一瞬的空白。
错愕之色不减,风无眠心直接凉了大半截,可是如今再拦已于事无补“我去寻掌门亲至,寂九他绝不能死在这。”
“不,有一人闯过了...”
饶是风无眠这样的急性子也不由得慢下了脚步,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当年夙卿尘只身破天命,原以为是谣传,难道???”
“确有其事。”
“???”他妈几千年设下的局就一个人过了你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千百年来也就出了夙卿尘一个天道都杀不死的变态。
寂九饶是再妖孽的天才,天赋异禀也绝对越不过夙卿尘这座大山,更何况身中蛊毒,如何能在湮灭过数千天才的大阵之中闯出来。
此举根本就是十死无生。
这边风无眠在火急火燎的思考对策之际,却见下空的鬼翁忙不迭地凑了上来,一脸的满头大汗。
“二当家的不好了,谢子虚听闻寂九去闯了那天命局,竟只身一人一同入局去了!!!”
什么!!!???